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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S市的“十月集团”大案正在紧张处理中,又传来一条地震般的消息:张玉周自杀了!望着早报上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肖石震惊了!张玉周为什么要死?十月集团的案子并没有牵涉到顾诚森的旧案,他的问题仅仅是协助十月集团转移黑钱和参与几年前的赌球案,虽然很严重,但绝不至死!难道是他杀?同样没有理由,他已经选择了平淡的生活,对过去不再过问,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手机响了,是秦剑锋来电,他接通。

“现在你满意了?”

秦剑锋冷冷问。

肖石心头一凛,急问道: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秦剑锋哼了一声道:

“我当然要做,这是我的的职责!可你呢,里边有这么大的牵连,居然一直瞒着我,这些年我怎么教你的,我真是瞎了眼睛!”

肖石痛苦地别了下头,他终于明白张玉周为什么会死了。

“队长,那个案子二十多年前已经造成了太多的家破人亡,你把它翻出来,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让它继续沉睡,直到所有相关人员自然死亡,这有什么不好?”

秦剑锋沉声道:

“让一个罪行累累的人堂而皇之地逍遥法外,这就是你所谓的好结果?我看你是私心在作怪!”

“算了,随便你怎么说吧!”

肖石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队长,你有你的原则,但我有我的立场。我想过安生日子,让这件事平静过渡,才是我需要的。我帮不了你,祝你一帆风顺吧!”

说完。

肖石立刻挂断电话,闷坐在椅上。

宿命,还是宿命!他原以为事情该结束了,可秦剑锋的介入。

让事情又回到了不应有的轨道。

他了解这个亦师亦友的老上司,嫉恶如仇的性格会让这件事不止不休。

想到远在海外地玲儿,他既难过,又悲愤。

肖庭轩坐牢多年,玲儿也忍受着内心的痛苦,他们背井离乡,无外乎想事情有个温和的结果,可现如今,悲剧仍不可避免地继续上演。

肖石长叹一声。

戴上眼镜,套上风衣。

生活仍要继续,他还有一个小案子要出庭。

……十月集团的案子结束了,由于张玉周地死,再加上稳定的考虑,本案没有想像中的大规模牵涉。

市纪委书记窦路宽因身体原因辞职;牛明被开除党籍警籍,还有其他一些单位,不动声色地进行了人事调整,随后的两会还会有大批本该当选的人落选。

一个月后。

两会胜利召开,刘升如愿以偿地连任市长,并任代书记。

随后,刘升大封功臣,提名市公安局局长萧远山为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提名政治委员严庭义为市政法委书记;市刑警队长秦剑锋将任公安局局长;郑副局长任政治委员;副队长李拴为队长。

当然,刘升也没有忘了肖石的好处。

在即将揭晓的“十大杰出青年”评选中,他已被告知“铁定”当选;市律师协会也“破格”任命肖石为理事;凌月如以大宽法人的身份入选新一届人大;凌大宽以无党派人士进入市政协。

此外,玉麟律师事务所被授予“司法部门先进单位”;大宽房地产公司被授予“质量信得过单位”、“信誉信得过单位”。

大宽公司还获得市里多宗项目,包括零八年奥运会分会场场馆的建设。

一时间,形势一片大好。

不是小好。

不过,肖石对这些已经漠不关心了,他只想安安心心地过自己地生活,享受自己出生以来没有过的平静日子。

三个月后的一个早晨,天高气爽,肖石在路边的树荫下跑步。

前面不远处,是月如姐姐的家。

也是他和娇妻杨洛的家,三个人已正式搬到一起。

我们的杨老师已辞去教学工作,进入了大宽公司。

凌月如没看错人,经过短暂的传帮带,杨洛很快进入了角色。

如果说凌月如的管理一贯严厉不乏人情,让人又爱又怕,爱大于怕,那么杨总经理则完全按规章办事,从不循任何私情,让人敬畏有加。

杨洛父母仍不知三人关系,好在公安局地房子已竣工,萧远山为他留了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的六楼顶层,因为可以赠送近一百平的阁楼。

肖石把房子装修了,该买的都买了,营造了一个新“家”。

两位老人来时,他和杨洛就搬过来,幸好二老只来过两回,又住不惯,最多一次只呆了三天。

生活总有不如意,但肖石满足了。

进了小区,身上的手机响了,是小方的越洋电话。

方雨若完成了河南的调查工作,也很为肖石的身世触动,终于原谅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方院长一家人已经在美国团聚了。

“小若,方院长和方伯母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

肖石笑了笑,又道,

“小若,方伯母离开这么多年,心里一定很难过,你好好尽孝,多陪陪她!”

方雨若听后一愣,忙问道:

“石头哥,你什么意思?你可答应过,我们要一起工作一辈子!”

“呵呵,我答应过地事不会反悔,可别忘了,你也答应过我,等我结婚了要买飞机票,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你的站票也过期了,是不是应该抓紧了?”

方雨若嘻嘻一笑,道:

“这不用你操心,我现在想什么时候买就什么时候买!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了!”

顿了一下,小方又道:

“石头哥,我决定到加州大学进修,继续深造,等过一段时间再回去?”

肖石笑道:

“那好事啊,一定要念到博士!”

“呸!你想得美!”

生命中有了母爱,方雨若俏皮多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去旁听,什么学位也不要,最多一年就回去。到时候我们还一起出庭哈!”

“行,我等着你。”

天气有点儿热了,肖石擦了擦汗。

“对了,巩小燕怎么样了?”

“已经有计划地恢复训练了。医生说再过半年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方雨若心情不错,贴近又道,

“还有啊,石头哥,我爸妈认她当干女儿,现在我们已经是姐妹了!”

“是吗!”

巩小燕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在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母亲两年前也病逝了。

现在伤势即将痊愈,又有了新的关爱。

肖石很为她高兴。

“石头哥,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哦,好。”

“肖石,是你吗?”

电话里传来巩小燕柔弱爽感的声音。

“是我。”

肖石心内泛起一股感动地情绪,

“小燕,听说你恢复得不错,再加把劲,等你完全恢复,我去接你。履行约定!”

巩小燕吃吃笑了。

“肖石,小若说你聪明,我怎么觉得你直冒傻气!”

肖石一怔,他没明白。

巩小燕又道:

“告诉你吧,我从来就没喜欢过那个游戏,明白为什么了吧?”

肖石无语。

巩小燕长出一口气,颇有感慨地道:

“美国不错,我挺喜欢这里,方爸爸方妈妈对我也很好,我正在学英语。等我出院了,准备在这里开家餐馆,你能帮我吗?”

“能!”

肖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巩小燕轻哼了一声,又没好气地道,

“我为你吃了这么多年苦,又撞车。让你帮我开家餐馆,已经很便宜你了!”

肖石苦笑摇头。

没说话。

巩小燕语带调侃,又道:

“肖大律师,这下你心里总可以平衡了,是不是?”

“这个……”

“哼!”

电话挂了。

朝阳融融,肖石看着手里的电话,心内倍感欣慰。

巩小燕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无法拒绝,但这个善良地女孩儿,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

美国是个好地方,他相信女孩儿一定会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

进了家门,杨总经理正在做早餐,那头标志地马尾辫已被职业发型取代,听到他回来,头也不回地道了一句:

“老公,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你洗完就可以吃饭了!”

肖石没说话,轻轻进了姐姐房间;凌月如隆着肚子,睡得正甜。

他在姐姐唇上印了一个,反身进入厨房。

“啊!别闹,人家……还要给凌姐做饭呢!”

乳间传来被爱人捉住的熟悉感觉,杨洛忍不住叫了一声。

“凌姐还没醒呢,你急什么!”

肖石吹着气,一只手滑入女人浓密的草丛中。

“啊!啊!不要……老公,你好坏!”

杨洛微躬着身子,娇躯轻轻颤抖。

肖石关掉煤气灶,笑笑道:

“走,先陪老公洗个澡!”

言罢将女人横身抱起。

结婚几个月了,杨洛乖巧、能干,又懂事,不仅公司管得好,还把凌月如照顾得条条是道,三人小家庭和谐而快乐,再加上日益精湛的床上功夫,肖石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妻子,宠得不得了,看电视啊,说话啊,总忍不住要抱在怀里。

凌月如都常常醋得眼睛发绿。

浴缸内,肖石仰躺,杨洛趴在爱人身上,大分双腿,用自己浓密地股间摩擦爱人坚强的巨物,同时双乳紧贴,不停地拧动身体。

“啊!好舒服!”

肖石闭眼享受着。

杨洛搂上爱人脖子,跟爱人商量道:

“老公啊,昨天我陪凌姐去检查了,医生说可能是个男孩儿呢,如果是真的,以后我们要个女孩儿好不好?”

“行,你想要什么都行。”

肖石睁开眼,跟爱妻亲了一个,

“听说现在有卖酸碱溶液的,到时候只要先洗一下,想要男孩儿女孩儿随便?”

“没负作用吗?”

杨洛歪着头问。

“应该没有。”

杨洛虽然说话,动作并未耽误,肖石有些忍不住了,推了一把道,

“好了,差不多了,该来真的了!”

杨洛嘻嘻一笑,倏地滑入水中。

握住爱人巨物,纳入口中。

这丫头本来不会这招,但有次肖石和姐姐亲热被她看到,于是不甘示弱地学会了。

杨洛手里撸动。

口中吞吐,舌尖缠绕,还不停地揉搓两个蛋蛋,肖石舒服得不行了。

“小洛,快上来!”

肖石要忍不住了。

杨洛调皮一笑,忽然抱住他的腰臀,螓首大幅度摆动起来,直入喉间。

“哦!”

肖石终于忍不住发射了。

杨洛舔了舔。

嘴唇,抬起头道:

“老公。你喜欢吗?”

“喜欢!能不喜欢吗!”

肖石苦笑了一下,把她扶起,

“来,老公也让你舒服舒服!”

杨洛嘻地一笑,转身扒到另一侧缸壁,向爱人扭动着美臀。

肖石抓起她一条腿放在缸沿上,俯身亲了上去,渍渍有声。

“啊!老……老公,好……好美!乖小洛……受不了啦!”

杨洛扒在浴缸边。

呻吟不绝,娇躯颤抖不止,爱液顺着大腿,一丝丝淌进浴池。

肖石停住,杨洛回身,两人揪住激吻。

门外,手机响了。

肖石回头看了一下,这大早晨的,怎么又来电话?杨洛在爱人嘴上亲了一下:

“我去拿!”

浴室的门开了,凌月如挺着肚子。

把手机递进。

杨洛害羞,忙把身子藏进水里。

凌月如看了看两人,心里酸溜溜的,脸一板道:

“杨洛,不是当姐姐地说你,什么事都该有个节制。你白天晚上的没完没了,肖石就是铁打地也早晚得让你给掏空!”

杨洛低了下头,偷眼向爱人瞄去,发现爱人也在望着自己,忍不住“噗”地笑了。

肖石接过手机,笑着道:

“姐姐,你别吃醋,谁让你现在大着肚子!等你生完了就该小洛了,到时候我天天陪你一个人!”

“你当姐姐跟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一样!哼!”

凌月如被说破心事,砰一声把门摔上走了。

“嘻嘻!”

杨洛瞄了一眼,又凑过来跟他亲了一个。

肖石笑了笑,在女人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把,然后低头去看手机。

肖石愣住,居然是常妹家里的电话。

他接通,里面传来叶桂琴的声音:

“是小肖吗?”

“是我,伯母你好。”

肖石心里通通打鼓,常妹可别出什么事啊!叶桂琴叹了一口气,忧心地道:

“小肖,真对不起打扰你。常妹昨天一晚上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想问问你见过她没有?”

肖石心一悬,忙直起身道:

“伯母,你先别着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队里打电话了吗?”

“打了,李队长说她昨天下午去局里送材料,没再回队里。”

叶桂琴抽抽搭搭,都抹起眼泪了,

“常妹一直没再交男朋友,心里老念着你,我还以为她去找你了,这可怎么办哪!”

肖石凝神想了一下,道:

“伯母,你别担心,常妹不会有事,我现在就出去找,你不要再到处声张,晚上之前,我保证把她完好无损地送回家。”

“你知道她在哪?”

叶桂琴又惊又喜。

“差不多吧,记住不要声张!”

肖石交待完,挂断电话。

杨洛惊问道:

“肖石,怎么回事,常姐又丢了吗?”

肖石点点头,道:

“先别问了,去做饭吧,吃过饭我要出去!”

肖石穿好衣服,进房拿了一只箱子,里面有笔不小的中外现金,还有一张仿真护照,这是他早准备好地。

他不想走这步棋,但现在已经没的选择。

……萧远山穿着一件白衬衫,神采奕奕地上了自己的车。

今天是他到市委报到地日子,奋斗了大半辈子,能有今日之成就,他很满足,更酬躇满志。

他的年龄在市一级领导干部中并不算大,或许以后还有机会。

车子拐出小区,一人微笑出现。

“小肖!”

萧远山一惊,忙把车停住。

肖石拎着箱子坐进。

“局长,上班?”

肖石问,仿佛不期而遇。

“对!今天到市委报到。”

萧远山仍未止住惊愕,平静了一下道,

“小肖,你有事儿?”

阳光很盛。

照着肖石灿烂的脸。

“不去了行吗?陪我回趟孤儿院?”

萧远山恢复了情绪,笑笑道:

“好,我先打个电话。”

随后,车子出发。

肖石抱着箱子。

缩在座位里,好象很疲惫,昏昏欲睡。

萧远山无言地开着车,不时向他望一眼。

市郊一个岔路口,萧远山放慢速度,叫了一声:

“小肖?”

肖石翻了下眼皮,随即阖上,懒洋洋道:

“我在孤儿院呆了整整十五年,别跟我说你不认识路。”

萧远山表情僵住。

木木地点头,车子加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萧远山叹了一口气,脸上显出很欣慰的表情:

“是啊,整整十五年,不管我在哪任职,每个月都会抽空去看看你。本来我还想为你创造点方便条件,但看来你不需要。你一天天长大,比所有的孩子都聪明、健康、强壮。”

肖石依旧闭着眼。

只是有些发热、发酸。

萧远山继续感慨:

“知道你初中毕业选择了警校,我高兴极了,很多年了,没那么高兴过,这是上天让我们父子在一起啊!”

车子正行在一条乡级公路上,路旁是一方鱼塘,水面波涛粼粼,浮光跃金。

“算了,不去了。”

肖石睁开眼睛,倒抽了一口气道。

“孤儿院不去了,就这儿吧,把该说的都说清!”

萧远山默默停车,肖石把箱子放下,下车走到池塘边。

水边很凉爽,清风徐徐。

两人地头发和衣服被吹得猎猎激荡。

萧远山掏出两支烟,递给他一支;肖石接过。

用自己的防风给老萧点火。

两人彬彬有礼,象以往一样客气、亲切。

肖石吸了一口烟,歪头道: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你对我这么好,好得过头,我居然从没想过你是我老爸!”

萧远山微微一笑,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我从没怀疑过你。”

“哦?”

萧无山不解。

“我知道我地生父应该是一切罪恶地制造者,但从没往你身上想。”

肖石摇头叹息,面对风吹来的方向。

“在天贺大酒店和杜汉生见面的人是你,是你让杜汉生撞人,我没说错吧?”

萧远山闭了下眼睛,面无表情道:

“没错,是我。那天牛明到大宽公司闹事,我知道月如怀孕了,那是我孙子啊,我有些控制不住,立刻警告了杜汉生。这家伙跑到酒店去找我,想试探我和你地关系。”

顿了一下,萧远山疑惑地问:

“你怎么知道是我?”

肖石瞥了他一下,道:

“巩小燕,哦,就是那个领班,她见到我的时候说:L县地局长、肖(萧)。当时我以为她说地是张玉周,肖指的是我,冷静下来后我明白了。没人会这么说话,而你那个时候是L县公安局地副局长,一切就再明白不过了。”

萧远山吃惊地点了点头,道:

“她没死?”

“没死,我把她送美国去了,现在已经快复原了。”

肖石冷哼一声,

“她没死,你应该感到庆幸!”

萧远山长出了一口气:

“没错,否则我根本没机会站在这跟你说话了。”

肖石面无表情,又道:

“我记得以前你总是往河南寄钱,所以立刻让方雨若去河南调查你的底细。女人十月怀胎不容易,除了你的家乡,苑紫枫不大可能到别处待产。好在小若从不让我失望。”

萧远山面皮抽动了一下,把眼光望向他。

肖石凄然道:

“是的,我早知道苑紫枫是我母亲,一直不敢让你知道,还表示不再追查,就是怕你杀张玉周灭口。可人算不如天算,我不查秦队去查了,你还是杀了他。”

萧远山僵立,手中地烟灰不时被风吹散。

肖石长叹,目视着远方的天际。

“跟我讲讲你和我妈的故事吧,为什么你要出卖她,又为什么杀了她?”

萧远山身躯再颤,惶恐地打量着他。

肖石痛苦地闭上眼睛。

“张玉周要想杀她,有很多机会,他任L县公安局局长时,还兼着县委常委,你是副局长,公安局是你在主持工作。我相信苑紫枫见地人应该是你,是你杀了她!”

萧远山似瞬间苍老了几岁,慢慢搬了块石头坐下,重新换了一支烟。

“这个故事得从你爷爷讲起。”

肖石没说话。

也搬了块石头坐在他对面,并伸出打火机。

萧远山凑近点燃,吸了一口,缓缓道:

“你爷爷是国民党军人,阜阳号炮舰少校二副,是个正直、忠诚、真正的军人。解放战争后期,阜阳号往台湾运送物质,中途被中共地下党策反,秘密驶向青岛解放区。你爷爷偷偷报告了国民党海军司令部,和几个人乘小船逃走了。结果阜阳号被飞机炸沉,二百多人淹死。”

“上岸后,他想潜回上海,没想到解放军势如破竹,心灰意冷之下,他隐瞒身份回到家乡。剿匪期间,解放军从村里路过,有一个人认出了他。那人是阜阳号上的地下党幸存者。他被抓走列为战犯,枪毙了,然后你奶奶病死,我姑姑养大我。”

“这些我都查出来了!”

肖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挥着手道:

“我明白,那个年代重出身,你没法和我妈光明正大地恋爱、结婚,可当时头上有叛徒、反革命帽子的人多了,怎么偏偏你干出那么多坏事?”

“你错了。”

萧远山痛苦不已,抬起头道。

“我知道我的方式不可取,可我也是想有个正常身份,好和你妈结婚,再把你接回来,也只是想过正常生活!”

“够了!”

肖石猛地一摆手,站起身道。

“到现在你还在说谎、为自己狡辩!”

萧远山半张着嘴,仰头望着他。

肖石激动地道:

“肖庭轩是我妈的追求者。是玉麟孤儿院出去地,你把我送到那,还故意姓了他地姓,我让你调查车牌号,你第一时间把他抬出来,却对苑紫枫只字不提,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你和苑紫枫恋爱,根本就是在利用她!”

萧远山汗流浃背,无地自容。

“当你发现那份名单,你认为机会来了,你出卖了她;张玉周杀人后,你又以此威胁改变身份,进了公安局,从此步步高升!还有脸说什么想过正常生活!”

萧远山紧皱着眉,终于挤出几滴鳄鱼眼泪。

“还有!”

肖石在池塘边绕来绕去,激愤不已,

“当张玉周看中我妈地时候,她不惜委身下嫁以换取肖庭轩的性命,而你本可以救她,但你没有,你牺牲了她,进一步让肖庭轩成为了替死鬼!”

“可叹我妈如此重情重义,却喜欢上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以为自己亏欠于你,把我留在孤儿院,巴巴地盼望着你把我接走!真不明白你这些年怎么活过来地!”

肖石悲愤至极,脸上泪水淋漓;萧远山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

阳光高照在头顶,风无声地将二人包围,只有车子,不时从路边呼啸而过。

良久,萧远山抬起头,木木地道: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告诉你。”

肖石冷静了一下,道:

“你长期对十月集团有证不举,有罪不究,突然对十月集团采取行动,杜汉生却深更半夜赶到了,也是你通风报信的吧?”

“没错。”

萧远山表情木然。

“如果不是你们去偷东西,行动就不会提前,他可以逃走。”

肖石痛苦叹息,真是宿命。

“你怎么和杜汉生勾结上的?”

萧远山闭了闭眼睛,又睁开道:

“他和张玉周的勾结,你一定以为是张玉周当年刺伤了他,被他发现反过来威胁张玉周,是吗?”

“难道不是?”

肖石惊讶了。

“不是。”

萧远山苦笑道,

“是我刺伤了他。”

“你?”

肖石呼地转过身。

萧远山痛苦地道:

“当年我把消息泄露给张玉周,他只有一个晚上时间,一定会采取行动。可市委有哨兵,我担心他失败,于是……先行刺伤了杜汉生。后来杜汉生认出了我,跑来威胁我,是我把张玉周抬出来给他,我们才形成了这样地三角关系。”

“你……你可真行!”

肖石伸着手指,浑身颤抖。

简直说不出话了。

萧远山似洞彻了人世,又似麻木了神经。

“还有要问的吗?”

肖石强忍住怒火:

“那份文件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于晓晴手上。”

“什么?”

肖石不是意外,而是震惊了。

萧远山自嘲一笑,道:

“我也是猜的。但应该不会错。那份文件我没有拿走,只是拍了照。顾诚森下放时,身体很差,一户农家照顾了他,后来那家人受到牵连,都被造反派害死了,只留下一个小女孩儿。顾诚森恢复职务后,把她带走了。”

“出事那天夜里,于晓睛应该也在。顾诚森应该是把文件交给了她,她藏了起来,躲过一劫。只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于晓晴没有交出那份文件。两年后,于晓晴正好达到结婚年龄,又威胁着张玉周和她结婚了,这也是他跟你妈离婚的原因。”

肖石长叹一声,咧嘴笑了,比哭难看。

他真弄不明白了。

这他妈都是一些什么人?为了荣华富贵,就能嫁给仇人!同床共枕二十几年,还生儿育女!

“该说地都说了,你要把我怎么样?”

萧远山目视着面前的流水。

肖石沉默了一下,不答反问:

“常妹在什么地方?”

萧远山翻了翻眼皮:

“如果我说她不在了,你信吗?”

“不信。”

肖石转身面对他,平静地道,

“月如已经怀孕,我活得挺好,你又一把年纪了。相信你不会只为自己考虑了。”

“到底是我地儿子,能看透我。”

萧远山口中喃喃,随即苦笑,

“其实我挺喜欢常妹这姑娘,实在!我不想你们在一起,主要是看她娇生惯养。怕你吃苦。”

肖石没说话,心内一阵难受。

“不过这丫头也真冒失!”

萧远山苦笑摇头。

“昨天我和老秦交接,收拾东西要走人。她到局里送材料,顺便给我送行,我到里面接个电话工夫,她就帮我收拾起东西来了,结果……”

肖石转头望去。

“送你去孤儿院那天,我和你妈带着你照了张像,结果被她发现了。”

萧远山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道,

“哪怕是她装装样子也行,那表情夸张地,我是真为难啊!”

装样子、不动声色,如果这些都会了,她还能是小女人吗?肖石暗叹了一声,道:

“不说了。你不是要带周主任回福建修自行车吗,现在案子已经破了,你辞职走吧!”

萧远山双眼一亮,猛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张大嘴巴似乎想说什么。

他绝难想到肖石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他当然想不到,杀人,是件很累地事,何况是生父?肖石没理他,回到车上取出箱子丢给他。

萧远山打开看了一眼,吃惊地望向他。

肖石冷冷道:

“护照是托张唐办的,不会有问题。现在秦队仍在查你,如果他查出来了,你又运气够好,就……出去吧。我们父子一场,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萧远山一听,泪水顿时布了满脸。

肖石抑制住内心地情绪,手一伸道:

“拿来?”

萧远山忙不迭地点头,摘下一串钥匙走上前:

“她……她在老房子的地下室!”

肖石一把扯过,钻进萧远山地车,一溜烟开走。

萧远山紧趋了两步,站在路边老泪纵横,风吹着他稀疏的头发;肖石坚定地开着车,没有回头,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地下室的门有些锈,肖石用力地一撞,门开了。

“唰──!”

肖石还没来得及适应里外的光线变化,一股液体泼到他脸上。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要命的就是这一舔。

凉凉的,有些涩,味道不是很差劲,但他仍然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这是尿!

“肖石,怎么是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

小女人一手拎着夜壶,一手捂着张大地嘴巴。

肖石掏出手绢,慢慢擦着脸上的液体,叹道:

“你以为是谁?除了我还有谁?还能是谁?”

“你?”

小女人本来一脸歉意,闻言立刻变了数变。

猛地推他一把,就向门外跑去。

肖石一怔,忙扔掉手绢,冲上去抱住。

“常妹。你发什么疯?几个月不见,我好心救你,难道又错了?”

小女人挣了两挣,没挣脱,咬牙切齿道:

“肖石,想不到你变得这么小肚鸡肠,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我怎么就小肚鸡肠了?”

肖石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常妹,你可得把这话说清楚!”

常妹眼圈一红。

小嘴一噘道:

“我被那个老家伙骗来,关了一天一夜!我又信任你了,就想你肯定能来救我,一定还能,可我……我又担心!”

“你担心什么?”

常妹瞪着眼,认真地道:

“上次分开时我‘呸’了你,还骂了你,说你以为你是谁?谁稀罕你。我怕这次不灵,可担心你不来了。可倒好,你一进门就把话给我送了回来!”

“亏你想得到,这事我早就忘了!”

肖石一阵狂晕,没好气道:

“常妹呀,你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瞎猜疑,上回看你一眼,你说一大堆,这回又整一套出来!”

小女人自觉理亏,咧了下嘴道:

“那对不起了,谁让你正好说那样的话。救人了不起呀!”

“亏你说得出口!”

肖石一把将小女人推开,气道,

“你当我愿意救你,上次呸一脸唾沫,这回又淋一脸尿,真是地。什么时候碰上你都没好事儿!”

说完,肖石径自出去了;小女人哼了一声。

在后跟出。

到了门外,见肖石开的是萧远山的车,常妹不禁向他望去。

肖石叹了一口气,扶住小女人双肩道:

“常妹,我求你一件事儿,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常妹大眼睛委屈地眨了眨,低头道:

“算了吧,反正他是你老爸,你肯定会护着他。”

“谢谢。”

肖石很感动,抚了抚她地脸,拉开了车门。

二人上车,常妹恨恨不平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一直为什么看不上我了!他看那个老女人有钱,就一个劲地撮合你们,他可真是你亲爹!”

肖石只有苦笑,准备起动车子。

常妹问道:

“肖石,你怎么知道我被他关起来了?”

“我是……”

肖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一切都是缘于宿命,那么这一刻,对他而言,该死的宿命终于彻彻底底结束了,但却是常妹画上地句号。

现在,他要送小女人回家了,两个人之间也应该彻底结束了。

他突然觉得很不忍。

见爱人怔怔地望着他,常妹奇道:

“你怎么不开车?”

肖石咧嘴一笑,道:

“常妹,其实……你可能忘了,其实今天也是个纪念日。”

“是吗?什么纪念日?”

常妹很认真地问。

“嗯,就是……”

肖石转过身体,抓住小女人的手。

“你还记得去年吗,我买了两个小蛋糕给你提前过生日,晚上我们在公园,你还许愿,祝我……辈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我一直都记着呢!”

常妹被牵动了往日情怀,表情有些凄婉。

“那又能怎么样?”

肖石看着她地眼睛,认真道,

“那就是去年的今天啊!”

“是吗?”

常妹歪着头,疑惑地道,

“我怎么觉得那时候比现在冷!”

那时候是初秋,现在刚六月,当然比现在冷!肖石大手一挥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地球转暖,厄尔尼诺现象嘛!”

常妹头一低,瞥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干嘛?”

肖石住前凑了凑,道:

“嗯,常妹,你以前不是说……要再做一次爱纪念一下嘛!那两回……我刚好比较忙,不如今天……”

“你少来!”

常妹脸一红,忙抽出手,

“你现在都已经两个老婆了,休想再打我主意,我……我可不会当第三者、第四者!”

肖石一阵泄气,转身发动了车子。

他了解常妹的性格,也并没有多想,就是一时舍不得。

车子驶上公路。

风在两侧柔柔地吹着,两人都不说话。

再过一条街,就要到常妹家了。

小女人瞥了爱人一眼,忽然道:

“肖石。你还记得上回那个男的吗?”

“哪个男的?”

“就是……上回帮你救我那个……有两个老婆的男的!”

肖石一怔,转头道:

“他怎么了?”

“嗯……”

常妹小脸红红,有些扭捏。

“我觉得……他也不怎么样吗?”

肖石一乐,脸一板道:

“别讲人家闲话!”

“你……!哼!”

常妹被无视,赌气不说话了;肖石瞥了一眼,偷偷将车子拐了个弯。

时间不大,小女人意识到了,向窗外望了望,道:

“肖石。这是哪啊,你往哪开呢?”

“咱们局宿舍!”

“去那干嘛?”

肖石把车停在路边,很真诚地道:

“常妹,虽然你不同意纪念,但我曾许诺过,要送你个大律师,一所大房子。虽然我们分手了,可大房子已经下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常妹咽了口吐沫。

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那……只是看看,不准做别地喔!”

“没问题。”

肖石满口答应。

车子意气风发,直蹿而出。

进了大房子,两人脱了鞋,肖石一把将小女人抱起。

“啊,你!”

肖石进入客厅,把小女人扔在大沙发上就扑了过去。

无需言语,常妹一把搂上他地脖子,两人揪扯着激吻。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习惯。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半年地分隔并没有让他们生疏。

如以往很多次一样,两人在交吻的间隙中,七手八脚地解掉了对方的衣服。

这一刻等得太久了!等得太难受了!小女人粗暴地将爱人推倒,蹶着大肥腚就当起了小猫;肖石一样耐不得,半欠着身子对小女人大腿扯了一把。

常妹手口动作不止。

旋转着倒过身子,双腿一跨。

将巨臀坐在爱人脸上。

二人六九式互当小猫。

常妹奋力吐吞,爱不释手;肖石贪婪地抚捏,猛地扒开亲上。

大房子里呻声浪气,上演极度淫荡喷血场面。

肖石“啪”地在小女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当完小猫了,换当小狗!”

“哦!”

常妹急不可耐地俯下上身,将雪白的大屁股高高蹶起,扭动着等待爱人地操干!肖石挺枪跃马,准备上阵。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是钥匙地声音。

晕!这里除了他,只有杨洛有钥匙。

常妹小脸刹白,显然吓坏了,骨碌一翻身坐起,就想往卫生间里跑。

肖石一把扯回:

“来不及了,鞋都在门口呢!”

“那怎么办?”

常妹都快急哭了。

“能穿多少算多少吧!”

二人急剧忙活,那边门已经开了。

杨总经理接到电话,说爸妈明天要来,她开心极了,赶忙过来收拾房间,可面对着门口横七竖八的两双鞋,立刻呆住了。

她抬起头,爱人赤膊空着件衬衫,扣子都没系,从沙发后探出半个身子。

“小洛,你怎么来了?”

杨洛气得嘴唇直抖,鞋也不脱就冲了进去。

小女人刚穿好内裤,又羞又窘,抓着衣服挡着一双巨乳,脸都红到腚根了。

肖石尴尬无比,讷讷道:

“小洛,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杨洛一把将爱人推开,蹿上前道:

“常姐,你太过分了,你每次出了事,我二话没说就让我老公去救你,现在你居然干出这种事,你还有没有廉耻!”

常妹本来挺愧疚地,可一听这话,立刻受不了啦,呼地把手里的衣服扔在一旁,站起身道:

“你现在知道难受了!你以前抢我男朋友的时候怎么不说?”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做过什么吗?”

杨洛委屈不已,义正辞言,

“你让我搬家,我搬了,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接二连三地跑到我家里做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谁不知道肖石有两个老婆,有本事你把那个老女人赶走。跟我撒气算什么!”

小女人说不过,干脆不讲理了。

杨洛气哭了,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肖石忙凑地去道:

“小洛,你别生气了。我一时冲动,以后肯定不会了。”

杨洛抽抽搭搭道:

“老公,人家对你一心一意,你怎么可以这样?”

肖石紧搂着爱妻,连声道歉:

“对不起,小洛,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杨洛又哭道:

“明天爸妈又要来了,我还想着怎么跟他们说凌姐的事呢,现在你又搞出这样的事儿,让我怎么跟他们说!”

“我……”

肖石刚要开口。

那边小女人挺着一大奶子,呼起冲了过来,指着鼻子骂道:

“你不知道怎么说?你都有证书了,有什么不能说地,我是他第一个女朋友,现在沦落到什么都没有。我还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呢!”

此言一出,夫妻两个齐齐愕住。

肖石道:

“常妹,你的意思是,也要跟我们……”

小女人这才晓得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嘴巴。

“我……我……我不是……你……你可别误会哦!”

一句话差点儿把自己老公送出去,杨洛急把爱人扯到身后:

“算了算了,常姐,你没那个意思最好,反正今天我老公你用也用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穿衣服走人吧!”

什么叫用也用了!还没用呢就被破坏了!小女人这个来气,冲上去就把杨洛按倒:

“你不让我用我就不用,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偏用,用一辈子,我还当着你的面用,我气死你!”

“哎。你……你干嘛!”

杨洛被按倒,奋力挣扎。

“干嘛?打屁股!我老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脸就打屁股!”

说着话,小女人将杨洛连裙子带内裤一齐扒了下来,劈劈啪啪,真打了起来,打通红。

肖石目瞪口呆,他还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有这一出!

“啊!……啊!老公,你快救我呀!”

杨洛连声惨叫,大声呼救。

“你喊吧!喊破嗓子也没用,你老公我这辈子吃定了!”

小女人只穿着内裤,垂着一双大奶子,蹶着大屁股狂打不止。

肖石瞠目结舌,心道这打屁股还能多打出个老婆,那就……打吧!杨洛还在呼救!肖石道:

“小洛,她打你,我打她,你等着,老公马上就……给你报仇!”

肖石咽了咽口水,扒下小女人的内裤,把一双魔手探向一生中最钟爱地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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