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之一将楚楚送回到学校,我开车往回赶,距离本来就不长,心情大好,开起来自然也就不满,快进润州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岳母施友兰的手机。
我想她可能是通知我下周要来的事情吧,抓起来说,
“妈,你什么时候确定过来啊?”
“我已经到了啊!岳母很平静的声音,我倒是吓了一跳。“你已经过来了?才到吗?”
我脑子里迅速在想,本以为下周三四才回来,现在就来了,我那屋子还没收拾呢,我那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摆在明面上吧,好像没有,避孕套、黄碟什么的好像还放在抽屉里,万幸万幸。
“不是才到,到了都两三个小时了。我就是问问你回不回家吃饭。我包了饺子,你要是忙就算了。”
“不是,我回家吃,你在我肯定回家吃。妈,我现在开车呢,就快到润州了,你饿了就先吃吧。”
“快到了,我就等一会。”
岳母平和的声音总给我一种真正的妈妈的感觉。
“好,那我尽快。”
“别尽快,慢点开车,不着急。唉,小彬,回来的时候带桶油上来,我看家里也没什么油了。”
“那行,那妈,你先看看电视,我这就回来。”
挂了电话,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岳母的温和慈祥是我很喜欢她的,但她毕竟是岳母,她来了,我就不太方便了,以后想出去和奚晚苎、甚至找诸英到家里来都不太可能了,而且以前也没敢问她那学习到底要学多长时间。
算了,承认现实吧。
不过,岳母来了,在家里可能吃饭什么的,都要比没人的时候好些,她做菜也蛮合自己口味的,说着,不由得咽了口水。
心说自己还真是没出息。
赶到塞纳河畔小区旁边的超市,我一股脑地买了一大堆调料,还买了些岳母平时喜欢吃的零食,打开门,东西往地下一放,
“妈,我回来了!”
这一瞬间,感觉还真是好。
“回来啦。”
说话间,岳母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一看,还洗过澡了,正拿着一个乾毛巾擦揉头发呢,穿着一身花格子的睡衣,还挺好看。
“怎么买了这么多?”
“嗨,我不知道你今儿来,我这儿多长时间都没在家烧过饭了,东西肯定没家里的齐,我得办齐了,要不影响你发挥。”
我把东西往厨房里搬。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把家当个家,见天不在家吃饭,这还——当然了,你是特殊些,而且还忙。”
岳母可能想到她女儿也不在家呆着。
缓了口气。
“一个人真的不想烧。”
我就顺杆接着,
“其实啊,说白了,也是懒,能凑合就凑合了。”
“也是,一个人确实也不好烧。好了,我在,你就别操心吃饭了,我闺女不在,我就照顾你吃饭了。”
她慈祥地笑着。
“那感情好,我可喜欢吃妈做的菜了。”
“就嘴甜。”
她扭身回到客厅。
我忽然想起她为什么这么早来,
“妈,你怎么今儿来了,不是说,星期四才开始培训吗?”
“是啊,前两天,我们中学同学找到我说有个聚会,说是给我们当时中学班主任过八十大寿,在新纪元搞的,我也不好意思推,就来了呗,想来了就待到培训吧,中间也就三四天时间。”
我恍然大悟,
“你们中午吃的。”
“吃的。——嗨其实就是同学聚会,他们男的,喝了不少酒,我们喝点饮料吃点菜,聊天呗。”
“那么多年老同学见面,很有气氛吧?”
“嗨呀,也没什么意思,又不是毕业多少年不见,这几年见得挺频繁,再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见的。”
“现在五十岁和以前不一样,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都显年轻,妈,你看你皮肤不都挺好的,还很有气质。”
我差点说风韵犹存,幸好收住了。
“别瞎说了,还气质呢,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了。还是男人显年轻,有几个同学看起来年年一个样,不怎么老。——就是有的都当爷爷奶奶了,还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
说着居然还不好意思了,好像她就是被开玩笑的主角。
“妈,你那时候一定是学校的校花,有不少人追你吧。”
我谄媚着。
岳母看了我一眼,嘴角还是流露出了得意,
“校花肯定不是,倒也有人追。不过我们那时候比现在封建多了,最多就是送个圆珠笔、钢笔什么的,还不敢要。——你去换个衣服,我下饺子去。”
我换完衣服,坐在沙发上,左右一看,岳母显然下午把屋里拾掇了一下,看起来整洁清爽多了。
岳母把饺子端上来,我说,
“您把屋子都整理了。”
“我下午坐在这儿又没事,不就顺手收拾了一下呗。”
“您不能休息休息吗,这么累。”
“我倒是能看得下去呀,这东西摆得哪儿哪儿都是的。”
“我想你过几天来呢,所以就没收拾。——还是懒。”
我有用于自我批评的精神。
我尝了一口饺子,白菜肉馅的,还真是香,
“真好吃——妈,这迎客的饺子送客的面啊!”
岳母将围裙摘下,坐在我对面笑着说“什么迎客,我自己包饺子迎自己啊!”
我也笑了,站起身从餐边柜中拿了瓶酒,
“妈,晚上喝点?”
“还喝酒啊?”
她平时不喝酒,但是我知道她还是有点酒量的。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嘛!再说这不是给您接风吗?”
“嗯——那我也喝点,中午我都没喝,我不能在他们面前喝。”
她说的也有道理,女人一喝,男人就会死劝。
我给她满上一杯说,
“热烈欢迎妈光临寒舍、指导工作。”
岳母也笑了,眼角的鱼尾纹也很漂亮。
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到她慈眉善目、白净的皮肤、有些许皱纹的颈项,我的眼神顺着下去,看到她丰满的胸部,如果……,我的天!理智马上把我的念头击打回去。
我的天!真是疯狂。
上帝啊,饶恕我吧!但是那念头居然并没有消去,我觉得她伸手夹菜,头发的湿漉漉。
所有这一切都有一种“母性的光辉。”
我的心酥酥痒痒的,我的天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想什么呢?你喝酒啊!”
岳母奇怪地看着我。
我赶紧抿口酒,定定神,
“想事呢。”
“味道怎么样?”
她的关切对我有莫大的冲击力。
“好吃!”
我端起酒杯,
“妈我敬您一杯。”
我们就这么边聊边喝。
她说自己有好长时间没喝这些酒了,我说这段时间你也是累着了,放松放松也是必须的。
我问起了岳父的情况,她说好些了,现在走路什么的都没问题了。
我说马阿姨一个人在家行吗?她说她让自己外甥曹小亮晚上也住在那儿,白天上他的班,应该没问题。
我说这也快复查了吧。
她说,应该是的,应该到九月初,但是自己九月初就有课了,八月中下旬来润州做复查。
我说行,到时我给医院联系一下。
她说辛苦你了。
我说这是哪儿的话,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她说我替你爸爸谢谢你。
我们于是又喝了一杯。
我看出几杯酒下肚,她的面色非常红润,可能确实天热了,而且喝的又是白酒,我看她棉质的睡衣的领口和胸口都开始出汗了。
虽然是格子条纹的,但我隐约还是能看见她的黑色胸罩,我咽了口水,我觉得她的奶子应该很大,至少是我见过的这些女人中比较大的,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她闺女吴?悦的一样有着鲜红的乳晕,下垂了吗?这些念头在我脑海中确实是一闪而过的,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荒唐。
“晓彬啊,明天我想叫你姐来一趟。”
她丝毫没看出我的猥琐。
“是啊”我收回了我的胡思乱想,我还正想说,
“你不说我也不好问,他们俩咋样了?”
“能咋样啊,张广涛出了这样的事,能怎么判还不知道,这让瑾梅怎么过啊!”
她不由得长叹口气。
我也一时找不出安慰的话。
她顿了顿说,
“我真是为瑾梅操碎了心,开始她和张广涛谈恋爱,我和你爸都不同意,她要死要活的,后来你知道那关系多僵,这俩年才好点,你看着张广涛又不干正事,我都气死了,在家里你爸还不知道,我还不能有什么情绪,也快憋死了。”
说着说着竟流下泪。
我连忙从桌上抽了纸给她,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看怎么办才好。”
“我是可怜我闺女啊!这年纪还带个孩子怎么办才好!”
她说着说着更是梨花带雨了。
我没法说,只能看着她哭。
她嘤咛了好长时间说,
“张广涛,这个混孩子!他要是——他要是能有你一半,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我听了后脊梁一阵发凉。
我想我也是一身缺点,而且和吴晗悦也是貌合神离的,我能好哪儿去。
“妈,这样,姐夫那边的事情呢,我还在让公安局的朋友在盯着,看能不能减轻一点处罚,就是判,少判一年是一年啊!看他早点出来,再好好过日子!”
岳母抬眼看了我,擦擦眼泪,坚定地说,
“过日子?他是那种过日子的人吗?年轻的时候就大家,这都三十大几了,还干出这样的事!我明天问问瑾梅,不行就离了。”
我说,
“妈,你说的也是,但是还是问问大姐的意见吧,她什么态度是最重要的,我们都是提供了参考。”
岳母点点头,突然说,
“你说要是能轻判,得给那边很多钱吧?”
这是毫无疑问的,没钱办什么事。
我点点头。
“我会想办法的,我手里有点钱,先看看再说。”
“不能让你出钱,这就是他的事,你出什么钱?”
岳母正色道。
“都是一家人,能帮就帮点呗,而且,老实说,就是给钱能办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我最初确实是想拿点钱看能不能疏通一下,现在看来估计不会少于十万,这事看来真得办一下。
“晓彬。”
岳母看着我,喏了半天说,
“你真是好孩子。”
我笑了笑,也许我比大姐夫好的地方就是表面工作做得好。
她说,
“你人很好,有礼貌,又有能力,而且敢担当,像个男人样。我——和你爸也很喜欢你。”
我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起身给她拧了条毛巾说,
“擦擦吧,妈,你这哭的,——都不漂亮了。”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绝对是酒劲儿冲的,怎么能说出这种挑逗的话,就像是对诸英说的,那么自然。
我不禁咂舌。
岳母也是一愣,看看我,
“你这孩子,我还漂亮了。老太婆一个了。”
一边拿过毛巾仔仔细细地擦脸。
我突然想,试探一下她会怎么样?
“妈,你真的很漂亮,我指的还不仅是你这个年纪,而是说你就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一脸的真诚。
她放下毛巾,吃惊地看我,似乎很怀疑我的审美观,
“这么大年纪,还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你这孩子,那都是形容晗悦她们这样的。”
“呵呵,妈,二十有二十美,四十有四十的美。是不一样的。”
“我都五十了。”
她很较真儿。
“是啊,五十的年纪也有自己的美啊!这个年纪的女人的气质是二十岁的女孩子学都学不来的,我觉得妈你的气质就特别好。”
以我在商场混的这么久,说恭维人的话肯定是不会脸红的,而且还显得特真实。
岳母听的应该很受用,我看她是极力掩饰自己的笑的。
“你这孩子,嘴还真甜。”
我觉得她并不讨厌和我进行这样的谈话,但是今天可不能再往下说了,再说就会让她其怀疑了,我换了话题,
“妈,你明天和大姐好好谈谈,我就不在家了。”
“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吧。”
岳母很有反客为主的味道。
我沉吟一下说,
“我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反正我回不回来都给你个电话吧。”
“你啊,和晗悦都一样,天天就是工作,也不着个家,你们也不让我省心啊!”
岳母可能早就想说这个话。
我没法反驳,于是装着很虔诚地听着。
岳母大有得理不让人的意思,
“你们结婚这几年,你们在家吃过几天饭?你们也不要孩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这不能全是我的责任,
“晗悦,这不是去西安了吗?”
我辩驳。
“西安,西安,去西安一去去几年,回来都多大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年纪轻轻两口子就不在一起,还能有什么沟通感情!你们一年在一起几天啊!!啊????!”
她说的真对,说明岳母可能早想清楚要说什么了。
我确实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一个劲点头。
她看着我的怂样,说,
“今天我是喝点酒,借这个酒劲,我再说些不该说的。你们俩都太强,谁都以自己的工作为中心,谁也不顺着谁,结果就是这样。婚姻呢,你们是能将就,就将就着,不能将就呢,就离了。我心里看得可清楚了。”
我很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岳母有如此强的洞察力。
而且这么多年她居然第一次说出来。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心里清楚,但不能说,不过,这次晗悦回来看她爸。我有点感觉,晓彬,你要当我是你妈,你就诚实说,晗悦在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
眼光凌厉。
我没有真凭实据,挣紮着摇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
她疑惑地看着我,
“不知道??!——那你外面有没有人?”
上帝啊,这是正题。
我必须回答,而且不能迟疑。
怎么回答都可能是陷阱。
我一字一句地说,
“妈,我知道你和爸对我都很好,事实上我也确实把你们当我自己父母看的,这你们也知道,和晗悦结婚以来。确实因为性格和工作的原因,现在交流也少了,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她有没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不知道,我呢,现在还没有——但是我不能保证以后没有。”
说完很坦诚地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半晌说,
“你们不会离婚吧?”
眼里满是哀怨。
我环抱着胳膊,低着头说,
“现在不会的。”
话里还是有话的。
她长叹一口气,
“你们要是再离了,我和你爸怎么过啊!——”饭吃到这儿,也没啥吃下去的气氛了。
我极力地争取了刷碗的机会,说,
“妈,你这一天辛苦,早点休息吧。”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点点头。
刷碗的时候,我就在想,她今天是不是因为大姐的事情有感而发呀,要不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见和我说过这样的事。
也许是不是因为更年期,想想还是不明白。
出来的时候发现岳母已经不在客厅了,我就想乾脆洗澡进自己屋里。
洗澡躺在自己床上,想现在也早,说不着的,于是顺手从枕边捞起平时看的《杰克﹒韦尔奇自传》,但就在这时,我愕然发现,随着那本书一起抓在我手里的,还有一条女士女裤。
我的亲妈呀!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大了。
我的一生中经历过许多让我惊讶的时刻,但没有哪次能比得上现在这次的冲击,我觉得我的脑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一时间全部断片了。
我坐起身,挣紮着想,这是谁的?其实不用费力,这就是钱嘉琪的。
因为,就是周五晚上,她在这过的夜,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把内裤丢下来!我也看不清那内裤到底是什么材质、什么面料、什么造型了。
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的是:岳母今晚吃饭跟我的谈话绝不是信口说来的,原来是她抓到了真凭实据的。
这可怎么办?我坐在咖啡桌边,胡乱地点了一根烟,我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有超强的心理素质,我有很好的分析能力,最关键的是,干调研这行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间有超强的分析能力,也许是我的专业帮我了,一根烟没抽完,我就已经捋得差不多了。
第一个问题是,她到底看没看到这个内裤?我觉得现在没有自欺欺人的理由了,我只能相信她看到了,是的,她说了下午来了就替我打扫卫生,怪不得进卧室觉得整洁了呢。
她没理由看不见,虽说不显眼,但一定能看见。
要不,晚上吃饭她怎么会突然问起我和晗悦的关系呢?还问我离不离婚呢?第二个问题是,晚上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晚上自从自己见到她,她并没有表现出很异常的样子,只是后来在谈到大姐和大姐夫的事情后,才过度到自己和晗悦的问题。
如果她早发现了这条内裤,她为什么不在我一进门的时候,就质问我。
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还要包饺子给我吃?难道她没发现?我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一定发现了,但是她一定是经历了复杂的思想斗争,换句话说,她真的有自己没发现的特质,她有极强的克制力。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想想正常的丈母娘,如果发现自己女婿床上有别的女人的内裤,她会怎么样?绝大多数都会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吧。
那么施友兰这个岳母为什么这么冷静呢?她想怎么样?我想这是问题的关键。
但是我找不到什么理由解释她的这种行为,只有在饭快吃完时她说的那句话“你们要是再离了,我和你爸怎么过啊!——”她害怕我们婚变。
很难有别的解释了,也许只有这一个才是合理的。
可是她的发现无疑证明了我和她闺女的婚姻出现了不可逃避的、极大的裂痕,她居然还想要维系这样的婚姻?这对她女儿好吗?也许她的话要重新分析,
“你们要是再离了,我和你爸怎么过啊!——”她没有说,要是你们离了,晗悦怎么过,而是说“我和你爸怎么过?”
我只能理解她希望的家庭稳定首先考虑的是他们老俩口,尤其是老爷子。
是啊,他大病未癒,大姐夫的事就瞒着他,我和晗悦要是再出了事,老头可能就完了。
也即是说,她希望我们能维持这种名义上的婚姻关系。
第三个问题,是我怎么办?如果前两个假设是成立的。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有几个选择呢?第一,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像以前那样。
这显然是不行的,那样无异于是只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掩耳盗铃!她可能就是通过这件事在考察我吧。
第二,我乾脆冲进她屋里,跟她说,我是和谁谁有关系,我不准备在和你女儿过了。
你看着办吧?她会怎么样呢?她一定很愤怒,一定会气死我,一定会拖着行李从我家走掉。
这样,好像也很不理智,完全使这件事丧失了回旋的余地。
第三,我去跟她承认我确实刚才欺骗了她,我的确有个情人,我和晗悦关系确实到了很难再维持下去的地步,我们正走在离婚的边缘。
再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告诉她那时一次无心之失,只是一次偶然。
这也太牵强了,只有一次就被发现了,说给谁谁都不信。
好吧,实际上我没有选择,我只有跟她去说明所谓的“真相”,而且就是现在,不能再迟了。
岳母、之二我冷静下来后,又抽了根烟,仔细捋了捋思路。
然后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站起身,敲响了副卧室的房门。
“妈——你休息了吗?”
“晓彬?——”里面的声音还蛮稳定。
“没呢?进来吧。”
似乎是早有所料似的。
我进去,床边的台灯开着,屋里很柔和的光,岳母正坐在床沿上,面向着窗外,听见门响,回过身来说,
“晓彬,有事啊?”
“你也忙了一天了,还不早点去睡?”
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但是眼神却带着明显的疑问。
我的感觉是我现在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平等地位,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而且人家还不想审判我。
幸好我是一个见过商场风浪的人,我说,
“我还是想和妈你聊聊,咱们刚才的话题。”
我要变被动为主动。
也许主动一点结果会不一样。
“是吗?那你想说什么啊?”
岳母转过了身子。
我自然地坐在床边上,尽量平静地说,
“妈,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有人了。”
她没想到我一下就进入到正题,她看着我,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我,我猜她也在想我到底想怎么办。
“你说呢?”
“我刚刚洗个澡,就在想,其实我和晗悦是什么情况,你都是很清楚的,有的时候,我想早点让你知道比最后才告诉你要强。”
她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只是那么平静地看着我,
“那就是有了。”
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晚上说还没有呢?”
她似乎还纠结于我的谎言。
“我肯定不想让你不舒服,但是现在我想,我说出事实你会更舒服些。”
我想这也许是个充分的理由。
她微微颌首,
“你想怎么办?”
我反客为主地问,
“你怎么看?”
她抿抿嘴说,
“我能怎么看。我能高兴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好孩子,就像我晚上对你说的,其实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儿子看,但是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了。听你亲口说,我只能说又心疼又难受。”
我诚恳地点头,我觉得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接着说,开始我觉得你和晗悦的关系挺好的,后来?悦到宏阳当那个副总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后来她又去了西安,这么长时间。
我就知道这天可能会来的。
”我打断了她的话,
“妈,真是对不起。”
我低下头。
“对不起?”
她站起身,踱了两步,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再说,婚姻是你们的,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权力啊!”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
“我也不知道,真的。”
“你们啊,都不是让我省心的主!晗悦和她姐不一样,她姐就是一个想过日子的人,她呢就喜欢刺激,喜欢什么挑战,你不说她,我其实也感觉到了她在西安恐怕也有自己的头绪。那次她回来,我也偷偷问过她,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让我少管她的事,我觉得那就是承认有了。我自己女儿都这样,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所以晓彬,我听你这么说,我倒不是责怪你,我只是有些伤心。很失望。也说不清楚到底对什么失望,就是很失望!”
我突然觉得她是个多么伟大的女性啊,宽容、母性、慈爱,我的天!我这一辈子,能碰到这样的岳母难道不是我人生中的重大收获吗?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点无地自容,事实上,我很少在婚姻问题上感到自己是错的,但今晚我感到自己真是惭愧!她看着我沉默,许久也没有说话,她望着窗外,好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其实我早都知道你有这种事。”
我更是吃惊,难道我的马脚早就露出来了,我还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很深很好。
她看我一眼说,
“就像我说的,你真的还是个好孩子,在其他人眼里,你就可能是个好男人,做工作做得不错,收入也还挺好,有房又有车,对人也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还很年轻,老婆又不在身边,你身边怎么会没有追求你的人呢?”
听到这样夸奖,我其实脸上火辣辣的,忙说“不是,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她幽幽地说,
“你也不用撇清自己。男人嘛!有了权力或者有了钱之后,女人自然就偎上来了,这也不奇怪。”
“是我自己定力不好。我错了。”
我觉得岳母今天晚上的招数实在是高,看似是夸我,看似是没有那么刀刀见血地批我,但是那钝刀子割肉更疼啊!
“我文化程度没有你们高,又没有年轻人接触新事物、新思想多,但是我并不糊涂,我知道再结实的线,戥长了都得断。你们这么远就不是个事!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今天你的话验证了我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婚姻已经非常危险了。”
我承认她说的是对的,所以我无言以对。
她又长叹了口气说,说吧,
“你到底怎么想?对你们的婚姻。”
我沉默了许久说,
“妈,既然说开了,我就说点我的真心话。像我们这样的情况也有一段时间了,最初我也很郁闷,我想我们各自的情况双方都可能心中有数,但我们从来也没有质问过对方,我觉得晗悦和我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像的,就是我们的确可能看婚姻不像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有那么多的捆绑和束缚,我们也许可以称上看得开点吧,婚姻可能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限制各自自由的——工具,所以其实没有人想到离婚,到目前为止,我的脑子里也没有想过离婚,晗悦也没有跟我谈过。我想暂时这种情形会保持一段时间吧。”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她显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比如,她或者你身边的人会给你们施加压力。”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顿顿说,
“我自己觉得和晗悦这样的状态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在润州,我们俩人也是各忙各的,谁也很难顾上谁,现在反而还有些牵挂,就像——亲人似的,我也很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和你,和爸,包括大姐大姐夫,我的确都把你们当成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实在是没有考虑要改变的必要,当然我也不是很清楚晗悦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目前我这边没有什么压力。晗悦没找我谈,相信她的压力也并不大,所以,短时间可能就这样了,但是未来是什么样的,我真不知道。”
我抬头看她有些焦灼的眼神,我忙说,
“妈,你放心吧,不管未来什么样子,我都会很慎重的,也许有一天我和晗悦都醍醐灌顶了,都觉得要回归到家庭中来,生个孩子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真的,也的确有分开的可能性。但是我想今天既然说到这儿了——我承诺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希望能不伤害到大家,希望不伤害晗悦,也尽量不伤害到爸,不伤害你。”
“唉——怎么能不伤害呢,你爸就是那样子,刚过六十,就病痨痨的,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尽量能拖长一些时间,而且绝不要闹腾。真到了那天,——唉该来的,总会来的的吧。”
我抿着嘴,点头说,
“我知道,我会的。”
她幽幽地说,
“到那天,我就不是你妈了。”
我听了这话,怔在了那儿。
这话像一把锥子一样,立刻紮在我的心里,其实刚才有些话我没有说出口,维系我们的婚姻这一形式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岳父岳母的确对我非常好,很照顾体贴我。
我十岁妈妈就去世了,爸爸后来在我上大学时再婚了,我很尊重他的选择,但是我承认和他疏远了,我真的就把晗悦家当成自家,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爸妈。
现在他这么一说,我想我再也没有资格喊她妈妈了,再也没资格坐在家里等他们端菜吃饭了。
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的眼泪也不知啥时就流了满面。
我突然萌发一个念头,脱口而出,
“妈,其实我更舍不得你,也舍不得爸,我就是——真到了那天,我还喊你妈,——我不当你女婿,你认我当儿子吧!——如果你愿意,我一直就像这样和你们是一家人。”
我虔诚地看着她,希望听到她的回答。
她的眼泪也越过了眼角的鱼尾纹倾泻而下。
她抓住了我的手说,
“好孩子,晓彬,好孩子。”
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说,
“妈,我抱抱你好吗?”
她怔怔地望着我,没有说话,却也站了起来。
我也不待她答应,一把将她拥在怀中。
她就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紧紧地贴在我身上。
我真能清晰地感到她在我耳边沉重的呼吸声,我更能感受到她的乳房也温暖地焐在我胸口。
我那一刻真的恍惚了。
我抱着的是谁?是岳母或是其它什么人,算了,那种女人特有的温暖和体香告诉我这就是个女人。
我似乎也没有什么顾忌似的,我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脸上。
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能明显感到她身体的晃动,但是并没有挣脱的举动。
我的唇轻轻吻过她的脸颊,吻着她的泪。
她扭着脸,躲着。
我知道我得放手了,再不放手,就出事了,因为我自己知道,我的小弟弟硬了。
上帝啊,这叫啥事!她等我的包围松开了,立刻站了出去,手不自觉地在脸上擦拭着,紧张地说,
“哎呀,你看——今天来这里,还哭成这样,真是的,好了,不说这些事了,我明早还得买菜呢,我想先睡了。”
她听出了慌不择句,我觉得好像的确有点过了,我得谢谢她的台阶,忙说,
“对不起,妈,我太激动了,是啊,我明天也得上班,你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但我知道那夜我好长时间没睡着。
岳母、三周一一早就是例会,先是公司的,回来是我们市场部的。
老贾那边的会开的时间不长,主要是对上周工作情况的简单总结,和对这周主要事情的安排,我们市场部目前的运行还是比较正常的,下周也主要是对目前项目的跟进,老贾并没有问信达那边的事,当然在这样的场合是不适合谈这些问题的。
我回来给市场部的会也只是听了听各组组长现在工作的汇报,并且把这周的工作进展做个简单的调整,目前老实说,整个效率都还是很高的。
会开得也比较顺利,开完会快十二点了。
大家散去之后,我把钱嘉琪留了下来。
她朝我坏笑。
我说,
“你还好意思笑!你给我惹大麻烦了。”
“我还以为你还邀请我去你家呢。”
她一如既往地嗲着小嘴儿。
“去我家?你是别想了。我问你,你为什么把内裤留在我床上?”
“内裤?”
她一脸无辜状,忽地恍然大悟说,
“是啊,那晚我醒来之后,觉得有点难受就把内裤——脱了,放哪儿,我都不记得了,怎么你看到了。我也不要了,你留个纪念吧!”
我鼻子都气歪了,
“纪念,我真的好好纪念一下。你知道吗?我岳母昨天来了,帮我打扫卫生。”
我咬着牙一句一句地说,
“她-发-现——了。”
她也吃了一惊,
“那怎么办?那你不是死定了!”
我生气又无奈地看着她,
“你觉得呢?”
她站在那儿也愣了会儿,
“要不我去跟她解释下,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其实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她不会不讲道理的吧?”
我冷笑三声,
“你要是她,你会信吗?”
她又嘟着嘴。
想了一会,摇摇头,
“那,纪总,她想怎么样?她想让她女儿和你离婚吗?离婚就离婚吧,我就嫁给你。”
我面对这种有点二的女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傻啊!”
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说,
“小丫头,你好好的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不好吗?非要闹,现在好了,把我闹出事你快活了。”
她看我真是生气了,也不再矫情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实——我还蛮佩服你的,那天没碰我。”
“好了,好了,嘉琪,我觉得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其实很好,但是一直是把你当成小妹妹看的,你知道吗?我虽然不是大圣人,但也不至于是大混蛋,我不想去让你去经历一些本可以避免的痛苦。结果呢?”
我叹口气,
“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会处理这件事。但是我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老江年底可能就要退了,你从下个月开始,去他那组,跟着他熟悉业务,从明年起,你担任那组的组长,做你的业务去吧!”
她看着我,知道这个结果是必然。
小声说,
“这么狠心。”
我摆摆手,
“去给我叫外卖吧。”
她讨好似的看着我,说,
“中午我请你吧。要不晚上我也请你。”
我被她愣是气笑了,真是没心没肺。
“你请我吃一年都不亏,还是算了。我岳母在我这要住一段时间,我得表现好点,挽回影响。你在这要多操点心,我如果不在,你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来哦,就联系我。知道吗?”
她刚要出门,我喊住她,
“另外记住,有事我会找你的,没事,你别来找我。”
她讪讪地出去了。
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打击她的自尊,这丫头我知道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就是有点二,我觉得我跟他说的这些话,也只能管用半天,明天就一定作废了。
老实说工作还是认真努力的,也是个可塑之才。
放下去就放下去吧。
我仰着头,忽然想,那晚她脱了内裤,岂不是光着身子的,早晨起来我去卧室,她是真空的。
我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
想想其实她就是希望发生什么,我服了她。
再一想,那她是怎么回家的,没穿内裤就回家了。
我靠!!!我相当无语。
但是我没法找她对质了,因为她压根没敢进来送外卖,而是让张娟娟送进来的。
我吃得也心不在焉。
靠在椅子上,本想睡一会儿,昨晚的事却真如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我自己都觉得非常奇怪。
本来我岳母来了,这是好事;后来我相信她发现了我的不检点,使我很被动,这是坏事。
再后来,我们经过一次谈话,取得了难以想像的谅解程度,这又是好事。
可再后来,我莫名其妙地抱着她,还亲了她的脸,这又是坏事。
想来想去,这都是嘛事呀!但是,我却依稀还能感到把她抱在怀里的感受。
她是挺高的,也很有肉,抱在怀里确实是挺丰腴的,而且她的那对大乳房就贴着我,她的呼吸,她被我亲脸庞时的惊慌和羞涩,我的天啊,就像刚才才发生一样,最关键的是,她是我岳母,这让我有了一种悖伦的刺激和兴奋,我承认,现在我又硬了。
我忽然想,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难道我就不能?——但是我实在是没勇气往下想。
这有点吓人。
但是我真的很回味很喜欢那种把她抱在怀里,嘴里喊着妈妈的感觉。
我是不是有点过啊!我脑子里很乱。
就这么在乱糟糟的思维中,我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晚上怎么面对她。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问题,老老实实做女婿该做的事呗,想也没用,该咋办咋办吧,现在大姐应该在我家吧,她们一定在谈母女之间的话,不会谈到我吧。
应该不会,应该谈的还是大姐夫的事。
忽然我想起,我得去问问冯同国大姐夫的事怎么样了。
我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先说了,
“你不打,我都准备给你给你打了。”
我很兴奋,
“有变化吗,情况?”
“有变化啊!”
老冯说,你这姐夫够可以,专案组的人跟我说,前面只是了解到他是一个从宏阳把那些赌徒、嫖客接到天香园的司机角色,现在证据显示,不仅仅是这个情况,他还直接从里面抽头。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可以定性为是事件的主要参与者和组织者。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确定吗?”
“确定啊,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我们不就是通过证据说话的吗?”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检察院会根据我们的侦查提起公诉,看法院怎么判了。”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
老冯似乎是换了个地方说,
“炎彬,跟你我就不虚了,像现在这种情况,又是市里开始整治行动以来的第一个大案,不判是不可能的,无非是检察院那边做一些工作,将性质降低,或者是做法院的工作,看能不能判少点。但是现在看都比较难。”
我想到问题很严重,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
“炎彬,我再说一句,你帮人也得分人,有必要帮他吗?”
“怎么说也是姐夫啊。”
他忽然很生气地说,
“所以我才这么说——他自己供述,他至少有十次以上的在天香园面找小姐的经历,而且跟其中的一个特别亲密,他们有在那个女孩出租屋的私下的亲密行为。简单地说就是保养个小姐。你说你要去救这个姐夫吗?”
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我的心更乱了。
怎么说?怎么跟岳母和大姐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感觉这个事瞒也瞒不住,说也不好说,不知道怎么办了?但是救不救他总得由她们发话啊,我盘桓了许久,想想还是回家吧。
还没出门,就被至少五六个电话拦住。
等我真正出了办公室,居然也快到五点了。
也就到了下班时间了。
我在车流中好不容易磨叽到家,抬头一看,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说真的,能看到家里灯亮的感觉特好。
总是有个人在等你。
打开门,不出意外的是,岳母坐在沙发上,也没开电视,也没见大姐的人影。
“妈,你在干嘛?大姐呢?”
“晓彬,你回来了。”
她坐起身子,
“你大姐她回去了。”
“怎么回去了,不在这儿吃饭。”
“吃什么饭,中午我们娘俩就没吃,哭的吸溜溜的,刚才我给她下碗面,吃完走了。”
她语气阑珊,看来也没少哭。
“那也留下吃个晚饭啊,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大姐了。”
这也是实情。
“她也不好意思见你,出了这事。再说回去还得给孩子搞点吃的。”
她从扶手上把睡衣递给我。
“早晨洗的,现在就干了。”
我的生活还真是质量提高了。
“是呦,孩子放学还得回家。”
岳母感觉情绪不高,我想多半不会是因为我。
我坐在旁边说,
“大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她犯法了,再说,以后还能就不见了?”
“你管她呢。没出息啊!”
她叹口气,
“唉——也可怜。”
我可是很害怕一回家就压抑,说,
“那妈,你们谈的怎么样?”
“也没什么怎么样,这丫头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恨他,想离,又怕孩子受不了之类的,下不了决心。就这样吧,她爱咋地咋地吧,我也管不了了。”
岳母的话很简洁,我还是听明白了这一天谈话的主旨。
“是啊,这事,还得看大姐自己的意思。”
岳母很长时间没说话。
为了打破这种沉默,我问,
“妈,晚上怎么吃啊?”
“哎呦,我还没烧呢。我今天气得也不饿,也不想烧。”
她站起身。
我忙说,
“我来烧吧。”
转身想进厨房。
岳母在身后说,
“算了,晓彬,你也别烧了,我们到外面吃点吧,在上面待了一天,心情也不好,正好走走。”
我现在正处于拍马屁的环节,当然说,
“好啊,这样好。”
饭是在小区旁边的一家小饭店吃的,人很多,也就没什么话说。
吃完后,我说不远就有个洛雨公园我们去散散步吧。
岳母说好。
夏天的天长,现在还没有黑下来,我看到岳母出来前是换了一套衣服的,蓝黑色相间的上衣,下身就是黑色的丝绸裤,头发盘缵在脑后,还是很显成熟风韵。
在找个小石凳坐下后,我面前是镜雨湖,身边都是参天树。
我说,
“我好长时间没来逛这个公园了。”
岳母也四处看看说,
“这里环境还真挺好,空气也新鲜,以后还真应该常来走走——你别老坐在电脑面前,一呆一天的。”
我点点头,
“散散步是挺好的,刚结婚的时候倒是常来,现在真是想不起来。今天来,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说这话我忽地觉得有和岳母幽会的含义在,赶紧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也朝我这看说,
“我可就是来和你散步的。”
言下之意是别瞎想。
我忽地问,
“妈昨晚你不生气吧?”
她的眼睛还盯着我,说,
“谈也谈过了,你也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了,现在这事先这样吧。你以后——别太张扬。”
我知道她的意思,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坏,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她苦笑了一下,
“坏不坏,好不好,我真不知道,但我能看到一个人的本质。”
“妈,昨晚我抱你你不生气吧?”
我小心翼翼“什么呀,你还偷偷亲了我呢。”
她居然直接说出来,还带着羞涩的笑容。
我的心一下子就酥了。
她接着说,
“我有点惊讶,后来我告诉自己,别当你是女婿,就当你是儿子,这样就好受多了。”
我呵呵笑了。
我想问,那我后面还能抱你吗?但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出口。
岳母施友兰抬头望着远方的湖面说,
“不知道怎么,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张广涛,你看,现在他就出事了吧。我看人第一眼我觉得还是蛮准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还不错。”
“可是,你知道,我都已经——”
“是啊,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不全是你的问题,客观原因也是存在的,再说,就像你昨晚说的,当你们不愿意这样四散飘零的,也许你们又会回到正常的生活上来。也说不定,但总体而言,我觉得你还是可信的。再说——”她踟蹰了一下,
“再说——男人,有的时候说是本性风流的。”
欲言又止,
“过过就厌倦了。尤其是你还挺优秀,于是诱惑也就多了。我跟你说个事。”
好像有个秘密要告诉我。
但她马上说,
“这事我跟谁都没说过,包括晗悦和瑾梅,你也不能说,你爸年轻时,当车间主任的时候,就有个女人拚命追他。”
我很吃惊,还有这事。
我想问发生了什么,也没敢问。
便问,
“后来呢?”
“我跟他闹了两场,后来,他也就跟她说清楚了,后来,那女的男人也知道了,把她调走了。”
虽是轻描淡写,但我猜当时一定是腥风血雨。
我问,
“你当时气坏了?”
“气坏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孩子都大了,瑾梅都有十二三岁了。我不能太那什么,后来,我学历史的嘛,我也就安慰自己,男人就这样吧。”
我真是佩服岳母的宽容,事实上这种宽容恰恰是男人最害怕的利器。
“妈,我知道你的想法,我——”
“你也别保证了,都是假的,一步步看吧,别走违法犯罪的路,就成了。”
我现在突然觉得此时是谈张广涛事的好时机。
“妈,今天我给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了。”
她很关切地问,
“他们怎么说?”
“我下午回家就想跟你说的,但是看到你情绪不高,就没说。”
我看了一眼岳母,
“大姐夫的情况可能比你想的更严重。”
她马上站了起来,看起来非常激动,
“严重,还能多严重,难道还杀人放火了不成?”
她的声音很高,引起二十米外的游人的注目。
我赶紧拉下她坐着说,
“那倒没有那么严重。”
“究竟他又怎么啦?”
“从公安机关的调查看,他不仅仅是一个司机,把那些人从宏阳拉到润州那么简单,实际上他是从里面抽头,换句话说,检察院如果提起公诉,可能将他列为主犯之一,而不是一个司机的角色。”
“那瑾梅不是说,他只是帮着那些人拉几次人吗?”
岳母的表情既惊讶又恐惧。
“这肯定不能以他说的为准,而且——而且,据他自己说,他还包养了一个小姐。”
“小姐??包养小姐??”
我话还没说完,岳母就又腾地站了起来,然后我就见她脸憋得通红。
随即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
虽然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我依然能清晰地听着她的抽噎声。
我看到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我也赶紧站起来,说,
“妈,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最后知道,而且早点知道,我们也可以一起想想办法!所以你冷静点。”
我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想让她坐下来。
她奋力地挣开说,
“保养小姐?他怎么能这样?”
我是第一次见到岳母这么激动,我也有些手足无措。
“妈,你别激动,您冷静点!”
“有什么要冷静的,那个混蛋!”
我也是第一次听岳母骂人!
“我们一家人对他时掏心掏肺地好,他就是这么对我们的,瑾梅连她爸妈都不要了,就跟着他过苦日子,现在……这个王八蛋!”
我也觉得这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唯有让她发泄完了。
“你大姐知道吗?”
她突然很紧张地扭头看我。
“我也是下午才知道,所以我估计大姐可能不知道后面这些情况。不过现在不说,后面肯定还是要告诉她这些事情的。我没给她打过电话。”
我可不敢直接跟吴瑾梅说,这一说,她一定得哭个昏天黑地的,我就更抓瞎了。
她似乎预见了女儿未来的孤苦生活,哭得更猛烈些,
“瑾梅这可怜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我一脸无奈地搓着手。
“这孤儿寡母地,才三十多岁,以后怎么过???男人干了这样的事,以后她还怎么在这儿呆啊,别人不得指指戳戳她一辈子啊!”
泪水滂沱,将她的衣襟都打湿了。
我这才知道心境在再平稳的女人都有情绪不受控制的瞬间。
“妈,别哭了,别把身体哭坏了。”
我小心翼翼地劝解着。
“离婚!”
她咬牙切齿地说,
“说八个样都得离婚,这样的人不离还能咋地!”
“我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还是说,
“大姐—”我想说,得看大姐的意思。
她似乎猜出了我的意思,愤愤地说,
“大姐,你大姐被他作贱得还不够吗?你大姐她命是真苦啊!”
接着更是一阵嚎啕。
我慌了手脚,乾脆一把将她拉进我怀里,我紧紧地将她搂在我的怀抱中,她的身体似乎被我一下弄得有些僵硬,但是还是伏在我肩上继续哭着。
其实什么大姐夫之流这个时候已经从我的意识中远去了,这个时候,我的眼中只有岳母梳的很仔细的发髻,还有间或有的白发,我的鼻子里闻到的是她体上的清香,还带着她体温。
我的手抚在她的后背上,丝质的外衣很是顺滑,我轻轻地抚动着,这样既可以平复她的呼吸,又可以摸到她的光滑皮肤,当然还有胸罩的带子。
我知道她还是很紧张的,因为她的双手紧紧地护在自己胸前,这样她的乳房就不会直接接触到我的胸膛了。
我也没有急于改变这种情况,我承认这样的感觉很悖逆,但是也很好,我的经验告诉我,对女人切不可太过急于求成。
我慢慢地抚拍着她,一边说,
“妈,别哭了,别哭了,别为了别人把自己弄得痛苦。”
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
“我一是恨他,更是可怜你姐。”
两人的目光交汇对她更是一个强烈的刺激,使她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女婿的怀里,她马上试图推开我,
“我们这样不好。”
我的双手箍得紧紧的,她根本就挣不开。
我说,
“妈,没事的,就当我事你儿子,你靠着我会好点。你好点了吗?”
她看着我,眼角的泪还在流泻,继而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又伏在我肩上抽噎起来。
我见她没有反对,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这样当我再环抱她的时候,她胸前的奶子就能紧贴着我了。
我感受到她的鼓胀,它的温热,她生命的律动。
我也能感觉出她微弱的挣扎,
“你现在好些吗?”
她沉吟了半晌,在我怀里点点头。
我们就这样站着,我没有任何举动,她的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我想这期间我们保持这样的姿势得有二十分钟吧。
在路人看来,我们就像是一对闹了别扭的恋人一样相偎而立。
她终于收回了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擦,说,
“晓彬,我们走走吧。”
我点点头,松开她。
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前面的头发也没眼泪打湿了,贴在前额和脸颊上,我伸手想把凌乱的头发捋捋,她慌忙将我的手拨开。
我忙解释,
“乱了。”
“没事的,我来。”
她的声音还是微抖的。
我没再说话,她也并没有挪步,整理着头发,擦着眼泪,小声说,
“好多了。”
“什么?”
“现在好多了。”
她朝我笑了笑,
“谢谢你,晓彬。”
我也笑笑,
“那我们走走,就回家吧。”
她点点头。
沿着湖边走了一小会儿,我们都没有说话,各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不能确定她想的是什么,但是我的脑海中却只有她的身体紧贴在我身上的感觉。
老实说,我的心跳得厉害,我甚至想拉起她的手,但是我不敢,她走得很慢,我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从后面看到的岳母,身材还是蛮高大的,虽然已是中年,腰身也没有少女的妖冶,但还是能看得出她的身材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在同龄人中。
在这近暑的夏夜中,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在宁静如水的湖边,在周遭草丛里青蛙的呱噪声中,我觉得这个夜谈就是糜绮的。
岳母、四岳母洗澡出来,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上帝原谅我,其实我坐在客厅里只是为了看到岳母美人出浴的瞬间,只是为了能和她多呆一会儿,我刚才就在想,如果说我和诸瑛之间有着那种介于姐姐、妈妈和爱人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对岳母现在所有的感觉是微妙的,似乎只有对妈妈的爱,但我承认这种爱是带着慾望的。
岳母端着两杯水,走过来说,
“少抽点烟吧。”
声音又恢复到以前的平静温和。
我忙不迭地将烟灭了,接过茶杯。
抬头看岳母,岳母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显得皮肤也很白,透过白色的纱质,我可以隐约看到你面的米色的胸罩。
确实丰满诱人。
她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说,
“呵。你爸的,他穿着小了,我就拣着了。在家当睡衣穿。”
我忙说,
“看起来不错的。”
她也坐了下来,看了几眼电视后说,
“晓彬啊,我现在脑子很乱,捋不清楚了,后面我们该怎么办?”
我早知道会讨论到实质问题,沉吟一下说,
“妈,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是大姐那儿我们怎么说?什么时候说?说什么?这件事是必须要办的。”
她叹口气,
“是不可能瞒着她的,但她要是知道了,不得去寻死啊!”
“所以,我觉得还是妈你去说更好。要是我去,她真要觅死觅活得,我就没办法了。”
她点点头,
“可是咋说呢?”
“我觉得说肯定要如实说,但最好能循序渐进,晚上我一股脑儿告诉你,你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大姐呢。要不就先跟她说犯罪的事,先把包养小姐这事放后面,找机会再说。”
“那也得说阿。”
她又是一声叹息。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你到时候恐怕得自己看着办,唉!一起说是痛苦,但总比一个接着一个的痛苦还好些。不知道她受得了受不了。”
“那什么时候说呢?”
“我也想过,因为大姐夫现在还在羁押期,侦查也还在进行中,所以,现在不允许探视。我们剩下大约有十几天。我想这两天先别急着说,让我们仔细想想该怎么办?另外也让大姐缓缓。一旦允许探视了,大姐还是要去看他一次,到时候把我们的决定也告诉张广涛。”
“还有什么决定?只能离婚了!”
岳母一提这事,就恨得牙痒痒。
“这是第二个问题,对张广涛,我们怎么办?”
岳母看了我一眼,很是不满,
“还能怎么办?”
我怕她误解忙说,
“我知道他包养小姐,这婚肯定是离了。”
沉吟一下我接着小心翼翼地说,
“我是说,要不要打通关系,让他判轻点。”
岳母一听这话,马上就瞪起双眼,怒火想要从眼睛里蹦出来,大有一种发现了张广涛同党的意思。
在她没发怒之前,我赶紧说,
“妈,你听我说完,我给你解释一下。”
岳母脸色很不好看,不过还是忍住了,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说吧!”
我说,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们仍然得做,我的理由是两个,一是如果张广涛判的重,那么在社会中的反响就大,对咱们家也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而判得轻,尤其是避免成为首恶分子,对咱家、对大姐都好些,毕竟在咱们这儿,不还得要张脸不是。”
我看看岳母,岳母也在看我,好像气儿匀了不少。
我接着说,
“其次,我们如果能想办法轻判,我们对张广涛就多了一个恩惠,我担心后面即使离婚,他也不会那么爽快,我想以此作为条件,张广涛应该能接受,我会在审判前和他谈一次,让他明白咱们家是仁至义尽的。——我是说,如果他就是死活不同意离婚,大姐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这样就不乾不净。”
我主要是从大家和大姐的角度来谈理由的,岳母听了果然平和了不少,不过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那么要花多少钱?”
“昨天我就说了,这钱多少都是我的,老实说,花多少钱能办成,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只要几千块吃个饭,也许要十万也不一定能办成,但是大姐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她没有钱,这事你们和她就不用管了。”
岳母的眼神中已满是感激,
“你大姐是没什么钱,有钱也被那小子拿去祸及了,我和你爸存点钱,我回来拿给你几万块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
“妈,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不也是家里的成员吗?你和爸对我这么好,我也是该为家里做点贡献的。再说,你们老两口那点钱挣得也不易,还得给后面大大小小的事留着点,我不能要你们的钱啊!”
我看到岳母的眼睛也湿润了,我知道,她真的被深深地感动了,我想如果是我,也会被我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说打动的。
岳母的嘴唇颤抖着,
“晓彬,我没看错你,我就说你是一个好孩子!”
我腼腆地笑了,站起身来给岳母添了一杯水。
再看她时,眼中已是有泪了,
“晓彬,要是那个混蛋能有一半你的好,就不会出这些事来。”
我故意搓着手说,
“我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妈。”
这话果然让她吃一惊,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的说,
“你是想——”我没等她瞎猜,说,
“我是想,以后无论我和晗悦能怎么样,你都能把我和晗悦一样,就像现在一样,当成孩子看……”
她的眉头一下舒展开说,
“这傻孩子,你这——我昨天就说了吗,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我呵呵笑了,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说,
“妈,那让我抱抱你。”
这个时候提这样的条件,我知道她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她几乎没有思索,就站了起来。
很扭捏。
我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澎湃,轻轻地抱住她。
她的肌肉还是紧张的,好像在控制自己身体与我的距离,但是我的环臂稍一用力,就将她俯在我的肩上,我又一次感受到她胸前的大奶仅仅地贴在我心上的感觉,说实在的,我接触过的女人已经不少,感受过的大奶也不是三两个,但是当岳母的大奶子肉肉地贴在我身上时,我觉得我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我的脑子开始升腾,我的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包括我的小弟弟也开始蠢蠢欲动。
我被精虫控制的思想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今天真的是个好机会,我要不要试试。”
我不能想像昨天下午或者更久远之前,如果我有这种想法会不会被自己骂作神经病而深深鄙视自己,但是在此时此刻,我觉得这一切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我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包括她的颈项。
小声说,
“妈,刚才我说我有条件时,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肩头的她沉默了一会,小声的嘤咛,
“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想要你大姐呢。”
我听完哈哈大笑,扶起岳母的肩膀,看岳母脸都红了,我说,
“妈,你怎么会这么想?那我不是乘人之危吗?”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脑子里闪过的念头。”
我抿着嘴唇,说“妈,你真是想多了。”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终于说出口,
“妈,我还是想抱着你。”
一把又将她搂在怀里。
我想她一定是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了,身体明显地怔了一下,还是被我的手臂轻轻搂上我的身体,我相信她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快超过音速的心跳,就像我也能感受到她已经发烫的身体温度一样,但是我还是听到她以自己久阅人事的经验说,
“你这孩子,真是——瞎说。”
“我没瞎说。”
我小声说。
她不再说话了,也没有任何举动,既没有试图逃脱我,也没有贴的更近的意思。
我们就这样在客厅的沙发前,这么站着,抱着。
我觉得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了,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轻轻侧过头,吻在她的脸颊上。
我能感到她的身体开始抖动了,甚至耳朵上的温度都升高了许多,但是她还是没有动。
我想她也许应该知道我想干啥,但是我想她一定也很紧张——紧张到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连就这么仅仅贴在我肩膀上,我不能吻到她的唇,我轻轻问,
“我吻你一下好吗?”
她没有说话,没有动。
我再问一遍,
“就一次。”
她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不能用强,那样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是温柔地问,
“好吗?”
她抬起脸,看着我,
“我是你岳母。”
眼神里的确满是紧张和兴奋,我看得出来。
这是最好的拒绝理由,但是我决对能听出这是对她自己心里的疑问。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没有什么话说,我猛地侧过头,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她避之不及,就这么被我吻上了。
她是想挣扎的,但是我不可能让她成功,我深深地吸咄隐藏在黑人牙膏味后面的她的呼吸,我的舌钻进她的牙齿,去寻找她的舌。
她的舌就像是一头被狮子盯上的角马,不停地逃窜逃窜,但是最终没有成功,它被捕获了,我的舌与她的舌紧紧地绞在一起,我突然意识到她的手在我的后背上拂动,我知道也许我的目的达到了,她入戏了。
我们就这么吻着,有好几分钟,我一度怀疑过这事的真实性,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他妈的是真的。
我承认在此刻最起码我就是那个被情慾控制的人。
我觉得我的小弟弟已经硬的像个棒槌,我的激情似乎要透过身上的每一个汗腺流出来。
我现在试图去撩起她的T恤。
我的手滑进去。
是的我接触到了她的皮肤,我不想在不重要的环节上浪费目标,我直奔她的胸罩,我的手直接就按在她的胸上,那是让我梦萦魂牵的奶子啊,那真是让我犯罪的奶子啊|!确实是大的,也非常柔软,滑腻的就像是糕饼店里的慕斯蛋糕,我贪婪地交替地揉搓着,就像一只永远充满饥饿感的狼。
我能感到她的呼吸沉重得多,她的眼睛也闭上了,闭得紧紧的。
我不知道她是在享受还是恐惧着这个过程。
但是我觉得我得珍惜,我的手绕到后面,想解开她的钮子。
就在我已经找到钮子,即将成功的一刹那,不知道是何种力量使她一下子从我身上跃开。
她张着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有赶紧低下头去,整理着自己的T恤,然后一手捂着自己的胸,一手擦着自己满是唾液的嘴。
说,
“晓彬,晓彬,我们——我——”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想抓住她,她尽力往后躲着,我毕竟不敢硬来。
她羞涩又恐惧地说,
“我——我,晓彬,我要睡觉了,我要睡觉了。”
没等我回答,她逃也似的奔回自己房间。
我听到了门的反锁的声音。
我觉得我浑身都是汗,身体也变得瞬间软了下来,我不知道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也许什么都不意味着,也许是我人生的转折,谁知道呢。
我重又点起了烟,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喝了几杯水,我觉得屁股酸疼的,就站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快一点了。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那儿,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这样迤逦,这样奢华,这样流动着慾望,我不知道这个城市充斥着多少罪恶,但是我今晚的算是一个吗?初夏的风还是很凉的,吹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倒是非常畅快。
有的时候人想多了是没什么意义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乐主义者,也许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观,也许那玩意儿根本就没用,我不知道在我这一代人身上,慾望和道德到底哪个更重要,人们嘴上说着的从来都是道德,心里却渴望着慾望。
我不由自主地叹口气,我其实是个心理素质非常好的人,我总是用那句名言来宽慰自己,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
因为翻都翻了,哭有啥用?如果牛奶还没翻,就没必要担心,等翻了以后再担心吧。
我不知道今晚这牛奶翻没翻,我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在明早我会等到一顿耳光,也许,更有可能的是明早岳母就已经消失了,无影无踪。
也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