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梦也想不到,这对天使般的霓虹姐妹,彼此间居然有这样不正常的感情,而且还偷偷地做这种假凤虚凰的行为。
虽然说姐妹两个都是美人,肌肤相亲时候的艳丽模样,好比是一幅美到让人心醉的图画,但是就我而言,女人不爱男人,却搞什么同性之爱,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行为。
“喂,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偏颇了吗?对女人很不公平啊。”
“我管它公不公平,如果所有女人都去搞同性恋,男人不就没有搞头了吗?这么丑恶的行为,应该立刻被逮捕处刑才对……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呵呵呵,大少,你忘啦,我可是被你称为大叔的男人啊。既然也曾年轻过,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沉默无声,我和茅延安抢着在纸上发言,为的就是不想惊动那犹自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霓虹姐妹。
这家伙实在是怪人一个,面对如此美人,又是光溜溜地一丝不挂,他居然毫不动心,只是专注地画画,如果不是艺术狂人,就实在是个变态。
偷窥竟然看到这样高品质的春宫百合秀,照理说我应该非常满足,无奈人性就是如此贪心,本来只打算看到裸体就好的我,现在真的开始打主意,想要把这对姐妹花弄上手,搞上一次。
如果不计后果,那么考虑到各种可能性,当然是以下药最为恰当,她们两人意乱神迷,没了平时的警戒心,不会察觉到混在空气中的迷药,不过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带,要回去拿又来不及,机会一去不复返,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嘿嘿,大少,需要什么吗?别忘记了,所有冒险故事中,在每个英雄的背后,都有一个大叔在默默地……”
茅延安及时递来的一张纸,吸引了我的视线。
很有书卷气的眼神,伴上一抹邪邪的微笑,现在看来却像个皮条客般猥亵,在我惊讶于这位大叔的改变,脑里却猛地惊醒。
“你?!你身上有带药吗?愿意给我吗?”
事情当然没有这样容易,这位不良中年明显地是要待价而沽,而欲火焚身的我,顾不得其它,连续开出好条件,从阿雪的内衣、阿雪的裸体画,甚至连等会儿下药成功后我们一人干一个的痛心条件都开出来,他仍然不置可否,坚持说羽霓、羽虹是他挚友的爱徒,他为人长辈,怎么可以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改用威胁的。
“喂,别不识好歹,再不答应,我就用手摸你的脸。”
“哦?大少的掌法有这么厉害吗?这么白白净净的手掌,可以杀人吗?”
“不是写字的这一只,是我还放在裤裆里,现在已经湿答答的那一只。怎样?想被白果酱作护肤美容吗?”
不堪我的威胁,茅延安终于投降,从他藏在怀中的一堆颜料中,拿出了一罐他所谓的春药,递了给我。
“等等……这不是我上个月调出来的淫荡一家亲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刚刚看你把雪丫头弄走,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边。又看你忘记带必备物品,就顺手帮你拿了,够朋友吧?”
“……你别画画了,去做生意吧,这么懂得乘人之危,你一定会发的。”
学着蟑螂般不雅观却实用的姿势,我在地上缓缓爬行,绝对不发出半点声音,朝温泉那边靠近过去。
羽霓、羽虹虽然看来有些少不更事,但是应有的警戒却绝不含糊,否则以她们两姐妹的美貌,常常与奸恶之徒周旋,别说什么缉捕归案,早就被人擒住干烂,卖到妓院去了。
想用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技俩,就只有趁她们神不守舍的此刻,我才能趁虚而入,不然,即使我的淫药无色无味,我也没有把握只让她们着了道,而自己安然无事。
要是男女双方都一起被迷倒,醒来之后我肯定逃不掉,那太不划算。
对付武学好手,经由空气放毒,并不是个好办法,我把主意打在姐妹俩放在池畔不远处的衣物上,如果把药粉下在里头,经由肌肤接触,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在没有惊动目标的情形下,靠近过去,只差一点,就可以把药粉投洒在那堆衣物上,忽然,一股熊熊热气从背后逼近过来,更还有一种恐怖的兽咆声。
转头过去,幸亏不是看到了兽人,但是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追着阿雪而去的紫罗兰,正低咆着怒瞪过来,嘴边隐约有一丝火焰流转,好像是看破了我的不良企图,要站在同为雌性生物的立场,扑过来把我狠狠教训。
“喂,喂,小紫,有话慢慢说,好歹我也是你主人的……”
又要解释,又得提防被人发现,这次可真是进退维谷了,本来想把茅延安拉下水解围的,哪知道我才往那边一看,却只见到一个光秃秃无草皮的土坑,本来穿戴好全套伪装工具、趴躺在那边的茅延安,竟已不知何时跑到了二十尺外,正自背着身上的大块草皮,没命似地大步奔逃着。
(茅延安,你这个没义气的东西!)心中大骂,眼前却要应付危机,而紫罗兰已经毫不给面子地扑咬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身子一弓一缩,让它从我身上越过,两脚跟着再在它后臀一踹。
一声哀鸣之后,那头料想不到我会灵活反击的龙豹,就化作一道黑影,笔直地摔坠了出去。
只听到不远处先是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扑通声,跟着就是连串少女们的惊呼,显然一头从天而降的豹子,破坏了羽霓羽虹的好事,令得她们惊惶失措。
(下药来不及了,不过……)她们警觉心已复,要偷偷下春药是来不及了,我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火摺子,迎风一晃,生出火来,就往她们的衣物堆丢去。
火苗几下子就冒了起来,在霓虹姐妹犹自为了紫罗兰而喧闹的时候,她们的衣服变作一团熊熊烈火了。
庆幸得手,立刻开溜,哪知道才移出十几尺,前方一道白影高速逼近,正是阿雪。
她朝这边快步跑过来,她一面跑更一面大声嚷嚷,神情紧张,竟没发现在地上匍伏前进的我,而听见她喊的内容后,我险些魂飞魄散。
“事情不好了!有一大堆兽人巡逻队杀来了,师父!羽霓、羽虹!大家快点跑啊!”
唉,这个笨女人,你跑得快也就算了,一路上都喊得那么大声,到底你是来通知我们?还是来陷害我们的?几乎她才嚷嚷完,一群穿戴软甲的兽人队伍就从树林中跑出来,有熊有虎,看样子怕没有个七八十人,是普通两个中级巡逻队的规模了。
这样大队人马冲过来,想趴在地上躲是不可能的,几下子就被踏得断气了。
衡量战力,上次羽霓羽虹能够轻易解决一支十多个兽人的小队,那么配合阿雪、紫罗兰的协助,我们要全身而退应该不是太困难。
既然如此,就是顺势展现我英雄气概的时候。
“该死的兽人,阿理布达禁卫军教头蓝雕在此,你们别想越雷池一步!”
好说歹说,我也是阿理布达王国御林军的一员,基本上几个使剑、舞枪的架子,还耍得很俐落,加上有神兵在手,整个架势一摆,确实有一种一夫当关的气势。
无奈,那些兽人可能是因为头脑太过简单,虽然看到了我摆的剑式,却没有一个被震慑到,依旧是狂呼大叫地冲杀过来。
气势有如万马奔腾,倘使被他们正面践踏过去,这次就得要仆街仆到海里去了。
(要逃吗?现在逃太晚了,而且,说不定她们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不能在这里放弃……)最近都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别说霓虹姐妹,连阿雪这个臭小妞都有点看我不起,如果不偶尔作一点事情,我的形象就扫地了。
更重要的是,羽霓羽虹放在池边的衣服已经被我一把火烧光,如果我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可以看到两个名驰大地的女巡捕,赤身裸体,光着屁股和野蛮兽人们大决战的美艳景象,这可比偷窥入浴更养眼百倍,身为男儿身,我怎么能够放弃呢?就一下迟疑,我已经给五个虎头兽人包围,剩下的仍是直追阿雪,朝那温泉奔去。
兽人们挥舞着茅锤、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人类只要挨着一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连穿着铠甲都挡不住。
如果是单对单,我可以凭着百鬼丸的锋利,在断其兵器的瞬间,置其死命。
但这个战术在一对多的情形下,可就行不通了,不过,幸好我有其他的方案,这几个兽头畜生,眼睛盯着我手中的剑,心里提防我的攻招,却绝对想不到我的攻击主力,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出现。
“古老的淫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淫邪之力,出来吧!淫虫!”
为了怕被听出来,我还特地用了阿理布达南方的一种方言,来低颂咒文,而当左手指端泛起森冷感觉,知道淫虫即将奉召而来,我将百鬼丸急旋起来,尽我所能地全力抢攻,靠着宝剑锋锐,终于在兽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在他们身上各画了一道伤痕。
一点仅能破皮见血的小伤口,有时候却有妙用。
如果是对付人类,只要剑上淬毒就可以了,但兽人肢体庞大,淬毒兵器效果不快;而且随便在剑上乱涂毒药,要是不小心割到自己那就糟了,所以,我苦心开发出一套必杀技。
“追寻鲜血而来,去吧,宝贝们!”
左手一挥,我召唤而来的淫虫掷发了出去,如蛆附骨,瞬间就从五个兽人的流血伤口里钻了进去。
兽人们皮粗肉硬,普通攻击根本伤不了他们,但淫虫入体之后,他们很快地便有了反应,本来要重砸下来的兵器,因为手腕无力握住,全部掉落地上;一个个都发出痛苦的嚎叫,兽爪不住往自己胯间招呼,任血痕大量出现,希望能遏止那无法忍受的奇痒。
在淫术魔法书的召唤生物中,最好叫的就是淫虫。
它本来的特性,是助长性欲,分泌出催情体液,让被沾着的生物迅速处于发情状态。
这种东西用在实战上,作用不大,但经过我精心构思之后,终于找到了实用法。
配合咒语和手印的变化使用,这些淫虫已经产生了构造性的不同,钻入身体后,在催情之前,它们会发出一种病毒,造成一种猛爆型的严重性病,使得患者肌肉化脓溃烂,更由于淫虫的瞬间大量繁殖,使得性病立刻恶化至不可收拾,给这些兽人一个屈辱至极的死。
“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连续的惨叫与怒嚎,只是眨眼功夫,五个兽人就全部倒地,从他们胯间开始,整具雄伟身躯变作千疮百孔,流着黄红色脓血,大量淫虫钻出,于接触到日光的同时僵化分解。
比原本的维持时间短,不过却是万分有效的杀人武器。
三两下工夫,解决了五个兽人,这似乎在兽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骚动,而让他们更大规模地围攻上来。
没有纯力量作后盾,只靠智慧作战,终究是不行的,当十四名兽人渐渐缩小包围圈子,我就知道,如果没有异变状况,我会在他们发动攻击的一回合内,死得不能再死。
幸好,老天总算还给我几分薄面。
在我正暗自叫苦的时候,温泉那边陡然传来一声轰然爆响,一道银白色的巨型水柱,仿似水龙升天,笔直地往上冲爆而去,迎着夕阳余晖,折射出无比瑰丽的霓虹光华;无数水珠夹带凌厉气劲,朝这边坠洒下来,饶是兽人肉厚,给打到却也着实疼痛,仓促间更是给打得队形大乱。
能造成这样的攻击力,霓虹姐妹的武功修为比我估计中更高。
已经不只是有扎实基础,而是确切地可以算是高手了。
从这威力来看,起码有第五级以上的力量。
“以羽霓(羽虹)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要迅速摆平这场面,只凭武功是不够的,姐妹俩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兽魔术,全力发动抢攻。
上次看她们使用兽魔,时间只是短短一下,没有能看清楚什么,但这次兽人们数目变多,相对实力也强,令她们无法再无声无息地歼灭敌人。
只见一支又一支的小羽箭飞射下来,每支食指般大小,迅捷无伦,比我在军中见过的任何精灵弓箭手都要快,眨眼间就分别命中十四个兽人,钉刺在他们咽喉上。
说是“钉刺”有些不贴切,因为那些羽箭在目标接触后,立刻释放出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将兽人殛得浑身打颤,嚎叫着倒毙,什么软甲都防护不住,严重一点的,甚至连皮毛都冒烟烧了起来。
很成功的作战效果。
因为除非是爆炸性的火药暗器,不然寻常箭矢是无法给兽人们这种伤害的,而我则趁机从战斗圈中退出,躲到一旁树林,当满空水珠落尽,立刻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看那已经无法再靠反光来隐藏的美妙胴体。
“看、看到了……屁股摇晃的样子好漂亮,胸部也好挺……33B,姐妹两个都一样,张开翅膀的样子,真像是光溜溜的天使……咦?”
因为一开始是背光,只看到两具健美的少女胴体,姿态性感而敏捷地摆动着,却是瞧不真切,直到羽霓、羽虹落了地,这才瞧清楚,虽然大半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却与我期望的裸体状态大有分别。
姐妹两人白皙的肌肤上,多出了很多赤红色的花纹图腾,从头到脚,像一层最贴身的轻薄膜甲,遮掩了不少部位。
结实坚挺的乳笋、两腿间诱人的三角方寸,全都给红纹遮住,看不真切,令人大为扼腕。
肉体的异变并非只有如此,她们纤细的手指、脚趾,骨骼突出硬化,尖端的指甲更像金属般闪着锐芒,配合背后的白洁羽翼,看起来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更有半兽人的样子。
“这是……半兽化吧。南蛮所有兽族中,只有羽族嫡系才有的独特本事。一但催动体内兽系血统,发生半兽化,自身的力道、速度都会大幅度提升,也是当年羽族能够称霸南蛮的一个重大理由。真是想不到呢……好多年没看到会半兽化的羽族人了。”
确实,半兽化的霓虹姐妹,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有如凶恶猛禽,动手时候的威力、速度,比之前强得多。
当她们与兽人短兵相接,甚至连兽魔术都不用,直接近身搏击。
“比蒙”是南蛮语中对熊的称呼。
比蒙熊人的力气之大,向来号称诸兽族中第一,但是当他们挥舞着满是钉刺的狼牙棒下击,却完全追不上霓虹姐妹的敏捷速度,而当她们反挥动雪白玉手,血光乍现,比蒙熊人的巨臂整个被截成两段。
单单只是利爪,做不到这样的杀伤力,我肯定她们这时候挥击出来的力道,绝对非同小可。
力量与速度都胜出不只一筹,再加上能够振翅飞翔,凌空下击的优势,真个是当者披靡,几下工夫就打得兽人群大乱。
比起之前的清秀少女模样,现在半兽化的羽霓、羽虹,别有一分动人。
肌肤上泛起的鲜艳赤纹,让人想起战士们上阵前的装饰,洋溢着一种英武之美;当她们振起双翼,在空中回旋飞舞下击,简直就像是一对圣洁的战斗天使。
而虽然最重要的女儿家部位,被赤纹所遮掩,但乳蒂之外的雪白乳肉、大半个粉嫩圆翘的玉臀,却是整个曝露在外,随着激烈的战斗动作,抖荡出荡人波浪,更别说丰腴大腿、细嫩手臂的大片肌肤,简直幼滑得让人直吞馋沫。
“奇怪,以她们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用不着使用半兽化啊。半兽化后的羽族确实很强,不过让污秽的兽血在体内沸腾,对于身为天使后裔的羽族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吞下毒药一样。每次的半兽化,都会令她们元气大伤……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包括狂战士在内,所有靠着肉体变化来暴增出力的种族,都要付出违反自然的代价啊。”
我想这段话应该没有说错,因为纵使占着绝对上风,我仍然看得出,霓虹姐妹的疲惫正快速累积,流着比正常活动更多数倍的汗,飞行动作亦渐渐迟钝,好几次险些被狼牙棒打个正着,虽说半兽化后杀伤力暴增,但因为持续不了几回合,就体力耗尽,这样下去,还没把敌人消灭一半,她们就要先累倒了。
所幸,阿雪和紫罗兰在这时候加入战围。
捡起一根狼牙棒,阿雪有模有样地用力挥舞着,单只凭她所向无敌的怪力胡挥乱打,就足以令兽人们相争走避,羽霓羽虹再一配合,就把整个局势控制过来。
自然,紫罗兰的喷火放电,也帮上了很大的忙,这头上古异兽虽然讨人厌,不过战斗时确实是好帮手。
只是,看它身上湿漉漉的,目露凶光,一直在找寻些什么,我就很庆幸自己做了藏身暗处的决定。
只是,比起战斗,我更关心一件事,就是刚才向我解释羽族变身秘密的那个人……正确来说,是我靠着的那棵老树。
“我说大叔啊,怎么我不知道你易容藏身的功夫那么好呢?一下子就变成棵树藏起来,这本事也太好了吧?”
“呵呵呵,很简单啊,我有一块画成树皮模样的布幔,只要树林里光线够暗,人站得直一些,把布幔披上去,就是最简单的伪装了。”
“谁管你这个啊?你这人也太有良心了吧,她们不是你挚友的徒弟吗?你身为长辈,不出去想想办法,却在这边画画,还算是人吗?”
实在不是开玩笑的,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茅延安还是继续作画。
更扯的是,他居然是把纸张放在地上,用脚指夹笔在画。
“我出去又帮不上忙,而且……为了至高的艺术精神,我什么东西都可以抛开不顾。”
“放屁,还不是和我一样,躲在这里想看人家女孩子光屁股作战的样子,老色狼一个,装什么文化。”
“不不不,就算是色狼,也是一头为了艺术而牺牲自我名誉的色狼啊!”
在我们两个男人的鬼扯中,战斗也已经到了高潮,在连续打倒那些兽人杂兵后,几个看起来比较像是领队的人物,使用兽魔术攻击。
“出来,火蛛妖爪!”
“出来,爆裂蛊!”
阿雪只靠蛮力上不了台面的缺点,在这时显现出来。
当那只两尺高的巨大兽爪忽然出现,她全无抵御能力地被扑倒,若不是紫罗兰及时吐出火焰,焚化掉那一波爆裂蛊,这傻妞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那几个兽人却很没脑子,因为把攻击机会浪费的结果,就是形成致命的破绽。
“以羽虹之名下令,化石之牙,出来!”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先是羽虹释放兽魔,一团黑黝黝的东西,飞坠在火蛛妖爪之上,迅速将之石化,解了阿雪被勒毙撕杀的危机;跟着,一个像是手套般的银色亮光,环绕住羽霓右手,适才曾经见过的电光羽箭再现,连续几下弓弦似的裂风声响,那几个兽人的咽喉血如泉涌,冒着因为强烈电击而造成的轻烟。
领队的死了,剩下的兽人情知不敌,全都一股脑地逃跑了。
胜利的一方并没有追赶,这和慈悲与否无关,光是从霓虹姐妹跪地喘气的样子,就很清楚地可以明白,只要敌人再多上几十人,被杀得片甲不留的一定是我们。
打退了敌人,但既然有活口跑掉,打草惊蛇已是不可避免,我们必须立刻启程,在敌人大举包围过来之前,赶到史凯瓦歌楼城。
不过在赶路的同时,我们却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刚才作战的时候,蓝世兄跑到哪里去了呢?”
隐有怒容的羽霓,提出了这个疑问,显然是很不满适才三女与敌人死斗时,我这个理应武功高强的御林军教头却不见人影。
“当然是浴血苦战啊,要不是我死命在前头抵挡,让敌人全部冲进温泉那边,那时他们肯定不会只泡泡澡就算了。”
隐含讽刺的话,令得羽霓脸上一红,却仍固执地问道∶“这我知道,但那之后呢?为什么雪姐姐冲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蓝世兄呢?”
“这个、这个是因为……”
不太好回答,连阿雪都很狐疑地朝我看来。
当然我是可以辩解,我受了不轻的伤,所以躲到一旁养伤调息了,毕竟我适才现身时,身上刻意抹满了一头脸的兽血,看来就是一副拚死战斗后的样子。
“因为蓝雕贤侄听到我的呼救,立刻赶去救我这没用的老头子脱险,唉……百无一用是书生,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倘若贤侄来得再晚一点,我一定被那群没天良的兽人给分尸了。”
最后,靠着茅延安的解释,我顺利过关。
因为茅延安近乎文学式的描述战况,阿雪和羽虹甚至还用一种钦佩的眼光看着我,羽霓则是将信将疑,但既然长辈这样说,她也不便再怀疑什么。
茅延安不帮我也不成,难道要大家同归于尽,相互揭发偷看美少女入浴的丑事吗?不过,我对这位大叔的印象不断在转变,由于他的高雅谈吐和外表,我很难想像,他也会干一些像我一样的污龊事;然而,要说他和我一样下流,他却又对色欲全无兴趣,只是一个劲地专注于他所谓的艺术,叫人匪夷所思。
这一关算是顺利过关,虽然没看到想看的东西,但是能够偷窥到霓虹姐妹入浴、同性爱恋的画面,也算够精彩了。
而把她们的换洗衣物全部烧掉,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
出门在外,讲究轻装简从,像我与阿雪,一人四套服装装在行李中。
霓虹姐妹也是一样,在入浴时顺便洗衣服,结果被我放火一烧,除了留在行李中的一套巡捕制服之外,其余的换洗衣物全部变成灰烬。
亦是因为找不到东西蔽体,羽霓、羽虹在不想裸体作战的情形下,只好使用半兽化,藉由覆盖肌肤的赤纹,来遮蔽身体重要部味。
不然,以她们的实力,连续打上一个多时辰的持久战,要消灭这中等规模的巡逻队,并非做不到,纵使屈居劣势,想要全身而退仍是易如反掌,用不着像现在这样狼狈。
使用半兽化之后,不但元气大伤,而且要受焚血之苦。
霓虹姐妹的步伐,变得虚浮不稳,偏生我们没时间休息,只得咬着牙赶路。
洗涤过后的替换衣物好端端地放着,为什么会突然烧起来?这点是不能推给兽人的。
幸好,聪明人总是能找到对像背黑锅。
在我巧妙地推卸责任下,从天而降,摔入温泉中的紫罗兰,变成的最佳替死鬼。
这家伙会喷火放电,事发时又离霓虹姐妹最近,加上又不会说话反驳,只好承担了所有罪状。
为了这件事,阿雪几乎要和霓虹姐妹磕头道歉。
而由于对阿雪抱持好感,加上我和茅延安的从旁说项,霓虹姐妹自然也就说不了什么,倒楣的仍旧只是那头畜生。
看着它被迫给套上了项圈与锁链,由阿雪牵在手里,那种失去自由的糗样,心里还真是爽快。
这也证明,老天果然是有眼,不论人兽,得罪我的通通没好下场。
因为被我烧光换洗衣物,霓虹姐妹只得换上她们执行巡捕工作时候的制服。
一件白色的束腰长袄,是用上好的府绸所制,微微敞开的如意领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红胸围,拢住了那对曲线恰到好处的玉峰。
下身是紧贴着小翘臀、大腿的白色包裤,将修长曼妙的玉腿曲线毕露无余,充满了弹性和美感,脚下则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紧紧贴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纹十分耀眼。
身形瘦长骨感的羽族女性,本就以美腿出名,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羽霓、羽虹并肩站立时,两双修长的玉腿都具有让人窒息的诱惑力。
羽霓的长发、羽虹的短发,全部往后梳起来,用一对白玉环束住,光洁迷人的额头上,也点了美丽的梅花妆,至于身为巡捕证明的宝石胸章,则是别在她们隆起的胸口。
在全副白色系的衣物中,这是她们身上唯一的化妆,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为了执行任务方便,女巡捕的衣物贴身一些、紧一些,这都不是什么问题,不然施展轻功时,衣袂破风声就可能惊动敌人,把目标吓跑,或是造成一些更坏的后果。
只是,这套女巡捕制服,料子单薄不说,又实在贴得太紧了些。
霓虹姐妹纤瘦的体格,玉臀的形状虽美,却不算很多肉,可是给那条紧身包裤一勒,别说屁股、大腿的曲线一清二楚,当两腿随奔跑而开合不定,连腿间那娇艳的花房轮廓都若隐若现。
这种情形她们姐妹不会不知道,也就难怪平常她们没把这女巡捕制服穿在身上。
“这真是太荒唐了,执法人员怎么可以穿这种衣服?这、这摆明是引诱人犯罪嘛!”
我喃喃自语着,因为两个蜜桃般的美丽屁股直在眼前摇晃,搞到我现在就很想犯罪。
“哦,不用担心,那套衣服的料子看起来单薄,其实是很有韧性的,特别是像她们这种慈航静殿出身的高阶巡捕,衣料都是由雪山冰蚕丝来织,普通的刀剑砍之不伤,比什么盔甲都管用喔。”
有点道理,当初我在孤岛上肛奸天河雪琼的时候,她那身衣料就很难处理,让我花了很多力气。
“嗯,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大叔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套制服是我设计的啊。”
无视于我的惊讶,茅延安得意笑道∶“我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除了帮政府机关草拟公文,也有不少地方找我设计服装和建筑,像是这一套,就是我在看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时候,从那些赛车女郎身上得到的灵感。”
“赛、赛车?”
“是啊,骑士们站在尖甲战车上,前面有四匹马在拉,定期举办的战车比试大赛,很精彩的。我有门路拿到前排的票,下次到金雀花联邦,我招待你去看吧。”
“……大叔,我真是猜不透你啊。”
接下来的一天半,就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为了让霓虹姐妹有时间调养,我只好放弃我心爱的竹椅,让羽虹坐了上去,至于羽霓,则是坐在紫罗兰背上。
就这样,五人一豹翻山越岭,更麻烦的是,还要躲避越来越多的兽人巡逻队,从那几乎无隙可趁的空档中窜进去。
从情形研判,整个包围网应该还没有完成,正在逐渐收拢中,但坏消息是,恐怕正有不断增援的兽人部队跋涉而至。
可是,在我们不停赶路的第二天傍晚,空中一阵又一阵的鸟儿向东北方飞去,羽霓、羽虹的表情登时变得慎重而喜悦。
鸟是羽族的亲人,既然见到群鸟,羽族的根据地就在附近。
果然,没走出多远,我们就看见了。
在五座相邻的陡峭孤峰上,分别坐落着五栋像塔一样的高楼。
赤、青、黄、白、蓝,同样的尖顶建筑,在最顶端有一个透明的圆珠,看不清楚是由什么晶石所制,但即使在黯淡的夕阳中,五颗晶石仍散发着璀璨的七彩光华。
如果没有看错,这五颗珠子的排设,应该是某种结界法阵的关键。
具体功用虽然难以推测,不过,当遇到外敌进攻时,那五栋分立于不同山峰的塔楼,应该就会用某种方式联合起来,集楼成城,抵御敌人。
羽族也算是半兽人,自来半兽人不是不能修练魔法,只是因为体质的关系,不易有所成就,所以才特别创出兽魔术。
然而,这样的法阵,已经超越了兽魔术的范围,恐怕只有极为擅长光、暗两系的大魔导师才能设计。
是羽族人自己布下的吗?还是另外有强力外援?在五座塔楼之间,似乎另外有些砖瓦平房,组成一座庄园,不过因为距离颇远,看不真切,只看到各式各样的鸟儿,在楼城间飞舞翱翔,盘旋穿梭,而那五座塔楼的壁上,好像覆盖满了千百个鸟巢,任鸟儿栖居,远远看去,百鸟羽色鲜艳灿然,把孤峭绝峰的险恶山景,增添上生动美丽的颜色。
茅延安感叹道∶“这就是史凯瓦歌楼城了,距离上次来这里,又已经好几年,景色还是一样漂亮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家乡,心情兴奋得难以控制,霓虹姐妹第一时间就想抢飞过去,但却被茅延安一把拉住。
“不要太心急啊,两位世侄女。我们一路上走小路,尚且要不断地躲避兽人巡逻队,现在已经来到羽族的大本营,却没有看到兽人们,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而这疑惑更在不久后得到解答。
稍稍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看清楚了附近的地形。
在陡峭的山壁之下,是一片平坦的方形谷地,末端有几条大路通出山谷,以这附近的茂密树木,大概看得出来,最多十几天之前,这谷地仍是被浓密树林所遮蔽。
但现在不是了,整片谷地里没看到几棵树,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营帐和兽人,点点营火,把山谷照亮得有如白昼。
以虎、熊为主,大堆兽人分别聚在一处处营火旁边,对着火焰膜拜顶礼,作着拜火教的宗教仪式。
看下去黑压压的一片,绝对有个几千人,如果把散在方圆百里内的巡逻队全部算进去,说不定已经接近一万人了。
从情况看来,史凯瓦歌楼城已经陷入重重包围,要硬闯过去根本就不可能。
事实上,光是看到这货真价实的兽人大军,已经让我腿软得想要掉头就走。
“唷呵,师父,你没事吧?”
阿雪扯了扯我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担心,小声地说话。
“闯不过去,就再想办法吧……不过,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那个漂亮姐姐一定会很难过的。”
说的是龙女姐姐吧,她托我传的话,还有要送达的东西,如果我没有办法送到,那她会很伤脑筋吧。
不过,现在这障碍实在太大了。
我不知道龙女姐姐对我的期望是什么,但就连送个东西进去都已经是千难万难,她该不会指望我有能力帮着羽族解决这次危机吧?回头看看阿雪,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丫头心思单纯,想些什么我倒是猜得到。
“阿雪,你会害怕吗?”
最近这几天,我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对姐妹花给引去,贪新厌旧之下,倒是疏忽了阿雪,现在看她为我担心的样子,胸中顿生怜意,把她搂过来,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呵护。
“嗯,不知道耶,看到这么多凶巴巴的人,应该会觉得很怕的,可是不晓得为什么,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阿雪自己也说得迷迷糊糊,我却不觉得奇怪。
也许脑里已经把记忆忘光,但是从小锻炼出来的胆识与反应力,仍然存在于身体的某处。
下头的这阵仗虽然夸张,但像天河雪琼这样拥有第七级力量的强大魔导师,要全身而退仍是轻而易举的。
不论武术还是魔法,甚至是兽魔术唤出来的兽魔,使用时都会释放能量,发出来的能量大小,则都能以级数划分。
一级几乎人人会使,二级会的人就少多了;至于三级魔法或力量,只有长期修练过的人才会用,拥有第四级修为的人,就可以正式领取魔法师、剑士的资格证照。
能够修练到第五级,不管是用什么标准来看,都可以算是高手了,无论是投效军中,或是闯荡江湖,都足以扬名立万。
到了第六级,可以凭这实力独霸一方,像这样的人物,通常一国之内不过十数名,不是手握重兵的军事统领,就是一国重臣。
像伊斯塔的血魇大法师、索兰西亚的约伯将军,我国的冷翎兰都督,都是这一级数的高手。
第七级以上的高手,往往就非国家势力所能拥有,通常只有光之神宫、暗之神宫这样的组织,以他们传承数千年的绝学秘技调教,才可能诞生出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因此,那日天河雪琼能以第七级力量屠龙,才让我震骇万分。
如果阿雪还拥有当日的修为,这些军队根本困她不住。
虽然说要她护着我们这一行人,安然无恙地闯过去是不太可能,但单只她一个人要进入史凯瓦歌楼城,这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是很没意义的假设。
而比起这个假设,我却不由得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如果我从小认真修练家传武学,近二十年地累积起来,现在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变态老爸怎样也是当今五大最强者之一,我如果认真苦练,起码也该有个第五级以上的修为吧。
但那样子修练,却是一件我不愿意做的事。
而且,我一直深信,就算本领低微,只要肯动脑子,世上没有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就算真的有,我仍然可以选择避开。
当个别人眼中的懦夫也无所谓,我不想要作的事,没人可以逼我去面对。
无奈,命运总是这么地具有嘲讽性。
我一点都不想牵扯进羽族的闲事,但现在却站在这里。
没有人逼我,我却得主动地闯过底下的兽人大军。
命运这东西,真是………“不过,我想我知道理由喔。”
“嗯?”
“和师父这样的英雄人物在一起,什么危险都伤害不了我,所以我一点也不怕呢。”
阿雪说得天真,眼神更像平常那样充满信心,好像眼前这些难关轻易可过一样。
“说得还真是容易,不过也没有办法,我们一起走吧。”
即使我想回去,现在的情势也让我找不到后退理由,唯一的路,只有往前闯了。
另外一边,羽霓羽虹和茅延安也商讨出对策,那就是大家从山谷的侧面绕过去,那里有不少树木遮掩,应该是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霓虹姐妹的意思,本来是想把我们留下,由她们两个单独行动,成功机会比较高,但是像这样到了目的地就抛弃向导的做法,无异是过河拆桥,她们两个出身名门正派的巡捕作不出来。
羽虹一度提议,由她展翅从山谷上空飞过去,从左边靠近史凯瓦歌楼城,吸引兽人们的注意力,我们则趁机从右边过去。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好主意,但是山谷整体的距离很长,上方又很空旷,想要从上空飞过去,从下头看上来再明显不过,肯定会成为箭靶子。
倘使我们愿意牺牲羽虹,这计划倒有很高的成功率,无奈羽霓绝不可能答应,我也不肯答应。
让这么玉雪可爱的小美人牺牲,简直是种浪费,如果说真的非牺牲某个人不可,那么我宁愿先牺牲掉我身旁这位毫无贡献的大叔。
商议既定,我们便从东边缓缓出发。
尽量地压低声音,靠着紫罗兰比正常兽人更高一筹的嗅觉,间不容发地一直闪躲过兽人们的巡查。
天色已黑,树林里非常地阴暗,行动上固然大为不便,却也为我们提供了隐匿行藏的优势。
如果能够这样继续走上一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安然攀上目的地的那五座山峰。
很可惜,就在我们还差半时辰路程就能抵达时,走在最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止住步伐,戒慎恐惧地朝前方看去。
起初,我们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大型猛兽,但紧跟而来的一片细微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听起来不是大型生物的脚步,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好,是拜火教的毒虫阵。”
终究是茅延安见多识广,猜出了敌人使用的战术。
这一大片山林占地甚广,要用人力来布防,委实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兽魔术中尽有驱使野兽的异术,其中也包括控驭昆虫,如果让一大堆毒虫密布林中,敌人根本就防备不了,也不可能闯过去。
我曾经在军中听人家说过,那些被专门改造饲养的毒虫,大批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只要一闻到人味,立刻蜂涌而上,几下子就可以把一匹马给啃得只剩下骨头。
“我和姐姐可以飞过去。”
我瞪了羽虹一眼。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飞过去,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吗?茅延安摇头道∶“不成,拜火教的这些设计,肯定是专对羽族而设,我们现在周围都是高大树木,上头枝叶繁茂,肯定也有毒物栖息,你再怎么飞,难免会擦到枝叶,被毒物摸上来咬个一口,情况更糟。”
即使是能够和强敌血战面不改色的女巡捕,但畏惧毒虫却是女子天性,想到前面可能有密密麻麻的毒虫阵,羽霓羽虹的脸色就很难看。
依照在军中排演过的战术,我提议放火烧林,一来对于清除毒虫有所帮助,二来制造骚动,而且也可以让楼城里头的羽族人知道,有人从外赶来,需要她们援助。
这提案被霓虹两人一口否决。
羽族是非常热爱自然事物的种族,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她们都不愿意做出破坏自然的事。
虽然我不明白连命都快没有了,重视环境保护有什么用,但形势比人强,我是注定被忽略的。
毒虫的骚动,似乎惊动了兽人们。
在我们后方的丛林里,隐约传来野兽吼声,渐渐地追赶过来。
兽人的夜视能力比人类强得多,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甚至不用点着火把,直接就可以杀过来。
在我们迟疑未决时,紫罗兰向左边窜了出去。
阿雪是第一个跟着它跑的,我和茅延安则是追着阿雪。
紫罗兰是头通灵异兽,收养它以来,它从来不曾做出错误判断,它既然往那边跑,想必是有些道理的。
果然,才没有跑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兽人们有防备,说不定就把这些当成是草地,一脚踩了上去。
听在耳里的,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嘶、嘶”的吐信声,还有一些多足动物与地面摩擦的细碎声响。
“吼!”
紫罗兰怒啸一声,张口吐出赤红色的高温火焰,刹那间燃亮了整个树林,让我清楚地看到,前方所有触目可及的地方,都爬满了昆虫,在火光的映照下,它们身上也反映出妖异而鲜艳的光泽。
地上的是蛇、蟾蜍,在树上则是蝎子、蜈蚣、蜘蛛。
不怕人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蝎子和蜈蚣会上树,其余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昆虫,色泽斑斓,代表着体内蕴含的剧毒。
阿雪和霓虹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让我听见她们的恐惧。
这也难怪。
见到这等声势,我绝不怀疑,只要我一脚踩进去,几下子就会被啃成一具白骨。
紫罗兰喷出它的火焰,高温之下,最前头给触及的毒蛇与蟾蜍,全部被烧成灰烬,半点也不留,跟着,它高高抬起头,碧玉般的兽瞳中,散发出森冷的威仪,背后的一双龙翼也伸张开来,威风凛凛,像一头雏龙一样,低咆瞪着前方的千百毒虫。
以生物链来看,龙可以说是万兽之王,这头传说是龙与豹变种杂交而成的上古异兽,多少继承到了这一点。
在它的威仪影响之下,毒虫渐渐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供这位昂首阔步的兽中王者通过。
万难想到事情有这样的变化,我们又惊又喜,利用这意想不到的优势,快速穿越毒虫阵。
虽然不可能看到毒虫们的表情,但我仍感觉得到,等待血肉而噬的它们,因为不得不放过这批可口的猎物,而不住散发着愤怒的怨气。
快步地奔跑,紫罗兰在前开路,偶尔有一些“不依秩序”的毒蛇、蟾蜍,想要拦阻,被它张口一道火焰就烧成了飞灰。
假如能一直维持这样,那么闯过毒虫阵就不是问题,然而,当我们大概通过到一半时,前方的毒虫忽然迅速往两边散开,那不只是让出一条路来,而是真正地退散下去。
“太好了,小紫真是厉害。”
说话的是羽虹,因为能够不做任何牺牲就通过毒虫阵,这小女孩狂喜到极点,牵着阿雪的手又跳又叫。
“不好!我们快走!”
我脑里猛地想到一件事,不由分说,拉着阿雪就往前头冲,茅延安也是严肃着表情,采取和我一样的行动。
霓虹这对女巡捕尽管武功高强,但出道以来,所处理的都是江湖对决,对方实力就算不弱,但顶多也只是以一对数十这样的场面,对于真正的军阵杀伐,就显得反应不及。
在原地呆了一下之后,才不明究里地跟着跑上来。
毒虫阵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散去,必然是本来在兽人阵中操控毒虫阵的兽魔师察觉到不对,因为没法继续再用毒虫阵把侵入者拦下,索性撤去阵形,由兽人部队来对付。
才没多久,整个山岭就震动起来,仿佛万马奔腾而来,看这声势,后头追来的阵仗恐怕不少于两千人。
以兽人的脚程,完全不必乘用座骑,一下子就可以杀到。
霓虹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不管她们对自身实力多有自信,但起码也明白,她们并没有和几千名兽人对峙的能力。
“不行了,羽霓羽虹,这里离楼城的距离够近了,毒虫阵已撤,你们直接展翅飞过去,敌人应该拦不住你们。我会帮你们引开追兵,多拖延一点时间。”
对于我这提案,霓虹姐妹似乎非常讶异,万难想到我会如此大方。
其实我也不想,只是看得出来,她们两姐妹一直都想要这样做,而且就快要有所决定了。
与其被她们不发一言地背叛跑掉,我宁愿先提出来,建立一点形象。
大概对我的牺牲感到不好意思,霓虹说,她们姐妹合力,还可以带一个人走。
这话当然让我们三人陷入一阵天人交战,因为被留在这里,面对几千名兽人,下场绝对是十死不生。
不过看她们姐妹的眼神,怎样也知道中选的只是阿雪。
(太不公平了,别的不讲,阿雪光是胸前那两颗东西,体重就一定比我重。
带重的不带轻的,真是岂有此理……)我是很想这样抗议,不过心里明白,无论我发怒斥责,还是跪地求饶,都不可能有用。
在女同性恋者的眼中,男人的命肯定不值钱。
“那么,就这样吧,你们把阿雪带走,这边让我和大叔来挡,希望你们以后能常常想到男人的好处。”
一语双关的话意,好像揭穿了她们的秘密,霓虹脸色登时一红,但没等她们说话,本来和羽虹牵着手,默默不语的阿雪忽然有了动作。
一把将我拦腰扛起,阿雪拔足没命地飞奔,连紫罗兰都甩在后头。
速度奇快,几下子就看不见霓虹和茅延安的身影。
而后,当兽人大队的奔腾声音响遍树林,我看见三道人影破空而去,是振翅高飞的霓虹姐妹,还有被她们拉手带着飞的茅延安,一起朝史凯瓦歌楼城飞去,化作三个细小黑点。
我想停下来和阿雪说些话,但她跑得太快,一路上撞断不少树木,却不停步,我连续咬到几次舌头,根本找不到说话机会。
阿雪的跑步动作奇速,全然不受树林上坡地形影响,后头的兽人不住怒吼,却是追知不上。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成功脱逃的机会确实很高,可惜,在我们快要跑出树林的时候,前面传来闷雷似的声音,远远一看,还真是吓人。
一群骑着六足豹的比蒙熊人,身穿盔甲,手执狼牙棒,抢先拦在我们前头,阻住去路,合围杀过来。
冲不出去,只好转方向跑,眼看兽人的骑兵队越来越近,我想不到办法,正自焦急,蓦地,肚子一痛,阿雪的肩头好像顶着了我怀里某样东西,百忙中取出一看,是上次从那个女恶魔菲妮克丝手中得来的魔法器,从心所欲随身罐。
菲妮克丝说过,这玩意儿可以有限度地变出东西,现在走投无路,我只有试试看了。
集中精神祈祷,猛力摇了两下,大量浓烟竟然从那小罐子里头源源不绝地冒出来,迅速遮蔽周遭景物,风吹不散,还造成很臭的气味,追赶我们后头的六足豹竟受不了刺激,嘶吼连连,把骑在背上的比蒙熊人给掀下来。
万难想到有此好运,我高兴得喊了出来,却又看到一幕很不妙的景象,连忙大叫。
“阿、阿雪……”
“师父,你不用担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阿雪的师父,我一定会把你给救出去的。”
“不、不是,我是要告诉你……”
尽管心中感动,但我想要告诉她,她跑错了方向,顺着这方向跑下去,会笔直冲下山谷,直抵兽人大营。
这时,下方的兽人大营忽然乱了起来。
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察觉到骚动的羽族人,向趁乱向兽人们发动了袭击,十几处火头熊熊燃烧,双方正自打得激烈。
“唉唷!”
娇呼一声,快步奔跑的阿雪,脚下似乎绊到什么东西,跌成了滚地葫芦,连带她肩上的我一起,摔得鼻青脸肿。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不会因此闯到兽人大营去;倒楣的是,一大群虎族兽人因此追上了我们。
挥剑连杀了几个,但是身上也多了十几处伤痕,有几处甚至是连皮带肉一起掀掉,痛得我快要晕了,动作一慢,给一个兽人打中后心,如果不是因为避了一下,整条脊椎说不定都给抽出来了。
踉跄跌倒在地,我想找到阿雪,却听到她的呼救声,十几名虎族兽人朝她那边扑了过去。
“阿雪!”
我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脚下无力,又跌倒在地,伸手往背后一摸,满手的血,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子。
轰燃巨响,扑向阿雪的兽人全都惨叫着退开,一片烟尘中,我看到一个有如天神般俊美的青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阿雪抱在怀里。
两个人郎才女貌,看上去是那么地高雅与和谐,让人浑然忘却了周围的惨烈杀伐。
而这就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