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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风流史作者:西门小三字数:67940自述(1)我叫唐伯虎,山东沂蒙山山区的孩子。

真不知道我老爸当初取这个名字是怎么想的,他是嫌我妈丑呢,还是准备培养我做画家呢?小学和中学,我每天背着干粮袋翻山越沟走10公里山路,磨坏了17双布鞋,耗时9年时间读完。

中学毕业后,我准备继承家族企业——放羊,谁知稀里糊涂就考上了县高中。

这下我老爸老妈,全村人都激动坏了,人人高挑大拇指夸赞我是“文曲星”下凡。

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因为,我们村有史以来就出了我一个高中生。

当我坐着驴车,载着行李卷远赴县城时,我们村张瞎子追出去3里地,非要给我相面,算一卦。

张瞎子用他那脏了吧唧的手指在我脸上又是摸又是掐,鼓捣了半天说道:

“看你天庭**,地阁方圆,长大以后肯定有出息,是个做大官的。”

“好嘞。”

我一高兴,给了张瞎子2元钱。

转身我就后悔了,那可是一天的生活费啊。

到了县城,我傻眼了,感觉自己闯入了画册上的世界。

这里楼房林立,宽阔的街道跑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蛤蟆车(汽车),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穿着前露胸后露屁股的连衣裙,打我身边一过,香气扑鼻。

还斜着眼和我打招呼:

“咦,从哪儿蹦出来一个土包子?”

敢说老子是土包子?当时哥们就怒了,使劲儿酝酿一下嗓子,照着那小妞儿的背影恶狠狠吐了一口浓痰。

可是,一转身来了一位戴大盖帽的家伙,冲我打了一个敬礼,笑眯眯的说:

“随地吐痰,罚款10元。”

吐一口痰就罚10元?!10元,可是我5天的伙食费啊,哥们当时就傻眼了。

交罚款的时候,我冒着杀头的危险,攒足了勇气问他:

“叔,要是撒泡尿得多少钱啊?”

就在大盖帽瞪着眼准备发火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笑翻了。

我扭头一看,是一帮抱着篮球,拎着行李卷的和我一样的学生。

个个笑的肆无忌惮,有个家伙咧着大嘴,连喉咙眼都露了出来。

看的我嗓子眼直痒痒,真想重新酝酿一口痰,吐他嘴里。

在县城里读书的那3年里,从书本上,电视电影上,让我逐渐明白了山村里的贫困,思想上的愚昧和贫瘠。

也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某种欲望。

有人问我:

“你的理想是什么?”

如果放在从前,我的回答是:

“盖3间瓦房,娶个大屁股媳妇。”

或者“当村长。”

这一次我的回答是:

“开公司,做老板,拥有汽车洋房。”

也许这个理想会让人耻笑,或者说我太俗。

可是,我是真的穷怕了,那种天天吃不饱饭的生活太难受,太煎熬了。

理想是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我的口袋里就30元钱,还是老爸卖掉家里的母羊托人捎给我的半个月伙食费。

30块钱在2013年的今天,能干什么?哪怕在街头摆个小地摊都需要3、5000块钱的投资。

幸好是寄宿学校,要是租房子,每个月都120至200元……一想到这些,我的心灰冷灰冷的。

每天下学后,台球厅、网吧、游戏厅、肯德基……到处都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潇洒的身影。

而我只能躲在小宿舍里,假装洗衣服、洗袜子很忙的样子。

等同学们都走了,我就寻找我不花一毛钱的消遣节目——看电视。

看门王老头,也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所以,我俩很投缘。

我躺在破沙发上,端着一杯免费茶水,美滋滋看电视,王老头抽烟袋锅子,抽着抽着就张着大嘴开始打呼噜。

看电视,大部分时间是广告,洗发水、汽车、肯德基新推出的美食……在各种广告的夹缝中,我看完了《寻秦记》《我的团长我的团》《步步惊心》等等各种电视剧。

穿越,一个早就在电视电影和文学作品里泛滥成灾的名词,在我这里却充满了某种新奇的魔力。

不光是我,同宿舍的室友也经常把这里当做话题来反复讨论。

有的说:

“我要是穿越就穿越到汉朝,做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有的说:

“屁!我穿越就穿越原始社会。原始社会好啊,男的追女的跑,追上直接就撂倒,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有人用脚趾头捅捅我问:

“你呢?”

这时,马雷用充满了嘲弄的口吻说我:

“他是唐伯虎,当然要穿越到唐朝喽。画画,娶一帮老婆,天天去怡红院打。炮……多潇洒啊。”

“哈哈哈……”

一帮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拿我开涮,寻开心,是他们一贯的娱乐节目。

我对此很不屑,懒得搭理他们。

燕雀岂知鸿鹄之志?!等他们睡着了,我用手挨个指着这帮家伙的鼻子说:

“孙子,你们听好喽!要是老子穿越,就穿越成北洋军阀,把你们的祖宗们一个个都阉了,让你们家断子绝孙!”

“你个狗日的不睡觉瞎嚷嚷什么呢?”

马雷忽然醒了。

“我……我去尿尿。”

我赶紧撒丫子跑了。

第二天,我小心翼翼的问老师:

“老师,爱因斯坦提出的穿越时空理论,存在吗?”

“操!时间是静止的,怎么穿越?你脑子坏掉啦。”

老师用很鄙视的眼神瞅着我,就像看一头蠢驴。

从那天起,我对“穿越”这件事彻底死心了。

不过,我还是想说一下我的鸿鹄之志:我想穿越成西门庆,做一方富家翁。

(PS:《水浒传》里的西门庆是瞎写的。

真正的西门庆和潘金莲没有毛关系,更不存在被武松干掉这件事。

)8月份,有一个电视剧摄制组来我们县城拍外景。

电视剧名字忘了,其中一个情节时,地主儿子强暴了某人甲的妻子,事后甲拎着杀猪刀寻仇,逼得地主儿子跳楼,给摔死了。

这个楼选择了我们县城里一个叫“小姑楼”的地方文物保护建筑。

那天,街上人山人海的,我也挤在人群里看热闹,想看看地主儿子怎么摔死。

“那个谁?你……对对,就是你。”

摄制组有人用手指着我喊起来。

“什么事?”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

“给你一百块,演一个角色,干不干?”

“一百块……干!干!干!”

我马上就同意了。

既能当演员,还给钱,为毛不干。

原来,是那个演地主儿子的演员临忽然拉肚子拍不了。

就临时物色一个群众演员。

刚好我长得“肥头大耳”,就相中了我。

操!!什么叫肥头大耳?老子那是天庭**、地阁方圆,是个当大官的料……“想啥呢?”

我急忙摆好姿势,搂着一位穿着旗袍的漂亮小妞儿,一边喝酒,一边调。

情:

“妞儿,只要你愿意做本少爷的小妾,本少爷就替你赎身。”

“爷,真的吗?”

旗袍小妞儿依偎到我的怀里,满脸骚媚的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嗖嗖放电。

她的目光就是一束高压电,电的我全身麻酥酥的,外焦里酥,差点忍不住想逮住她那娇嫩的小嘴狠狠亲一番,然后……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一声如同惊天霹雳的怒吼传来:

“马宝才,你个狗东西!”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甲,手持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冲着我杀来,气势汹汹。

那眼神,那气势,吓得我魂飞魄散,转身就跳窗子。

当我人在空中飘的时候,身后传来某人的惊叫声:

“跳错窗口了!!快……”

可惜一切都晚了,我的脸和冰冷坚硬的大街街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人就失去了知觉……人有灵魂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伴随着我那浑浑噩噩的意识长达半个月。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哥们就怒了,瞪着那个戴着瓜皮帽的“地主”吼道:

“操!!你还有完没完?快给钱,一百块!这戏老子不拍了。”

不对!不是吼,是哼哼。

那嗓音十分的虚弱、嘶哑,就像快断气了一样。

这令我很惊讶:地主儿子没摔死啊?戴瓜皮帽的地主看着我愣怔了半天,最后满脸激动的喊起来:

“哎呀!小四儿啊,快来,孩子没事,孩子醒啦……”

“呼啦”一声,床边围拢过来一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过,这帮家伙明显是演员,穿着旧社会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身刺鼻的体臭味。

不过,这帮家伙的演技堪称一绝,个个表情丰富。

有激动的,有惊喜的,有的泪流满面不停地念叨着:

“老天有眼……老天不灭傻瓜人啊……”

“三宝啊,我的儿……”

随着这一生悲喜交加的哭声,一个穿着斜襟大褂子的中年妇女猛地搂住我的头,哭的稀里哗啦。

那眼泪就像屋顶漏水一样,噼里啪啦的直往我的鼻子和脸上砸下来,热乎乎的。

这演员是真哭啊,这得什么价位啊?葛优多少钱……我被女演员给彻底哭糊涂了,胡思乱想。

这时,透过女演员那高耸的胸部,我看到了一位咧着大嘴,龇着大龅牙的中年人,挥舞着手喊道:

“别哭了!这是喜事,咱们家的大喜事。二宝,去放一挂鞭炮。”

接下来,这帮人围着我,不停地嘘寒问暖的问着:

“孩子,你饿了吗?”

“三宝,你的头还疼吗?”

这种场面太诡异了,不像是在拍戏,就好像确有此事……难道说……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两眼一翻白,很理智的选择了昏迷。

通过偷听这帮男女老少的谈话内容,我彻底惊骇了——操!!穿越了?!!是的,当大龅牙背着我到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看着村里高高飘扬的青天白日旗,最终确定,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民国时期。

操!!老子怎么就穿越了呢?!!自述(2)看YY文,穿越过去的个个都是强人,称雄称霸,玩转世界。

最次也是个妃子、格格之类的。

可我呢?阎宝三,家住山东省唐邑县阎家沟村。

父亲大龅牙阎四成是个佃户,纯粹一个旧社会被剥削的贫农家庭。

一家7口挤在3间破土坯房子里,一个破火炕,从东头排到西头,爷爷、大龅牙、大哥二哥和我,5个老少爷们。

晴天眯着眼数星星,雨天盆子瓦罐叮叮当当作响……最可恨的是,这帮家伙个顶个咬牙放屁打呼噜,就跟比赛似的,一个吹一个呼,一个比一个响。

天热,蚊子跳骚撒欢儿往身上叮咬,睡着睡着,某人抡起大手就狠狠一巴掌,

“啪!”

那叫一个响亮。

紧接着,大龅牙一骨碌坐起来,扯着嗓子就吼:

“哪个狗日的打我的脸?”

“你爹!”

爷爷不满的嘀咕一句。

总之,这一晚上,老的吼完小的骂,折腾来折腾去就天亮了。

睁开眼一瞧,每人的脸上、脖子、肚皮、大。

腿上都鼓起来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肉疙瘩……那场面实在壮观。

早晨一睁眼,大龅牙和大哥二哥都饿着肚子下地去干活。

我跟着爷爷去放羊。

等太阳过了晌午,大伙嗷嗷叫着跑回家,席地而坐,围着矮腿子小木桌开始吃饭。

桌上居中放着一碗咸菜,一滴油花都没有,夹着粗盐粒子嘎嘣嘎嘣的嚼,咸死个人。

这一碗咸菜能吃3天。

主食是用发霉的高粱和玉米做的窝窝头,上顿窝窝头,下顿窝窝头,放屁都是高粱味的。

就算是这样,每人就俩窝窝头,不够就喝汤,野菜汤管饱。

中午野菜汤,晚上绿豆汤。

一锅汤,最多放20个绿豆。

绿豆不是发霉的,就是虫吃鼠咬的……总之,闫家沟村家家户户的生活标准是,

“饿不死人就行”。

最可笑的是,5个老少爷们就一条好点的裤子,谁参加红白喜事,或者走亲戚的时候才能穿。

平时穿的裤子都是补丁,大补丁套着小补丁,前露膝盖后露屁股蛋。

我穿的衣服是小背心和大裤衩子。

背心是用奶奶去世后留下的遗物——破围裙,经过母亲的巧手缝制成的。

大裤衩子是爷爷年轻时候当衙役穿的破马褂,缝缝补补做成的。

鞋?别开玩笑了,穷人家的孩子在圆房(结婚)前都是光着脚丫子长大的。

嗯,地主梁老财家的孩子穿的是布鞋。

我的工作是放羊,是给地主梁老财家放羊。

大大小小15只,个个瘦的皮包骨头,隔着肚皮都能看到五脏六腑。

羊瘦成这德性不是我的错,是全村人的错。

大伙为了填饱肚子,早把村里村外的草啊花啊都刨光了,哪有羊吃草的地方。

爷爷腿脚不好,后来就退休在家,天天守着老母鸡。

不是孵小鸡,是提防着街坊邻居家的坏孩子来偷鸡蛋。

不要小瞧鸡蛋,它和2013年的黄金差不多,是个硬通货。

一个鸡蛋能换3两粗盐,或者换2两玉米面,女孩子的扎头绳能换一米长。

30个鸡蛋能换一个媳妇。

这样的苦日子,让我彻底绝望了,什么理想啊,愿望啊,统统都是狗屁。

你只要给我一个白面馒头吃,跪下喊爹都行。

爷爷退休后,和我一起放羊的是邻居家翠花,比我小两岁,14岁。

扎着一条黄黄的小辫子,细眉大眼,瓜子脸,一笑俩酒窝,骨瘦如柴……按照现代人的审美标准,这是一位美人坯子。

只可惜,天天饿的抬不起头来,面黄肌瘦的。

村外3里远是一片沙窝地,把羊群撒开,我和翠花并排躺在温暖的沙土上,稀里糊涂混日子。

肚子都饿瘪了,什么心思都没有。

“翠花,你将来要嫁人的话,嫁给谁?”

我嘴里嚼着一根草棍儿问。

“嫁给梁老财的孙子。”

翠花有气无力的答道。

不要鄙视翠花的回答。

在村里人的眼中,地主梁老财家就是天堂。

只有把女儿嫁到他家才能填饱肚子。

地主梁老财,有30亩良田,一块菜园子,10棵枣树,一群羊,20只老母鸡……这样就算地主的话,我们沂蒙山山沟沟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是地主。

可是,在阎家沟村这一带,他就是个人人羡慕嫉妒恨的地主。

不服不行。

“这样的日子,俺实在受不了。”

我咽着唾沫说道。

这句话我每天都能念叨30遍。

在翠花看来,和放个屁差不多。

所以,她什么都不说。

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重返2013年成了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我问翠花:

“翠花,假如有一天俺走了,你会想俺吗?”

翠花喃喃的说着:

“俺饿……饿……”

我盯着翠花那白生生的肚皮,忽然产生了一股邪火,一把把翠花搂进怀里,咬着牙问她:

“要是天天给你整一口吃的,你愿意做俺老婆吗?”

一切出乎意料,翠花老老实实让我搂着,一点没有反抗的意思。

而且,听了我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微微睁着眼,一句话都不说。

这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我被翠花的反应给搞糊涂了。

不对!我忽然发现翠花那瘦弱的身子在轻轻抽。

搐,哈喇子从嘴角一点一点溢出来……癫痫犯了?!!这时,翠花忽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了一句:

“俺要死了……”

然后头一歪就咽了气。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翠花是饿死的,活活饿死了。

“翠花,你不能死,不能……”

我哭喊着,用指甲使劲儿掐翠花的人中穴,掐了半天,她总算轻轻吁了一口气,活了过来。

但是她的呼吸十分微弱,下一秒就有可能会再次断气。

为了救活翠花,我顾不了太多,把一头小羊羔拖到她身边。

“噗噗噗”用一根坚硬的树根,把小羊羔的脖子给刺了3个血窟窿。

然后,我喝一口热乎乎的羊血,嘴对嘴灌进翠花的嘴巴里。

翠花勉强咽了下去。

一连灌了3口热羊血,翠花终于恢复了神智,痴痴的看着我,虚弱的说道:

“三宝哥哥,我……饿……”

“好,来,再喝点。”

我急忙趴在死羊羔的脖子上狠狠抽了一大口血,然后嘴对嘴喂进翠花的小嘴里。

她是真的饿坏了,噙着我的舌头不肯撒嘴,拼命地允吸。

于是,我就一口羊血,一口羊血的往她最里喂。

喝了足足7口,她才轻轻推开我的头,轻声哭泣起来。

“翠花,你哭什么呢?”

我很纳闷。

翠花趴在我胸口上,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的说道:

“我们杀了羊,梁老财不会饶我们的,呜呜……”

大概是喝了几口羊血,胆子也变肥了,另一方面也是想在翠花面前表现一把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的豪气。

我站起身,双手叉腰,豪气万千的说道:

“靠!梁老财算个屁?不就几亩破地吗?等俺做了军阀,叫这个老秃灯给俺拿舌头擦皮鞋。”

翠花大概被我英雄气魄给迷住了,双手托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

“三宝哥哥,你真像个男子汉。”

在翠花那崇拜的眼神下,我感觉自己特男人,特英雄。

这时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和翠花在秋风里瑟瑟发抖,互相搂抱着取暖。

泪眼汪汪的看着村里的袅袅的炊烟,哆嗦着双腿不敢回家。

羊死了,梁老财是绝对不会放过我和翠花的。

一顿皮鞭下去,不死也扒层皮……怎么办?!就在这时,从西边传来一阵马蹄声,震颤着地皮。

慢慢的,出现了5匹马,一帮人,手里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和大刀。

其中一个骑马的人手里还举着一杆旗子,上面花里胡哨的绣着一个斗大的“胡”字……胡麻子?!!

“老缺来了。”

我吓坏了,赶紧搂着翠花趴在沙坡下,大气不敢喘。

什么是老缺呢?就是缺吃的,缺穿的,缺媳妇的一帮穷苦人。

为了填饱肚子,他们被迫四处烧杀掠夺。

老缺和土匪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们平时居住在村里,和普通老百姓没区别,只有到了青黄不接和秋收季节,才会成群结队,挥舞着鸟铳和大刀片去富户和地主家抢粮。

胡麻子是周桥乡一带最大的老缺头子,手里有50号人。

每天天一黑,就成群出动到各个村子里抢粮。

各村的地主富户都恨死他了。

不过,他们几乎从来没到我们阎家沟来过,因为这里太穷了,实在没有油水。

可今天……我忽然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要是他们抢梁老财就好了。

梁老财是出了名的吝啬鬼,抠门货,他肯定是舍命不舍粮,然后被胡麻子一刀剁了狗头。

那么,羊群不就归我阎宝三了?

“嘿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傻笑起来。

“三宝哥哥,你笑什么?”

“来,哥今天请你吃烤羊肉。”

那晚,我胆大包天的烧起一堆篝火,把羊羔撕巴撕巴给烤了。

我和翠花两人甩开腮帮子,敞开肚皮,饱饱地吃了一顿烤羊肉。

那是我两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羊肉了,香,那叫一个香!后来,我做了大军阀,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山珍海味都吃遍了,却怎么也没有那晚的烤羊肉好吃。

烤羊肉啊,让我怀念一生的美味。

第001章梁老财死了1916年的秋天,袁世凯死后,中国进入北洋军阀统治时期。

这个时期,各省各地军阀割据,匪患频繁,为了抢地盘,为了扩充军队,互相征伐,滥杀无辜,致使中国人民走入了水深火热的黑暗时代。

这些,对于16岁的放羊娃阎宝三来说,都太遥远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胡麻子有没有去抢梁老财?秋风瑟瑟,尽管生着篝火,沙窝地里还是有点冷。

阎宝三搂着翠花躺在火堆旁,用手抚摸着蛤蟆一样圆鼓鼓的肚皮,舒服地打着饱嗝儿,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这是他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吃羊肉,第一次吃饱饭。

翠花就像温驯的小猫一样蜷缩在阎宝三怀里,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偷偷观察着阎宝三,有些甜蜜,有些茫然。

这是她第一次被除了爸爸和叔叔之外的男人拥抱。

他虽然是那么瘦小干瘪,却给她带来一种莫名信任和安全感,别样的刺激和甜蜜,心里暖暖的。

好想就这样一直躺在他怀里……“三宝哥哥,俺们什么时候回家?”

“再等等,等胡麻子走喽。”

“俺想……”

翠花犹犹豫豫的说着,

“三宝哥哥,俺想……俺……”

“怎么啦?”

阎宝三低下头看着翠花,见她满脸羞臊,眼神躲躲闪闪,就像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

翠花犹豫了半天,都快急哭了,才垂下小脑袋低声说了一句:

“俺想解手。”

说完这句话,把头垂的更低了,羞臊的小脸蛋通红,连耳朵根都红了。

哦,原来是想撒尿啊。

阎宝三说话不经过大脑,张嘴就来:

“那你就尿吧。”

翠花站起身,又蹲下来,咬着薄薄的嘴唇,羞臊的哀求着阎宝三:

“三宝哥,俺怕……俺不敢走远……你能,别看吗?”

阎宝三扭头看看四周,才意识到翠花面对的窘境。

周围黑漆漆的,翠花不敢走远,只能在跟前撒尿。

可是,自己是个男孩子,女孩子当着自己面怎么尿啊?于是,他笑着用手拧了一下翠花的小脸蛋:

“你解手吧,我不看。”

说着别过头去。

几秒钟后,身后3米远左右传来翠花悉悉索索的褪裤子的声音。

也许是温饱思淫。

欲,也许是好奇。

阎宝三的脑袋还是慢慢转了过来,看到翠花就蹲在不远处。

火光在她瘦瘦的,白皙的小屁股上跳跃着,一道细细的,亮晶晶的水流在浇灌着沙地……这样的场面和那清晰的“哗哗”的水响声,就像某种神奇的小手狠狠捅了让阎宝三心窝一下,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下一秒,某个部位睡醒了,迅速膨。

胀起来,就像砸蒜的蒜锤子一样**挺顶着裤裆。

顶端敏。

感部。

位,和布料亲密接触,又疼,又麻酥酥的。

“嘭嘭嘭……”

剧烈地心跳,让阎宝三变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念头:想扑过去把翠花按倒,然后……“呀……”

翠花很快发现了阎宝三在偷看自己,他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某种可怕的亮光,就像大街上追逐母狗的大公狗一样。

这令她又惊又怕,更多的是羞臊。

初次遇到这样的事,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采取掩耳盗铃的做法,抬起小手捂住了脸。

上辈子是处男,这辈子还是处男,我招谁惹谁了啊?!阎宝三忽然感觉自己很憋屈,很愤怒。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瞪着眼珠子死死看着翠花。

就在这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男人粗野的骂声,女人的哭声,马蹄声,忽闪忽灭的火光……翠花被吓坏了,尿都没撒完,提溜着裤子就冲阎宝三跑来。

一边跑一边小声喊着:

“三宝哥,胡麻子出来了……”

跑着跑着,脚下一个没走好差点摔倒在地,摔在了阎宝三的怀里。

阎宝三趁势搂住翠花那颤抖的身子,往她煞白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安慰着说道:

“没事。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说着悄悄爬上沙坡,紧张万分的看着前面70米远的大道。

“驾!驾!”

“娘了个逼的,再哭砍了你!”

“吼吼吼……”

随着男人们粗野的叫喊声,沉重的马蹄声,一帮人举着火把和大刀片顺着大道,往西边跑了下去。

“三宝哥……”

“别吵!”

阎宝三冲翠花竖起一根手指,然后趴在沙坡上,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着胡麻子队伍里那女人的哭泣声,

“好像……好像是梁老财他女儿……是,没错!就是梁彩琴。”

梁彩琴是村里出了名的小美人,是梁老财的掌上明珠。

他扬言:只有县长的儿子才有资格娶我闺女。

这下好了,被老缺给抢了,看你梁老财以后还怎么炫耀!阎宝三的阴暗险恶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的嘴都歪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老财肯定玩完了,那么……羊群就归老子啦!!

“哈哈……”

阎宝三双手攥拳,使劲儿捶打着沙土,哈哈大笑起来。

“三宝哥,你……你怎么啦?”

翠花小心翼翼的看着阎宝三那因为兴奋而变得疯狂的嘴脸。

“以后,这群羊就归咱们啦!”

阎宝三兴奋激动坏了,抱起翠花的身子,在沙坡上疯狂转着圈,发。

泄着自己内心里巨大的喜悦。

“哥!哥!俺的裤子……”

“嗯……”

阎宝三停止疯狂的动作,低头一看,傻眼了。

翠花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飞没影了,下。

体光溜溜的,白嫩嫩的皮肤在夜色里特别扎眼。

我的娘!成心不让我活……阎宝三揽着翠花的小蛮腰,低着头,瞪着眼珠子看着她那光溜溜的下。

体。

其实夜色太黑,什么都看不清。

可是,仿佛某个地方散发着某种魔力,让他根本抬不起头来,眼珠子就像定住了一样3头牛都拖不动。

翠花双手捂着两腿之间,羞臊、嗔怪的说着:

“三宝哥,你看什么呀?还不帮俺找裤子?”

“哦……对对对,找裤子。”

阎宝三猛地恢复了神智。

接下来,阎宝三和翠花猫着腰,低着头,在黑漆漆的沙坡地周围开始找裤子。

俩人就像傻子一样,也不去火堆找根火把来,就这么睁着眼,摸着黑在沙地里乱转悠。

找啊,找啊,裤子就像被刘谦变魔术给变没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当阎宝三两人猫着腰找裤子的时候,手和手,手臂和手臂避免不了的不时碰触一下,摩擦一下。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某种不知名的诱。

惑和迷醉,吸引着两人的身体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在靠近。

渐渐地,两人的鼻息越来越浓重,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到最后,两人的眼睛似乎迷蒙了,明明面前放着裤子,手却围着它打转,就是摸不到,或者根本不想去碰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彼此感触着手指的颤抖。

然后脸慢慢地靠近,鼻尖碰触着鼻尖。

当阎宝三的嘴唇碰触到她的嘴唇时,翠花似乎受到了惊吓般缩了一下脖子,拉开了嘴唇的距离。

可是,很快两人的嘴唇再次凑近,亲在了一起。

这是阎宝三两人的初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嘴唇紧紧贴着嘴唇。

慢慢地,阎宝三伸出舌头轻轻叩开了翠花的贝齿,口腔里温热的气息马上包围了他的舌尖。

这个时候,他的舌头就像蛇一样,慢慢蠕动着,伸进了她柔滑的口腔,感受着温热的气息。

她的舌头就像害羞的新娘一样,尽力的蜷缩躲避着阎宝三的入侵,直到舌头完全被缠裹住,让它没处躲避。

渐渐地,两人的接吻慢慢变得娴熟起来,唇舌相交,互相吞咽这彼此的唾沫,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身体搂抱在了一起,紧紧地没有一丝缝隙。

两人的手互相抚。

摸着彼此的脸颊、脖子、肚皮……当阎宝三的手顺着翠花那光滑如丝的小屁股摸到某片地方时,翠花的手就像触电一般猛地攥住了他的腕子,阻止他进一步的深入。

她轻声哀求着:

“三宝哥,俺不能……俺怕……”

阎宝三哪能就这么罢手,裤裆里的小兄弟还饿着呢。

所以,他死死搂着翠花的小腰和光溜溜的小屁股就是不撒手。

着急的,认真的说着:

“怕什么?回头俺让俺爹托媒婆去你家说媒,让你嫁给俺做媳妇。”

翠花的小脸腾一下就红了,垂下小脑袋,羞怯的问着:

“真的……”

“真的,你愿意嫁给俺吗?”

阎宝三激动了,追问着。

就在这时,翠花忽然尖叫了一声,挣脱了阎宝三,扭头就跑。

窝在树下的羊群也吓得骚动起来,咩咩直叫。

“什么情况……”

阎宝三被弄懵了。

嫁给我有这么可怕吗?!!下一秒,一只手攥住了阎宝三的脚脖子。

随之传来一个沙哑而痛苦的声音:

“三宝……俺……救俺……”

阎宝三低下头,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看到沙地上趴着一个人。

这人披头散发,满脸都是鲜血和沙子,嘴巴一张一合,露出血淋淋的一口牙齿……太吓人了!!

“鬼啊!!”

阎宝三被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想跑。

可是脚脖子被人抓的太牢,一抬腿没抬起来,结果身体前后摇晃几下,

“扑通”一声,不偏不巧一屁股就骑在了那人脖子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抖动几下,没动静了。

“鬼啊!我的娘啊!!鬼啊……”

阎宝三狼哭鬼号了半天,见屁股下面那人始终没有动静,而且抓着脚脖子的那只手早松开了,狂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嗯……什么情况?这人是谁啊?后来,阎宝三仗着胆子,把火把插在沙地上,用草擦掉了糊在那人脸上的血和沙土,定睛一瞧。

“梁老财?!!”

“死了……”

第002章娶妻纳妾漆黑的夜里,阎宝三背着梁老财那死沉死沉的尸体,翠花赶着羊群,一前一后回到了村子里。

那晚,村子里到处是火光,鸡飞狗跳的,村长领着一帮人举着火把到处乱窜,挨家挨户的慰问、盘查……阎家沟彻底乱了,整整折腾了一夜。

而阎宝三却搂着枕头傻笑了大半宿,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第二天晌午,阎宝三挺着大肚皮,四仰八叉躺在炕上呼呼睡大觉,房门被人一脚粗暴地踹开了,随后闯进来5名荷枪实弹的警备兵。

带头的是村长梁宝山和保长王秃子。

王秃子踢了阎宝三小腿一脚:

“起来,滚起来!”

“娘了个……”

阎宝三张嘴刚要骂人,一看是警备兵,硬生生那那个“逼”字咽了回去。

然后赶紧下炕,挺直瘦瘪的身板,

“啪”打了个敬礼,

“老总好!”

警备兵先是一愣,随后被这小孩个傻不拉几的的样子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梁宝山和王秃子也跟着咧着大嘴傻笑,同时也都暗暗的长出一口气。

警备兵笑了,这事就好商量,兴许揩油不会太狠。

老缺和土匪是开路先锋,抢粮走人。

警备兵是擦屁股的,顺便揩油。

警备兵揩油的方式巧立名目,比如看谁不顺眼,就一顶“你涉嫌通匪”的大帽子扣上去。

村长就赶紧挨家挨户敛钱凑份子孝敬警备兵,把人赎出来。

这大概是所谓的“兵匪一家”。

指望警察和警备兵帮老百姓打土匪,你做梦去吧。

没有老缺和土匪,我们警备兵还怎么混啊?警备兵坐在炕沿上,装模做样的询问着阎宝三:

“听着,交代一下你昨晚是怎么遇到梁老财的。敢说一句假话,老子毙了你!”

这种场面,阎宝三早就在昨晚就经历过一次了,回答起来不慌不忙:

“俺和翠花在村外放羊,跑丢了一只小羊羔……正找羊呢,看到来了一帮老缺,吓得俺躲了起来。后来,老缺走了,俺们才敢回家。半道上遇到东家。东家受伤了,满身是血……东家让俺背着他回家,说赏给俺一群羊,和一头母驴……背到村子里,俺才发现东家死了……”

“梁老财没说胡麻子为啥抢他?”

“没说。”

“好啦,签字画押。”

警备兵就是走走过场,心思没在这上面,见阎宝三家太穷,没什么油水可捞,草草问几句就走人了。

临走前见院子里有一只母鸡在溜达,就说了一句,

“哟!这母鸡挺肥的,炖汤喝不错。”

这下好了,村长把梁老财家仅剩下的5只母鸡都给宰了,炖了一锅肉款待警备兵。

据说,临走还塞给他们5斤鸡蛋算作“辛苦费”。

一夜间,梁老财一家子12口人被杀光抢光,家产和田地随后也被他两个亲叔伯弟弟给瓜分了。

阎宝三也捡了个大便宜,得了一头毛驴和一群羊。

当然了,人家村长为这事没少操心,作为酬谢,阎宝三送给他一头母羊。

喜得梁宝山直夸:

“憨三儿这孩子真懂事。”

末了,这家伙眼珠子一转问阎宝三,

“三儿,你今年也不小了,该说媳妇了。”

阎宝三本来打算找爹商量,准备请媒婆去翠花家提亲的。

要是让村长做这个媒人,那就太有面子。

于是,他故作害羞的说:

“大爷,俺也是这么想的。”

“哟,相中谁家姑娘了?和大爷说说,回头大爷给你保媒。”

梁宝山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上精神抖擞起来。

“老驴头家的三丫头……翠花。”

“翠花……这闺女不错。臭小子,有眼光。行,这事儿包在大爷身上。”

老驴头,原名吕奉先,因为经常赶着驴车卖瓦罐,就有了这个外号。

这家伙是个势利眼,谁家有钱有势就和谁走得近乎。

他不止一次托人捎话,准备把翠花嫁给地主梁老财的孙子。

人家梁老财准备把孙子送到城里上学,将来娶个城里姑娘做媳妇,一口拒绝了。

现在梁老财死了,老驴头正坐在炕头上唉声叹气,大骂胡麻子的时候,村长春风满面的来了:

“奉先,俺给你家翠花提亲来了。”

“谁家的?”

“阎四成家的小三儿,三宝。”

阎四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穷,穷的穿一条裤子,3个儿子都在耍光棍。

把翠花嫁给他家,还不活活饿死?老驴头想都不想,一口就拒绝了:

“叔,俺不能把俺闺女送火坑里去。”

村长梁宝山乐了:

“老驴头,你瞧不起人家三宝啊?这孩子命好,家里有一头驴,十三头羊……”

一碗茶没喝完,老驴头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阎四成那自然是没意见。

在梁宝山的主持下,很快就把阎宝三和翠花两人的亲事给定下了。

阎四成家给的聘礼令全村人眼红,一头母羊,10个鸡蛋。

纷纷都羡慕嫉妒恨的说:

“哟,翠花这闺女命真好……”

相亲的那天,屋子里挤得满满的一屋子人,阎宝三新剃的脑袋,一毛不剩光溜溜的,特别有型。

找裁缝新作的对襟蓝布衫,黑裤子,新布鞋,经过这么一打扮,显得特别英俊,活脱脱一个地主家小少爷。

大姑娘小媳妇见了,都看直了眼。

老驴头更是脸上有光,笑的合不拢嘴了,不停地念叨着:

“这臭小子,嘿,这臭小子。”

“翠花,你看行不?”

翠花她娘把羞答答的翠花领到布帘前。

翠花透过布帘的缝隙,偷偷看着阎宝三,只见他剃着大光头,坐在椅子上人模狗样的。

只一眼,就被迷住了。

小脸绯红,小心脏嘣嘣嘣乱跳。

她转过身,羞答答的丢下一句:

“俺听爹和娘的。”

就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蒙着被子偷偷笑起来。

穷人家娶媳妇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两家定了亲,没过一个月就张罗着结婚。

最后,圆房的日子定在了农历10月10日。

尽管阎宝三很想和翠花结婚,可一想到她才14岁,根本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就犯了嘀咕:

“爹呀,翠花太小了吧?”

“放屁!俺和**……那个,你爷爷和你奶奶圆房的时候也是这个岁数,小什么小?”

阎四成见儿子犯浑,马上瞪着眼珠子想揍人。

“你要嫌小的话,给哥当嫂子吧。”

二宝趁机和弟弟阎宝三打商量。

“滚蛋!!”

弟弟结婚,大宝和二宝不干了,和老爹阎四成闹起来:

“爹!俺也要娶媳妇。”

大宝和二宝,一个20一个19,本来早就该结婚了,可惜家里穷,就给耽误了。

经这哥俩一闹腾,阎四成也没招了。

他可怜巴巴的跑去沙窝里找阎宝三,拉着儿子的手,眼泪汪汪的商量着:

“三儿,你当弟弟的都要结婚了,你大哥二哥岁数也不小了,他们还没媳妇。这事儿不好看。你看……”

没办法,母驴和羊都是阎宝三的,当爹的只能求儿子。

“结!结!结!我们哥三儿一起结婚!”

得!阎宝三的一句话,媒婆就像唱戏班子一样轮流登门拜访,大吃二喝,临走还拿着。

最后卖掉一头羊,终于把大宝和二宝的媳妇给定下了。

结婚日期也选在了10月10日这天。

“娘了个逼!滚蛋!”

这是阎宝三第一次发火骂人。

翠花还没娶过门,从邻村小锅庄来了个张媒婆,准备给阎宝三说一个小妾。

说那丫头叫潘美凤,小姑娘长得特漂亮,老爹是个开药铺的……阎宝三能不发火吗?火大了。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早一顿擀面杖给打出门去了。

10月10日这天,下了一场大雪,阎家沟村吹吹打打,那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把一条街的雪都融化了。

三乘花轿,三路迎亲的队伍,在唢呐声中,一起走进了阎四成的破院子。

院子里扎了一个大棚,坐满了街坊邻居,七大姑八大姨,人头攒动,300多口子人……那场面十分壮观,比地主家娶媳妇都排场、热闹。

“娘了个逼的!”

新郎官阎宝三又骂人了。

平时,这帮街坊邻居谁都没拿正眼看过阎四成这家老小,亲戚们更是不踏进这个家门,生怕借钱,或者沾上穷气。

一听说阎四成发达了,娶媳妇了,个个都来了,就像来了一帮难民,甩开腮帮子,埋头猛吃海喝。

这顿喜宴下来,这群羊也差不多折腾光了。

如果没有那头快下驴的母驴,就又回到了饿着肚子骂娘的生活了。

阎宝三刚骂完人,又来了一乘花轿,和一路人马,老的少的男男女女40多人。

“怎么回事?!”

主持婚事的村长梁宝山赶紧迎了上去。

有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装腔作势的卖弄文采:

“老朽姓潘,是小锅庄潘家的族长。此次来到贵庄,是为了送亲而来。老朽的侄子潘文昌,今天嫁女……”

他慢条斯理的唠叨了半天,最后大伙都明白了。

“三宝纳妾?!!”

梁宝山就像发情的河马一样长大了嘴巴,彻底傻眼了。

大概,风太冷了,嗓子眼受不了。

他很快就闭上了嘴巴,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娘了个逼的!阎四成,给老子滚过来!!”

第003章唢呐给老子响起来对于旧社会的农村来说,拜天地是一件非常隆重的结婚礼仪,庄重而繁琐。

阎宝三三兄弟,个个穿的人模狗样,胸前戴着大红花,喜滋滋地坐在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屋里。

听族长训导拜天地的事宜:

“……夫妻对拜的时候,弯腰的时候上身不能弯,头略高过新娘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争吵声,叫骂声,乱哄哄的就像集市。

老驴头不愧是走街串巷卖瓦盆的,嗓门最大,震得棚子屋扑簌簌作响:

“阎四成,你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吕家没人是吧?”

“怎么回事?”

“外面吵什么呢?”

阎宝三刚走出棚子屋,就被准大舅哥吕宝来一把揪住了衣领子,死拉硬拽给拽到了一顶花轿前。

吕宝来用手一指花轿,和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怒气冲冲的质问阎宝三:

“说!狗日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花轿是谁的?”

阎宝三也纳闷。

怎么好端端又冒出来一顶花轿,轿子崭新,做工挺讲究,比两年前地主梁老财嫁女儿时还华丽。

“你说什么?你纳妾你会不知道?!”

吕宝来怒了,抡拳就打。

阎宝三在上辈子的时候学过几下拳脚,头一歪轻松闪过,然后一把抠住吕宝来的喉咙,瞪着眼珠子警告大舅哥:

“别几把和我动手动脚的!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废话少说。”

说完用力一搡,就把吕宝来给推开了。

“老少爷儿们都别吵!”

随着说话声,从白胡子老头身后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短发,浓眉大眼,酒糟鼻子下面是两撇小胡子。

身穿对襟黑布衫,走起路来龙行虎步,颇有气度。

这人大伙都认识,是周桥乡一带有名的拳师,

“神拳太保”潘广成。

他一出面,大伙都安静下来,个别人还满脸谄媚的抱拳问好。

“兄弟,你来啦?”

阎四成见到潘广成后又是惊喜,又是畏惧,搓着一双大手不知道干什么好。

阎宝三根据这家伙残存的记忆得知,原来,潘广成是早产儿,母亲生下他就死了。

潘广成是喝阎四成老娘的奶。

水长大的。

7岁那年,他和阎四成拜了把兄弟,才返回小锅庄。

就这样,两家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

后来,潘广成学武归来,开始收徒弟,做了拳师。

阎四成也去学了几天,因为暗地里勾搭小锅庄的寡妇,被潘广成一顿乱棍给撵走了。

从那以后,20年几乎没有来往。

3个儿子结婚,阎四成也没给他下喜帖,今天是不请自来。

潘广成摆摆手:

“废话就免了。你们爷俩儿跟我来一下。”

说完,转身去了院子外面的槐树下。

阎宝三怀揣着满肚子疑问,跟着老爹来到了槐树下。

潘广成看看四周没人,压低了嗓门说道:

“老弟,实话和你说,你今天必须接纳这门亲事。这闺女她老爹叫潘广栋,是个开药铺子的,家里有钱。你知道吧?老头就这么一个闺女,姑娘嫁过来,老头的家产就全归你们阎家了。而且,人家做个小妾就行……你看,这种好事打着灯笼你也找不到啊?是吧?”

家里有钱,愿意嫁给一个穷鬼做小妾,嫁妆还丰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阎宝三不怕馅饼砸头,就怕这块馅饼有毒。

他眼珠骨碌碌转了18圈,嘿嘿一笑问潘广成:

“潘叔,您看俺阎宝三像傻子么?”

潘广成笑了:

“行,你小子还算不糊涂。俺实话和你们说吧,是这么回事……”

原来,半年前,潘广栋去乔老庄出诊的时候,半道上救了一位中了枪伤昏迷的年轻军官,把他带回家医治了半个月。

在医治期间,军官和老头的宝贝丫头潘美凤看对上了眼,私定终身,想跟着军官私奔去广东。

可惜,这事儿被潘老头的徒弟来福给发现了。

潘老头一怒之下把军官给撵走了。

后来,上个月,军官带着一伙官兵准备来抢亲,被潘广成带着一帮徒弟给打跑了。

军官扬言,要是潘老头不把潘美凤嫁给他,就宰了老头全家。

这话一出,潘老头害怕了,潘美凤也伤心了寻死觅活的。

为了早点把这件事摆平,决定尽快把潘美凤给嫁出去,省的招灾惹祸。

可是,谁还敢娶潘美凤?万一军官来寻仇就惹祸了。

后来,潘广成打听到结拜大哥的三儿子阎宝三要娶媳妇了,而且家里有驴还有羊。

于是,他一琢磨,就先派了媒婆去说媒。

没想到被阎宝三给轰了出去。

不过,他反而更加看重阎宝三的人品了。

于是,他自作主张,冒充阎四成给潘老头下了聘礼,婚期定在了10月10日。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闹剧。

阎四成害怕了:

“兄弟啊,这是祸水啊,万一那个老总打上门来……”

潘广成火了,戳着阎四成的鼻子说道:

“操!你还是那个怂样!当初你和寡妇那事儿,要是死不承认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说到这里才意识到人家儿子阎宝三还在跟前呢,急忙尴尬的咳嗽两声。

扭头问阎宝三,

“三儿,你敢要吗?”

人都坐着花轿进家门了,说不敢要,那真就和冒牌老子阎四成一样是个怂货了。

要是说娶了,万一那军官杀上门来怎么办?就凭我这细胳膊小腿的,能干的过人家吗?军官,有枪有人,惹不起啊。

阎宝三为难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街上跑进来5匹高头大马,个个都穿着军装,斜跨盒子枪和汉阳造(汉阳造88式步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面目英俊的上尉军官。

这帮人杀到门口,扯着嗓子就喊:

“谁是阎四成?谁是阎宝三?格老子的!龟儿子们给我滚出来!”

马蹄践踏地面扬起的灰尘,把阎宝三身上的新郎装都给弄脏了。

一匹马的马尾巴还狠狠抽了他脸一下,鼻子登时白抽出了血。

这下子,阎宝三火了,扯着嗓子喊:

“娘了个逼的!俺就是阎宝三,你家三爷!”

“你……”

上尉军官用马鞭一指阎宝三。

上下打量了这个瘦小孩两眼,那眼神,那表情充满了鄙视和不屑,就像看一只臭虫,从牙缝里挤出来3个字,

“你也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

他身后那4名士兵笑的东倒西歪,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操!也忒瞧不起人了吧?!阎宝三仗着身后站着大名鼎鼎的拳师潘广成,胆子也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上尉军官说道:

“娘了个逼的!你算哪根葱?穿着一身狗皮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潘美凤走进老子的家门,就是俺的娘们儿。你……别在这里碍眼,哪儿凉快滚哪儿去,滚蛋!!”

这句话一出口,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都没声了。

院里院外,300多口子人都瞠目结舌,咧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都在想用一个问题:阎宝三这货疯了吧?当兵的军爷也敢惹?!!那4个士兵也愣住了,连屁股下面的马都用充满了好奇和困惑的眼神瞅着阎宝三。

他们也在想着一个问题:这小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个愣头青?就不怕老子一枪崩了你?你当老子们身上带的家伙是吃素的?上尉军官死死盯着阎宝三,那眼神就像铡刀一样锋利,又像正在酝酿着喷发的火山口。

总之,他难以置信,一个农村小屁孩,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来和自己说话?这是赤。

裸裸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尉军官没有动怒,也没有乱吼乱叫,而是以一个潇洒的动作撩腿下马,抿着嘴微笑着走到阎宝三面前。

居高临下,冷笑着问道:

“小兄弟,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这句话虽然很轻,很平静,却充满了杀机。

傻子都能感觉出来。

阎宝三快速看了一眼军官的眼睛,和他摸着驳壳枪枪柄的手,眼珠一转,笑着问:

“如果按再重复一遍,你就滚蛋吗?”

挑衅,又是挑衅!!

“你他妈活腻了吧?!”

上尉军官终于被激怒了,一把拽出了驳壳枪,凶狠狠的戳在了阎宝三脑门上。

那冰冷的金属质感,让阎宝三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有一种灵魂脱壳的感觉。

不过,他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在心里一遍遍念叨着:兄弟,没事,别怕!俺是死不了的,大不了穿越回2013年……这种自我洗脑,让阎宝三变得无所畏惧下来,他把头一歪,龇牙一笑:

“兄弟,人没有活腻的,你,我,都想活着,对吧?但是,你不要以为手里有把枪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你不是,你只是战争的炮灰,这一刻耀武扬威,下一刻你可能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你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带潘美凤走?你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这一席话下来,上尉军官彻底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屁孩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阎宝三见自己用话镇住了军官,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颇有胸怀和气度的说道:

“我可以允许你和潘美凤说几句道别的话。你也可以坐下来,和一杯喜酒。”

“你……”

军官的脸被气得煞白,直哆嗦。

“格老子的……”

军官身后的士兵狠狠摸了一把裤裆。

他们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自己的长官竟然被一个农村小屁孩给“拿”住了。

耻辱啊!

“砰!砰!砰!”

上尉军官大概被气疯了,竟然举着枪朝着阎宝三脚下的地面连放三枪。

然后指着阎宝三的鼻子怒吼一声:

“说!你想死想活?”

2013是个和平的年代,军火管制,谁见过真枪?阎宝三登时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两条腿哆哆嗦嗦,差点瘫软在地。

就在这时,花轿的轿帘被一只白嫩的小手给挑开了,下来一位穿着绿底绣花小棉袄的女孩。

女孩头上蒙着红色的盖头,看不到脸蛋。

她那窈窕的美妙身段没有被臃肿的棉衣给遮盖,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充满了大家闺秀的高雅气质。

“嘘……”

所有人都被新娘子的曼妙身段,优雅的步调给吸引住了。

目瞪口呆,个别光棍还流着哈喇子,裤裆更是瞬间支起了一顶帐篷。

潘美凤来到军官面前,秀了一下万福,然后用略显稚嫩,好听的嗓音说道:

“李爷,您好。”

声音好听是好听,却充满了陌生和距离。

上尉军官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身体直哆嗦。

他用受伤的眼神看着潘美凤,用受伤的口吻问着:

“小凤,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是李成啊,我是你的李成啊?”

“李爷,过去的都过去了。俺现在是阎家的媳妇了。你……忘了俺,走吧。”

潘美凤的声音也在颤抖,冷漠而客气的口吻掩饰不了她心中的伤痛和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呀?”

上尉军官几乎都快急哭了。

“俺是乡下人,没去过城里,更没有去过广东。俺怕……俺也不想去。如果俺走了,俺爹怎么办?你走吧。”

潘美凤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从红盖头下面甩出,打湿了衣领。

“不!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愿意和我走的,对不对?”

上尉军官一把抓住了潘美凤那白嫩纤细的小手。

他哭了,眼泪就像珍珠一样顺着俊美的脸颊滚落下来。

阎宝三猛然发现上尉军官的中指带着一枚戒指,马上明白了几分,眼珠一转,冷笑一声说道:

“军爷,你结婚多长时间了?老婆是哪里人氏?”

“啊……”

上尉军官回过头,惊愕的看着阎宝三,就像活见鬼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潘美凤忽然低下头狠狠咬了上尉军官的手一口,然后哭着跑开了,上了花轿。

“小凤……”

上尉军官站在原地直跺脚,胡乱喊着:

“不可能!不可能!!小凤!!你不能这样啊……”

这时,从花轿里传来潘美凤充满了绝情的喊声:

“李成,我们以后恩断义绝,老死不再往来!你再胡闹下去,我就死给你看!走吧!”

“好啊,那就一起死!统统死光!”

上尉军官疯了,举枪就要冲阎宝三开火。

阎宝三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一抬腿,踢中了上尉军官的手腕,手枪飞了起来。

他一伸手,接住了手枪,然后往军官李成的太阳穴上一戳:

“孙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哗啦”一声,骑在马背上4名士兵纷纷端起了汉阳造,枪口统统指向阎宝三的脑袋。

只要他敢在动一下,就开火了。

“兄弟们,抄家伙!”

随着潘广成的一声呐喊,送亲队伍里的青壮汉子就像变魔术一样,从大衣和棉裤里拽出来土枪,鸟铳。

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足有13条枪。

枪口分别指着上尉军官和他那4名手下,和4名士兵形成了对峙的状态。

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只需一根小火柴,就可能爆炸。

傻子都看得出来,汉阳造的火力再好,也绝对不是13条土枪和鸟铳的对手。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绝望悲观的上尉军官什么都没说,跳上马背,扭头就走。

那4名士兵愣了愣,也紧随其后,绝尘而去。

“砰!”

阎宝三冲天放了一枪,扯着嗓子喊道:

“唢呐给老子响起来!”

下一刻,锣鼓喧天,吹拉弹唱,院里院外再次充满了喜庆的唢呐声。

第004章洞房花烛夜“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经过大半天的折腾,阎宝三哥仨和各自的新娘子完成了拜天地的礼节。

随后,4位新娘子被人搀扶着走进了各自的洞房。

所谓的洞房,就是在墙上挂了一条大红布,勉强遮盖住了裸。

露的土坯。

原来的老土炕铺上一层麦糠,一层苇席,最后盖上一块花格子粗布,就变成了新人的大床。

由于雪越下越大,风越吹越冷,搭建的棚子就像冷宫一样透风撒气,刚端上桌的菜眨眼间就冷了。

人们只好站着吃席,一边吃一边冷的跺脚。

吃饱喝足,大部分人都各自回家了。

只剩下一帮半大的孩子围着阎宝三讨要喜糖吃:

“新郎官!新郎官!给喜糖!给喜糖……”

“来,来,喜糖,喜糖来啦。”

阎宝三抱着一个麻布兜,挨个给孩子们散发着冰糖。

等亲家、媒婆等人酒足饭饱走人以后,天渐渐黑了下来。

北风怒吼,雪花飘飘,院子里渐渐冷清下来。

茅草屋里,烧着炭盆,亮着煤油灯,还剩下一帮闹洞房的族人,都是12至18、9岁的小伙子。

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满嘴胡说八道,和阎宝三哥仨闹腾个没完没了。

大宝被灌醉了,趴在桌上直哼哼。

二宝是个酒漏子,喝多少都不醉,和一帮族人划拳猜酒令,玩的十分热闹。

阎宝三也醉了,但脑子清醒,懒得和这帮家伙纠缠,嘟囔着:

“滚蛋!爷……爷要入洞房了……”

说着站起身要走。

可是,他醉的厉害走起路就像打醉拳,磕磕绊绊的。

一不小心摔进了阎二狗媳妇的怀里,直接把这位身材娇小的年轻嫂子给压趴下了。

“醉了,嘿嘿……”

阎宝三爬起来时,顺手在嫂子那小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

“哎哟!狗日的憨三儿……”

二狗媳妇嗔怪的剜了阎宝三一眼。

屎蛋和二胖、小狐狸3个家伙憋着坏心思,拉着阎宝三就是不放。

一边拼了命的往他嘴里灌酒,一边猥琐的笑着说道:

“三宝哥,喜酒一辈子喝不了几次,不多喝点就亏了。你喝醉了不要紧,还要俺们兄弟呢,俺们兄弟替你洞房,替你照顾嫂子。”

靠!我的女人你们也想碰?做梦去吧。

阎宝三故意装醉发酒疯,拔出驳壳枪,半真半假的比划着这帮坏小子:

“滚!再不滚……俺嘣了你们……这帮狗日的!”

“这货是真喝多了……”

小狐狸3个家伙看着阎宝三手里的枪,有点怕了,不敢再纠缠。

有的意犹未尽的找酒喝,有的醉醺醺走了。

晚上8点左右,阎宝三摇摇晃晃的打着“太极拳”来到了洞房前。

刚要推门,忽听旁边二哥洞房里传来一声喊叫:

“娘啊!疼死俺了……”

卧槽!阎宝三被吓了一哆嗦。

这是杀猪呢,还是生孩子?破雏有这么疼吗?!太吓人了!!

“吱扭”一声,阎宝三推开了破木门,走进了洞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土坯墙上挂着一块大红粗布,宽2米,长3米,红的鲜艳,红的让人热血沸腾,红的令公发疯。

进门3米远是一张1米多高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块黑布,放着一盏煤油灯。

一小堆瓜子、冰糖,3个红鸡蛋,一个皱皮巴巴的红苹果。

旁边火炕炕沿上坐着两位新娘子。

炕头坐着翠花,炕梢坐着潘美凤,都罩着红盖头。

翠花上穿花格子棉袄,下穿水红色棉裤,臃肿的活脱脱像一块圆面包。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花手绢,明显十分紧张。

潘美凤上穿绿底绣花小棉袄,下穿一条精致的红色棉裤,垂着头,身体却坐的笔直,一动不动,就像木雕一样。

虽然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走进洞房,而且还是两位新娘子……今晚要3*P……哇哈哈!

“老婆们,俺来啦……”

阎宝三咧着大嘴傻笑着,搓着手,兴奋激动的朝新娘们走去。

忽然,

“嘎吱嘎吱”传来一阵耗子磨牙般,令人牙酸的声音。

阎宝三特纳闷,声音这么大,这得多大个的老鼠啊?!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潘美凤正用小手搓。

弄着两个核桃,使劲儿的搓呀搓的,才发出了那耗子磨牙的声音。

阎宝三特纳闷的问潘美凤:

“老婆,你和这核桃有多大仇恨啊?这是干嘛呀?”

“你管不着!”

潘美凤的声音充满了嫌恶和冷硬。

阎宝三恍然大悟,明白了。

明着是俩新娘,其实只有翠花是真心实意嫁给自己的。

潘美凤是被迫的,无奈的,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她用那么大劲儿搓核桃,代表什么意思呢?难道说,要是我上她的话,她就把我的蛋蛋给捏碎了?!!靠……阎宝三想到这里,一身恶寒。

得嘞!爷不勉强你,你就坐在那里当观众,看现场直播吧!阎宝三心里这么想,可脸上却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君子模样:

“美凤,俺知道,你嫁给俺是被强迫的。可是,你已经和俺拜堂,那就是俺的老婆。俺等着,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接受俺了,俺在睡你。在这之前,俺不碰你一下。你躺里头睡去吧。”

“真的?”

潘美凤非常吃惊,半信半疑的问着。

阎宝三懒得再搭理她,直接来到翠花面前,捏住红盖头的一角,笑着说道:

“乖宝贝,俺来了。”

“嗯……”

翠花低低的答应一声。

“哗!”

阎宝三一挥手,把红盖头掀掉了,露出了一张和翠花平日里不一样的小脸。

看来,黑黑的柳叶眉,红扑扑的小脸蛋,粉嘟嘟的小嘴,一双翦水双瞳,在灯光下含羞带怯,躲躲闪闪的……黑瘦的放羊娃变成了一个羞答答的俊俏小新娘。

嫩嫩的小新娘,嘿嘿……“腾”一声,小弟。

弟苏醒了,一头撞在裤衩上,支起了一顶高高的帐篷。

翠花因为女儿家的羞臊是垂着小脑袋的,恰好目睹了阎宝三裤裆迅速鼓胀起来的一幕,小脸腾一下烧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扭过头去,羞臊的闭起了双眼。

“翠花,我的小乖乖,以后咱们就是公婆了,还害什么羞啊?来,咱们**,睡觉。”

阎宝三美坏了,哪里还管翠花的羞臊,开始帮她解扣子。

三下五除二,就剥光了衣服,露出一具白嫩嫩的胴@体……(删!!)出于女儿家的羞臊,翠花原本是用小手捂着脸的,从指缝里偷偷看着阎宝三。

发现他的眼睛就像饿狼一样盯着自己的羞处,更害臊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娇羞无比的撒着娇:

“老公……别看了,怪难为情的……吹灯吧。”

阎宝三故意冲着潘美凤方向说着:

“吹灯那叫瞎干,那怎么能行呢?是吧。”

一边说,一边开始脱棉袄,

“来,宝贝,俺让你看一件好玩的东西。”

潘美凤把头垂的低低的,也不做声。

翠花忽然想起婶娘告诉的一些私房话,就坐起身,羞答答的说着:

“老公,奴……奴家帮你……”

说着用颤抖的小手帮阎宝三解着扣子,露出了干瘪的胸膛。

隔着皮肉能清晰的数出来肋骨有几根,太瘦了。

脱掉棉袄,接着脱棉裤。

嗯……奴家?嘿嘿……“那就有劳老婆你了。”

阎宝三咧着大嘴乐了。

让人伺候宽衣解带,特有做大爷的感觉。

……(删!!)“宝贝,来,摸摸它。”

“尿尿的……脏……”

翠花别过头,不肯就范。

“脏什么啊?你会很快爱上它的,不信你试试,来嘛,咱俩是两口子啦,还害什么羞啊。”

《《《《《《《《《《《《《《《《《《《《(见合集)耳畔那声声不堪入耳,却又充满了甜蜜的娇吟声、喘息声,那一夜,她蒙着头,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彻底失眠了。

第005章一夜风流无限好北风怒吼,大雪纷飞,阎四成老两口和闺女巧花暂时栖身的茅草屋被吹得乱摇晃,犯了癫痫一样抖个不停,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仿佛随时就会散架、坍塌。

那3间当做洞房的破土坯房由于年久失修,四处透风撒气,就像冷库一样,冻死个人。

尤其是阎宝三的洞房,红布就像红旗一样“哗啦啦”的招展,冷风嗖嗖的灌进来。

炭盆的火早熄了,火炕也凉了,屋子里冷的要命。

从墙窟窿里吹进来的冷风就像冰刀一样,割剐着潘美凤那娇嫩的脸蛋和小脚丫,弄得她痛苦不堪。

被子就一条,虽然够大也够厚,却被阎宝三和翠花给霸占了大半。

而且,由于这俩人的3次鏖战,汗水浸透了被子和褥单,被风一吹,变得冷冰冰硬邦邦的,把潘美凤的脖子都磨疼了。

在心里,她把阎宝三和翠花骂了不下100遍,什么“狗男女”

“没羞没臊”

“无耻”

“一对牲口”诸如此类的。

她是个骨子里倔强、倨傲的女孩,宁可被冻死也不肯靠近阎宝三。

尤其是他那光溜溜、汗津津的身体,令她恶心。

可是,太冷了。

尤其是黎明前的那段时间,潘美凤感觉自己被冻僵了,脸蛋和小脚丫都被冻得麻木了,就像狗咬一样生疼生疼的。

似乎连脑子都被冻的意识错乱,胡思乱想:

“要是俺被冻死了,人们会怎么说……新婚之夜被活活冻死的新娘?!!渐渐地,潘美凤在寒冷面前被屈服了,一点一点往阎宝三两人靠拢过去。他的身体温热的就像火炉一样,好暖,好舒服……她顾不得想太多了,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搂住了阎宝三那光溜溜的身体。“嗯……”

阎宝三和翠花经过3次鏖战后,累得精疲力尽,搂着翠花睡得正香甜,忽然感觉胸口上仿佛被压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神志不清的拿手摸了两下,触手全是毛发,哪来的一只猫……狗?!再摸下去,是光滑细腻的肌肤……这是脸?哦,应该是翠花的小脑袋。

可是再摸下去,却是棉袄。

“宝贝,你怎么把棉袄又穿上了?冷是吧……穿着棉袄更冷……小傻妞……呵呵……”

阎宝三一边说,一边帮潘美凤托解着衣扣。

潘美凤刚暖和过来,架不住困倦早睡死了,任凭阎宝三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功夫,就被剥光了,《《《《《《《《。

这下又冷了。

于是,她就拼命地搂抱着阎宝三的身体,想获取更多温暖。

“娘,抱抱小凤,冷……”

潘美凤撅着小嘴,吧嗒吧嗒的亲吻着阎宝三的脖子。

在睡梦里,她回到了童年时代,正依偎在母亲那温暖的怀抱里撒娇呢。

“我不是**……傻妞儿……”

阎宝三也是浑浑噩噩,错把潘美凤当成了翠花,转个身,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手在她那光滑细腻的胴*体上,无意识的胡乱抓摸着,手感贼爽,越摸越上瘾。

当摸到潘美凤那娇小玲珑的乳*房时,他惊讶了:

“宝贝,你的胸……怎么变大了?!”

潘美凤的胸虽然不够丰满,也有24B,这个尺寸,基本上满足了国人对女性胸部的审美范畴。

“哇,原来,破雏还具有丰胸的效果……嘿嘿……”

阎宝三抓着潘美凤那软绵绵,富有弹性的乳*房,越玩越上瘾,咧着大嘴傻呵呵笑起来。

左手把玩胸部,右手顺着光滑如丝的背脊一直摩挲下去,直至摸到臀*部。

她的小屁股光滑圆润,充满了弹性,那手感太爽了,无法用语言来具体形容。

《《《《《《《《《《《《《《《《《《(和谐!)“嗯……嗯哼……哼哼……”

潘美凤在熟睡中,忽然感觉胸部好舒服,张着小嘴神志不清的哼唧起来。

随着这种舒服的感觉从胸部扩散到全身时,渐渐演变成一种充满了特殊魔力的快*感时,她的身子变得燥热起来,像蛇一样不安份地扭动着,小腿在阎宝三的大*腿上细细的磨蹭起来。

“宝贝,你又想要啦?”

阎宝三一翻身将潘美凤轻轻压在了身下,光线暗淡看不清脸,但他准确的吻住了她那娇美**的小嘴。

尽情地轻咬、允吸着她的嘴唇,直到她顺从的分开贝齿。

潘美凤也变得热情似火,手臂像蛇一样缠住阎宝三的脖子,主动伸出嫩嫩的小舌头,任君随意品尝,允吸。

我要驶入温暖的港湾《《《《《《《《……小三宝发出了急切的呼唤声。

已经鏖战3次了,阎宝三担心翠花那娇弱的身体吃不消,担心的问道:

“宝贝,你受得了吗?”

可是,当他的手摸到潘美凤两腿之间时,那里早已湿了。

《《《《《《《《。

这令他很惊讶,没想到翠花的**竟然这么强悍,

“宝贝,这么湿了?”

“喔……”

花苞之处被摸,那异样的刺激,令潘美凤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记骚媚入股的娇吟。

她是初次经历这种事,不知道怎样才能消解体内那饥渴难耐,错误的以为越摸会越舒服。

所以,张着小嘴急不可耐的,胡乱地喊着,

“哼……摸!摸!”

“好,那俺来啦,接招!”

阎宝三腰身一挺《《《《《《《《《《《《《《《《《《《《《《《《《《《《《“啊……”

潘美凤发出了一记痛苦的叫声,娇躯瞬间绷紧,双腿伸的直直的……《《《《《《《《《《《《《《《《《《《《《《《《(见合集)一番激情鏖战之后,阎宝三精疲力竭地躺下来,一边喘息一边心满意足的说着:

“凤宝贝,俺终于拥有了,太好了……”

“啪!”

潘美凤甩手给了阎宝三一记耳光,然后蒙着头嘤嘤的哭起来,哭的十分伤心。

听着小娇妻那伤心的哭声,阎宝三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但更多的是骄傲和欣喜。

他轻轻搂住潘美凤的娇躯,深情的说道:

“哭吧,哭吧,把所有的痛苦、委屈都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一些。记住,哭过以后,你就是按阎宝三的媳妇了,俺一定会好好待你,疼你,爱你,一辈子。”

在阎宝三一番甜言蜜语的糊弄下,潘美凤渐渐停止了哭泣。

“那俺呢……”

翠花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委委屈屈的问道。

撅着小嘴的样子十分可爱。

“你俩都是俺的心肝宝贝,一样的疼,一样的爱。”

阎宝三一手一个,紧紧搂着两位小娇妻,挺着肚皮,歪着嘴满意的笑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特男人,特有成就感,胸膛里更是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幸福和满足感塞得满满的。

同时,他也有了一份沉甸甸的家庭责任感。

此时,早已天光大亮,院子里传来母鸡“咯咯咯”的叫声,和“呼噜呼噜”拉风箱的声音。

第006章雪地惊魂大雪一连下了3天,整个阎家沟村几乎被皑皑白雪给埋没了。

只有烟囱里冒出的那缕缕青烟,代表着这里有人存在。

在那个年月,乡下到了10月里是农闲季节,家家封门闭户没有事干。

老爷们儿蹲炕头上抽烟喝茶水,妇女们纺线织布,小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一派悠闲欢乐的景象。

阎宝三3兄弟美坏了,搂着新媳妇一天到晚的鼓捣,连吃饭都懒得下炕。

甚至一边叼着窝窝头,一边XXOO……这种风流快活的小日子,实在令那些光棍汉们羡慕嫉妒恨。

个别的老光棍深更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跑去阎四成家把墙头,从窟窿眼往里偷看。

一边看,一边狠狠地揉着裤裆念叨:

“操!使劲儿……”

收废铜烂铁的张二狗,围着阎四成家那3间破土坯房瞎转悠,一边“咣咣咣”使劲儿敲打铜锣,一边故意扯着嗓子瞎喊:

“收针头线脑!破铜烂铁!收大宝二宝三宝他娘们儿的裤衩子……”

二宝火了,举着粪叉子杀了出去,指着张二狗大骂:

“你收**了个逼啊?!”

“操……”

张二狗吓得扭头就跑,把鞋都跑掉了。

新婚第5天,吃过早饭后,阎四成把3个儿子叫进茅草屋,召开了一次家庭内阁会议。

阎四成就像关二爷一样坐在圈椅上,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一边看着大宝二宝俩兄弟说道:

“你们哥俩听着,这次你们一起结婚,摆喜宴、雇喇叭,一番折腾下来,憨三儿那群羊都给花光吃没了。缸里粮食不多了,马上断粮挨饿。咱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你们能干点啥就干点啥,光守着媳妇混日子可不行。”

蹲在墙根底下的大宝说话了:

“这大冬天的,哪有地方雇人干活。家里不是有一头母驴吗?卖了,换粮食吃,怎么着也能把这个腊月熬过去。”

“放屁!!你这是过日子,还是败家呢?”

阎四成气得胡子直哆嗦。

大宝撇撇嘴,再次提议:

“老三媳妇娘家是开药铺子的,家里有钱,先管他借点粮食。”

说着,拿胳膊肘捅捅兄弟宝三,

“老三,你说呢?”

“操!!”

阎宝三别过头,懒得搭理这个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大哥。

二宝说:

“我这就去砖窑找点活干。”

说完撩开草帘子走人了。

大宝站起身,打着哈欠嘟哝一句:

“咱家饿了这么多年,也没饿死个人不是?哈……困!睡觉去。”

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一碗茶的功夫,就从隔壁传来小媳妇那放荡的喊叫声:

“大宝……啊啊啊……使劲儿……美死俺了……”

阎四成被气坏了,抓起茶碗就想摔,可举了半天没舍得。

最后,改用手狠狠拍打着桌子,连连大骂:

“孽种!真是个孽种!!”

“爹,你不用愁。俺都想好了,明天就跟着翠花他爹卖瓦盆去,谁也不会挨饿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阎宝三说话了。

翠花和潘美凤听说这事,都心疼了。

尤其是潘美凤最激动:

“老公,天这么冷,走街串巷卖瓦罐太遭罪,太苦了。要不,俺回娘家管俺爹要点粮食来,先凑乎熬过这个腊月,等开春再说。”

翠花也说:

“对!俺爹哪儿还有三十斤小米呢。”

听了这话,阎宝三心里暖呼呼的,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可是,他是个自尊心特强的人,骨子里隐藏着一股子大男子主义,绝不肯吃软饭。

他揽着两位小娇妻的小蛮腰,发自肺腑的说道:

“俺一个穷光蛋,能娶到你们这么漂亮的老婆,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抢了人家女儿,在伸手抢人家粮食……我怎么能这么贪心呢?俺是个男人,男人天生的责任是养家养老婆,吃点苦算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老公,你真好。”

翠花和潘美凤听了这话,心里暖呼呼,甜丝丝的,纷纷把娇嫩的脸蛋贴在了阎宝三胸口上。

聆听着他胸腔里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在这一刻,阎宝三那瘦弱的小身板,瞬间变得高大伟岸起来,充满了大男子气概。

10月16日,天气晴朗,阳光暖洋洋的笼罩着大地,积雪闪耀着白色的光芒。

“驾!驾驾!窝……”

老驴头和吕宝来一人驾着一辆驴车,阎宝三裹着爷爷的破羊皮袄坐在车上,一行3人远远地离开了阎家沟,奔50公里外的萧家镇赶去。

这次,他们是去萧家镇进货,买一批瓦罐、锅碗瓢勺回来,然后走村串巷去零售。

虽然赚的不多,至少能填饱肚皮不让老婆挨饿。

“三宝,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老驴头看着阎宝三那瘦弱的小身板,眼睛里充满了心疼和怜悯。

16岁的娃,要想养活一家子不容易啊。

我想回到2013年……在这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填饱肚皮都难,阎宝三对生活,对自己的前程那是一片渺茫。

谈什么打算都是扯蛋。

可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养活老婆,他只能**着,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当着老丈人的面,他拍打着胸*脯子说道:

“俺的打算是,赚钱!只要能赚钱,干什么都行。”

“好孩子。”

老驴头很满意。

吕宝来抠了一下鼻屎,不屑的说道:

“说的真好听,这兵荒马乱的哪有赚钱的地儿?”

说着,他解开棉袄,裸露着肌肉健硕的胸。

脯,冷笑着说道,

“兄弟,这年头要想赚钱,只有两条路,要么当土匪,要么就拉杆子扯旗当军阀。俺想好了,过两天就去齐阳当兵。”

“放屁!!我打死你个混账……哎哎……”

老驴头抡起皮鞭就抽儿子吕宝来,结果身子一侧歪,

“扑通”一声就从驴车上摔了下来。

“爹!!”

“叔……”

“吁!!!”

吕宝来使劲儿拽着缰绳,把驴车给停下了。

幸好地上雪厚,老驴头身子骨又硬朗,没摔伤,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哎哎……”

说着脚下一滑,一屁股又坐下了。

“爹,你怎么啦?”

吕宝来吓坏了,急忙伸手去扶。

“雪里有东西……”

阎宝三眼尖,忽然发现老驴头脚下的雪地里似乎埋藏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好像是一件……棉袍子?!于是,他撅着屁股开始扒拉雪。

吕宝来也来了精神,跟着玩命刨雪。

3分钟左右,当积雪被刨开后,露出一个人,准确说是一具冻僵的尸体。

这人头戴瓜皮帽,脖子上挂着眼镜,身穿黑皮袍子,怀里死死搂着一个钱搭子。

看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和装束,应该是地主富户家的管家或者账房先生。

老驴头端详了一番这人,惊讶了:

“这……这不是熊掌柜么?萧家镇开客栈的熊万山!咋……咋这儿啦?!”

就在这时,阎宝三往钱搭子里掏了一把,摊开手一看,惊了:

“银元?!!”

“大洋……”

吕宝来的眼睛瞪圆了。

是的,钱搭子里装满了银元,袁大头的银元,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银色灿烂的光芒。

阎宝三和老驴头父子3人的眼睛都花了,个个激动万分,兴奋的要死。

“一、二……五十……一百……一百八……二百零一……操!又数错了,刚才是零二吧?”

吕宝来颤抖着双手,数来数去,却怎么也数不出一个准确的数目。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的村子里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还有隆隆的炮声,震得地皮直发抖,树上的冰花扑簌簌直往下掉落。

驴也惊得“儿啊~儿啊~”的直叫唤。

“快走!”

老驴头就像老猿猴一样敏捷,嗖一声就蹦上了驴车。

阎宝三3人也顾不上掩埋尸体,也顾不上数钱了,驾着驴车就开溜了。

颠簸的阎宝三肚子都疼,差点没吐了。

往前跑了大概20公里左右,毛驴忽然越跑越慢,到最后索性不跑了,站在原地“儿啊~儿啊~”乱叫唤,只拿驴蹄子刨雪。

任凭老驴头怎么拿鞭子抽打,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

从驴的眼睛里,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种危险和恐惧。

“这倔驴……怎么回事?”

老驴头也没招了。

阎宝三爬上一棵树,往前面仔细查看了一番,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人们都说牲口通灵,能够预知危险。毛驴这么害怕,前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走,我们去看看。”

阎宝三说完这句话,带头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面走了过去。

大道和道边的沟渠都被覆盖了厚厚的积雪,两边的槐树林子里也一样覆盖着皑皑白雪。

放眼望去,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

“宝来哥,你闻到什么味没有?”

阎宝三忽然停下来,悄声问着吕宝来。

“什么味?”

吕宝来傻乎乎的问着。

“哗啦!”

阎宝三双手握着粗树枝,使劲儿在前面的雪地上划拉了几下。

猛然间,积雪之中出现了一名穿着蓝色军装的人,躺在地上,高高举着手臂,手里握着一把盒子炮。

枪口斜指阎宝三的鼻子,最多有10厘米远,一股浓郁的火药味直往鼻孔里钻。

“操……”

阎宝三的眼睛成了斗鸡眼,直不愣登的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倒吸一口冷气。

身体不受控制的,猛地打了几个冷颤,差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第007章大军阀罗开义被人用枪口近距离戳着鼻子,试问,有几人不害怕?有不想活的,没有不怕死的。

阎宝三只是一个肉眼凡胎的普通人,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直勾勾盯着枪口的足足僵硬了30秒,活脱脱一副斗鸡眼。

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30秒后,他才慢慢恢复了一些神智。

嗯……不对!!!这哥们的手臂怎么就像一根棍子似的,一动不动呢?而且,他的手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白色,挂着黑紫斑驳的冰雪……这是冰雪被热血融化后,再次凝冻形成的血冰。

莫非他是……死人?!!当阎宝三定神仔细查看时,惊呆了,吓傻了,双腿就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持枪的这家伙的确是个死人,脸都被打烂了,挂满了疙瘩噜苏的血冰凌,那面孔恐怖之际。

在他的周围都是死人的手和脚,几乎层层叠叠积压在了一起。

尸体之间的冰雪呈现出黑红、黑褐的颜色……全是热血融化了冰雪后形成的血冰。

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似乎得到了宣泄口一样,呼呼的席卷着阎宝三的头发。

“看来,这……这里经历过一……一场战斗……”

吕宝来明明被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发抖,却死撑着假装自己很勇敢。

结结巴巴说话的样子很搞笑。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况且死了那么久,连诈尸都不会出现……自我洗脑15秒后,阎宝三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昨晚下的雪不大,而这些战死的士兵身上却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雪,说明这场战斗至少发生在昨天。

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打扫战场,很有可能这是一伙流军。

那么,肯定丢下不少的枪支弹药……(PS:流军,就是流窜作战的军阀部队。

)要想在这个乱世过上丰衣足食的太平生活,就要有枪有人……真是天赐良机啊!!想到这里,阎宝三冲傻愣着的吕宝来喊了一声:

“快!看看有什么战利品没有。”

然后挥舞着树杈子开始清理积雪。

吕宝来也回过了神来,脱下棉袄当扫帚使唤,撅着屁股打扫起战场来。

老驴头见俩人发疯一样的扫雪,感觉很奇怪,就拄着铁锹(准备路上清雪用的)赶过来看个究竟。

只见大道上,沟渠里堆满了一具具穿着蓝色和深绿色军装的士兵尸体,粗略一看不下100人,登时就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干张着嘴,山羊胡就像乱草一样抖啊抖的,一句话说不出。

“哇哈哈……盒子炮!!我喜欢……”

“汉阳造!!咦……这里还有手榴弹呢!”

阎宝三和吕宝来两人美坏了,一边打扫战场,一边收缴着战利品。

那个兴奋激动的样子就像一对闯入了大英博物馆的盗窃贼,看到什么都新奇,满眼都是宝贝。

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阎宝三两人最后瘫软在驴车下,张着大嘴呼呼直喘。

两人累的精疲力尽,浑身的棉衣都被湿透了,敞着怀,胸*脯上布满了汗珠子,呼呼直冒热气。

但是,两人看着眼前那堆积的就像小山一样的武器弹药,不停地傻笑,

“嘿嘿哈哈”的就像傻子一样。

经过粗略的清点,3支勃朗宁、30支盒子炮、200支88式步枪、12挺捷克式轻机枪、15支花机关、手榴弹30颗、各类子弹总计40箱,和200个装着若干子弹的子弹袋。

另外,还有4架装着两个大铁轮子的加特林机关炮,3把佩刀,一把望远镜,和一份齐阳地区地图……“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些都是惹祸的东西……你们不要命啦?!!”

老驴头用鞭子挨个指着阎宝三俩人的鼻子,气急败坏,咆哮如雷。

阎宝三根据地图上的标记说道:

“叔,萧家镇被什么国民革命八十七军给占领了,咱们不能去了。”

说着,用手一指那些士兵,介绍道,

“穿深绿军装的是罗开义的军队,蓝色的肯定是什么八十七军。很明显,八十七军要夺取齐阳,两帮人就在这里开战了。”

老驴头胆颤心惊的看着地上这些死尸,和周围静悄悄的槐树林,催促道:

“走,趁现在没有人,咱们快点回家。”

“好啦,装车!”

阎宝三和吕宝来几乎不约而同的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往驴车上装武器弹药。

俩人对于老驴头在一旁不停嘴的唠叨和责骂,根本充耳不闻,就当他是一只苍蝇。

吕宝来后来实在烦了,瞪着眼珠子吼了一嗓子:

“爹!你懂什么啊?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快一边歇着去吧。”

“你你你……”

老驴头见这俩人是铁了心要把这些惹祸的东西往家里鼓捣,气得直哆嗦,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跺跺脚,一屁股坐在树下狠狠地抽旱烟袋生闷气去了。

“三宝,这东西太显眼,太占地方了,怎么办?”

吕宝来看着地上那4架加特林机关炮,发愁了。

扔了可惜,带着装不下。

阎宝三提议:

“十八里铺村外不是有个废弃的破砖厂吗?先藏那里,等晚上弄回家去。”

“好。”

武器弹药装了满满两驴车,用一块帆布裹好,最后捡了一些枯枝败叶盖在上面做了一下伪装。

随后,阎宝三照着母驴的屁股上给了一鞭子:

“娘们儿,走着!”

“骨碌碌……”

一公一母两头毛驴低着脑袋,卯足了力气,拉着沉重的大车艰难地往前走去,厚厚的积雪被碾压出来4道深深的车辙印子。

回去时,北风呼啸,又下起了大雪。

从槐树岭到阎家沟村,有30多公里的路程,大道坎坷不平,加上厚厚的冰雪,无论是人还是驴都够遭罪的。

尤其是毛驴,累的呼呼直喘,口水沫子滴滴答答,走起路来四条腿的肌肉直哆嗦……车上这一大堆金属太重了。

到了小锅庄村后,阎宝三和吕宝来趁着周围没人,把4架加特林机关炮和50支步枪、20箱子弹以最快的速度拉进废弃砖厂,藏到了砖窑里面。

当两人驾着驴车离开砖厂,途经关帝庙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

“兄弟!!救命啊……”

“谁呀?”

阎宝三扭头一看,愣住了,下意识伸手握住了盒子炮的枪柄。

只见,从关帝庙那破门里爬出来一位中年军官,他身上的军装破烂不堪,撕成了一条一块的破布,沾满了血迹和污泥。

他的腿负伤了,只能撅着屁股往前爬,样子狼狈至极。

不过,他的腰带十分华丽,缀满了宝石翡翠玛瑙,别着一把金灿灿的大左轮手枪。

看样子,这人大有来头。

这家伙爬了几下就爬不动了,背靠着一块石头坐下来,龇牙咧嘴骂了几句。

然后,扯着嗓门冲阎宝三两人喊:

“来,你俩过来一个,扶俺一把。”

阎宝三为了以防万一,举着盒子炮走了过去。

中年军官忽然一把拽出了大左轮,指着阎宝三吼道:

“站住!娘了个逼的,你个小屁孩哪来的枪?”

“操!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阎宝三被这家伙给气笑了。

中年军官把眼珠子一瞪,傲气十足的说道:

“娘了个逼的!告诉你,老子是罗开义。”

罗开义……齐阳的土皇帝,大军阀罗开义?!!阎宝三登时就愣住了。

粗眉毛,小眼睛,大鼻子,八字型的黑厚嘴唇,一圈焦黄的络腮胡,面相十分的威武。

刷子一样的肩章,橘红色麦穗状的绶带,挂满了各色勋章、奖章……典型的军阀装束。

虽然他此时的样子十分狼狈,却依旧充满了军阀特有的霸气、匪气。

以前,只有在电视电影和画报上才目睹过军阀的模样,而今天,自己竟然看到了一位活生生的军阀……阎宝三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傻愣着干啥?!快扶老子一把!!”

罗开义的吼声让阎宝三瞬间恢复了神智,马上伸手把这位大军阀驾着膀子给扶了起来。

罗开义个子不高,却块头不小,胖墩墩的,体重恐怕有90公斤。

一条手臂搭上去,就几乎压垮了阎宝三那干瘪枯瘦的小身板。

幸好了,吕宝来跑了过来帮忙,合力把这个死胖子给弄上了驴车。

“快给老子找个医生……不懂?操!就是郎中,治病的。”

罗开义吼了两嗓子后,明显虚弱下来,疲惫不堪的喘着粗气。

如果能够和这位大军阀套套近乎,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估量,嘿嘿……想到这里,阎宝三眼珠一转,假装献殷勤的提议:

“大帅,俺老丈人就是旁边这个村子里有名的郎中,走,俺带你去。”

“好!”

罗开义似乎懒得再多说一个字,翻身躺倒在了驴车上。

和等在路边的老驴头回合后,两辆驴车一前一后跑进了小锅庄。

老驴头似乎担心车上的军火被罗开义发觉,一直远远尾随着。

进了潘广栋家后,悄悄把驴车藏到了草垛后面的驴棚里面。

第008章认军阀当干爹潘广栋,是个尖嘴猴腮,瘦骨如柴的小老头,弯腰驼背,看人需抬头,站直了就像数字“3”。

别小瞧这个面相猥琐的干瘪老头,在周桥乡一带是个出了名的神医,人送绰号“潘二先生”。

他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和各种妇科病,难产、产后风、接生之类的。

在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时代,女人生孩子没有医院,都是找人接生,就是传说中的“接生婆”。

作为老爷们,潘广栋算是一朵奇葩了。

所以,这才招惹来一些不怀好意,心理阴暗的家伙私下里散布恶毒的舆论:

“你猜咱们齐阳,谁玩的逼最多?”

有人说:

“那还用说,第一个是大帅罗开义,第二个要数萧家镇地主梁景元,都有几十房大小老婆。”

那人摆摆手说了:

“错!玩逼最多的当属咱们的潘二先生!他干接生有三十年了吧,哪年不摸十几个娘们,这么算下来怎么着也有三百个吧?最牛*逼的是,二先生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当着人家全家老少,摸人家媳妇的逼。掏完摸够了,还要送钱送礼感谢他。呶,这才叫本事!”

“做男人当学潘二先生!”

“哈哈哈……”

这种话,往往会笑翻一屋子人。

这是饿着肚子穷欢心,没人当真,谁家小媳妇生孩子照样要请潘二先生来。

罗开义一天一宿没吃饭了,半躺在藤椅上,捧着大碗“呼噜呼噜”喝着姜汤面叶。

一边喝一边说:

“老先生,俺就是腿上中了个子弹,你打上麻药,把狗日的取出来就行。老子不是小娘们,你瞎摸什么呢?”

潘广栋一边用手细细的摸着罗开义的腿,一边笑着说:

“大帅,小老儿没有麻药,咱中医也不需要麻药。只需扎一针,封了你的经络,你就不疼了。”

说着,一针就刺了进去,然后开始捻针。

“哎呦……操!不用麻药也行?老子要是有一点疼,就毙了你!”

罗开义明显不信。

过了一会儿,潘广栋抓住罗开义腿上的肉狠狠拧了一下,笑着问:

“疼不?”

“不疼。”

潘广栋又拿来一把大铁钳,使劲儿揪了下肉,问:

“疼不?”

“有点痒。”

“那就好啦。”

潘广栋说着,招呼一声徒弟,

“来福啊,把家伙什都拿来。”

于是,潘广栋拿着一把锋利的羊角刀,就像屠夫一样在罗开义大腿上割肉剜肉,鲜血滴滴答答,冒着热气滴落在来福手里捧着的瓦盆里。

这样的场面,看的阎宝三翻肠倒胃只恶心。

罗开义倒是瞪着眼,看的津津有味:

“嘿!行哎,你这老头还真有点本事……”

也就是2、3分钟左右,子弹头被剜了出来。

然后,敷药包扎,完事了。

罗开义高兴了,哈哈大笑着说道:

“瞧瞧,还的说是咱们中医。要是去洋医院消毒、打麻药,还要用绳子缝肉……狗日的洋鬼子就是不行。娘的,等俺回到齐阳,把狗日的洋医院都给拆了,那帮洋大夫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哼哼!

“咣当!”

一声响,罗开义把大左轮往桌上重重的一拍,瞪着眼珠子威胁道:

“听着,本大帅的身份你们都不许泄露出去,否则老子灭了你们全家。”

“是是是。”

潘广栋点头如鸡啄米,脑门上都冒了汗。

等潘广栋师徒俩走后,内屋只剩下阎宝三和吕宝来。

罗开义把目光锁在了吕宝来身上,满脸的欣赏:

“兄弟,你这块头种地就废了。这样吧,老子任命你做俺警卫团三排排长。”

“啊……”

吕宝来愣住了。

“啊**了个逼啊!干不干?”

“干!干!”

“三排长听令!俺命令你,马上骑着驴,不,弄一匹马来,骑着马去牛镇找牛守望,叫他带人来接老子。马上行动!”

“是,大帅!”

吕宝来激动坏了,扭头就跑走了。

连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个排长干……和历史书上记载的军阀作风还真一样。

阎宝三一阵腹诽。

“小兄弟,你叫啥?多大了?”

罗开义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细细的端详着阎宝三。

“回大帅的话,俺叫阎宝三,今年十六。”

罗开义似乎有点失望,点点头说道:

“兄弟,你还太小,等过两年你去齐阳找俺,俺给你弄个县长当当。”

操!两年?过了今天你都忘了爷是谁了。

狗屁县长也就是个空头支票,糊弄小孩子的。

不过,嘴上不能这么说。

阎宝三假装受宠若惊,赶紧点头哈腰:

“谢大帅恩典。”

“俺任命你为第三副官,去!门外给老子站岗,有情况就叫俺。”

第三副官……好吧,先收了。

“谢大帅!”

当阎宝三抬起头时,忽然发现罗开义居然睡着了,张着大嘴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那叫一个响亮。

说着话都能睡着……人才啊!阎宝三摇摇头,走出了内屋。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给踹开了,来了一伙全副武装的骑兵,身着蓝色军装,气势汹汹。

领路的人是潘广成,他一进门就嚷嚷着:

“二先生在家吗?来了一伙老总,要挨家挨户搜捕军阀匪首罗开义,你家没有窝藏他吧?”

“匪首……”

潘广栋愣了,张着大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少废话!给我搜!”

骑兵头目不耐烦的下了命令。

“是!”

一帮士兵如狼似虎,就像土匪一样冲进了屋子里,翻箱倒柜开始搜人。

操!!就算没有罗开义,光藏在草垛里那些军火都会带来灭顶之灾。

这可怎么办?阎宝三吓得脸都惨白了。

潘广栋家就3间房子,士兵很快就冲进了内屋,用枪戳着罗开义的大肚皮吼道:

“起来!起来!”

“啊……”

罗开义醒了,一骨碌坐了起来。

这家伙看着这帮士兵,傻愣了足足30秒。

30秒后,他跪在炕上磕头如捣算,一边磕头一边喊着,

“各位好汉爷,家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饶了俺一条贱命吧……”

士兵笑了:

“日!我们不是土匪,是来抓人的。”

这时,阎宝三慌慌张张闯进来,一把抱住罗开义,眼泪汪汪的冲着这伙兵哭喊着:

“你们别抓俺爹,俺爹有病。你们要抓人就抓俺吧,俺……俺今年十六。”

罗开义一把搂住阎宝三,放声大哭:

“俺的儿啊,你好命苦啊……”

“爹呀……”

阎宝三抱着罗开义哭得那叫一个欢,眼泪鼻涕横流。

两人非常默契的上演了一出父子即将分离的悲情剧。

“日!看你们那熊样!就是抓壮丁也不抓你们这样的!丢人。”

士兵们满脸的不屑和鄙视,冷笑着转身就走人了。

“操!娘了个逼的。”

正当罗开义和阎宝三两人长出了一口气时,忽然“咣当”一声响,窗子被踹开了,露出了那个骑兵头目的脸。

他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罗开义,满脸狐疑的问道:

“你是谁?”

罗开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把抱住阎宝三,问了一句特搞笑的话:

“儿啊,爹是谁?”

“他是俺爹阎四成,家住阎家沟村。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阎大宝,老二阎二宝,俺叫阎宝三,排行老三。潘二先生是俺老岳父,他姑娘叫……”

阎宝三故意絮叨起来没完没了,把那个头目听得脑袋都大了,烦躁坏了,用马鞭一指:

“日!你个龟儿子住嘴!”

然后低下头问着某人,

“这个阎四成,你认识吗?”

“认识。”

随着说话声,潘广成的脑袋从窗口露了出来,看了罗开义和阎宝三两眼。

阎宝三冲他挤挤眼,他恍然大悟,马上冲罗开义热情惊喜的喊起来,

“四成哥,你咋来啦?下这么大的雪还串亲家啊?是不是头风病又犯了?”

罗开义也够急智的,随口就答:

“是啊,兄弟,俺头风病又犯了……”

骑兵头目通过这两人的对话,打消了怀疑,急躁的吼着:

“走走走!下一家。”

临走前,潘广成还煞有其事的喊了一嗓子:

“四成哥,别急着走,等俺忙完了回来请你喝酒。”

“好嘞,俺等着你哈,兄弟你忙去吧。”

终于……终于蒙混过关,躲过了一劫。

好险,好险啊!阎宝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直喘。

“你啪啦?怂样!”

罗开义没心没肺的咧着大嘴直笑,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摸着自己的大肚皮,自豪的说道,

“这些年,老子走南闯北打天下,没少遇到这种事,有啥啊?”

这时,潘广栋和老驴头走了进来,一边擦汗一边笑着恭喜罗开义:

“大帅,您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

罗开义高兴了,一指阎宝三:

“你刚才喊俺爹,不能白叫。这样吧,俺收你做干儿子,以后俺就是你的干爹。比亲爹还亲的干爹,怎么样?”

认干爹……阎宝三有点抵触。

上辈子有个亲爹,这辈子又有了个冒牌爹阎四成。

如果再认个干爹……那我不就和三国里的吕布那样,成了三姓家奴?罗开义见阎宝三不说话,恼火了,说出来一句雷死人的话:

“操!怎么着,你还想当俺的干爹不成?”

操……我倒是想,你答应吗?阎宝三翻翻白眼。

潘广栋和老驴头害怕阎宝三惹怒了罗开义,这家伙可是翻脸就宰人的主,不能惹啊。

赶紧在旁边帮腔说好话:

“大帅,您说笑了,您认宝三当干儿子,那是他的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宝三,快!跪下叫爹。”

这种情况下,再不认干爹那就是不识时务,自寻死路。

阎宝三赶紧换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双膝跪倒:

“干爹好,儿子宝三给您磕头了。”

说着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

“好好,哈哈……”

罗开义这才眉开眼笑。

就这样,阎宝三眨眼间变成了军阀罗开义的干儿子。

1个小时后,镇长牛守望,和驻守牛镇的罗家军第3旅旅长乔三炮,带着一支500人的骑兵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小锅庄。

在潘广栋家门口,排成了一支威风凛凛的仪仗队,敲锣打鼓,吹着蜗牛状的铜号恭迎罗开义起驾。

罗开义新换上一套大帅军服,头戴白色簪缨军帽,挎着佩剑,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那样子帅极了。

在部下的簇拥下,威风凛凛的离开了小锅庄。

第009章**一刻值千金天渐渐黑了下来,阎老太爷和阎四成一家9口人,围着三张桌子,正呼噜呼噜的喝着小米粥。

说是小米粥,其实里面掺了一大半高粱和碎黄豆,只能喝不能嚼,弄不好遇到个沙粒就会被牙给崩坏。

一人就一碗,多了没有,吃不饱喝水,喝水管饱。

翠花和潘美凤俩人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没心情吃饭。

都在想着:天都黑了,阎宝三怎么还不回来呢?

“爹,俺看三宝那小子肯定在老驴……吕,吕叔家吃饭呢。那啥,这碗饭叫我吃了吧。”

大宝没吃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捞属于阎宝三的那碗粥。

可惜,潘美凤手快,就像老母鸡护犊子一样把碗给拉到了自己怀里。

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翠花撇撇嘴,偷偷笑了。

其他人都假装没看到。

“操!”

大宝小声骂了一句,只好起身去喝热水。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驴叫:

“儿啊~儿啊……”

老母鸡受了惊,也跟着“咯咯咯……”

的瞎叫唤。

爷爷耳朵聋,听不好,撂下饭碗就问:

“四成,谁喊你呢吧?”

“噗……”

大嫂田氏一听这话,把刚喝到嘴里的粥又给喷了出来。

二宝拿手擦擦脸上的饭粒,没说话,继续喝粥。

“俺去看看!”

翠花撂下饭碗就往外跑。

潘美凤站起身,见大嫂撇嘴冷笑,又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阎宝三兴奋的喊叫声:

“爹!娘!大哥二哥,来来来,快!卸粮食,咱们家以后有粮食吃了。”

下一刻,院子里热闹了,一家人嘻嘻哈哈的笑着齐动手,往屋子里一袋袋扛着粮食。

有大米、白面、小米、黄豆,还有一大桶豆油,沉甸甸一大块猪肉。

最后车上剩下一个大木头箱子,大宝拉了一下没拉动,奇道:

“里面什么玩意儿?”

“这东西是私人用品,来,搭把手,搬俺屋里来。”

阎宝三兄弟加上他爹阎四成,4个人合力,咬着牙喊着号子,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木头箱子搬进屋里。

箱子撂下后,

“咔吧”一声就把地上的3块土坯给压碎了。

“老三,这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大宝看着木箱上的大铜锁,充满了好奇和狐疑,

“你不会是盗墓去了吧?”

“想知道是什么吗?”

阎宝三一脸的神秘兮兮。

“兄弟,说说说,什么玩意?”

大宝二宝来了精神,都把脑袋凑了上来。

阎宝三凑近大哥二哥的耳边,满嘴胡说八道起来:

“里面是一尊驴头将军的铸铁半身像,铸铁的,是我从榆树沟里挖出来的。等过些日子,俺把它卖了……听着,这事儿,别往外传。”

“好好。”

大宝俩人信以为真了,纷纷表示严格保密。

据说,40多年前,有一位绰号“驴头将军”的捻军将领,在这一带和清军作战时战死了,死后埋进榆树沟。

当地老百姓传说,大将军死后有许多值钱的陪葬品,黄金白银整整拉了3大车……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的流言。

阎宝三利用这个流言骗过了大宝二宝。

其实,木头箱子里装的是一部分武器弹药。

这东西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晚上,掌灯后,阎宝三把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丢到炕上,神秘兮兮问大小老婆:

“宝贝们,你们猜,这里是什么?”

翠花和潘美凤根据那麻袋蓬松的样子,纷纷猜测道:

“被子?”

“毛毯吧?”

“打开看看。”

阎宝三得意洋洋的挤眉弄眼。

当麻袋打开后,倒出来的是一件件棉袄棉裤、斗篷、大衣、帽子、围巾、手套……款式花哨,颜色漂亮,做工精细,都是地主婆,和城里的千金小姐们穿的衣服服饰。

翠花和潘美凤俩人惊呆了。

继而,纷纷一人抢了一件,兴奋激动的试穿起来。

“老公,你看我穿这个怎么样?”

“老公,这个帽子好别致……”

翠花和潘美凤就像模特一样,胡乱搭配着各种服饰,掐着小腰,在火炕上扭着小屁股走来走去,单独为阎宝三举办了一场模特大赛。

一开始,他是捧腹大笑。

渐渐地,看着两位老婆换衣服时,那轻轻扭动的小腰,晃悠着小屁股的样子,说不出的勾魂摄魄,充满了诱*惑……小三宝“啪”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尤其是潘美凤,双眸含春,小嘴微嗔,身着红色的夹棉水绿色的百褶裙,呈现出一副魔鬼般的身材曲线。

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如同风摆杨柳一般,说不出的狐媚动人。

尤其是她挥舞着手帕,斜睨着水汪汪大眼看着自己时,那勾魂的媚态,令阎宝三一时欲/火焚烧,再也把持不住。

“哈哈,来,爷陪你们走一圈。”

阎宝三三下五除二就褪掉了身上的衣服,淫/笑着跳上了火炕。

一手一个,饿狼捕食一般把两位小娇妻按倒在了炕上……《《《《《《《《《《《《《《《《《《《《《《(合集!)第010章前人抠砖,后人享福梁老财,虽然在阎家沟村名列地主富户榜第3名,却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抠门货。

就连自己家人吃饭也是咸菜,顶多往咸菜里放点香油。

到头来人死财空,家里的祖宅也被梁大元兄弟给霸占了。

要说这祖宅,在十里八乡算的是阔气的。

门口是一对一米多高的石头狮子,虽然饱经风雨,被摧残出不少坑眼,一条条裂纹,依旧抹杀不了当年那精美的雕工和狮子的威武气势。

门楼高5米,2米多高的一对红漆大门,狮子吞口门环,两排大铆钉。

加上上马石,栓马桩,活脱脱就像一座清朝的县衙门。

两进两出的大院子,青砖铺地,8棵高大的老梨树,高5米的围墙,给人一种深深的历史凝重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深宅大院。

正房明三暗五,飞檐抱厦,一排6根红漆门柱,高高的青石台阶。

左右厢房8间,还有粮仓、马棚、磨坊……只可惜被胡麻子烧了一把大火,烟熏火燎惨不忍睹。

但依旧给人一种富家阔气的感觉。

梨树上拴着一条大狗,别看样子威风凛凛,看见有人进来却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纯粹一条傻狗。

马棚前蹲着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一边撅着屁股拉屎,一边用木棍在雪地上写字。

一边写一边念:

“狗……爹……驴……娘……”

“呼啦呼啦……”

从旁边厨房里传来拉风箱的声音,和女人的咳嗽声。

“咯吱咯吱……”

阎宝三踏着薄薄的积雪,昂首挺胸,背着双手,一边欣赏一边说着:

“这里,只要好好装修一下,院子还能活过来。”

从粮仓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花棉袄棉裤的小姑娘,模样俊俏,尤其胸部就像揣了俩馒头一样,高高鼓起来。

她好奇的看着阎宝三哥仨问:

“你们谁呀?!干嘛的?”

“闺女,你的胸真大,嘿嘿……”

阎宝三咧着大嘴,很猥琐的笑起来。

小姑娘的脸蛋腾一下就红了,丢下一句,

“呸!不要脸。”

撒丫子就跑进了堂屋。

这时,拉屎的小孩提溜着棉裤走过来。

他用看一只苍蝇一样嫌恶的表情打量着阎宝三,盛气凌人的说道:

“你找俺大舅干啥?要是借粮吃,趁早滚蛋!”

“瞧瞧,这就是地主羔子,和他那死鬼姥爷一个德性。操!”

阎宝三被气乐了,说着说着,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虽然力气不大,可毕竟是个小孩,登时就被踹出去1米多远。

小孩撅着屁股,趴在雪地上嚎了起来,

“大舅!大舅!你们家下人打俺……”

“操!!谁呀?”

随着说话声,梁大元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头戴瓜皮帽,穿着黑棉袍,手里滴溜溜乱转玩弄着俩铁胆。

他眯着眼端详了一番阎宝三,头戴瓜皮小帽,身着对襟大褂,脚上穿着皮靴,一副阔少爷的打扮。

心里只纳闷:这是谁呀?看着挺面熟的。

“梁大元,吃饭没?”

阎宝三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放在平时,按照庄乡辈分,他应该管梁大元叫二爷。

可是,现在他是爷。

这会儿,梁大元终于认出来他是阎四成那穷鬼的三儿子。

这下,他惊愕了:

“你……你是阎家憨三儿?咦……三儿,哪里发财啊?”

阎宝三一屁股坐在铺着棉垫的圈椅上,把皮靴放到八仙桌上,以一种放肆的姿态看着梁大元问:

“和你商量件事儿,你这院子俺相中了,出个价吧。”

这还叫商量吗?根本就是强买。

梁大元登时就火了,指着阎宝三的鼻子怒道:

“操!!阎三宝,你想干什么?”

“一百块大洋卖不卖?”

梁大元被气乐了:

“你想买是吧?好,五百块大洋,少一个子儿不卖!”

“操!你怎么不去抢劫啊?八十块大洋。你不卖也得卖!”

阎宝三索性耍起了流氓,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摔,

“给你一天时间搬家。”

“俺不卖你还敢怎么着啊?”

梁大元摆起了地主架子,根本不买阎宝三的帐。

阎宝三一撩褂子,从腰带上拔出盒子炮往桌上一摔,冷笑一声:

“认识这个祖宗不?”

盒子炮……梁大元有点傻眼了。

这家伙从哪里搞来的盒子炮?!这时,大宝、二宝哥俩也纷纷撩起大褂,腰带上都别着一把崭新的盒子炮。

“啊……”

梁大元彻底吓坏了。

“这院子你卖不卖?给个痛快话。”

阎宝三拿盒子炮的枪口当牙签使唤,一下下剃着牙。

“卖卖卖……”

“成交!”

80块银圆就买下一座深宅大院,这买卖和抢劫没啥区别。

在这乱世,有枪就是好使!阎宝三的心忽然变得热血澎湃起来,决定,从今以后要干一番大事业。

早晨交钱,下午阎宝三就忙乎着搬家。

本来阎四成家就没什么东西,除了锅碗瓢勺,最值钱的就是那20多袋粮食和木箱里那一批军火。

哦,还有祖宗5辈的牌位,一头驴一只母鸡。

总之,在街坊邻居们的帮忙下,不到一小时就搬家完毕。

“噼噼啪啪……”

小狐狸在门口放了3挂鞭炮。

晚上,阎四成摆下了满满5桌子丰盛的酒席,鸡鸭鱼肉样样齐全,来宴请街坊邻居们,庆贺搬家,大吉大利。

从此以后,阎四成一家10口就告别了祖宗5辈子的土坯房,住进了地主祖宅,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

正房是明三暗五,从东到西依次住着阎老太爷、阎四成老两口、老驴头老两口,和吕宝来刚过门的小媳妇王冬梅。

东厢房是大宝、二宝,剩下的2间是杂物室,接下来是厨房和磨坊。

西厢房是阎宝三3口子,他一个人占了4间。

依次排下去是浴房、水房、马棚。

距离马棚2米远是露天粪坑和厕所。

那个时候农村还没有煤炭,烧火炕用的是木柴、杂草、棉花和玉米秸秆。

如果是寻常人家,烧饭的功夫,把火炕取暖也给解决了。

但是,在这里不行,正房和厢房加起来7个火炕,要想保证火炕一直是热乎的,必须有个人照看着水房里灶膛的火。

(PS:水房,是烧开水,给下人做饭的地方,顺便给火炕供暖)等酒席撤掉,大家酒足饭饱各回各房时,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

大宝丢下一句:

“上半夜俺管,下半夜二宝和宝三。”

直接搂着媳妇睡觉去了。

阎宝三和二宝同时不满的骂了一句:

“操!!逼货。”

“二哥,你去送你老丈人去吧,我看着火,你甭管了。”

宝三一边往灶膛添柴禾,一边挥手。

“烧一会儿就行了。”

二宝说完这句话,搀扶着醉鬼彭宝亮(二宝老丈人)走了。

搬家住新房是一件喜事,阎宝三本来计划着晚上和俩老婆好好亲热一番呢,现在好了,计划流产了。

灶膛里的火暖烘烘的,他半躺半卧在草堆上打瞌睡,过几分钟添点柴,接着瞌睡……睡得迷迷糊糊,小梦不断。

“吱扭”一声门响,惊动了阎宝三,他一骨碌坐起来:

“谁呀?”

“是俺。来打点热水。”

借着灶膛里的火光,看到来人是吕宝来的媳妇,大舅嫂王冬梅,手里拎着一个木桶。

不用问,这是来打洗澡水的。

她来到灶台前,推开沉重的锅盖,用瓢“哗啦哗啦”往木桶里舀着热水。

由于在家里,又是晚上洗澡,所以,她穿的是一条水蓝色的七分亵裤(薄棉裤),火光在她那白嫩嫩的小腿上跳跃着,看起来特诱/人。

“咕咚……”

阎宝三咽了一口唾沫,伸手在裤裆里狠狠掏了一把。

冬梅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是百里挑一。

当然了,等翠花和潘美凤稍微长两岁,也会变得和冬梅一样。

但,目前来说,冬梅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村花,乡花。

可吕宝来呢,虽然身材魁梧,可模样长得实在磕碜,五官还行,就是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麻子坑,就像月球的地表图。

下巴上留了一个可笑的山羊胡,焦黄焦黄的就像玉米须子。

所以,阎宝三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操!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糟蹋了,可惜了。

“吱扭”一声,冬梅拎着水桶走了。

过了1分钟,又回来了,接着舀水。

一连打了3次热水。

水房和浴房之间是一道隔壁墙,能隐隐约约听到冬梅洗澡的水响,

“哗啦哗啦”的。

更要命的是,她一边洗,一边还哼着小调。

操……这不是成心勾引我么?!阎宝三精神了,暴躁了,咬着牙只骂冬梅骚娘们。

不行,老子得去泄泻火!阎宝三站起身,准备回房去找自己的俩娇妻去泻火,以免欲/火焚身。

可是,刚一抬腿被柴禾绊了一脚,一脑袋就撞在了隔壁墙上。

“哎呦!娘的……”

他骂骂咧咧的搓/揉着大光头上逐渐成型的肉包。

忽然,他看到了一丝亮光,心中大疑:

“咦……哪来的灯光?”

等阎宝三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堵墙上有半条砖是活动的,可以抽出来,缝隙里抹着泥灰做伪装。

等他把这半条砖拽下来,猫着眼往里一瞧……操!!这下他明白了,笑了:

“梁老财啊梁老财,你那帮姨太太和闺女洗澡的时候,都被人看光了知道不?真是前人抠砖,后人享福啊,嘿嘿……”

于是,阎宝三撅着屁股,把眼睛堵上砖洞子,喜滋滋的,尽情欣赏着大舅嫂冬梅是怎么沐浴洗澡的。

第011章天赐良机半场戏北洋军阀时期,农村人冬天几乎不怎么洗澡,就算洗澡也是打盆热水,用热毛巾马马虎虎擦洗一下完事。

地主富户家还算讲究一点,有大木盆和澡缸。

所谓的澡缸,就是盛粮食用的那种小口径瓦缸,在屋子里挖个坑埋进去,缸口略高于地面。

人在缸里或站或蹲着,来洗澡。

梁老财家的澡缸就是这样的。

顺着墙窟窿看过去,正好对着澡缸,一览无余。

石头墩子上放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以澡缸为中心,约2平方米左右的范围,再远了就模糊不清了。

热情腾腾的水蒸气笼罩了缸口,大舅嫂冬梅蹲在澡缸里,身子几乎全被澡水淹没,仅仅露出白嫩欣长的脖子和头部,长发披散开来铺在水漉漉的砖面上。

微微闭着眼,白嫩嫩水淋淋的手臂像蛇一样在水面上若隐若现,把玩着热水……操……什么也看不到啊?看到这一幕,阎宝三那躁动火热的心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瞬间凉了大半截。

就在他准备重新堵上砖收工时,忽然,

“哗啦”一声,热水四溅,大舅嫂冬梅那白嫩嫩的身子挂着水珠站了起来。

胸前那一对水淋淋的美@乳,就仿佛挂满了清晨露珠的大号水蜜桃,丰@满、挺拔、造型精致,色泽水嫩粉白,颜色@诱@人。

它颤颤悠悠的,就像含羞带怯的小姑娘,又仿佛恣意绽放自己的娇贵女王,想让世人都臣服。

她的身材纤细苗条,曲线玲珑,完美至极。

皮肤呈现出一种桃红**的颜色,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一粒粒一颗颗滚动着往下汇聚,形成一条条亮晶晶的水泽。

尤其是那挺@翘的美@臀《《《《《《(见合集)看到这里,阎宝三差点喷鼻血,欲@火高涨,血管里的血液就像被煮沸了一样,嗖嗖的流窜全身,给他一种血管下一秒就会被挤爆的感觉。

这时,冬梅低下头,困惑的看着澡缸里的水,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慢慢下降。

随后,她伸出白嫩桃红的小手抓过一条毛巾,再次蹲**子在缸里摸索起来,嘴里生气的嘀咕着:

“好好的缸怎么漏了呢……真烦人……破缸……”

破缸好,破缸好……阎宝三在心里激动的呐喊着。

“唉……这破缸!!”

冬梅恨恨的骂着,赌气似的把湿淋淋的毛巾摔在了地上。

然后,双手叉着小腰,愤愤地看着澡缸,里面的水差不多流光了,只剩下缸底半尺高左右。

这点水洗脚丫子还行,洗澡是没指望了。

大舅嫂,要不要我给你打两桶热水过去?阎宝三在心里呼唤着。

“娘的,不洗了!”

冬梅大概是太生气了,爆了一句粗口。

然后抄起湿毛巾胡乱擦拭着身子,从脖子、**、小腹……弯腰提臀一路擦下去。

最后,她有点戒备和神秘兮兮的看了周围两眼,然后把木桶反扣地上,垫上棉袄,开始擦拭两腿之间《《《《《《《《《《《《《(见合集)拿毛巾自@慰……阎宝三算是开眼了。

难道说,吕宝来那东西不行,没有办法喂饱她?!

“哎呦……”

大舅嫂的一记痛呼声,把阎宝三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

定睛一看,大概是冬梅太投入了,一不小心从木桶上滑下去,一屁股坐在湿漉漉,冰冷梆硬的青砖地面上。

她大概有洁癖,站起身,满脸嫌恶的拿毛巾使劲儿擦拭着小屁股,直到擦红了才罢手。

这样一来,大概失去了自@慰的兴致,她开始穿衣服,红肚兜、亵裤、棉袄棉裤……又恢复了以往端庄少妇的样子。

这么快就没戏了……唉!阎宝三心有不甘,一边用手搓@弄着硬邦邦的小三宝,一边唉声叹气起来。

他忽略了一件事,忘了堵上墙窟窿,也没听到浴房的开门和关门声。

直到“吱扭”一声,水房里的门被推开,他才慌了,急忙身体往后一靠,用背脊堵住了墙窟窿。

尴尬的,言不由衷的问着:

“嫂子,洗……洗玩啦?”

“嗯……你在哪儿干嘛呢?”

冬梅满脸狐疑的看着阎宝三。

“没……没干啥。那个……”

阎宝三虽然忙乱,却有急智,一边瞎说着,一边抄起木棍垫在了自己的腰部和墙壁之间,给出一个理由,

“腰疼。”

冬梅半信半疑,言不由衷的问了一句:

“累的吧?”

然后把木桶放在了墙角,转身走了,没关门。

“娘的,差点被发现……”

阎宝三的身体顺着墙壁滑下来,伸手摸索着找那半条砖。

就在这时,冬梅再次走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木盆,里面盛着换下来的小肚兜和遮羞布、袜子。

墙窟窿投射过来的灯光在黑乎乎的水房里特别显眼,她一进门就发现了。

当阎宝三猛地起身去用身体堵窟窿时,无异于不打自招,什么都明白了。

“宝三,你……你……”

冬梅羞愤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的,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臭小竟然干出偷@窥自己洗澡的勾当来。

“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刚发现的……俺本来正准备堵上它,这不……”

阎宝三一边结结巴巴的狡辩着,一边举起那半条砖,解释着,

“刚找到砖。”

“你……唉!”

冬梅用手捂着滚烫羞臊的脸,转身准备跑走。

可惜,一抬腿就被一个马扎给绊倒了,

“扑腾”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木盆扣在了墙角木桶里。

“哎呦……”

“嫂子,你没事吧?”

阎宝三赶紧过来,伸手把冬梅给扶起来。

可是,冬梅立脚不稳,

“哎哎哎”的叫着身子就倒进了阎宝三怀里。

阎宝三猝不及防,结果身体一侧歪,两人一起摔倒在了草垛上。

“啊……嗨!嗨!嗨!”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老驴头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估计是他抽烟年头久了,肺里出了毛病,不停地咳痰。

折腾了足足3分钟。

“嘘!”

阎宝三和冬梅几乎同时示意对方噤声。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水房,要是被老驴头发现了,怎么解释?可是,两人的姿势太暧昧了,女上男下,冬梅的小屁股骑在阎宝三裤裆部位,胸部压着他的脸,正好搁在峰峦之间。

大舅嫂的乳@峰太丰@满了,隔着厚厚的棉衣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柔软和挺拔。

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乳香。

阎宝三美坏了,一边抽动着鼻子贪婪的汲取乳香,一边手也不老实的摩挲着大舅嫂的小腰。

刚洗过澡的肌肤水嫩细滑,光溜溜的摸起来手感贼爽。

“别瞎摸!再摸,俺揍你个臭小子。”

冬梅又羞又恼,低声警告着阎宝三。

阎宝三急忙停止抓摸动作,但是放在大舅嫂光溜溜的背部上的手并没有抽回来。

这时,冬梅感觉自己的屁股下面似乎坐着一根热乎乎的烧火棍,她怕柴灰弄脏了自己的棉裤,急忙伸手准备拿掉。

可是,等她握住那根烧火棍时,发现它软乎乎,肉呼呼的,登时惊了……这,这是这小子的那东西吧?!好大,比老公的大多了……“大舅嫂,你抓着俺的鸡鸡干嘛?”

阎宝三憋着笑,坏坏的提醒一句。

说完就后悔了。

“啊……俺……不知道是你的……”

冬梅羞臊坏了,感激撤回了手。

一时间,她又尴尬又羞恼,恨死了阎宝三:臭小子,坏东西,欠揍啊你……“别动!嘘……”

阎宝三一把死死搂住冬梅的身子,咬着她耳垂说,

“你公公来了。”

“天呐……”

冬梅听着门外老驴头那“拖拉拖拉”的脚步声,吓得小心脏噗咚噗咚狂跳不止。

大概是怕被公公发现,为了减少被发现的几率,她彻底趴了下来,和阎宝三紧紧抱在了一起,随着他轻轻的翻滚动作,躲进了两堆高高的草垛之中。

“宝三!宝三……”

随着喊声,老驴头竟然进了水房。

老驴头走水房一看,灶膛里的火快熄了,可照看火的阎宝三却没了影子。

他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臭小子,刚娶了媳妇也难怪……”

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灶膛前,低着头往灶膛里一边添柴,一边“咕哒咕哒”拉着风箱。

得!这老头一会儿半会儿是不走了。

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嘿嘿……阎宝三美坏了。

老公公在,冬梅肯定不敢吭声。

阎宝三仗着胆子趁机吃大舅嫂的豆腐,大手摸进暖烘烘的棉衣里,肆无忌惮的抓住大舅嫂那丰@满的乳@房,尽情揉@搓、摸@捏起来《《《《《《《《《《(见合集!)经过阎宝三一番有技巧的摸@捏,冬梅被勾起了野火,下@体瘙@痒难耐,娇喘吁吁。

不过,她是个把贞@操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传统良家妇女,是绝不肯背叛丈夫吕宝来的。

为了避免一时冲动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来,她咬着牙警告阎宝三:

“你要是敢再摸,俺就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

阎宝三见冬梅不惜以死明志,急忙收回了咸猪手。

看来,今晚是没戏了……唉!!第012章水房之夜“吧嗒,吧嗒……”

老驴头懒洋洋的半躺半卧在柴禾堆上,一边照看着灶膛里的火,一边慢悠悠的抽着旱烟袋,没有一点要回房睡觉的意思。

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有心事睡不着觉,就索性坐在这里烧火。

哎呀!爹呀,你快走吧,你再不走儿媳妇就要被人给那啥了……冬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急躁、痛恨、苦闷、羞愤,总之,难受极了。

阎宝三恰恰相反,心里美滋滋的,乐坏了。

他以不彻底激怒冬梅翻脸为尺度,动作轻柔,细细的,一寸一寸的爱@抚着大舅嫂那玲珑美妙的身子。

那娇嫩细滑的肌肤,令他深深的为之迷醉。

吕宝来是个粗线条的汉子,急色,每次和媳妇爱爱都是狂风骤雨,几分钟就缴枪了。

然后倒头就睡,鼾声如雷。

所以,冬梅是第一次体验到被男人爱@抚身子,竟然是那么舒服那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慢慢的,她的抵触减弱了。

随着阎宝三的动作越来越温柔体贴,冬梅的心慢慢地融化开来,产生了一种感激和甜蜜,小小的幸福感。

随之,原始的欲望就像风吹的野火一样愈烧愈烈,彻底击溃了她苦苦构筑的心理防线……“嗯哼……”

冬梅发出了一记骚媚撩@人的鼻音。

这声鼻音虽然极轻,却令阎宝三的骨头都酥了。

他的心变得狂跳不止,乐坏了:看来,大舅嫂是彻底动情了,那么,嘿嘿……于是,他再无顾虑,大手往下一探,顺着湿漉漉的毛发摸到了那片令他迷醉,浮想联翩很久的地方《《《《(见合集!)“咕唧咕唧咕唧……”

“啊哼……哼哼……嗯哼……”

冬梅咬着阎宝三的衣领,轻轻地呻@吟起来。

她的双腿彻底张开了,任凭阎宝三《《《(见合集!)阎宝三见时机成熟了,吻舔着大舅嫂细嫩的脖子和耳垂,轻声问着:

“嫂子,想要吗?”

“别……公公在这里呢……”

阎宝三偷偷看了老驴头一眼,见他咧着大嘴睡着了。

于是,轻笑着教唆着冬梅:

“怕什么?老头睡着了。我听说,要是他睡着了就是敲锣打鼓都不会醒,是吧?”

“那你轻着点来……”

冬梅一边偷偷看着公公的脸,一边悉悉索索,轻轻解开了束腰带,把棉裤褪掉,垫在身下。

“好。”

当着老公公的面,干他儿媳妇……哇哈哈,太刺激了。

阎宝三美坏了,翻过身来将大舅嫂压在了身下《《《《《《《《《(见合集!)“噗嗤……噗嗤……”

“嗯嗯……哦哦……喔……”

冬梅嘴里叼着棉袄一角,发出一声声骚媚撩@人的鼻音《《《《《《《《(见合集)一个小时后,老驴头吧嗒吧嗒嘴醒了,睡眼惺忪的,狐疑的往草垛方向看了一眼。

侧耳听听,没什么动静。

随后,他往灶膛里满满添了一些秸秆,站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拎着旱烟袋准备回房睡觉。

临出门时,他忽然发现地上有一个白色的物件,捡起来拿到鼻子上闻了闻,嘀咕了一句:

“咦!这是什么玩意?!”

说着返回身,借着灶膛里的火光,查看了一下,笑了,

“嘿,还真是遮裆布……”

然后往四周惊慌的看了两眼,露出一个任谁也没有见过的十分猥琐的表情,色色的。

“你公公拿你遮羞布干嘛?”

阎宝三坏坏的问着冬梅。

“再说俺揍你。”

冬梅羞臊坏了,张开小嘴使劲儿咬了阎宝三一下。

就在这时,老驴头做出了任谁也想不到的一幕,他竟然解开裤子《《《《《(见合集!)“啊……”

冬梅彻底惊呆了,傻了,目瞪口呆的盯着公公那不停地撸啊撸的手……“老淫@棍!!”

阎宝三轻轻笑骂了老丈人一句。

然后埋下头,一边舔吻大舅嫂的耳垂,一边坏坏的问着,

“嫂子,你公公是不是经常拿着你的遮羞布干这事儿啊?”

“你……”

冬梅又羞又恼,却无言以对。

她只能拿棉袄蒙住脸来遮羞。

这种事也太羞人了!!没脸见人了!!

“哦……”

老驴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结束了表演。

然后拿遮羞布擦了擦,顺手把它塞进裤兜里,提上裤子,若无其事的走人了。

“哈哈哈……”

3分钟后,阎宝三再也忍不住,咧着大嘴大笑起来。

冬梅羞臊的无地自容,用棉袄蒙着脑袋,挥舞着小拳头,没轻没重的捶打着阎宝三,一边打一边羞愤的骂着:

“你个混蛋,王八蛋,不许笑!你敢再笑的话,俺……俺就死给你看!”

“好好好!俺不笑了,不笑……”

阎宝三强忍着,慢慢停止了笑声。

随后,他嘿嘿一笑,说了一句“观众走了,我们放开了来吧!”

说着肩头一挺,扛起大舅嫂的双腿《《《《(见合集)“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要不俺杀了你个混蛋,哼!”

冬梅撂下一句狠话,抓着头发跑走了。

阎宝三四仰八叉躺在草垛上,心满意足的用手摸着大肚皮,咧着大嘴开心的笑起来:

“大舅嫂啊大舅嫂,你以后就是俺阎宝三的女人了,嘿嘿……”

第013章雪天遭雷劈10月25清晨,阎宝三正搂着潘美凤呼呼大睡呢,被街上传来的枪声和沉重的马蹄声给惊醒了。

随后,就是一阵咣当咣当的敲打门环声,夹杂着人的喊叫声。

他一骨碌爬起来,拎着盒子炮跑到窗前,侧耳聆听了一番。

隐隐约约听到是保长王秃子的声音:

“开门!开门……宝三……”

“老公,怎么啦?”

潘美凤光着身子依偎在阎宝三身边,被冻得哆哆嗦嗦。

“没事儿,是王秃子找俺。”

阎宝三抱起潘美凤把她塞回了被窝里,往她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乖,你睡吧,俺去瞧瞧。”

说着,动作麻利快穿上棉衣棉裤,打开房门出去了。

这时,阎四成已经打开大门,王秃子领着5名骑着高头大马的警备兵乱哄哄走进了大院。

警备兵身穿灰色军装,背后斜挎步枪,耀武扬威一身匪气。

看人不用眼睛,是用鼻子眼,一副老天是老大,我是老@二的狗模样。

所谓的警备兵,是县里派往各个乡镇政府的非正规士兵,军饷由地方负责。

警备队的职责是协助政府缉拿犯罪份子,防贼防盗,维持地方治安。

警备队长和现在的派出所所长差不多,但权力是无限升值的,随时有可能变成地方上的土皇帝。

“王保长,大清早就跑来鬼嚎,找俺做什么?”

阎宝三双手叉腰,大模大样的问着王秃子。

自从潘广成做了乡长,每次开会都提醒各村的村长和保长,阎宝三是俺侄子,都照顾着点。

所以,谁见了阎宝三都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

久而久之,也养成了阎宝三的傲气,一出门就摆出一副大爷的派头。

可是,王秃子今天却一反常态,冷笑一声说道:

“阎三宝,你神气什么呀?潘广成现在不是乡长了,是政府缉拿的土匪。”

说完,后退一步,冲着为首的警备兵头目满脸谄媚的介绍道,

“老总,这小子就是阎宝三。”

“你就是阎宝三?”

小头目问。

“是,怎么啦?”

阎宝三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罗开义不会让人给灭了吧?

“我等奉第十二战区区长梁景元大人之命,前来缉拿要犯阎宝三。你,跟我走一趟吧。”

小头目说着,一挥手“抓起来!”

“是!”

4名警备兵如狼似虎一般,扑上来就把阎宝三反剪双臂,用一根麻绳给绑在了马背上。

阎宝三从头到尾没有反抗,一声都不吭。

和这帮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见到了什么狗日的梁景元什么都明白了。

“老总,俺儿子没做过犯王法的事儿,您搞错了吧?”

阎四成吓坏了。

“爹,您甭担心,梁大人是请我去喝酒,没事儿。”

阎宝三一边说着,一边冲急匆匆跑来的二宝挤挤眼,使了个眼色,

“二哥,家里就交给你了。”

潜台词是:如果我出了意外,你马上带着全家转移。

“走!”

“得得得……”

随着一阵响亮的马蹄声,警备兵带着阎宝三离开了阎家大院。

靠着大街的房屋和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白灰和油漆打上了标语,什么“打到军阀罗开义,建立国民新政府”

“热爱国家,拥护国军,匹夫有责”诸如此类的。

村长家屋顶上新换了一面旗子,红、黄、蓝、白、黑五色横长方条的五色旗。

不过,旗子正中心绣着一个大字“廖”。

廖……廖阔成?!看来,廖阔成占领了周桥乡。

“你们带俺去哪里啊?”

阎宝三忽然发现,去的方向不是周桥乡。

“牛镇。”

操……牛镇都被廖阔成占领了?!据说,牛镇是一座军事重镇,是拱卫魏县西大门的主要武装力量。

如果牛镇被拿下,魏县也会危在旦夕。

如果魏县没了,骑兵一路狂奔只需一个小时就能杀到齐阳城下……阎宝三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隐隐约约感觉,这次被抓去牛镇,大概因为自己和罗开义是干父子关系的缘由。

阎家沟距离牛镇有30公里远,不到一小时就赶到了。

牛镇不愧是一座军事重镇,围墙有7、8米高,是用青砖和石块砌成,厚重而坚固。

墙头上有一排城墙一样的墙垛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一队队巡逻士兵。

墙角是碉堡式的炮楼,上面架着机枪和大铁轮子的加特林机关炮……总之,这里充满了浓重的硝烟味,压的人心头沉甸甸的。

穿过拱形门洞,走进了牛镇大街,大街上几乎没有士兵的影子,而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茶楼饭馆里依旧是那么热闹喧嚣,说书的,打卦的,卖菜的,卖瓜的人人各自忙碌着。

行人一个个面带悠闲,逛游来逛游去。

小贩们走街串巷吆喝叫卖着:

“冰糖葫芦嘞!”

“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鲜出炉的大麻花……”

嗯……难道说,廖阔成是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军?!!不动老百姓一针一线……阎宝三有些困惑了。

5分钟后,阎宝三被带进了一座豪宅。

“接见”他的是一个中年军官,戴着金丝小眼镜,文质彬彬的,说话很客气: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阎宝三。”

阎宝三故意露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瓮声瓮气的答道。

“听说,你最近发了大财,买房置地……告诉我,你的钱从哪里来?”

中年军官的小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俺,俺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阎宝三抠抠鼻眼,把鼻屎往裤子上蹭了蹭。

(故意的)果然,中年军官看到他这个举动,流露出一脸的嫌恶。

不过,他依旧笑眯眯的问道:

“我听说,你盗掘了一座古墓,从里面弄出来不少好东西,有这事儿吗?”

古墓……操!肯定是大宝那张鸟嘴泄露出去的!娘了个逼的!直到这一刻,阎宝三才恍然大悟,原来抓我来不是因为和罗开义的干父子关系,而是想从老子手里敲诈钱财。

真可笑!面对中年军官那犀利的眼神,阎宝三稍微一愣神,赶紧傻头傻脑的问:

“古墓?什么古墓呀?”

“你最好不要装傻,否则,我就一枪毙了你!”

中年军官开始耍威逼的手段,虚张声势的拿手枪比划着阎宝三的鼻子。

阎宝三装作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辩解着:

“啊……啊……俺,俺没有……老总,不!大帅,饶了俺吧,俺没有偷坟掘墓……”

本来早晨起来就尿急,憋了一路子,颠簸了一路子,早憋坏了。

阎宝三眼珠一转,故意发坏,索性尿了。

这样一来,就制造出了一个“被吓尿裤子”的假象。

这一泡尿的水量真不小,裤裆湿了不算,还流了一地,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妈了个逼的!”

中年军嫌恶的骂了一句,捏着鼻子拉开了和阎宝三的距离,坐的远远的。

“大帅,俺……俺真的没有偷坟掘墓……”

阎宝三继续嚷着。

“闭嘴!”

中年军官气呼呼吼了一嗓子。

阎宝三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心里只剩下了偷笑。

“那你说,你的钱从哪里来的?不说实话老子就毙了你!”

很明显,中年军官相信了阎宝三的话。

“俺……俺说实话,说实话!前几天,俺和俺老丈人去萧家镇买瓦盆,半路上遇到一个死人,是萧家镇开客栈的熊万山……”

阎宝三就把那天从雪地里挖出一具死尸的事,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

不过,他把得到的钱稍微添加了点数目,不是200块大洋,是400块。

这样,买房子买粮食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中年军官点点头信了,但又抛出来一个敏锐的问题:

“你的枪从哪里来?”

“俺在小锅庄村外捡的,是……是……”

“是什么?”

中年军官一拍桌子,厉声问道。

“是几个冻死的兵。”

阎宝三说到这里,畏畏缩缩的小声补充一句,

“俺……俺看他们的鞋挺好,也给扒了。”

中年军官明显是信了,也懒得再问下去,不耐烦的冲门口的警卫兵喊道:

“带走,带走,丢到城外去。”

20分钟后,阎宝三被人给丢出了牛镇。

他站在雪地里,冲着大门口站岗的士兵破口大骂:

“**奶奶个腿儿!狗日的……”

“你再骂一句,老子毙了你!”

站岗的士兵被骂火了,端起枪吓唬阎宝三。

“我的娘啊……”

阎宝三假装吓坏了,抱头鼠窜。

身后传来士兵的一阵嘲笑声,

“孬种!哈哈哈……”

风吹裤裆冷,阎宝三被冻得直哆嗦,跑到大道边的树林子里,捡来一些枯枝败叶生了一堆篝火来取暖。

一边烤火,一边坐等马车。

说来也奇怪了,左等右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一辆出入牛镇的马车。

没有特别通行证,牛镇不让进。

阎宝三决定走路回家。

上辈子没少走山路,30公里平路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一边走一边唱着本地小调: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搁在草棵里,把媳妇搁在被窝里……”

走着走着,没有一点预兆,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而且,从天空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雷声。

下雪也打雷?!!阎宝三颇感奇怪,就扬起头来观看天空,只见黑厚的云层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光球,就像歌厅里的镭射光球一样一边旋转,一边散发出刺眼的光点。

似乎,这个光球通过旋转产生了某种吸力,竟然把周围的乌云都给拽了过去。

随着乌云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了一个巨无霸的漏斗状云团。

操……难道是龙卷风?不像龙卷风啊……就在阎宝三困惑不解的时候,忽然间,漏斗云尖细的底部射出了一道橘红色的光束,直奔地面而来。

光束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阎宝三只来得及想到这么一句话,猛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样尖锐的东西给刺穿了,从脑袋到屁@眼贯穿到底。

紧接着,身体就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又仿佛被万千钢针刺体,那剧烈地疼痛让他来不及惨叫一声,就昏死了过去……雪天遭雷劈,天理何在!!!第014章液态体质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山岗上,阎宝三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蟒蛇给缠裹在树干上。

蟒蛇全身覆盖着一层白色鳞片,冰冷的就像冰块,冻得他直哆嗦。

他拼命地挣扎,却越勒越紧,想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在他又惊又怕,急躁不安的时候,忽然从旁边传来一个骚媚入骨的女人说话声:

“小乖乖啊,不要怕,姐姐会好好疼你的哟……”

“嗯……”

当阎宝三转过头愣住了。

只见身旁的雪地里爬过来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精致的五官,娇嫩的脸蛋,脖子细长。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赤@裸@着上身。

胸前是一对巨无霸的豪@乳,白晃晃的就像奶牛的大@奶@子……这么大的乳@房几乎没有了美感,只剩下了让阎宝三颤栗的恐慌,这要是晚上睡着了一翻身,奶@子盖在脸上,直接就被憋死了……“小乖乖,姐姐美吗?”

美女她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和嗲死人的甜美声音,令阎宝三瞬间就神魂颠倒了,全身麻酥酥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脑子里只剩下了,来吧,美女,干我吧……“小宝贝,你想让姐姐怎么伺候你啊?说嘛,说嘛……”

美女一边用豪@乳磨蹭着阎宝三的腿,一边娇嗲的撒着娇。

她那会说话的迷人的眼睛充满了挑@逗和荡意,纤细白嫩的小手在小三宝上轻轻地摩挲着。

“美女,我想干你的嘴!快!快……”

阎宝三迫不及待的喊起来。

“哼,你真会玩。好吧,姐姐满足你哟。”

美女冲阎宝三挤挤眼,调皮一笑,然后低下头,张开小嘴含住小三宝,

“噗噗噗”套弄起来……“啊啊……舒服!啊,爽死了……”

阎宝三美坏了,咧着大嘴大呼小叫起来。

……叫着叫着,阎宝三忽然就醒了,拿手搓搓眼睛,发现自己好端端躺在雪地上,身上也没有蟒蛇,也没有豪@乳美女……难道这只是一场春梦?忽然,他感觉自己的下面好舒服,正在被人用舌头热乎乎的舔弄着,并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这让他再次激动兴奋起来,啊,不是梦?!!豪@乳美女还在,她还在……可是,当阎宝三兴奋无比坐起来时,定睛一看,差点没被气死。

哪里是美女,而是一条枯瘦如柴的黄毛土狗,低着脑袋,正吐着猩红大舌头舔舐着自己的裤裆。

棉裤都被舔湿了,冒着缕缕热气。

“滚**的!!”

阎宝三火了,一脚就把那条狗给踹飞了,飞出去4、5米远,一头撞在一棵柳树树干上,脑浆迸裂。

啊……我哪里的这么大力气?!!阎宝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脚,和那条还在雪地上轻轻抽@搐着的黄毛土狗,白的红的散发着热气的狗血和脑浆子,彻底懵了。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错觉!为了验证这是一场梦,阎宝三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啪!”

下一秒。

他捂着被打疼了的脸,叫起来,

“操!疼!!哎呦哎呦……”

不是错梦?!!就在这时,阎宝三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令他更加震惊无比的事情,自己的裤裆竟然破了一个洞,小三宝直愣愣的从破洞里冒出来,光露出棉裤外面的尺寸就有20公分……20公分?!!!我的天!!我什么时候拥有了这么强悍的兵器?!!这时,有一辆马车驶过,车夫看了阎宝三一眼,惊奇的说了一句:

“操!!哪里来了个疯子?!”

然后骨碌碌的马车就疾驰而去。

“等等我!等等我……”

阎宝三撒脚如飞,拼命追赶着马车。

说来也奇怪,他感觉身体无比轻盈和敏捷,而且跑起来的速度快的惊人,竟然慢慢地追上了马车。

他一边和马车并驾齐驱的跑着,一边哀求着那名车夫:

“叔,拉我一截吧,我又冷又饿,天也黑了……”

马车夫瞪着眼珠子,就像看怪物一样死死看着阎宝三,连马车跑偏了都没注意。

他满脸的震惊和惧怕,颤抖着声音问着:

“兄弟,你,你……你是济公下凡吧?”

“济公……为什么这么问?”

阎宝三特纳闷。

老子穿的衣服都是上等布料,怎么可能会是个叫花子呢?

“哎哎哎……”

随着车夫的惊叫声,马车轰隆隆的往道边的沟渠里驶去……那是3米多深,宽5米的水沟,马车掉下去铁定报废了。

事情危机,阎宝三也没多想,急忙伸手抓住马车车辕,卯足了力气往道面上拖。

没想到的是,马车竟然硬生生被自己给拽了回来……操!!我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二大爷家养的那头大公牛也没这么大力气吧?!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紧接着脚丫子就是一阵痛彻骨髓的剧痛,疼得他嗷嗷叫着,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然后,双手抱着脚丫子,疼得哇哇大叫:

“哎呦!!疼死我啦……”

等阎宝三脱掉鞋子时,彻底吓傻了……这还是脚吗?!!只见右脚的五个脚趾头和半拉脚面被车轱辘给压烂了,血肉模糊,鲜血横流,就像一滩烂西红柿。

完了,完了,自己这辈子是废了……阎宝三悲愤不已,心都伤透了,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

嗯……怎么痒痒的?!阎宝三急忙低下头,惊骇的发现,自己那烂西红柿一样的脚丫子竟然自己止血了,一点血都不流了。

而且,就像小时候受了伤要长新肉一样,伤处一跳一跳的,痒痒的。

疼痛虽然还在,但没有那么强烈了。

难道我的脚丫子还能像壁虎那样有强悍的再生功能?!阎宝三有点不着天际的浮想联翩起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一样了,就好像体内的骨头、五脏六腑,和血肉组织的成分被改变了,是由纯粹的液体组成。

打个形象点的比喻,自己的身体就仿佛一根蜡烛,既是固体又是液体,想硬就硬,想软就软。

而且,还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身体的形状……难道……阎宝三尝试着做了一个实验,

“命令”体内多余的液体往脚丫子涌去。

惊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脚丫子竟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自愈,伤口慢慢收敛,融合,脚面慢慢鼓起来,并再次形成了5根脚趾头,连指甲也缓缓生长出来。

最后,伤口开始结痂,随着一阵火辣辣的瘙痒,又脱痂了……3分钟后,一只**的新脚丫子就这样神奇的诞生了。

“操!!!”

阎宝三彻底惊骇了。

接着,他敞开棉袄,又做了一个实验,把身体里的水分往胸部涌去。

很快,原本干瘪的胸部生出了大块大块的肌肉,呈块垒状,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眨眼间,小瘪三就变成了肌肉猛男。

这个发现让他震撼无比,激动坏了。

“操!!”

就像小孩子遇到了新鲜的玩具一样,阎宝三兴致勃勃的再次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把体内的水分往两腿间涌去,下一秒,只听“嗤啦!”

一声,裤裆的破洞被撑破了,一条紫红紫红的,半米长的巨根展现在了空气之中……“哈哈哈……”

大道上爆发出一阵阵疯癫的狂笑声。

惊得旁边树林子的麻雀“扑棱棱”一窝蜂似的逃窜了。

“啪啪啪……”

阎宝三为了验证自己能跑多快,就像疯子一样在大道上飞奔起来。

越跑越快,跑到最后,迎面而来的劲风吹得眼睛“哗哗”的只流眼泪,泪水随之“嗖嗖”的被抛向了身后。

当他低下头时,惊讶的发现双腿不见了,就像快速旋转的风扇一样化为了一道影子,仔细数数,差不多有30条腿……估计至少有100迈的速度。

“吼吼……”

阎宝三化身为了一匹脱缰的野马,自由奔驰在空旷的原野上,迎着风狂飙,不停地用喊叫声宣泄着内心里的兴奋和激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傻子。

不过,依他现在奔跑的速度,很可能会被人误以为修炼成了人形的千年马妖。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天提前黑了下来。

西北风就像野兽一样的吼叫着,呼啸着,以狂暴的姿态肆虐着原野。

“呼哧呼哧……”

阎宝三停了下来,手扶着一株小树,剧烈喘息着。

此时,他感觉口干舌燥,口渴的厉害,不喝点水是不行了。

再说了,这么冷的天继续跑下去,别在吹病了。

于是,他决定去旁边的小村子里歇歇脚,等风小一些在赶路。

村口立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朱红色3个大字——陸家莊。(PS:陆家庄)“奎家什么玩意儿?庄?!”

阎宝三不认识繁体字,连猜带蒙,最后总算认出来了,哦,陆家庄!操……跑错了方向,怎么干陆家庄来了?陆家庄距离阎家沟比牛镇还远,大概有45公里。

看来,今晚要在村里找个睡觉的地方了。

由于当时是个乱世,为了防贼防土匪,家家户户到了晚上都关门闭户,不是熟人怎么叫都不会开门的。

所以,阎宝三连着敲了好几家的门,都没有人搭理,甚至本来还有灯光,一敲门,人家索性把灯都给吹灭了。

“操!!”

阎宝三有点恼火,恨不能掏枪挨家挨户把窗子一个个都给打碎。

叫你睡,冻死你们这帮狗日的!第015章比窦娥还冤的少妇“儿啊~儿啊~”从旁边胡同里传来一阵毛驴的叫声,和呱嗒呱嗒的尥蹶子的声音。

阎宝三转身一看,只见一头膘肥体壮的毛驴正在尥蹶子犯倔,任凭那位穿着绿棉袄的妇女怎么抽打拖拉,就是不肯回家,气得妇女只骂:

“你这头倔驴,闹什么啊?走,走!回家!你听到没有?混蛋玩意儿……”

“大嫂,来,给俺,俺帮你牵回去。”

阎宝三自告奋勇走了过去。

大概,妇女见他太瘦小,好心的提醒道:

“小兄弟,这头驴劲儿不小,你慢着点,别拉伤了胳膊。”

天黑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模样,听声音很年轻,最多20岁。

驴要是犯了倔脾气,一般人休想拉动它,除非你比驴还倔还有力气。

阎宝三拖着缰绳拉了几下没拉动,这下被惹火了,他充分利用自己的液态体质来催动体内的水分,当液体快速流动时都能听到轻微的“嗖嗖嗖”的激流声。

当液体快速流动时,体内迅速诞生了一股力量。

“走你!!”

阎宝三把缰绳往臂膀上缠了两圈,暴喝一声,卯足力气拉驴。

毛驴“儿啊儿啊”的暴叫着,不情愿的一点点往前磨蹭,四个驴蹄子“喀拉喀拉”的刮擦着地面,在雪地上铲出来一个个深深的蹄印子。

也就是说,驴不是并不是往前走,而是被硬生生拖动的。

看到这一幕,妇女惊讶了:

“兄……兄弟,你好大的力气啊?!”

液体的快速流动依赖的氧气,和气功一样,利用丹田之气催发的,就那么一口气。

阎宝三不能呼吸不能说话,憋着气,一点点把毛驴硬生生拖进了一个破烂的小院子里,直到栓好了缰绳。

这一段距离,有30米,他一口气都没喘,憋气至少5分钟。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呼……”

阎宝三这才长长呼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肺部因缺氧而造成的憋闷。

把一头膘肥体壮的毛驴硬生生拖30米远,这股力气可以说是神力了。

这令他特别兴奋:老子成大力士了,哈哈……“嫂子,天黑了,俺能在您这儿歇歇家住一晚吗?天亮俺就走。”

阎宝三一边洗脸一边问。

“行啊,小兄弟,进屋一起吃饭。”

妇女很热情的答应了。

里屋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桌上摆着咸菜,和小半盆热面条,火炕上坐着一个穿着羊皮袄的老头,正颤颤巍巍的端着碗喝面条。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走进来的阎宝三问少妇:

“这孩子谁呀?”

妇女凑到老头耳边大声说着:

“爹,这孩子路过咱们村,天黑了,想在咱家睡一觉,起早就走。”

“啥……和你睡觉?”

“噗……”

阎宝三被老头的话给弄得笑喷了。

感情这老头是个聋子。

妇女的俏脸登时就红了,再次喊了一遍。

老头总算听明白了,点点头:

“奥……那就睡这儿吧。”

然后热情的冲阎宝三打招呼,

“小兄弟,坐坐,吃点热乎饭。”

阎宝三一边噗噜噗噜的喝着面条,一边悄悄打量着这个妇女,不,少妇。

她头上挽着发髻,细眉凤眼,小巧玲珑的鼻子,瓜子脸,娇嫩的薄嘴唇,尖下巴,综合起来,用俩字来形容是“俊俏”,用四个字来形容“貌美如花”。

由于身上穿着臃肿的斜襟棉袄,看不出身材怎么样,但胸部十分饱@满,把棉袄给高高撑了起来。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天生的媚态,顾盼之间似乎总是给人产生一种错觉:她在朝我抛媚眼,在勾搭我呢。

这大概就是妇女们一致痛恨的“骚狐狸精”。

说痛恨,不如说是羡慕嫉妒恨。

在旧社会,谁要是娶了这种天生狐媚的女人做老婆,也够做丈夫的闹心的,防贼防盗防兄弟朋友,唯恐哪天被戴了绿帽。

可是,这能怪女人吗?爹妈给的这副长相,她有什么办法……阎宝三一边喝面,一边胡思乱想。

吃完饭,阎宝三和老头喝了一壶茶水,就洗洗脚上了火炕,吼来吼去的和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通过闲聊得知,老头叫田宝成,家有两个儿子,老大田大壮,老二田二肥,也叫田胖子,3个月前这哥俩被军阀给抓去牛镇当兵了。

少妇名叫苗秀莲,是刚过门的大儿媳妇,喂驴伺候公公吃喝,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人忙乎,是个勤快持家的好女人。

“嫂子,你真是个既勤快又孝顺的好媳妇。”

阎宝三由衷的夸赞了苗秀莲一句。

“兄弟,快别这么说。这是做媳妇的该做的。”

坐在马扎上给公公洗脚的苗秀莲脸红了。

就在这时,

“咣啷”一声,院门被人推开了。

紧接着,院子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个人的喊叫声:

“田宝成在家吗?”

“秀莲,你喂驴了吗?”

老头问苗秀莲。

“爹,不是驴,是东家马老黑。”

这时,屋门被人粗暴的踹开了,闯进来3个人。

为首的那人长的尖嘴猴腮,身穿皮袍,小矮个,走起路来就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的。

他身后跟着俩典型旧社会狗腿子模样的家伙,一人抱着膀子,一人拎着皮鞭。

“哟……有客人啊?”

小矮个瞄了阎宝三一眼,不怀好意的往苗秀莲的胸部和屁股上看了几眼,冲老头一龇牙,冷笑着问田老头,

“田宝成,这都十月了,你什么时候交租子?”

苗秀莲似乎十分惧怕小矮个,陪着小心哀求的说道:

“马二爷,您老在宽限几天行吗?家里实在没有粮食了。”

马老黑眼挺尖,从凳子上捏起一根面条,冷笑着说道:

“娘了个逼的,有的面条吃,没粮食交租子是吧?”

说着把面条摔在了苗秀莲脸上,用手一指田老头,

“田宝成,你今天要么交租子,要么就叫俺把驴牵走去底账。爷爷没空儿天天来催。”

“二爷,那驴孩儿他舅家的,不是俺的。您大人大量,在宽限两天成吗?”

田宝成跪在炕上连连作揖哀求。

马老黑眼珠一转,色迷迷的盯着苗秀莲的脸蛋说道:

“这样吧,俺看你儿媳妇秀莲是个勤快人,家里正缺个做饭扫地的。让你儿媳妇帮俺干一个月活儿,就算交租子了。怎么样?”

“二爷,公公岁数大了,需要俺照料,俺不能去。”

苗秀莲宛转的拒绝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马老黑没憋好屁。

“给俺带走!”

马老黑火了。

“好嘞。”

俩狗腿子上去就拉扯苗秀莲。

“二爷二爷,您不能这样……”

苗秀莲拼死挣扎,和俩狗腿子撕扯起来。

俩狗腿子没憋好屁,在少妇的胸部和屁股上摸来抓去的吃着豆腐。

苗秀莲急了,抓起茶壶盖就砸,结果茶壶盖被打飞了,不偏不巧正揍在了马老黑的脸蛋子上。

马老黑火了,怒吼一声:

“操@他娘的!扒了这臭娘们,俺今天非操了她。”

俩狗腿子动手也够利索的,伸手就把苗秀莲的腰带子给扯开了,棉裤顺着白生生的大@腿出溜下来,白嫩嫩的性@感的小屁股暴露在了灯光下。

与此同时,棉袄也被撕开了,露出了粉红色小肚兜。

小肚兜随着少妇那高耸的胸部颤颤悠悠的抖动着。

“翻过来,摁住喽。”

马老黑兴奋的喊叫着,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扑了过去。

“畜@生!放开我……”

苗秀莲哭喊着,挣扎着,一脚把企图靠过来的马老黑给踢开了。

“住手!”

阎宝三怒了,一个箭步从火炕上窜出去,一脚就把马老黑给踹飞了,

“咣啷”一声连人带着窗扇子摔了出去。

力气之大,令那俩狗腿子吓傻了。

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阎宝三一手一个,拎着裤腰带把他们给丢到了院子里,摔得个七荤八素。

等阎宝三返回里屋时,马老黑正扒着呼呼灌着冷风的窗台往屋里爬,一边爬,一边龇牙咧嘴的骂着:

“俺操**……”

“再废一句话,老子毙了你个狗日的!”

阎宝三掏出手枪一指马老黑。

“爷,你是俺祖宗,俺,俺走……”

马老黑被吓坏了,急忙从窗台上出溜了下去,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了。

当着公公和外人的面,被人这么羞辱,苗秀莲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她趴在炕上嘤嘤的痛哭起来,哭的十分屈辱,特别伤心。

弄得阎宝三也鼻子酸酸的。

可是,田宝成竟然冲着苗秀莲发火了,一边拍打着桌子,一边厉声训斥着:

“哭什么哭?丢人的东西!俺们老田家十八辈祖宗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光了!当初大壮娶你的时候,俺就不同意。人家刘四嫂说过,你是个天生的骚狐狸,谁娶你谁倒霉……”

操!!这是什么老公公啊?儿媳妇被人羞辱,不安慰安慰也就算了,怎么反而骂儿媳妇呢?操!操……阎宝三被气坏了,差点忍不住想一耳光飞过去,把田老头的嘴给打烂。

“呜呜呜……”

苗秀莲哭的更厉害了。

“滚!滚回**家去!回头俺就让俺儿子休了你!”

田老头一把抄起茶壶,狠狠摔碎在了地上。

“好!俺滚!俺滚!”

苗秀莲爬起来,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第016章午夜的呢喃“田老头,你做的过分了。”

阎宝三紧紧攥着拳头,强行克制着要狠揍田宝成一顿的火气。

刚才还怒火雷霆的田宝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火炕上。

他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起来:

“小兄弟啊,你不知道,俺苦啊。自从俺大壮娶了苗秀莲,俺们家就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大壮在家还好,自从大壮被抓壮丁,村里的地痞无赖三天两头围着俺家大门转悠,跟在这个小贱人屁股后面……”

阎宝三的火气慢慢消了,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老话来,叫“丑妻家中宝”。

意思就是,娶个丑老婆在家放心,没人惦记,不招灾惹祸,不用担心被戴绿帽。

这句话非常符合那个混乱时代。

无论是城里还是农村,光棍汉太多,各种流氓地痞、土匪、乱兵。

尤其是那些温饱思淫@欲的地主土豪们,看到你个穷光蛋居然有个俊俏的媳妇,肯定是不择手段的想霸占。

穷人没权没势没钱没地,只能忍着,坐家里生窝囊气。

“小兄弟,今天要不是你在,俺们家就……唉!!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田老头低着头,唉声叹气。

是啊,这么俊俏的媳妇,要是被那龌龊的马老黑给祸害了,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阎宝三有了主意,笑着和田老头打商量:

“这样吧,你和你儿媳妇跟着俺走,去阎家沟生活。俺虽然不是地主,家里吃穿不愁,有枪有人。绝对没人敢欺负嫂子。等大壮回来,你们再回家来过。你看怎么样?”

“啊……这,这能行吗?”

“行。”

“好吧。”

看来,田老头也是被逼到了绝路。

这时,窗外传来苗秀莲的哭声:

“爹,媳妇回娘家了,您老多保重。”

说完,脚步声朝大门方向而去。

她这是准备回娘家了。

“儿媳妇啊……”

“您坐着,俺去劝劝嫂子,没事儿。”

阎宝三拿手拍拍田老头,转身跑出了堂屋。

“嫂子,嫂子,您留步,俺有话说。”

阎宝三追出大门口,拽住了背着小包袱往外走的苗秀莲。

把刚才和田老头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嫂子,你看这事儿行吗?”

“这……”

苗秀莲颇感意外,有些犹豫和忐忑,用手抿着额前的秀发,唯唯诺诺的问着,

“兄弟,这合适吗?你爹娘能同意吗?”

“俺们家俺说了算,没事儿,你就放心吧。”

阎宝三把胸脯子拍的啪啪作响。

“嗯,兄弟,你真是个好人。”

苗秀莲感激万分,连连道谢。

人也变得有点羞羞答答的。

在那个乱世,人穷地也穷,连做饭烧火用的柴禾都没有。

所以,到了冬天,没有多余的柴禾生火取暖,一家老少都挤在一张火炕上睡觉。

就算是这样,到了下半夜火炕也就凉了,冻得人直哆嗦。

“秀莲啊,多烧点火,把炕烧的热热的,反正明天就去阎家沟,用不上柴禾了。”

“哎,爹。”

苗秀莲按照公公的意思,抱来一大堆秸秆、干草来烧火炕。

热!热!热!火炕太热了,热的要命,就像铁板烧一样,阎宝三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可田老先生却睡得十分香甜,

“呼~哈~”的鼾声如雷,震得人耳朵都痒痒。

被他一闹腾,就更睡不着了。

他闭着眼,一边闻着从旁边苗秀莲身上漂移过来的淡淡体香,一边静静地想着心事。

自己拥有这么神奇的液态体质,大概和遭遇雷劈有关系。

可是,那道雷电真的只是自然界产生的雷电吗?为什么会呈现橘红色呢……想着想着,一股困意袭上了眼皮,脑袋也变的沉重了,慢慢的进入了浅睡状态。

穿着开裆裤奔跑了20公里能不累,能不困吗?苗秀莲一直都在假寐,一者是心事太多,胡思乱想。

二者,火炕太热了,就像烘烤地瓜一样。

可是,炕上多了一个陌生男人,她不敢脱棉袄棉裤,穿着吧又太热,把她给愁坏了。

一开始还能忍着,后来出了一身热汗把棉衣都湿透了,热烘烘湿漉漉的,太难受了。

这时,从旁边传来阎宝三吧唧嘴,说梦话的声音:

“娘……热……”

接着,他踢开被子,翻个身,背对着苗秀莲微微响起了鼾声。

他只是一个14、5岁的小孩子,又睡着了,怕什么啊……想到这里,苗秀莲心安下来。

她一边偷偷看着阎宝三,一边悄悄的解开盘扣和束腰带,把棉袄棉裤一一脱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鸳鸯戏水”图案的红肚兜。

然后,拉过被子横着盖在身上,露着双肩和小腿,闭着眼开始睡觉。

热!热!操……阎宝三被热醒了,感觉自己就像铁板烧上的鱿鱼一样,被烙的皮肉都烧疼了,热汗直冒,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神志不清的他为了凉快,三两下把身上的棉衣棉裤都给脱了,光溜溜的,这才凉爽了一些。

满意的拍拍干瘪的肚皮(没吃饱),嘿嘿傻笑一声,接着睡。

“啪!啪!”

“嘿嘿……”

苗秀莲本来睡得迷迷糊糊,被拍打肚皮和傻笑声给惊醒了。

她揉揉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借着窗户投射进来的几丝亮光,骇然发现,阎宝三这小子竟然赤@裸裸的躺在距离自己只有半米远的地方。

这个发现令她羞臊不已,怪难为情的。

于是,苗秀莲悄悄去拽旁边的被子,准备给盖住这小子的身体。

等她坐起来时,发现了一样稀奇的东西,好像是捶打衣服用的棒槌,但又有点细……那高高竖起来的棍子是什么呢?!她怀揣着好奇心,低下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下一秒,

“啪”一声,用手死死捂住了小嘴,差点惊叫出来。

天呐!这孩子的那东西怎么……怎么这么长?!这么粗?!!和……和家里养的那头公驴的驴鞭大小差不多。

“嘭嘭嘭……”

这个发现令苗秀莲一时心跳如敲鼓,浑身燥热。

心里是又惊又怕,又充满了无限好奇和遐想。

但是,女人的羞耻心,和对丈夫的忠心,让她马上颤抖着双手把被子盖了上去。

然后,赶紧缩回身,老老实实开始睡觉。

热!热!熟睡中的阎宝三,感觉又热了,伸手把被子撩开,两脚给踹到一边去了。

然后拿手摸摸硬邦邦的小三宝,傻笑一声:

“兄弟,你又想爬地洞啊?”

为了躲开旁边那烦人的呼噜声,他往炕的西头挪了挪身体,呈大字型,舒舒服服的接着睡。

这混蛋小子……苗秀莲恨的只咬牙,因为阎宝三的一条腿搭在了她身上。

暗淡的光线里,仿佛有一只小手在抓挠着少妇的心,瘙痒的厉害。

同时,有一股魔力不停地拽着她的眼睛,强迫她往那边看。

她一开始咬着牙抵抗着,可慢慢的心思活动起来:看看又怎么啦?又不会掉块肉。

于是,苗秀莲悄悄侧下头,偷偷看着阎宝三两腿之间。

借着窗户投射的亮光,能够清晰的看清小三宝的整体轮廓《《《《《(见合集!)田老头家这个火炕年久失修,有透风撒气的地方,等灶膛里的火熄了,变成冷灰后,炕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加上外面北风怒吼,窗户上蒙着的油布和麻袋片被吹零散开来,窗户纸破了个洞。

而这个洞正好对着阎宝三。

于是,冷风就呼呼地灌进来把他给冻醒了。

醒是醒了,神智不是很清楚,阎宝三本能的想要寻找取暖的地方,就往距离自己最近的被子摸过来,撩开,钻了进去。

哇,好暖和!嗯……这是翠花还是潘美凤?管谁呢。

他顺手就把这具暖烘烘的身子搂进了怀里,满意的摸了两把,接着睡。

“啊……”

苗秀莲大惊,一把捂住小嘴没有喊出来。

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给搂进了怀里,这令她大羞。

尤其是那根羞死人的东西就放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和自己隐秘的地方亲密接触着《《《《《(见合集!)“宝贝,你是不是冷啊?”

阎宝三感觉娇妻的身子在自己怀里不住地抖啊抖的,心里过意不去,真想出去把二哥打一顿,你丫怎么烧的火炕?!可是,懒得动弹。

为了让娇妻尽快暖和起来,他一边紧紧搂着她的身子,一边美滋滋的抓摸着她的小屁股,软软的,肉肉的,真舒服。

“嗯嗯……哼……别摸……”

那害羞带怯,骚媚动听的呢喃声,让阎宝三体内的野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抓起苗秀莲的一条粉腿撂在自己腰上,然后腰身一挺《《《(!)“喔……”

“宝贝,很疼吗?嗯……俺慢慢来,乖……”

“哼……嗯嗯……哼哼……”

《《《《《《《《《《《《《《《《《《《《《《《《《《《(见合集!)第017章黑槐岗四结义《《《《《《《《《《《《《《《《《《《《《《(你懂得!)草草吃过早饭,阎宝三花钱买了(强买)一辆马车,载着田老头公媳两人和一只樟木箱子,带着那头大公驴,离开了陆家庄。

沿着蜿蜒曲折的河边羊肠小道奔南驶去,30公里路后进入黑槐岗槐树林林带。

黑槐岗往西是萧家镇,往东北是周桥乡。

这条林带是山东省和直隶(以后称河北)西南方向的省界,也是齐阳和聊城的地界。

(PS:槐树林呈W型,左边是V里面是齐阳,右面V里是聊城。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阎宝三一边摇甩马鞭,一边美滋滋的唱着邓丽君的歌曲。

“宝三,你唱的这是什么调子啊,俺怎么没听过呢?”

苗秀莲撩开车帘,好奇的问着阎宝三。

经过昨夜的一场欢爱,她那原本总是紧绷着的小脸,就像开在春风里花朵一样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妩媚。

看着阎宝三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语,唇角含春,越发显得媚态万千。

“宝贝,这是俺为你编唱的,叫甜蜜蜜。”

阎宝三厚着脸皮,借花煽情。

看着苗秀莲冲自己眼角含春,满脸媚态的样子,心里又痒痒起来,伸手在她高耸的胸部抓了两把。

随着隔着棉衣,但那软绵绵,肉呼呼的手感真爽。

“去!花言巧语。”

苗秀莲嗔怪的剜了阎宝三一眼,娇嗔的哼了一声,把车帘又撩了下来。

“嘿嘿……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阎宝三再次得意洋洋的唱起了跑调的《甜蜜蜜》。

“砰!”

一声,忽然从前面槐树下乱石堆后面传来一声枪响。

紧接着,从乱石堆里跳出来3个人,从左到右一字排开,一个比一个矮。

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衣棉裤,敞着褂子,腹部扎着麻绳,斜插短刀。

一把驳壳枪,两条步枪。

每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一双贼光闪闪的眼睛。

手里拎着驳壳枪那人冲着阎宝三高喝一声:

“停车!”

操!!遇到劫道的。

“吁……!”

阎宝三一扯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他跳下车,冲对面3人一抱拳:

“各位好汉,有何请教?”

“哈哈哈!”

3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小屁孩居然还模仿大人做出一副江湖范儿,有意思。

右边略胖的那家伙扯着嗓子吼道:

“听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敢崩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操!!这句话是单田芳老先生教你们的吧?”

阎宝三强憋着笑问他们。

“妈了个逼的,你说啥?!”

3个劫道的气坏了。

阎宝三捋捋袖子,昂首挺胸往前一戳,嘿嘿一笑说道:

“这样吧,只要你们哥仨能够打到我,钱、马车,和马车上的女人都送你们了。哦,还有那头蠢驴。怎么样?”

这小孩的脑袋八成被驴踢了吧?!!3个劫道的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拎着驳壳枪的那人笑了,上下打量了阎宝三两眼,身高1米5不到,瘦巴巴的,怎么看都不像那种隐居山林的武林高手。

于是,他把枪往麻绳上一别,搓了搓手问道:

“小兄弟,你说的话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阎宝三说这话时豪气万千,颇有少年英雄的范儿。

“好!你听好了,俺叫张士杰,外号铁飞虎。俺这俩兄弟一个叫张龙,一个叫赵虎。你如果能够招架的住俺张士杰三招,俺就放你过去。你看怎么样?”

张士杰说这话没有一点看不起阎宝三的意思,反而充满了江湖英雄气魄。

张士杰……听说过。

据说,他是牛镇一带有名的江湖高手,和神拳太保潘广成、小金刀王士鹏号称“齐阳三太岁”。

没想到,堂堂的武林人物竟然落草为寇了。

“好!”

阎宝三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张士杰紧了紧护腕和绑腿,迈大步走到距离阎宝三两米远时,猛地一个箭步就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到了跟前抡拳就打。

阎宝三的身体就像被鞭子抽打的螺旋一样,就地一个急速旋转,躲开这一拳的同时,一伸手,

“啪”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了张士杰的胸口上。

“噔噔噔……”

张士杰连连倒退了4、5步,才勉强站稳脚步。

胸部被掌击后,一阵阵胸闷,气血翻涌,显然受了内伤。

“啊?!!”

张龙赵虎两人都大惊失色,一脸的不可置信。

张士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再看阎宝三的眼神变了,充满了惊诧和敬佩,双手抱拳,满脸惭愧的说道:

“小英雄,俺输了,失敬失敬!”

“张兄,您承让了!”

阎宝三把听评书学来的样子拿出来体验了一把。

感觉贼爽。

“敢问兄弟尊姓大名,大号怎么称呼?师承何处?”

张士杰换了一副恭恭敬敬的口吻。

“俺叫阎宝三,没有大号,也没有师父,是做梦学的功夫。”

阎宝三随嘴胡诌。

“做梦……您说笑了。”

换做是谁也不信这样的鬼话,张士杰以为这小孩不想说自己的身份,就不再勉强,

“既然阎兄弟不便告之,俺就不问了。”

然后把手一挥,

“兄弟,您请吧。”

在这个乱世,要想活的舒服,必须有枪有人拉杆子当军阀。

现在枪有了,就缺人。

如果把张士杰这样的江湖高手收编为自己的手下,帮着看门护院(不知道张士杰会不会气得吐血)当个打手之类的……阎宝三想到这里,眼珠一转,笑眯眯的问张士杰:

“张兄,俺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一直无缘拜访,今日得见,果然是个英雄汉子。只是,您怎么干起了这种拦路劫道的勾当?”

这句话被张士杰问的一脸羞臊,脸都红了,继而又白了。

他满脸仇恨和愤怒的解释道:

“兄弟,不瞒你说,俺以前在牛镇本来生活的好好的。可是,前些天,牛镇被军阀廖阔成给占领了,他想让俺做他的手下。俺怎么可能给河南人卖命呢?俺不答应,他就把俺的妻子老小五口人抓去威胁俺……”

说到这里,他一脸悔恨,

“都怪俺学艺不精,本想联合俺那帮弟兄杀了他。可惜……俺害死了他们……整整十七天人命!!”

“张兄,你要想报仇,为什么不去找罗开义?”

“罗开义那厮当年拉杆子的时候,把俺叔叔给杀了。俺和他有杀叔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能投他呢?”

阎宝三眼珠一转,一把抓住张士杰的手,满脸真诚和豪气万千的说道:

“张兄,俺阎宝三也准备拉杆子立山头,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现在,俺有枪有钱,就缺像张兄你们这样的英雄人物。如果张兄信得过俺,能否愿意和俺联手,共创一番事业呢?”

“真的?!”

张士杰大喜。

“没错!”

这时,苗秀莲从一挑车帘,笑着提议:

“你们兄弟既然这么投缘,为什么不拜把子结异性兄弟呢?”

“好主意!”

在黑槐岗的槐树林子里,阎宝三和张士杰、张龙赵虎4人磕头结拜了异性兄弟,还是那套词: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

按照年龄,张士杰27,张龙23,赵虎21,阎宝三只有16岁,应该是排行老四。

可是,张士杰3人坚持要让阎宝三做大哥,理由是:

“你武艺高强,胸怀大志,俺们是投奔你的,你理应是大哥。”

“恭敬不如从命,那俺就以大哥自居了。”

阎宝三再三推辞不过,只好“勉为其难”做了大哥。

“走!跟随大哥回家。”

“好嘞!”

谁能想到,历史上有桃@园三结义,而阎宝三4人的黑槐岗四结义,也成为了后来人们津津乐道的一段美谈佳话。

第018章猎粮1916年10月25日,廖阔成麾下的“国民革命军第7旅”,约3400人,对齐阳城南面的最后一道门户——魏县,发动了猛烈的攻城战。

这次,罗开义下了血本,几乎调集了全部兵力,誓死保卫魏县。

激战27天,第7旅最终也没能攻下魏县,只好撤回牛镇,双方陷入了一种僵持不下的冷战局面。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大地主梁景元以第12战区区长的身份,掌控牛镇、周桥乡、米庄镇三个乡镇的21个村子。

他在牛镇召开了命名为“国民革命12战区保安会议”。

3个乡镇长、警备队长和各村村长、保长,共计54人出席了这次会议。

“俺归纳了一下,主要内容为两条:第一,”号召“各村青壮年参军入伍,待遇优厚。第二,要求各乡镇各村积极纳粮,支援廖阔成廖司令”北伐“大业,剿灭匪首罗开义……就是你干爹。呵呵……”

这天清早,阳光明媚,苗秀莲穿着绿棉袄坐在草垛上,给一帮大字不识的家伙念叨着一份宣传单上的内容。

除了她和张士杰、潘美凤3人以外,阎家大院里都是一帮目不识丁的家伙。

当然了,阎宝三连猜带蒙勉强还能认识几个繁体字。

“就是抓壮丁,抢粮食,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奶了个熊的!”

阎宝三听了只冷笑。

“大哥,你在阎家沟也算是大户了,要是找你纳粮你给是不给?”

张龙一边擦枪一边问。

“操!他敢!老子毙了这帮狗日的。”

赵虎端起枪,对准张龙的脑门,用嘴发音,

“啪!你就死了。”

这时,阎宝三放下大茶壶,拍拍手喊道:

“好啦,好啦,扯蛋时间结束,都给老子撅腚出发!”

“出发!”

张士杰一个潇洒的跳跃动作窜上了马背,把手一挥,带着一票人跑出了阎家大院。

在这一个月里,阎宝三没闲着,拉起来一帮人,天天到村后2公里远的一个破窑厂里练枪,练骑术,练大刀片……当然了,在没有形成一定实力前,都是偷偷摸摸的练兵。

主要是瞒着王秃子王保长,这孙子是个贪图小利的势利小人。

这支队伍被起了一个很老土的名字,叫“阎家沟民兵自卫队”。

主要成员有二宝、苗秀莲、张龙赵虎、高五、小狐狸梁宝元、焦老六、庞三、阎二牛、麻雷子,共计12人。

阎宝三自任队长,张士杰任副队长兼教官。

这是他自决定干一番事业一来,培养的第一批人马,也是他后期打天下的主要心腹嫡系人员。

张士杰负责传授拳脚功夫和耍大刀、红缨枪,张龙赵虎兄弟俩枪法好,负责训练打枪。

麻雷子在乡镇府干过几天邮递员,又爱骑马,所以他负责教授骑术。

总之,这帮人是互相学习,互相切磋,玩的不亦乐乎。

“啪啪啪……”

阎宝三一连放了8枪,用嘴吹吹枪口的硝烟,得意洋洋问小狐狸,

“报靶!看俺打了几环。”

小狐狸不好意思的拿手挠挠头说道:

“三哥,你都打歪了,没环。”

“操!怎么老是打歪呢?”

阎宝三气呼呼的走人,蹲一边喝水去了。

“老歪,老歪,哈哈……”

民兵们都捧腹大笑起来。

能够看到阎宝三出糗,在当时是他们最大的乐子。

因为人人都挨过他的揍,大概是阴暗心理作用。

阎宝三独创的“霹雳闪电一招杀”,没人是对手。

骑术也不错,唯独枪法奇烂无比,总是打歪。

从那以后,一个后来响当当的绰号诞生了,

“阎老歪”。

11月25日清早,阎宝三正搂着翠花潘美凤两位娇妻XXOO呢,王秃子王保长领着一帮警备兵来了。

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冲阎四成说着拜年的话:

“您老最近可好啊?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吃得好穿得暖,哈哈……”

说话的这小子名叫郭四起,私塾先生出身,表面上文绉绉,其实是个阴险狡诈男盗女娼的家伙。

这次,他被梁景元委任为周桥乡“军粮筹集委员会”会长职务,专门负责到各村筹集粮草。

一般村民都是村长负责他不用管,他专门负责“走访”一些地主富户,和“刺头”型的人物。

例如阎宝三。

阎宝三站在门口,一边用手在裤裆里抓痒,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哟!俺咋说一大早就听老鸹叫唤,原来是郭会长大驾光临。”

“阎老弟,公务在身,不得不来叨扰,望请见谅,多多包涵。”

郭四起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冲阎宝三一抱拳“郭会长,您是来抢粮的吧?你看,说错话了,您是来收公粮的吧?”

阎宝三把抠鼻屎的手指往郭四起袖子上蹭了蹭,龇牙一笑。

“阎老弟,前方那么多将士为了北伐大业,为了剿灭匪帮,流血牺牲……”

“得得得,您别说了,俺听这个犯困。说吧,您准备要多少?”

阎宝三懒得听这些糊弄小孩子的废话。

“村里的地主富户们都踊跃支援革命大业,有拿十石的,有拿……”

操……简直是狮子大开口!10石就是600公斤粮食。

阎家沟村80户人,家家户户挨饿,只能靠树皮树根野菜生活,把全村人的粮食都凑到一块,也没这个数啊?阎宝三十分恼火,真想一耳光把郭四起这张臭嘴抽烂。

“俺举着裤裆表示赞成革命,支援革命,愿意把俺家里的存粮都捐献出去。”

阎宝三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郭四起来到粮仓里,用手一指瓦缸,

“粮食全都在这里,俺都捐了。”

“好好,太好了……”

郭四起兴奋坏了。

这么大一瓦缸,少说也有10石。

看不出,这阎宝三还真“慷慨”,傻@逼!!可是,等警备兵揭开缸盖时,郭四起傻眼了。

粮食有,用棍子扒拉扒拉,8厘米深就戳在了缸底。

估算,这些麦子最多有一斗(12市斤)。

郭四起登时就有点火了:

“阎宝三,你什么意思?”

阎宝三也火了:

“操!实话和你说,俺还有一斗小米,一斗玉米。俺一家老小十几口不能因为支援革命活活饿死吧?就这些麦子,你要就拿着,不要拉倒。”

“阎宝三,你如果耍滑头,那俺可就不客气了。”

郭四起一瞪眼,

“给俺搜!”

“姓郭的,你搜一下试试?”

阎宝三说话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胁。

目光里那冰冷的杀机,令郭四起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谁敢搜!!娘了个逼的,老子叫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随着赵虎的一声怒吼,

“呼啦”一声,张士杰领着一帮民兵气势汹汹杀了进来,手中拎着木棒、菜刀、粪叉子……摆出了一副要和警备队火并的阵势。

“喀拉!”

一声,4名警备兵端起步枪,虚张声势的喊着:

“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阎宝三一把揪住说话的那名警备兵的衣领子,狞笑着问:

“老子要是造反,你还能把俺怎么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把枪收起来,收起来。”

郭四起有点害怕了,赶紧摆手,命令警备兵把家伙都撂下了。

然后握着阎宝三的手,连连说着,

“兄弟,这事儿咱们好商量,好商量,没必要这样。”

“拿上粮食滚蛋!”

阎宝三懒得再废话,转身出了粮仓。

最后,郭四起命人把瓦缸里的小麦装进袋子里,灰溜溜的离开了阎家大院。

“大哥,你也忒好说话了,要俺,一粒粮食也别想拿走。咱们有枪有人,怕他个鸟啊,不行就干。”

赵虎活脱脱一个猛张飞,大发牢骚。

阎宝三拿手拍拍赵虎的肩头,语重长心的说道:

“四弟,廖阔成在周桥乡一带驻兵八百人,就凭咱们这点枪这点人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在咱们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能不惹他们就不惹他们。再说了,廖阔成的军队大部分是河南人,在咱们地盘上他站不稳脚。现在,他抓壮丁强纳粮,肯定会激起民变。到那时候,只要咱们登高一呼,谁不来投?”

“对对对!大哥说得对,俺鼠目寸光。”

赵虎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从现在开始,都回屋睡觉。晚上,俺带你们去打猎。”

阎宝三丢下这句话,哼着小调回屋睡觉去了。

“打猎……打什么猎?”

这帮家伙都愣住了。

“猎粮。”

张士杰丢下这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也走人了。

第019章小梁庄遭遇战十八里铺,是个100多户人家的小村子,位于齐阳通聊城的主干道“齐城路”两旁。

清朝慈禧太后时期,两旁全是一排排的店铺,有绸缎庄、古玩店、当铺、茶楼酒肆,大大小小的客栈有。

其中最有名的是一家名叫“红玉兰楼”的妓院。

所以,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会选择在这里歇脚住店,是个热闹一时的富庶之地。

自从辛亥革命爆发,各地战火不断,外地商人纷纷关闭店铺带着家眷和钱财返回老家去了,十八里铺也就随之破落了。

如今,廖阔成的一支名为“革命军第38团”的军队占据了这里,修筑一座粮仓,作为周桥乡征粮的储粮点来使用。

38团团长是位四川籍少校军官,名叫刘必成。

这家伙早年随父亲在十八里铺开过珠宝店,对这地方有着特殊的情结。

他想重新恢复十八里铺当年的繁华和喧闹,制定和下达了一系列荒唐的命令,要求村民把所有老店铺都修缮一下,挂上招牌营业……肚子都填不饱,谁他娘的去逛店铺?!!另外,他从萧家镇抓来了一批年轻貌美的女孩,约有50人,让她们进“培训班”学习怎么接客,怎么唱歌跳舞哄男人开心。

20天“毕业”后,统统送进刚开张的“红玉兰楼”里当妓@女——这是典型的逼良为娼!!!

“给周围乡镇里的地主富户们下请帖,叫他们隔三差五去红玉兰楼消遣。凡是不来的,一律枪毙!”

刘必成的这道命令看上去荒唐可笑,其实,他是想利用地主富户去嫖@妓,来捞一笔钱财。

当然了,这种公开敛财的行为势必会受到廖阔成的处罚。

为了堵住口舌和掩人耳目,他把其中一半的嫖资私吞,剩下的一半用来贿赂上司,和捐献给“后勤部”来支援革命。

这样一来,就没人过问了。

25日夜,北风怒吼,雪花飘飘。

阎宝三梳妆打扮了一番后,以“小财主”的身份来到了十八里铺。

他骑着一匹骏马,大模大样的行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悠然自得。

远远地看到士兵,只要把手里的“请帖”一亮:

“看,老子是来嫖@妓的。”

“请自便。”

士兵们看到请帖,马上放行。

然后抱着枪坐在酒馆里一边嗑瓜子喝茶水,一边听王瞎子说评书。

十八里铺一条街,800米长,两旁都是店铺,崭新的招牌,挑着大红灯笼。

只可惜,店铺掌柜的都趴在柜台上打瞌睡,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就算来了客人,货架上也没东西卖给你。

——这种事简直是天下奇闻!

“站住!前面是军事**,凡是踏过红线者,一律枪毙!”

“哦……”

阎宝三看了一眼不远处院内的粮囤,俯**悄声问,

“兄弟,俺是来嫖@妓的,红玉兰楼在哪里啊?”

“你瞎啊?”

士兵很是鄙视,用手一指阎宝三身后200远的3层阁楼,

“那就是。”

“是啊,俺眼睛近视。”

阎宝三装模作样的扶了一下鼻子上戴着的眼镜,调转马头往回走。

走了两步,又返了回来。

“哎!你个龟儿子怎么又回来了?”

“兄弟,俺想请你们一块去耍女人,你们去不?”

这人有病吧?还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士兵们都歪着嘴乐了:

“你喝多了吧?”

“不是,俺是这么想的,如果带着一帮兵爷去,显得俺有身份不是?”

“奥!原来这么回事。”

士兵恍然大悟。

这个小土地主是为了讲排场,摆谱。

娘了个逼的,钱烧的!!这时,一个排级小头目摆摆手说道:

“兄弟,谢谢你的美意。俺们奉命保卫粮仓,不能离开。你要是真想请俺们,等下半夜两点,那时候俺们换防。”

狗日的!想得挺美。

阎宝三差点没笑出来。

他接着问:

“老哥,天这么冷,你们还辛辛苦苦看守粮仓,真让俺佩服。那个,你们看守粮仓的有多少人啊?”

“本来是八十个。现在人手不够,只有五十人。”

小头目说完这句话,马上警惕性十足的反问一句,

“操!你问这个干吗?”

“俺是想算算,俺今晚带的钱够不够请大伙耍女人用。”

“真的啊?来来来,抽棵烟……”

这帮当兵眼珠子都亮了,纷纷围上来献殷勤,又是递烟卷,又是帮忙划火柴给点上。

阎宝三和这帮当兵一边闲扯,一边拐着弯询问粮仓的布防情况。

等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拍拍马屁股溜了。

凌晨12点,夜黑风高,十八里铺大街上除了偶尔走过一队巡逻兵,和几声狗叫,静悄悄的一片。

当然,红玉兰楼依旧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笑闹声一片。

这些笑声反而遮掩了马蹄声。

“咵咵咵……”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12名穿着整齐军装,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到了粮仓前。

为首的一人,扯着嗓子喊道:

“叫你们的排长黄有才出来见我!”

3分钟后,黄有才带着俩亲兵跑了过来。

他见来人穿着上尉军衔的军装,急忙打了行了一个军礼:

“报告长官,六十七排排长黄有才报到,请指示!”

“紧急命令!少校大人命你们马上带领所有人赶奔周桥乡,去镇压叛乱,马上行动,不许有误。粮库有我们接管。”

“是!”

等黄有才带着40名士兵完全撤离了粮库之后。

阎宝三嘿嘿一笑,大手一挥:

“兄弟们,装粮食!”

“是!”

粮库大院里有骡车,粮食都是用麻袋装的,直接往车上一袋一袋的码就行。

11个(苗秀莲负责望风)人齐动手,不到一小时就满满装了3大车,然后迅速走人。

沿着大道一路飞奔,只听“咵咵咵”

“骨碌碌”的马蹄声和骡车轱辘声。

本来一切挺顺利的,再有20分钟就到秘密基地破窑厂了。

可是,等车队来到小梁庄村外枣树林时,忽然大道上迎面来了一支骑兵,约50人。

距离太近,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大伙纷纷抄家伙准备战斗。

阎宝三忽然下令:

“调转马头!二牛,快!你们动手卸掉一个车轱辘。”

尽管大伙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都马上照办了。

“咵咵咵……”

骑兵队伍旋风一样来到了车队跟前,集体停下来,枪也端了起来。

为首一名上尉军官喊道:

“干什么的?”

阎宝三扯着嗓子就骂:

“龟儿子的!你们是干啥子的?!”

“我们是牛镇第十七独立骑兵团第三骑兵大队的。你们呢?”

“我们奉命把一批军粮押往十八里铺。走半路,车坏了。”

阎宝三说着,扯着嗓子冲阎二牛骂道,

“龟儿子的!修好了没有?!”

有人拎着汽灯照了照,见骡车上的确装的是粮食,车轱辘的确掉了一个,一帮家伙正撅着屁股在那里装车轱辘呢。

那名骑兵上尉似乎也就信了,一挥手:

“我们走!”

说完,带领着骑兵们就跑走了。

“掉头,咱们走!”

马匹和骡车刚刚掉过头没走几步,

“咵咵咵”那帮骑兵又返了回来,有人扯着嗓子喊:

“站住!站住!”

操……肯定是那个骑兵上尉怀疑了!!阎宝三拽出两把勃朗宁,扯着嗓子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兄弟们,开火!干狗日的!”

“砰砰砰……”

“哒哒哒……”

一时间,手枪、步枪和那一挺捷克式轻机枪纷纷开火,枪声大作,撕破了寂静的夜空。

骑兵们跑的太急,加上毫无防范,一时间人喊马嘶,纷纷惨嚎着连人带马翻倒在地。

短短1分钟时间,就有17人被打伤。

战马受惊后胡蹦乱跳,带着主人四散而逃。

就这样,一支50人的骑兵队伍眨眼间被打散了,溃不成军。

经过清点,骑兵死亡5人,负伤13人,总计俘虏15人,战马9匹,步枪21支,驳壳枪一支,手榴弹7颗。

这是阎家沟民兵自卫队自诞生以来,所经历的第一场战斗,一场零伤亡的漂亮胜仗。

“大哥,这些俘虏怎么办?”

张士杰问。

赵虎在一旁撇嘴,

“杀了呗,留着干啥。”

阎宝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悄声对张士杰耳语了几句:

“……记住,留下一个活口。”

张士杰连连点头,然后扯着嗓子喊道:

“兄弟们,咱们鸹子山没有粮食喂这帮狗日的。一个不留,统统宰了!”

“好汉爷好汉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啊……啊!!!”

“砰!砰!”

民兵们端起枪来,一阵射击之后,这帮骑兵俘虏一个不剩都被打死了。

“弟兄们,收拾收拾,回鸹子山。”

就在大伙忙着收拾枪支弹药的时候,焦老六却扛来了一个女人,往张士杰脚下一扔:

“九爷,这儿有个娘们。俺认得她,是小梁庄地主冯殿太的闺女,冯月玲。”

张士杰举起枪刚要说话,后腰被阎宝三给捅了一下,马上把枪给插回了腰带,伸手一勾冯月玲的下巴,

“淫@笑”着说道:

“这小娘们儿不错,带回去做俺胡老九的姨太太,嘿嘿……”

“兄弟们,撤!”

“咵咵咵……”

“骨碌碌……”

等这帮“土匪”们走远了之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名手臂负伤的骑兵。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一下四周,见没人,然后撒腿就跑。

第020章招兵买马“听说,胡麻子投靠了罗大帅,这是罗大帅让他干的,粮食都运到魏县去了……”

“俺听说,罗大帅准备把他闺女嫁给胡麻子,提出要一万块大洋的聘礼。胡麻子抢粮食是为了卖钱凑聘礼……”

11月25日夜,胡麻子抢十八里铺粮库,在小梁庄杀死一伙骑兵的事情,就像龙卷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齐阳地区,尽人皆知。

一时间各乡镇,各村庄的村民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各种舆论新鲜出炉,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乐子。

十八里铺粮库,是廖阔成在牛镇驻军的主要供粮地之一。

军粮被抢最大的危害是动摇军心。

所以,廖阔成怒了,亲自从邯郸赶赴牛镇,调集大批军队追剿胡麻子。

胡麻子是个狡诈的老狐狸,带着一帮手下逃得没影子了。

胡麻子没抓住,胡麻子居住的小庙庄遭殃了,只要你有小鸡@鸡,不论老幼和性取向一律坑杀,40岁以上的女人坑杀,一次性就被坑杀了401人。

剩下的270名妇女一律发配到红玉兰楼,沦为妓@女,所赚嫖资权充军队里的粮饷。

这种惨绝人寰,畜@生不如的暴行,震惊了整个齐阳地区。

也激怒了整个周桥乡村民。

愤怒归愤怒,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你又能怎么着?

“都怨我!都怨我……”

阎宝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差点羞愤的自杀。

“大哥,这事儿不怨你,胡麻子他们在咱们周桥乡杀的人,抢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叫报应,活该小庙庄倒霉!”

赵虎的话,得到了大伙的一致赞同。

“是啊大哥,要怨就怨廖阔成,那混蛋就是个没人性的屠夫。抢点粮食,杀他二十个人,至于这么干吗?”

张龙愤愤不平。

张士杰说的话更狠:

“是啊,罗开义和他打了半年的仗,没少杀他的人吧?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多。要是按照廖阔成这个杀法,咱们整个齐阳地区的人都该死。”

在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阎宝三那充满了罪恶感的心情才好转起来。

他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必须,必须铲除廖阔成这个祸害,还咱们齐阳一个太平。”

“大哥,你说吧,俺们听你的。”

大伙个个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听着,俺决定,从今天起自卫队改名护乡团。大家分头行动,多拉人,越多越好不怕人多。记住,只要是愿意加入咱们护乡团的,有饱饭吃,保他妻儿老小过上平安日子。”

阎宝三想了想,补充一句,

“不论是流氓无赖,还是偷鸡摸鸭的一律都要。年龄最小不能低于十七,最大不能超过三十八。”

“好!”

随后,阎宝三一句句的说,苗秀莲一字字的写,写了一封2000多字的信。

交给庞三:

“带上这封信去齐阳找吕宝来,让他领着你去见罗开义,把这封信亲手交给罗开义。马上动身。”

“是!”

5天以后,要求参加护乡团的人数高达700人,男女老幼都有。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收编了370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

那些落选的人都不乐意了。

其中有一位60岁的老头最可笑,他把一块布用水泡了,卷成铁锹把子粗细,当着众人的面喊道:

“谁他娘的说俺老了,来来来,看好喽。”

只见老头双臂较力奋力一扯,

“嚓……”

一声,就把这条水淋淋的布卷给扯断了。

“好!好神力!”

大伙纷纷鼓掌叫好。

操!!这老头好大的劲头啊?厉害!!阎宝三眼睛亮了。

“这位爷,您贵姓?”

“俺叫马万成,家住小梁庄。您看,俺老了吗,收俺不收?”

小老头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半截布,一脸骄傲的问着阎宝三。

“好!收了。”

阎宝三拿手拍拍马万成的肩头。

老当益壮,做个护院的不错,嘿嘿……“哎呦哎呦……”

老头忽然弓着腰蹲了下来,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怎么啦?”

“岔气了……”

“哈哈哈……”

大伙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谁都没有取笑的意思。

“马老爷子,您先回家吧,等养好了腰再来报到。”

阎宝三憋着笑。

马万成挺狡猾,一把攥住阎宝三的手腕说道:

“您既然收了俺,俺就是你的人了。来,拿钱来,俺好回去治腰。”

“好好好,翠花,给这位老爷子拿一块大洋。”

阎宝三无奈的笑着点点头,吩咐翠花拿医药费。

这时,有一位扎着一条粗粗的麻花辫的姑娘跑了过来,一把扶住马万成,心疼的说道:

“爹,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又岔气了。”

马万成眼珠一转,一把抓住他闺女,一脸骄傲的对阎宝三说道:

“看到没,这是俺闺女,叫马秋红,今年一十八。不是俺吹牛,她的枪法十里八乡没人能比。”

说着一指在旁边咧着大嘴傻笑的赵虎,

“你,把枪拿来。”

赵虎见阎宝三点头,他也想看热闹,就把步枪递给了马万成。

马万成把枪递给马秋红:

“闺女,打两枪叫俺们的阎团长瞧瞧。”

“爹,你干嘛呀?”

马秋红有些害羞,很不好意思。

不过,她看着步枪的眼神充满了炙热的渴望。

马秋红,粗粗的眉毛,丹凤眼,高挺的鼻子,薄嘴唇,瘦长脸,综合起来可以说是花容月貌,美女!同时,她的眉宇间又充满了一股子英气,唇角略勾,显得十分傲慢。

身材苗条,杨柳小腰,小屁股特有型。

最吸引阎宝三的是她那高高鼓起的胸部,就像怀揣着两颗菠萝似的,看的他心里直痒痒,馋的只想解开她的棉袄吃两口尝尝。

“瞧,那棵树上有一个鸟窝,你把它打下来。五十米的距离,应该不成问题吧?”

阎宝三用手一指40米开外的杨树。

“好。”

马秋红端起枪,呈仰射绝度瞄准杨树上那个鸟巢,2秒后一勾扳机,

“砰”一声枪响。

很可惜,打偏了,只击飞了鸟巢边缘的一根草。

“唉……”

围观的人群纷纷摇头表示惋惜。

这下糗大了!马万成的老脸臊红了,气得只埋怨:

“哎呀,你怎么回事啊?平时打兔子没见你失过手啊?”

看来,这马万成真是为老不尊,自己耍宝不算,还拉着闺女来献丑。

阎宝三摇摇头准备要走。

这时,马秋红不乐意了:

“俺平时打的都是活物,没打过死的。再说了,要真遇到老缺土匪的,他们会站着不动让你打么?”

这时偏巧天空飞过一只麻雀,阎宝三存心刁难马秋红,用手一指:

“活的是吧?你把天上的麻雀给俺打下来。你要是能打下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枪就响了,那只麻雀被打得羽毛乱飞,直线掉下来,狠狠砸在了阎宝三的大光头上,摔了他一脑门子血……操!!

“好!”

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好。

“哼!怎么样?”

马秋红扬起下吧,特得意的斜睨着阎宝三。

阎宝三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看着马秋红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不驯的样子,心里有点窝火。

于是,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笑着说道:

“收了!俺任你做娘子军队长。”

握着她的手稍微使了点力气,我捏死你!可惜,没有出现马秋红叫疼求饶的场面。

她就仿佛不经意的把枪往后一收,枪托狠狠往阎宝三手腕部位凸起的骨头磕了一下,登时手就麻了。

马秋红的小手轻轻一扭,轻而易举的就逃脱了阎宝三的虎掌。

然后还故意气阎宝三似的,斜睨一眼,冷哼一声:

“谢了。”

也嗬!小蹄子,你竟然敢和小爷叫板!!阎宝三气得鼻子都歪了。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火,只好忍了。

等着吧,爷早晚降服你这匹小野马!我要让你在爷的裤裆里婉转承欢,嘿嘿……想到这里,阎宝三又猥琐的笑了。

笑的那么猥琐,肯定没憋好屁!马秋红从鼻孔里发出一记冷哼,转身就走。

“全体都有,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随着张士杰的一声号令,在二宝和张龙赵虎等“老兵”的带领下,新收编的370名新团员,以各种搞笑的姿势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然后踢着前面队友的屁股蛋子,随着“一二一”的口令声,离开了阎家大院。

等着他们的是一座新盖的练兵场。

这时,庞三从齐阳回来了,带来了两名军官。

一个是中尉吕宝来,一个是上尉马京福。

马京福展开一张委任状,朗声宣读:

“委任令!齐阳独立守备军军长,少将罗开义钦命!今,委任阎宝三为守备军二师六旅新编十七团团长之职,上尉军衔。责令你迅速组建十七团,整军备战。鉴于当前的混乱局势,授你无需上报随时自由作战之权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此任命,自宣读起开始生效!钦此!”

钦此?!!操,我是不是还要跪下喊一声“谢主隆恩”啊?!!不光阎宝三想笑,就连吕宝来都憋得脸蛋子呈茄紫色。

马京福把委任状交给阎宝三后,先自己笑了:

“阎团长,您干爹这人就这么逗,估计呀,想做皇帝不是一天两天了。哈哈……”

“那俺将来岂不是干皇子殿下啊?哈哈……”

阎宝三和吕宝来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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