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沐心如的眼神,我很快放弃抢夺的念头。
叹了口气,轻声道“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你,有大家。在我心中,我们已经像家人一样。”
说着望向她问“你心里把我当家人吗?”
或许是感动,沐心如淡笑了一下,无声的点头。
“谢谢。”
我搂着她臂膀,亲密的紧了紧,松开后苦涩道“既然是家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如果你独自抗下,难道不觉得这样对我们很残忍吗?”
“你已经猜到了吗?”
沐心如有丝泄气。
“不管事实是什么,我都不想失去你们。”
我鼓励似的说。
“可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沐心如苦涩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但你先要让我们知道,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
我鼓励说。
又是一阵沉默,知道沐心如在抉择,可她挣扎的越久,我越是害怕,害怕事实让我无法接受。
四周的空气慢慢凝结,就在我快喘不过气时,她突然道“我想先和他谈谈。”
有点失落,但也理解,还有点松口气,毕竟不管怎样,她总算动摇了。
我点头道“行,我去叫他进来。”
说着起身,离开了房间。
刚走到大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周仓急道“怎么样?”
“她让你进去,说要和你谈谈。”
我回说。
“好,好。”
没想到沐心如愿意和他他谈,周仓有些喜上眉梢。
“等等,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我叫住说。
将周仓带到一边,把沐心如心里可能有事说了下,不过具体现在还不清楚,我也不好断定,只说她心里有事,让周仓对她好点,让她把事说出来。
周仓虽然不明白,但也点头。
看着周仓进门,关了房门,我也回到沙发上。
刚坐下,妻子兴师问罪道“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我告诉你,可别欺负心如妹妹,不然我跟你没完。”
“当然没有,我哪儿敢啊!”
我灿笑回。
“哼,刚才把我关门外的事,暂时记住,如果让我知道你使坏,新账老账一起算。”
妻子嘴上说记住,手却毫不留情的在我腰上扭了吧!
“好啦!好啦!没有。”
我投降说。
这边刚安抚住,李秋月那边又怀疑道“你跟周仓说了什么事,还要嚼耳根。”
“我也不清楚,耐心等会,周仓出来应该就知道了。”
我如实说。
或许怀疑,李秋月白了我一眼,但也没逼问。
闲聊着,艰难的熬了半个小时,周仓终于从屋内出来,后面还跟着沐心如,没等两人说话,我就在他们脸上寻找着答案。
周仓的脸色不怎么好,沐心如苍白的笑脸上,反而挂着丝淡笑。
我的心一沉,向着周仓急道“怎么样?”
周仓没有说话,而是把那份病历递给了我。
其余几人有些疑惑,只有我急切的接过。
上面林林总总,只仓促扫过,目光停留在病历下方,医生的诊断。
看到那几个显眼的字,我的心骤然一紧,拿着纸的手有丝颤抖。
“怎么啦?”
或许从我的脸色看出什么,李秋月一把抢过道。
看了几眼后,脸色也变得难堪,喃呢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说着望向我,接着又望向周仓,沐心如道“是在哪儿诊断的?会不会,会不会是诊断错啦?”
“这种事怎么可能。”
周仓苦闷道。
“怎么不可能,医生也是人,也会诊断错,或者,或者是病历拿错了,化验哪儿出错了,很多地方都可以出错啊。”
李秋月有些茫然说。
不知我们在说什么,秦雪又从李秋月手中抢过病历,妻子和钱昊,吴鹏都围了上去。
妻子的眼角很快变红,似乎想忍住,捂着鼻子抽泣了几下,最终没能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将她拉入怀中。
可这就像打开了水闸,瞬间起了连锁反应,她一哭,李秋月也忍不住哭起来,弄得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沐心如,眼眶又红红的,似乎也快哭了般。
秦雪虽然能忍住,可脸色也有些难看。
“尿毒症,这病不是能治吗?哭哭啼啼,瞎哭些什么,这么不吉利。”
或许是心情烦躁,钱昊无力的阻拦道。
“你知道什么。”
李秋月立刻哭着反驳。
钱昊想说什么,最终又无奈住口。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相互也都理解,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好啦,都别哭啦,哭又解决不了事情。不过秋月说的也没错,先去复查下,然后尽快联系好点的医生,咨询下吧。”
吴鹏出来说。
看了眼周仓,他点头同意。
我点头说“既然已经查出来,就要早作准备,还是想办法找肾源,尽快换肾吧!透析太受苦了。”
“对,现在就住院治疗吧,医院有大夫,总比家里好些。”
李秋月也点头说。
“那好,事不宜迟,现在就过去吧!”
秦雪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
一直忍住的沐心如,这一刻终于哭出声来。
这让好不容易停止的妻子,又抽泣起来。
我紧了紧她的臂膀,她拉住我的衣襟,哭的更厉害了。
等这帮女人哭过了,一群人才七手八脚,打包东西,拿上一些日用品,赶往市区医院。
李秋月也把这事传给了俱乐部其余人,一时间,担心,担忧的电话不断打过来。
担心沐心如招架不住,都是周仓在接,安抚他们暂时不要着急,也不要全都过来看望,人太多会引人怀疑。
如果要看,就等他们住下,稳定后,在找时间过来。
到医院定了单人病房,虽然现在还不能立刻换肾,但在医院也有一些专用的药物能辅助治疗。
一切都安排妥当,又找医院的医师咨询,不过对方表示,现在各地的肾源都很紧张,基本上没有,即便有,也要做个检查过后,匹配才行。
不管怎样,这病能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沐心如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所有人也放心了一点,安顿好他们,天色已经渐晚。
告别时,妻子有些念念不舍。
不停问沐心如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想喝点什么,明天给她煲汤来之类,弄的沐心如感动的又快哭了。
周仓在哪儿着急,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的还是二人空间。
我只能借口说,一大堆人围了一天,沐心如累了,让她早点休息,才将妻子和其余两个女人带出病房。
分别的时候,几对夫妻都相互无言,默默地点头道别,各自离去。
晚上在家看电视时,妻子挽着我的胳膊,紧紧靠着我,似乎想融入我身体般。
虽然知道缘由,但我还是很享受。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我也把头靠在她头上,这种温馨好久没有过,让我迷恋。
在床上,紧搂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就在我快睡着时,她突然在我怀里喊道“老公!”
“嗯?”
我模糊的回。
“你有想过,如果某天,我会因为种种逼不得已的原因,消失在你的世界吗?”
沉默了几秒,她才说道。
我瞬间从迷糊中苏醒,睁眼望着她,轻抚她的额头道“说什么呢,不要被沐心如的事影响了,她身边不是还有周仓陪着嘛!我绝对不会允许有那一天出现的。”
说完不舍的紧搂着她。
“可世事难料,就像他们,谁又说的清楚。”
妻子落寞似的幽幽道。
“不许胡说,也不许再胡思乱想,快睡觉。”
我抱着她的脸叮嘱。
“我只希望那一天到来时,你不要恨我,也不要再挂着我。”
妻子咬了下唇说。
接下来她没机会在说话,因为我用嘴堵住了她的小嘴,用身体去温暖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