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uid12345&元阳道长字数:12000
楔子
夕阳西下,漫天晚霞映得海面一片金黄,微波摇荡,浩浩数千里尽是金光。晚风煦暖,吹过这万仞绝壁上的杨树林,卷起漫天白絮,洋洋洒洒四处飘荡,落在他的鼻上,脸上。温暖而刺痒的感觉,让他突然想起了诸多往事。
这里是他初次看见大海的地方,想不到时光飞逝,造化弄人,他今日竟又来到这东海南际山。此处正是南际山的正峰,他身边的山顶溪流汩汩流过桃树林,汇成激流,从龙牙岩飞泻而下,形成声势惊人的万丈瀑布。由于山势过高,瀑布倾落到半山腰,便被海风吹得飞花碎玉,各散西东。在山下龙潭边,早已见不着瀑布,只可感受漫天的毛毛细雨。
景物如旧,逝者如斯。然而当年的壮志少年早已变成了鹤发老者。
再过几个时辰,春天就要过去,他的人生呢?老人心中泛起淡淡的哀伤。落花飞舞,蝴蝶盘旋,晚霞如火,涛声隐隐。他躺在崖边草地,聆听耳边流水,天际海鸥,心中一片澄静。距离他七尺之外,有一株艳丽的碧玉海棠。仅仅这七尺之距,他的手却再也无法触到。而那只蝴蝶却轻盈的落在海棠的花瓣上。碧玉海棠浓郁的花香混合着青草的绿色味道、微风中夕阳的气息,氤成奇异的气味,从鼻翼一直痒到他的心里。
三百年前,千年不遇的洪水肆虐雄州,天下苍生十去其三。待洪水退去之后,齐云山下惊现上古魔国遗迹,两块玄铁巨碑立于魔国皇宫中央,上面记载着上古魔族的阴阳双修功法。自此,魔族功法流传天下,上至公侯卿相,下至乡野村夫,人人皆修习淫功邪法,以求容颜永驻,延年益寿。然而,铭刻阳修之术的巨碑已然残缺不全,铭刻阴修之术的巨碑却完好无损,故而女子在双修中的进境往往是男子的数倍。当是时,朝堂第一智者平阳侯陈陆发觉此功法的惊天弊端,上奏天子,朝廷下令严禁再修习魔国功法,并征发数万民夫重新掩埋了魔国遗迹。但是淫功流毒已深,修习过功法的人根本无法抵抗双修极乐和延寿驻颜的诱惑,三年之后,朝廷的禁令已经形同虚设……十年之后,天下男子和女子之间的强弱对比已然逆转……十五年之后,长公主陈青玄在重阳节发动兵变,尽灭陈朝皇室所有成年男子,登基称帝……自此,雄州天下,阴阳颠倒,凤翔龙上!
天赋異稟者修习魔族邪功之后,威力惊人,一人可敌千人甚至万人!巨碑现世三十年后,当时的五大高手联手剿灭了女帝陈青玄,陈朝土崩瓦解,雄州天下变成了强者为尊的野蛮世界。修炼有成的女子大肆掳掠蓄养男子来修习采补之术,有天赋的男子被迫修习功法,小有所成便会被强大的女修者用来采补,被称为「肉炉」。而没有天赋的男子则只能充当苦力和仆役,不但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还会被当成女修者入门的垫脚石,被称为「活畜」。
陈朝灭亡后,天下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大族,相互攻伐百年,众生凋零,雄州天下恍若地狱。巨碑现世一百八十年后,有流星坠于东海南际山,一名捕鱼少年捡到一本石卷,上面记载的功法极为神妙,处处克制魔族的邪功。少年修习十年之后,凭一身本领横行天下,败十神,降五帝,合诸侯,逐蛮族,方才还雄州百姓一个天下太平。纵然少年天下无敌,最终还是败给了一个情字。在大婚的晚上,少年喝下了爱人斟给他的美酒,身中奇毒——弹指红颜老,一夜白头……少年尽管天纵奇才,功力卓绝,但是这奇毒却如跗骨之蛆,怎么也无法根除,今天,他终于压制不住了……
想不到一百年后,故地重游,竟恰逢毒发,注定尘埋此处。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到此处,他忽然觉得说不出的轻松。只是此番东来,原为一事,此事未竟,又怎能安心化羽。
刚想到此处,一只蝈蝈从草丛中欢快的跳了出来,在他身边停住。他侧过脸,蝈蝈瞪着他,触须轻轻摆动。过了一会儿,蝈蝈傲慢的跳到他的身上,跳过草丛,扬长而去。
他哑然而笑。原来现在他连一只蝈蝈都不如。
两百年前他便已天下无敌,降龙伏虎何止千数。想不到今日僵卧山顶,丝毫不能动弹,竟连一只蝈蝈也不将他放在眼中,世事无常,无稽如此。他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放声大笑。
笑声浩荡,林鸟惊飞。
老人突然停住笑声,侧耳倾听。远远的从树林外传来了脚步声。老人脸上登时露出喜色,但是再听了片刻,便失望的摇了摇头。
过了半晌,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满脸尘土,一双大眼灵动异常,腰间斜斜插了一枝绿竹笛。少年四下张望,看见一个衣衫与他一般褴褛的鹤发老者盘腿坐在草地上,正瞪着眼望他,便展颜笑道:「老前辈,刚才是你在笑吧?」少年周身邋遢,但这一笑起来,登时如云开雪霁,英气逼人,让人看了情不自禁的喜欢。老人哈哈笑了三声。少年突然收敛笑容,装出一副凶巴巴的神情道:「正好!我刚才正要打下几只云雀,就被你的笑声给吓飞了!一顿晚餐全没啦!你得赔我!」老人瞧得有趣,笑道:「那还不简单。」突然长声大笑。
笑声如平地焦雷,震耳欲聋。少年猛的一个踉跄,便重重摔在地上,面色苍白,两耳翁翁作响。天上忽然直落下十余只鸟雀,全都落在少年身旁。
老人斜着眼望他,笑道:「小子,这顿晚餐够不够?」少年瞠目结舌,看了半晌怀中被笑声震晕的鸟雀,又看看老人,满脸惊异之色。
老人道:「小子,这顿晚饭我也有份。你快去烧了,分些给我尝尝。」少年脸上的惊异神色逐渐变为佩服与羡慕,楞了半晌,绽开笑容道:「妙极,妙极!前辈这一笑,飞禽走兽都要大大遭殃。不知前辈哭起来会怎样?」
老人啼笑皆非,那少年哈哈大笑,拿衣服兜了鸟雀到河边,拔毛洗净,生火烧烤。老人暗暗观察,见那少年眉清目秀,天庭饱满,四肢修长,骨骼奇俊,竟是一个天生的练武胚子。心中微微一动。
少年动作麻利,似乎精于烹饪之道,片刻工夫,便传来浓郁的烤肉香味。少年见老人狂吞谗涎,笑道:「莫急,还需加点调料。」起身走进树林。老人一日未曾进食,虽周身僵硬,行将化羽,但闻到肉香,忍不住还是激起强烈食欲。
过了片刻,少年手里抓了一把青草和红色野果出来,放在一块岩石上研磨,再将紫色浆料均匀的涂抹在烤鸟上,反复翻转,登时四周尽是一股奇异的浓香。少年取了几串鸟肉,递给老人道:「老前辈,现在才刚够火候。」老人道:「我全身都动不了。你喂我吃吧。」少年将肉一丝丝撕下,送到老人口中,见他狼吞虎咽,笑道:「老前辈,味道如何?」老人起初一口咬下,只觉脂香四溢,再一品味,甘甜中微有酸意,不似鸟肉,而如浆果;再三咀嚼,竟似有千种滋味,变化多端,无可细表。老人赞道:「果然妙极!」
少年道:「前辈,你周身僵硬,血脉不畅,所以我加了两味草药,一则佐味,二则舒筋活血。」老人一楞,笑道:「小子,你心眼倒好。」少年笑道:「投桃报李。倘若不是前辈笑了几声,我今晚就得喝西北风了。」
两人相对大笑。吃了半晌,老人方觉辘辘饥肠得以缓解,一股暖洋洋的热力通达周身,手脚竟可以略微动弹。但老人心中雪亮,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少年见他可以动弹,则大喜过望。
老人对这少年已颇有好感,道:「小子,瞧不出你年纪轻轻,倒烧得一手好菜,了不得!」少年打了个饱嗝,得意道:「我的本事多啦,有空再给你露几手。」少年打量了老人一会儿,摇头道:「前辈,我瞧你也是个有本事的高人,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上,不得动弹呢?」
老人淡然道:「那有什么希奇。生老病死,原是平常事。我活了一百多岁,也该死啦。」少年吃了一惊,皱眉道:「前辈……」老人道:「我身中奇毒,今日发作起来,经脉尽坏,不过三个时辰,就要全身硬化,变成化石啦。」少年大为吃惊,想不到这老人明知将死,竟是如此豁达,心中敬意更盛,同时暗暗难过。老人见他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道:「这孩子心肠很好,悟性极高,骨骼又佳,是一块上好材料。老天让我在此处归西,原来确有深意。」
老人望着少年道:「小子,你和我很有缘分。你叫什么名字,父母何人?」
少年道:「我叫陈玉儿。我父母很早就死啦。」
老人早已猜到他是孤儿,点头道:「年纪轻轻便独自闯荡天下,很是不易。」
少年陈玉儿道:「前辈,那你尊姓大名?」老人微笑道:「我叫轩辕。」
倘若是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只怕会立即跳将起来,但陈玉儿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这个老人乃是当今天下的天子神帝——轩辕。轩辕一百多年前练就奇功,横空出世,一年之内,五帝十神尽数败在他的手下,被五大族奉为共主。在位二十年后,天下大治,百姓安居乐业。五族四百八十城,人人归心。大婚之后,轩辕离神帝城,孤身游历天下,此后百余年,行踪飘忽,神龙首尾。时有神帝现世救人的传闻不绝于江湖。只要神帝轩辕尚在人世,天下便太平无事,无为而治。
谁料威镇天下的神帝路经东海南际山时,竟百草毒发,经脉迸坏,硬化如岩。
陈玉儿自小父母双亡,在乡野间长大。虽然流浪江湖数年,但对天下之事知之甚少,对轩辕二字闻所未闻。虽然亦知神帝,却不知神帝名讳。所以听老人自报姓名,竟无丝毫诧异之色。
轩辕道:「咱们萍水相逢,却很投缘……」陈玉儿笑道:「如果前辈愿意,我们便是朋友。」轩辕哈哈大笑:「我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朋友啦。想不到将死之际,竟然交了一个好朋友。」他心中舒畅,笑声中不带任何凌厉劲道,但也震得树叶簌簌飘落。此时落日早已为群山吞没,湛蓝色的夜空已有淡淡星群,晚风凉爽。两人坐在南际山顶,侃侃而谈,一老一少,竟如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万丈之下,涛声隐隐,四侧奇花异草,松涛阵阵,宛若仙境。
第一章:神帝遗愿
轩辕觉得周身又开始逐渐冰冷僵硬,顷刻间双脚已经无法动弹,心知不消一个时辰,便要化为硬石,当下道:「小朋友,我有一事相托,不知你能否答应?」陈玉儿知他时限将至,心中难过,挺起胸道:「你放心,不管什么事我一定办到。」
轩辕从腰间掏出一块紫色的木牌,正面三个大字:轩辕令;背面一行小字:见此神令,如帝亲临。陈玉儿字识得不多,更不知这是神帝信物,此牌一出,九万里神州无敢不从。
轩辕神色凝重道:「小朋友,此事相关重大,稍有闪失,便有数十万百姓要受刀兵之祸。」陈玉儿吃了一惊,刚要相问,轩辕已撕下一幅衣裳,咬破食指,在衣帛上血书几行,然后将木牌包在血书中,折叠递给陈玉儿。轩辕道:「你必须在将此木牌、血书送到西南玉屏山,交给一个叫做青帝的人,让他在七日之内赶到蜃楼城。」陈玉儿听得糊里糊涂,问道:「倘若我找不着青帝,或者他根本不在呢?」
轩辕道:「那么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七日内赶到蜃楼城,把这个木牌交给蜃楼城的城主。」陈玉儿将这几句话默记于心,问道:「玉屏山和蜃楼城在哪里?」轩辕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羊皮书,交给陈玉儿。
书仅巴掌大,但厚达两百余页。封面三个大字:雄州图。里面尽是密密麻麻蝇头小字,还插有许多地图。轩辕道:「我游历天下一百年,写成此书。记述雄州七百余山、四百八十城的地理位置、奇花异草与妖魔灵兽。倘若你想去任何地方,或是寻找任何东西,不妨查查此书。」陈玉儿大喜:「妙极。」
轩辕见他如获至宝,喜不自胜,心中也颇为欢喜,原以为自己化羽归西,此书将永无传人,不想还能如此,倒也宽慰。轩辕又从怀里取出两本羊皮书,交给陈玉儿道:「这两本书便当是朋友的礼物,一并送给你吧。」
陈玉儿见一本封面为《五行谱》,一本封面为《纯阳集》,笔迹与《雄州经》相同,也是轩辕亲笔所著,心中欢喜,但突然明白这是他临终遗物,不由又是一阵难过,眼眶登时红了。陈玉儿与轩辕相识虽不过半日,但一见如故,说不出的投缘。自己自小父母双亡,独自流浪江湖,饱受欺凌,几无朋友,今日好不容易交了一个忘年友,更蒙他赠赐奇书灵丹,可谓半师之恩,心中早已将他当作至亲之人。岂料轩辕大限将至,此时一别,以后便永无相见之日。如此一想,登时心如针扎,泪水泉涌。
轩辕拍拍他的头,笑道:「傻小子,人生聚散离合,如浮云变幻,宇宙万物,尽皆如此,何必难过?」
陈玉儿强抑悲伤,止住了泪水,颤声说道:「多谢前辈赐书!只是……玉儿本领低微,自保尚且不能,只好再这南际山红莲鬼母的手下当一名采药奴,如何能完成前辈的托付,又如何能守住前辈用毕生心血写就的奇书呢!」
轩辕叹道:「可惜我经脉已断,否则可以传你一身功力。」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羊皮囊,递给陈玉儿,笑道:「这里还有十六颗灵丹,倘若受伤中毒,一颗便足以让你化险为夷。每服一颗,都可以蓄气养神,增长功力,不过不可服用过勤。」
陈玉儿好奇的打开羊皮囊,里面装着十六颗散发着异香的青紫色丹药,那香味非同凡响。陈玉儿虽然对武学内力一无所知,但对草药略知一二,仅凭气味便可断定,这囊中乃是不世奇药,又惊又喜又悲,赶忙点头称是。
轩辕道:「这本《五行谱》,眼下对你太为艰深,不必多看。倘若你想要提升自己的武学修为,倒可以先研习《纯阳集》,但你在修习的时候一定要谨慎,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虞。」
轩辕迟疑了一下,又道:「小友可曾学过武功?」
陈玉儿羞愧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只学过最基础的吐纳之术……」
轩辕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那这三本书留在你身上,反而会害了你啊!小友,速速宁神打坐!」
看到轩辕突然由和蔼变得威严,陈玉儿不敢怠慢,赶忙盘腿打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突然,一股强大而又炽热的元神之力冲入了陈玉儿的神识之中,陈玉儿一下子昏了过去。
过了一刻钟,轩辕才睁开了眼睛,强行施展元神附体之术,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功力,也加速了剧毒的发作。轩辕苦笑了一下,右手一弹,三团炽热的真气瞬间点燃了那三卷奇书。
「小友啊!老朽也只能做到这些了!」轩辕的面容开始急速的衰老,身体里存纳的天地灵气外泄,周遭的草木开始飞速成长。
「咦……」轩辕猛然瞥到,陈玉儿的脖颈之上,挂着一枚黝黑的护符,形状怪异,似铁非铁。
「好!好!好!」轩辕喜不自禁地大笑三声,然后化作了一尊石像。
待陈玉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密布的夜晚时分了,借着星光,他看到了自己身旁的石像。
「前辈!」
陈玉儿抱着轩辕的石像哭了许久,才稍稍平抑了心中的悲伤,他擦干了眼泪,对着石像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朝山下走去。
陈玉儿的头微微有些痛,他惊觉那三本奇书已经被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每一个字,每一幅图都记得清清楚楚。
「玉屏山……蜃楼城……」陈玉儿想起了轩辕生前的遗愿,摸出了怀里的皮囊,掏出一粒丹药。月光下,那紫色的黄豆大的丹丸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陈玉儿来不及细想,就将轩辕丹抛入口中。轩辕丹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咽喉滚落,转瞬间通达全身。陈玉儿觉得丹田蓦地升起一股热火,如草原大火般席卷全身,热力从丹田直贯胃部、肝胆、心脏、咽喉,最后直冲脑顶。那股热力汇达头顶,便如当头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开。陈玉儿忍不住啊的一声张口呼喊,一道紫色的气体竟然从口中喷出。
陈玉儿又惊又奇,只觉周身无处不热,低头看去,双臂皮肤竟如波浪般起伏,仿佛下面有惊涛骇浪一齐涌动。皮肤迅速由白转红,再转紫。
如此反复了一顿饭的工夫,那股奇异的热力在周身周转了七遍,方才逐渐淡却下来。皮肤也逐渐转紫为红,又由红转为正常肤色。但丹田仍能感到一团热气在上窜下跳。陈玉儿精神大振,神采熠熠,只觉周身充满了力量。他心中惊喜交集,忍不住大叫了三声。叫声洪亮,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于山壑之间犹为响亮。崖顶林鸟惊飞鸣叫。陈玉儿大为得意,想不到自己竟也有如此气力。
「前辈!玉儿定然不负所托!」
第二章:红莲鬼母
陈玉儿一路狂奔,南际山上草木茂密,却丝毫不能阻滞他的脚步。他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从灶台下的瓦罐中摸出了所有的积蓄,然后急吼吼地冲向了村南头。
「刘大!刘大!」陈玉儿一头撞进了马贩子刘大的屋门,但是屋里却没有人。
「咦!这是怎么回事?」陈玉儿心中生疑,明明早上还看到刘大在井边打水的啊?他走出了屋子,借着月光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几间房子全都敞着屋门,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陈玉儿心中一紧,就在这时,一柄雪亮的长矛抵住了他的咽喉,冰冷的锐气刺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牲畜!还想跑!」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说道。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壮硕的中年女人,她面露得色,眼中透着深深的轻蔑。
陈玉儿被几个女匪押着,来到了村子中央的空地上。空地上生着一个巨大的火堆,一众女匪手持各样兵器,将村子里的人围在了中间。在女匪们的身后,站着一个面戴黑纱的红衣女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却极为火爆,乳丰臀翘,纤腰长腿,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隔着几丈远都能闻得到。村民们全都低着头,有几个男人被这女子身上的香味撩拨起了情欲,时不时地偷看一眼那个妖艳的红衣女子。
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鼓足了勇气,站直了腰杆,大声说道:「不知鬼母大人驾临小村有何要事?是不是我们上交的草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你们村子交的草药很好呢~很是受用呢~」红衣女子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很悦耳。
「鬼母大人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气,赶忙谄媚地说道。
「但是……有点太受用了~我的孩儿们都撑不住了呢~有没有人想要当哀家的孩儿呢?」鬼母柔媚的目光缓缓地扫过空场上的男子,所有的人都冒出了冷汗。红莲鬼母的凶名,在这偌大的南际山上,是无人不晓的!传闻此女原本是红莲门的弟子,天赋极高,入门虽晚但却进境神速,不料遭同门妒忌暗算,练功时走火入魔,在疯癫的状态下竟吸干了自己年幼的亲生骨肉!手刃了仇人之后,她也被逐出了红莲门,从此性情大变,流落到这荒蛮的南际山落草为寇,胯下不知有多少亡魂……
「哎哟哟~居然没人回应~哀家好生心凉啊~看来~只有哀家自己选了呢~」红衣女子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向了骚动的村民。随着鬼母的逼近,她身上的香味也越来越浓,终于,有一个干瘦的男子受不住这香味的撩拨,一下扑到在鬼母的身前,抱住了她白嫩的玉足拼命地亲吻起来,一边亲一边含糊地喊着:「鬼母大人……鬼母大人……让我做您的孩儿吧……让我做您的孩儿吧……孩儿好生欢喜……好生欢喜……」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个干瘦的男子被鬼母一脚踢出了好几丈远,扭动了两下,便断了气。
「恶心!干尸一样的狗物!也配当哀家的孩儿吗?」鬼母的声音充满了厌恶,她看了看自己美足上留下的口水和吻痕,心中大为恼火,登时没了兴趣。
「萍儿!替哀家挑几个皮相好的小子!送到寨子里来!」鬼母愤愤地拂袖离去。
「遵命!」那个用长矛顶着陈玉儿后心的壮硕中年女人大声答应道。很快,几名长得比较干净的少年被女匪们从人群中挑了出来,和陈玉儿一道被押往红花鬼母的山寨。
陈玉儿缓缓地走着,心急如焚,自己有轩辕的重托在身,却偏碰上这帮女匪下山掳掠肉炉,身上用来买马的银钱也被那个可恶的萍儿给搜走了,这可如何是好。陈玉儿和几个少年被捆成了一串,押到了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颇为阔大,在谷底的中间有一座用木头修成的寨子,一班年轻的女子正在寨子前的空地上操练,看上去颇有章法。
「难怪这红莲鬼母能成为南际山的霸主,还是有两下子的!」陈玉儿心中暗叹,这些女兵所摆的阵型正是《五行谱》中记载的一个防御阵法。陈玉儿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押到了寨子中的一间大房子里。那些女匪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一帮呆头呆脑的仆役搬来了几只大桶,倒上了热水。
「喂!你们几个!快把自己洗干净!一会儿鬼母大人要召见你们!」萍儿把长枪架在肩膀上,凶巴巴地喊道。那几个少年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赶忙扒下了自己的衣服,跳进了大桶里,拼命地搓洗着身上的污垢。陈玉儿五内如焚,他缓缓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衫,坐进了大桶中,四处打量着,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喂!小杂碎!瞎看什么!好好洗!」一杆雪亮的枪头又戳到了陈玉儿的脸前。陈玉儿不敢再墨迹,只得烦乱地擦洗着自己的皮肉。渐渐的,陈玉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仔细一看,发现那些看管他们的女兵们,个个都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有两个还在舔嘴唇……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是怎么回事?
「小东西~生的还真是不错呢~」萍儿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了,她把长枪掇在了地上,伸手想要摸摸陈玉儿那白嫩的脸蛋。但是,那双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她想起了鬼母的手段,瞬间就清醒了,又抓起长枪,厉声喝道:「小畜生!快点洗!」
洗干净身体之后,那些少年换上了干净的短衣短裤,被押往寨主的房间。寨主的房间在山谷地势最高的土坡上,还没进门,陈玉儿就听到房间中发出了淫靡的喘息声和嘶吼声。
「鬼母大人!您要的小子我给你带到了!」萍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啊……啊……快让他们进来!」鬼母那低沉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传来。
陈玉儿和几个少年在刀枪的逼迫下,胆战心惊地走进了房门。房间里挂着薄薄的红色纱帐,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几团肉体纠缠在一起。
「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陈玉儿心中又是一惊。
「孩儿们~快进来啊~娘亲好生想念你们啊~」鬼母那撩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一个少年壮着胆子,拨开了那层纱帐,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呈现在他们眼前。只见一个面带黑气、枯瘦如柴的少年正紧紧地抓着一尊白嫩浑圆的玉臀,用力地抽插着,紫红色的肉棒在粉嫩的阴户中时隐时现。那少年双目呆滞,嘴角的涎水已经流到了下巴上,拉出了一根晶莹而又恶心的细丝,随着身体的摇摆不停晃动,却又不滴落。他的双手紧紧地陷在了柔嫩的臀肉中,不停地揉搓着,喉咙中发出浑浊的咯咯声,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般。
鬼母幸福地哼哼着,她趴在床上,红色的紧身肚兜勾勒出傲人的胸部轮廓,一对豪乳前后摇摆,白皙光滑的玉背和丰满浑实的玉臀晃得陈玉儿眼睛发痛。她脸上依然带着黑色的纱罩,但是在嘴巴那里却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红润饱满的双唇。红莲鬼母在享受着身后少年的同时,一双玉手还在揉搓着另一个干瘦少年紫黑色的肉棒和肉丸。
「娘亲!娘亲!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放过我吧!」瘫在鬼母身前的少年有气无力地小声喊着,已经有些浑浊的眼中流出了恐惧的泪水。
「哦~哦~果儿~你再坚持一下~再来一次~娘亲就让你休息~」鬼母的秀眉弯了起来,清澈的双眸中射出了贪婪的光芒,她张开小口,含住了那少年的肉棒,娴熟地上下套弄,一双玉手揉捏着鼓胀的肉丸,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呻吟声。
「啊……啊……娘亲……娘亲……快停下……果儿会死的……会死的……」鬼母身前的少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抬起一只手想要推开鬼母,却又无力地放下了。渐渐地,痛苦的神情那个名叫果儿的少年脸上褪去,有些痴傻的微笑浮现上来,他抵不住鬼母精湛的口技,还是沦陷在肉欲之中,发出了狗一样的哼哼声。
陈玉儿和几个少年全都未经人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终于,在鬼母身后抽插的少年开始发出暗哑的嘶吼,拼命地撞击着鬼母那肥嫩的肉穴,脸上浓重的黑气和翻起的白眼让他看上去如同死尸一般。
「噢……噢……噢……」身后的少年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腰向后完成了弓形,肉棒死死地顶进了鬼母的肉穴深处。就在登上肉欲顶峰的同时,少年的神志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双手弓起,想要推开鬼母那销魂的玉臀。但是鬼母的肉穴却有一股神奇的吸力,紧紧地吸住了他的肉棒,所剩不多的精元顺着精关疯狂地向外喷涌,汇入了鬼母的深宫。
那少年被恐惧和极乐裹挟着,浑身颤抖,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的大张着嘴巴!更加浓重的黑气迅速笼罩了他的脸庞。在排空了精元之后,少年两眼一翻,软软地向后栽去,如同枯叶一般无声地落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鬼母却好似浑然不知,依然贪婪地吮吸着果儿的肉棒,发出淫靡的声响。果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眼中已经没有一丝少年人该有的清亮,他已经完全被鬼母的性技支配了!
「啊!啊!娘亲!娘亲!果儿又要丢了!又要丢了!」少年无力而癫狂地叫喊着,只见他浑身紧绷,额头上绷出了青筋,然后头一歪,昏死了过去。此时,香汗淋漓的鬼母也停止了套弄,一丝浊白的浓浆从她嘴角渗了出来,她缓缓地直起身子,细细品味着少年精元的美味,然后咕噜一下吞了下去,还意犹未尽的把嘴角的残沥抹进了嘴里。鬼母伸了个懒腰,一双美目扫过她面前呆若木鸡的少年们,露出一丝和蔼的微笑。
第三章:逆我者亡
最为年长的少年脸色苍白地看了看床上昏死过去的果儿,又看了看地上那个如同干尸一般的少年,恐惧已极。他尖叫一声,想要推开门逃跑,但是门已经被从外卖反锁上了,他根本推不开。鬼母像一只猫儿一样舒展着自己丰满的躯体,在吸取了两位少年的精元之后,鬼母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莹润的光泽,身上散发出的如同莲花一般的香气也越来越浓醇。有两个少年被香味所迷,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了,摇摇晃晃地向鬼母走去。鬼母慵懒地坐在檀木制成的巨塌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被吓破了胆的少年徒劳地摇晃着厚实的大门,门外也传来一阵嗤笑。而那两个被香味迷惑的少年,一个抱住了鬼母的美腿,贪婪地舔舐着滑嫩的美脚,另一个年纪最轻的少年反而最为大胆,直接拉下了鬼母的肚兜,开始吸吮那嫣红的小樱桃。
「喂~小崽子~你闹够了没有~和他们一样乖乖的不好么~」鬼母一边轻轻抚摸着身旁两个少年不停跳动的肉棒,一边有些愠怒的说道。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那个恐惧的少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整张脸涨的通红,他攥紧了拳头,怒吼着扑向了鬼母。
「不知死活的东西!」鬼母冷喝一声,轻身跃起,一双美腿直夹少年的面颊。那少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团滑嫩柔软略带腥臊的物事突然封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那鬼母蛮腰一拧,竟然一个后翻将少年从地板上连根拔起,甩在了巨塌之上,正好将昏死过去的果儿撞到了床下。
「好恐怖的腰力啊!」陈玉儿暗叹一声。那奋起反抗的少年虽然有些瘦弱,但是也有百十斤的重量!仅凭腰力就能将一个百十斤的活人甩飞,这红莲鬼母的功夫果然了得!
那少年被摔的七荤八素,正强撑着想要起身,这时,鬼母一甩手,一根银针如闪电般刺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少年立刻浑身酥软,瘫在了巨塌之上。鬼母轻哼一声,转过身来看着陈玉儿和另外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冷冷地说道:「你们还要做那不乖的孩儿吗?」
陈玉儿思忖了一下,虽然自己服下了一颗轩辕丹,内力涨了不少,但仍和面前这位鬼母相差甚远,如今之计唯有假意逢迎,待云雨欢爱之时再寻良机。他心念已定,立刻顺服地跪了下来,抱住了鬼母那雪白浑圆的大腿,轻轻地蹭着,娇声说道:「娘亲~孩儿仰慕娘亲已久~请娘亲收留孩儿~做您胯下的肉炉吧!」
「啊哈哈哈~好乖的孩儿~娘亲会温柔待你的~」鬼母怒意大减,轻轻地摸了摸陈玉儿的头。另一位少年也有样学样,跪了下来,抱住了鬼母的玉腿大喊娘亲。
「好了~孩儿们~待娘亲料理了那个逆子~再来疼爱你们~」鬼母一把推开了陈玉儿,跃上了巨塌,拨开了那两个被体香迷惑正在抱着鬼母衣物发情的少年,双腿跨立在瘫软少年的头两侧,淫靡腥臊的白色汁水从肉穴中滴落在少年的脸上。
「呵呵呵呵~好好的孩儿不做~你偏要做鬼~那娘亲便成全你吧~」鬼母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猛然坐了下来,肥嫩的肉穴死死地封住了少年的口鼻。鬼母胯下的少年无力地扭动着,发出含混的呜呜声,鬼母刚才发出的银针淬有烈性淫毒,此时已经深入骨髓,少年整个人已经变成了恶心的粉红色,还未发育完全的肉棒怒然挺立,青筋毕露,紫红色的龟头撑裂了柔嫩包皮,渗出了丝丝血迹。鬼母的眼神一下子迷离了,她伸出玉手,充满爱怜的轻轻抚摸着少年被淫毒激发到极致的肉棒和龟头。
「像……真像……念儿的宝贝也是这般的……我的念儿啊!娘亲对不住你啊!」鬼母双手捂脸,痛哭起来,那凄惨的哭声让陈玉儿的心也随着一疼。尽管她是当前大敌,但丧子之痛却是实实在在的,陈玉儿心中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暗下决心,绝不伤鬼母的性命,只要拿回轩辕丹和神帝令,便尽快离开这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该死!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为什么你们活着!我的念儿却不在了!念儿啊!娘亲这就送他下去陪你!」鬼母突然停止了哭泣,低声嘶吼着,她一把抓住了胯下少年的大腿,用力向上一拗,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少年的脊骨竟被她活生生地拗断!少年在鬼母胯下发出了凄惨的闷哼声,鬼母颤抖着,似乎胯下少年的哀嚎让她很是受用,只见她轻启红唇,一口含住了少年鼓胀至极的肉棒,贪婪地吮吸了起来。鬼母吮吸的力道极为强横,她面上的黑纱也随着她的吮吸不断起伏,哧溜哧溜的声音更为淫靡至极。鬼母胯下少年的哀嚎更加悲惨了,但渐渐地,却带上了一丝幸福的味道。随着少年惨嚎两声,鬼母的咽喉开始快速地吞咽,嘴角也渗出了一点白色的汁水。承受着如此的断脊之痛,少年居然这么快就被鬼母榨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发!鬼母停滞了片刻,少年从登顶的快感中清醒过来,又开始发出沉闷的惨嚎。鬼母的秀口放开了少年的肉棒,拉出了一条晶亮的淫靡细丝,那细丝逐渐拉长直至断裂,然后垂在了鬼母的红唇旁边。鬼母扭动了一下肥美的玉臀,将少年的口鼻封堵的更加彻底,惨嚎声也弱了许多。
「哼~真是讨厌呢~」鬼母娇嗔一声,一只握住了少年的肉棒,另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肉丸,开始快速地揉搓起来。鬼母的手法很是奇妙,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时而刺激根部,时而抚弄伞盖,将少年稳稳地控制在将射未射的边缘!在淫毒的配合之下,少年体内的精气开始向下体汇聚。陈玉儿在一旁看着鬼母的手段,心中生出一股凉意,她这是要一口气吸干这个少年么?
断脊之痛加上不能释放的憋闷感让少年在肉体和精神上都痛苦到了极点,这种极致的痛苦居然抵消了部分淫毒的功效!少年开始剧烈的挣扎,但是由于脊柱已经被折断,他的下身已经失去了力量,只能依靠上半身来反抗。但鬼母两条白嫩浑圆的玉腿却死死地压住了少年的手肘,少年只能徒劳地摇晃着手臂,双手握紧了又放开,并不能伤到鬼母分毫。鬼母根本不顾及胯下少年的感受,只是快速地撸动着少年坚硬如铁的肉茎,那肉茎逐渐在鬼母手中变得紫红发亮,热得烫手。鬼母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她知道,这是人的精气都集中在了下体的表现,少年的精关一旦失手,便会泄尽真元!鬼母再次轻启双唇,含住了少年已经涨成紫黑色的龟头,左手紧紧地攥住了两颗硬邦邦的肉丸,右手摸到了肉丸下方的促精穴上,死命地一抠,尖锐的指甲刺破了血肉,同时也洞穿了少年最后的防线。
「呜……呜……呜……」少年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他感受到了极致的快感,此刻自己似乎是在天空中飞翔,无比的轻盈,无比的畅快,疼痛……恐惧……种种负面感受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纯粹的快乐!但这种快乐只维持了几秒钟,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地流逝!由于鬼母死死地抠着他的促精穴,他的精元如同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被鬼母的秀口吸进了腹中。陈玉儿看得眼皮直跳,鬼母胯下的少年在一阵惨嚎之后,肉体开始快速地萎缩,变黑,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一个刚刚还活蹦乱跳少年,就被鬼母榨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鬼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男孩的肉棒,舔了舔嘴唇,又用力挤了挤已经干瘪如棉絮的肉丸,居然又挤出了一滴精元。鬼母开心地伸出了舌头,轻轻地晃了晃那如同枯枝一般的肉棒,那最后一滴精元摇了几下,终于落在了鬼母的口中。鬼母闭上了眼睛,细细地品味着精元的余味,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
「少年精元的滋味总是这么迷人!真是让哀家欲罢不能呢!下面~该你们了哦~我的乖孩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