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作者:不详排版:zlyl字数:66965字TXT包: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遥远的明天未知的世界究竟会怎么样寂寞的影子风里呼喊的名字忧伤的旋律诉说陈年的往事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告别的昨天远去的欢颜究竟是怎么样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有没有机会重来一次飘荡在春去秋来的日子里是苦苦隐藏的心事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既然会结束又何必开始那曾经疯狂痴情的我和你坐爱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月光和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告别的昨天远去的欢颜究竟是怎么样《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歌词歌手:周冶平一1998年夏天,我失恋了。
她叫维,文静而优雅,细腻并且善感。
多数情况下我显得有些粗线条。
我觉得是这些性格让我俩失于和谐。
我总无法听懂她所倾吐的弦外之音,这多少让她失望。
闻琴而知雅。
我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所以维离开了我没有什么怨言,这不是她的错。
不过我却走不出来,我迷失在曾经的风花雪月里,我太爱她了。
也因为我爱她,所以……,所以我不能给她的,希望有一个人能给她。
虽然是这么开解自己,不过,我还是颓废。
失去我的初恋这阵子举步维艰。
有一次在街上望见街对面维的背影,和一个阳光一般灿烂的男孩笑语殷然。
一霎那,人潮滚滚的街道恍若深沟。
维,我在心里轻轻呼唤。
从那以后我又染上了烟酒。
打开酒瓶,我看见一团烟雾从瓶里涌出来,化作一个丑陋的魔王,说,你把我从瓶子里救出来,我会实现你的三个愿望。
现在,你来许愿吧。
我呆呆地看着魔王,却看着魔王渐渐变成维的身影。
我猛然惊醒,看着墙角的蜘蛛网,暗暗寻思这梦境的来历。
第二天回到公司想和经理请个假,经理叫我写张请假单。
我转头写了一张,请假一个月云云。
经理看了马上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想去旅游,经理说不行,现在这么忙碌,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行。
我二话不说,回到办公室写了一张辞职书递给经理,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的家境尚可,不缺我这份工资。
可我回到家就后悔了,自个儿嘲笑自己的冲动,一点懊丧一点挫折一点失落就让我沉不住气,不就是失恋么?何苦把什么都扯到一块去?风花雪月为何不能天长地久?很久就听说过云南的风花雪月,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我简单收拾一下行装,买了一张到云南的火车票,带着朝拜的心情上了火车。
因为出发的时候比较匆忙,已经没有卧铺了,所以买了一张站票。
上了火车看到挤满人头的车厢着实吓了我一跳,别说座位,连站立的地方都成了问题。
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蹲下,和身边的旅客拉起关系来,听说他到贵阳下车,说好到了贵阳把位置给我。
不久,闭上眼睛摇摇晃晃地随着火车碾击铁轨的节奏在耳边奏起了莫扎特的小夜曲。
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旅客下了一批又上来了一批,不过总体来说渐渐地少了很多,空间和原来相比开阔了。
我从行李包拿出杯子去打开水,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原先蹲坐的位置多了一个身穿鲜红外套的女孩子,在打量着四处的环境。
我远远地拿着杯子一面湿润自己的喉咙一面舒展着酸累的双腿,火车外面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世道。
那女孩子和到贵阳下车的旅客攀谈起来,然后我看到他两个时不时回头看看我。
我把头投向深邃的夜。
那女孩子有点失望,提着行李挤过另一节车厢。
我走回原来的地方,继续蹲下,美美地喝了一口水,想象着失意而孤独的流浪究竟用什么方式等待着我。
车到了贵阳,贵阳那友好的朋友把我叫醒,和我说再见就下车了。
当我的屁股沾在座位上的时候,一种舒适坦然地从双腿蔓延到心窝,我喃喃地说着:感谢贵阳,感谢贵阳人民。
我才坐下来十来分钟就有好几个人问我要到哪儿下车,我心安理得地回答,昆明。
然后用幸灾乐祸的微笑礼貌地目送询问人的离去。
餐车从拥挤的车厢那头挤过来了,后面跟着刚才那位鲜红外套女孩子仍然在四处张望。
我假装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在寻思着她为何要出远门的理由。
她显然累了,就挤在我的座位旁边原先我蹲坐的空隙休息。
也显然失望了,挤了好几个车厢都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的视线的余光扫过她的脸容,然后闭上眼睛假寐,思想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单身的女孩就蹲在我旁边,明显让我不自在,不过她的容貌也够不上让我产生怜香惜玉的念头。
这种感觉实在让我难受。
“这位大哥,”她终于开口了:
“请问您到哪儿下车?”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我看到她嘴角的一颗痣。
一刹那,人山人海的车厢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
我凝视着她嘴边的那颗痣,良久,说:
“下一站我就下车了。”
她高兴地说:
“到时候可以把位置让给我么?”
我点点头。
到站的时候我再次深深地看了看她,她说了声谢谢就忙着放好自己的行李。
然后我挤过几个车厢随便找个地方蹲下。
维,我离开这个城市到外面流浪就是为了避开你,为何你还要来折磨我?维的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当初我爱上她很大一部分就是这颗美人痣常常来诱惑我。
记得,我的初吻就是献给这颗美人痣的。
维,你在家里还好吧?早晨终于到达了昆明。
我百无聊赖地在车站门口观看到下关的火车班次,寻思着到底先在昆明呆几天还是马上去下关。
“哎?你不是已经下车了吗?”
身边有人对我说话。
我回头,看见女孩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
我说:
“对呀,我下了车,后来想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多危险。就偷偷地溜回来暗中保护你。”
“咯咯,你真逗。”
那女孩停顿了一下:
“谢谢你啦这位大哥,谢谢你把位置让给我。”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怜香惜玉。”
“你真好,把位置让给我还不让我知道。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那女孩还是一脸的真诚。
“这位大哥剑心侠胆,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有时候我会看看各地的戏剧,所以当我用昆腔字正腔圆地唱出来的时候,在心里也为自己暗暗喝彩。
“咯咯咯咯……”
女孩笑得银铃四颤。
“你是昆明人?”
我问道。
“不,我到云南转转。”
“路线都计划好了吧?”
我没有计划,正好听听别人有备而来的建议。
“没呢,走一步是一步。你呢?让我也参考参考。”
女孩说。
“我是这么计划的,先到昆明看看哪个女孩子漂亮,然后想办法和她搭讪,先探探她有什么计划,然后恰巧同路,然后就找个机会把她拐卖。”
我一本正经地说。
还没说完,那银瓶就开始乱颤了。
“你笑什么呀,我是说真的呀。你看,我还有名片呢,我是云南省人口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喏,我把名片给你看。”
我双手在口袋里乱翻:
“呀,出门太匆忙,忘记带了。”
“你别笑了,你看你这人,对这个社会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跟你说,云南的女孩儿最值钱,为什么呢,别人会跳舞呀。四川的女孩价格也卖得不错,辣妹子呵,人口皆碑……”
我胡言乱语地一个个地方说下去。
“哎,我问你,北京的女孩价格怎么样?”
那女孩终于问了。
“北京的女孩子么,嗯,价格卖得并不好。”
“为什么啦?”
“因为北京的女孩蠢呀,”我接着说:
“如果你是买家,你说,你买个蠢女孩回来干什么?”
“你怎么说北京的女孩蠢呢?我看你是南方人,没去过北京。”
“你还说呢,我给你举个例子,我认识一个北京的女孩。这家伙蠢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一边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边寻思该怎样说下去,
“这家伙,有一天遇上一个人口贩子公司的总经理,居然不转身就跑,还一个劲地追问现在的人口价格行情,还在掂量着自己的身价,哇,你见过这么蠢的人吗?”
“咯咯,让你套出来了,你该告诉我你是什么地方的了。看看你能卖得什么价钱。”
我回头,正好看到她嘴角的那颗痣,心一酸,就不贫嘴了,叹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姐,该怎么称呼?”
“我叫阿离,离别的离。”
阿离说,轻轻地说。
昆明的凌晨不仅仅是凉,而且是寒。
特别是听完阿离的话之后,我打了个哆嗦。
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阿离的肩上。
“别,我不冷,我还有衣服的。你自个穿着吧。”
阿离想把外套脱下。
我按住,说:
“穿着吧,这衣服不是用来御寒的,你注意到了没有,这衣服的扣子是一种特殊材料。我手下的人看到了就知道这人已经被拐卖成功了,不用再打主意了。穿着吧,免得到时候惹出麻烦。”
阿离轻轻地笑了笑,没有拒绝了。
阿离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漂亮,不过她的笑声很美。
“好吧。那现在,你打算把我卖到什么地方?”
阿离问。
“下关。”
我说。
“别让我被卖了也不知道谁把我卖掉的,这个要求不高吧?”
“阿郎,”我沉吟道:
“我叫阿郎。你可以叫我郎君。”
“去你的。”
阿离说。
不过还是抵不住诱惑接着问:
“你真的叫阿郎?”
当然不是真的。
不过我说:
“真的。”
“狼来了。”
阿离哧地笑出来。
我也笑了,问:
“你想坐火车去还是汽车?”
“竹马,当然是骑竹马了。”
阿离说。
“什么?”
我不是很理解。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傻瓜,你叫阿郎,当然要骑竹马了。”
阿离瞋道。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我重复一遍,问:
“这是青梅竹马的典故吗?”
“嗯。郎君呵,莫不是想起你青梅竹马的小情人来吧?”
随着说话声,嘴角的那颗美人痣随着节奏起舞。
“不。我在想阿离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说。
维,我真的是想起你了。
你呢,有没有想起过我?我们也该算是青梅竹马了。
我无法预知这次旅行会遭遇些什么,甚至我不知道我期待这次旅行会遭遇些什么。
不过一个独自旅行的男子碰上一个单身的女子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遥远的明天未知的世界究竟会怎么样在车上安顿好,我在心里轻轻地唱着歌,后来却哼出来了。
“你唱歌挺好听的嘛。”
阿离专注地看着我说。
“当然。人长得不帅必然有其它长处弥补。”
我转过头对阿离说,
“何况,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正在期待呢。心有所思,忍不住就唱出来了。”
因为还有时间,阿离匆匆地去买了些东西。
回来兴冲冲地递给我:
“送给你的,风衣,据说下关风很大。谢谢你把座位让给我。”
我展开看看,很抢眼的黄色。
我抗议道:
“哎哎,当时不是说好了要以身相许的嘛,怎么现在变成以衫相许了?”
“因为当初不知道你是人贩子。”
阿离有一个习惯,如果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那么刚说完自己的咯咯地笑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说完就笑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喃喃自语。
男人总是渴望不断遭遇着艳遇。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至少我,现在这阵子,就在寻思着怎样把这次邂逅转化成一场美丽的艳遇。
有人说,秋天是一个干爽的季节,也是一个适合遗忘的季节。
它把往事的水份一丝丝抽干,剩下干枯的外壳。
不过我很怀疑这种说法,就像人们常常在秋季里把肉风干做成腊味,只是为了在寒冷的冬天可以拿出来抵抗饥饿的日子。
所以我怀疑我选择秋季出来遗忘过去的做法是不是错了?无论对与错,就让我走吧。
走到一个见不到你背影的角落,回来的时候看看我能不能忘记你?二“下关风?”
下了车,我和阿离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哈哈大笑。
下关是云南的第二城市,位于洱海南畔,南面和西面高山环绕,就像安静躺在情人怀抱的女子,静谧安详。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一丝丝风也没有,只有微微的流云还能看出风的痕迹。
车站位于缓慢的山坡上,站在车站前的广场可以把整座城市放进眼底。
我们就静静地站了会儿,就看着城市的烟霭,看着蓝天的白云,我忽然就喜欢上这座城市了。
转头看看阿离,阿离的目光也是这般迷离,我只觉她也一样,喜欢上这座城市了。
“走吧。”
我说。
阿离回头看看我,恍如梦游一般:
“走?去哪里?”
“你认为我们应该在广场过夜吗?”
我没好气地说。
“在这里未必不好,有屋檐的不见得肯定比这儿温暖。”
阿离说。
“哦?”
真让我刮目相看。
阿离瞪了我一眼:
“跟你在一起住酒店我还真害怕。”
我笑笑,说:
“怕我太有魅力了,你忍不住以身相许?”
“凭你?”
阿离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嘿嘿”作声。
我们一边说着废话,一面到城区洱海边选择了一家酒店住下。
吃过饭,天还没黑,我们决定到外面散散步,我们就在洱海公园的小径上慢慢地走。
说来奇怪,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总喜欢到繁华的街道转几圈。
不用买什么,就只是转转,温和地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过今儿,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在一起,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安静而优雅的地方。
“阿离,你工作了么?”
我问。
因为我认为萍水相逢的路人,最终的结果也是分道扬镳,没有诉说历史的必要。
再因为伤心人别有怀抱,我怕过多交流现实的真实情况会让自己反复复习正想淡忘的往事,所以,即便在车上长长的一段时间,我和阿离似乎有些默契,都只是不着边际地谈谈各地风情,刻意避开彼此真实的生活。
所以当我这么问的时候,阿离有点意外,反问:
“我象不象学生?”
我斜看了阿离一眼:
“瞧你的身体象学生,看你的思想象幼儿园。”
阿离马上回了一句:
“我倒看你的思维象思想家一样……”
我洋洋得意地接口:
“那倒是……”
阿离哧地笑起来,说:
“不过看你的身体倒象幼儿园刚刚毕业。”
这一段打岔把刚才的话题中断了,我不死心,继续问:
“你毕业多久了?”
阿离倒是很警觉,说:
“嘿嘿,想套出我的年龄?没门,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绝对是秘密?”
我换了几种方法,但阿离很聪明,始终没让我得逞。
阿离现在比较警惕,得换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候才能奏效。
天已经黑了,公园的路灯昏暗地亮着。
往洱海看去,茫茫的一片,只看见群山,以及洱海边楼台的灯火。
阿离突然问:
“今天初几?”
我说不知道。
阿离低头算了算,说:
“今天初三。洱海月,阿郎,省省吧。”
我暗叫不妙:
“上关花,看来也得待下次了。秋天的上关,难道也会繁花似锦?”
阿离叹了口气:
“刚到下关,看到没有风,我就觉得不妥,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来是这样。”
我也叹了口气,说:
“天见可怜,苍山的雪不会都融掉吧?”
我和阿离互相看看,忽然两个人傻傻地笑起来。
这一瞬,突然有一种相知恨晚的感觉。
但阿离,我们终究会别离。
“明天我们到上关?”
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有些害怕她不愿意,我说过,我是带着朝圣般的心情来的。
我不愿意放弃“风花雪月”的情结,也不愿意放弃至少目前看起来很美的邂逅。
阿离沉吟了一会,说:
“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一早先到上关,再去苍山看雪,然后去丽江,然后就去一趟泸沽湖——让你和美丽的摩梭姑娘尝试走婚的滋味。这样的话,我们再回来下关,那时候,该能看到洱海的明月了吧?”
“哟、哟、哟,原来自己想尝试走婚的滋味。啧啧,看不出看不出,现在的年轻人哪!”
我心中暗喜。
尽管估计阿离也不会轻易地想和我分离,但听到她说“我们”的时候,我的心仍然跳动异常。
云南处于高原地带,一年四季温度变化没有其他地方的大,所以有四季如春的说法。
不过云南也有一个特点,就是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大。
晚上的下关有些冷了,我能感觉到阿离瑟瑟地抖动。
这应该是调情的大好时机。
如果是昨天,我会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如果是早上的时候,我也会很自然地抱紧阿离的肩头;但此时此刻,我突然丧失了调情的冲动甚至能力。
所以最终化为语言的结果是:
“冷了,回去吧。连续坐车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洗了个澡,舒畅极了。
房间的阳台正对着洱海,没有月亮,洁净一片漆黑的诱惑,那种黑色不是深茫茫的,不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或许是那些繁星吧,晶莹地、怯怯地诉说一个秋夜的清白。
我不是诗人,但这不会影响此刻那些诗意的情怀。
其实我很明白,如果在外面冷冷的夜里我把阿离抱紧,那此时此刻应该可以抱着阿离入眠。
我不是后悔为何当时要装扮纯情无知的男子,而是在想当时我的心里为何有一丝结冰。
如果我过去敲敲阿离的门,或许会发生另外一个故事。
不过我希望故事发生得犹如行云流水,去敲门无疑是一种瑕疵。
这会增加难度,但更符合我内心深处的唯美心态。
或许我潜意识里如此刻意地期待那场艳遇使我产生了肮脏的感觉,我才在意要它披上纯洁的外衣。
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想法。
上关是一座小镇,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镇,它并不是一个旅游点。
我只是慕名而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病态情结。
我们看不到这有什么特别之处。
后来我们听镇上的人说,所谓的“上关花”只是为了凑够“风花雪月”的数才有的。
只是镇上的人比其他地方的多养些花花草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阿离一直都很少说话。
和先前活泼好动的她有了些改变。
我问她是不是很失望?她摇摇头。
我知道,她失望了。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只不过是没有预想中的花罢,况且我们也预料到这秋天里再怎么也不会灿烂如花市。
我上厕所时,刚好看到在墙角有一朵野花,那种六颗瓣的普普通通的野花。
我摘下来,回来的时候递给阿离。
阿离浅浅地笑笑。
阿离的情绪比较低落,反倒显示出一种娴静的美。
“生如春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维送我的照片上题有她歪歪斜斜写下的一句话。
此刻,我突然想到这句子,也突然有了些忧伤。
我想尽快摆脱这种窘迫的情绪,就带阿离去了大理。
阿离没有声张,也没问什么,六神无主。
我恶毒地想,如果把她卖进窑子,她会不会帮我数钱?大理是一个自治州,州政府设在下关,我说的大理就是大家所理解的大理古城。
小小的一个地方,四面有城墙围住。
城墙很新,应该是不久才翻新的,甚至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没问过还不知道这里原来的的确确是有城墙的。
大理的手工艺品很多,它的玉石特别多,多数都是小摊子。
我特不相信旅游点卖的东西,看准了你有到此一游的心理,卖的价格特贵。
可阿离却正好相反,一个劲地往里凑。
老问我这个好不好,这个怎么样。
我也没啥欣赏水平,不过倒是从中学到了什么是翡翠。
阿离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买了两块形状一样的,一只翡,一只翠。
我酸溜溜地问:
“买给你的小情郎啊?”
阿离理直气壮:
“是啊,你吃醋了?”
我说:
“当然,要买也自个儿去买,拉上我不是要我的命吗?”
阿离问我:
“干嘛不买一个给女朋友?”
我说:
“要送也只能送给你。”
阿离呵呵地笑说:
“好,早知道自己就不买了。”
本来想赶去丽江的,一来怕赶到丽江太晚了没地方住,二来也确实喜欢这宁静的小镇。
古香古色的街道以及异国情调的酒吧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所以,我们决定在大理住一晚。
晚上,我决定请阿离去酒吧喝酒。
喝醉酒的女人容易沟起心事,通常都是些伤心的往事。
这时候温言的安慰能让她的防线立刻崩溃。
我怕她不肯答应,还编造了大理的酒吧如何有情调,到了大理不去酒吧喝酒等于白到大理的谎言。
阿离将信将疑,怯怯的如待宰的羔羊随我进了酒吧。
很快我就明白我是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圈套,还怕圈套不牢自己先套在脖子上试试。
等我明白再喝下去先醉倒的必定是我的时候,阿离正看着我,举起酒杯。
两眼含春,又仿佛带着无穷幽怨。
我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拿起瓶子,汩汩地往口里倒。
我坚决不承认我是被酒灌醉的,我认为是被她的眼神所迷醉。
阿离说:
“我们回去吧。”
我说:
“不,我喜欢看你的眼神。”
阿离说:
“那回去看吧,这里太多人。”
我似乎做了一个春梦,梦里模模糊糊的。
一个水样的女孩爬上我的床,用温润的嘴巴裹着我的阴茎,头没动,只是用舌头一遍一遍地来回扫动。
然后爬到我身上,压着我把我的鸡巴套进一个温暖濡湿的洞穴里上下套弄,当我的激情如高压锅的蒸气冲破牢固的铁盒迸射出去的时候,洁白的四肢如青藤一样死死把我缠住,我竭力挣开,但又不愿挣开。
我不知道是谁,因为我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眼睛。
我很不甘心,拼命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于是我就睁开了眼睛,于是我就醒了。
我嗖地坐起来,往四处张望。
灰暗灰暗的,什么人也没有。
只有内裤一片斑驳。
阿离在哪里?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然后我想起我喝醉了,然后我想起是阿离扶我回来的,然后我什么也想不起。
我在想梦里的女子是谁?那一个水样的女孩如此善解人意地知道我的欲望并温存地抚顺和容纳了我的爆破。
你,究竟是谁?梦不是真的吧?不会是我喝醉了真的和阿离上了床?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
如果是,我的内裤不会这么狼狈。
我觉得奇怪,和阿离上床不是我一直这么期待并且计划的吗?我干嘛要出冷汗?我还是先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