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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和古香君欲待去寻花如雪和王宝儿二女,可是此时四周寂静,一片漆黑,要不是他们住的房间塌了,刚才那可怕的打斗,宛如没发生过一样。

二人呆了,古香君道:

“我们哪里去找她们啊?”

李瑟叹道:

“是极,我们不知哪里去找她们,不如在此等吧!天亮她们就会回来了。”

二人闲着无事,便整理起了塌陷的房间,奇怪的是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声响,王宝儿的那些护卫却一个也没有出现,寺里的和尚更是不见踪影。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王宝儿的护卫和寺里的和尚才大惊来到这里。

李瑟见他们毫不知情,就大声埋怨房屋不结实,无缘无故的居然塌了,不过幸好没伤着人,又说王宝儿回家去了等等话语。

那些和尚和护卫都听的糊里糊涂,连忙推卸责任,见李瑟也不计较,这才罢了。

可是李瑟和古香君左等右等,也不见花如雪带着王宝儿回来,李瑟道:

“糟糕,莫非她们又遇到了危险?不过梁弓长那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呢?他就算上辈子会法术,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强的法术的。”

古香君柔声道:

“不要担心,李郎!花姑娘可是有几百年的道行的,虽然不怎么厉害,可是比那淫贼还要强吧?她们可能是贪玩,过些时间就回来了。”

二人正在猜忖时,忽然见花如雪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回来了,李瑟迎上去,惊道:

“宝儿呢?”

花如雪身子一歪,跌在李瑟的怀里,流泪道:

“公子,对不起啊!我把她给弄丢啦!”

李瑟见花如雪脸色惨白,料来也是受了伤,虽心里震惊,可是脸上却笑道:

“没关系,你慢慢说,不要担心。”

花如雪道:

“我带着她飞走了,那怪物被我用迷幻术迷得找不到我们,可是我们正在一处歇息时,忽然又有人作法对付我,我坚持了好久,最后晕过去了,醒来就不见了宝儿。郎君,我真尽力啦!我从没见过法术那么高强的人,那一定是什么鬼怪,好厉害啊!”

说完扑在李瑟的怀里哇哇大哭。

李瑟见花如雪受惊不小,只好强打精神,柔声安慰,直到花如雪闭上眼睛,睡着了,这才让古香君抱着她到房里歇息。

李瑟飞奔向玄武湖,他因有梁弓长给的腰牌,那是冒充锦衣卫的一个护卫用的,因而不费什么气力就进了玄武湖。

这锦衣卫乃是皇帝亲自指挥的护卫队,有着偌大的权势,别说一般的官员,就是当朝的重臣,都是对他们有几分畏惧的。

这锦衣卫它的来历还得从朱元璋说起,朱元璋任皇帝后,其手下的四位心腹是高见贤、夏煜、杨宪和凌说。

他们“四人以侍察搏击为事”,

“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无不奏闻。”

朱元璋说:

“惟此数人,譬如恶犬,则人怕。”

朱元璋手下大臣钱宰被征编“孟子节文”,罢朝回家吟诗:

“四鼓冬冬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第二天上朝时,朱元璋问他:

“昨天做的好诗,但我并没有‘嫌’你啊!何不用‘忧’字?”

钱宰吓得磕头谢罪。

吏部尚书吴琳告老回到自己的家乡黄岗,朱元璋不放心,派人去察看他的行迹,等使者回报说吴琳在家老实务农时,朱元璋才放下心来。

国子祭酒宋讷“危坐有怒色”,第二天朝见时,朱元璋问他昨天为什么发怒,宋讷大吃一惊,把发怒的原因如实说了,问“陛下何自知之”,朱元璋把派人偷画他的相拿出来给他看。

后来在洪武十五年,特别设置了锦衣卫,下设镇抚司,有监狱和法庭,是为诏狱,锦衣卫就成了皇帝的家犬了,因此任何官员都是惧怕。

李瑟到了湖边,仍旧到原来的地方去寻梁弓长他们,在湖边只待了一会儿,果然见梁弓长笑着划船过来。

四人都在船上,皆恭迎李瑟进舱。

李瑟也不答话,飞身进了船舱,见王宝儿果然被点了穴道,坐在一个椅上,眼睛正好惊恐地看着他,及待认出是李瑟时,才露出欢喜的样子,可是泪水却流了下来。

李瑟见了真是又惜又痛,立时过去解开了王宝儿的穴道,王宝儿扑入李瑟的怀里,哭了起来。

李瑟对梁弓长怒道:

“你这混蛋,还真有本事把我妹妹擒来。”

梁弓长赔笑道:

“玉大!这个我也是万不得已,您看,我们可是没敢动她一根汗毛啊!再说了,您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另外三人也忙着帮梁弓长说好话。

李瑟皱眉道:

“妈的,你们几个混蛋我也不说了,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快点说来,我好救我妹妹离开,你看害她哭的,那么可怜啊!”

梁弓长道:

“是,是。玉大高见,我们就是想要那个‘遁甲天书’,那书可是我们蝴蝶派的宝物啊!师父的遗愿可是要完成的,否则我们怎么能对得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李瑟道:

“好,好。不就是本书吗?我帮你拿来就是,不过我先带宝儿走。”

说完揽着王宝儿就要走。

梁弓长连忙拦住,急道:

“玉大,您这可不行啊!只有用王宝儿做人质,才能叫王老财那个老狐狸就范,乖乖的把秘笈交来,如果她走了,秘笈就拿不到啦!”

李瑟心想:

“如果拿王宝儿做人质,四大家和朝廷又会出动人马对付这四个混蛋了,这几个家伙是不是不要命了?”

当下道:

“唉!你们几个真是愚鲁不堪啊!都怪我平时没时间教诲你们,本来想等过几日,叫你们和我一起离开京师,我再好好的教育你们,现在看来,那是不成了。好啦!现在我就先教诲你们一番。”

四人奇道:

“门主想要说什么?”

李瑟道:

“花蝴蝶前辈绝学的精髓是什么你们知道吗?那不是对女人动用武力,占了她的身子。泡妞的最高境界是令她对你欲罢不能,不由自主的爱上你,见了你时,那是欢喜异常;不见你时,那是牵肠挂肚。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这才是淫贼的本领。”

此时王宝儿也已经心情安定了,见李瑟和四人处处透出古怪,不由大是好奇,听李瑟说了这番话,便插嘴道:

“对啊!我待李大哥就是这样,老是想他!”

李瑟心想:

“哇!宝儿真是聪明,这么会配合我。”

伸出大拇指,豪气地道:

“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他在椅上坐定,本想推开王宝儿,可是见她搂着自己不放,当几人面,也只好作罢。

王宝儿依偎在李瑟怀里,见四人围着李瑟大是恭敬,居然把他当主人看待,心里便高兴起来,觉得李瑟是那么的厉害。

见四人除了擒她来的梁弓长很好看外,其余一个傻大个,特别的丑;一个是大胖和尚,还露着难看之极的大肚皮;最后一个像迷糊的小孩子,都是很有趣的,不由高兴地东盼西顾起来。

李瑟见四人大眼瞪小眼,盯着自己,便继续道:

“嗯,这个淫贼是那么好当的吗?所谓风流而不下流,下流而不风流,那才是我们淫贼的本色,俗语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们要做好淫贼,就要做到人之初,性本恶……大家明白了没有?”

四人一脸迷惑,道:

“玉大,您说的太深奥啦!不懂啊!”

李瑟心想:

“你们要懂才怪呢!我是胡说呢!唉!那花蝴蝶的书里写的都是什么来的?都忘记了,怎么好教导他们啊?”

他严肃地道:

“你们水平不够,当然不能明白,我花费了十来年的时间,穷一生的经历,武功都没练好,可是这‘泡妞大法’,‘御女心经’那是练得出神入化,神鬼莫测啊!总之,当个好淫贼,那不是看采花的多少,而是看你偷了多少女孩子的心。你们对待女人要温柔,要体贴,要听她们的话,你们想啊!做女人多不容易啊!既要照顾老公,照顾小孩,还要养活他,这个开酒店做生意,那是很难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吗?你说如果不对女人好,你还是人吗?嗯!这个更不是好淫贼。”

四人越听越糊涂,可是又不好发问,只好道:

“玉大说的甚是,甚是。”

李瑟道:

“你对女人好了,她们就会对你们好,这样一来,你好,她好,大家好啊!”

李瑟正讲的起劲,忽听一声大哭,撕心裂肺,却是大和尚“西色”铁鼎,只听他道:

“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都是骗人的,我的乖女儿就是被财主官府的混蛋强奸死了,所以我要报仇,把当官的、有钱人家的女人都强奸了。哎呀我的乖女儿啊!”

边哭边偷眼去瞟王宝儿。

李瑟见了大惊,想不到铁鼎还有这样伤心的往事,不过看他的意思,宝儿可是非常危险,忙道:

“和尚大叔,这你就不对了,女儿死了,再养一个嘛!把你的仇人杀了就是,也不用迁怒到全天下的人啊!而且我告诉你,果报可是很灵验的。花前辈有些口诀,你听好:‘或诱他人妻,己妻为人诱;或搂他人女,己女为人搂;或以奸杀身;或以奸绝后;或倾家业,或夺功名寿;或生子孙贱!或随诳骗走,淫报极纷纷,天鉴不容情。’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啦!”

其余三个淫贼也劝铁鼎不要伤心。

铁鼎哭道:

“可是我的女儿死啦!再也活不转啦!瞧这个小姑娘倒和我的女儿很像,她要活着,也和她一般大啦!”

李瑟听了,忙道:

“宝儿,你快点认和尚做干爹吧!有人疼你,那该多好!”

说完连使眼色。

王宝儿噘嘴道:

“不成,我爹对我不好,我才不干呢!不过我有个叔叔呢!待我极好的,就认和尚做叔叔吧!”

然后她走到和尚身边,甜甜地叫道:

“和尚叔叔,你别伤心啦!以后宝儿就像你的女儿一样待你好。”

李瑟心里暗赞王宝儿聪明乖巧,铁鼎果然眉开眼笑,高兴起来,另三人也跟着高兴,齐声祝贺。

李瑟道:

“好啦!这回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把宝儿带走啦!”

梁弓长急道:

“不可,不可啊!”

李瑟怒道:

“你怎么还说不可不可的,到底安什么居心啊?”

梁弓长哀求道:

“老大啊!那个秘笈啊!你莫非忘了不成?”

李瑟道:

“不是说我给你盗来就是了吗?你怎么还唠叨个没完啊!”

梁弓长道:

“玉大您是不知道啊!那秘笈在王家的宝库邀月楼里啊!在最底层的地方,和上面隔开。四周都是铁皮做的,没有钥匙,绝对进不去的。而且里面机关重重,没办法盗来啊!否则我早下手了。”

李瑟道:

“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我说能盗来就能盗来。”

梁弓长道:

“好啊!那我等老大您些时日,不过王宝儿可不能放,她既是您的妹妹,又拜和尚为叔叔了,我岂能害她?让她在这里玩上几日,老大不会不答应吧?”

李瑟眼见毫无办法,道:

“可是我的宝贝妹妹很难伺候的,你们能照顾好她吗?”

梁弓长急忙保证绝无问题,其余三人唯梁弓长是从,又见王宝儿美丽可爱,也都点头答应。

李瑟只好对王宝儿道:

“妹妹,你就委屈些,过两天我就把你接回去,这里就像你的家,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这四个家伙要是得罪了你,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王宝儿听了李瑟的话,再加上看四人果然都听李瑟的,便道:

“我饿啦!要吃空心粉。”

梁弓长道:

“好,好。老三,你快去买来。”

王宝儿喜滋滋地道:

“要秦淮张家做的啊!别家的不好吃。”

梁弓长道:

“老三,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杜开先道:

“啊!那么远啊!叫我去?附近就有,难道不行吗?”

王宝儿怒道:

“就吃那家的啦!你们不给我买,就快点放我走啦!”

杜开先见梁弓长怒目瞪他,连忙道:

“好,好,我去。”

然后对铁鼎道:

“臭和尚,你的女儿好难伺候。”

铁鼎听了却哈哈大笑。

李瑟见了这样的情景,放心下来,就上岸回家去了。

杜开先如果去秦淮的话,他们倒可同路的,不过李瑟自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当然先行一步了。

李瑟边走边想,王宝儿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那可不得了,怎么骗王家的人,叫他们相信王宝儿没有失踪才好呢?这是个首要的问题,之后才能想办法盗书,否则就失去意义了。

李瑟想破了脑袋,也不可得,心想:

“妈的,这几个淫贼要自己找死,往歪路上走,干我何事?我还要为了他们想尽办法避免冲突,两边受气,算了,我还是干脆帮助王家把这几个淫贼擒住算了!”

想到这里,李瑟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想起花蝴蝶来,他因看了花蝴蝶的书,似乎觉得和他很是亲密,竟然觉得那四个淫贼真像他的兄弟一样。

李瑟又摇头叹息,想起几次和他们接触,他们也还不是特别讨厌,心想:

“这几个家伙也还不算太坏,又不是真的不可救药,还是尽力帮他们吧!花蝴蝶其实看来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啊!”

李瑟低头翻来覆去的乱想,忽然觉得有人挡住了去路,差点撞到那人身上,连忙站住抬头观看。

那人身穿内廷护卫的服装,看来还似乎是个头目的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威武之极,正拿眼怒目瞪他。

李瑟连忙赔笑道:

“见过大人了。”

施礼后说声告饶,就欲离开。

那人道:

“站住!你是哪里来的小子?这里乃是禁地,你怎么进来的?”

李瑟道:

“我是一个小小的护卫,来此有些公干,请大人放行吧!”

那人冷笑道:

“把你的关防拿来我瞧瞧。”

李瑟无法,只好把腰牌递上,这腰牌是梁弓长等人给李瑟的,乃是四个淫贼胁持这玄武湖的守卫总兵弄来的假东西,他们先是威逼,然后又是利诱,因而他们都弄了官员的身份在这里进出。

那人看了腰牌,上下打量了李瑟起来,良久才道:

“你既是锦衣卫,不知是何人手下?”

李瑟心叫糟糕,他既是假的,又岂知谁人掌管呢?只好含混道:

“这个……我是新来的。你这官员,好生奇怪,我们锦衣卫的事情,难道还容得你来盘问吗?”

锦衣卫因是皇帝的亲信,因而就算对着官员,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李瑟这么一说,以为就可过关呢!他前几次就是这样做的,那些带着怀疑的眼光碟问他的人都乖乖地不敢管他了。

谁知那人哈哈大笑道:

“好你个毛贼,你居然敢冒充起锦衣卫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瑟道:

“你……你别胡说。”

那人气势逼人,逼近李瑟,道:

“我胡说?你可知我是谁?我乃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杨光,你如是我的手下,我岂会不认识?小子,你拿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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