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当年武后称帝,设宴御花园款待众臣,只见腊梅盛开,清香扑鼻,武则天突发奇想,竟提笔写下这四句诗,盖上御印,挂于御花园中。
不料隔日醒来,眼前尽是一片花海,百花齐放的盛况,令人砰然心动,一时传为美谈。
百花山庄虽不如皇城帝都的御花园,却也华丽高雅,楼阁耸立,令人望之徒生侯门深似海之慨。
许多骚人墨客,名流仕绅,常常三五好友,结伴同行,相约来此,或云诗作对,或品酒论文,附庸风雅,踏青踩翠,畅哄百花山庄中奇花异草,假山湖泊所结合而成的美丽奇景,让他们忍不住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只见山庄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热闹极了,人来人往笑口常开,口中一致的祝贺:
“恭喜庄主新婚大喜。”
武林中人提起“北霸天”花无缺这号人物,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除了七大门派之外,就属他与南宫无忌的江湖势力最大,双方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并称“南北双霸”。
平日原本就贺客盈门的百花山庄,如今更是车水马龙、人潮汹涌,比起皇亲国戚的婚礼,更是盛况空前。
君不见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一脸兴奋状的呵呵直笑:
“各位嘉宾!非常感谢大家不辞辛劳,赶来参加本庄主婚礼,有道是良宵苦短。本庄主不胜酒力,先行告退,大家慢用。”
“庄主心疼新娘子,急着进洞房啦!哈哈……”
花无缺不理会众友的调笑,假借醉意、歪歪倒倒的、在婢女地扶持下,终于来到“牡丹楼”。
支退婢女后,花无缺深吸一口长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便打开房门,只见新房内堆满了贺礼,金银珠宝、玛瑙翡翠,个个都价值不菲,可见主人的面子有多大了。
但花无缺却不放在眼里,他的目光早已被新娘子所吸引,一身大红的喜服,仍然难掩玲珑曲线的美好身材,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沸腾起来。
花无缺快步向前,立刻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红巾。
她长得清丽脱俗,娇艳动人,羞涩的美眼,脉脉含情,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情。
此情此景,任凭铁石心肠的硬汉,也将化钢铁成绕指柔了。
花无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情,一下子便扑倒新娘子,一阵长吻,真把新娘子吻得娇喘嘘嘘,频呼相公不已。
“相公……你别……急……交杯酒……还……没喝呢!”
花无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不禁低头叹息。
“相公……你怎么……”
“你别多心,我们一起来喝同心酒。”
说完,便将酒杯倒上酒,只见花无缺的右手洒下数粒药丸,瞬间便溶化无形。
“但愿我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新娘子取过花无缺右手杯子,满脸幸福的饮完酒。
不久,只见新娘子娇喘连连,一面自动的宽衣解除带,一面淫荡的扭动着赤裸胴体。
才一会儿工夫,便已香汗淋漓,娇艳欲滴。
花无缺歉疚的抚摸着滚烫的胴体,爱怜地道:
“美珍,请你原谅我,不是我不爱你,只怪我练功不小心以致走火入魔,因而无法人道。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一切力量来补偿你的。”
“给我……快点……我要。”
美珍不禁娇呼着。
花无缺脸色一变,忽然喝道:
“花生,进来。”
内室房门应声而开,一名年约十六岁左右、长相清秀的少年,低头而入。
“快点,快上床。”
脸色一变,花生又羞又惧道:
“庄主,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不决。”
“可是……她是夫人呀!小的岂可做出乱伦之事?”
花无缺听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奈的叹息: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怪老天爷做弄人,注定了我们夫妻有名无实。”
“庄主,这件事情只能瞒过一时,不能隐瞒一世,将来如何收拾?”
“我已经考虑过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要美珍确定喜讯,我便传授你“玄阴璞玉功”作为答谢你的条件。
”花生眼睛一亮,兴奋不已道:
“庄主当真肯教我武功?没有骗我?”
花无缺神秘一笑:
“不错!只要你今夜完成此事,明天我便当众宣布收你为徒。”
“我要……给我……”
美珍扭动滚热胴体呼叫连连。
花无缺见状,脸色一变道:
“快点!不能再拖了。”
花生不再迟疑,原本就被玉体横陈的胴体撩起无边的欲焰,加上年轻气盛,当他乍一接触美珍雪白如脂的肌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有如干柴遇上烈火,刹那间便爆出无尽的熊熊火焰,热烈而激情……花无缺的心情却跌落谷底,心寒如霜……望着两人雪白的赤裸肉体,有如饥渴的野兽般,不顾礼节羞耻,不断的向彼此须索着……此刻的花生有如魔王降世,主宰着美珍的一切,毫不理会美珍的婉转娇啼、被底求饶,依然动作狂野的兵临城下,所向无敌的长驱直入。
美珍无助地挣扎、呼唤、呻吟……他的动作也愈见激烈……她的反应也更加热情……花无缺眼看着两人浑然忘我的激情演出,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千变万化,时而怨恨……时而兴奋……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两人以已渐入高潮,战况也更为激烈而香艳。
只见他不断的在美珍身上激烈驰骋,任意的对她予取予求……反观美珍,虽然不断的哀求着他,娇小的身躯更是香汗淋漓,可是身体的渴望更胜于理智。
她的玉臂不但紧抱着花生的颈部,两条粉腿更是紧挟着他的臀部不放,面对着排山倒海的攻击,依然忘我缠绵……花无缺的脸色突然一变,身形一闪,已扣住花生的“百会”、“促精”两大穴道。
“哇啊!”
床上两人立刻一阵颤抖,似欲挣脱、又似欲紧抱,一副恨不能融合一体,难分难舍之状。
“庄主……你……”
“花生,你不能怪我,我算准今夜一度春风之后,美珍必定蓝田种玉,所以你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唯有牺牲你,我才能永远保有这项秘密。”
“哇!你……好狠……”
“哈哈哈……只怪你少不更事,对此隐密之私,不知自我警惕,真是死不足惜。”
“原来你答应……传授我……武功的事……难道也是……”
“不错!虽然你的资质优异,本庄主也很欣赏,不过,为了延续花家血统,也只好牺牲你了,幸好你我同宗,孩子仍是花家子孙,你虽然赔上性命,我也赔上妻子的贞操,你我可说是两不相欠了。”
“你……我不甘……”
花无缺冷哼道:
“这是给你的教训,下辈子投胎时,可要学聪明些。”
“哇啊!”
花生惨叫一声,突然口喷鲜血仆倒在地上。
美珍似有所感般,呻吟一声,便函昏死过去。
花无缺推开花生,只见美珍下体落红片片,心疼之余,连忙取药敷上为她疗伤止血。
一抬头,却见花生还睁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花无缺怔了一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道:
“你似乎心有不甘的样子,我就明白告诉你吧!肚子里的孩子承受你一身精华孕育而生,再继承我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学,将来必能称雄江湖,成就不世之业,那么,你也该瞑目了吧?”
说完,仍见花生死不瞑目的瞪着大眼。
花无缺似有所思的微微一笑,便弯身挟起花生的身躯,向内室走去。
不久,他来到书房,搬移书柜,墙上便出现一扇秘门。
走进秘门内,经过一条狭长的暗道之后,突然眼前一片闪烁烛光迎面而来。
在油灯的照耀下,石室四周,只见兵器,书册,草药,丹丸一样不缺,显然是一间练武密室。
花无缺放下花生的尸体,脸带嘲弄地笑道:
“你竟敢要胁我以玄阴璞玉功做交换条件,真是不知死活。不过,我绝不失信于你,这里的所有秘笈都是我花费十多年时间搜刮而得,每本都是绝世之作,你死后有空也可以过干瘾了。”
话说完,他一阵大笑,便转身离去。
寂静的秘室,又再次回复原来的死寂。
忽然,花生的双眼一阵闪动,确定周遭没人后,才虚弱的缓缓爬起。
“我的天啊!总算诈死骗过庄……老不死,否则我这条小命准完蛋。”
说着举袖擦拭嘴角的血迹,不禁哀叫连连,吐舌一看,立刻血流不止。
“哎哟喂啊,咬太大力了,再深一点,舌头一断,岂不假戏真做。”
风凉话说归说,手却没闲着,他早已取过台柜上的药散,敷在伤口上。
“嗯!想不到这老不死,居然收集不少武学?难怪武功深不可测,咦!”
“这不是少林武学精华吗?难怪少林长老归元大师也不敌落败,就是这缘故呀!”
花生忽有所觉,飞快抽出一本书册,迅速浏览起来。
“欲练玄阴璞玉,必先采阴补阳。”
花生忍不住兴奋叫了起来,立刻警觉的掩嘴住声,惊惧地看了一会儿,才窃喜道:
“玄阴璞玉功终于到手了。”
机灵的双眼转了又转:
“老不死刚才得意忘形时,自夸武功秘笈之天下无人能比,待我看看,希望如他所说,否则我就白费工夫,赔了夫人又折兵,白送他一个儿子,还落个被讥笑的下场。”
说完,又赶紧翻箱倒柜,终于找齐所要的秘笈。
“想不到魔界至宝,百变魔君的“移形换影秘笈”居然在此,就连闻香教的“迷魂宝录”也有,他果然没有吹牛。
”
“哼,老不死的看来也不是个好人,专做偷鸡摸狗的事,更是个标准的伪君子,这些秘笈留下来也是祸根,既没办法带走,不如烧毁掉,以免助纣为虐。”
不久,一片火红的烈焰,吞蚀了百花山庄的夜空,当第一声惊呼醒了沉睡中的家人,才发现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时光飞逝,一晃又过了三个月。
住着上百万人口的开封府城,最繁乱的便是王府大街,总是熙来攘往,这就是中原第一名城。
位于大南门的大相国寺,是府城的精华区,也是龙蛇混杂的地方,由于香火鼎盛,平日信众繁多,若遇初一、十五佳节更是万头钻动,可说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
但寺后的巷道,可就相差如天壤之别,人潮三三两两,显得冷清异常。
“土豆!找到了没有?”
刀疤大汉对着地洞叫道。
只见地洞缓缓冒出了一张污黑的小脸,瞄了大汉一眼,也不答理,爬出地洞后,自顾自的拍打身上尘土,便取手巾擦起脸来。
大汉不禁大急:
“究竟找到没有?你倒是说一声呀!”
“你急什么?现在还不到子时,人还没睡着,怎么找?”
大汉怔了一下:
“那你下去干什么?”
“当然是挖地道了,废话!不然是挖茅坑不成?”
“你开什么玩笑?地道早在午时就挖通了,你是脑袋秀逗了不成?”
大汉听了,不由得直跳脚。
只见少年转身过来,赫然是花生。
“我又挖了一条便道,当然没空找了。”
“你是吃饱了撑着不成?没事挖便道做什么?”
大汉忍不住语带嘲弄。
花生忽悠笑意道:
“反正这一条便道,早挖晚挖都是我要挖,现在挖好了,总比挖大牢好多了。”
大汉顿时胀红了脸,知道花生暗指上次失风,他被送入大牢,结果靠着花生挖通地道,才脱离牢狱之灾。
花生见他的神情,更加得意的呵呵笑着,一副促狭样:
“所以我就说嘛!年纪一大把了,少干偷鸡摸狗的事为妙,万一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像上次叫你诱敌,由我下手,你就不听……哎唷!”
大汉不禁恼羞成怒的敲了他一响头:
“你又高明到哪里去?三月前叫你混入百花山庄偷秘笈结果搞得惊天动地,人尽皆知,小偷变成强盗,老子这“南偷”的招牌都被你丢光了。
”提及这件臭事,花生也不禁羞红了脸,忍不住叫道:
“这都怪你策划无方,搞什么卖身为奴的把戏,结果变成午夜牛郎不说,还差一点小命不保。”
大汉瞪眼道:
“老子这南偷的名号,可不是自封的,江湖上谁不知道,只要老子看上的东西,什么时候失风过?你再胡说八道,老子绝不饶你。”
花生不甘示弱,暖昧一笑道:
“上次的事,如果不是你老不休,放下正事不干,跑去偷看人家丫头出浴,就不会被“华山玉女”捉住了。
”
“你……你怎么知道?”
大汉大惊,立刻又若有所悟:
“你敢跟踪我?”
花生正经八百严肃道:
“当然!要不然怎么救你出来?”
话才讲完,忽觉气劲扑来,来不及反应,人已跌飞出去。
“好痛,你……你又打我?”
大汉下正经八百道:
“当然!老子打儿子谁敢说话。”
“可恶!”
花生怒吼一声,飞身扑倒大汉,两人登时扭打成一团。
“你这不孝子,竟敢还手?”
“先打人就不对,这是你教的。”
忽然一阵吠声四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激斗中的两人,立刻停止了动作,像受惊吓的老鼠般,迅速逃窜躲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确定没人,两人才小心的爬回洞口。
大汉瞪了花生一眼,没好气地道:
“老子不跟你胡闹了,等一下我引开“鬼医”,你立刻去找“骊珠”,然后回去老地方碰面,听到没有?”
事关切身问题,花生不再儿戏,连忙满口答应。
父子两人不再多言,立刻展开行动。
不知何时竟下起绵绵细雨,街上空无半人,仅有虫叫蛙鸣此起彼落。
突然一声暴吼,接着掌劲气爆四起。
“花美人?是你!”
“哈……胡疯子果然名不虚传,赤焰掌更加凌厉,花某现在没空,必天再领教,再见。”
“你别走,你是不是偷了什么?不交代清楚,老夫绝不饶你。”
笑声夹带嘲弄之声渐渐远离,怒骂之声紧追其后,不一会儿工夫,便无声无息。
时间在默默中流逝。
忽闻西厢声息渐起。
“奇怪?还阳金丹虽然珍贵,但以南偷的胃口,应该不足以为此而来?难道花美人不知道老夫有骊珠?”
说完,取出盒内一粒七彩缤纷的明珠,爱惜的抚弄着。
“爹爹!什么事吵闹不休?”
身边传来一阵莺声燕语,悦耳动人。
只见一名俏丽少女满脸迷惑地走来。
胡疯子爱怜地笑道:
“还不是跳梁小丑来偷丹药?你不用操心,夜深露重,易受风寒,快回房休息,让爹爹来处理就好。”
俏丽少女娇嗔不依:
“既是小丑怎么会让他逃走呢?可见爹爹言不由衷。”
“好啦!算爹爹不对,人都已逃窜无踪,多言无益,下次再捉他还不迟。”
“好嘛!玉儿这就回房,爹爹也早点休息。”
“一起走吧!再抬杠下去,天就亮了。”
话讲完便转身关门离去。
花生眼看两人转过屋角不见人影,才跃下横梁,迅速打开门窗进入炬丹房。
“嘿嘿,这种骗小孩的机关,就想考倒我,真是瞧不起人嘛!”
大话讲得动听,实际情形花生心中有数,一眼便看出了是闻名江湖的“赛鲁班”所设计,其厉害之处,就在于每样机关都是独树一格,绝不重复。
令惯窃老手大感头疼,真有不知如何着手之感。
南偷父子曾多次碰上,破解机率不到四成,搞得南偷灰头土脸,大骂不已,认定赛鲁班是这辈子的死对头,又不敢上英雄岭找他算帐,只能干生闷气,对他的信心可谓打击不小。
花生不禁心想:
“如果不是看胡疯子打开过,还真想不到开关就在门窗这么显眼的地方,而且是这种不常用到的角度,真叫人赞赏,难怪老爹常吃瘪,果然有他过人之处。”
刚拿起玉盒,还不及打开,忽觉腰身一紧,花生立知不妙,心一横,便打开玉盒,将骊珠立刻服下,才发觉自己被锁在铁笼之中,动弹不得。
只见胡疯子一脸寒霜的进来,语带不屑地道:
“凭你这小贼的三脚猫道行,就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自寻死路。”
花生却不在乎威胁,只是心有不甘道:
“反正我是逃不掉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照你的顺序开关,却仍躲不过机关,是不是我遗漏了哪些步骤?”
“你没遗漏,也没做错。”
“那……”
“我明白告诉你吧!这机关有两套系统,每开启一次,便自动更换。”
“原来如此,赛鲁班果然盛名不虚,我栽的不冤。”
胡疯子脸色一变:
“你竟知赛鲁班之名,看来你不是一般小贼……”
胡疯子突然发现玉盒,连忙抢回来,立刻发现只剩空盒,忍不住惊怒叫道:
“骊珠呢?”
花生哈哈一笑:
“在我肚子里。”
胡疯子一怔:
“什么?”
“我说在我的肚子里,被我吃掉了,你耳聋了是不是?”
哪知话刚说完,原以为胡疯子会激怒发疯,结果却出人意外的。
只见胡疯子脸色一变,神情反而轻松下来。
花生忍不住奇地问道:
“我吃了你的宝贝骊珠,你竟然无动于衷,难不成你真的气糊涂了?”
胡疯潇洒一笑:
“我没疯,倒是你吃了骊珠,等一下想不疯都难。”
“为什么?”
“须知骊珠乃至阳之宝,连性服食之后因其威力之大,若没有药引疏导,必将真元焚尽而亡。”
眼见花生听得入神,更是得意不已:
“老夫原来,缺少珍贵药引炼丹,以至迟迟未能合药。如今你误服骊珠,等于取代药引,化开骊珠的药性,等你死后,老夫便能取你的血,完成我多年来的心愿了。”
花生不禁有些发慌:
“亏你还是大夫,不但见死不救,还想杀人灭尸。”
“你别乱扣帽子,谁教你盗珠在先,老夫并不怪你,骊珠如果有药可解,老夫早就服用了,哪会等到现在?所以,也不是老夫见死不救,反正你是死定了,老夫正好可以废物利用。”
花生似有所觉,就这一瞬间的工夫,彷佛身陷火窟,顿时汗如雨下,疼痛难当。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
胡疯子闻声脸色大变,便待赶去,却又转身制昏花生再挟起迅速赶去。
一会儿便进入一间粉红色调、布置清雅的闺房。
胡疯子丢下花生,连忙抱起倒卧浴间的人儿:
“玉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胡玉儿满脸通红、颤声道:
“爹爹……救我,小青和小白……”
胡疯子朝胡玉儿所指方向一瞧,只见一青一白两条长蛇,正在浴桶中蠕动翻滚。
“交尾!”
胡疯子大惊失色。
蛇性至淫,尤其是交配之时,所分泌的淫液,更属浓烈。
胡疯子看着花生不发一语。
“哦……我……我要……”
胡玉儿抓着浴袍似欲拉扯。
胡疯子见状,立刻抱起胡玉儿放在床上,按着又将花生脱去衣服,让他躺在胡玉儿身边。
胡玉儿仅存的一点理智,一接触滚烫的异性,立刻崩溃无遗,一翻身便趴坐在花生身上,下体一阵乱顶,只见玉津四溅,却不得其门而入。
胡疯子立刻制住胡玉儿,帮忙扶正两人的体位,一声脆响之后,阴阳终于融合。
只见胡玉儿如鱼得水一般,疯狂的挺动起来,口中不断的呻吟连连。
胡疯子浓眉一皱,帮想制住胡玉儿哑穴,忽见花生双眼一睁,立刻紧抱胡玉儿,一个翻身,如急风暴雨驰骋起来。
“咦!”
对于花生自解穴道的情形,连胡疯子也大感意外,正想重新制住花生,忽觉气劲迫人,压力沉重,不自觉的退返数步,才觉威胁消除。
“罡气!”
胡疯子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却又不得不信。
随着两人采花送蜜的动作逐渐加快,笼罩在两人身上的光罩,也愈来愈大、愈来愈厚。
胡疯子瞪大着双眼,忖道:
“这小子究竟是谁?眼前的景象,不就如“神农宝典”所载,将近阳极生阴的境界?难道骊珠被他消化了?”
只见光罩逐渐变得透明,似乎缓缓地消失无踪。
胡疯子却知道事实不然,这种愈看不见的,愈是凶险,任何人一接近,都将遭到无情的反击。
“啊!”
胡玉儿忽然大声尖叫,一反先前销魂的呻吟,摇头扭臀像挣扎般推拒,只能无助的踢动粉腿,却又酥软无力。
“玉儿!”
胡疯子一时情急,才踏近一步,便函如遭雷击般,弹飞倒地。
花生宛如暴君一般,君临天下,不管胡玉儿如何挣扎,仍无法脱出花生的掌握。
一种莫名的舒畅,顿时侵袭她的全身,令她全身酥软。
“喔……啊……你……是谁……”
胡玉儿半昏半醒,一时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似悲似喜的呢喃着。
花生只觉悟得全身劲气十足,急欲发泄,根本无心理会怀中人儿的询问,依然如重兵压境般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捣黄龙。
胡玉儿只觉一阵阵蚀骨销魂般快感,不断地侵袭她和身心,令她欲罢不能,贪得无厌的须索着……花生体会出她的需要,更是正中下怀的欣然接受,立刻激烈回应,热情的骑乘,猛烈的驰骋……面对花生的热情索爱,她的娇躯宛如灵蛇般,不断地藉着扭腰摆臀的磨擦与爱抚,一波接着一波的传达她的爱意与需求。
只见她时而主动骑乘,时而被动承欢……那样密切地合作无间,合押韵的天籁之音,更加深两人的快感。
终于将胡玉儿的情欲推上了高峰。
瞬间又猛跌谷底。
玉津突破阴门,哗啦倾泄而出。
只听见胡玉儿一阵欲仙欲死的呻吟尖叫,整个娇躯便崩溃地瘫痪,如烂泥般,四肢大张地喘息不已。
她手脚步早已松软,花生就更无阻力,只见他贪心又放肆的吸吮着的樱唇,双手不断的游移她的全身。
尤其是下身的长枪大戟,更是趁虚而入,挥戈直进,次次直捣黄龙,回回突破贺兰。
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激情中,胡玉儿马上又被他征服了,很快地全身再次紧张收缩,欲罢不能的婉转娇啼,终于被他再一次的突破重防、再一次倾泄如注。
潮来潮往,身受淫毒攻身的胡玉儿,毕竟是初开蓬门,经不起连连高潮,终于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花生也在此时一阵抽搐,不久,将“传家之宝”一一送入她的体内。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胡疯子才挣扎爬起,小心翼翼地搬开花生的身躯,只见胡玉儿的下身落红斑斑,显然受创不小。
胡疯子看得大为心疼,连忙为她上药止血,许久才处理完毕。
转首望着昏睡中的花生,胡疯子不禁大为苦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搞不懂花生为何该死不死,反而因祸得福的与胡玉儿结下良缘。
种种疑问经过他仔细的检查过花生之后,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他的元阳早已空虚,所以服下骊珠之后,才没有亢阳过盛以致吐血而亡,加上玉儿误中淫毒献身相救,终于藉由玉儿的纯阴之体而中和了药性,他才得以保住这条小命。”
种种的机缘巧合,使他不禁改变了初衷,决定不再惩罚花生的盗宝之过,反而有一种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心情。
心中一动,胡疯子立刻有了主意,只见他先制住花生的“麻、昏穴”,接着才将胡玉儿救醒。
胡玉儿樱咛一声,如梦乍醒般,双手突然外一推,口中更是惊惶尖叫:
“不要……”
胡疯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差被她推倒。
“玉儿!你怎么了?”
胡玉儿的反应是惊慌、是愤怒、也是羞愧……她猛然挣扎起身,立刻惊觉自己赤身露体,连忙又拉下附中的被角遮胸……“爹爹!他呢?”
“不就在你旁边吗?”
胡玉儿回头一看,美眸立刻寒芒四射,玉掌一提便欲击向花生。
胡疯子微惊,连忙阻止道:
“玉儿!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夫婿下此毒手。”
胡玉儿才待挣扎,闻言一怔道:
“爹爹!您说什么?”
胡疯子忽然正色道:
“你们小俩口吵架斗嘴也就算了,怎么可以下毒手行凶呢?”
胡玉儿听了大惊失色的跳脚道:
“爹爹!您在胡说什么?这淫贼怎会是女儿的夫婿呢?您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胡疯子一怔道:
“你在胡说作道什么?谁不知道爹是名满天下的“鬼医”?爹的身体健康无比,哪有什么老毛病?”
胡玉儿瞄眼道:
“怎么没有?爹要是没有犯病的话,又怎么会语无伦次的说他是女儿的夫婿呢?这不是发疯了是什么?”
胡疯子恍然笑道:
“你这丫头真是胡闹,居然调侃起自己的老爹来了。”
胡玉儿不理会他的自嘲,依然气呼呼的瞪眼不语。
胡疯子干咳一声,道:
“傻丫头,你可知道他是何许人物?”
胡玉儿不屑道:
“对一个偷鸡摸狗的跳梁小贼,本姑娘才没有兴趣知道。”
“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你身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贼,他可是“南偷”花美人的唯一传人,武林人称“小南偷”的花生是也。
”
“哼!果然是跳梁小贼。”
“唉!你这丫头真是不识货,难道你没听过名满天下的“花家堡”吗?”
胡玉儿一怔道:
“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花家堡吗?”
“不错!南偷便是花家堡的后人。”
“花家堡不是被灭门了吗?”
“傻丫头!这样岂不是更好,只要你嫁给花生成为他的媳妇,岂不等于拥有有一座金山银山吗?”
胡玉儿听得两眼放光,道:
“可是花家堡被灭已有多年,他们还有这个身价吗?”
胡疯子嘿嘿直笑道:
“当年花家堡被灭的时候爹爹正在皇宫中当御医,不仅交游广阔,而且与刑部吕侍郎交情莫逆,所以得知详细内情,花家血案虽然伤亡惨重,财物的损失却相当有限。”
胡玉儿兴奋道:
“当真?”
“真是傻丫头一个,这是何等大事?爹又怎会骗你呢?”
胡玉儿听了,才眉飞色舞道:
“果真如此,以后花家的全数财产,不就都由女儿一手掌理?”
“不错!现在你总该知道爹的苦心吧?这么一位金龟婿别人做梦都找不到,你却要用寒英掌打他,难道他也和爹一样发疯了不成?”
胡玉儿瞪了他一眼,不依道:
“爹爹怎么骂起女儿来了。”
胡疯子呵呵笑个不停。
“爹爹准备如何向他提这件婚事?”
“今夜等于是你们小俩口的洞房花烛夜,爹爹也不便再打扰你了,等明天一早他的穴道解开之后,爹爹再向他提亲。”
说完,他便转身离房而去。
胡玉儿素有洁癖,闻及花生一身的汗臭味,虽然难以忍受,但是也毕竟是初次破瓜,没有多久便已沉睡过去。
花生突然翻身坐起,望着沉睡的人儿,叹了口气道:
“你虽然一副爱财如命的市侩德性,以我的财产也可以满足你的需求,看在你献身相救的份上,我本该留下来和你比翼双飞,只可惜花家血案末破,我必须浪迹天涯追查仇踪,实在不适合在此刻成家,以免心中有所牵挂,希望你能体谅我的一片苦衷。”
呢喃间,他轻点胡玉儿的昏穴,才起身着装。
临走前,花生又取出一枚玉镯为她戴上,才转身离去。
飞掠之间,花生立刻发觉不对劲。
以前施展轻功纵跃之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尤其在百花山庄失身之后,更是严重。
比起现在的佳境,真有天壤之别。
花生兴奋之余,心念一动,不需任何作势,便已到达定点,丝毫没有出力的感觉。
身法闪动,快如雷霆。
不久便到大相国寺附近,接着他便一闪不见人影。
“你可回来了,还以为你被胡疯子捉住了,害老子差点就想跑去要人呢!”
“笑话,凭我花生的身手,怎可能失风被捕,你少大惊小怪了!”
花生一向吹牛不打草稿,更是脸不红,气不喘。
花美人冷哼一声,一脸不信的表情,神情却是懒得追究,道:
“那就好,拿出来吧!”
“什么?”
“当然是骊珠呀!”
“我吃掉了。”
“什么?你该不是没得手,故意骗我吧?”
“我真地吃了,你怎么不相信?”
“格老子的当然不信,你以为骊珠像糖果一样,可以随便吃的吗?如果没有天山雪莲做药引,任何人吃了必死无疑。”
花生点头叹道:
“不错!胡疯子也是这样说。”
花美人脸色一变:
“他也这么说?难道你真的被捉住了。”
花生脸色一红:
“是的,碰上赛鲁班的机关,想不上当都难。”
花美人恍然道:
“你是用移经换脉脱身的吧?”
花生点头将事情始末交代清楚,就连胡玉儿的事也不隐瞒。
花美人不禁摇头叹息:
“咱们父子真是没有女人缘,碰到的尽是母老虎,还好当初我把你带出来,否则,一定像你哥哥一样,被啃得不成人形。”
花生眼睛一亮,多年来的身世之谜,今天终于听出线索,不觉兴奋道:
“真的?我还有哥哥?家里还有谁?你快告诉我。”
花美人脸一沉,不悦道:
“不是早告诉你吗?全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有什么好问的,那个家不要也罢。”
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样,花生再也忍不住议道:
“我不管,就算全死光了,你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绝不罢休。”
花美人忽然怒吼起来:
“格老子的,你这不孝子,什么全死光了,谁教你这样诅咒尊长的?”
花生也跳脚:
“就是你啦!每次问你都不说,好像我是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都怪你自作主张,把我抱出来,害我连亲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花美人登时恼羞成怒:
“老子抱走你是救你,你别不知好歹。”
“不稀罕。”
花生扭头不屑地道,忽然若有所觉,身形一闪不见。
“咦!”
花美人发觉突袭无功,不禁大感意外。
“想偷袭我?门都没有。”
花美人转身发现花生好端端地坐在椅上,怔愕道:
“你真地吃了骊珠?”
“当然,老早就告诉你了,偏不相信。”
“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想回窝自投罗网,我就送你回去,不过,只到门口为止,想见人就自己进去。”
“为什么?”
“你别装傻,当初老子离家出走,并不想多带你这累赘,出了城门才发现你睡在车上,老子虽是无心,这笔帐母老虎也会算在我头上。这趟回去,万一碰上了,老子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脱一层皮了。”
“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
“你如果待不了住,想溜出来找我,在几个老地方放上讯息,老子就会去找你。”
“可是我凭什么证明身份?”
“哦?对了!”
花美人怀中取出一条锁片道:
“这是你周岁时,姥姥送你的,此外,就算你不提,他们也会查验你双眉间的红痣,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哦!你倒说说看,有什么特别的?”
“老子是不信这一套的,不过,你外公是大名鼎鼎的——“铁齿道人”,你娘自幼秉承家学,家中几次风波,都靠她预卜吉凶才得以趋吉避凶,依据相书记载,你这颗痣是属双龙抢珠的格局,是大富大贵之命。
”花生也觉得很好奇,忍不住摸着眉心红痣道:
“真的?可是我们不干正事,只做小偷也可以大富大贵吗?”
花美人斜瞄了他一眼,自满地道:
“怎么不能?一不用本钱,二无凶险,三又轻松,神不知鬼不觉的大捞一票,拿多少赚多少,稳赚不赔,呵呵……想不发财都难,大富没问题,大贵就不知道了。”
说完,便笑了起来。
花生想到几处秘窟,的确财富多到库满为患,不禁点头笑道:
“那我这趟回去,岂不成了衣锦还乡?”
花美人差点跳了起来,大叫道:
“你想都别想,那些可是我的命根子,你想拿回去做人情,我绝不答应。”
花生也跳脚骂道:
“什么?那些垃圾我虽不稀罕,但怎么说也有我的分,你想占我便宜,黑吃黑全部独吞,我绝不饶你。”
眼看花生两眼冒火的神情,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不禁哭笑不得道:
“格老子的,看你一副拚命的样子,想造反是不是,老子是提醒你别把宝贝当做人情白送给那些母老虎,免得将来后悔。”
“你早说清楚嘛!差点引起误会。”
花生听了也松口气。
“都怪你不把话听清楚,好了,要回去就赶快。”
“真的?又有热闹可瞧了。”
“嘿嘿,你喜爱冒险凑热闹,回去准没错,日子保证过得多彩多姿,绝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花生听了怔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你别多心。”
嘴里说没事,脸上却明白显示有事,花生禁狐疑的暗想:
“一定有问题。”
************京都的繁华热闹程度,比起号称第一名城的开封,更是远超过数百倍不止,有着各行各业,商业活动频繁,充分展现出一个城市的活力,百业兴隆,一片荣景。
相较于开封的繁华和杂乱,京都里的街道就显得整齐干净多了。
虽然人口众多,龙蛇混杂,但毕竟是人文盛地,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衡与和蔼,显示居民的水准极高。
就都共分内、外两城,内城属行政中枢,专供皇亲国戚住居外,仅有少数王公大臣才有殊荣沾点边。
外城的限制就比较宽松,但是,也不是人人想进就进得来,必须有相当分量的仕绅,或是其他小官的亲属,经过审核无误,才得以进到外城。
不和其门而入的,干脆就在城外郊区落居,久而久之,竟也发展成为庞大的市集,提供了京城所需物资,人工及外客的食宿问题。
在这同时,却也造成治安的隐忧,所幸仅是窃盗等小案不断,大案却不犯的程度。
否则,影响京城治安,损及官家的威信的话,不知哪能个倒楣鬼的乌纱帽,就要换人戴了。
位于南门附近,有一座相当有名的“天波府”。
里面几乎清一色是女人,仅有少数是男人,是标准阴盛阳衰的家族。
特别一提的是,她们不姓杨,既无杨家将,也没有穆桂英此人。
族人全都是姓林,他们家族之中男人很稀少,并非像杨家将一样,为国战死沙场,而是家族遗传,极少添丁,而且大多早夭而死。
活下来的也是体弱多病。
反观林家的千金,不但一个比一个美丽,而且一个比一个能干,个个色艺出众,是京城里王孙公子所追求的对象。
如此竞争者众,人人挤破头,甚至有人宁愿入赘林家,以博美人欢心。
长久下来,自然大权旁落,女性抬头,最后干脆由女人当家做主,是个标准的美女王国,因而声名远播。
今天是老太君的七十大寿,更是攀亲附贵的好机会,所以天波府门前一大早便被一辆辆马车,及一波波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刑部尚书每年都带一车贺礼来祝寿,今年也一样,挺着大酒肚,由两随从开道,福福泰泰地走来。
负责接待的是名扬四海的“笑面郎君”蔡万富,见人他不禁笑道:
“大人今年来得特别早呀!”
刑部尚书没回答反问道:
“看总管笑容满面,一脸喜气的样子,莫非老太君今年又加薪了?”
蔡万富听得更是开心:
“托福托福,今年又调涨了百分之三。”
“哦!真好,这么算来总的年薪,该有七百五十两银子吧!比起我来,总管真叫人羡慕极了。”
“不敢不敢,如果不是大人努力捍卫京城,小的也没有这福份,真得感谢大人不可。”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道:
“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到安慰,不过以后大概也没这机会了。”
“咦!大人这么说,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刑部尚书摇头不答,蔡万富也不便继续追问,连忙转开话题:
“大人,最近又新添了小随从?”
刑部尚书听了一怔:
“总管何出此言?本官已经多年末添人手……”
“那后面这位是……”
刑部尚书转身一见,果然有一名少年跟随在后面,还来不及发问。
少年连忙挺胸道:
“我不是谁的随从,却你们家的少爷,你这做总管的,还不快迎接我进去,小心我开除你。”
众人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刻蜂拥围观,打算看好戏。
蔡万富也觉得好笑,但是毕竟他见过世面,忍住笑追问道:
“不知小兄弟府上哪里?大名如何称呼?”
“我叫花生,你是我家总管,却问我府上哪里?实在有够笨的,看来你这总管的位子,大概也快坐不稳了。”
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蔡万富更是哭笑不得。
“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许多贵宾陆续赶到,急须接待安置,总管反而在此胡闹什么?”
话说完,接着人丛一分,一名女子走来,彷佛出水芙蓉一般,令人眼睛一亮。
只见她长得娇艳可爱,配上玲珑有致,曲线苗条的身材,极具吸引力。
难怪身边围绕着四、五名公子哥儿,个个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令人侧目。
蔡万富脸色乍变,一面小陪笑,一面指着花生道:
“回三小姐的话,是这位小兄弟自称是本府的少爷,所以……”
“有这种事?”
三小姐一见花生穿着简朴,便厌恶道:
“不过是个小乞丐想来骗钱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总管!你去拿几个碎银打发……哎唷!”
五名护花使者一见心上人遇袭,立刻冲冠一怒地扑向花生,原以为捉住花生轻而易举,便可将功赎罪,不料事与愿违,花生看起来不怎么样,结果在五人围攻之下,只见花生左拳右腿,才两三下就将五人摆平。
三小姐见状,更是生气,指点着地上五人骂道:
“你们这些饭桶,平时光会吹牛自己多厉害,现在我被人欺侮,不但帮不上忙,还丢我的脸,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统统给我滚回去。”
花生眼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大感不平:
“你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们为你拚命,你还骂他们,难怪老头常说女人是莫名其妙的动物。”
三小姐脸色又是一变:
“不要你管,他们生得贱,喜欢让我骂,怎么样?”
花生见五人低头不语,不禁恼怒道:
“我看你们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半斤八两,全是变态。”
这番话说得很重,一旁看笑话的人,不由得慌了,不知如何收场。
三小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花生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这话太伤人了,如果提不出合理解释,休怪老身要以大欺小了。”
只见一名美艳动人、气质高贵的妇人,一脸古怪的瞪着花生看。
花生忽觉未曾有过的入孺慕之情,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也呆怔当场。
美妇人状,不禁皱眉道:
“有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蔡万富连忙上前,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还来不及请罪,三小姐已“哇!”
的一声,像个泪人儿似地哭倒在美妇人怀中,声音梗咽道:
“娘……你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帮我……讨回……公道。”
美妇人心疼极了,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寒着脸道:
“小兄弟,不管你是谁,或有什么目的,十多年来,想冒充我儿子的太多了。你也不是第一个,我女儿虽有不是,但你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今天是我娘七十大寿,我也不想追究下去,只要你向我女儿道歉,事情就这么算了,否则,我只好捉你送官查办了。”
花生万万料不到对方的回应竟是如此的冷漠,不禁悲从中来,强忍泪水道:
“你……你是我娘……”
美妇人皱眉不耐烦道:
“小兄弟怎么还执迷不悟,在京城只要正正当当做人做事,绝不会饿死人的,何必利用别人的亲情,来达到骗钱的……”
“不!你不是我娘。”
花忽然吼叫道:
“我娘绝不会这样的,谁稀罕你的臭钱?要钱我可以给你。”
话一说完,便从怀里抓取一物扔向美妇人,转身带着一声悲鸣急冲而去。
美妇人也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连脸上被打中的疼痛也没有感觉,看着花生消逝的背影,只感到万剑穿心般,痛不欲生,彷佛世界末日来临。
一切都变化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原本热闹的气氛,忽然变得死寂,只听见众人一声声沉重、似欲断气的喘息。
“咦!这是……”
美妇人无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蔡万富正捡起花生丢弃之物,不由得脸色一变,立刻一把抢了过来,只见它是一条金锁片,上面雕印着:
“生儿长命百岁,姥姥赠。”
“生儿别走,等我……”
美妇人发出一声悲鸣,便追了出去,现场只遗留下几滴懊悔的泪珠。
蔡万富脸色一变,忙喝道:
“阿宏、阿宽你们去叫所有的人,帮忙找人,我去向老太君报告经过,快去。”
众人又是一阵慌乱,发呆的发呆,茫然的茫然,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可以想见的是,只要能够动员的所有关系,包括官方或江湖上的人都在找寻花生这个人,各处布告栏也贴满画报,并大手笔的悬赏三万两银子,因此所造成的轰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整天下来,却没有任何音讯,仅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一场欢欢喜喜的祝寿活动,就因为这样,当天便草草收场。
老太君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真不知是喜是悲,忍不住道:
“翠英,你可瞧清楚没,确定是生儿没错?”
林翠英听了一怔:
“这个……”
老太君见状便心中有数,转身问三小姐:
“梦华!你呢?你跟这个人的接触时间最久,应该可以告诉姥姥是不是生儿?”
林梦华对花生的嗔怒仍无法释怀:
“回奶奶的话,孙女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像四弟的地方,而且这个人讲话尖酸苛薄,一副市井无赖模样,毫无教养可言,我才不要他做我弟弟呢!”
林翠英忍不住骂道:
“梦华,你讲的是什么话,如果证明他真是生儿的话,我不准你这样说他,否则我绝不饶你,听到没有?”
众人似没料到,她会反应这么地激烈,不禁吓呆了。
林梦华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顿时难过的哭了起来。
林翠英也泪如雨下:
“这十几年来,他跟着你们那不成材的父亲,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看他当天的模样,日子肯定不好过,否则那死鬼也不会放他回来认亲了。”
这番话老太君也有同感,却很冷静地问道:
“万富!你说说看,这个人的眉心可有那颗痣?”
“这个……”
蔡万富不禁苦笑道:
“正如夫人所言,这人看起来脏兮兮的,似乎经过长途跋涉,沾染不少风尘,属下实在无法辨认。”
“那就不能证明他是生儿了。”
林翠英忍不住求道:
“不,娘一定要相信我,当时生儿含恨而去时,我就感觉到心如刀割之痛。这情形就跟十八年前一样,只怪我一时赌气,不加理会,没想到一场夫妻的吵架,竟造成我们母子一别十八年,这次又因我的疏忽大意,而错失母子相逢的机会,如果再找不回生儿,我……我就不想活了。”
一番话,道尽了她的悔恨,也倾诉了一个母亲的思子之情,众人听了,不禁心情沉重了起来。
哭泣中的林梦华更吓得呆住了。
老太君不由叹息:
“这该怎么办?”
“可以求卦问卜,一切问题便可解决。”
众人眼睛突然为之一亮,如久旱大地乍获春雨般,精神不觉一振。
老太君不禁赞赏地看着青年:
“国栋处事沉稳,思虑周详,确是栋梁之材,可是胆小儒弱的个性,必须加以磨练才行。”
林国栋脸红道:
“是,栋儿一定谨记奶奶的教诲。”
蔡万富早将龟壳及三枚铜钱取来,林翠英立刻摇卜问卦,接连三次下来,不禁满头大汗。
老太君皱眉道:
“翠英,卦象如何?”
林翠英不禁满脸羞愧道:
“请娘原谅,女儿心乱如麻,无法测知卦象。”
“你今天的确反常,这样以后如何接掌府宗?还不快冷静下来,好好收拾残局。”
忽闻身边老人咳声,有点恍然道:
“死老头!咳什么咳,想现宝就快,难道还要我求你不成?”
老人正是铁齿道人,闻言老脸一红,连忙接手卜起卦。
“咦!原来如此,太好了,哈哈……”
林翠英见状,忙问道:
“爹,卦象说些什么?”
铁齿道人哈哈笑道:
“卦象显示亲人重逢之日不远,而且喜事连连,大吉大利之象。”
“爹,亲人重逢该算一喜,你俩说喜事连连,不知喜从何来?”
“这卦象不是很详细,不过,应该是指阴人,而阴人大多是指女人小人。既然是大吉之卦,便无小人之虑,也就是说近期内我们会添加许多女性的亲人。”
话才说完,心中不禁后悔起来。
果见林翠英强忍泪水,低头不语。
老太君可没好修养,忍不住骂了起来:
“你们男人果然不是东西,撇下糟糠之妻不管,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铁齿道人看着妻女神情,忙安慰道:
“也许我算得不准,你们别多心。”
老太君听他这一说又骂:
“不准你就该死。担心事小,找不到生儿事大。你连事情的轻重都不分,真是白糟蹋这些年的米饭。”
铁齿道人不禁满腹委屈,一时无言以对。
林国栋忙道:
“这是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测得准,爷爷还是快告诉我们,怎么找人要紧。”
正好趁此下台阶,铁齿道人大喜道:
“既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老太君不禁有气道:
“死老头,你骨头生得贱,找挨骂。什么天边眼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打哑谜,快把话讲清楚,小心老身拳头不饶你。”
见到家人焦急神情,心知老太君的话不假,再拖下去很可能引起公愤,却不甘就此认输,忙急辨道:
“我话还没讲完,是你一直插嘴捣蛋,怎么全怪起我来了?”
老太君见状,知道多说无益,毕竟自己是一家之主,有一定的处事原则,脸色乍沉道:
“好了,你有话就快说。”
见老伴翻脸,铁齿道人忙正色道:
“天边的意思,就是天子的脚边,换句话说,他们就在京城郊外。”
林翠英怔道:
“他们没有离开京城?”
“没有,卦象显示,东方有阻碍之因,所以,就算他们有心要走,一时之间也走不了。”
“太好了,我们现在立刻加派人手去找。”
“不可,阻碍之因属阴,人多反而适得其反,必须少数人以暗访方式进行,不得明查,而且暗访之人以阴人为宜。”
林翠英忐忑不安道:
“爹指阻碍属阴,意指女人吧!”
铁齿道人正色道:
“女儿!当初美人入赘时,为父曾端详美人面相,并无桃花之虑。但相由心生,人的气色会随时间、环境、人际等外力而改变,这就是后天的改变。但是先天却是不会变的,美人依然是美人,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林翠英似松了口气,平静道:
“谢谢爹的开导,女儿明白,爹的意思是说,后天的变化,非人力所能抵抗,只宜因势利导。而先天的本质,却是尽其在我,完全不受外力影响。所以,就算美人娶了三妻四妾,只要他心中有我,就不必计较其他,是不是?”
铁齿道人赞赏道:
“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聪明绝顶一点就通,为父正是这个意思。”
“不可以,我不答应,美人敢娶妾的话,我绝不饶他。”
老太君气恼拍案叫道。
铁齿道人见状,不敢惹她,便对林翠英道:
“你别管你娘怎么说,你的意思怎样?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我……我会阉了他。”
铁齿道人登时傻了眼,万没料到答覆竟是如此。
“好,花美人入赘我家,还敢花心,为娘赞成阉了他,免得四处麻烦。”
老太君斩钉截铁道。
“你……你怎么跟着胡闹?万一假戏真做,岂不将来后悔?”
“你少来,你们男人哪一个不花心?放眼京城的男人,全都是一个样,个个三妻四妾,还到处拈花惹草,一旦美人开了先例,你就可以来个有样学样,是不是?”
“你说的是什么话?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
“什么这样?你把话说清楚。”
铁齿道人心知女人一旦吃起醋来,连城墙也挡不住,强忍一口闷气,转身便要离开。
老太君却不肯放过他,一路跟着他骂了出去。
从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林翠英叹了口气道:
“总管立刻通知提督大人撤退人员,梦华跟我一起出去找人。”
事情交代清楚,便各自忙开,一场闹戏也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