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健康恋爱关系物语(第二季)八月下旬。
这是一个炎热的午后,一切都还显得平常而且焦躁。
我走进池袋一家老式的西餐厅时。
阿绿和安娜都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了。
安娜先看到了我,向我招手,喊着:
“来这边!”
然后阿绿回过了头,也看到了我。
她像一只黄色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朝我跑来,一把扑向了我。
“晒得这么黑。”
我看到她肩膀和脸颊都泛着红色的健康的光泽,夸奖道,
“黑得这么漂亮。”
“你喜欢吗?”
阿绿问。
“非常喜欢。”
我捏了一下她的屁股,结实而有弹性,
“我觉得自己像有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一样。”
“哎呦,真是不害臊!”
安娜揶揄道,
“不过是几天没有见面,这么饥渴真的没有问题吗?”
“冲绳怎么样?”
我没有理会安娜,这么问阿绿。
“好得就像天堂一样!”
她兴奋地说。
我坐下来,注意到安娜剪了短发。
不是阿绿以前那种梨花头的短发,而是很短的,像个野小子一样的发型,刘海还染成了淡黄色,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
此时两个女人开始絮叨起了她们四天三夜的冲绳海岛之旅。
“我们去的月亮海滩,简直是美不胜收!”
安娜也兴奋地像一只兔子一样,语无伦次,
“那里的沙子白地就像珍珠粉一样。阿绿和我不停地拍照片……还有那里的蓝天,蓝得都要融化了一样,简直美不胜收!东京的天根本没法比。我给你看我们拍的照片。”
说着她就开始翻手机里的照片。
“螃蟹也很好吃。”
阿绿补充道。
“对,螃蟹也很好吃。”
安娜递给我手机,我看到一张张碧海蓝天,还有满屏的两个少女穿着比基尼的自拍,的确很美。
安娜继续说,
“除了好吃,还很便宜。第二天晚上我们就去逛了海鲜市场,6000元不到就买了一大筐!里面什么都有。螃蟹,两只龙虾,扇贝……你知道有多大吗?就是很大很大,你看后面的照片里就有。还有那个什么鱼?也很好吃,是我人生新的最爱。”
“苏拿巴。”
阿绿笑着补充说。
“苏拿巴是什么鱼?”
我问。
“就是红色的,肉质很鲜美。”
安娜解释道。
阿绿打开手机,用Flitto翻译了苏拿巴给我看,原来是鲷鱼。
“除了拍片就是去海滩晒太阳,能不黑嘛!”
“带了三套泳衣,根本不够用!”
“可不是嘛!”
“真的好想什么时候再去一次。”
“可不是嘛!”
在她们一言一语的时候,我得以打量这家西餐厅。
餐厅散发着复古的光芒。
在天花板上挂着铜灯和铜吊扇,瓦砾砖砌成的墙壁上开着棕色的百叶窗。
面对马路的一面墙壁开了一个拱形的大门,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延伸出的红绿的太阳伞棚。
正对大门的墙上则有一排射灯,下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白照片。
吧台是由黑白的方砖所砌成的;一张小黑板上写着“下午五点之前,鸡尾酒买一送一”。
吧台的上方是一个老式的电视机,放着我不知道的无声的黑白电影。
我们就这么坐在红色的皮革沙发椅上,听着嬉皮的爵士乐,看着那些穿着白衬衫和黑马甲,系着红领带的服务员忙碌地像蚂蚁一样穿梭。
这时一个胖妞服务员走过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要喝些什么?”
阿绿问我。
“冰啤酒吧?”
“啤酒喝了不会变成大肚子吗?”
阿绿问。
“还会长出大奶子!”
安娜说。
“真的吗?”
我问。
“真的。”
安娜认真地回答道,
“啤酒会了会激发你的一种叫埃斯托罗根的东西,会让男人的奶子变大。”
“埃斯托罗根是什么?”
“是一种会让奶子变大的东西吧?”
安娜不是很确定。
阿绿再次递过来她的手机给我,原来埃斯托罗根就是“雌激素”的意思。
“还是喝啤酒吧。”
我说,
“天气太热了。”
“一品脱的生啤,两杯莫希托。”
阿绿对胖妞服务员说。
看起来她们俩已经早就商量好饮料的事了。
过了一会,安娜起身,说要上洗手间。
她盯着阿绿,似乎想让阿绿陪着去。
“快去。”
阿绿打发她,
“我要和我男人亲热一下。”
“重色轻友的东西。”
安娜没好气地走开了。
阿绿冲着她打了个飞吻,喊了一声“乖”。
等到安娜离开,我迫不及待地搂过阿绿的腰,吻上了她的嘴唇。
阿绿热情地回应着,一只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胸口。
“我很想你。”
我说。
“我也很想你。”
阿绿深吸一口气,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着,
“不过我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没有什么比我想你更重要。”
阿绿噗嗤一笑,说:
“好啦,你这样我会脸红的。”
可是她的脸已经红了,像颗新鲜的葡萄。
她说,
“安娜,我很担心她。”
“怎么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得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
阿绿严肃地说。
见我点了点头,她解锁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给我看。
那是一张药瓶的照片,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得清包装纸上的英文字“Preionmedicine”,是处方药。
“我无意中在安娜的随身行李里发现了这个瓶子。”
阿绿解释说,
“我以为她又开始从勇直那边买药了,就拍了下来。但是后来我查了一下,这种药叫舍曲林,是抗抑郁症的。”
“安娜?”
我觉得不可思议,
“抑郁症?不太可能吧?你看她这么乐天派。”
“我只是很担心。”
阿绿说,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准备最近找个时间和她谈谈,你觉得怎么样?”
“越快越好。”
胖妞服务员回来了,带来了冰啤酒和鸡尾酒。
“五点之前鸡尾酒买一送一!”
胖妞服务员天真地向我们推荐,
“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叫我!”
“辛苦了!”
阿绿欠身点头,目送着胖妞离开,然后转过来对我说,
“艾林你也很关心安娜,对吗?”
我无法确定阿绿到底是在试探什么,还是仅仅只是一次随性地发问。
我说:
“是的。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和室友。”
“仅此而已吗?”
“千真万确。”
“我相信你。”
阿绿如释重负地说,
“我们说好了的,我们保持一种开放的关系。”
“我支持你的工作,同时我也保留可以和别的女孩子上床的权利。”
“是的,包括和安娜。”
阿绿补充说。
“但是如果其中有一方后悔了,就要提出来,然后双方一起协商终止这段关系。”
“一直到目前为止,还都是可行的,对吗?”
阿绿问。
“毫无疑问。”
阿绿望着我,我也望着她。
她轻轻咬着下嘴唇,秀色可餐。
虽然我知道她并不是在主动勾引我。
她那健康美好的肉体包裹在黄色的连衣裙里,肆无忌惮地露出一大片麦色的前胸和温柔的乳沟。
我想象着在冲绳的这四天时间里她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性爱,一定还和安娜一起,与其他男优在雪白的沙滩上水乳交融,享受乱交的快乐。
这些想象都让我性质勃勃。
我期望我可以加入其中,但现在光是这种想象的空间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我伸手去摸阿绿的大腿,阿绿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进入。
但我看到她的眼神,知道这时候她的脑海里也一定都是咸湿的想法了;我们的脑子里都是咸湿的想法,恨不得马上把对方粗暴地扒光。
我们暂时完全忘记了安娜快活的外表和可能不为人知的心理疾病,以及那瓶致命的小药瓶所提示危险的信息。
我们不知道的是,距离发生让我们的关系不可逆转的大事件,只剩下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
六月下旬。
在我第一次和阿绿同睡一张床上的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告诉我她来例假了。
我们喝了酒,也不知有没有和小日向还有安娜道别,也不知他们俩在和我们分开后做了什么,也不知怎么开始地,阿绿给我唱了一首她自己写的歌,歌的名字叫《宇多川湖》。
宇多川湖是北海道的一个并不算很大的人造湖,我并没有荣幸光顾过。
但是根据地图上的街景照片,以及阿绿那意外的忧伤的演绎,我推断应该是一个萧条但是安静地让人害怕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我把一只胳膊给了阿绿,她靠在上面,鼓起勇气向我表白。
而我呢,也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但可能我们谁也没有听进去彼此的心声,就这样度过了这个微妙的晚上。
次日清晨,我很早就醒来,走出了阿绿的住处。
我离开的时候,阿绿还在熟睡中,一张脸埋在她松软的枕头和蓬松的头发之间。
我其实有吻一下她再离开的想法,但嘴里的异味感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活毕竟不是电影,我得知道有些看上去很浪漫的东西是无法付诸于实际的。
这也许将是非常微妙的一天。
我这么想。
挤在新干线上,我打开手机,看到了安井发来的十多条短消息。
大多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表情符号,最后她问了一句:
“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我抬头去找车厢里的电子站牌,但是没有找到。
有一种沉重的失落感一下子充满了我的胸腔。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周围拥挤的人群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看漫画,看手机发亮的屏幕,彼此互不沟通;车厢墙壁上的液晶广告牌放着一则牛奶广告,一个奶声奶气的电子音在说:
“要保持健康哦!”
我意识到安井的问题并不是这么深刻的哲学性的问题。
“在去学校的路上。”
我回复道,
“昨晚复习功课太累了,睡着了。没有回你。抱歉。”
过了一会,安井发回来一个笑脸。
但我不知道如何回复这个宇宙通用的表情。
潜意识里我知道这种关系也许会向着不可逆转的麻烦的方向发展,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能量去计较它。
当你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之后,你也许会发现,你们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快到中央公园换站的时候,阿绿打来了电话。
“早嘛!”
阿绿的声音像一只欢乐的鸟儿飞了过来。
“早。”
“你什么时候走的?”
她问。
我听到背景音里另一个女人在喊什么,大概是安娜也醒了。
“我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叫醒你。”
我解释说。
“真是太丢脸了。”
她说,
“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走了。”
“晚上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吧?”
我问。
但是电话那头并没有回响。
我又问,
“晚上要不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吧,阿绿?”
这时我才发现信号断了。
车厢进入了一段隧道中,铁皮发出嗡嗡的回响声。
过了一会,阿绿发来了一条消息:
“打不通你的电话。回聊啦!”
那则牛奶广告又奶声奶气地在说:
“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哦!”
整整一天,我的心思都没有在功课上。
中午的时候我一人吃了饭,想着的都是和阿绿怎么继续进行下去的事情。
快吃完饭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阿绿发来的消息。
打开手机,猛然看到一张火辣辣的自拍。
阿绿穿着黑色的蕾丝胸罩,在屏幕里挤了一条深不见底的乳沟。
我发现她左侧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颗不是很起眼的痣,别有风味。
她的嘴唇靠得离镜头很近,桃红色的唇膏发着光。
“嘿哟!”
她跟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真是个狐狸精!我这么想。
我忽然有了性冲动,难以抑制,而且必须要马上解决,一刻也不能等了。
我匆匆找了一间卫生单间,反锁上门,掏出手机用谷歌搜索了“林檎由希”。
点开搜索结果的第一个链接,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加载的小圆圈,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
看水野绿的电影,这一刻终究还是要来的。
视频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阿绿正在舔着一根深棕色的马赛克,像是在舔食一根美味的冰棍。
我看到她湿润的舌头垫在下颌牙的上方,缠上了这根马赛克。
她扶起眼前的这根肉棒,从龟头下方的位置啧啧地吃了起来。
另一只手开始抓着自己赤裸的胸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整个乳房,丰腴并且挺立。
她用手指轻轻挑逗自己的乳头,随着口交的声音有节律地抖动着。
除了她自己的手掌,那对乳房上面还有别的男人的手。
这些各异的男人的手揉捏着她的乳房,把她美丽的乳型蹂躏得扭曲了起来。
但阿绿并不以为意。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这根马赛克所吸引。
她张开口腔,把它完整地吞了进去。
她的喉咙里发出呻吟,则完全是一个女人发情的、舒爽的声音。
“真是不错哦!”
她身边的男人发出赞叹声。
“真是个淫荡的尤物哦!”
其他一些男人也用语言羞辱她。
另一根更加粗壮的马赛克伸到了她的嘴边,在她的脸颊上磨蹭着。
阿绿伸手抓住了这个后来者,抬眼看了一下它的主人,说了一句“好硬哦”,就毫不犹豫地吃了进去。
她说话的瞬间,嘴角还留着前一根肉棒流出来的液体。
“也吃一下我的吧。”
第三根肉棒也伸了过来。
镜头向上,阿绿鹅蛋一样的脸被埋在了三根马赛克之下。
她一手一根搓弄着,张开嘴吐出舌头为另一根服务。
她轮流舔着三根肉棒,直到它们都变得坚挺,弹在她的脸上,留下晶莹的淫液。
“请给我肉棒吧!”
阿绿动情地说。
她的眉角微微翘起,闪着光。
“由希想要肉棒做什么呢?”
一个男人问。
“想要肉棒插进来,插到我的小穴里来。”
阿绿热情地回应着,眼神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性交的渴望。
“那也要好好得舔哦。”
一个男优把阿绿翻过来,让她跪在床垫上,撅起屁股。
他套弄了几下自己的生殖器,慢慢向阿绿的阴户靠近。
阿绿并没有停止吮吸身前的那根马赛克,只是用一只手摸索着身后,摸到了身后男优的腰上。
“要进来了哦。”
“进来。”
阿绿恳求着,
“我好想要大肉棒。”
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到那根肉棒消失在她的股间。
阿绿发出欢愉的声音,扭动着屁股,鼓励着它的插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插入。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我套弄着自己的下体,兴奋地想着。
阿绿就在我眼前和不止一个男人做爱,他们粗壮的阴茎轮流出入着她的阴户。
我看到阿绿的阴毛修剪成一个精致的倒三角的形状,肥美的阴户体液横流。
随着撞击的节奏,她的乳房抖动着,美好的身体渐渐淹没在周围的肉体之中。
她的乳晕很小,但是乳头却充血地像一颗成熟的葡萄一样坚挺,分别被两个不同的男人舔舐着。
她身后的男人撞击得越来越重,打击得她的臀肉像汹涌的海浪一样。
就在男人抽插的瞬间,阿绿忽然腰腹一阵颤抖。
她发出一种近似野蛮的低吼声,像一头雌兽,渴望着性交,渴望着原始的冲动。
她颤抖的幅度忽地变大,臀部和两条大腿的肌肉剧烈收缩着。
身后的男人放开了她的腰身,任由她瘫倒在床上。
在周围一圈的惊呼声中,阿绿高潮了。
她整个躯干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像一只无助的寒蝉在秋风中颤抖那样。
一个男优试图把手伸过去揉她的阴蒂,阿绿抓住他的手,边抖动着边求饶。
“等一下,求求你等一下……”
过了一小会,有两只手扳开了阿绿的大腿,又一只手伸向了她的阴蒂。
“不行,真的不行了……”
阿绿还在无助地求饶着。
但这次她并没有得到怜悯。
股间的手快速地搓着她的阴蒂,老练而且有力。
阿绿的大腿又抖动了起来。
她喊叫着,体液从阴部喷泄而出,整个画面凄美而且残酷。
“我高潮了!我高潮了!”
阿绿喊着,
“我不行了啊!不行了啊!”
一根阴茎飞快地凑到她的脸旁,白色的汁液射了出来,从她的嘴唇到鼻翼到额头,沾上了一大片。
这根阴茎很快堵上了阿绿的嘴。
阿绿仍然没有拒绝;她一边忍受着下体粗暴的折磨,一边顺从地为眼前的男人清理着龟头上的体液。
周围的男优又开始围过来,抚摸她的乳房,她的腰身。
另一个男优跪在她身前,挺立着阴茎,似乎毫不怜惜地插了进去。
“好棒。”
阿绿居然发出欢愉的声音。
她的肉体又慢慢被淹没了。
但她似乎重新变得斗志满满,又能开始主动起伏着,准备好了迎接新一波的攻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也从来见过做爱如此勇敢的女子。
我紧抓着我的阴茎,脸颊滚烫。
在阿绿肆无忌惮的呻吟声中,我终于不可抑制地射精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我哆嗦地撕下纸巾去收拾残局,射精之后强烈的空虚感和罪恶感这才来袭,而且来得毫无征兆。
这样的女人!我想。
太可怕了,但是太美妙了。
我很想得到她。
我这么对自己说,我真的很想得到她。
苏珊·科林斯说过,是那些我们最真爱的东西毁了我们。
也许用在我身上正是如此。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带你出去吃个晚饭,可爱的女士?”
我给阿绿发了一条消息。
她很快就回了,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不,这是我的荣幸,尊敬的张君。”
八月下旬。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一个女人掉入了深渊。
“救救我!”
她这么喊着。
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看着她被黑暗吞噬,黑色的泥浆从她的嘴里、鼻孔里和眼睛里渗出来。
“救救我!”
她还在这么喊,但是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然后一个电话把我从噩梦中强行拉了出来。
我摸索到我的手机,是阿绿打来的。
我一看时间,是早上六点四十二分。
“阿绿……”
就在我开始说话的同时,阿绿哭喊道:
“艾林!安娜出事了!”
“阿绿……”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让她冷静下来,但我并没有说话的机会。
因为阿绿已经哭了出来。
她接下来说的话,像一口闷钟敲在了我的胸口上。
她说:
“安娜跳楼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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