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很单纯,像看似平静无波的大海,阳光耀眼,海面反射光线,波光粼粼。
有时却也会波涛汹涌,白浪滚滚,涌起一个又一个气势惊人的汹涌大浪,彷彿转眼就会吞噬一切。
就是这样吧!我们总免不了经历一个又一个浪,那激烈的浪,也都将在心底,刻下一道道难以抹灭的痕迹。
我们总在等待着浪。
90年代的初期,台湾的经济还有一片天真的欣欣向荣的气氛。
李登辉刚当上总统不久,天安门事件才发生过两三年,社会风气还不算太开放,政治却已经开始腐败。
我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刚考上高中。
放榜发现自己考上台中第一志愿的高中后,我开心了好一阵子。
虽然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姊妹,但从小常玩在一起的堂姐们就住附近,我和她们还有企图追她们的一群男生一起上山下海四处玩了一个夏天,非常快乐无忧的暑假。
过完愉快的暑假,我开始了高中生活。
那是一所女校,生活其实很平凡,在巨大的联考压力下,读书跟补习是生活最大的重心,看电视、小说、漫画则是我的娱乐,我不太爱念书,但在升学压力下,还是得应付着念。
读完平静无波的高一,我有了一个好朋友玫玫,她跟我不太一样,她很用功,很在意成绩,总是拿班上的一二名。
玫玫的个性很奇怪,我的名字叫江樗蓉,别人多半是叫我“小蓉”或“蓉蓉”,惟独她叫我“樗樗”。
“樗樗?好奇怪喔!”
我皱起眉头说。
“蓉这字太俗了,我不喜欢。樗这个字很特别,老师都念不出来,我一看就知道是念“书”,嘿嘿!!谁叫我饱读诗书呢!!”
玫玫得意地说。
我们会熟起来,原因很简单,高一刚开学,由于玫玫一脸严肃,我又是浓眉大眼的扑克牌脸,因此在大家不认识彼此完全凭印象乱选干部的情况下,她跟我隆重当选了正副风纪股长,而很巧的是,我和她的位置被排在一前一后,于是我们的交情就在中午一起吃便当,午休时一起管秩序中很快地建立了起来。
玫玫是个严肃又尽责的风纪股长,虽然戴着一付可爱的黑圆框眼镜,还有着飘逸的长发和清秀的脸,但她生气瞪人时冷若冰霜的表情却足以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尤其是我,若不小心都已经午休了还在跟其他同学一起嘻闹时,她眼神中的寒意真的足以把人冰到南极去跟企鹅一起溜冰。
玫玫虽然很用功,但也跟我一样喜欢看些文学作品。
和她严肃的个性一样,她喜欢的多半是志文出版的那些书,尤其是一些哲学作品,尼采、叔本华,或是一些存在主义的小说,像卡夫卡、卡谬,中国古典文学名着她也喜欢,像是红楼梦、三国演义之类的,我不特别喜欢哲学的书,但我们都非常喜欢基度山恩仇记,也都熟读红楼梦。
在她的推荐之下,我谢绝了尼采跟叔本华,不过总算看了卡夫卡,对“变形记”中的大虫深表同情,不过自始自终,我从来没有搞清楚什么是存在主义,不过还是可以想像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只大虫的心情。
如果是一只小虫也就算了,不是吗?变成和真人一样大的又有很多很多只脚的虫多可怕啊!!
“拜託你好不好!这不是这本书的重点!!”
玫玫瞪着我说。
“我觉得这很重要呀!故事不就是从他变成一只虫开始的??”
虽然争辩,不过我只是小小声地说,谁敢和玫玫有太多争辩呢?反正那只大虫无损我跟玫玫的友情。
我们几乎都不看当代的文学作品,但我喜欢三毛,也向往沙漠风光,玫玫则觉得很无聊。
我喜欢倪匡的科幻小说,觉得很多都很刺激有趣,玫玫则觉得很蠢。
我觉得金庸的武侠小说凡是人都应该会想看,不过玫玫却是个例外。
玫玫的个性有点愤世嫉俗,她总是看不惯这个世界,而我是纯粹厌恶这个世界,因此午休时我们经常一起看着报纸从头骂到尾,从政治版那些只知道作秀的政治人物,到社会版乱七八糟吸毒砍人情杀殉情的人,到娱乐版自以为是上流社会引领流行庸俗不堪的明星,到艺文版自命清高最爱咬文嚼字,卖弄文字当有趣,卖弄艺术为赚钱的艺术家,就连广告版各大企业的徵人启示我们也一起把莫名其妙的徵人条件骂得一文不值。
说来有趣,高中时我们总自以为是大人,到升上大学时才赫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小孩,不过,很多事情总是后来才发现的。
升上高二,由于都选了自然组,因此我们仍然同班,因为已经是学姊,我跟玫玫认为自己完全是大人了,渐渐觉得同学都幼稚不堪,看不透世界的真相,因此我们腻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我的行动相当贯彻自己的哲学,我厌恶这个世界,并不想艰辛的用功去迎合它,只捡几个自己喜欢的科目念,因此成绩总在及格边缘,而爸妈只要我别留级,并不特别想管我,虽然妈妈偶尔会叨念,但不算严厉,因此我还是乐得逍遥,反正算算总有大学念,我并不在意。
玫玫跟我不同,她的父母都是老师,非常非常重视功课,何况玫玫虽然愤世嫉俗,却因此更不愿意输给这个世界,她总觉得自己必须维持在第一名,才证明自己赢过这恶俗的人世。
因此她总是过得很辛苦,不像我快活,老是开心地看一堆倪匡的小说,又爱借一堆漫画回来看。
我们都喜欢听音乐,也都一样几乎对流行音乐没太大兴趣,我还会适度听一些,玫玫则是只听古典音乐,对当时流行的小刚、周华建、郭富城一无所知,小虎队只有三个人,可是她老是记不清楚谁是谁。
我喜欢西洋老歌,尤其是“Withoutyou”,虽然不喜欢吵闹的西洋摇滚乐,却喜欢麦克傑克森,尤其是“Dangerous”这张专辑。
我最喜欢的电影是“回到未来”,觉得相当有趣,玫玫则喜欢“麻雀变凤凰”,或许她严肃的外表下有一颗浪漫的少女心吧!就这样转眼到了高二下学期,我还是轻松自在地活着,玫玫还是认真至极地念着书。
不过自从有个夜晚之后,我快活没什么心事的日子就突然划下了休止符。
那本来是个普通的夜晚,考完高二下学期的第一次段考,玫玫不但是班上第一名,那次更获得全年级除了资优班之外的第一名。
她很开心,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其实很兴奋,我心血来潮的提议,趁考完试放松一下,邀她来我家过个周末。
玫玫家在彰化,每天通车到台中上学,周末其实我们也都不得闲,周六下午补数学,晚上补英文,周日下午又要补物理,但不管怎么说总是周末,还是可以轻松一下。
虽然她家教甚严,但一来她刚获得好成绩,二来我常打电话去她家,她父母对我也熟悉,虽然我成绩普普,但也不是什么坏学生,她爸妈对我印象还不算差。
于是星期六晚上在一中街那边补完英文,我们就一起开开心心地搭公车回我家了。
季节刚进入春天,空气还很凉,下了公车,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走进我家的巷子,月亮的银辉很耀眼,我忽然发觉,这是一个月圆的夜晚。
好凉的夜,春天的气息,让人的心有种莫名的骚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十点半,在我房间放好了书包,我们先轮流洗了澡,便下楼看电视。
虽然家境普通,但毕竟家里只有我一个小孩,所以我有自己的房间,可是房里是单人床,两个人睡太小了。
之前便和妈妈说好,今天同学来住,我跟玫玫一起去睡楼下的客房,客房是和式榻榻米的房间,睡五六个人都不成问题,妈妈已经帮我们铺好了两床棉被。
招呼完我们,由于爸爸出差不在,妈妈早早去睡觉,我和玫玫开心地在一楼的客厅看电视。
看完了电视,我们进客房聊天、睡觉,那时,都还没太多特别的感觉。
在聊天中,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到半夜,我却忽然被一种“达、达、达、达”的声音惊醒,一醒来,才发现玫玫也醒了。
天花板有奇怪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呀?”
玫玫睡意朦胧地问。
“唔…恐怕是老鼠吧!”
我说,由于家里附近有田,因此家里有时会有老鼠出没,我是有点见怪不怪了。
“老鼠!!!你家有老鼠???”
玫玫顿时睡意全消大惊失色地瞪大了眼睛。
“你会怕喔?”
我忍不住笑她,也许从小和老鼠相处习惯了,我并不怕老鼠,还觉得牠们还算可爱。
不过玫玫个性很严肃不能乱开玩笑,想想她会怕老鼠也是人之常情,因此我说:
“老鼠都只会在一楼出没,因为厨房有东西吃。不然我们回二楼我房间去睡好了!床比较小,挤一下没关系吧?”
“你房间不会有老鼠??”
她仍然有些惊恐。
“我妈不准我在房间吃东西,所以房间里不会有老鼠,那边没有什么可以吸引牠们的东西。”
“好啊!那就去二楼睡吧!只要没有老鼠,挤一挤无所谓。”
玫玫欣然同意。
于是我们上去二楼我房间,先让玫玫躺上床,我再侧着身体躺在她旁边,但我的床太小,实在不好躺,因此我提议:
“这样吧!你要不要头枕在我的肩膀上??”
玫玫个子很娇小,不到160公分,我比她高一些,165公分左右,让她枕在我的肩膀上刚好,我一手搂着她,觉得还算是个樗服的姿势。
“枕在你的肩膀上,你不会不舒服?”
玫玫略为仰起头问我,发丝擦过我的鼻端,很香。
“不会呀!”
事实上,这样搂着她,我觉得很舒服:
“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精呀?很香耶!”
“海伦仙度丝啊!我怕有头皮屑!不然你用什么?”
“最近用俪氏,我喜欢换来换去。”
我说。
除了头发,我开始发现玫玫的身体也很香。
“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乳??”
我问。
“我今晚在你家洗澡的,应该跟你一样吧!!”
“对喔!为什么你洗起来特别香啊??”
“怎么可能??同样的沐浴乳洗起来味道应该都一样吧??”
她说着,开始闻起自己的身体,动来动去的时候,空气中一直飘散着香味。
虽然没开灯,窗外却有灯光照进来,大概是路灯吧?总之,房间并不很暗,可以看清楚玫玫的脸,很可爱,嘴唇很小巧,她非常的娃娃脸,虽然高中了,却像国中生般清纯。
“ㄟ,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我忽然这么说,却不觉得有什么,班上同学公然亲来亲去是蛮平常的事,教师节也常对老师献吻。
“好啊!为什么想亲我?”
玫玫也不怎么介意的样子。
还来不及回答她,我满脑子想亲她的冲动几乎没办法克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真是香。
“你的脸也好香喔!!”
“难道你的脸是臭的吗?”
说着,她也亲了我一下:
“嗯,洗面乳的味道。”
我略微吓了一跳,或许玫玫觉得既然我亲了她,她要亲我也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了才是,基本上这也颇有道理,但我还是吓了一下,心跳突然加快了。
“有洗面乳的味道吗?为什么你的脸没有??”
我好想好想亲近玫玫的脸,忍不住凑过去闻,好像有沐浴乳的味道吧?但还是有别种让我觉得有点荡人心弦的香味,我忍不住又亲了一两下玫玫的脸,她一时没有说话,当我想再亲第三下时,她忽然转过脸来,或许她以为我没有要再亲了,想转过头来说话吧?我一直没去证实是否是如此,总之,我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嘴唇,那一瞬间,我呆了一下,然后,不知怎地,我忽然搂紧住她开始吻起她。
我们都很喜欢看书,而各种书上都会描写到接吻,双舌交缠的那种,所以,我的舌头就碰到了她的舌头,缠住了她的舌头,我感觉到玫玫也抱紧了我,感觉到她的舌头也在灵活的扭动,我感觉到下体彷彿湿润了,感觉到欲火的升起,我不是小学生,早就已经知道做爱是怎么一回事,也曾经偷偷在漫画店借一些限制级的漫画和小说回来看,甚至曾经在很多夜晚有性幻想和自慰,我对性冲动一点都不陌生,在和玫玫拥吻时,我可以感觉到强烈的性冲动笼罩了我全部的心神,但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疯狂的吻着她。
那一瞬间缠绵的拥吻,感觉是如此美好,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融化不见,我们再也不必考任何一个段考似的。
然后,我不知道我们完全陷入激情拥吻的时间究竟有多长,我们尽情地用尽每一分热情地吻了对方,虽然技巧或许很笨拙,不小心弄得满口口水,但那都无损那一刻的甜美和热情,直到我们终于分开。
有好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我也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亲脸颊对我们来说很平常,那么,接吻一定就很特别吗?不久,玫玫用很平静的声音说:
“好晚了,要不要睡了?”
她的语气彷彿我们是聊天聊到太晚,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好啊!”
我说。
然后,她真的很快就睡着。
就像天塌下来她还可以继续算数学一样,刚激情拥吻过她也一样可以马上睡着。
也许激情真的会消耗一些心神,何况我们也补习补了一天,我竟然不久也就跟着睡着,都还来不及想清些什么。
隔天醒来,我们刷牙洗脸,下楼吃妈妈准备的早餐,她跟往常一样乖巧的回答妈妈的问题,妈妈对于我有这样一个功课优秀家世优良的好朋友深感欣慰,一再要求玫玫要督促我念书,虽然爸妈不太会逼迫我用功念书,但和所有的父母一样,总希望子女的功课越优秀越好。
玫玫也欣然同意妈妈的请求,并且保证她会常常和我一起念书。
吃过早餐,我们搭公车出门,玫玫坐在我旁边,和平常一样对街道上看到的一切大肆批评,态度没什么不同,到了一中街附近,玫玫本来想找K书中心,但我着实不想在这种心情下去窝在闷死人的K书中心,于是提议去麦当劳,玫玫也欣然同意:
“我最喜欢在麦当劳算数学了!!”
她真的认真地算起数学,我念了一会儿国文,完全无法专心,只好拿起我最喜欢的生物,总算可以慢慢专心念书。
吃过午餐,在补习班上完物理课,我和平常一样陪玫玫从一中街搭车到台中火车站,再送她搭上回彰化的车,她愉快地挥手跟我道别。
总算只剩我一个人,我茫然地在火车站附近闲逛,不知不觉逛进诺贝尔,里头摆了很多很多书。
书里有这个世界的各种道理,有没有谈到关于两个女生接吻的呢?或许很少,但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同性恋的知识。
应有的知识我早都知道,只是没想过这些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其实不是抗拒,只是很意外。
我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女生。
喜欢?我喜欢玫玫吗?这对我来说太意外、太突然了。
我们不是只是好朋友吗?我也喜欢过男生啊!从小到大不知暗恋过多少男生,在补习班也经常和玫玫一起偷偷地对一中的男生品头论足,印象中,我从来不曾有意或无意地特别注意女生呀!可是,我很想经常像昨晚那样吻玫玫,不管那是不是喜欢或什么。
我觉得,玫玫并不排斥吧!毕竟昨晚她也很投入,也和我吻了很久。
想到昨晚的事,我又开始全身发热。
于是,我的性幻想对象,从没头没脸只有手和生殖器官的男人,变成玫玫。
平常在学校,玫玫和我的相处几乎没什么不同,我处心积虑地想再制造能抱着她的机会,可是那又不容易。
虽然玫玫的态度没什么不同,但她绝口不谈那天去我家时发生的事却也是事实。
转眼又快到周末,我假装不经意地提议:
“这礼拜要不要再来我家住呀?”
“每个周末都去,我妈不会答应的。”
玫玫淡淡地说,一边看着书,连头都没抬起来。
“喔…。”
我非常失望。
“下礼拜好了!”
玫玫忽然抬起来头来瞄了我一眼:
“下礼拜我再问我妈看看。”
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好像闪过了一丝光芒,希望不是我的错觉。
再下一个周末,玫玫果然来了。
来之前她就先声明了:
“直接睡你房间就好了!我不想半夜参加老鼠的宴会。”
我当然欣然同意,这意味着绝对有紧紧抱住她的机会,也跟妈妈说了,半夜难免会有老鼠窜动,玫玫容易被惊醒,反正我跟她都瘦,挤一张床不成问题。
玫玫身形确实很娇小,我们家老鼠也确实很猖獗,妈妈也不疑有它的同意了。
我想,我是越来越喜欢我们家那些老鼠了。
心情从周六一早就开始雀跃。
我几乎跟平常一样清晨六点就起来了,把麦克傑克森的“Dangerous”放进音响里,音量开到最大,然后发神经似地算物理背化学式到中午,吃过午餐迫不及待搭公车去补习,和玫玫一起上完数学跟英文,开心地搭公车回家……我想,不是我的错觉,玫玫今天的心情也明显的比往日好,甚至没有批评路人的衣服穿着,看着电视吃着盐酥鸡时,她甚至称讚了一下某台主播:
“如果硬要说台湾会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些女人有哪一个勉强还算有气质可以看,大概就这个吧!长得还不错,好歹留过学,而且不是那种没人听过的大学。”
“嗯,是啊!笑起来还算漂亮啦!”
我也顺应着她的话,心里想着,她哪有你美呢?尤其是刚和我拥吻过的你。
“哎,你不觉得她长得跟你有点像吗?”
玫玫忽然说。
“我!?”
我瞪大了双眼:
“哪里像?都是女的这一点??”
手上的一串鸡心差点掉在地上。
“眼睛跟轮廓有点像啊!”
玫玫瞪大她无邪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我,要不是知道她严肃的个性,我几乎要觉得这该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这样吗…。?”
不敢反驳她的话,我就说服自己同意好了。
我跟那个美丽的女主播长得有点像,这也不错,增加自己一点自信。
我们的朋友关系,好像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不过,对我来说这都不重要,澡已经洗过,宵夜也吃完,电视也看够了,时间也晚了,玫玫总算伸了懒腰:
“我们去睡吧!”
“嗯,也该睡了。”
我迫不及待,却又很害怕玫玫是否一样会愿意和我拥吻,而如果我情不自禁想更进一步,她会接受吗?躺在床上,玫玫彷彿很自然地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很兴奋,搂着她的手甚至有点微微颤抖,我应该说点什么吗?还是应该什么都不要说?如果要亲她,我应该像上次一样徵求她的同意吗?还是索性什么都不要问?挣扎了一下,不敌内心的冲动,我决定先亲她一下试探她的反应。
我低头在玫玫的脸上亲了一下,她没什么抗拒的意思,于是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一下,慢慢把嘴唇移近她的唇,然后吻住了她。
她好似也期待了很久很久,马上热烈地回应着,这两个星期,我不知道在幻想中和玫玫激情拥吻多少次了,不知不觉中,我颤抖的手慢慢地滑进她的衣服内,缓缓地抚摸着玫玫的背。
从来不知道,手掌抚摸在女人赤裸的肌肤上,触感是那么的美好,一边吻着玫玫,我的手来回抚摸,很意外地发现,玫玫竟然没有穿胸罩。
我的心忽然狂跳了起来,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太大的诱惑了!我想爱抚她的乳房,这个冲动马上佔据了我的脑海。
试看看,恶魔诱惑着我,偷偷的把手滑过去,她不会怎么样的。
理智都还来不及交战,手已经触摸到玫玫的乳房。
玫玫的身材娇小瘦弱,乳房也不大,我一个手掌就可以完全覆盖,但非常非常柔软,我不是没碰过自己的胸部,却从不曾感到女人的乳房触感是如此柔软,当手指抚过玫玫的乳头的那一瞬间,仍然和我狂热接吻着的她,好似从喉头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身体也颤动了一下,那一声叹息成了督促,我开始狂野地爱抚起她的乳房,吻变得更激情,她开始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呻吟。
我从没想过,玫玫会这样,而且,是因为和我拥吻,是因为我的爱抚。
除了胸部,我不是不想触及其他,但也不敢马上就这么贸然进行,唯恐破坏今晚至今的美好,对我来说,爱抚胸部,已经是很棒的进展了。
除了接吻,我也一边爱抚着玫玫的乳房,一边亲了她的额头、耳朵,甚至脖子,如此亲热了好一段时间,又以一个缠绵至极的吻作为结束,我才依依不舍地把手从她的衣服里伸出来。
这一次,我们什么也没说,就默默地睡了。
转眼就要第二次段考,玫玫和我说好了,考完段考的周末,要再来我家住,这让我兴奋至极,由于玫玫不希望这次段考的成绩比上次差,因此拼死命地念着书,而我因为整天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故发神经似地整天算物理算数学背课文读英文,晚上躺上床,就是想着玫玫赤裸肌肤光滑的触感,柔软至极的乳房,然后,她那个神秘的地方,如果触碰了…不知道会是如何?我想要探索玫玫的每一吋肌肤,这种狂野的热情我自己几乎已经没法子控制了。
我是否该和玫玫谈一谈呢?偶尔我会想到这件事。
但我宁愿不要去触碰这个话题,如果谈了,或是我在平常的生活中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态度,总觉得平静无浪的生活会像大楼倒榻般批哩啪啦的消失。
甚至,我也不愿意去多想我对玫玫,或是玫玫对我的感情。
那没什么好想的,我几乎要对自己这么说,反正,就是这样嘛!现在最重要的是念书、上大学,我们只是偶尔为生活增加一点乐趣罢了。
这叫逃避,不过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现的。
反正在当下,最重要的是第二次段考,以及考完试后,玫玫又会来我家度周末。
这一次的段考,比以往的段考更让我觉得愉快,最主要是由于考前发神经般的念书,让我在面对那些考题的挫折感比以往少了许多。
考完试,我是迫不及待地等待周末的降临,而老师们却是迫不及待地改考卷,很快地两大主要科目,数学跟物理都发了考卷。
玫玫照例都是全班最高分,数学还考了满分,她非常开心。
而我,出乎意料地,这两科的成绩也都远远突破以往的成绩,两科都拿了八十几分,不像以往老在及格边缘挣扎。
我自己意外,玫玫则显得非常愉快,那快乐的神色和嘉许的眼神,让我不禁怀疑,这是否让她觉得,我似乎比较配得起她?妈妈很高兴,几乎想叫玫玫搬来我们家住了。
周末来了,刚进入五月,天气也比先前热了一些,阳光很耀眼,但还没到要开冷气的地步。
我一直在盘算着,也一直在挣扎着。
今晚,想探看看玫玫的禁地。
每次想到这个念头,我就会忽然心跳加快,双颊发红全身发热几乎没法控制自己。
这一次在一中街的补习班上完课搭公车回家后的的气氛,和前两次彷彿有了某种不同。
第一次的拥吻是意外,第二次是有些忐忑不安,而今夜,彷彿两人都抱着一定会发生些什么,有种近乎激烈不安的心情。
两人都没心情多看电视,美丽的女主播也没法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于是便早早上了床。
紧紧抱住玫玫时,我才发现天气不对。
这种天气呢,一个人睡是不需要开冷气,但两个人紧抱在一起,又有jiqing催化时,便不免感觉到闷热。
“开个冷气好了。”
我不加思索地坐起来。
考虑到说不定会有什么“激烈运动”,我马上决定开冷气。
“会不会太冷?”
玫玫有点犹豫又不太确定地问。
“反正…”
我假装若无其事:
“可以调温度嘛!我先把温度调高一点。”
两人好像有默契地在准备一起进行一件不能说破的坏事,怯生生绕着主题旁敲侧击。
“也好,那就开好了。”
玫玫说。
这下,我几乎可以确定,她和我一样,在期待着些什么了吧?冷气很凉,幸而天气忽冷忽热,床上还是冬天的厚棉被,在冷气的温度下,两人一起窝在被窝里刚好。
冷气嗡嗡嗡的声音制造了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我搂住玫玫,甚至没像上次一样试探性地亲她,就直接吻住她的双唇。
香气萦绕在我的鼻端,我遗忘了这两个星期以来急躁的心情,只是尽情地品尝着玫玫的双唇,手不听使唤理所当然地滑进了玫玫的衣服里,玫玫几乎有点像是催促似地更抱紧了我,我却彷彿有点想玩弄她般用手指在她的乳房上来回地画圈圈。
我想我说不定是有什么天赋的,才不过几次,但我忽然就学会了调情。
绕过几个圈圈,我才忽然想到似地握住玫玫的乳房,开始逗弄起她的乳头,她像上次一样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呼吸略为急促了起来,我开始加重力道地爱抚着,今夜有一种进攻的心情,但玫玫身上的香味让我想要一点一滴地品尝这个时刻。
我好像遗忘了,我该担心她可能会拒绝的这件事。
也许人的身体也是会说话的,何况,玫玫正疯狂地吻着我。
往复地爱抚过她左右的乳房,我的手渐渐往下游移,这种时候似乎不太应该犹豫,我心意一决,把手伸进玫玫的裤子里,不想让她有犹豫的机会,我一边更激情地吻着她,一边直接把手伸进她的内裤里。
我首先碰触到阴毛,虽然玫玫很娃娃脸,长得很可爱,但她毫无疑问已经是发育成熟的女人,当然也该会有阴毛,但我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很希望有机会可以好好瞧瞧她的私密地带,但知道现在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因此我没多浪费时间,只是慢慢地把手继续往下滑。
心快速地狂跳着,虽然有开冷气,额头还是隐约冒出汗,极度紧张的心情让我几乎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但现在当然不是休息的时候。
手继续深入,我碰触到了玫玫的阴唇,把手指探到两片阴唇的中间,我碰到一片濡湿,那湿润让我大为兴奋,这表示玫玫和我一样有着性冲动和兴奋。
我的手很容易地滑到阴唇里面,我开始来回地爱抚,玫玫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开始亲起她的脸颊、耳朵、脖子,然后忽然想到往下移,含住了她的乳头,开始舔吻了起来。
这动作和爱抚她的私处一样刺激她,她的喘息更显得激烈了。
虽然我的房间和爸妈的房间都一样在二楼,不过中间还隔着浴室,此外又有冷气嗡嗡作响的声音当掩护,何况他们早两三个小时前就睡了,因此几乎不太需要担心被爸妈听到我们发出的声响,但我仍然感觉得出来,玫玫刻意地压低了自己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我从来都不知道,让一个女人发出呻吟声是那么让人兴奋又快乐的一件事!我用手指灵活地抚弄着我认为应该是玫玫的阴蒂的地方,一边用舌头舔吻着她的乳头,我很快就发现,她右边的乳头远比左边敏感!玫玫压低声音地呻吟着,一边抓紧了我的背,我掌握着她的感觉爱抚着,不久,她的手就越抓越紧,玫玫的身体似乎很敏感!突然间,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背,嘴里发出几乎无法压抑的呻吟声,我知道她达到了阴蒂高潮,内心也跟着激动不已。
我停下了动作,好一会儿,她只是喘息着。
我很想插进她的身体里,想得要命,好想知道插入她,她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却又不敢马上这么做,怕她会抗拒,毕竟,插入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这种事怎么说都意义非凡。
我把手从玫玫的内裤里拿出来,紧紧地抱住她,她也抱住了我,双眼紧闭着,睫毛却不住地颤动,头也紧靠在我脖子上。
我们还是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想她多少有些喜欢我吧?否则,会像这样紧抱着我,又接受我的爱抚吗?这念头对我自己带来很大的鼓励,我渴望玫玫的心情,比先前更激烈了。
段考的成绩一一公佈,玫玫蝉连班上和全年级除了资优班外的第一名,她非常兴奋,我的名次也大幅跃升,来到从未抵达过的十几名的范畴,妈妈很高兴,赏了我三千元的奖学金。
我请玫玫去西餐厅吃牛排,说要感谢她和我一起念书。
实际上应该怎么说呢?由于和她的亲密关系让我像上紧发条的机器人般咚咚咚地往前冲疯狂念书排遣心情,所以才有了这么好的成绩,然后获得奖学金。
反正这不重要,我选了一家和堂姐们去过的民歌西餐厅“桃花源”,里头的装潢很特别,尽管餐厅在四楼,从大门一走进去,却会看到一个大水池,池里有鸳鸯游来游去,池中间还有一颗树,天花板当然是挑高的,有民歌手在演唱台驻唱,灯光昏暗,气氛很好,也可以点歌。
星期六的中午,我们下了课就从学校慢慢走往民歌西餐厅,补习是下午三点开始,刚好有时间可以悠闲吃个午餐。
走进去的时候,里头正在播张学友的“情网”:
“请你再为我点上一盏烛光,因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我掩饰不住的慌张,在迫不及待地张望,深怕这一路是好梦一场…。”
这首歌让我一楞,这一路真的是一场好梦,但这场好梦会不会有醒的时候?玫玫是否像张网子将我困住了呢?我们一直在假装彼此的关系仍然和好朋友没什么不同,但是爱情这扇窗,其实已经被我们开启了吧?玫玫走在我前面,正在张望着四周挑选位置。
这一瞬间,我听着歌声,望着玫玫长发飘逸的背影,内心有着说不出的缠绵之意,爱情里的悲喜,原来我已经开始领略。
这是个开心的下午,我们吃着牛排聊着天,讨论着想念的科系和大学,玫玫想当医生,这是她父母的期望,也是她早就确立不移的目标。
基本上,冷冷的拿着一把手术刀,像机器般坚定地切下去,毫不犹豫精确地帮病人切除坏掉的细胞,非常适合玫玫严肃认真的个性,虽然不太适合她那可爱又清秀的外表。
我喜欢生物,想念生物相关的科系,但还没有很确定目标,玫玫的目标大学,当然是位于台北的那几所,台大医科没那么容易考上,不过剩下的几所公私立大学也都很不错,以玫玫的实力要考上大概没问题。
以我的实力,要考上台北的大学也不难,只是看成绩落在什么学校什么系罢了。
好像也没有很刻意地去说,但一起到台北念大学,变成了我们共同的目标。
现在是中午,没有歌手驻唱,店里就播着张学友“吻别”这张专辑,因此我又听到另外一首歌:
“一路上有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註定要和你分离……”
我跟玫玫应该可以就这样一路相伴吧!一起念高中,一起上大学,离开台中这个小镇,一起到台北这个繁华的都市去。
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住在一起,我开始有了美好的想像。
那时候不知道,这种年轻时的小小愿望,基本上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还不知道现实的残酷,所以那个下午我们很开心,民歌西餐厅的灯光总是有点昏暗,玫玫的脸看起来似乎比先前更显得秀丽,望着我的眼睛含笑带媚。
最近,她甚至不像以往那么愤世嫉俗了!原本,她是完全不听国语歌曲的,除了古典音乐之外,她喜欢爵士乐,还有日本一些知名的歌手她也喜欢,但对国语流行歌曲则是非常唾弃。
当再度播到“情网”这首歌时,玫玫愉快地说:
“这首歌蛮好听的,是谁唱的啊?”
当时张学友这张“吻别”专辑红透全台湾,玫玫大概是唯一一个会这么问的人吧?
“张学友,他这张专辑的歌都很好听喔!”
我说。
“你有买吗?借我听。”
她问我。
“我没买耶!不过我们待会可以去买啊!”
我很喜欢听音乐,因此买CD或录音带时更谨慎,因为我的零用钱不多,必须审慎使用。
玫玫看了一下手錶:
“嗯,好!等下我们先去逛一下唱片行,然后走去一中那边刚好可以赶上补习的时间。”
“好啊!!”
我的脑子其实已经飞到今晚补完习之后的事了。
尽管距离上次玫玫来我家住才一个星期,她今天却很欣然地同意晚上要来我家住。
是激情,是快感,还是我让她无法割舍?又或许,段考成绩很好,除了一起吃牛排,她还想要更多的庆祝仪式?
“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
原本我一直期望赶快高中毕业,赶快上大学,脱离这种老要念书住家里被管的日子,但那时却忽然开始期望时间可以停留。
即使当时我很天真,很不经世事,但仍然知道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容易就会流逝。
因为,歌也都这么唱的,不是吗?我在唱片行买了“吻别”送玫玫,她很开心毫不犹豫地收下。
然后我们一边散步一边聊天地走去一中街补习。
今天太阳很大,颇有夏天的感觉,但走在路上并不很热,只感觉到阳光是如此和煦。
一路上,我们一直手牵着手,这是很平常的动作,我们几乎从高一还是普通要好的朋友时走路就都这么手牵手了。
那天下午由于我很开心,因此一直拿着玫玫的手把玩,拍着打着摇晃着,然后我忽然想到,把手指插到她的指缝,变成十指交缠的牵手方式。
她很欣然地接受新的牵手方式,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样子。
“吻别”是一张很好的专辑,但光看专辑名称就该知道,不应该拿来送自己喜欢的人才对。
不过当时没想到这一点。
补完习我们搭公车回家,玫玫有些累了,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
她的香味又飘散过来。
今天晚上,我该怎么做?我想要进入她,这个疯狂的念头佔据我的脑海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如果是今天,我有种预感,她应该不会拒绝。
因为,她今天望着我的眼神,总是含笑,总是让我觉得很媚,玫玫是娃娃脸,最近,却偶尔会流露出彷彿成熟女性般,含笑带点诱惑的笑脸。
原本因为功课压力太大而不时出现的满脸紧张感仍然在,但和我聊天时,却经常显现出比以往轻松许多的表情。
回到家,今天的天气比上次更热,妈妈开着冷气在客厅看电视,含笑招呼我们,非常热情的欢迎玫玫。
洗完澡,妈妈已经睡了,爸爸今晚也出差不在。
胡乱看了一下电视,我们就上楼准备睡觉,天气较热,没问玫玫,我就开了房间的冷气。
“要不要一边听音乐?”
玫玫愉快地从背包里拿出“吻别”开始拆封。
一边听音乐??听起来就像是要一边作某件事一边听音乐,而那件事当然绝对不是睡觉。
当在唱片行她开心地收下这张CD时,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要在今夜播放这张唱片?我想应该是,玫玫作什么事都是非常有计划的。
音响流泄出张学友浪漫忧邑的歌声,我按了重複键,躺上床抱住了玫玫。
人的身体是不是也会有记忆?我的嘴唇很自在自顾自地就找到了玫玫的嘴唇,舌头很自然地就缠住玫玫的舌头。
今夜,玫玫似乎很能放松心情,她的回应让我感觉她享受着这个吻,而爱抚她赤裸光滑的肌肤对我来说也是一大享受,爱抚、亲吻,我像训练有素的工人熟练地进行每一个步骤,玫玫是设计良好的机器在每一阶段都会有正确敏感的回应,仔细想想做爱是再重複不过的一件事,但人们永远乐在其中。
玫玫很喜欢我舔吻她的胸部,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她也喜欢我灵活地抚摸她濡湿的下体,而我,喜欢她急促的喘息和不时出现尽管努力压低声音仍然压抑不住的呻吟。
为了方便我接下来想进行的事,我把玫玫的裤子和内裤慢慢往下褪,她没有阻止我,我就把她的裤子和内裤拉到脚踝处,却没有勇气啪地就这么脱掉,虽然这跟脱掉基本上也没什么两样了。
我的手指灵活地抚弄着玫玫的阴蒂,感觉她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她忽然把双手都伸进我的上衣里紧紧抓住我的背,头靠在我肩膀气就吹在我脖子上,随着我动作加剧,她把整个头埋在我身前,指甲紧紧掐进我的背,喘息非常激烈,很显然达到了高潮。
如果我想进入她,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趁她还陶醉着有些恍惚的时候。
我试探着慢慢把手指滑到阴道口,那里非常湿润,似乎很容易就可以插进去。
我尝试着插入一点点,一边感觉着玫玫的反应,她的头仍然靠在我的肩膀上,手随着我的动作忽然一紧,我继续缓缓把手指插入她的阴道,很紧,我觉得遇到了一点点阻力,因此更放慢速度地缓缓前进,玫玫没有显现任何抗拒的意思。
虽然感觉似乎很紧,但慢慢地,整只手指都没入了她的身体里,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根据各种A书漫画等的描述,我开始来回抽插起手指,玫玫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痛…”
我有点屏息地问:
“会痛吗?”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亲热的时候交谈。
“嗯…。”
玫玫很轻声地说,但感觉她并不像希望我不要继续。
我一直以为,女人的手指比男人的阴茎小很多细很多,应该不会痛才是,不过显然我错了。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应该是玫玫的第一次。
我把手指维持放在玫玫的体内,考虑了一下,开始改用缓缓转动或上下按动的方式,去碰触她的身体深处。
“这样会痛吗?”
我说。
“还好,好多了。”
她说。
从缓缓的微幅的动,到增加幅度,加快一点速度,玫玫开始有点喘息,似乎开始有点感觉,配合着她的反应,我灵活地动着手指,她没再喊痛,渐渐喘息有比较激烈。
我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想看看玫玫现在的表情,她紧闭着双眼,眉头也有点皱起来,表情似乎有点痛苦,但嘴巴微张喘息着,却又有点媚惑人。
玫玫有很秀丽的眉毛,我今晚第一次发现。
一边在她体内动着,我吻住了她的双唇,她马上热烈狂野地回应,随着热吻,她的反应似乎更激烈了,于是我一边吻着她,一边更快速更激烈地动着,她渐渐不时出现一点呻吟声,手也越掐越紧,结束了一个长长的热吻,我一边动着手指,一边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玫玫似乎开始有了一些比较强烈的反应。
“喔……”
有时她会压抑不住发出一点呻吟声,于是我更努力动着手指,她的喘息越来愈激烈,我感觉着自己正在她的身体里,阴道非常濡湿润滑,我碰触着每一个可能的敏感点,
“喔…。喔喔喔……。”
玫玫的反应让她渐渐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喘息声,我也跟着越来越兴奋,
“喔…喔…樗…樗樗…停,停下来,我受不了了。”
玫玫制止了我的动作。
她叫了我的名字,在做爱激烈的时候,她竟然叫了我的名字,我忽然觉得非常感动。
我慢慢地停下了动作。
玫玫的头靠在我肩上,喘息由激烈慢慢平静,我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背,虽然很想说点什么话,很想在这个时候将满怀激烈的爱意诉说出口,却终究不敢。
张学友的歌声仍在播放,就让他代替我诉说吧!诉说在这种时刻应该说出口的每一句爱的话语。
玫玫不再喘息,平静地靠在我的肩膀,我慢慢地把手指抽离开玫玫的身体,她什么也没说地拉起裤子穿上。
在传统的想法上,我们已经是全垒打、直奔本垒的爱侣关系了不是吗?要是在古代的话,就是已经完成了洞房花烛夜。
我去浴室洗了手,回到房间,张学友忧邑的歌声仍在回响,玫玫拿起遥控器关上音乐,我一躺上床,她就把头靠在我肩上紧闭双眼睡了。
今夜我却不像前几次那么容易入睡,也许是精神跟身体实在都太亢奋了,我觉得自己的下体濡湿得难受,但就算要自己解决一下,也怕吵醒玫玫,只好作罢。
反覆地把这些事想了又想,却又不愿深想,深想了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结论。
反正我们最重要的事是念书跟考试,而今晚作的这件事又不妨碍我们念书。
这样莫名其妙地自我安慰之后,我也终于睡着。
早上起来梳洗之后,玫玫从浴室出来走进房间,表情有点奇怪,关上房门,她低声地说:
“我流血了,内裤上有血。”
“流血……。”
我吓了一跳,第一个想到的是MC,但马上知道不是,因为我跟玫玫整天腻在一起,周期几乎是一致的,一个多礼拜前MC才刚结束。
我犹豫了一下说:
“有不舒服吗?”
“还好,一点点。”
她低着头没看我。
“还会…痛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唯恐碰到敏感的问题。
“不太会,只是…怪怪的,不过,应该没什么。”
说完这些,她决定不再多提:
“下楼吃早餐吧!”
我夺走了玫玫的处女,以及重要的处女膜吗?昨夜我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很显然就是如此。
她对这件事的感觉或情绪是如何,我有点看不出来,早上的感觉像是有些困扰,但也不像是生气或不愉快、不喜欢。
虽然曾经进入她的身体,我却完全没有得到她或佔有她的感觉。
玫玫不是一个能被人佔有的女人吧!不过昨夜我确确实实地拥有了她,这应该没错吧!接下来有好一段时间,玫玫不曾再来我家过夜。
她是否怕了?或是后悔了?或是在犹豫什么?从平常在学校的言词完全感觉不出来,她还是跟我笑着闹着,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补习,但说到来我家住的事,她却说,她妈妈说这么常去人家家里打扰不好,所以暂时最好先别来。
我很失望,并且深深怀疑这是藉口,但也无计可施。
班上开始进行一个无聊的活动,叫“小天使与小主人”,那个年代非常流行,因此某次开班会时,班上年轻又活泼的女导师就提议到学期末之前来玩这个游戏,等最后一次开班会再揭晓身分,没想到获得大家欣然的同意,于是很快就抽了籤。
我抽到一个跟我不熟的同学叫晓佳,成绩中等,但家境富裕,个子颇高壮,跟我一样浓眉大眼,人也很有个性,非常喜欢看电影,经常在下课时听她和别的同学高谈阔论电影的剧情、配乐等等的事。
当然我不知道谁抽到我,玫玫倒是跟我透露了她抽到的人,是一个文静用功的女生,平常跟玫玫也不熟。
基本上,我想不透这活动的意义,但团体生活就是如此。
活动规则很简单,由班长当统筹的人,当然她也就知道谁抽到谁等事,大家平常可以默默为自己的小主人作些什么,也可以把要给小主人的礼物丢进一个专属的箱子写明你想给的对象,由班长负责转交。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没事买点巧克力金莎之类的写上晓佳的名字丢进那个箱子,聊表心意。
玫玫的小天使倒很特别,活动一开始,玫玫就收到简短的信:
“我是你的小天使,会每天帮你买早餐。”
从此,果然每天都由班长把一份早餐放在玫玫桌上,这对每天都要赶校车,经常来不及吃早餐或买早餐的玫玫来说,确实是很不错又贴心的服务。
我有些生气,帮玫玫买早餐本来是我的一大乐趣呢!不过也没办法。
奇怪的是我的小天使,完全没有任何表示,我没收过任何礼物或纸条,也感觉不出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之类的。
转眼快学期末了,很快就要期末考,这段期间,玫玫完全不肯再来我家,虽然每天中午她还是一定会拿便当坐到我对面和我一起吃,我们仍然会一起去补习,东拉西扯愤世嫉俗,但我就是看不出来她怎么想。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来了吗?早知道,那天晚上应该多亲热一会儿,我渐渐觉得很沮丧。
一天中午,听到晓佳在和她那一群死党聊天,好像她想去看一部叫“喜宴”的电影,但没人愿意陪她去看国片,大家都觉得好像会很无聊,何况又快考试了。
“嘿,我刚好想看这部电影说。”
我坐在座位上,隔着一小段距离对晓佳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部电影是什么碗糕,不过有机会聊表心意也好,谁叫我是她的小天使,又可以省下一些金莎的钱。
“真的吗?你想看?”
晓佳很兴奋地问我。
“嗯,对呀!我觉得…”
我信口胡扯:
“题材蛮有趣的!”
“对呀!就是嘛!”
晓佳很开心地过来跟我约:
“我想看好几天了,都没人要跟我去,那我们今天下课就去看吧?你今天要补习吗?”
“今天刚好不用补习说!”
我说。
“那太好了!就今天放学一块儿去吧!”
她很愉快地回座了。
电影的时间有点早,下课之后来不及吃晚餐,我们便买了麵包带进去吃。
其实我很庆幸,要是必须先一起吃晚餐,聊天时我还真不知要跟晓佳聊什么。
电影一开始我就愣住了,没想到这居然就恰好是一部同性恋的电影,虽然是男同志的。
电影感觉很有趣,中途让人情绪很痛苦、激动,结局却愉快,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震撼。
看完电影,我们就一边讨论剧情,一边走去车站。
晓佳摇摇头:
“电影很好看,可是有点天真。”
“天真?”
我有一丝疑惑,就我看来,主角还挺痛苦的。
“同性恋哪有那么轻松?而且谁会愿意跟爱人还有怀着他的孩子的人三个人一起生活?大家都喜欢两人世界吧?而且还要帮忙养育小孩耶!又不是自己的小孩!要是你男朋友跟别的女人生了小孩,你会愿意养那个小孩吗?”
晓佳问我。
“嗯…我想想…”
万一有一天玫玫怀了什么男人的小孩,我会不会愿意和玫玫一起养她?如果可以每天和玫玫做爱的话,说不定会愿意吧?不过玫玫光喂奶都还不及哪还有闲情逸致做爱?唉,我想到哪里去了…于是我说:
“应该不太会愿意吧!”
“就是嘛!”
晓佳很满意我跟她有共识。
我跟晓佳搭不同路线的车,于是就分道扬镳了,晚餐才吃一个麵包,我有点饿,干脆在台汽站旁外带了顶呱呱回家吃。
回到家,妈妈还在看电视,于是便跟我一起吃起了顶呱呱。
一边啃着鸡腿,我一边思索着,难道我跟玫玫就这样下去吗?变成普通朋友,再也没机会跟她亲近?可是要是继续亲热做爱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们都会变成同性恋?我看着正愉快地吃着薯条的妈妈,如果她知道我是同性恋,会像“喜宴”里那个妈妈一样,发现自己年轻有为的儿子居然是同性恋时几乎崩溃吗?恐怕会吧?不过,我才不管同性恋会遇到什么问题,我只想有机会再和玫玫亲热亲热。
我想,我那时要不就是太单纯,或是太懒,或纯粹是太想做爱,竟然都没多想其他的问题。
期末考完了,最后一节班会,总算揭晓了从没给过我任何礼物的小天使是谁,原来是一个跟我很不熟的同学,我拿到了班长拿给我她写的一封信,还来不及拆开,晓佳过来找我,她笑得很愉快:
“原来你是我的小天使。”
“对呀!”
我也笑了。
“难怪,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对那部电影好像兴趣缺缺,竟然还陪我去,辛苦你啦!还有巧克力也都很好吃!”
“不客气,其实电影还蛮好看的说!”
聊了几句,她又去找其他同学玩了。
这时我发现玫玫在和班长聊天,原来班长就是玫玫的小天使,故弄玄虚。
我拆开了小天使给我的信:
“樗蓉你好:很抱歉,我实在觉得小天使跟小主人的游戏无聊透了,我一点也不想玩,所以一直都没对你有什么表示。不过什么都没说应该不太好,所以我想就写一封信给你好了。该写什么呢?就写写我对你的想法好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特殊的人。虽然不熟,但一直这么觉得。记得之前有一次当值日生,我帮老师抱周记去办公室,中途一本周记掉在地上摊开了,是你的周记,我不是故意的,但刚好看到了一段文字。记得你大概是这么写吧?
“周末月亮好圆好亮,美丽的银辉洒满大地,月影像女人玲珑有緻的身材,夜里空气很清凉,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
那时我觉得,你的文笔好好喔!同学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你文笔这么好。
后来我有时会留意你,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很难形容的独特气质,好像有一点点忧郁,笑起来又像个开心的孩子,我蛮喜欢你那独特的气质。
有时候,下课时你会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书,你跟其他同学不同,你看的书都很特别,而且大多是图书馆借来的,记得有一次看到你在看张曼娟的“笑拈梅花”,我也很喜欢那本书,那时觉得,我跟你或许可以有很多话聊吧?不过跟你实在没什么机会聊天,就算了。
最近这一个月,觉得你似乎比之前忧郁许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刚好也遇到一些烦恼,虽然觉得写一些打气的纸条给你也不错,但我想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种空泛的打气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吧?总之,希望笑脸会再回到你脸上,好像很久没看到你开心的笑了。
抱歉,我是个不尽责的小天使。
祝暑假愉快襄玥”这封信让我有些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意外的惊喜,毕竟,我真的很少被称讚,而且也从来没有人说我有“独特的气质”。
我跑去找襄玥:
“嗨,我看了信。”
她绽放一个很大的笑脸:
“对不起!这一个月来我都没什么表示,只写了一封信给你。”
“没关系,那真的没什么关系。”
我们站着闲聊,襄玥和玫玫比起来,脸型更符合一般美女的标准,因为她的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而且有一双非常美丽的大眼睛,笑起来时真的很美。
“你好像很常去图书馆借书?”
襄玥说。
“嗯,我都去省立图书馆借书,书还不少说!那边有好几本张曼娟的书喔!”
正聊得愉快,玫玫忽然跑来找我:
“喂,我赶校车要先走了!”
今天是学期最后一天了,又是星期六,玫玫下午要和父母去外婆家玩,顺便在那边度周末,因此马上就得回彰化去了。
平常我都会和玫玫一起走到校门口,看她坐上往彰化的校车我才会回去,不过一来我正和襄玥说话说到一半,二来玫玫看起来形色匆匆,因此我就说:
“嗯,好吧!那掰掰啰!”
“掰掰!”
那一瞬间,玫玫的表情彷彿有点不悦,但那神色一闪而逝,跟着她微笑跟我们道别,就匆匆走了。
“我们也准备走好了。”
襄玥说,班会已经结束,大家都陆续离开了。
“好啊!”
走出教室,襄玥问我:
“你要直接回家吗?”
“或许先去逛一下书局吧!”
好不容易开始放暑假,补习班也还没开课,我想轻松一下。
“你真的很爱看书耶!”
襄玥笑着说,她真的很爱笑。
“对呀!我很喜欢看书。”
“好,那我也没什么事,就跟你一起去逛书局好了!我们先去吃个午餐,然后就去火车站那边逛逛。”
两三下,襄玥帮我跟她安排好了行程,我也没什么异议。
在学校附近吃了信义牛肉麵,我们悠闲地往火车站走去,六月底,天气非常酷热,虽然还有补习、暑期辅导跟模拟考等着我们,但毕竟刚放暑假,心情还是很舒爽。
一路闲聊,我才知道原来襄玥家在南投,她明天就要回南投待一段时间,等暑期辅导再上来。
“不用补习吗?”
我说。
“我不喜欢补习,所以从来没补过习。”
襄玥很干脆地说。
“哇!可是你成绩很好耶!”
襄玥的成绩虽然不像玫玫般惊人的优秀,但通常都会维持在班上前五名。
“住外面嘛,没什么娱乐,就是念书啰!”
说着,她却脸色一暗。
“怎么了吗?”
我疑惑地问。
“没有啊!”
她又绽放了笑脸,跟她还不熟,不好多问,我们继续东拉西扯,那个下午我们逛了不少台中市的书局,也去逛了一些小饰品的店,惟独对杂乱的第一广场一点兴趣都没有。
临道别前,我跟她要了南投的地址:
“你要在南投待一段时间嘛?我想回封信给你。”
“好啊!我会期待你写来的信。”
她很愉快地说。
暑假正式开始了,补习班的课程还要一个星期才会开始,虽然这表示我可以轻松一个星期,但也表示我这段期间都看不到玫玫,虽然之前再三问玫玫可否来我家住,她都断然拒绝,但我还是无法死心。
星期天晚上,我打了电话给玫玫:
“哈啰!从乡下回来了啊?”
根据玫玫之前说的,她这两天都会待在彰化乡下外婆家,跟表弟妹廝混在一起。
”
“对呀!”
“好玩吗?”
“跟那群死小孩打牌,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后来大家还一起买了很多烟火回来放呢!!好玩极了!”
玫玫很愉快地说。
“那好呀!好像很有趣呢!”
“你呢?昨天跟襄玥聊得很开心?”
“嗯,原来她是我的小天使。”
我简单说了信的内容,又说了下午跟襄玥一起去逛书局的事。
“好像很愉快嘛!”
玫玫的语气有点讽刺。
“你下礼拜要待在彰化念书吗?要不要来台中??”
我说。
“去台中,书会念得比较好吗?”
她的语气还是怪怪的。
“不来我家住几天吗?我们可以一起念书呀!而且,我爸妈明天就要跟朋友去澎湖玩,家里都没人在,可以很自由。”
“去澎湖玩?你之前怎么都没说过?”
她讶异地说。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他们是临时有朋友找,我爸公司刚好没什么事,可以请假,就决定一起去澎湖玩了。”
“好好喔!可以出去玩!他们要去澎湖玩多久啊?”
玫玫一付很羨慕的样子,她的个性毕竟还是比较像小孩子,很爱玩。
“要去四天呢!因为有认识的伯伯在那边,要顺便去拜访。”
“你爸妈都不在,那吃饭怎么办?”
“去附近吃,或是我自己也会煮泡麵呀!”
我说。
“嗯…。”
不会有大人在,对玫玫来说好像是个挺大的诱惑,她突然犹豫起来了。
“其实,我的手艺不错喔!之前母亲节也有煮饭给我妈妈吃,她也觉得不错说!我们可以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煮来吃啊!大不了煮火锅,把东西都丢下去就好了!”
“听起来不错,好吧!我问我妈看看,你等一下。”
玫玫离开了好一段时间,不久她回来了:
“我妈说可以,不过不可以太多天,只能待两三天。”
“那就三天嘛?好不好??你明天就来。”
我渴盼地说。
“好吧!那就明天去好啰!”
她似乎也愉快了起来。
终于跟玫玫谈好,我心情非常雀跃,赶紧去跟妈妈说。
“玫玫要来,那最好!我本来还怕我们不在,你根本就不会念书了!这样刚好,你们就睡我们房间吧!老是挤你那张床实在太小了!”
“喔!好啊!”
我姑且先答应,难道要在爸妈的床上做那种事?等玫玫来让她决定好了。
夜深人静,我一边听麦克傑克森的“Dangerous”,一边写信给襄玥:
“Dear襄玥:那天收到你的信实在很开心,很高兴你说我有独特的气质,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呢!暑假已经开始了,但我这两天完全不想念书,明明知道即将联考,但对这个压力我似乎是有些麻痺了。
明天开始可能会好一点,因为明天我爸妈要去澎湖玩,玫玫答应来陪我一起念书,有她的陪伴似乎会比较好。
不知道你是否也在南投用功念书?之前没多聊,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决定大学的志愿?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去漫画店借了很多漫画回来,似乎是有点堕落的生活,不过我好像都得先堕落一下,才会开始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