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去潘家园闲逛,来到一个旧书摊旁随意翻阅着。
忽然,一本发黄的日记引起了我的注意,浅绿色的封面磨损得很厉害,上面依稀画着一道起伏的山峦,厚厚的样子彷佛记录着沉重的东西。
一时好奇,我便向摊主打听,得知是从成都的拆迁工地进的,要价一百元。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使我有了买下的慾望,我还到五十便成交了。
回家后,我大略一翻,好像是一个国民党军官的日记,年代很早了,很多地方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又有不少繁体字,我看着有些头大,随手便把它扔到一边。
过了些日子,我在网上偶然看到一个帖子,讲的是建国初在川藏一带剿匪的故事,多次提到一个叫大凉山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那本国军日记上也好几次出现过这个地方,出於好奇,我又把它找出来费力地阅读了一遍。
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上面竟然记载着一段使人触目惊心的故事,恍若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一种强烈的表达慾望让我想把它告诉给更多的人。
於是,我顺着日记的脉络把这个故事整理出来,拂去岁月的尘土,把已被湮没的往事勾勒出一个轮廓,让我们这些后人们能够了解到一段被历史遗忘的真相。
故事发生在建国初的川西,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
一九五零年九月,国共双方在大陆最后一次大规模战役--昌都会战结束,国军十九兵团大败,司令官裴昌会被俘,十余万人被歼。
西南的最后一块反共基地已成泡影。
日记的主人叫童遥,是国民党军十九兵团一三八师的师部副官,随兵团残部向南逃往凉山。
第一章进山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天无三日晴,四川就是这么个破天气。
阴冷的微风带着枯草腐叶的味道迎面拂来,我打了冷战,回头看了看我手下的几个弟兄。
小马搀着黑汉一边拨开树枝,一边慢慢挪动着,铁皮沉着脸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破烂的军衣已经抵挡不住川西初秋的寒气。
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又跑了这么远的山路,大家都疲惫不堪。
在一个避风的僻静山凹里,我打了个手势让队伍停下休息,然后取出指南针校对方向,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沉思着。
“小马你说我们要去哪?这是什么破地方,全是山,再这么跑,不让共军打死,也得自己累死。”
黑汉嘀咕的声音不再又沙又哑,看来他终於挺过来了。
我扫了他一眼,低声吩咐到,
“小马,放警戒。铁皮,清点一下武器弹药。你们都听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发出声响。”
其实,我也满腹牢骚。
我们师前身是徐蚌会战后重建的整编二十七师,虽然在国军中不是一等一的主力,也和共军的中野、华野都干过硬仗。
论连排的战斗力,我们和共军相比有时还占上风,其中那些经历过抗战的老兵起着相当大的作用。
可惜一将无能累死全军,从兵团到剿总一级都不是共军的对手,我们的命运一直就是被共军包围再突围。
自从撤到四川归属裴昌会的十九兵团后,一次像样的仗也没打过,几万人马就这么垮了。
西南长官公署里全是一夥草包,就知道勾心斗角。
尤其是他妈的川军,在这个紧要关头防我们比防共军还严,好几次差点和他们火并起来。
昌都突围时,我们师担任兵团后卫。
我带着师部警卫营,拚死挡住一大股共军,把兵团部和后勤辎重队救了出来。
最后才发现,这些当官的居然只带着家眷细软,兵团的家当全丢下不管,把武器弹药、军需给养都留给了共军,可惜了我那些白白战死的那些部下。
剩下的弟兄们憋了一肚子火,等共军又追上来后就一哄而散。
当时我就知道彻底完了,军心都没了还打什么,只好带上几个心腹也跑进了山里。
越往南走,林子越密,人烟也越来越少。
现在的位置已经到了彝汉的交界地带,再往前就是大凉山彝人区了。
彝人汉人你死我活地斗了几辈子,汉人到那边和送死差不多。
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我们这些人的出路,小马、黑汉、铁皮,他们几个都是民国三十六年我们师在河南扩编时招的,都是还乡团出身。
和共产党不共戴天,打仗时真敢玩命。
仗打多了就成了老兵,后来都抽调到师部警卫营,成了我的部下。
眼下已经山穷水尽,是时候跟他们交个底了。
我走到铁皮身边问道:
“还有多少弹药。”
他抬了抬头:
“步枪子弹八百多发,快枪的子弹夹剩下十一个。手雷还有十个。”
他们都习惯把美制汤姆逊冲锋枪叫快枪,只有我有一枝,我随身还有一把手枪。
他们使的都是美制春田步枪,装弹三十发的那种。
毕竟我们是师部的警卫营,武器比师里一般的部队要好。
“暂时是够用了。”
我转身去看黑汉的伤势。
黑汉在昌都突围时大腿中了一弹,我和小马拚死把他救出来,帮他处理好伤口后他就高烧不退,好在这家伙壮的象头牛,到底挺过来了。
他看着我,疲惫的脸上憨憨一笑,
“童副官,俺这条命算救回来了。你就是俺的大恩人,你让俺干啥都行,决不含糊。”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又在他的伤口上抹上点草药,拿布条勒好。
我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军用罐头,让铁皮把小马叫过来,几个人闷头吃着,很快罐头就见了底。
我等了一会,开口说道:
“弟兄们,你们一直跟着我,我童某也没把你们当外人,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到了这一步,我有几句话要和大家说说。”
他们三人静静听着。
林子里的树叶被风轻轻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还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兵团已经垮了,咱们再往前走,就是大凉山的蛮人地界了。汉人到那没什么活头,给他们当汉娃子是生不如死。可回头就是共产党的天下,也没你我弟兄的容身之地。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把带着的东西分了各走各的路,生死命由天。第二,就是和我童某在这川西打游击。等机会反攻回去。我也不瞒大家。年前我到西南反共游击训练班受训,偶然知道,这附近有几个秘密据点,藏有武器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只要找着地方就能撑它几个月。如果实在是党国没指望了,我带你们往南走,过云贵去缅甸。”
从他们几个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对未来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打算。
当兵吃粮,跟着长官走是天经地义。
可我知道,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要是这几个人心思不能拧成一股绳,只有死路一条。
黑汉先张了口说:
“童副官,俺这条命都是你给的,你说干啥都行,俺跟你走。”
小马还是十八九的孩子,有些结巴地说:
“您是长官,俺都听您的,可别让俺一个人走。”
他说完后,我们的眼光都落在了铁皮身上。
铁皮默默坐着,没吭声。
和黑汉小马不同,他们两个在河南老家都是家有几亩地的中农,老实本分。
可共产党第一次土改时把他们家的地也分了,家里人不服去理论,结果被当成反革命镇压了,他们这才投了国军报仇。
铁皮是个老兵油子,早些年在冯玉祥的西北军里呆过,枪法极准,中原大战后被编遣。
后来因为闹出人命就又当了兵。
民国三十七年共军打开封时和我一起从包围圈里杀出,算是共过生死了。
空气似乎变的凝滞起来。
黑汉有点急了,
“铁哥,行不行给个痛快。”
铁皮拿起根枯草在嘴里嚼着,沉吟了一会。
“童副官,俺走南闯北几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最后跟了你,俺服你。可咱在这人生地不熟,这林子又大了去了。这么个地盘找饭吃,俺心里没底啊。”
我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大森林,又想起当年在滇缅抗战时的岁月。
语调沉稳而缓慢,
“原来兄弟担心这个,说起来这大林子就像我的家一样啊!抗战打响时我还在长沙中央陆军七分校念书,武汉失守后我们从军校直接编入中国远征军,去打通滇缅公路。我到了孙立人的新五军,从排长干到营长。云南缅北的原始森林里和小鬼子拚死拚活地打了整八年,好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他们都瞪大眼睛仔细听着。
经过如此地狱般水与火的考验,我们这些参加过中国远征军的老兵打起仗来没的说,从单兵素质到技战术都远强於普通的国军官兵,在队伍里很有威信。
可我们很少提起当年的事情。
记忆太过沉重反而成了包袱,压在每个人心头沉甸甸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把我在中国远征军的经历讲给别人听。
我平静地讲述着那场近乎悲壮的丛林搏杀,我们学兵队出国时有五十多号人,抗战胜利后只有四个人活着回来。
无数惨烈的战斗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那些用生命熬成的记忆深深藏在我的心中,直到今天还是那么清晰。
最后我说道:
“在林子里打仗就是咱的天下。当年打小日本都不在话下,何况只是几个蛮子,今后只要你我弟兄一心,就没有爬不上的山,过不去的河!”
铁皮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深沉的声音传到我耳中,
“好,有你童副官这几句话,俺心里就塌实了,铁皮跟定你了。”
先前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几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黑汉有些不解地问:
“童副官,按资历现在你起码干个上校团长了,怎么才在师部当个副官。”
我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懂啊!新五军不是老蒋的嫡系,是宋国舅办的几个税警团扩编的。我们孙立人军长那是正经的美国军校毕业,喝过洋墨水,比那帮黄埔的强多了,可惜怀才不遇啊!我们军回国后就被拆散了,我们团被编进了华中剿总下属的整遍二十七师。从师长周仁发到下面的营团长都是他妈黄埔系的,陞官发财没我们的份,打仗总是我们打头阵,三年打下来老兄弟们就拼光了。要不老子一提周仁发就恨得牙直痒。后来咱们改成一三八师,新来的张师长算看得起我,把我留到身边说要栽培几年,可没想到仗能打到这份上,我的心也就慢慢凉了。现在咱不求别的,能给兄弟们带出条生路,也算我对得起大家了。”
我取出军用地图,
“你们看,前面那座山叫云台山,翻过去就是蛮子的大凉山了。有个秘密据点就在这云台山里。”
肚子里有了东西,又有了目标,人也就能提起精神。
我们收拾好行囊就出发了。
第二章偶遇川西的山海拔不是很高,气候比成都平原要温暖。
昼夜温差不大,秋冬时分有件厚一点能挡风的衣服就行。
可我们的军装还是夏天的单装,又破又烂,那帮搞军需的心都黑透了。
我们嘴里嘀咕咒骂着当官的,在草木丛生的山路上一浅一深地艰难前进。
一路上偶尔看到三三两两逃难的人,看见我们就谎慌张张躲开了,还好没遇到什么情况。
第二天中午,太阳从云缝里闪出,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已经潮了好几天的衣服被晒出一片片的白硷,不再粘肉了,这让我们的速度加快不少。
终於到了云台山的一个大山谷里,有个秘点的方位应该在这儿附近。
抬头望去,两边陡峭的山壁上长满浓绿的植被,山谷中有条小溪缓缓流过。
这里的树木不是很高大,婆娑的阳光映在地上象星星一样闪闪烁烁。
我们顺着水流向上走,沿路劈开灌木,在林子的缝隙里向前饶行。
走了一会儿,林子渐渐疏了,我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地形,让小马黑汉留下休息,带着铁皮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铁皮忽然发现了山谷边几株浓密的大树后,隐隐有一条劈裂的峡谷缝隙,非常隐蔽。
难道是这儿?我们摸过去一看,只见狭窄的一条裂缝曲曲折折仅容一人通过。
两边笔直的石壁连攀爬的地方都没有。
根据草木折损的痕迹,我断定这里一定有人经过。
我拉开枪栓,示意铁皮跟上,顺着石缝慢慢摸进去。
拐了几个弯,大约走了四五十米后,迎面出现一面大石壁。
转进去后豁然开朗,是一个约百平米的小盆地,杂草丛生,开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风中摇曳。
东北角上飞流下一股清泉,注入下面的清水潭中,西南向有个大洞口。
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我和铁皮对视了一眼,猫下腰分成左右,悄悄摸过去。
快到洞口时,听到里面传出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妈,你快点想个主意啊!都两天了,这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现在咱们人不人鬼不鬼的,饿也饿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让爸投共军算了。”
“妈有什么法子,你爸他不听劝,现在连生死都不知道,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呀?”
“妈、惠妹,你们别急,总会有法的,爸不是说给我们找吃的去了吗?”
洞口不大,光线能照进去很深。
有几个女人躲在阴影里,看不真切,除了她们洞里应该没别的人。
我和铁皮刚要下一步行动,里面的人像是要出来,我俩迅速藏到草丛里。
她们出来后向着水塘方向走去,当我们直起身来从她们的身后窥探时,眼前的情景让我顿时呆住了!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三个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女人相互搀扶着前行,雪白丰满的大屁股随着大腿的摆动左右颤抖着,又白又大的屁股蛋圆滚滚肉光光的;柔软的腰肢袅娜地扭动着,如风摆柳;那几条白嫩嫩的大腿和平滑的后背反射着眩目的光彩,是那么清晰明亮,在绿色的草地背景下衬托出优雅动人的曲线,让我的眼前白晃晃的一片,这不是在做梦吧!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说来好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光屁股女人。
当兵这么多年,女人身子什么样只是听别人说过。
现在突然见到那神秘而眼热的女性裸体,不是一个而且是三个活生生的光屁股女人!我刹时忘了身在何方。
她们小心地绕过灌木丛,来到水潭边俯下身子洗脸、喝水。
依次翘起的三个浑圆肥硕的大白屁股让我的下身蓦地有了反应。
我的目光来回扫视着倒葫芦样的大肉球,顺着白白的臀沟,我还看到了最下面毛茸茸一条红黑相间的一条沟,和褐色的小圆眼。
这就是女人最神秘、最让男人着迷的地方啊!我直勾勾地看着那里,视线再也挪不开了。
“童副官!”
铁皮小声叫了一下。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铁皮,用手一指山洞,让他进去搜一下。
然后端起汤姆逊冲锋枪,缓步移到她们身后,大喝一声:
“都别动,把手举起来。”
“扑通”,其中的一个女人惊得掉进了水塘里,剩下的两个同时“啊”地叫出声来,浑身直打哆嗦。
双手抱住头,白皙的皮肤更没有了血色,两个白花花的大屁股撅得更高了。
“过来!都到这来!快点!”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裸体的女人。
她们颤栗着不停打着哆嗦,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掉到水塘里的那个也挣扎着爬出来,一起慢腾腾蹭到了我跟前,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着她们。
这可是真正的女人身子啊!她们都低着头,个子差不多高,身体皮肤白净细嫩,有些擦伤。
看来保养得很好,必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中间的女人岁数大些,胸前丰满肥硕的大奶子不住颤抖着,小腹微微隆起,下腹被一丛浓密的阴毛所覆盖。
左边的女人还是个姑娘,胯下一撮黝黑的耻毛,丰腴的身子窈窕有形,乳房只是两个小丘,臀部却饱满丰硕,成熟得很。
右边掉到水塘的那个年纪大些,浑身湿漉漉的,双手抱在胸前,一对高耸的奶子挡也挡不住,下身只有稀疏的几根毛,隐约可见红色的肉缝。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
我用枪指着她们,口气严厉地问道。
中间的女人偷偷瞧了我一眼,见我的国军打扮,略微松了口气。
神色紧张地回答:
“长官,是自己人,我们是国军家眷。我先生是国军二十七军的军长周达仁,我是他的三姨太周敏,这是他的两个女儿淑惠、淑琴。我们跟着他稀里糊涂地跑到这儿,结果和他跑散了,我一个妇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完就小声抽泣起来,和她的女儿们紧紧靠在一起,用手遮挡着最敏感的部位。
操,原来是周达仁的家眷,我们师的老上司,除了喝兵血、玩女人什么都不干,据说他把师部的女兵挨个玩了个遍。
打起来比谁逃的都快,最不是东西。
这时铁皮跑过来,
“报告童副官,洞里没人,这里除了咱们来的那条路没别的出口,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点点头,
“你去把黑汉他们叫过来,注意周围的动静。”
铁皮答应一声,朝三个光溜溜的裸女扫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把三个女人押回大洞里,让她们挨个坐下。
大洞有二十多平米的样子,不算高,洞壁尽是凹凸的石头,很温暖,底下像有温泉流过,再往里还有好几个套洞。
我打着火进去看了一下,一共有四个,空气中有些许潮湿的味道,看来通风良好。
当我转回到大洞时,日头已经偏西,洞里的光线暗了点。
她们挤在一起,白白的光身子还很耀眼。
我的鸡巴又硬硬地挺起来。
我一屁股坐下,审视着她们娘仨,口气尽量缓和道:
“你们是国军家眷,光天化日下怎么光着屁股到处跑?看你们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懂廉耻吗?”
周敏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
“童副官啊,您可不知道,我先生带着我们从城里跑出来,到处东躲西藏。最后跑到一个叫凉山的地方,被当地的老百姓围住了。他们见什么抢什么,连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男男女女好些人,都光着屁股乱跑,我们好容易才跑出来。听说要是被他们的土司捉住,男的当长工,女的当小老婆,都不是人过的日子!那个没良心的后来把我们丢在这不管了。童副官,一看您就是大好人,您可得救救我们啊,我们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这个周敏很会来事,一口一个童副官叫的很甜,看来很懂男人心思,要不周军长也不会只把她带在身边。
这种事我听的见的多了,兵荒马乱的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没再理会她,盘算着怎么把这里建成一个简易的落脚点,先安顿下来。
周敏见我不吭声,不知道我对她们是什么态度,神情很紧张。
人到了这种地步,保命第一要紧,什么军长司令的都不管用。
她们的命运现在在我手里,我就是她们的救命稻草,我也能决定她们的生死。
这种娇生惯养的女人,身边没了男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可她又能拿什么作为酬劳或好处让我动心呢?周敏好像也想到这个问题。
她悄声对女儿说了几句话,然后看着我,目光里显示出她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倒要看看她能使出什么手段。
周敏直起身子,光着白净丰满的身子凑过来,大奶子一晃一晃的。
她来到我近前,低声说道:
“童副官,都是落难之人,您就行行好,帮我们娘仨一把。这点小意思,您收下。”
一张手,是几副女人的耳环戒指之类,做工精巧,熠熠生辉,是好东西。
我还是没吭声,眼睛就盯在一对丰满硕大的乳房上,想像把它握进手里会是怎样的感觉。
周敏见我这样的表情,明白了什么似的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满脸含羞地问道:
“要不让我好好伺候伺候您,保管您过瘾。”
我一愣,闻着她嘴里阵阵温暖的香气,仔细地端详着她:白净圆润的脸很是漂亮,妩媚的眼睛快要挤出水来,肉厚分明的嘴唇十分性感。
让人很有操她的冲动。
她们娘仨现在身无寸缕,两个姑娘还小,除了用女人最大的本钱诱惑我外别无他法。
周达仁这个老色鬼调教出的尤物,伺候男人的本事应该不差。
也就是到了这个份上,老子才有机会玩玩这种货色。
想到能报复一下自己的上司,我全身的血都热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试过女人是什么味呢!就拿你周军长的小老婆开开荤吧!第三章童身“好啊,就在这吧,你要是能让老子舒服了,你们娘们的命就保住了。要不然……”
周敏的脸一下子红了。
当着自己的女儿面做这种事也太难堪了。
她忸怩着,低头想了想,小声说道:
“童副官,咱们到里面去,行吗?这儿……这儿不太方便。”
我一言不发,放下枪,站起来麻利地把军裤拖了,热腾腾的大鸡巴摆脱了束缚,高高向前挺着,龟头红得发亮,一股难闻的臊气味跟着弥漫出来。
周敏的两个女儿立刻压低了头,不敢再朝这看一眼。
周敏的嘴唇咬得紧紧的,脸蛋更红了。
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女儿们一眼,欲言又止。
然后像费了很大力气似地转过身,背对着女儿,玉脂般细嫩的手指握住我的肉棒,张开樱桃小口,微皱眉头,把它缓缓地吞进嘴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温暖所在啊!我觉得我最脆弱敏感的家伙被润滑温热地包裹住,一片柔软灵巧的小肉来回拨弄它的最前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痒肉麻感由屁眼直冲后脑,我立时舒服地叫了出来。
半个身子一下就酥软了。
周敏没想到我会是这么剧烈的反应,抬头瞧了我一下,软软的舌头不停地在龟头肉楞子上打着转,手围成一个圈套上下弄着肉棒。
我的下身跟着晃动着,大口喘着粗气,鸡巴上传来的又痒又酥又麻的感觉被无限扩大到各个角落,使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周敏媚笑了一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动作由慢变快。
舌尖灵活地扫着龟头上的马眼。
嘴唇不时围成一个圆圈,用力吮吸了几下里面的液体。
然后只重复一个动作,大口大口吞吐我的肉棒,丰唇紧紧撸刮着肉棒,给我最直接、最强烈的刺激。
对於如何取悦男人,让男人得到最大的快乐,她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我的嘴张的大大的,粗长的阴茎暴怒肿胀,只进去多半就把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
龟头上传来的阵阵快感像无数炮弹狂轰滥炸着我最敏感的部位,让我中弹般屁股随着周敏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整个人像是在腾云驾雾。
原来女人是这般美好,原来我身上还有能给我带来如此快乐的家伙,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我尽情放纵着自己的快乐,体验着从未有过的激动。
龟头似乎又涨大了一圈,肉筋凸起,出来进去的,带出的唾液把周敏的下巴都弄湿了。
多次的吞吐后,周敏的动作逐渐慢下来,舌尖轻轻刮擦着龟头的肉沟,用力添着尿道口,还用一只小手抚弄着我的下阴,在肛门处划着圈。
我一个初出茅庐的童子哪里经得住这种刺激,触电般的感觉一波波向我袭来,无穷的快感把我全身的精华都集中到了一点上。
我的肛门忽然产生了一股暖流,不可抑制地扩大成汹涌的波浪,瞬时将我吞没。
我再也无法抑制,珍藏多年的童子精华终於破土而出,欢呼着奔向一个新的世界。
粘稠的精液喷得周敏满脸满嘴都是,白黏黏地顺着嘴角往下流。
她好像毫不在意,只是用手轻轻挤压着肉棒,妩媚的眼睛始终盯着它,直到它不再抽动,然后把最后流出的几滴精液舔乾净。
“你射的可真多,舒服吗!”
她轻声问道。
我的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云里雾里地漂浮着。
我终於完成了男人的第一次发射!如此畅快酥爽的感觉以前该根本想像不到,男女间的这种快乐真是用语言难以形容!那扇男女间神秘的快乐大门从此被我打开,我会好好享用的。
女人啊女人!我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快乐的最高峰慢慢回落,回复了平静,回到了现实。
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异味,后来我才知道是从胯下美女的脸上散发出的童子精的味道。
此刻,她静静坐在那看着我,等待着我对她命运的宣判。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给了你也是缘分。你们娘们就好好给我呆在这儿,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不过,你们可得乖乖听我的话,违抗我等於违抗军令,什么后果你们想必清楚。好了,去把你的脸洗乾净,怪难闻的。”
周敏对这个结果像是预料到了,平淡中夹杂着一丝满足:
“多谢童副官。多谢!”
说完转身爬起来向外走去。
走到女儿身边时略微停顿了一下,拢了拢头发就过去了。
我的目光一直终落在周敏那白皙浑圆的大肉臀上,像充满弹性的皮球般饱满结实,随着她的走动起伏着、颤动着,看着就消魂。
我的下腹立时升腾起一股热气,已经低头的肉棒又有了反应,冲着她支楞着抬起头。
我被本能支配着,怔怔地跟了出来。
来到水塘边,周敏跪下身子,掬起一捧清水,濯洗着俏丽的容颜。
我挺着肉棒,站在她的后面,充满慾火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两瓣白嫩丰满的大屁股蛋。
她扭头看到我,微笑了一下,
“童副官到底年轻,这么快就又想要了,来,到这来吧!”
起身找了块较平坦的草地,仰面躺下。
周围静悄悄的,微风带着一丝暖意轻轻拂过,空气中似乎也有些了芬芳的味道。
我呆呆地看着她那性感成熟的裸体,绿色的草地和她白皙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温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圣洁的光辉。
周敏真是很善解人意,看我很茫然,欠起身子把我拉过来,双腿抬起分开。
於是,男人梦寐以求的销魂所在,就这样完完全全展示在我面前。
前胸上是一对高耸的奶子,平坦的小腹很柔软,一丛乌黑细长的浓毛从小腹延伸到大腿根。
再往下,一条嫣红的肉缝紧紧闭合着,两边各有一片微微凸起的小肉瓣,上面还有个小小的隆起。
肉缝里渗出些粘液,在阳光下泛着亮光。
这就是女人的神秘之处吗?可比我想像的简单多了。
我伸手抚摸着浓黑的阴毛,又滑到肉缝上,软软的、滑滑的。
周敏有点害羞了,
“看够了吗!快进来吧!”
我把直挺挺的肉棒放到肉缝上,蹭了没几下,周敏的一只小手就牵住了它,另一只手努力把肉缝掰开,一个水汪汪的粉红肉洞露了出来。
周敏引导着我的鸡巴,塞进了那个我从未经历过的地方。
看着我的肉棍缓缓插进肉洞,小小的肉瓣也被挤了进去。
一种非常充实的压迫感从龟头传到我的大脑,是那么的湿热爽滑。
周敏的阴道壁把我的阴茎紧紧包裹着,揉搓着,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我感觉整个人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她的手扶在我的胯上,轻轻向外推一下再拉住,接着用力按下去,直到两人的阴部完全紧贴。
如此重复几次,我的动作便不再机械,随着她的指引有规律地运动起来。
快活!真他妈快活!随着阴茎的出出进进,周敏的肉洞逐渐变得更加湿润,松弛。
一些粘粘的白乎乎的液体沾在我的肉棒上,被带出来又被送进去,越来越多,弄得鸡巴湿漉漉的,还发出“扑叽扑叽”的声音。
阴道嫩肉的压迫感是口腔无法相比的,越来越强烈的酥麻涨大的感觉传遍四肢,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我的下腹温度迅速升高,炙热的激情从各处汇集到这里,把我的慾望充分点燃,我忘记了周围的世界,忘记了一切,只知道下面那淫水涟涟的肉洞是我的归宿,我快乐的源泉,我要占有它,蹂躏它,让它带给我最大最好的快乐!由於刚射了精,我的鸡巴坚硬无比,比刚才口交时还要粗壮几分,打桩般不停撞击着周敏的阴部。
她的表情非常奇怪,眼睛微闭,嘴张的大大的,鼻子里不时“恩恩”着。
两条腿夹住我的后背,双手把我的胳膊抓得紧紧的,大奶子挺的高高的,乳头也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周军长,看到了吧,你的小老婆快让老子干死了!让你他妈再喝兵血!操死你!操死你!我突然有了一种征服感,我要让女人在我身下呻吟,让她们痛苦,让她们在我的狂暴中完全屈服!时间彷佛过的很漫长,周敏浑身无力,歪着头,眼睛失神地看着我,身子随着我的冲撞而动弹着,两只肥硕的大奶子不停地来回晃荡。
我只觉得下面湿乎乎的,我们交合的部分沾满她肉洞里分泌的液体,把我的鸡巴毛黏成一绺一绺的,像小姑娘的辫子,来回摆动着。
我紧盯着肉棒的运动,无数的往复已经让它变得像一根红通条,硬得发烫。
越来越强烈的发射感让龟头的感觉十分敏锐,每一次与阴道嫩肉的强烈摩擦都是在向最高潮前进!终於,它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涌动着的热浪,在一次凶猛的撞击后喷薄而出,尽情喷洒在同样火热的阴道内。
周敏紧紧抱住我的屁股,不让一滴精液流出来。
我长出一口气,趴在她的身上不动了。
后来有次她告诉我,让肉棒在女人的肉洞里完全释放可以让男人达到采阴补阳的效果,可以提高男人的耐久力。
过了一会儿,周敏咬着我的耳朵说道:
“你真厉害,真看不出你是第一次,我都快被你操死了,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能经得住你这么糟蹋。”
我也低低地回答:
“还得谢谢你,是你教会了我,让我第一次做了男人该做的事。至於我的下一个女人,那就是你的两个乖女儿了。”
听到这儿,周敏的身子顿时僵硬了。
第四章伏击我浑身舒坦地爬起来,起身回到洞里,穿好衣服。
拿起武器再次把这个地方仔细检查了一遍。
对怎么布置心里也有数了。
这时山谷方向传来声音,是铁皮带着黑汉他们到了。
我们随身携带的物品不多,除了武器弹药,食物已经快没了,御寒的军毯只两条,还有几包火柴。
黑汉和小马因为有了落脚的地方显得很兴奋,当他们看到赤条条光着屁股的周敏娘仨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小马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黑汉却不住点头,
“好货色,好货色。”
贼兮兮盯着猛看。
拢起火来时,日头已经偏西了。
我们围在火堆旁,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我说道:
“这里的地形不错,易守难攻,就是小了点。不过住几个人,也够了。从今晚起,我、铁皮、小马轮流守夜。黑汉等伤好后再说。她们娘仨睡最里面的洞,我们睡外边两个。一会儿我和铁皮出去再转转。黑汉你们俩注意周围的动静。守住谷口,别大意。”
黑汉答应着,眼睛又瞄了眼周敏她们呆的地方。
我和铁皮把不必要的东西卸下,收拾利落。
自己拿起黑汉的春田步枪,把汤姆逊交给他。
小马有些奇怪,
“童副官,您怎么不用快枪?”
我拉开枪栓试了试,回答道:
“小马,在大树林子里打仗,使用步枪要比机枪和快枪更有效,虽然快枪的射速快,可要是被树枝树干阻挡后反弹回来,杀伤效果其实不大,还很容易误伤自己。再说手雷,在林子里使用一定要注意前方的阻挡物,否则天知道扔哪了。”
小马听完了似懂非懂。
我知道,一次真正的丛林战会让他学会很多东西,现在讲再多也没用。
最后我交代他们,
“那几个娘们是咱们周师长的家眷,别难为她们,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夕阳的余辉把天边映红了一片,整个丛林也都被染上一层金黄的颜色。
山谷里不时回荡着清脆的鸟叫声。
我和铁皮一前一后,顺着小溪向下游走去,虽然感到有些疲惫,心里却很痛快。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也他妈玩过女人了。
我问铁皮,
“老铁,你老家有媳妇吗?”
铁皮的脚步慢了下来,过了一会,他神色凝重地回答:
“没了,都没了。”
我一时无话可说。
铁皮是个饱经沧桑的人,半辈子没少吃苦,他心里的事很少在外人面前说起,这是我这个岁数的人无法沟通的。
想到这,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前方,搜索着可疑的目标。
一边走,一边小声告诉铁皮,丛林战的常用基本战术。
走过的地方,拿刀子在树上刻着记号,以免回来时迷路。
翻过一道山梁,前方是一片广阔的森林,繁茂的大树伸向远方,彷佛没有边际。
川西是典型的温带暖湿性气候,树木都不是很高大,但很茂密,灌木与草丛杂布其间,风中传来阵阵浓厚的枯草的味道。
这大概就是野曼岭了。
我取出指南针,判断一下方位,和铁皮从东北向走了下去。
越接近森林,我们的警惕性越高,脚步都很轻,准备随时对付出现的猛兽或蛮子。
我尤其注意上风口传来的声音和气味。
忽然,铁皮停住不动,把身子迅速下伏,我来不及思索,也跟着蹲下去。
铁皮看着我,指了指向东南向。
我小心地拨开树丛,观察着情况。
东南方约二百米处,出现了一溜黑影,一个,两个……一共是七个人!还有两匹马,慢腾腾地沿着树林边朝我们藏身的地方走来。
走近一些,看到他们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围着黑头巾,背着鸟筒或长枪,斜挎背袋,腰插短刀,典型的彝族人打扮。
还有一个人像是被捆着,跟在一匹马的后面。
凭着多年混迹战场形成的直觉,我断定这些人不是什么好鸟。
铁皮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指了指他们。
我略一思索,伸手在脖子上横着抹了一下。
接着冲铁皮打个手势:我在原地阻击,他从侧面绕过去。
他点点头,倒退着消失在树林里。
我继续观察那几个黑衣人的动静:他们停了下来,一个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大声训斥着被捆的人,还用鞭子抽了他几下。
我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布条。
看着它在风中轻轻扬起,测试一下风的方向和风力,估算着射击的提前量和弹道。
然后打开保险,瞄准最后一个黑衣人。
春田步枪的有效射程是二百米。
在八十米内击中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五,而我在这个距离内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黑衣人又向前移动了,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越来越近了。
我已经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他们的每个细微的举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这时,旁边的林子里传来几声“叽咕叽咕”的鸟叫,是铁皮给我的信号,说明他已经到位。
鸟叫声刚落,我的枪声随着响起,
“乒”的一声,最后的那个黑衣人仰面摔倒。
其余几个黑衣人停住不动了。
就在他们一楞神的刹那,我迅速站起、瞄准、开火、蹲下,整个过程只有三秒!骑在马上的黑衣人立刻应声栽了下去。
他们顿时慌乱起来,大声叫嚷着,压低身子四下张望。
我瞬时转到树丛的另一边,瞄准了嚷得最凶的一个,枪响人倒。
这时,铁皮的枪也响,又一个黑衣人被射杀,最后的两个回头就跑,我和铁皮的枪声同时响起,两个黑衣人一起躺倒在地!干的漂亮!不到一分钟全部解决,铁皮真是打丛林战的好料!我们很快来到他们身旁。
几个黑衣人躺在杂草地上,都是头部中弹,满脸血污,看不清什么样子。
熟悉的血腥味飘过来,我的杀气更重了。
那个被捆着的人哆嗦成一团,嘴里不住说:
“别杀我,别杀我。”
我看了他一眼,迅速打扫战场。
战利品还真不少:一匹马上驮了三袋大米,还有一口袋盐巴,这可是最重要的收获!在另一匹马上,搭着几条毯子,一边挂着野外炊具,另一边的口袋里居然有国军的军用药箱!妈的,这夥人来头不小。
铁皮把几个黑衣人身上都搜了,找到几个衣服包,还有几个装食物的口袋。
“都带走,把他们的衣服也扒下来。”
我和铁皮一起动手忙碌着。
这时,一个黑衣人背着的弩箭引起我的兴趣,它的射程虽然只有二三十米,可准头好威力大,这玩意以后肯定用的着,我把它摘下来背到自己身上。
我们把找到的衣服、口袋捆好,放到马背上,准备回去了。
铁皮看着被绑的那个人问道:
“长官,怎么处理他?”
那人急促地说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好人哪,我是县政府的文书,叫何通,是被他们抓来的,我能听懂他们的话,我还能给你们带路,求求你们,千万别杀我!”
我想了一下,这个人对我还有点用处,毕竟我们初来乍到,有个熟悉当地的人帮忙还是有必要的。
我冷冷地说道:
“好,我不杀你,你可要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要是敢耍花样,老子的枪没长眼。”
说完,我们牵着马,沿着原路往回走。
日头已经完全隐到山的那一侧,我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
黑夜在丛林里行走是非常危险的,走兽蚊虫,深沟暗壑,都有致命的可能。
我点起一支火把,仔细寻找先前的标记,在树林里艰难地前进。
突然,何通惨叫一声,摔到在地上,把林子里的鸟都惊得四处乱飞。
我吓了一跳,扔掉火把快速卧倒。
听了一会,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我回头低声问他:
“搞什么鬼,你不想活了?”
何通痛苦地回答道:
“不,不是,长官,我,我被蛇咬了。”
真他妈添乱!我和铁皮爬起来,重新点起火把。
我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伤口在小腿肚上,很浅的两排牙印,幸好不是大毒蛇。
在丛林里被蛇咬是很常见的,处理它也很容易,我屏住气把黑血吸出来,又搜寻到一些草药敷到伤口上,
“还能走路吗?”
何通叹口气,摇摇头。
我松开他的绑绳,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缓慢移动。
折腾到半夜,终於回到我们栖身的山谷里。
第五章山洞回到大洞,感受着篝火的温暖,我一屁股坐下,不想再动了。
黑汉小马和周敏他们都没有睡,见我们安全回来,还带回很多东西,都很高兴。
小马和铁皮忙着从马背上卸下东西,搬进一个当仓库的套洞里,这个套洞紧挨着周敏她们最里面的山洞,对面就是我的,最大的一个留给黑汉他们。
黑汉兴奋地问这问那,还用怀疑的眼神不住打量着何通,后者痛苦地缩成一团,身子不时抖动着。
我取了一壶水,送到他的嘴边,又从药箱里找出治蛇伤的药给他服下,他吃过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看了看蜷缩在一旁的周敏娘仨,我从缴获的衣服里找出几件扔了过去,
“去洗乾净了再穿上,老这么光着屁股也不像样。”
周敏感激地看着我,连声谢着:
“谢谢童副官,谢谢童副官!”
拉起两个女儿,抱起衣服就出去了。
黑汉的眼睛瞪地圆圆的,把三个丰满白净的光屁股看了个够。
嘴里啧啧道:
“真他妈白啊,和白馍一样,比俺的黑脸婆姨强多了,当官的鸡巴都比咱的有福气。”
我笑着说:
“别急,兄弟,等伤好了随便挑一个,让你也快活快活。”
黑汉的神情黯下来,
“童副官,俺怕是不中用了,刚才和她们呆了这么久,裆里一点反映都没有,共军的子弹怕是伤了俺的命根子。”
我愣了一下,
“怎么会呢?伤口没在那啊?”
黑汉苦笑道:
“俺没好意思说,其实俺那也受了点伤,不过现在快好了。”
我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这次带回的东西可以说帮我们解决了许多问题:盐和大米足够支撑好几个星期的,有做饭的家伙,有药品。
有毯子和衣服。
就是武器没有像样的,那几个黑衣人的枪是成都兵工厂造的马六步枪,单发而且射程短,和我们手里清一色的美制武器没法比,看来以后弹药要省着用了。
我张罗着把毯子和衣服分给大家。
受了这么多天罪,也该安安稳稳睡一觉了。
谷口的防守按我的安排布置着,有不同的路障,陷阱,一个临时用树枝编成的门,拐弯处还挂了颗手雷做了个绊雷。
这样的话野兽和敌人就不能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溜进来。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尽量做到不出疏漏。
忙完已经是深夜了。
黑汉也没闲着,把几个黑衣人带的地瓜放在火堆边热熟了,一股香气弥漫在大洞里,把我们的谗虫都勾了出来。
这东西在我老家叫红薯,平常我正眼都不会瞧一下,可现在我们有一顿没一顿的,闻着它的味就香的不行了。
几个人围着火堆,狼吞虎咽地吃着。
周敏她们已经洗完衣服,躲在大洞的角落里看着我们,肚里“咕噜、咕噜”的声音隔老远都能听到。
我挑了几个地瓜,示意她们跟着我,把她们带进内洞。
不大的地方站着四个人显得很局促。
我指着地上的毯子说道:
“你们娘们就睡这,没事别乱跑。以后你们就当是我的部下,帮我们洗衣服、做饭,我们也不能白养活你们几张嘴。都听清楚了?”
周敏娘仨一边捧起地瓜大口吃着。
一边连连点头。
看着周敏胸前不时颤动的两个大奶子,我又回味起白天插穴的滋味,裆下立马鼓起个小帐篷。
周敏会意地看了我一下,低头继续吃着东西。
我转身出去了。
把一切都安顿好了,我疲惫地躺在简易的地铺上,看着周围黑黑的洞壁,谋划着将来怎么走:现在快到冬天了,要尽快找到秘点,要不只有继续往南跑。
从川西直接过云南到缅甸非常困难,一路地形复杂,全是原始森林,其中的凶险常人难以体会。
下川东过黔桂是另外一条路,虽然好走些,可路上肯定全是共军。
凭这几条人枪,实在难啊!我正琢磨着,一个黑影悄悄从洞口摸进来。
藉着微弱的亮光,我看到周敏那丰腴有致的身影站在眼前。
见我醒着,周敏媚笑着坐在我身旁。
轻启朱唇,
“童副官,是不是又想人家了,你可真坏啊!人家现在可是什么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能满意!”
说着小手不安分地按在我的裤裆里,揉着逐渐涨大的肉棍。
我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下子就把她按倒在底下,一手抓住一个大奶子,揉搓着,啃咬着。
大奶子颤巍巍地象面团一样,在我手中变出各种形状。
我又把头埋在乳沟间,闻着女性特有的体香,柔软温暖的感觉像要把我慢慢融化。
周敏在我身下扭动着,不断发出低低的呻吟声,这进一步激发起我的慾望。
我迅速拖掉衣服,把大肉棒露出来,恶狠狠地朝她的下身捅去。
周敏笑着推了我一下,
“乱顶啥,小傻瓜、在这哪!”
她的小手牵引着我的鸡巴,找到已经有些湿润的阴道口。
初尝甜头的龟头再次进入这湿滑的温柔乡中,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消魂的快感再次让我神勇无比,我立刻大开大阖地挺动着,肉棒飞快地在肉穴里穿梭着,一股股黏液很快把我的鸡巴毛和蛋蛋弄湿了。
我的耳边再次响起“呱唧呱唧”的声音。
这周敏真是个尤物,洞里的水特多,让男人很有成就感,操着也格外爽滑。
初出茅庐的我也没什么花样,单调地重复一个动作。
几十下后,我渐渐感觉刺激不是那么强了,屁股的摆动也慢下来。
周敏毕竟生过孩子,阴道不是那么肉紧。
操一会就变松了。
她显然察觉到我的变化,两条腿盘过来把我夹住,勾着我的屁股向下压,同时阴部暗暗用力,我的龟头又被紧紧压迫着,像被吸盘吮吸一样,龟头肉楞被摩擦后产生的电流迅速贯通全身。
“爽啊”我兴奋地叫了一声,鸡巴坚硬如铁,每一下都用力插到肉洞的最深处,
“啪啪”的撞击声回荡在山洞里,淫水不断溅到我的前胸和大腿上,凉飕飕的。
周敏在我凶猛的攻击下反应热烈,脸蛋发热,上身欠起把我紧紧抱住,高声浪叫:
“操我,操我啊!使劲操,使劲插,操我的浪逼,把我操死!快啊!再快点!”
我听到进军的号角般豪气勃发,屁股抽动的频率比刚才更猛了,大鸡巴在淫水的滋润下强悍无比,与阴道壁充分摩擦,次次顶到最深处的一团嫩肉上,
“啪啪”的脆响声越来越大。
周敏的浪叫渐渐变成嘴里含混地哼哼着。
我的汗水源源不断地从脸上流下来,滴到身下的女人体上,直把她送上了最高潮!周敏的身子突然往上一挺,抱着我失声地“嗯!恩!”
叫了几下,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阴道突然紧缩起来,把我的鸡巴箍紧又松开。
接着,一大股温暖的液体喷到我的龟头上,弄得肉洞里水汪汪的一片。
浪水被鸡巴带出来后又流的到处都是,我的大腿根更是湿漉漉的。
我也突击到了最后关头,硬冲了几下后,精门在淫液的不断刺激下终於打开了,发射出了无数子弹,滚烫的精液打在肉洞里,让周敏的身子又颤动了几下。
我舒服地长出一口气,瘫倒在一旁。
山洞里安静下来,周敏的小手摸上我的胸膛,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在想着心事。
我沉浸在交欢后的极度快乐中,身体里的能量得到最大的释放,一天的倦意涌了上来。
我搂过她娇媚的身子,揉捏着她那弹性十足的大屁股,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洞里显得明亮了许多。
我低头看了看身下还在熟睡的美女,雪白的身体曲线动人,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甜美的微笑,真是个睡美人啊!她那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白白的牙齿。
我想起,我的童身就是被它夺去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在这个非常的年代里,你没法预料明天你会遇到什么,你能干什么。
几天前我还是堂堂国军的中校副官,现在已经快要落草为寇了。
今后在这大山深处,我能坚持多久?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我……我胡思乱想着穿好衣服,从周敏的身上跨了出去。
第六章文书外面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初升的太阳照得人脸上暖烘烘的。
几天来的疲劳感一觉醒来后已经一扫而光了。
我来到小盆地的中央,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芳香,草上的露水晶莹剔透,小鸟的叫声不时在谷中回响,彷佛这里是世外桃源一般,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下四肢,找了一片较低的草地,练起了擒拿功夫。
藉着眼睛的余光,我看到一个白晃晃的影子从我身边溜过去,拣起地上铺着的几件衣服,小跑着转回大洞。
黑汉的大嗓门突然响起来:
“别跑这么快啊!周太太,把我吓了一跳,还当是鬼呢!”
然后就是一阵得意的傻笑。
我练了一会儿,身上已经冒汗了,这才收了拳脚,回到大洞。
洞里的其他人都醒了,围在已经熄灭的火堆旁说着闲话。
见我进来,都不作声了。
黑汉他们已经换上缴获来的几件军装,显得虎虎有生气。
周敏她们也穿上了黑色衣服,不用光着屁股四下走动了。
我清清嗓子,开始训话。
“各位,国难当头,你我能聚在一起,为党国的复兴大业出一份力,是我辈的荣耀,也是我们做为军人的职责。我们要横下一条心,和共产党干到底,不成功则成仁。现在我们暂时失利,撤到这里。可有蒋总统的领导,有美国盟邦,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当前,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积存实力,等机会反攻回去。从今天起,我们暂时以这里做为营地。我是你们的长官,铁皮是我的副手,有事要听我俩的。有一点你们必须要明白,我们还是堂堂国军,不是土匪,一切还要按国军的规矩来。现在我分派任务:我和铁皮、小马布置营地守卫;黑汉生火做饭,注意看着旁边那个人;周敏你们负责把这里的草拔掉,把我们替换的衣服洗乾净。要是都听清了就马上行动。”
几个人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受过丛林战训练的人,会因地制宜,把一些简单的工具做成极具威胁的杀人武器。
我向铁皮和小马详细讲解着如何布置埋伏,如何发现对方的圈套,然后亲自做给他们看。
我们在狭谷的入口及周围,布置了很多这样的机关,毕竟我们才四个人,在己方人数较少时,这样的安排尤为重要。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林子里的雾气已经散去,阳光把山谷里的一切照得通通透透,是那么山明水秀。
小马感慨道:
“真是个好地方啊,要是不打仗,在这里过日子该多好。”
我和铁皮对望了一眼,都默不作声。
我们心里其实都有过这种念头,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天天脑袋挂在裤腰上玩命呢?
“唉,就是命啊!”
铁皮长叹一声,把一个陷阱小心地用树枝盖好,拍拍手站了起来。
我看差布置的不多了,带着他们回到营地。
简单地吃过午饭,我让小马把何通带过来,看看能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情报。
何通是一个四十左右、身材不高的中年人,一张有些蜡黄的脸上皱纹很多,疲塌的眼神显得酒色过度。
当他看到周敏母女时,原本暗淡的眼球不易察觉地亮了一下。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他的精神状态好些了。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何通有些紧张,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长官,我、我是好人啊,我是被他们抓走的,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哪!”
我摇摇头,
“我没问你这个,你是什么来历?你在县政府是干什么的,你是怎么被抓的?一样样都给我说清楚了。”
何通忙不迭地回答道:
“是,是。报告长官,我是本地的芦山何家人,在成都读过几年书。因为懂得些本地乡俗,民国三十年在离这一百多里地的昌南县谋了个县政府文书的差事。也就是县长的师爷,平时帮县长出个主意,写个文书、跑跑腿之类。这次国军从昌都撤离后,整个川西都保不住了,川西行署让我们撤到西康的雅安一带,等胡长官带兵反攻再回来。消息一传到这里,人们都慌了,能走的都走了。我是本地人,县长让我带几个人在县政府留守。前些天我们收留了很多逃难的人,主要是国军的长官和家眷。听说是共军追的太快,往西走去雅安的路全卡死了。逃难的人就开始往我们这跑。他们哪里晓得,这里出了县城就是彝人蛮子的天下,彝人见了汉人就像狼见了羊,汉人没有不遭罪的啊!”
何通讲的这些我也知道,这次全兵团随军的几千号人都被共军分割包围在川西一带,很少能跑到西康那边。
加上兵团被打散的余部,起码有上万人跑进了这深山老林。
打开始我就避开大路钻山沟,所以对他们的最终命运不是很清楚。
何通接着说道:
“三天前,守城的部队和小股共军接上火了,人们吓得全从城里往山上跑,满山遍野都是人啊!我一看情况不对,也打算回家避避风头。可就在这时,几个国军长官拦住了我,让我给他们带路,往南过凉山。我当时苦苦相求,那里汉人去不得啊,可长官把枪顶到我头上,硬逼着我带他们进了山,一路跟着上山的怕是有四五百人的样子。没承想,我们走到花王岭时中了埋伏,措巴土司的黑衣队早就在那等着了。没打几枪人们就全乱了,那几个国军长官最后不是死就是伤,活着的都给抓到都曼寨了。我也被措巴土司的撒仁平巴认了出来,说我是奸细要活埋掉。后来有人出主意,要把我送给土司的舅舅,也就是西驼寨的领主强巴次人,让我家拿盐和布匹来赎人。措巴土司同意了,就派人押着我去西驼寨,半路上遇到了长官,是您把我救了下来。您还帮我治蛇伤,您真是土轮菩萨转世的大好人啊!”
何通的话听上去有情有理,可我总感觉他在瞒着什么,起码他的身份不会这么简单。
我想了一下,问道:
“那些被抓的人怎么样了?”
何通见我不是凶神恶煞一般地对他,胆子也大了些。
扫视了我们一遍,就又说下去。
“这些天被抓住的汉人多极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不下三四千人。措巴土司要是抓住汉人,年轻的女人卖给有钱人做小老婆,年纪大的女人分给土司手下的人当婆姨。男人们都被押去种地干活,晚上和牛羊睡在一起。老人和孩子扒光衣服撵出去,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野兽吃掉。最惨的是汉人当官的被他们抓住,尤其是国军军官,点天灯,活扒皮,简直没法说啊!昨天抓到个叫周什么发的大官,据说还是个军长,被土司拿去祭天,挂在天王台上点了天灯,肚里油水都熬干了。瞪眼瞧着肠子流了一地,整整两天才咽气,那叫一个惨哪!”
周军长就这么死了!我们这些平日死人见多不怪的人都不禁起了身冷汗,这些彝人蛮子也太凶残了,下次遇到决不能手软。
“妈、妈!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一阵凄厉的尖叫震得我们耳朵嗡嗡直响,回头一看,周敏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两个女儿趴在她身上拚命喊叫着。
我快步过去,只见周敏嘴角紧闭,气息微弱。
我连忙一手掐人中,一手捶打后背。
又让小马取了些水,喷到周敏的脸上。
折腾了好一会儿,周敏才苏醒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放声大哭,大洞里母女顿时哭成一团。
我叹了口气,带着其他人来到洞外。
何通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官,贵家眷这是?”
黑汉大怒:
“放你娘的屁,这是周军长的老婆、孩子!虽说这姓周的不是东西,可这么个死法的也太窝囊了,让我们国军的脸往哪搁?要是老子有一天抓住这个妈了个巴的土司,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何通吓了一跳,也不敢说什么了,一个劲点着头,
“是。是。”
 ; ; ; ;第七章条件外面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我心里却涌起一丝寒意,这里的情况要比我想像的更复杂,更危险。
我点上一根烟思索着。
黑汉小声和铁皮嘀咕着什么,洞里传来的哭声渐渐小了,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
我沉思了一会儿,盯着何通问道:
“何通,你们家能拿盐和布匹来赎你,看来有些家底,你们何家在这一带也是数得着的吧?”
何通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连忙摆手,
“不、不是的,长官,我们可不是有钱人家,我们芦山何家是瑶族的一支。从雍正年间改土归流后,老辈们一直为官府效力,哪有发财的机会。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为官不如为匪啊!”
我点点头又问道:
“那个土司住的地方离这有多远?他手下都有什么人?”
“报告长官,措巴土司住的地方叫都曼寨,就在你们救我的那片林子向南四十多里,地势十分险要。土司手下不下千把人,最厉害的是他的护卫队,就是那些黑衣人,都是精壮汉子,枪法准,心狠手黑。据说有七个头目,号称七魁,那天骑在马上被你们打死的黑衣人就是其中的一个。长官,那个地方可去不得呀,我一提到那儿腿就打哆嗦,我可是从那捡回条命啊!”
铁皮这时张口了,
“这个土司怎么和国军这么大的仇,我们到这里时间也不长,也没功夫搭理他,他是不是活腻了?”
何通苦笑着,
“长官,说来话长了。自古这里就把彝人当匪,历朝历代不知剿了多少回。民国二十一年,川军的李家钰做川康边防都办,更是大开杀界。大军进驻昌南县,派一团人马剿灭了都曼寨。措巴土司的爹和四个兄弟都被抓住,押到县城示众三天后被五马分屍了,措巴和舅舅逃到云南才保住了性命。那时不知多少彝家大户被杀绝了啊!后来抗战一起,川军都被抽走了。措巴又回到凉山召集人马,十几年下来成了气候。杀官军杀红了眼,我们守县城的民团平日里都不敢出城。这凉山一带早就成了措巴的天下了。”
“原来是这样,山中无老虎!猴崽子做大王!措巴你个狗日的,老子今天到了这里,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黑汉拧着眉头,冲着对面的峭壁大声喊到。
何通不置可否,一面谄笑着,一面仔细打量着我们。
我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
“姓何的,别看我们就这几个人,共军够厉害的,也没能拿我们怎么样。当初救你时杀那几个黑衣鬼像捻死个几个臭虫。措巴一个小山贼,老子迟早要灭了他!”
倒不是为了替周达仁报仇,这措巴对国军也太嚣张了,为了能在这儿生存下去,我们也不能放过他!身后这时响起急促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周敏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踉跄着走过来。
“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
“童副官,夫君遭此不幸,死的冤哪。我一个弱女子想要报仇有心无力。您要是能替夫君报此大仇,我们母女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说完重重磕在地上。
周敏已然没了昨天风韵溢流的样子,披散着头发,脸色惨白,看来周军长的噩耗对她的打击实在很大。
我连忙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周太太,周军长要是这么白死了,我们国军这些七尺男儿也没脸活了!你放心,我一定要向这个措巴土司讨个公道。”
小马帮我把周敏从地上搀了起来。
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劝回洞里。
我注意到何通的眼神一直盯在周敏的两个女儿身上,眼睛里流露着贪婪和狡黠的慾望。
真不是个东西!晚饭吃的很沉闷,大家都好像心里有事,黑汉也没了平日的大嗓门,低着头只顾擦枪。
我决定明天让何通带路,去都曼寨侦察一下,看看这个措巴土司的实力究竟如何。
想到这儿,我起身叫过小马吩咐到:
“小马,今晚你去守夜,就在暗哨位,别轻易暴露自己。”
小马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然后我让其他人都去休息。
自己拿着一盆地瓜,来到周敏她们住的山洞里。
山洞里很昏暗,三个女人靠在一起,没有一点声息,都在呆呆地发愣。
我把地瓜放下,
“先吃点东西,报仇是迟早的事,要让措巴死,就得活的比他长,养好身体才能和他斗。活着就是最大的本钱。”
“谢谢童长官,我们会好好劝劝妈的,让您多费心了。”
一个圆脸的姑娘俏生生地说着,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看着落难到这种地步的母女,第一次见她们时那种慾火早已消失,我甚至开始怜惜起她们了。
我没再说什么,最后叮嘱道:
“有什么事要帮忙就叫我一下,我就在你们对面的山洞。”
躺到地铺上,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
我烦躁地坐起来,点上一只烟吸着。
明灭的烟火在黑暗中彷佛人的心思,琢磨不定。
周敏真是个可怜的女人,跟自己男人跑到这深山老林,没吃没穿的。
为生存对一个刚认识的人曲意奉承,甚至出卖肉体。
没承想男人也没了,最后的指望也破灭了。
战争留下了无数这样的孤儿寡母,尤其是这些随军的家眷。
她们的未来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周敏那心如死灰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眼前,在困境中人要是没了希望,那就和等死差不多了,经历过多年丛林恶战的我,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斜靠在背包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衣服息簌声传到我的耳中。
有人进来!多年养成的习惯使我的神经立刻警觉起来。
一丝凉意游遍全身,我刹时清醒无比。
身体的各项感官反应异常机敏。
我身体尽量保持不动,慢慢把腰带上的手枪抽出来,拇指按在保险上。
大脑高速运转,判断着来人的方位和意图。
进来的是两个人,脚步都很轻,藉着微弱的光线朝我的地铺摸过来,看来他们并没有确定我的位置。
我一直没有动弹,手枪的保险已经悄然打开。
等待着最佳攻击时机。
他们在我大腿外的地方停下来,没有出声。
我的感觉已经提升到最高极限,准备给来人致命一击。
就在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