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雪儿字数:53000第一章英国伦敦入夜的苏活区一直是年轻男女的最爱,白天充满时尚味道的餐厅纷纷调暗灯光,在每张桌上燃着造型巧致的蜡烛,播放着轻快又悠扬的爵士乐,营造出一种神秘、悠闲的浪漫氛围。
几家著名的同志酒吧也亮起招牌开始营业。
霓虹灯闪烁不停,变化着前卫的图案,进入酒吧里,除了一些打扮得十分新潮的同志情人外,也有不少雅痞风的优雅男士。
在这个地方,英国人惯有的拘谨和严肃被拋在一旁,夜里的苏活区荡漾着奇趣,让人流连。
在同性恋酒吧中最具规模、也最具有人气的,应该要属于位在著名的“科芬园”(CoventGarden)附近的“天使酒吧”。
常在苏活区活动的人大都晓得,
“天使酒吧”的负责人是一对男同志爱人──汤玛斯和亚瑟,却没有人知道,酒吧幕后的老板其实另有其人。
两年前,这位神秘的老板出资让汤玛斯和亚瑟创业,纯粹是因为友谊,他并非同志圈里的人,对女人凹凸有致的胴体远比对男人有兴趣,尽管如此,他还是三不五时泡在“天使酒吧”里。
他不爱坐在店内和一些不相干的人打屁哈啦,而是喜欢待在酒吧后面隔音设备还不赖的大房间,透过一大面可由内往外观看的玻璃镜墙,沉静地喝酒,沉静地打量每个人。
或许,他天生就喜欢窥伺别人,在暗处活动让他觉得自在。
他十分孤僻,也十分低调,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他这号人物,汤玛斯心想,那家伙可能一辈子也别想交到朋友。
无奈地叹了一声,汤玛斯丢下忙碌的外场,快步绕进后面的大房间,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金发碧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
走到门前,汤玛斯按下对讲机,对着里边的人说:
“尼尔,你要的女孩我带来了。”
停顿了三秒,对讲机那头传出略带磁性的男性嗓音,像拨动了大提琴的弦。
“进来。”
门自动开放,汤玛斯领着女郎走进,随即丢下话:
“我出去啦,外场忙得要命,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得尽兴一点。”
他转身退出,经过女郎身边时还特意对她挤了挤眼,迅速低语:
“尼尔帅得要命,而且出手很大方,努力榨干他吧。”
一语双关。
美艳女郎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纤手拨了拨波浪般的金色长发,红润的朱唇微噘,扬出一抹性感的弧度。
汤玛斯离开后,女郎仍站在原地。
她的视线先是被那一面具有透视功能的镜墙吸引,清楚地看见酒吧内热闹的状况。
她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碧眼,放松轻蹙的眉心,然后若无其事地掉过头来,努力适应着房中昏暗的光线。
那男人就坐在离她差不多有五大步距离的单人沙发上。
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大约描绘出他的轮廓,感觉他肩膀很宽,交叠的腿特别修长。
“不把灯开亮一点吗?”
女郎的英文带着纯正的英国腔,低柔音调却多了一抹诱惑,软软的、哑哑的,彷佛朱唇正在男人耳边喷出馨香。
男人右手轻抚下颚,沉吟着,过了几秒才出声:
“妳做这一行很久了吗?”
女郎微乎其微地挑眉,有些慵懒的性感。
“别担心,我不是生手,我是丽丝妈妈底下最好的Showgirl,如果价码不错的话,偶尔也会接接外场的工作。”
“丽丝妈妈”的名号在伦敦大小声色场所颇具名气,她底下的女孩个个是天使的脸扎外加魔鬼的身材,除了经营单纯的平面模特儿、产品展览会的Showgirl外,连几家有名的pub也会向“丽丝妈妈”签下懂得跳舞又敢show的女孩,来pub里大跳钢管艳舞。
当然,如果有相当优渥的价码,
“丽丝妈妈”底下的女孩也不会排斥接接“外场”的case,而所谓的“外场”,讲难听一点就是色情交易。
男人……甚至是女同性恋者,只要付得出教人眼睛为之一亮的价钱,就能享受到女孩们最顶级的“服务”。
特别的是,
“丽丝妈妈”从来只提供赚钱机会,不曾强迫过底下的女孩,因此双方你情我愿,更能让付钱的客人享受到如梦如幻的解放。
此时,男人扬起微敛的双目,神秘的银光在幽暗中烁了烁。
像隐在黑暗中,窥伺着一切的狐狸眼睛。
领子开得极低的胸脯蓦然一震,女郎随即扬起性感的笑,慢慢地脱去贴身的光皮外套,随手一拋,藉以掩饰被他挑起的惊慌。
“要我先去冲个澡吗?还是……你想来个鸳鸯浴?”
男人似乎在笑。
“妳会跳舞吧?”
她柳眉又是一挑。
“当然。”
“我想看妳跳舞。”
对于男人的要求,女郎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下一秒,她美好的身体随着室内不知从何处流泄出来的轻音乐舞动起来,那曼妙的曲线柔软得不可思议。
可能是音乐太过轻柔,她的舞并不狂野,但眼神和动作都带着浓浓的诱惑,随着轻盈的步伐和舞姿,她慢慢地靠近他、靠近他……她的手终于碰触到男人的肩膀,轻轻挑逗着,后者依然不动如山,彷佛真的只想纯粹观赏她的舞蹈。
她将他当成pub里的钢管,绕着他扭腰摆臀,玉手始终不曾离开他的肩膀或胸膛。
然后,她绕到沙发后面,肢体仍随着音乐摆动,藕臂则顺着他的胸膛往下爱抚,以一种充满挑逗意味的方式……她的金发披散在他宽屑上,朱唇缓缓地贴近他的耳朵,诱人万分地吹出气息,还故意探出小小软软的舌尖,捉弄般地舔吮着他。
“我跳得好吗?告诉你……我还会跳另外一种舞,不过需要你带着我跳,你要抱着我、贴着我,像黏巴达那样,却比黏巴达更深入、更亲密,你会跳吗?嘻……“她像个坏女孩般低笑。然后,她发现男人左胸的鼓动渐渐加促,呼吸也变得粗嗄许多。就是现在!美丽碧瞳中的朦胧和性感在瞬间消散,眸光在男人身后变得寒冷。她玉手轻扬,掌心中竟多出一把约莫三寸长的钢刃,眼看下一秒就要从他的颈后刺入──以为任务即将完成,女郎却蓦地瞪大眼睛,因为持着钢刀的手在毫无预警之下,被男人的大手紧紧按住。“嘶?!”
她倒抽一口凉气。
“妳的舞跳得不错。”
男人竟然还发出低沉的笑声。
有种被深深作弄的感觉,女郎索性拋开伪装,大胆地采取攻击。
“那也得看你还有没有命欣赏。”
她声音透着压抑,钢刃拋向另一只自由的手,随即狠狠一划,打算割开他的喉咙。
男人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他快得惊人,不等那把钢刃近身,己将她整个人过肩摔倒,力道下得很猛,瞬间扳脱她的右肩胛骨。
女郎不禁闷哼了声,后脑勺结实地撞在地面上,脱臼的肩胛让她痛得呼吸紧蹦,但杀手的本能又促使她拚命去完成任务。
可惜抓着武器的左手还来不及挥上,男人已离开那张单人沙发,一只穿著精致小牛皮皮鞋的脚稳稳地踩在她的左手腕上,缓慢地压重力道,让她不得不松开那把闪动着寒光的钢刃。
“很痛吗?”
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废话!女郎瞇起一双碧眸,抵紧唇瓣。
就算痛得她死去活来、额头已渗出冷汗,她也绝不会让他知道。
“为什么要杀我?”
他的声音没什么高低起伏,居高临下的优势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块摊在砧板上的肉。
倔强地把小脸别向一边,她干脆闭起眼睛。
在杀手的条规里,没办法完成任务就等同是废人,她从十七岁就在这一行闯荡,整整八年时间。
她早已预见自己的死亡方式,就如同此时此刻,杀人不成,反遭报复。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的生命就是这样,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死了也不会连累谁为她伤心,更何况,她本身也没有朋友。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男人悄悄地蹲低下来,当他的手带着热意抚上她的冰颊时,让她早将一切视作无谓的心突然一震。
她不禁睁开眼睛,猛地望进他深邃的银瞳。
心脏又是剧烈跳动,她从来没见过一对如此出色的眼,近近打量他,不得不承认,这次任务锁定的“目标物”实在……实在是漂亮得惊人。
幽暗的光线下,他的发丝如同目中的银光,闪动着浅浅色泽,凌乱又性感地披在宽肩上。
他的五官彷佛是特别量身打造的,组合成一张无懈可击的俊脸,优雅中透着淡淡冷峻,让人无法从神情中搜索出他的灵魂。
“你……想杀就杀。”
她大不怕、地不怕,竟然会在此时此刻怕起他掌心传出的古怪热意,那抚触弄得她冰凉的脸颊麻麻痒痒的,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钻、乱爬。
Shit!她到底发什么神经?!强忍住不断冒上来的战栗,她狠狠地瞪人。
男人对她杀人似的眼神微微牵唇,平静地说:
“杀了妳太可惜,更何况妳若死了,我刚才所受的惊吓要找谁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他的样子哪里像是被吓到?!女郎完全摸不着他的想法,恨恨地说:
“如果你以为能从我口中打探事情,我劝你别费力气。”
她忍痛的能耐一流,脾气又倔,认定的事很难改变,抵死不会泄漏任何内幕,这也是专业杀手的道德。
男人仍旧低笑,大手像是摸上瘾了,在她嫩颊上不断流连。
“妳不是说……妳还会跳另外一种舞,要我抱着妳、贴着妳?我不会跳黏巴达,但我会跳妳所说的那种舞,而且技巧应该不差。”
他的语气充满弦外之音,震撼她的心。
女郎努力想保持面无表情,眼眸却流露出微微惊慌。
“你不怕我逮到机会杀你?”
“妳不会有机会。”
“你会后悔的。”
敢小看她?!男人但笑不语,银瞳刷过诡异光辉,在她还搞不清他的意图时,他手腕上的精工表突然朝着她的鼻子喷出气体。
她不及闭气,立即中招,嗅入那不明气体还不到三秒,脑筋己糊成一片,紧绷的身躯缓缓松弛。
不……该死……男人英俊的脸庞渐渐模糊,她费力地想抓住仅余的一点意识。
但,这场拔河实在太痛苦,她的身子被莫名的力量揪进不见底的深渊,急速往下掉落。
她以为自己在咒骂、尖叫、狂喊,其实仅是无力地蠕动着两片瑰唇,发出细碎的呻吟而已。
一切都太迟了,超乎她所能控制,眼皮重得无法掀动,她不甘心地合起双眼,雅丽的眉心还微微蹙起。
男人沉静地看着她的挣扎,直到她完全丧失意识,那双大掌轻柔地摸到她脱臼的地方,以完美的技巧将她的肩胛骨推回去。
“唔……”
女郎闷哼,也唯有在意识丧失的状态下,她才会允许自己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倔强的女孩。”
他低语,手勾起她金色鬈发,没料及这轻轻的拉扯,竟让她耳边散出好几根黑丝。
眉淡淡挑起,他顺手将那顶假发取下,连带拨掉了底下的发网,当一头乌亮秀发如扇子般铺散在地板上,男人冷峻的嘴角有了耐人寻味的弧度。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他发觉沉寂许久的心在瞬间鼓动起来。
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既然有好玩的事,就不用成天泡在酒吧里,他抱着女孩,大踏步往另一扇门离开。
⊕春;满府,是一座维持得极为良好的百年古宅。
整幢大宅当初全采用大理石建材,单看外观会让人感到严肃、难以亲近,但周遭大片的花园和绿地却有效地柔化了石材建筑的刚硬感,特别是大门前一座不规则状的酒神喷泉,当阳光在水花上闪烁、轻舞,更添活泼气息。
此时,在大宅二楼的主卧室里,汉克伯爵府的现任主子尼尔立在落地窗前,秋天的阳光透过玻璃洒下,将他颀长身影整个吞没,几乎要把他融化在满满的金阳中。
叩叩──身后响起敲门声,尼尔远放的目光陡地一敛,突然在光洁的玻璃上与自己的眼神相遇。
他微微一怔,有些讶异那深沉的眼底竟然闪烁着浅浅的愉悦。
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疑惑着,他好看的眉不禁轻拢,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明丽脸庞,那女孩青春可爱,是他曾经用心爱过的情人,最后却因他香消玉陨,而他的心彷佛也在失去她的那一刻冻成冰霜。
只是这三年来他体会了,一个人想要行尸走肉地活着,其实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不必用心,也不再动情,可以冷冷地享受一切感官的快感,及时行乐,把灵魂拋到黑暗的一角。
但,此时此刻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昨晚那个狙击他不成、反被他制伏的女孩吗?她的出现在他犹如死水般寂寥的生活中划开一道涟漪,直觉奇准的他隐约感觉到,在未来的日子里有许多麻烦事就要接肿而至,搅乱他原有的步调,迫使他改变。
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
他淡淡出声的同时,人已跟着转过身来。
推门进来的是汉克伯爵府的大管家威尔金先生,他曾经担任过英女皇的皇家管理,在五十岁申请退休后,便被尼尔延揽到伯爵府,薪俸和福利比之前高过一倍有余。
事实证明,尼尔的确是挖到了一个宝,威尔金先生的管理才能绝对是物超所值。
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主子这些年生活得如此糜烂,成天醉生梦死,偶尔清醒时却总为着某些不明原因飞往国外,而汉克伯爵府却依然维持着美丽风貌,在团团的青翠和鲜妍中傲立?一切都得归功于眼前这位老管家。
尼尔望着老威尔金,平静地问:
“已经联络上纽约那边了吗?”
威尔金点点头。
“他们说会尽快将资料传送过来,最迟在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详尽的调查报告。”
尼尔双手优雅地盘在胸前,微垂的俊脸露出沉吟神色,似乎想着什么事。
一会儿,他发现老管家还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不禁扬眉。
“还有其它事吗?”
“小姐的各式衣服和成套的内衣裤都己经道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需要现在送过来吗?”
闻言,尼尔那双银色眼睛微烁,不禁瞄向四柱大床上、被薄纱床帷轻掩的那陀隆起。
在那床丝被底下,藏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小美人,虽然娇小,但该丰满的地方发育得一点也不差,纤细的腰,又翘又圆的臀,一身水嫩的肌肤洁白无瑕,足以引诱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为什么要遮掩住那样的美景呢?
“我想……她现在还不需要衣服。”
他淡淡回答,感觉那古怪的愉悦在慢慢扩张当中。
那“美景”是专属于他的福利,他允许自己多多享用。
听到主子如此回话,老威尔金藏起一抹笑,以一贯平静的语气说:
“我明白了。”
第二章陌生的气味、陌生的宁静,让她本能地戒备起来。
即使意识尚未完全回复,覆盖在柔软真丝被底下的身躯已经反射性地绷紧起来。
“啊?!”
猛然间,她整个人拥被弹坐起来,眼睛瞪得好圆,大口、大口地喘息,彷佛是被可怕的梦境吓醒过来。
她一手捂住躁动的胸口,碰上的是坚挺的裸乳,又惊得低喘一声,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躺在一张过分精致的四柱大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被挟持到什么地方?!右边肩胛骨隐约感到痛意,提醒着她曾经脱臼的事实……是那男人帮她接回的吗?!他不是打算好好折磨她吗?为什么又帮了她?!还有……是他把她全身的衣物除去,光溜溜地丢在这里吗?!很难分析目前的心情,她甩了甩头,思绪仍十分凌乱。
事实上,她全身挤不出什么力气,可能是吸入类似迷药的气体,让她虽然醒来,身体仍有些软绵绵、懒洋洋的,极想再度倒进柔软的大床,就算不睡,静静地躺着也好。
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如此软弱,也绝对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咬着牙,她拉下被单裹住赤棵身躯,拖着虚浮的脚步下床。
撩开垂挂下来的薄纱帷幔,偌大房中只有她一个。
无心打量窗外的景色,也没时间端详房中精致的家兵和摆设,她小脸微微一侧,捕捉到极细微的声响。
裸足无声地踩在铺满羊毛地毯的地板上,在经过角落的茶几时,她顺手模走搁在上面的拆信刀,又俏俏往声音来源走去。
推开一扇门,她进入颇为宽敞的更衣间,四下张望着,还被反映在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这才惊觉到她的假发己被拆掉,属于东方女子的纯柔黑丝披散在肩上,连那对变色的超薄隐形眼镜也被取出,她的眼瞳显露出原色,黝黑如玄玉。
男人看过她的真面目,那他更是非死不可!轻轻喘息,压下心中的懊恼,她继续往里头走,门后面应该是一间浴室,因为哗啦啦的冲水声正从里面传出来。
这时刻她没办法想太多,拋掉被单,她从成排的衣柜中随意抓了一件衬衫套上,卷起过长的袖口,而衣柜中全是男用衣物,找不到适合她尺寸的裤子,只好又抓来第二件衬衫,把两只被子绑在腰上充当裙子。
手中的拆信刀虽然不够锋利,但以她的技巧和身手,要置人于死地并不困难,只要……只要她的力气能完全使出来,精确地抓住人体的要害。
做了一个深呼吸,她试探性地扭动门把,发现并未上锁。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细缝,里边白茫茫的水蒸气急速冒出。
她跨入,目光专注地锁定那处干湿分离的冲澡间,哗啦啦的冲水声完全掩去她的脚步声。
屏气凝神,如黑玉的眼瞳闪动精光,她悄悄握紧拆信刀,一步步逼近。
突然之间──“不多睡一会儿吗?”
男子略带嘲弄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心脏猛地撞击胸腔,颈后寒毛直竖。
反应极为迅速地,她手中拆信刀一个大回转,刺向故意躲在她背后的高大身躯。
尼尔的动作比她更敏捷,出手干净俐落,精准地扣住她持凶器的手腕,顺势一扳,另一只手臂则揽住她的腰。
“唔──”闷哼了声,她整个背紧贴在他潮湿、结实的胸膛上,心跳得更快,凭着瞬间反应,她抬起腿往后踹,抓住机会就想攻击。
“小姐,妳很不听话。”
“Shit!,
“还骂脏话?”
他干脆把她抵在墙壁上,长腿从她背后挤进,将她一双玉腿分开,而手上的力道也让她不得不松开掌握,放弃那把拆信刀。
晕眩再度袭来,她咬咬牙,很气自己这么不争气,想狠狠反击,却是力不从心。
“你最好杀了我。”
她挣扎着,呼吸越来越沉重,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力气正一点一滴流散。
男人低低笑着,胸膛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背和臀,热气喷在她耳边。
“我要一具屁体干什么?我没兴趣奸尸。”
她心一蹦,终于意会到他赤裸的身体与她仅隔着薄薄的衬衫。
而此刻,她身上的衬衫已被他弄湿,黏贴在她肌肤上,将她美好的女性曲线勾勒出来。
“你……你别想碰我!”
她明白他的意图,努力要自己镇定,声音却泄漏出拚命想隐藏的软弱。
“我想碰就碰。”
他轻描淡写地丢下话,下半身却恶劣地抵向她,挤压着她的俏臀,以一种徐缓的韵律磨蹭着,低低地说:
“是妳自己送上门来,把我惹得欲火焚身,我如果不碰妳,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你、你敢?!”
她动弹不得,通红的小脸闪过慌张。
对于性方面的知识她并非全然不懂,只是缺乏“宣战”经验。
原以为自己能高超地掌控情绪,不因外在的人事物波动,但此时此刻,男人硬挺的火热是如此不容忽视,紧紧抵着她的臀,还故意仿真冲刺的动作折磨着她……想要无动于衷、不受影响,变得好难、好难……她的喘息越来越快,胸脯急促起伏,再加上高温的水气让她的体温也跟着飙升,觉得自己快晕了。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在她耳畔低喃的同时,男人的舌窜进她泛红的秀耳里,慢条斯理地舔吮着。
“不要……别碰我……”
可恶、可恶!她闭起眼睛,偏偏无处闪躲。
回答她的是男人低沉的笑声。
“我不喜欢女人大温驯,那玩起来没什么意思。”
“放开我。”
她说得咬牙切齿,被硬抵在墙上的身躯烘出一层细汗,热得难受。
陡然间,她被他的力量操控着,转身过来面对他,还来不及趁机攻击,整个人又被他牢牢抱住。
“可恶唔唔──”她的骂声被他以唇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男人的舌长驱直入,极有技巧地翻搅着她的芳回,纠缠着那甜美的丁香小舌,强迫她跟随着他翩翩起舞。
感觉到她贝齿想要咬下的企图,他腾出一手扣住她洁美的下巴,硬是要她承受他的气息和唇舌的攻击。
“不要……唔唔……”
她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男人健壮的手臂紧捆她的腰,倔强的黑眸渐渐模糊了,她的双腿彷佛被抽光力气,要不是他稳稳地拥住她,任她依靠,她八成要跌到地上去了。
“妳吻起来很甜……”
尼尔抵着她的瑰唇,近似叹息的低喃中带着一丝丝轻讶,似乎没想到她的滋味竟然会如此勾魂。
“坏女孩,妳让我全身发热。”
下一秒,他将半昏迷的小人儿拦腰抱起,缓缓踏入早已蓄满温水的大浴池。
当那温暖的感觉团团将她围绕,水波轻轻拍打着肌肤,她不禁速出叹息,紧蹦的身躯放松许多。
可惜,当她再次轻眨眼睫,看清楚自己还在男人的怀抱里,那戒备的神情又一次浮现。
“可恶!”
她挥动双手,踢蹭双腿,溅起一波波水花。
尼尔忽然抓住并分开她乱踢、乱踹的玉腿,腰身趁机挤入,男性象征就抵在她毫无遮掩的腿间,将她整个人压在浴池边上。
“呃?!”
她不由得抽气,脸蛋涨得通红。
“放松,我会让妳很舒服的。”
他诱哄着,大手己俐港地扯掉她围在腰上的衬衫,还把她穿著的那件推得高高的,露出两只浑圆的椒乳。
“混蛋!你、你不准碰我……”
可恶!为什么这么热?!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不一枪毙了她?!好恨──“小妞,妳越反抗,我只会越兴奋。”
“你变态!”
她无力地捶打他的宽肩。
陡然间,她全身紧绷起来,因他粗犷的掌心忽然覆住她一只饱满的乳房,而他的嘴也没闲着,凑近吮吻她另一边的胸脯,像初生婴儿对母亲的眷恋般,含着那顶端的梅蕊再三舔吮。
“哈啊──不──”这太可耻了!她竟然起了反应,一股可怕的酸软感觉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小腹一阵紧缩。
不!她绝不允许!正召唤最后一丁点的力气和理智,想在这样可恶的侵略下保住最后的尊严,男人那灼热的坚挺却在这时逼向她。
他扶着底下的昂扬,轻易地寻找到女性神秘的花口。
下一秒,在她处于茫乱当中,他已往前顶入,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惊人的高温,以强硬的手段占有她的身体。
“啊?!”
好痛啊……她秀气的五官紧紧皱了起来,泛红的脸蛋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好痛、真的好痛!他的巨大硬生生贯穿她,那从未让人拜访过的甜美花径瞬间被撑开,含住他粗长的生命力,这样突如其来的折腾几乎要把她撕裂成两半。
“妳是第一次?!”
男人恶魔般英俊的脸庞闪过讶异,虽然他进入她的方式近乎粗暴,仍明显感受到那层处子薄膜。
泛红的脸蛋可怜又倔强地别向一边,她咬着唇忍痛,急促的呼吸泄漏心中的脆弱。
一切都太迟了……她悲哀地想着,另一方面却又努力地做着心理建设。
就当成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
他可以折磨她的肉体、凌辱她的肉体,把她当作妓女发泄性欲,却没办法折损她的精神。
被夺去处子之身又如何?不过就是一层薄膜,她还是她,真的……不算什么……她拚命地压下难过到想哭的冲动。
脑中窜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等渐渐拉回零散的意识后,也渐渐地察觉到男人自冲进她柔软体内后,就压抑住火源不动……一开始的撕裂剧痛似乎和缓下来,演化成一种奇异的紧蹦和胀热,在她被撑开的甬道内起了骚动。
“没想到妳还是处子。”
在温水中扶住她的臀瓣,尼尔凑近她秀气的耳边,边用舌头撩开她沾染湿气的发丝,边嘶哑地喷出热息。
她身子一颤,莫名的热潮几乎要将她淹没,那异样感觉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惊惧。
“你用这种方式侮辱我,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别去感受他加诸在身上的一切。
她用力地告诉自己。
她可以放空自己,把此时此刻所承受的全当成磨练,就如同被训练成杀手的那些年,咬着牙,什么也别去想,把所有的感觉净空,她办得到,一定可以……尼尔低沉地笑,银瞳揉进深邃的愍望。
“妳确定这是侮辱吗?说不定,妳也能从其中得到快乐。”
“不可能!”
她忽然迎向他的注视,心脏却咚地一震。
两人之间如此亲密地贴靠,他挺直的俊鼻轻蹭着她的,那对魔魅的银瞳让她联想到雪夜中的狐眼,带着妖野的神秘光芒,一闪一烁,彷佛能窥伺到她内心的所有。
他撇撇唇,浮现一抹嘲色,沙嗄地说:
“看来我们的意见有些分歧。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证明。”
“你还想哈啊──”她突然惊呼,因为一直按捺在她体内的男性欲火终于开始行动。
他微微退出,立即又深埋进去,这一次比首次闯入时抵得更深,她神经整个绷紧,雪嫩的胸脯难以克制地起伏,挤蹭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你……可恶……”
她几乎要呻吟出来,没想到训练多年的自制力竟然不堪一击,这陌生的一切己让她慌乱。
压住女子匀称柔软的身体,像是要惩罚她的固执,也像是要探究她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强,他的腰臀在温水中律动起来,急促地进撤猛攻,将水溅得到处都是。
“嗯……哼……”
她紧抿着唇,眉心蹙紧,细碎的轻哼仍从鼻腔发出。
不要想……不去感受……她是个木头娃娃,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她……哈啊……就算内心一而再、再而三严厉地申诫,身体反应仍然背叛了思想。
她的小腹中滚动着一团可怕的热火,随着男人一下下强而有力的冲撞,她彷佛被丢进烈火里燃烧,灵魂彷佛被架在火焰上烧烤,又痛又热,每颗细胞鼓胀再鼓胀,她就要被可怕的力量撑爆。
不!不该是这样啊──男人对着她攻城掠地,在猛攻之后转为绵长的进击,深深探索,在她发热的腿间搅弄、旋蹭,以测探她为乐。
他的手爱抚着她美好的曲线,揉捏她发胀的双乳,边刺激着那两点敏感的乳尖,嗓音带着难以抗拒的诱哄:
“叫吧,这样忍着很痛苦,何必呢?”
“唔……”
不、不!她小手握成粉拳,抵在他的肩膀和胸前。
心中无声地吶喊,她闭着眼、咬着唇,小小脑袋瓜拚命地摇动,好几缕湿发沾黏在粉颊上,看起来更是无助。
“固执的女孩。”
他的手爬上她美丽的咽喉,臀部持续律动着,手己轻巧地扣住她的下巴,修长食指描绘着她菱唇甜美的轮廓。
“不要忍着,好好享受这一切,妳不是要我带着妳一块跳舞吗?我们两个现在这么靠近,妳把我含住了,这么紧,这么小,却能完全容纳我……叫吧,我知道妳的感觉,妳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
是的。
她的身体诚实地反应了一切。
她的乳尖在他的撩拨下泛红、挺立,在水气的润泽之下,让人不禁联想到点缀在奶油蛋糕上的鲜红草莓,如此的鲜艳欲滴、可口诱人……再来,她全身肌肤染上一层粉嫩色泽,脸颊绽开两朵红晕,虽然痛苦地隐忍,那咬唇蹙眉、呼吸急促的模样却让男人更想摧毁她的坚持,狠狠地折磨她、揉碎她,期待着她的堕落。
然后,是她紧窒又潮湿的体内,他的侵入撑开那细致的甬道,一下下的磨蹭刺激着她的神魂,让她不禁紧缩、颤抖,也勾引出更多晶莹的爱液。
那些可耻的温潮悄悄地渗流出来,润滑两人亲密交合的地方,融进这一整池的水中,淫荡的气味团团将他们包围。
“再咬下去,唇会受伤的。”
他沙哑低语,倾身过去,薄唇己稳稳地封住她的小嘴。
“唔……不……”
她早已无力甩开他唇舌的纠缠,就如同她己没有力气去对抗他强而有力的占领。
红唇被他技巧地揍开,深吻一阵之后,他的唇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或重或轻地吸吮,带来教人战栗的刺激。
可恶的是,他双手突然趁机按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火热的目杵开始另一波可怕的急攻,速度之怏,力道之猛,凶狠得让人无法招架。
“哈啊啊──啊、啊──啊──”尖锐叫喊再难压抑地冲出女子细微的喉咙,一旦释放出来,想强迫那张娇唇再次抿起,变得十二万分的困难,她已经脆弱得无法控制自己。
听见她激情的吟叫,男人英俊脸庞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弧。
那笑中揉进太多东西,冷酷、残忍、胜利、疏离和嘲弄……复杂得无法捉摸,能清楚分辨的只有那对银色眼瞳中火热的情欲。
“叫吧,越大声越好。”
他突然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浴池边缘,高耸的胸脯被瓷砖挤压变形,下一秒,他扳开她的臀,再次从背后侵占她的身体,结实地充满她,前后地抽插进退。
“啊-一啊──”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水、是汗、还是泪,她通红的脸蛋潮湿不已,如他所愿,那冲出小嘴的呻吟激动至极,彷佛极端的痛苦中又带着极端的快乐。
她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力气四散,意识飘忽,她变成男人泄欲的工具。
他的巨杵一下下凿刺着她,享受着那女性蜜穴的包裹……他粗嗄地呼吸,灼烫的气息喷在她柔腻的背上……男人毫无克制的索求夺去她最后的意识,在他不知第几波的攻击下,她终于晕厥过去,趺入黑沉沉的深渊中……第三章汉克伯爵府的午后弥漫着悠闲氛围,因是初秋时分,周边环绕的枫林己点缀上些许嫣红,和犹白翠绿的草地相衬,美不胜收。
尼尔刚结东西洋剑对击的练习,摘下头罩和手套交给一名年轻的仆役,用毛巾擦拭着脸和颈项,管家威尔金在旁为他递上一瓶矿泉水。
他喝了几口,语气平淡地问:
“纽约那边有消息了吗?”
威尔金颔首。
“资料已传送到先生的计算机里。”
尼尔淡然挑眉,举步往摆放计算机的书房去。
来到那张大型办公桌前,他进入自己的计算机,从电子邮件中找到纽约寄来的讯息,开启附加档案──一份精准的个人资料立即呈现,屏幕右上方还显示出一张女子的侧面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仍然可以分辨出来,照片上的人正是昨天狙击他失败、现下还在汉克大宅里“做客”的东方小女生。
嗯……似乎不能用“小女生”来形容她。
虽然她的脸蛋和肌肤稚嫩得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身材却已凹凸有致,饱满的胸脯、纤瘦的腰肢、修长的玉腿,还有……在他怀中全面失控的娇态,在在说明,她是个成熟的女人。
他唇角露出玩味,双目迅速地吞噬掉屏幕上所显现的资料,越往下看,银眸越是细瞇,刷过奇异的辉芒,有些讶异这份资料的内容。
她是一名不属于任何组织、只要双方价码谈拢就可以为雇主完成任务的杀手。
对于这一点,尼尔并不讶异,能教他挑眉的是她所用的“名号”──幻影。
对方大手笔的雇用“幻影”来解决他,看来对他真的很感冒了。
淡淡思索,英俊脸庞露出嘲弄神情。
在外人眼中,他承袭爵位、坐拥豪宅,是个光靠头衔和老祖宗庇荫就可以安然一生的天之骄子。
但事实上,他在纽约留学时结交了一些堪称奇特的朋友,后来更加入一个名叫“BLACK”的组织。
这些年,
“BLACK”的事业不断往外延伸,遍及世界各地,他在组织中的地位也日益提升。
西欧这块版图向来由他掌握,和其它势力产生利益上的冲突,继而逼得对方动手,也不是头一次才有的经验。
反正被杀手狙击,他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大名鼎鼎的“幻影”是个粗犷高大的男人,没料到会是个二十五岁的东方女子,如此纤细,有着一头飘逸的乌黑发丝,光滑肌肤散发出自然甜美的馨香,让人忍不住想撒下无数细吻……深思着,修长手指轻搓着下颚,他学过几年中文,讲得虽然不太好,仍下意识读出她中文姓名的发音──“桑……琪儿……”
他微微扬唇,再次轻哺,
“桑琪儿。”
很可爱的名字,比“幻影”更适合她……他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加深。
⊕春;满晕厥在那男人怀里,她再次在那张精致得过分的四柱大床上醒来,发觉双手和双脚都上了铐。
她可以行走,但每一步大约只能跨出五十公分的距离,没办法迅速奔跑,双手也仅能拉开三十公分左右的宽度。
心里又气又恼,更让她沮丧的是,那该死的男人派了两个女孩黏到她身边,无视于她的拒绝和抗议,两名年轻女仆手脚俐落地帮她清洁身体、洗头发、换上合身的衣裙,还伺候她吃饭,把她当成残障人士在照顾。
可恶!她鼓着脸颊,抿着唇瓣,决定绝食抗议。
“小姐,这道烤牛肉很好吃的,您张开嘴啦。”
十九岁的碧雅是管家威尔金的外孙女,父母亲意外去世后,就一直跟着外祖父生活,她今年刚上大学,以前读高年级时就常在汉克大宅里当兼职女佣,算是校外打工。
桑琪儿不吃就是不吃,闭起眼睛,小脸固执地别向一边。
在这里,她受的耻辱够多了,多到她真想一枪毙了自已,不过在那之前,她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
脑海中晃过他似笑非笑的脸庞,那对银瞳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彩,她胸口忽然一震,前所未有的热潮毫无预警地漫上肌肤。
可恶!可恶!可恶!她被下药了,当时药力还没退,她全身无力,才会对他的“攻击”毫无反抗能力,整个沦陷下去。
她是被迫的。
自始至终,她都是受他压迫,强要她承受他的力量。
他蛮横地夺取她的身体,就算……就算当下她失控了,那也仅仅是生理反应,不是她真正的感觉。
“小姐,您不吃东西的话,就喝点果汁吧,好不好?”
另一名年轻女仆苏珊将一杯综合新鲜果汁递过来,可惜一样得不到青睐。
两个女孩妳望着我、我望着妳,正感到苦恼时,悦耳的男子嗓音在背后响起──“妳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先生?!”
碧雅和苏珊同时回头,讶异着男人不知何时来到。
没再多说话,两个女孩站了起来,对着尼尔微微屈膝后,便安静又迅速地离开了,走出房门时,还不忘将那两扇巨大的门扉关紧。
刚才尼尔开口时,桑琪儿轻合的双眸就已睁开,虽然脸红心热,仍强迫自己直勾勾地迎视他。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会示弱的,就算她现在成了他的阶下囚,被他用这种可恨的方式对待,她依然是她,不会对谁低头。
尼尔踱着优雅的步伐,慢条斯理地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凝望着那张倔强小脸。
“妳不吃东西,想让我心疼吗?”
他轻柔嗓音彷佛带着无限宠爱,桑琪儿心不禁一促,随即又对自己生气。
这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的恶男明明是故意要让她脸红、要让她难堪,她……她才不会如他所愿。
深吸口气,桑琪儿沉着一张清丽脸蛋,冷冷地说:
“如果我不吃东西,你真的会心痛而死,那么,我会绝食到底。”
尼尔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修长手指滑向她柔嫩脸庞,沿着她下巴美好的弧度移动,又慢慢探向她细致的颈项,来回爱抚着。
“妳很紧张吗?”
粗糙指腹轻轻压在她的颈动脉上,那急促的跳动轻易地泄漏她此刻的心情。
“我没有!”
她微恼地反驳,别开脸躲避他的探究。
尼尔也不戳破她的谎言,只是低低地笑了,那笑声让她备觉窘迫,但她是个要强的女孩,怎么也不会认输。
下一秒,她的小脸被男人强迫性地板起,他银色的眼瞳流转着高深莫测的光辉,专注地凝视着她。
“把桌上的食物吃掉。”
桌上摆着五、六盘食物,有英式烤牛肉、总汇三明治、醺鲑鱼卷,还有一块松软温热的太妃布丁和一块约克夏蛋糕,全是伯爵府首席大厨的杰作。
她却瞧也不多瞧一眼,唇一抿。
“不吃。”
银瞳微瞇,静了几秒又说:
“把果汁喝了。”
“不喝。”
桑琪儿跟他卯上了。
尼尔难得被激得心绪波动,表面虽维持一贯的神情,脑中己在盘算要如何对付这个顽强又美丽的小女人。
两相对峙下,他突然拉起桑琪儿,牢牢揽住她的腰,让两人腰部以下紧紧相贴。
“你、你干什么?!”
桑琪儿瞪大美眸,恨死此刻受困的双手什么也不能做,顶多只能像个泼妇般捶打他的胸膛。
“放开我!该死的混蛋唔唔唔──”她的叫骂被他用嘴堵住,在封住她的唇之前,他还含了口新鲜果汁,边亲吻边将果汁度进她嘴里。
“不……咳咳咳──”她拚命挣扎,一时间呛得直咳嗽,酸甜的水果清香在唇齿间漫开,也避无可避地溢出唇瓣,弄湿了下巴和胸襟。
男人又是低笑,无事地叹息。
“都多大了,怎么喝个果汁还会呛到,这么不小心?”
他的大手温柔地拍抚她的背。
“可、可恶……咳咳咳……”
她眨着泪眼瞪人。
腾出一只手,他拿起一块用彩色牙签串起的总汇三明治,抵在她嘴边,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胁──“妳要自己吃,还是要我用刚才的方式喂妳?”
“你──”她胸脯剧烈起伏,没发觉双颊己然通红,而那对如晶玉般的黑瞳生气勃勃,被他气得冒火。
“考虑好了吗?”
对着她杀人似的眸光不痛不痒地扯唇,他再次将手里的三明治凑近。
“我会杀了你。”
己经不再是和雇主之间单纯的买卖,中间还添加了私人恩怨,他这样凌辱她,只要她还有一条命在,就非要他尝到代价不可。
“想要杀我,也得先填疱肚子才有力气去执行,不是吗?”
他淡淡地说。
对。
他说得没错。
张开嘴,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食物,用力地咀嚼,眼睛仍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尼尔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喂着她吃。
解决掉三明治后,他拿起果汁喂她,这一回,桑琪儿十分配合,咬着吸管乖乖喝着,一口气就喝了半杯。
“我要喝水。”
她突然要求。
男人放下果汁,端起水喂她,在喂了四、五口后,他放下水杯,用叉子又起一块烤牛肉。
“再吃。”
她摇摇头。
“我饱了。”
这次,尼尔没有强迫她,放下银叉,拿起餐巾为她轻拭嘴角。
他的动作自然而温柔,彷佛他天生就该如此伺候她,而她也天生就该让他这样呵护……呵护?!桑琪儿胸口一凛,惊讶着自己竟然会想到这个词。
老天!她发什么神经?!在他手里还没吃够苦头吗?!这男人外表一副斯文优雅的模样,骨子里恶劣得可以,她才不会上他的当,被他耍得团团转。
“你……放开我。”
她努力维持着尊严。
“妳下巴和脖子上沾了果汁,要用水清洗一下,还有,衣襟也弄脏了,该换下来。”
他眼神往下瞄,停在她略低的襟口,语音微哑。
“我可以自己清理。”
意识到他变得灼热的目光和呼吸,她全身的毛细孔在瞬间起了反应,心脏咚咚咚地跳。
“放开我……”
男人反倒将她搂得更紧。
“我很乐意为妳效劳。”
语毕,他的炽唇落在她的嫩颈上。
“你……不用……”
无视于她的抗拒,他伸出温舌舔吮着女子幽香的肌肤,来来回回的,将她下巴和颈部沾到果汁的地方全舔得干干净净。
“琪琪,妳尝起来真甜。”
他解开她的衣襟,一路往下吻去,大手己迫不及待地解开她胸衣的小扣,让那两团浑圆得到完全的释放,在他眼前晃荡出迷人的乳波。
桑琪儿不由得浑身战栗,不光是因为他大胆的碰触,更为那张性感薄唇唤出的昵称。
“你……你知道了什么?”
她声音微颤。
“该知道的全都明白了,琪琪……”
“不准你这样叫我!”
可恶!听见自己的小名被他低柔轻唤,她双腿竟莫名其妙的一阵酸软。
她估量着想用连接两边手烤的细炼勒住他的颈项,无奈细炼太短了,而他似乎也察觉她的意图,神秘扬唇,忽然弯身搂住她的大腿,将她扛在肩上。
“干什么?!放我下来!放开我!”
她扭动挣扎着,气红小脸,双手用力捶打他的宽背。
下一刻,人己被丢到里头那张四柱大床上,她困难地想要爬起来,男人不给她机会,迅雷不及掩耳地扑了过来,单手扯住她手铐的细练、往她头顶一拉,直接勾在床头突起的钢雕栏杆上。
“混蛋!尼尔她当真被激怒了,而心里深处,还有一股她不愿承认的恐惧。她怕再一次失守,当肉体随着欲望沉沦在他的碰触和亲吻下,她费力地想让意识摆脱一切,却怕一切的一切都被无情地吞噬。男人跨坐在她身上,压住她乱踢、乱踹的腿,双手缓缓覆住那晃动的雪乳,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或重或轻地揉捏着、挤压着、玩弄着,唇边浮现出轻松惬意的笑,淡淡地说:
“原来妳知道我的名字……也对,我是妳狙击的目标,事前妳一定从雇主那里得到不少有关我的资料,要不然,也一定暗地里调查我一阵子了,才会知道我常窝在”天使酒吧“,偶尔会向”丽丝妈妈“要几个女孩作陪。”
边说着,他的拇指和食指忽然捏住那顶端的乳尖,恣意地揉拧,存心要底下的小女人失控。
桑琪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瞬间,他的手指彷佛有电,让她全身紧蹦起来,那股可怕的电流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冲击着她空虚的小腹,而一团奇异的热潮就这么激荡出来,可耻又诚实地濡湿了腿间。
“不要……可恶,你、你住手……哈啊……”
男人微微侧身,一手滑向她的裙底,将那件沾染蜜液的小裤扯至她的膝下,长指还恶劣地在那朵娇花上玩弄,轻拢慢捻地,借着完全的润滑寻觅进入花园的蜜穴。
“都湿成这样了,琪琪,妳很敏感。”
他探入中指,一寸一寸地挤进她窄小的幽穴,里头不可思议的温暖和柔软让他欲望高张。
“啊……不要……你出去,我不要、不要……”
好可怕的感觉,她拚命甩动头颅,努力要维持最后一丝理智,可是……可是……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可怜的琪琪……乖一点,我带妳一起跳舞。”
他的手指抽动起来,在那沾满晶莹的花间制造出一波波的骚动。
“哈啊──啊──不要!不准你叫我小名,不准──你出去!放开我──哈啊──哼嗯……”
柔嫩肌肤在抵抗和承受中泛出美丽的嫣红,还渗出带着淫香的细汗,那气味弥漫在薄纱帷幔里,温度也随之飙高。
“别叫妳的小名,那妳希望我喊妳什么?幻影吗?”
他指节在她细致的体内一勾,碰触到最敏感也最柔软的那一点。
“啊啊──”可怜的胴体在他的逗弄下拱了起来,她忘情地惊呼,双手扯得细炼铿锵作响,一阵战栗窜上背脊,她忍不住抽搐,底下泄出更多的蜜液,在在显示她已达到高潮。
“原来,妳喜欢让我喊妳幻影……”
男人缓缓抽出剧烈运动的手指,勾引出缕缕的晶莹,他将那泛着甜香的爱液展现在她面前,银瞳里燃烧着浓烈的欲望,嗓音充满磁性。
“一听到”幻影“两个字,妳就兴奋难耐了吗?”
那是她沉沦的证明,所有的修业和自我要求都破功,她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自己,尝了一次甜头,潜意识里似乎就允许他的胡作非为,对她恣意妄为,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的一切底细似乎全摊在他面前了,那种顿失面具、被剥得精光的狼狈感觉深深困扰她。
此时此刻的她根本无力反击,咬着唇,她选择闭起眼睛、别开小脸。
虽是如此,她鼻尖仍隐约嗅到自己身体的气味,有些浓稠、汗水里混着荒淫的味道,让她好想、好想麻痹一切感官能力,把灵魂完全隔离。
在这一刻,她陷进自厌的情绪里,难受得好想掉泪。
男人不让她闪躲,扳正她通红的小脸,俯首给了她一记结实的深吻,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铐着精致脚撩的玉腿被抬高、挤压,双膝差一点就碰到高耸的胸脯。
他的大手按住她大腿后面,他的舌在她小口中搅弄,不知何时已从裤中释放出来的男性巨扬,如同适才他手指对她所做的侵犯,一寸寸地逼入她润湿的腿间,然后完全没入,饱满了她娇嫩的甬道……“唔唔……”
她的呻吟被他吻得模糊不清,被撑开的花径下意识地吸附住他,稍稍平缓的欲火再次燎原而起。
“跟我一起跳舞吧,放开自己,快乐地享受这一切,我带妳到天堂去。”
尼尔一开始就是猛烈的冲刺,压抑得太久,让他身体蓄满的力量急着找出回宣泄。
他用力地要她,专注地要她,动作完全称不上温柔,甚至粗暴地弄疼了底下的小人儿,在她忘情的叫喊中,刺激了他野兽般的疯狂。
他的撞击和摆动使得四柱大床不断地发出清楚的摩擦声,而四边垂散下来的帷幔也摇晃出一波波剧烈的浮动,彷佛不这么做,两具交缠的身体会在可怕的欲火中烧成灰烬。
桑琪儿早己失去抵抗能力。
她的灵魂果然如她所愿飘离了肉体,却是被男人紧紧拽在身边,他带着她飞翔,往那个人们称之为天堂的乐园飞去……银狐的幻影情人2在你放肆的拥抱中尝到最禁忌、最美妙的滋味也发现……另一个陌生的自己第四章睁开眼睛,桑琪儿脑中有好半晌处于空白状态。
她裸着身躯裹在薄丝被单里,双手被坐在床边的男人轻轻拉住。
手腕上的精致手铐已经除下,男人彷佛捧着稀世珍宝般捧着她的手,正伸出温热的舌,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细腕上因用力挣扎所留下的擦伤。
“你……”
她心一跳,神智整个回笼,双颊竟漫开莫名的燥热。
“醒了?”
尼尔望了她一眼,银瞳深邃难辨,动作持续着,仍仔细而珍重地吮起她擦伤的地方,在那细嫩的肌肤留下旖旎的湿润。
“不用你假好心。”
她气自己脸红,恨自己心跳加快,忽然坏脾气地甩开他的手。
“我的心本来就很好,一点也不假。”
他说着俏皮话,一只手臂越过她的身体撑在大床上,技巧性地将她困住。
桑琪儿努力控制呼吸,努力瞪人。
“别以为从我身上可以问出什么内幕,关于雇主的身分,我绝不会泄漏的。”
讨厌!为什么靠得这么近?!她不想闻他身上的气味,那……那会让她不由得忆起和他之间发生的种种……离她远一点啊!可惜,上帝似乎决定要遗弃她了。
男人不仅没有拉开距离,随意罩着衬衫、连扣子也懒得扣的上半身亲密地倾向她,还凑近嘴巴在她唇上甜蜜地啄了啄。
“你!”
被偷了一吻,她瞪得更凶。
尼尔慵懒地耸了耸肩,露齿笑得像个大男孩,好无辜地说:
“没办法,妳嘴唇嘟嘟的模样好可爱,像一颗甜美的红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舔个痛快。”
闻言,桑琪儿怔了几秒,随即红晕染起小脸,一是因他明朗的笑,一是因他存心逗弄人的言语。
不不不,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不能跌进他设下的陷阱!那对银眼太过深沉难测,若轻易撤下心防,肯定要被他撕吞入腹,她明明知道的,怎么可以有一丝软化?!见她没有回答,尼尔摸了摸她嫩红的脸颊,为她撩开额前的发丝,低柔地说:
“杀手也有职业道德,我明白。妳放心,我不会要妳把雇主的身分说出来,妳不想说,我不会强迫妳。”
胸口一窒,她定定瞅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着魔般地低问:
“为什么?”
他挑眉,粗糙指腹来到她的软唇,爱抚着那点朱红,银眼带着邪气。
“妳这一身细皮嫩肉,我怎么舍得对妳用刑,强迫妳把所知道的事情全数吐出?光是见到妳手腕和脚踝上不小心留下的擦伤,我就心疼极了,妳不知道吗?”
桑琪儿瞬间涨红脸,一口气梗在喉咙。
男人却还进一步撩拨,眨了眨眼又说:
“我刚才会不会太粗暴了?妳的腰这么细,里面又这么柔软,我肯定把妳弄得很疼。”
就算桑琪儿再如何努力,也无法控制狂跳的心,以及爆红的小脸。
“你你你……”
她难得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尼尔再次偷袭她艳红的唇,一啄再啄,彷佛怎么都吻不够。
“老天,妳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他的舌滑进她丝绒小口中,霸道地占领她的呼吸,纠缠她的丁香小舌。
桑琪儿被他惊人的热力吻得迷迷糊糊,手指不禁捉住他敞开的衣襟,连脚趾头也战栗得蜷缩起来。
“不用动刀动枪,妳就有本事把我整得晕头转向了。”
抵着她的唇,他低低笑着,灼热气息喷在她发烫的嫩肤上。
心猛地一震,她陡然抓回神智,为自己的屈服感到羞耻。
到底是谁占了上风?是谁把谁整得量头转向?她迷惘了,不明白为什么一遇上这个男人,就颠覆掉以往清冷的性情,连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灵敏也都拋离了她,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你……你不要靠得……这么近,我……很难呼吸。”
他的胸膛欺上她的裸胸,结实而平坦的胸肌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浑圆,压迫着她,让她大气也不敢喘。
那对深邃银眸静静地凝视她片刻,看得她浑身几乎要着火了。
桑琪儿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迎视他高深莫测的探究,咬咬唇,小脸不禁别向一边,很不争气地闪避着。
像是把她发窘的可爱模样看得尽兴了,尼尔终于大发善心地微微起身,手指玩弄着她柔软发丝,低沉地说:
“其实……是谁雇用妳来杀我,我心里已经十分明白,不需要妳多说什么。”
闻言,桑琪儿羽睫一扬,难掩讶然地望住他。
“你已经知道了?”
他淡然牵唇。
“我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得到妳的资料,同样有办法追查到妳背后的雇主。”
她相信他绝对有这样的能耐和资源。
深吸口气,她费力地维持音调,学着他的淡然。
“既然你已经得到可靠消息,你……你还留着我干什么?”
他挑眉,英俊的五官显得好性感。
“妳说呢?”
她的脸红仍在蔓延中,抿抿唇倔强地说:
“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了你,那是我该完成的任务……你现在不把我除掉,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等那一天真的来了,我再来后悔也不迟。”
他平静地说,银色眼瞳浮掠奇异神采,彷佛真死在她手里也无所谓。
她瞪着他,话不由自主地冲出口:
“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早该死了,却还是活下来,命运有时候是很可笑的。”
她怔了怔,被他语气中突然流露出来的忧郁深深迷惑,不知不觉间,胸中翻腾着一股莫名波荡,勾引出无名的涟漪。
“你……啊?!”
她焉然轻呼,因男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泄漏太多情绪,头一甩,又重新戴上面具,展臂将她连人带着真丝被单抱进怀里。
“你干什么?!”
她微现惊慌。
“洗澡。”
“嗄?!我……我不要洗。”
被他拦腰抱高,她徒劳无功她踢了踢小腿。
他对着她挤眉弄眼,故意凑近她的颈窝用力地嗅着。
“妳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气味,呵呵呵……原来妳这么喜欢我的味道,所以才不想洗掉吗?没关系,妳真这么喜欢的话,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妳沉浸在里头。”
她又气又羞,瞪着他。
“才不是!你少往脸上贴金。放我下来”可恶的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看她发窘狼狈,他心里可高兴了!
“放开我!放我下来!”
“会的。”
他己大踏步往浴室方向走去,
“等会儿到了里面,我会如妳所愿,把妳放下来,让妳好好泡澡。”
桑琪儿的心脏咚咚乱跳,想到和他在浴池里发生过的那些亲密镜头,体温不禁飙高。
不……不能再来一次。
她真的招架不住了。
再这么胡闹下去,她真的会丧失自我,不知道还能坚持什么。
“放开!我说了,我不要洗!”
裹在被单里的身子扭动得更厉害,却依然抵不过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
尼尔笑了,那声音充满迷人的磁性。
“妳真不想洗也没关系,妳可以进来帮我擦背。琪琪甜心……我需要妳的服务。”
“你……你……不要叫我甜心!”
她气得想咬人,没发觉自己己然失控,
“还有,我才不要替你服务!”
他银眸一眨,淡淡勾唇。
“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和自信来说服妳。妳信不信?”
“你──”桑琪儿为之语塞,燥热的体温让她呼吸困难。
她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男人?!竟然莫名其妙就栽在他手里,进退维谷,彷佛永远也翻不了身……⊕春;满浴池里,精致的金色出水口不断地灌注热水,哗啦啦的水声中夹杂着男女教人脸红心跳的昤吼。
尼尔并未将怀里的小人儿抱进浴池里,而是将她娇小又美丽的胴体抵在墙上,狂吻着那张诱人的小嘴,边脱去身上的衣物,边爱抚她迷人的曲线。
“我要妳记住这一切,连梦中也挥之不去的一切……”
他像起誓般坚定低语,在她被吻得全身酸软之际,抬起她一只玉腿,肿胀的男性象征己冲进那潮湿的蜜穴。
“哈啊啊──”桑琪儿忍不住惊呼。
火热的疼痛中带着不可思议的饱足感,她被狠狠地撑开、被完美地填满、被男人惊人的欲望贯穿。
“喜欢这样的舞步吗?”
尼尔压着她柔软的一切,银眸透出邪气。
“唔……嗯啊……”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掐着他宽阔的肩膀,紧蹙的眉心显得格外可怜。
他开始在她体内进出,摆动着腰臀,深深凿进她最柔软的地方,如疾风般扫弄她的身体,彷佛想将她揉碎。
她再一次在烈火中焚烧,疼痛也痛快,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男人的侵夺和蛮横碾碎她的自制力,将属于理智的部分赶到九霄云外去了,而她的灵魂正随着他近乎粗暴却带来无限刺激的撞击翻腾起来,连自己也无力抓住,只能任由着飞翔。
他低吼,紧勒住她纤细腰肢猛烈地抽动,眸中银辉在此时激荡出浓郁的波动,深深注视着她通红的脸蛋。
再也撑不住身子,全身的力气被抽光殆尽,桑琪儿膝盖发软,像断了线的傀儡般,靠着墙壁缓缓地瘫软下来。
她嘤咛一声,终于软倒在潮湿的地板上,披散的黑发烘托着细致的瓜子脸,全身染着美丽的玫瑰色泽。
男人随着她改变姿势,扳开她的腿,再一次贯穿那片散发淫香的娇嫩。
“你?!哈啊──啊──”她不禁瞪大眼睛。
尼尔狂肆地牵唇。
“这一切才刚开始,等着接招吧,我的琪琪宝贝……”
“不要这么快……你不要……啊啊……”
来不及出声抗议,她再一次败在他的手段之下,被折腾得丧失自己。
她的身子诚实地迎上他,双手紧紧攀住他健壮的上臂,修长的玉腿也情不自禁地圈紧他的腰,无言地鼓励着他占有。
尼尔因她投降的反应扯动了薄唇,他的攻击自始至终不曾缓下速度,让她在他身下崩溃、尖叫、失控……他就是要看她被欲望折磨得失去尊严。
猛然间,离爆发还差那么一点点,他突然恶劣地抽离她的腿间。
“唔……哼嗯……”
桑琪儿浑身颤抖,一股可怕的空虚将她卷进无底深渊,她好慌、好痛,在黑暗里,彷佛有无数蚂蚁爬上她的身体,不断地咬着她,咬得她好想哭……不……不……她像蛇般不断地扭动身体,小手紧掐着他的手臂,她张开的腿间甚至还不知羞耻地拱向他、磨蹭他……“很难受吧?”
尼尔沙嗄地问,双手压住她的腰。
“唔……”
她咬着唇,星眸迷蒙地瞅着他,眸光与表情早己显露出乞怜,自己却浑然不知。
“要我进去妳里面,满满地填饱妳,继续刚才的一切吗?”
他平静地问,坚决不让她的身体拱向自己。
“琪琪……回答我,妳不说,我没办法帮妳。”
太痛苦了,她的身体裹在一层剧痛当中,那感觉几乎要把她撕裂。
“进来……”
她终于妥协,气喘吁吁,眼角渗出泪水。
尼尔神秘一笑。
“进去哪里?”
“呜……求求你……进来我、我里面……求求你……”
男人的笑意更深。
“可怜的女孩。”
下一秒,他解放了她,也解放了自己,让那胀痛的热源再一次埋到她的深处,应允她的乞求,扫除空虚,给她最甜美的饱足。
他用力且专注地占有她,两具裸体交缠着,谁也不放过谁。
在高潮来临时,桑琪儿放声叫喊,涓涓蜜潮宣泄而出,掏空了所有。
而她紧缩再紧缩的花径牢牢吸吮着尼尔的阳刚,让他也毫无顾虑地释出热情,在她深处猛烈地爆炸开来。
在女子温暖的花园里,他洒下灼热的种子,让他强壮的生命力融进她的身体里……⊕春;满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教人措手不及。
就在桑琪儿认为如果不急思脱身之计,八成要被男人永久禁锢起来的时候,汉克伯爵府的主人却打算放她自由了。
在那个大浴池里消磨三个多小时,浓雾般的水蒸气让她头晕,而他热烈又不容抗拒的索求更教她惨陷在原始欲望中。
她被他脱去文明表象,在他唇舌的撩拨和高超的爱抚下变成一头母兽。
她丧失抵御的能力,为他张开双腿,一下又一下地吞纳他的巨大,让他猛火般的欲望焚烧了她、粉碎了她,把她变成荡妇淫娃,难以克制地拱向他,不断地发出尖叫和呻吟。
她沉沦了。
纵使清醒后持续自厌,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仅用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夺去她部分的灵魂。
昨天傍晚,他将全身虚软的她从浴池里抱出,让她在四柱大床上好好地休息,还让碧雅和苏珊过来照顾她,跟着就不见他的踪影。
而后,当夜晚笼罩了整个汉克大宅,她心里竟升起可怕的期盼,以为他会再度出现,会来到床边找她……找她……天啊!找她干什么?!她越想脸蛋越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不知羞耻!她为着那样的念头恨起自己。
躺在精致的大床上,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天一亮,迎接她的竟然是这样的讯息──“先生说,小姐可以自由离去。不过如果小姐想留下来,先生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老管家威尔金推了推鼻梁上的复古眼镜,将一个盛放信件的小小银托盘送到桑琪儿面前。
“这是先生吩咐我为小姐准备的。”
桑琪儿一怔,下意识拿起托盘上的素雅信封,迅速地拆开,里边除了一张钜额支票外,什么也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心忽然抽痛了一下,她脸色苍白地瞪着支票,又抬起小脸瞅着面前的老管家。
威尔金平静地回答:
“先生要给小姐的零用钱,怕小姐离开汉克伯爵府之后没钱花用。”
他以为她没完成任务,没办法对雇主交代,没办法顺利取得佣金,所以才来施舍她吗?!还是……还是他把她当成陪男人上床、让男人尽情泄欲的妓女,那些钱是她这几天为他张开腿赚到的酬劳?!越想,一股闷气越在胸中翻搅,让她呼吸困难,鼻腔竟漫起一股酸气,还直逼眼睛,威胁着要掉下眼泪。
可恶!什么零用钱?这笔款项都可以用来在泰晤士河畔风景最秀丽的区段买一楝房子了。
她到底发什么神经?!又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不哭!她才不哭!哭的是小狗!她桑琪儿才不屑这样的施舍,更何况,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也用不着他来管!
“我不要。”
她冷冷地说,压抑着胸口那股难受的烧痛,把支票丢回银托盘上,用力地推开。
“小姐不拿,先生会怪罪的。”
尽管语气平静,威尔金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却仔细打量着她,苍老的嘴角有抹深沉弧度。
控制着脾气,她扬起漂亮的黑瞳望着老管家。
“我要见他。”
威尔金当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这一点恐怕有点为难,因为先生现在不在汉克大宅,他昨天晚上就离开伦敦了。”
什么?!桑琪儿瞪大眼睛,反射性地问:
“他去哪里?”
威尔金微微颔首,一贯温和地说:
“关于这一点,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如果小姐还想见先生的话,不妨就在汉克大宅里住下来,我们竭诚欢迎。”
闻言,冷若冰霜的美丽小脸神奇地染上一层嫣红。
桑琪儿别开视线,竟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狼狈……第五章一个月后美国拉斯维加斯沙漠里的气温变化多端,刚入夜,白天爽朗的空气彷佛灌进冰霜,温度下降得好快,特别是现在己进入秋季,气候变得更干燥。
夜晚的赌城在寒风中展现华丽的姿态,闪烁的霓虹在跳舞,街上的观光客和车辆来来往往,把这个出现在荒凉沙漠中的城市点缀得热闹非凡。
今晚,资金雄厚的“雄狮赌场”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赌场老板莱恩亨共襄盛举,连市长和几位政府官员都前来捧场。
此时,宴会己接近尾声,尼尔没跟主人打声招呼,直接走向大门。
他从侍者的手里接过大衣,给了一张面额不小的纸钞当小费,将大衣挂在手臂上,轻松地走出门外。
在他离开的同时,一名身材略嫌纤细的少年也跟着走出来,他披上长外套,将头上的手工帽子压低,然后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静静地尾随着。
街上迎面而来许多人,尼尔没有停下来招出租车,他下榻的饭店就在两条街外,何况,他挺喜欢夜晚清冽的空气,特别是来到这个勾起他过往甜美又痛苦的记忆的地方,他更需要冷冽的空气让他保持清醒。
走着、走着,他在一个转角停下步伐,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深深抽了几口,喷出的白烟朦胧了他忧郁又英俊的脸庞。
有三位穿著打扮十分时髦的金发美女刚好走过他身边,三双美丽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瞄向他,带着显而易见的兴趣。
尼尔也察觉到了,薄唇勾扬出一抹性感无比的弧度,银瞳有些慵懒,短短几秒就以目光挑逗得三名美女红了脸颊,咯咯乱笑。
美女们低声商量着要用什么理由过来和他搭讪,他则继续在原地吞云吐雾,目光淡淡一敛,觑到一旁店家的橱窗坡璃上,反映出那裹着长外套又故意压低帽檐的可疑身影。
这家伙挺有耐心的……他淡淡扬唇,银瞳浮现残酷的颜色。
他是在两天前才发现对方的形迹,不过他相信,在被他发现之前,那人就已经埋伏在他身边不少天了。
看样子有些能耐,绝对不是生手。
只是,他还搞不太懂对方有什么企图,因为先前其实还有另一批人在监视着他,从他离开伦敦,到达纽约,和“BLACK”组织里的人见面,就有一群人暗中盯住他。
之后他来到赌城,为的是要深入追查好几笔非法洗钱幕后的操作手,那些人利用“BLACK”在伦敦的几家国际银行,以及在拉斯维加斯的“雄狮赌场”作为洗钱的地方,而“BLACK”的几位负责人和他都一致认为,他之所以受到狙击,和这次大手等的非法洗钱有着紧密的关联。
但他发现很有趣的情况,原来监视他的那批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他之所以会察觉到那个古怪的家伙,全是因为两天前一次巧妙的机会,让他在暗处目睹到那个家伙与跟踪他的人打斗。
可疑啊……对方到底是敌?是友?他这两天依然按兵不动,和对方玩起耐力赛,可是又不禁纳闷,那人就只会跟踪他,什么事都不做,实在诡异。
在那三名美女终于派出代表要过来搭讪时,尼尔有些小恶劣地选在这个时候举步离开,头也不回地把美女们丢在原地。
他听见美女的叹息声,唇角勾起嘲弄,慢条斯理地往饭店方向走去。
他心中十分笃定,那家伙百分之百会尾随过来。
就在此时,一辆酷炫的积架跑车贴着人行道急驶过来,他机警地瞄见一道冷冽银光从车窗射出──距离太近了,就算他立即反应也难保毫发未伤。
“趴下!”
惊喊声爆开,一股强烈的撞击力冲上他的背。
瞬间,尼尔听见三声枪响,跟着是来往人群的尖叫声和剧烈的冲撞声,现场陷入一片惊慌和混乱中。
伏在地上,他迅速抬头,看见那辆积架撞进位在前方的一家名牌服饰专卖店里,把人家昂贵的摆设撞得稀巴烂。
“快走!”
又是那个声音,尼尔掉过头看向这个跟踪他许久、却在危急时将他扑倒在地的人,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
“跟我来!”
那人当机立断地拉他起身,一手握住一把迷你消音枪,另一手则紧握住他的手钻进一条小巷中,里还的幽暗与大街上的五光十色形成强烈对比。
他们跑了大约七、八分钟,直到听不见街上的声响,那人终于停下脚步,靠在一面墙上喘气。
“从这边穿过去是另一条街,你再往左边走,就可以回到下榻的饭店。”
那人平静地说,把手枪收进外套口袋里,另一手则打算放开他。
可是,他想放,尼尔却用力反握。
“你干什么?!”
故意压低的嗓音有些颤抖。
“琪琪啊……”
这声轻唤近平叹息,带着明显的愉悦,
“妳以为我还认不出是妳吗?”
尼尔迅速地摘掉那顶手工帽子,看到的却是她削得又薄又短的头发,那张清丽的小脸虽然用特殊黏土在上头东垫一块、西垫一块,这么近距离地望进那对黝黑美眸,他仍轻易地分辨出她的身分。
既己暴露底细,桑琪儿也不打算再掩饰,反正这个男人精明得过分,她早已经领教过了。
她别开视线,冷冷地说:
“请你放手。”
心中突如其来的莫名欢愉让尼尔有些讶异,他不想多花心思分析,俊眉挑了挑,依然无赖地缠着她的手。
“好象是妳先来握住我的,现在不想握了,就打算把我甩开吗?”
他轻哼一声,
“妳以为我这么好打发吗?”
幽暗中,桑琪儿冷凝着双眸,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反驳什么,却还是无语。
尼尔另一手抚上她的脸,微微施力,将遮掩住她姣好容貌的肤色黏土一块块剥下,低语:
“是为了伪装、方便在暗处保护我,妳才把头发剪得这么短吗?”
芳心因他的话语和碰触而浮动得好厉害,桑琪儿不自在地别开小脸。
“你……你少臭美。”
“我知道,妳在暗地里替我打发掉不少监视者,刚才妳还不顾危险地救了我。”
那双银色眼瞳刷上淡淡柔光,邪肆也性感,用一种带着欢愉的慵懒语气说:
“这么拚命……妳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你……”
她才不会谈死的爱上他!她恨他,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恨不得把那张英俊脸庞上的可恶笑容一拳打掉!
“无话可说了?”
他挑眉,大手亲昵地拨弄她的短发。
“才不是……”
桑琪儿从来没有过这样委屈的感受,一股难解的悲哀涌上心头,眼前突然变得模糊,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
“琪琪?!”
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展臂圈住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
才刚问出,手掌就沾上一层黏液,他垂眼查看,下颚陡地紧蹦起来。
是血!
“妳受伤了?!”
“不用你管。”
“说什么鬼话?!”
“我不用你管……”
桑琪儿喘着气,一手捂住左边腰侧,另一手忙着要甩开他。
“不要动!”
尼尔的口气很差,硬是拉开她捂在腰间的小手,才发现她身上的长外套已渗出血来。
桑琪儿早就知道自己受伤了,但她不觉得特别疼痛,一直到刚才整个人松懈下来,左腰上的枪伤才突然变得又痛又热,让她视线模糊起来,双脚也虚浮不己。
“不用……你管……放开我……”
她徒劳无功地想推他。
尼尔脸色铁青,两边的太阳穴明显跳动,看来气得不轻。
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紧紧拥在使里。
“不用你假好心,我可以自己走……”
“该死的妳可以!”
他难得失控地咆哮,边跑边吼,见她小脸褪成雪白,心脏彷佛被人狠狠地掐紧,痛得没办法呼吸。
原来,如水银般的眼瞳也会冒出烈火……桑琪儿在丧失意识前,脑海中幽幽地闪过这样的体认。
那银瞳中的火焰美丽也危险,一再提醒着她,不该惹上这样的男人,不该啊……⊕春;满音难得揉进了焦虑。
“子弹虽然取出,伤口状况也良好,但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了。”
说话的人有着医师专业的口吻。
“可是她的脸色这么苍白,你真的确定没问题?需不需要再作一次全身性的仪器扫瞄?”
现场静默了几秒,语气从容、冷静的那个男人突然爆出笑声。
“尼尔方女孩受的枪伤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及内脏,就是失血太多了点,我该做的都做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
“难道……你把她当成凯若了?”
“伊果!”
尼尔声音一沉,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突然间,周遭的气流凝滞不动,陷入诡谲的氛围中。
凯若……一个女孩的名字,她是谁……“唔……”
平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桑琪儿的意识缓缓从远方拉了回来,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在模糊中慢慢地锁住焦点。
“咱们的睡美人醒了。”
被唤作伊果的男人似乎不在意尼尔突如其来的坏脾气,还半开玩笑地提醒着。
上方显著两张脸,桑琪儿蹙起眉心,再次眨了眨眼,这一次,终于看清楚那两个人。
一位是蓄着落腮胡、看起来有南美洲人血统的男人,他五官十分深邃,不太容易看出真实年纪,而另一张英俊脸庞则属于那个破坏了她一切原则、搅得她心绪大乱的男人所拥有。
“琪琪?”
尼尔僵硬的脸部表情和缓了些,一手抚弄着她雪白的面颊,揉搓着她秀美的耳垂。
“这里是……呃!”
她反射性地想要起来,上半身刚有动作,就痛得呻吟出来。
“不要乱动!”
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她刚缝合的伤口,又气又急地说:
“妳就不能乖一点吗?!再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别怪我拿绳子来把妳和床捆在一起。”
身后传来伊果的闷笑声,尼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伊果挑了挑眉,投降般举起双手。
“好、好,我走就是,反正你的睡美人醒了,我这个救苦救难的医生就派不上用场。唉,还是回家抱我老婆睡觉才是人生大事。”
伊果离去后,房中只剩下两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
桑琪儿打破沉默。
尼尔为她调整好枕头,边答:
“一家私人诊所。伊果是这家诊所的老板,当然,也是个技术不错的外科医师,我不能把妳送到大医院的急诊室。”
她了解地眨动眼睫。
毕竟,她受的是枪伤,送到大医院的话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大医院出入的人多而复杂,难保不会再遇到第二次狙击。
尼尔轻揉她的短发。
“这里是诊所二搂的房间,很安全,不用担心。”
桑琪儿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吸气、吐气,眸光瞄向一旁的矮柜,又无言地敛下视线。
“妳想喝水?”
尼尔低声问着,没等她响应,己帮她从矮柜上的冷水壶中倒出一杯水,轻柔地凑近她唇还。
她倔强地抿住唇瓣。
尼尔双目瞇了瞇,突然间一肚子火。
他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但真要追究起发怒的原因,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很难忍受她故意摆出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知道妳想喝水,把嘴巴张开。”
他的眸光专注得几乎要把她瞪出两个洞来。
桑琪儿蹦着小脸,下一秒,双唇便被男人含住,他又故技重施,先前用嘴巴灌她果汁,这一次还来灌她水。
“唔唔……”
她张开口要抗议,清冽的滋味混含着他的气息,灌进她的口腔,把她下巴和脸颊部弄湿了。
尼尔抬起俊脸,双眼亮晶晶的,见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些血色,自然的欢愉在心中发酵。
“我很乐意为妳做这样的服务。”
他再次含水,大手不容抗拒地板正她的脸,再一次俯首喂她。
那甘冽的清凉润滑了她的喉咙,他的舌同时探进,爱抚着柔软小嘴中的每一寸,吸吮着、眷恋着,彷佛怎么亲近都不能满足。
许久,深吻变成浅啄,他抵着她的唇缓和气息,沙哽地说:
“如果不是顾忌妳身上有伤,我真想要妳。”
桑琪儿心脏狂跳,脆弱的模样极度惹人心怜。
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是如此强烈,她和他一同尝过最禁忌、最美妙的滋味,在这男人怀中,她丧失了原来的自己,却发现另一个全然不同的自己。
这是好?是坏?她无法掌握。
在衡量之间,胸口漫开难解的情愫,她害怕这样陌生的自己。
男人的吻持续落在她脸上、颈上,小心翼翼地将她困在身下,低喃:
“威尔金在电话中告诉我,在我离开伦敦的隔天早上,妳也离开了……为什么不拿那笔钱?”
“我为什么要拿?你……你起来,不要压着我……”
被他一个接着一个的亲吻弄得全身燥热,桑琪儿颊边的红晕更深了,胸脯明显起伏。
“压痛妳了吗?”
尼尔撑起上半身,又想掀她的衣襬替她检查伤口。
“不要……”
她软弱无力地拍打着他的手臂。
“乖,别乱动。”
他扣住她的双腕,粗糙掌心轻触着她的腰间,见纱布没有渗出血迹,紧绷的脸部线条才松弛下来。
“你何必关心我?我……我是来完成任务的,迟早会找机会杀了你。”
她在说谎,却不肯对自己承认。
闻言,尼尔浓眉挑了姚,唇角带着一丝玩味,淡淡地说:
“好啊,我就等妳来杀我。不过依妳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好好静养的话,八成连杀只蚂蚁的力气也没有。”
她红着脸瞪人。
尼尔继续说:
“还有,下回妳打算杀我时,会不会又莫名其妙跑过来把我扑倒,替我解决危机,然后再莫名其妙因我而受伤?”
“你……”
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无地自容?可恶、可恶!下一次,她……她绝对不会救他!
“妳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男人没听明白她的喃喃自语,上半身自然而然地倾靠过来。
她鼓起勇气开口,
“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你。”
依稀记得在暗巷中,他对她的“指控”。
银眸闪烁着奇异光芒,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的沉静不语让她的心更慌,彷佛一切心事,包括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底细,全部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
咬咬唇,她细细喘息。
“我没有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你,我……我恨你。”
尼尔薄唇微勾,浮出一贯的佣懒。
“随妳怎么说,我无所谓。”
丢下话,他再次封住她谎话连篇的小嘴,把她迷茫无助的神态深印在脑海中,那样的她脆弱得让男人想去呵疼,想将她含在口中慢慢品尝……说爱还太早,更何况,他也给不起那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