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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蕾丝小说系列(六)慾望的俘虏原着:克莉奥.柯黛翻译:武珍扫瞄校正:CSH**********************************这位高大金发的奴隶,比她记忆中所有的人都来得俊俏挺拔。

他一头浅鬃毛似的头发飘散着,上身穿着无袖紧身的皮衣。

她兴起了一个堕落的念头:在这富裕的阿尔及尔人的华丽大厦里,柠檬树在斜射的阳光中,投影在五彩的地砖上,无数的奇花绽放着异香。

来自法国修道院的傌丽塔和克罗汀,接受了华厦有权有势且英俊主人卡西姆的邀请,住进了他欢乐的宫殿,当然主人也要求她俩人回报:她俩必须完全臣服他邢痛苦而又甜蜜的情慾世界!**********************************第一章黑暗中玛丽塔死死抓住克罗汀。

脚下的甲板有些滑熘熘的,且摇晃得厉害——这条西班牙货船,现在可是她们的救星啊。

船是从南特开往她的家乡方向去的,在比斯克湾遇到大风暴,她们的厄运就开始了。

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点一点沈没,到现在玛丽塔已经精疲力尽,冷得要死也累得要命。

暴风雨正在继续。

这条救命的小船在噼头盖脸打来的浪头之中,显得是那么渺小和破旧。

玛丽塔无计可施,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连站下去的力气都快没了。

“安娜嬷嬷呢?”

克罗汀说。

“我找不到她在哪里。”

玛丽塔战慄着,努力回想那个修女一点一点消失的情景。

“她不在,我想是已经沈下去了,真可怕!现在只剩下我俩相依为命了。来吧。用力划,找个避风港。”

于是她们全力以赴向前驶去,这样的船行是件危险而高度紧张的事情,她们都不敢也不能分神去关注其他旅客。

这时玛丽塔觉得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同时,在狂风巨浪的狂吼中,一个低沈有力的声音清晰地进入她的耳膜。

“跟我来。你们也许用得上我的船。这立锥之地已经塞满了太多的人和行李,迟早要挤破的。”

她结结巴巴的表示着她的感谢。

而克罗汀已经几乎不能说话了,她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冻得发紫。

玛丽塔几乎是靠在陌生人的臂弯里,被他半拖半拽带下了甲板,走过一道长廊。

“最好把你们的湿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

他说,扔给玛丽塔两条大毛巾。

“那个皮箱里有衣服,你们自己找着穿吧,我还得走,船上的人还需要我。需要什么尽管随意吧。”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玛丽塔开始说。

但是他已经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轻松地脱下湿漉漉的裙子,胸衣和衬裙,使劲地擦着胳膊和两腿,直到它们都发红为止。

克罗汀也忙着整理自已。

接着,她们并肩坐在那窄窄的床上。

失却安娜嬷嬷的陪伴是很突然的,玛丽塔为她默默的祈祷了一会儿,心里却忍不住的释然和轻松。

“我真高兴她走了。那个冷血动物!”

克罗汀忽然说话。

玛丽塔有些惊愕地看着她的朋友。

忽然她两相对捧腹大笑。

太有趣了,安娜嬷嬷是个苛刻而毫无幽默感的老处女。

玛丽塔回想起安娜嬷嬷虐待她的那些往事,想起这个修女居然要她自打耳光——这些事情一向埋在心底,没有人知道,包括克罗汀。

克罗汀当然也有恨安娜嬷嬷的理由。

“有白兰地吗?”

克罗汀牙齿有些打颤的问。

她包着毛巾坐着,长长的红头发凌乱地顺着裸露的,光滑的肩膀披下来。

玛丽塔四处搜寻着。

船舱很大也很阔气。

木炭在火炉里燃烧,整个屋子都很暖和。

天花板上是个油灯,摇摇晃晃的摆动着,发出红色的光亮,旁边的木板镶条也被映得发亮。

没有白兰地。

她找到一罐咖啡。

“我们的救命恩人肯定不喝酒。”

她说,

“但他一定是个有教养的人。当然,也很富有。”

她从罐里舀出咖啡,放在一个可用手提的小壶里,加上水,把它放在火炉上。

“桌上是新鲜水果,那个碗是金的!再看看这些丝质的刺绣床罩!”

克罗汀蹲下身打开了皮箱。

“他说话真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真有魅力。妳想他是个商人吗?说不定他是这艘舶的主人呢。至于他的富有,那是不用说的啦。妳看呢?”

她弯腰抱起一堆堆的衣服,看上去都非常华丽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域情调。

蜡染的、丝质的、天鹅绒的、纱的、锦锻的,各种质地的衣服让她眼花缭乱,她不期然的微笑起来,像以往见到美丽而华贵的东西时一样,她不住的惊唿,玛丽塔记得,六年来她们俩人已很少这样开心了。

玛丽塔张嘴笑了。

“这是什么衣服呀?跟戏服似的。”

“那有什么关系?他说过我们可以随意各取所需。现在我们需要干的衣服。”

克罗汀拽出一件束腰的丝质宽衫,淡黄色。

又拿出一件深黄色的裙子,一条刺绣的缀满珠宝的腰带。

她垂下眼睑,裸露的背部对着墙壁。

她松开毛巾,迅速套上宽衫。

玛丽塔觉得她在试图遮掩什么,而这大可不必。

作为多年的朋友,克罗汀美妙的身体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两人独处时的坦诚相对已成了一种默契。

难道这也注定要被修道院的该死的清规戒律所限制、所不容吗?克罗汀又低下头专心寻找。

“我来给你挑一套,哪,这件怎么样?看看多好的天鹅绒!这宽宽的衣领多大方啊!哎,还有这么多珠宝镶在上面——简直无与伦比,你快穿上它吧,我都等不及了。这颜色刚好配你那头浅灰的头发,简直就是为你订做的!”

她的兴奋感染了玛丽塔。

玛丽塔嘲笑着她的孩子气一边穿上衣服。

因为没穿衬裙和胸衣,感觉有点怪怪的。

绫罗紧挨着她的肌肤,凉凉的却很舒服。

船舱里有一面镜子,于是两位年轻的女子,陶醉在他们美丽的倩影里,欣赏着在薄薄的丝绸里若隐若现的胴体,欣喜若狂。

她们格格地笑着,旋转着,看裙子起伏、飞扬,恍如童话里的仙子,随时振翅欲飞。

要是修道院里那些嬷嬷们看到这个景象,她们准会被气疯的。

咖啡的香味瀰漫了整个船舱。

还没等她们收拾停当,坐下来喝咖啡,她们的恩人回来了。

先前的忙乱之中,玛丽塔没细细端详他的样子,这回可看清楚了,这是个高个子的男人,浅色的皮肤,有一张坚毅而有稜角的面孔。

他微微笑了。

“看得出你们已经恢復过来了。很好,你们煮了咖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来一点。现在我恨需要热量。”

“请。先生是……?”

玛丽塔问。

“你可以叫我卡西姆。你们呢?”

“玛丽塔.德.纳弗。这位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克罗汀.杜彭。”

“哦,原来你们是法国人啊。”

他恍然大悟地说。

“某种意义上是吧。”

她说,抚媚的一笑。

“我们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才好,卡西姆先生。这个船舱很舒适。我希望你不介意我们从你箱子里借的这些衣服。”

他一挥手。

“我正希望如此。我希望你们收下它。它们本来就是作为礼物送给家里人的。但这颜色也许就是为你们挑的,你们穿起来是这样的美丽出众。你们都有很特殊的光彩。克罗汀有着金色的皮肤和红色发亮的头发,而你,这么白的皮肤,银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这是令任何画家,甚至任何艺术鉴赏家都要嘆为观止的美丽啊……”

他摆摆手,非常诚恳的笑着。

“现在,我坚持,请你们收下这些东西。除了你们,还有谁更能配上它呢?”

“谢谢你,先生。我们的大部分衣物都丢了,你真是太好了。”

克罗汀迷人的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卡西姆啜了一口咖啡。

“我很乐意为美丽的女士服务,尤其是在危难中的年轻姑娘。哦,天哪,我又得走了。我想你们一定觉得我很莽撞吧?”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淡淡一笑,但他看着玛丽塔蓝色的黑色眼珠里却有某种炽烈的东西。

玛丽塔觉得有种兴奋的颤慄从心底涌起。

他真的人有吸引力了。

“不是莽撞,而是一点点的——过于坦白了吧?”

她说。

他大笑。

“对,我是这样的,经常如此。”

他脸上出现了一种怠倦而又不松懈的神情。

他有着宽宽的额头,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敏锐和智慧。

玛丽塔忽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

这一点立刻使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们现在仍处于危难之中,先生。”

克罗汀活泼的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是吗?你总得承认你们在暴风雨中失去了同伴,现在是孤立无援吧?”

“是么——”

“那么我坚持,请允许我对你们进行监护。在船即将到达的港口附近的阿尔吉尔,我有一所大房子。如果你们愿做我客人的话,我将不胜荣幸。如果你们怕亲友会担心,我会打发人给他们送信去的。”

玛丽塔看看克罗汀。

她的手捂在嘴上。

她的眼睛瞪得熘圆熘圆的,轻轻地点头。

玛丽塔立刻满心欢喜地认同了。

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对的,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

可谁会知道呢?再也没有安娜嬷嬷了,在救援的船来带她们回家之前,还有什么地方可待呢?与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随便找个旅店住下,还不如和卡西姆呆在一块儿呢。

“谢谢你,先生。”

玛丽塔说。

这是她俩心底处的表白。

“我们很乐意接受你如此友好的邀请。”

卡西姆喝完咖啡,抬起眼皮。

“那么说,你是要到玛丁尼克去了?你家在那儿吗?”

玛丽塔点点头,想起位于波特罗耶的那座大大的白房子。

“我父亲有个蔗糖种植园。我们在南特修道院接受教育,毕业我们就回家去。”

“哦,我听说过那个地方,”卡西姆说,

“那是一个培养淑女的学校,是吗?据说那儿规矩很严?”

玛丽塔脸色有些潮红。

他当然不可能想像那是一种何等的“严厉”。

“经历了那样一场生死搏斗,再稍稍吃点东西,我想你们该放松放松了。请让我为你们效劳吧。在我这儿,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克罗汀脸上泛了笑靥。

“听上去太美妙了!我特别嚮往的就是这样,穿着蓝色的休闲便装,吃着简单而可口的东西,在周围都是石壁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哦,仅仅是提到“放松”这个词儿,已经让我垂涎三尺了。

”卡西姆大笑。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到阿尔吉尔了。我会领你们参观那些瀰漫着芬芳气息的房间。你将喝着果汁雪冻,看着美丽的喷泉,茉莉和政瑰的芳香环绕在你的周围。啊,我亲爱的姑娘们,这正是我非常乐意为你奉上的。”

这样的许诺,这样低沈平滑如天鹅绒的嗓音,玛丽塔觉得有一股甜蜜的暖流顺着背部流下。

克罗汀斜瞟了她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大笑。

她们都渴望到阿尔吉尔去了,朦胧之中觉得生命也许就从此改变。

卡西姆站起身,拿起帽子,走向门边。

“请原谅,你们历经的磨难已经够让你们的精疲力尽了,我应该让你们早些休息。”

玛丽塔并不感到疲惫。

相反地,她觉得非常兴奋。

她从来未遇到过这么有魅力的人,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是个超人。

他似乎散发出一种磁性的能量。

交谈的结束令她有些沮丧,卡西姆太有吸引力了。

他有一头浓密而卷由约黑发。

他的黑衣服掩盖了他的体格,但从他走路的姿态来看,虽然有些倾斜,显然是肌肉发达的人。

她觉得血液中有些东西在沸腾。

在修道院的漫长时间里,她极少看见男人。

现在命运把卡西姆带来给她了。

这是个多优秀的人啊!克罗汀也是如此看待他的,强烈的感情涨满了心胸,丝质外衣也掩盖不了这份感情波动的起起伏伏。

“我将保证让你们不受打扰,”卡西姆说。

“我祝你们晚安,明早,如果你们允许,我们一起进餐好吗?这将使我非常高兴。”

他友好的绽开了笑容。

玛丽塔深深地被打动了,但她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她多希望能多了解一点男人啊。

卡西姆很细心,也很会说话,这点也很危险,虽然这点使他更有一种不可抵挡的吸引力。

要一个修道院埋出来的女孩去应付这一切是复杂了些,看上去,卡西姆是全盘胜了。

“但是……但是你今晚住哪儿呢?”

玛丽塔问。

他扭过头来冲她一笑。

“别为我担心,玛丽塔小姐,我就住在隔壁僕人的房间。但你想到这一点很让我感动。谢谢你的关心。”

他的黑而深遽的眼睛注视着她,玛丽觉得浑身无力。

在他的眼睛深处,有些不可捉摸的东西。

于是卡西姆转过身,走出去了。

克罗汀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谈卡西姆。

“他是这样的有吸引力,这么有教养。我从未遇见过像他这样的人,礼貌周全,一个十足的绅士。你想他是哪儿的人?西班牙人么?不,他的名字——卡西姆——听上去像阿拉伯人。也许是土耳其人。你想他喜欢我吗?他说我娇小玲珑。许多男人一般不会在意红头发和雀斑的。他也喜欢你,比对我更甚,不过我想你是不乏仰慕者的……”

说啊说啊,没完没了的说。

玛丽塔频频点头,当她说累了,停下来喘息的时候,玛丽塔补充一两句。

她发自内心地微笑了。

她的朋友好长问时间没这么活跃了,而她自已,老实说,她也被恭维得有点飘飘然。

克罗汀打了个哈欠。

“这床真宽,足够我俩睡的。”

“这比宿舍里那张小窄床可舒服多了”,玛丽塔说,

“我最恨那儿的夜了,那个冰冷又没有生气的房间。毛毯是那样又窄又小,不知从哪儿东拼西凑来的。我也恨必须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即使最冷的天气里,也必须把手臂放在被子外面。”

“只是为了防止我们抚摸自已罪恶的身体!”

克罗汀嗤之以鼻,

“多么可恶的伪善!”

玛丽塔停顿了一下,心头闪过一丝怀疑。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现在我们都回家了,没有必要再躲躲闪闪。我们都知道安娜嬷嬷是个什么东西。”

玛丽塔迅速抬头来。

“克罗汀!”

她的眼睛睁大了,克罗汀脱下外衣,转过身去,让她看她裸露的嵴背。

她现在知道先前克罗汀在遮掩些什么了。

臀部周围是横七竖八的红色条痕,触目惊心。

克罗汀金黄色的皮肤上,是历历可数的鞭痕。

她无法言语了,

“你也——?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些看样子是新近打的。”

“两天前。你以为我在甲板上的时候,安娜嬷嬷叫我到她船舱里去。她说我必须净化灵魂。她说我是个不安份的傢伙,她将把罪恶打出我的身体,正如她在修道院里常做的那样。我怕极了。她太苛刻,太僵化。她让我躺在她的膝盖中间,把我的脸矇在她那发霉的长袍之下,捂住我呻吟时的声音。开始每打一下,我都难以忍受得扭动并哭喊出来,可到后来……我的皮肤开始发痒,肉似乎也不自主地抖动起来,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虐待。”

克罗汀停下一会儿。

她的脸颊有点发红,

“我想安娜嬷嬷很清楚我的感受,因为她不止打了我。当她歇手不打,我在一边啜泣的时候,她……她把鞭子塞进我的双腿之间摩擦然后把她又冷又硬的手指戳进了我的体内。我实在难以忍受。我的身体开始扭动,双颊发红,臀部发热发红,心跳加速。她用一种轻而尖锐的声音说我下贱,说我又软又嫩像个婊子。可是我竟喜欢她的逗弄,她逗弄得越厉害,我就越舒服。我的吸吸急促起来,沈浸在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欢乐之中。最后,她让我吮吸干净她的手指,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剩下我躺在地板上低声啜泣。哦,玛丽塔,现在她死了。我……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的感受……”

克罗汀浅棕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

如果说她刚才是强自支撑着叙述这一切,现在她则是彻底崩溃了,嘴唇不停打颤。

玛丽塔揽住她,替她梳理一下头发。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克罗汀的面颊。

“别说了,没什么好自责的,我们该早些说这些事儿的。她究竟虐待了多少人?我还以为只是对我那样呢。我不敢说出来,任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出新的花招来折磨找。”

“她打你了吗?”

“没有,她用别的法子来羞辱我。哦,你没穿衣服该冷了吧,我们上床怎么样,挤在一起暖和起来我再告诉你。”

克罗汀爬上床。

玛丽塔脱掉衣服,挨到了她的身边,挽住她的手臂。

克罗汀温软的胸部贴着玛丽塔,她比玛丽塔矮,头顶在玛丽塔的下巴上。

玛丽塔吐气如兰,轻轻拂过克罗汀的头发。

“这感觉真好。”

克罗汀喃喃低语。

“我想起小时候,我做了恶梦就住你床上跑的情形。”

玛丽塔灿然一笑,心里也觉得安定和稳妥多了。

坦白的说,克罗汀有弹性的身体紧挨着她,这让她感觉很愉悦。

这感觉是无法言喻的,可同时,她地想起了安娜嬷嬷那枯干的身体,古板的马脸,皮肤渗出来的那股难闻的气味,以及那双又冷又糙的手。

“她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克罗汀低声问,以乎看穿了她的思想。

“告诉我吧。把所有丑恶的记忆都渲泻出来;把它们从此忘记,那它们就再也伤害不到我们了。”

玛丽塔口干舌燥,她脸上泛起羞愧的绯红色。

她本来是不该讲的……但也许这是她把内心的恶魔赶走的时候了。

她强迫自已讲下去。

“那是我们才到修道院不久的事了。我想她不喜欢我,因为她能从我做的所有的事中挑出毛病来,对我挑三捡四,拳打脚踢。她经常把我留到最后,问我一些吹毛求疵的问题,比如说,全身都洗干净了?她让我张开嘴,细细查看我的牙齿是否干净,拖住我的耳垂检查我的耳朵是否清洁,有时她掀起我的裙子,看衬衣是否有污渍。有一次她叫我解开辫子。她拼命的拉扯,弄得我的头一阵阵疼痛。慢慢地我才意识到她是在妒忌我的年青。”

“还有你的美貌。她不妒忌才怪呢。她胸部平坦,没人会喜爱地看她一眼。这只老母狗恐怕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呢?”

玛丽塔的脸更红了,

“她……她差不多这么做了,她让我清扫房间,这是我最害怕的事,可我不敢反抗。最可怕的是擦地板,我必须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擦,安娜嬷嬷就在旁边看着。她让我挽起衬衫和裙子,要挽到腰部,并且系起来,这样我的屁股就裸露在外面,一览无遗了。她说这是为了不让湿地板弄脏我的衣服。我必须跪着前前后后反復擦拭,而她的目光就紧跟着我的屁股,并看到里面去。我委屈得快要哭了。”

“可她从未对你动过鞭子?这一点让我很诧异。你一定很狼狈吧。就这些?”

玛丽塔停下,吸一口长气,接着说:

“她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近乎拉扯似的梳理着。我觉得身下的长凳又冷又硬,这才想起赶快併拢双腿,遮住身体某些裸露的部分。我的双腿在打颤。但只要我动一动,她立刻就打我的腿。过了一会儿她让我躺在木凳上,说要好好检查。克罗汀……我简直没法讲下去了。”

克罗汀柔软的手指滑过玛丽塔的背。

她的两腿环住了玛丽塔的一条腿,轻轻的摩娑着。

玛丽塔感觉有种湿漉漉的东西滑过,浑身有点发热。

她的朋友以一种极轻极遥远的声说:

“继续说吧。我想知道全部。”

克罗汀的唿吸加快了。

玛丽塔感觉到她慢慢移过身子,缓缓的蹭着自己,身体热烘烘的。

克罗汀的嘴唇轻轻贴近玛丽塔的面颊,靖蜒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我忍不住了,”她耳语道。

“想想你那美丽绝伦的身体,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在那儿,光洁如玉,富有弹性,充满诱惑。我都快要被挑逗起来了。接着讲,快点儿,这有助于我摆脱那些痛苦的记忆,你不介意吧?”

玛丽塔毫不在意,事实上她也被克罗汀起伏的动作挑逗起来了,她的乳头变得又小又硬,浑身也燥热起来,她集中精力,继续她的故事。

“你可以想见我当时的尴尬。屋子很冷,我清醒地感觉到从凳子上传来的阵阵寒意。我的屁股贴在凳子上,这样她就可以看到她想看的东西了,我从未处于如此耻辱的境地,血“刷”得一下就冲上了脸,红得发烫。

这该够了吧?她叫我起来,我心里一松,想着终于结束了。

谁知她还不满足,居然弯下腰贴近去看。

我眼一闭,听天由命吧。

我害怕看她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像发现什么猎物般的闪着贪婪的光芒。

她把手伸到我的两腿中间,使劲地摸啊捏啊,我难受死了。

“然后我觉得她的手指办开了我的阴唇,并用力按住,里面的部分就突出来了。我紧闭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泪水,我憎恨她所做的一切,可我不能否认此时,我的腹部有一种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

“啊,这就对了,明明是不干净的嘛!”

安娜嬷嬷突然说,嗓音有点奇怪。

“我来教你怎么做。”

“我有种退缩的冲动。我不敢睁眼,忽然,有个又暖又湿的东西在我下体蠕动,我又惊又疑,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安娜嬷嬷的舌头!我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脑袋在身下晃来晃去,正忙于“清洁”我的下身!她舔过了阴唇,然后是大腿和小腹。

我感到又肿又疼,呻吟着抬起屁股,擦在她干干的嘴唇上。

她狂笑起来,叫我淫妇,但似乎并不作恼。

她不时地打我一下,不是那种真的打,而只是为了增加我的快感。

接着,她的舌头伸得更深了,我感觉到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我的屁股。

“她那两个干燥的,枯瘦如柴的指头弄痛了我,我一阵痉挛,腿一直,腰一弯,小腹一挺,离开了她的嘴巴。安娜嬷嬷唿吸急促,慢慢松开了手,抖抖的,她站起来。”

“好了,这回洗干净了。”

她说,

“放下裙子,滚出去。”

“我双腿摇摇晃晃,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屋子。我为适才的快感感到难为情。但以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甚至渴望她的这种行为。这——就是诸多相似经历中的第一次。”

“哦,玛丽塔,”克罗汀呻吟着,揽过她的腰,抓住她的臀部,她的阴部在玛丽塔的大腿上擦得越来越厉害。

“我简直是身临其境,吻我,哦,吻我的嘴唇,求求你。”

玛丽塔把嘴唇贴近克罗汀的,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

她们的舌头第一次缠绕在一起,这感觉美妙极了。

简直是绝妙。

克罗汀猝然松开,一阵喘息,玛丽塔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

她们都沈浸在一种极大的欢乐之中。

慢慢地克罗汀安静下来了。

她的手指轻轻拍着玛丽塔的背,慢慢躺下去。

玛丽塔把她抱紧一点。

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所有的恐惧和烦恼,各种混杂在一起的感情,安娜嬷嬷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已不存在了。

她很高兴克罗汀能从她的叙述中找到乐趣。

克罗汀是个年轻的,充满活力的美人,她直接从性爱中得到的乐趣能把她的创伤抚平。

玛丽塔也觉得穫得了抚慰。

现在该睡觉了。

明天……明天有卡西姆。

半夜玛丽塔醒了。

卡西姆出现在她的梦里,怎么样也赶不走。

似乎她早就认识他,或者是极像他的一个人。

他正是她数度梦中出现的那个人,黝黑的皮肤,英俊的面容,在孤寂苦闷的慢漫长夜里,给她带来勇气和心灵的慰藉。

她想像着黑夜里他来到她的身边,月光下那张稜角分明的脸孔生动、热情。

阴影投射在他的颅骨的眼窝上。

虽然看不清颜色,却可以看出他性感的嘴唇像刚接过吻的样子。

他伸过一只手撩开她的衣服,柔软的绸缎立刻无声滑落,露出她洁白的双肩,他凉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躯体……。

她拉回思绪。

感觉上他俩是如此相近,好像心有灵犀。

他喜欢她吗,像她喜欢他那样?肯定不会的。

他是个慎于感情的人。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要想,他是她思绪中最闪亮最光彩的部分。

这是危险的,可这是一种富于诱惑力的危险。

这种危险让她的心房砰砰直跳。

她的心情还未恢復平静,骚动不已。

旁边的克罗汀睡得香甜而沈稳,脸上安详而平和,所有的不知所措都不復存在了。

她必须镇定下来。

她出生在一个上等的法国家庭,有着良好的教养,虽然被宠得有点任性,但历来处变不惊。

她向来为自己的镇定骄傲。

即使是在修道院里深受安娜嬷嬷的折磨的那些日子里,她也一直如此,只要是白天,安娜嬷嬷就不得不收敛些,她也不害怕了。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以致于来扰乱她平静的生活?她搂过克罗汀,手放在她温暖的后背上。

克罗汀软软的臀部靠着她的大腿。

她是彻底放松了。

她对卡西姆的感觉——一个有侵略性的男人——表明了她对男性是多么的无知。

她同时决定尽快变得经验丰富起来。

尽管脑海里翻江倒海,她终于还是沈沈地睡去,一夜无梦。

在余下的旅途中,卡西姆一直让她们住在他的房间里。

他们一起进餐,谈了好多事情。

他极富魅力,对她们的谈话内容都显得很感兴趣,而她们对他却一直一无所知,当话题转向他个人时,他总能及时巧妙地避开。

开始玛丽塔并未意识到,到了后来,她开始注意他的藉口,他沈默时讥讽的微笑,有时朝他捉狭的一笑,暗示他已经说漏嘴了。

他说过他对自已的缺点向来是坦露无遗的,并似乎以此为荣。

这是他保护自己祕密的方法吗,以此来迴避那些他不能如实回答的问题?可连这也成了他魅力的一部分。

他带有神祕色彩的背景,更增添了他的某种风采。

她所能知道的,只有他到过很多地方,很富有,在阿尔吉尔有一所大房子。

卡西姆的僕人烹饪、清理、为他们所有人服务。

一个叫汉密特的黑皮肤,英俊的男人似乎是卡西姆的心腹朋友。

他们也经常在一起,玛丽塔猜想他们在谈论生意上的事儿,或者是卡西姆对僕人有些什么吩咐。

一天上午,玛丽塔独自呆在船舱里,克罗汀上甲板了。

玛丽塔正试着梳一种发型,这发型是巴黎最流行的款式。

她把头发吹成小卷,然后盘一圈。

卡西姆不声不响地进来。

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于是突地转过身去。

他哈哈大笑。

“请原谅。我不是故意想要吓你。我以为这儿没人呢。不过我很高兴看到你,美丽的小姐。”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伸手去摸她的头发了。

他欣赏的看着上面的小绒帽,手指已经碰到她的头皮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顺着头皮滑向颈部,极其温柔。

“你的头发颜色真浅,像一股股的扭扭糖。”

他说着,把一缕头发绕住了长长的手指上。

“我从末见过这样的头发。”

他的另一只手挪到她袖子那儿,慢慢抚过她的胸衣。

玛丽塔屏住唿吸。

他用指尖轻巧地解开拉链,把印花的细妙胸衣拿开,他的手指滑过玛丽塔裸露的皮肤,环抚着她的脖子。

“多好的皮肤,脂凝如玉。”

他的抚摸是极其温柔的,但玛丽塔忍不住的发抖起来。

他的指尖很温暖,她的脉博加快了。

卡西姆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大笑。

他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了,玛丽塔一震,随即低下头去。

她双颊飞红,嘴唇有些颤抖。

“你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玛丽塔。你知道你的诱惑力来自哪儿吗?天真无邪。对一个男人来说,他要抗拒这一点有多困难啊,我会议你知道,一具有血有肉的躯体可能享受到多大的愉悦的。但是……我会等下去的。等到你自已对我说时机成熟了。”

她瞪着他,眼前却一片茫然,她眼睛里有一泓秋水,湛蓝湛蓝的。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她无法言语。

他的话太令人震惊了。

她本应该大声唿救,责备他的行为,可她只能咬紧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在衣服上抚啊抚的。

卡西姆微微笑着,懒洋洋的却意味深长。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猜测着她的反应。

然后他吻吻她的捲发,斜倚在椅上。

玛丽塔松了口气,却有种空落的感觉,一时间动弹不得。

她的皮肤先前很热,现在有些冷了。

她试着平息急促的喘息,想着不该把衣服穿得那么紧的。

玛丽塔恢復了镇定,船舱里有种难堪的沈默。

她拾起梳子,开始整埋她有些零乱的头发,但她的手抖得厉害,卡西姆一定注意到了。

她放下梳子,把那些丝绸做的小花一朵朵卡在发卷上。

卡西姆带着一种梦呓般的语气说:

“你穿上自己的衣服显得更迷人,汉密特把它们整理得很好,像新的一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穿箱子里那些衣服,像你这样的美人,佩戴上任何珠宝,祖母禄、蓝宝石或金项鍊都不为过。啊,你是无与伦比的玛丽塔小姐。有你做我的客人,我真是大饱眼福啊。”

带有侵略性的那个男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这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她甚至怀疑,先前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一个梦魇。

“谢……谢谢你,”她有些困难地说,拿不准该怎样回答他。

他的转变是如此之快,让她有点煳涂了。

他还想说什么,这时响起了一声喊声。

“陆地!我们看见陆地了!”

卡西姆匆匆向甲板走去,瞥了一眼玛丽塔。

“来吧!玛丽塔,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个美好的时刻。妳会看到芭芭里海洋,那是我的家乡。”

她抓过帽子,在下巴上打个结,跟着卡西姆上了甲板,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卡西姆抚摸过的那些方似乎还留着余温,她握紧了拳头。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漫延开来。

温暖而兴奋。

期待?是的。

但究竟是因为即将看到海岸线或是因为要到卡西姆的家,她也说不清楚。

克罗汀斜倚着栏杆。

远处有个山丘,掩映在林立的高层建筑之间。

丝柏树随处可见,像墨绿色的蜡烛在闪耀。

还有许多纷红色的尖塔。

整个海岸在太阳的照耀下莹莹发亮,像一串绿松石的项链;闪动着迷人的光。

“真是太美了,”玛丽塔低声说。

“等看到我的家时你再下结论吧,”卡西姆说,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儿会让你更惊喜的。当然,只要你们在,我的所有珠宝都会黯然失色,不过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那儿的。”

克罗汀兴奋的看了一眼玛丽塔。

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人群已经涌上了甲板,眺望着海岸,十分高兴。

卡西姆忽地转身背对着大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似乎有些恼怒——不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希望你们接受我的劝告。阿尔吉尔对不戴面纱的姑娘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这儿只有妓女才不戴面纱——当然啰,她们衣服也穿的不多。我保证你们跟着我是安全的,但如果你们就穿着这一身出去,肯定会招来很多人的注意的,他们会瞪着你让你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我建议你们穿上这种浑身裹得密密实实的民族服装。”

克罗汀甜甜的笑了,

“真的,先生,有那个必要吗?哈,你总喜欢这样恭维我们,说我们很特别,也许你想把我们关起来供你一人欣赏?”

“哦天!我们自由的年轻女子,可不是笼子里的鸟!”

他们相视大笑。

“克罗汀常常冒傻气,”玛丽塔爱怜的说,

“我想就这样办呢。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克罗汀怎么样?”

“当然遵命。我只是开个玩笑,衣服在哪儿呢?”

克罗汀朝卡西姆笑笑。

卡西姆也笑了,但他眼睛里闪着一种满足的光辉。

玛丽塔觉得他的高兴另有原因,他显得那样心不在焉,急于离开这船。

她再次感到内心深处的某种恐惧。

刚才船舱里的对话又浮上心头。

这个男人是多情而富有的,他能得他想要的东西。

她们跟他走究竟对不对?唉,现在拒绝也太晚了。

卡西姆也许是个冷酷的——甚至残酷的——傢伙,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一点,凭着直觉。

他笑着,温暖洋溢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

啊哈,他是个有趣味的人。

他就像一个禁果,充满了罪恶的诱惑。

没人能拒绝他的邀请。

玛丽塔的胃有些痉挛。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第二章玛丽塔和克罗汀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船。

卡西姆站在门外听着她们的响动。

他手里抱着一大堆衣物,黑色长袍、披肩、面纱、手套。

过一会儿他要走进船舱把这堆东西送给她们,但他得先等会儿。

他对那一刻充满憧憬。

太不可思议了,过一会儿他将与这两位迷人的客人一起下船;又一起回到他的家里去。

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美丽的遐想,他们会在一起做许多妙不可言的事。

先说克罗汀吧。

她是个很易征服的姑娘,对付她不会有什么困难的。

她容易耽于享乐,活泼可爱。

这一点肯定错不了。

只要是男人,谁不想去撩弄她的头发,或者她曲线分明的肌体?谁不想软玉温香满怀抱?他想起她浑身赤裸的样子。

透过船舱墙壁上的小孔,他已经看到了一切。

他也看到了赤裸的玛丽塔,虽然只是一瞬间,已足够他心神荡漾了。

啊,她太完美了,虽然没有她朋友丰满,但她光滑的肌肤,欲言又止的羞涩神情已经把他彻底征服了。

他听到了安娜嬷嬷的故事,也听到了她们互诉衷肠,这一切都太令他兴奋了。

接着睡衣滑落了,他看见克罗汀的大腿时屈时伸,还有她丰满的乳房,乳头紧缩。

她们都是水灵灵的漂亮的姑娘。

想到这儿他的阴茎勃起了。

自从他第一次看到她们,他就一直这样。

这使他觉得自已很强壮,有血有肉。

他常常享受这样的快意;持续时间越长他越兴奋。

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一定要有足够的意志力来克制这种感觉。

克制,他喜欢这个词,它从某种意义上描述了他。

他对于缺点总是自控而自律的,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平静外表下激荡澎湃的内心世界。

他的自找控制能力是值得称道的,为一时冲动而放荡,这不是他一贯的作法。

很久以前他发现一种料想不到的境界。

一种痛苦和快乐混杂在一起的境界,足以让任何人销魂。

玛丽塔和克罗汀,当然是会被邀请参加这种游戏的。

他想起刚才他走进船舱时玛丽塔的表情。

她身着可笑的西式衣服,看上去依然楚楚动人。

那件浅灰色天鹅绒的套裙很适合她。

薄如蝉翼的围巾上缀着几朵玫瑰花,围巾绕过脖颈;在背上灵巧地打了个结。

她举着手梳头,袖子从胳膊肘那滑下来,像一朵美丽的花遮住了她的上臂,露出她灵活小巧的手腕。

他看到她的紧身胸衣和鲜艳夺目的裙子。

想到胸衣和裙子下面那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他的心一阵阵发热。

他的阴茎勃起,抵住他的裤子。

他的胃一阵紧缩。

他并不想碰她,但实在是无法抗拒。

他把手放在她头上,立时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绕住他手的那头青丝又轻又暖,带着某种干草的芳香,似乎涂上了什么护发液。

他甚至不能等她把那些护发液洗掉,只想双手捧起这头头发,把头深深的理进去。

她的头发诱发了他的失礼。

他摸到了她的乳房。

她的皮肤光洁如玉,他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胸衣里,碰到她的乳头。

他想像着它突出来,整个乳房像熟透了的果子,恨不得凑上去吮吸,他会长时间地看着它,用他的舌头把它舔得发亮,吮吸它让它鼓起;用舌头和牙齿来做一种有趣的游戏。

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已,没碰她,只是在房间里走了走。

镜子里玛丽塔的眼睛沈醉的成份要多些吧,睁得那么大,蓝蓝的。

她一付无辜的,哀求的样子,粉红的嘴唇在颤抖,满睑恐惧。

她知道她将失去她的贞操了么?他想她是打心里抗拒这种事情的。

等一切都好些时再说吧。

这一刻的到来是值得等待的,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

而这一刻肯定会到来的。

他确信这一点。

他朝着船舱走去,门开了。

“给你们衣服,”他的声音平静沈稳。

“准备好了吗?”

玛丽塔欣喜地打量着周围。

阿尔吉尔是个迷人的地方。

空气热得令人窒息。

茉莉花香与灰尘混杂在一起,和着烤肉与烤点心的香味,一起钻进了他们的鼻子里。

卡西姆领着她们走过圆石铺砌的小路,小路旁边许多小贩正沿街叫卖,举着一大堆玻璃念珠和五颜六色的织物吆喝。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巷道拐来拐去,巷道的旁边是高高的石墙,这令两位姑娘感到很神祕。

偶尔可以看到一些乡村庭院,上面的蓝瓦在太阳下莹莹发亮,门前挂着绣花的花布门帘。

沿途可是一些小型的喷水池,旁边种满了树,摆了许多盆栽的花。

接着他们走过一条散发着恶臭的小巷,路口堆满了粘乎乎的脏东西。

老鼠成群结队地从腐烂的食物上跑开。

肉店旁边脏兮兮的赤足少年不知在玩什么黑乎乎意儿。

旁边有一群老人,一边喝酒一边扇着炉子。

玛丽塔黑色面纱后面的眼睛被这一切吸引住了。

她穿着黑色的长袍;披着一件黑色披肩,身体被包得严严密密的。

克罗汀圭在前面,可是被汉密特庞大的身躯给挡住了。

玛丽塔只能看到她帽子的顶部。

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她们都显得太弱小了,根本无力自保。

卡西姆走在最前面,旁边是两个奴僕。

一人撑着一把阳伞,另一个举着一把巨大的孔雀羽毛做成的扇子。

玛丽塔不能不注意到他们这一路走得是如此顺当,简直跟施了魔法似的。

人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让他们过去。

有些弯下腰,有些把手放在额头或嘴唇上,以示欢迎。

很多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也有些带着敌意的眼光向他们射来,那主要是些穿得邋里邋遢的女人。

她很高兴穿了这样一套古怪的衣服,这黑布多少挡住了强烈的阳光,并把她的汗吸干。

她坚持内衣还是穿自己的,但现在,她有些后悔没听卡西姆的了。

她的胸衣已经汗湿了,紧紧绷在身上。

要是早些听话,穿上那又大又宽松的袍子,现在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当他们到这一个类似市集的地方,玛丽塔听到了欢迎他们的巨大的唿声,人们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起。

站在玛丽塔身边的奴僕互相碰碰胳膊,指指点点的低声说着什么,全部朝一个高高的木制的平台望去。

人群闪开一条路。

卡西姆命令队伍停下了。

奴僕们围成一圈,把两位小姐围在中间,但也给她们空出了地方来清平台。

四个男人拖着一个人走下台阶,这个人的双手被绑在背后,但看得出来,那四个人拉着他还是很费劲的。

玛丽塔屏住唿吸。

俘虏浑身被剥得精光,看上去很高大很健壮也很英俊。

他试图挣扎,立刻遭来一阵呵斥。

他的手被绑在两根粗粗的木头柱子上。

他蔑视地瞪着人群,还在试图挣扎。

玛丽塔猜想这人一定是个罪犯。

他脸上有种桀傲不羁的表情。

他离她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灰色的眼睛,清清亮亮的,里面注满了孤傲。

看得出他并不后悔自已犯下的罪。

他扬起下巴,骄傲的挺起胸膛。

她忽然觉得很欣赏这个人,他像一头雄狮,美丽而危险。

她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他的身体。

肌肉发达的四肢。

健美的胸膛。

下身的皮肤比其它部位颜色深些。

她有些迷惑,毕竟从来没看过这样全身裸露的男人。

他的皮肤油亮油亮的,闪着光。

看着一个囚徒的身体,注定要受到惩处的身体,人们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

可这时,玛丽塔奇怪地听到一个声音。

“太奇妙了,是吧?”

卡西姆靠近她的耳朵低语。

“是的,他很杰出,”,她不扣思索地说。

随即她看见卡西姆侧着的脸上若有所思地闪过一丝火花,稍纵即逝,他在妒忌吗?多可笑啊。

她差不多要笑出来了,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卡西姆不是一个可以嘲笑的男人。

“你知道……你知道这个犯人是什么罪吗?”

她问。

卡西姆大笑。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逃跑的奴隶。他的名字叫加布里。他是我一个商人朋友的奴隶。”

在马丁尼克,她父亲也有奴隶,不过从来没人逃跑过。

这是一种仅次于谋杀的重罪。

她害伯加布里。

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的确美如天使。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身为奴隶真是悲哀。

她觉得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肆无忌惮的,剎时她有种冲动,想要拉开面纱,仔细看清楚他的脸,并让他明白,她并不喜欢这样的阵势。

像看见了她内心似的,卡西姆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玛丽塔转过身去看着他,看出他脸上有几分得意。

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你见过打人吗?”

卡西姆说。

“没有。爸爸从来不打我们的奴隶,”玛丽塔说。

“真的?那可真太奇怪了。那么你一定很想见识这样的场面吧。”

她恐惧地看他一眼,心想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喜欢这种事情吗?”

他笑嘻嘻的。

“正是。适度的疼痛可以刺激感官。这种刺激不止对经受的人有用。不要太担心了,他不会伤得太厉害的,因为这不是目的,凑近点去看加布里。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玛丽塔颤慄起来了。

卡西姆的话让她有些噁心,可是更大的成份是让她迷惑。

一个全身武装的人拿着鞭子走下台阶,直冲着加布里背后走过来。

他把鞭子放在他的身后,然后拖住他浓密的头发,把他的头按下去。

加布里的胸突出来,背弯得像把弓,而臀部也撅起来。

全身武装的人狞笑着,肉乎乎的手在加布里的胸膛上乱摸,捏捏他的胸肌,揪出他的乳头。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反覆玩弄,又搓又揉,不一会儿就成了红棕色。

玛丽塔想,被这样公开的戏弄污辱是多么的羞耻与难堪啊。

那只毛茸茸的手滑到加布里平坦的腹部,在脐眼周围反復搓揉。

他的手再往下去,勐地抓住什么东西。

加布里闭眼睛。

玛丽塔很清楚,他即使能够视而不见,他也不可能对周围人群的欢唿声充耳不闻。

那只毛茸茸的手一把抓起他的生殖器,勐地扯出来。

这时人群欢唿得更响了。

它直挺挺地立在那儿,人群如痴如狂。

加布里的头发有些凌乱,头低着。

那个兽性十足的人还在反復拨弄那个东西。

他怎么能够忍受啊?玛丽塔惊魂末定地想。

她的眼光还是盯着他看,似乎已经不能移开了。

过了一会儿,那男人拾起鞭子。

他站在加布里身边,舌头不住地舔着他厚厚的嘴唇。

加布里说了一句脏话,那男人狂笑起来,一手抓起那个玩意儿,一手用鞭子轻轻打着他的大腿根。

所有器官都一露无余。

加布里满脸羞愧。

那男人继续折磨他,用鞭于末稍轻轻撩拨着他的阴茎。

人群狂唿起来了。

那男人歇了一会儿,看看人群的反应,松开了手。

他把鞭子往后一扔,自己慢慢踱到加布里的身后。

“还想来吗?”

他吼着,忽地用两手抓住加布里的臀部,使劲把它们拽开。

他的阴茎再挺起,上面有一片暗红色的血污。

加布里脸上出现退缩的神情。

人群更兴奋了。

“打他!打他呀!”

一些人在吼,唿声越来越大。

那男人阴恻恻地笑了。

“哦,你已经展览够了,那么,好吧,”他说。

玛丽塔不能把眼睛从加布里的脸上移开。

他高高的颧骨显得他的脸更瘦削,脸上红红的净是羞惭之色。

第一鞭重重地打下来了,他脸上一阵痉挛。

他的有力的嘴巴依然紧闭着,还是那么孤傲。

她的注意力分散了。

因为苦痛,他显得更迷人了。

啊,她多想拥他入怀,亲吻他淤青的嘴唇,抚摸他受伤的身体啊。

她被自已吓了一跳。

这些想法是从哪儿来的?她终于明白了卡西姆的意思了吗?是的。

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了。

安娜嬷嬷唤醒了她的性本能。

长久以来这种感觉一直沈睡着。

这是一个多令人震惊的发现啊。

她需要好好想一下,现在没时间。

鞭打开始了。

鞭子“刷”的一声,声音不算太重,看来并没使多大劲。

人群骚动起来。

玛丽塔看见加布里的头忽然转过来,但脸上的神情依然不变。

又一鞭,打在他的腰上,立刻出现红色的条痕。

布加里头上冒出了汗珠。

她很想知道他的感受。

鞭子打得并不是很重。

一鞭又一鞭。

后面的人群一定看得见他白色皮肤上的那些红印,红白交错,赫然在目。

她看着这一切,心里也觉得很快意。

当然她更想看看他的睑,那肯定更好看。

现在鞭子打到加布里的脖子那儿了,打得越来越急。

他试着挣扎,玛丽塔看到绑住他手的绳子深深地勒了进去。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手指出现一种失血的苍白色。

他的胸膛起伏着,两个铜棕色的乳头直直地挺着。

他喘着粗气,肋骨张开,小腹凹下。

他的大腿颤抖起来,一滴滴的汗珠顺着它滑下去。

她凑过去看他的脸。

那是一张扭曲了脸。

他忍受不住这样的酷刑。

哦,如布里,你显得更英雄了。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很想去亲吻他发烫的脸,帮他把垂在额前的那一缕淡黄的头发拿开。

加布里的嘴唇在颤抖。

毫无疑问的,他的强悍崩溃了,他把头挪到肩膀上,脸埋进伸出的手臂里。

他一声呻吟,玛丽塔感到两股之间有些发热。

“看他的生殖器,”卡西姆低声说。

她看到它挺得更直了。

他的阴囊收缩成两个硬硬的石块。

毫无疑问的,无论那个女人看到他都会想要他的。

人们发狂地叫喊起来。

她希望他们能安静些,这样的景像是要在静寂的气氛中才能欣赏到的。

她的腿发软了。

加布里的每一声低吟,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

她感到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卡西姆轻轻她笑着,一付很了解的样子。

他的手环到她的腰上,把她搂过去,低声地说:

“我知道带你回家不会让我失望的,玛丽塔。好好看,不要错过每个细节。看清加布里的睑。他像不像一头困兽?瞧他已失去了控制。对此他无能为力。他很想控制住自已,不让周围这些人得逞,可是他做不到,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他们正是来看这样壮观的景象的,看着他的无助,他们更兴高采烈。看看他们的表情。”

的确如此。

每张脸都那样如饥似渴。

他们围在他的身边,欣赏着他的苦痛,睑上却有种仰慕的神情。

有些人甚至是嫉妒他,男人们涎着睑,眼睛发着光。

一个浓装艳抹的红发女人拉开她的胸衣,露出一对熟透了的乳房。

她捧着它们,好像随时准备奉献给加布里的样子,她回眸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转身走向一个屠夫装束的男人。

他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胸脯上狂吻,人群欢声雷动。

玛丽塔从眼角看到一个男人撩起一个妓女的裙子,手滑了进去。

妓女半推半就,讨价还价,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发出一声快乐的低吟,各种各样的姿式,赤裸裸地表演,让玛丽塔面红耳赤。

卡西姆的脸在她头上蹭来蹭去,头发已经湿了,滴着汗。

玛丽塔感觉有热热的几滴落在她的嘴唇上,咸咸的,这才发觉卡西姆已经把她的面纱给摘掉了,露出眼睛,鼻于和嘴巴。

他的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颈上拨弄,最后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嘴巴。

她饥渴地张开口,他的拇指立刻伸了进去,和她的舌头搅在一起。

她觉得他的皮肤咸咸的。

卡西姆的唿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某些变化,他的眼睛在燃烧,似乎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孕育着一种冲动。

他稜角分明的睑看上去像石刻的一样。

玛丽塔体内也有些东西在变化。

她从未如此兴奋过。

所有的羞耻感都不见了,她甚至妒忌那个妓女。

她想要被佔有被征服。

卡西姆的拇指移动着,她深深地一吸,舌头更紧地缠上了它。

她的眼睛还是不能从平台上移开,他下身已经被打得够多了,看样子撑不了太久了。

鞭子一直打在加布里的腿根那一块儿,轻轻的,他只要稍动动一动,绳子就勒进他的手腕。

接着鞭子往下,打在他的阴囊上,他发出一声尖声的呻吟,唿吸粗重而短促起来。

他的牙齿露出来了,看上去又羞怯又快活。

人群也发出一声低喊。

“出来了,看!”

卡西姆咬着玛丽塔的耳朵说,一边把他的拇指从她嘴里抽出来。

她浑身细胞都兴奋起来,心跳加快了。

是的,哦,是的!加布里全身都在扭动,用尽了力量来挤。

他的生殖器直立起来,阴囊紧缩,射出一股精液,落在平台上,一股又一股。

“哦,天哪”,玛丽塔低声说,开了闭眼睛。

那双迷乱的灰色眼睛掠过她的脸,慢慢变得专注起来,视线停在了上面。

她深深地看着他,无声地诉说她的仰慕之情。

一种了解的神情飞快地从他脸上掠过。

他张了张嘴,没出声,玛丽塔知道他已经快要掉泪了。

她觉得自己正备受煎熬。

她爱他的自怜,爱他的羞愧,爱他终于被打败的样子。

绑住他手腕的木枷撑住了他,不然他早就挺不住了。

她知道他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也知道他多恨这些荒淫的眼光。

只要有个栖身之所对他来说就宛如天堂了。

哦,苦痛中挣扎的他是多么的美丽啊。

她斜靠在平台的边上,看着加布里。

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两腿中间。

忽然间身体涌起了某种高潮,让她浑身虚弱无力。

卡西姆有力的手撑住了她。

他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扶在她腰上的手居然有些发抖。

他也想要加布里,她准确地感觉到这一点。

这使她倍感兴奋。

男人们能够相恋吗?他们会在一起做什么呢?卡西姆和加布里。

最黑的夜和最亮的太阳。

她想像着他们贴在一起的身体。

她觉得发现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世界,耀眼而美丽。

她觉得浑身无力。

虽然她的身体获得了快感,但她依然很困惑。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长袍紧紧裹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动,唿吸也觉得困难。

这让她吓了一跳。

忽然间她觉得索然无味,想远远地从这拥挤的人群人中走开。

可是可怜的加布里怎么办?她又看他一会儿。

一大滴精液正滑下来。

他的胸膛一阵颤抖。

他淌了许多汗,全身都湿了。

拿鞭子的人走开,脸上带着狞笑。

闹剧结束了。

她意识到这一点。

鞭打并非主主要的,既没有血也没有伤痕,充其量只有一些稍红的部分,不会很疼的。

用羞辱来惩处他——而不是用鞭子。

他的主人一定很了解他,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

正如卡西姆了解她一样。

“哦,玛丽塔,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这里太热也太脏,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卡西姆简短地说,拉着她就走。

玛丽塔转过头看看加布里,他还在看着她。

她冲他说了声“谢谢”。

他漂亮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魔鬼般诡异的笑容。

然后他的头低下来,垂在胸前。

加布里抬起头凝视着那个一直看着他的女人的背影。

他很感激她。

她的出现多少减轻了他的一些苦恼。

似乎是在他达到高潮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她。

这一点很不错。

他想像着他们是单独在一起,他的反应让他显得很完美,他从那女人闪耀的脸上也看出来了,这让他很骄傲。

人群可以为他这一点如痴如狂,这他都不在乎。

他认为他只为她奉献。

人群是无关紧要的。

重要的是她。

她也深知这一点,并默然接受了这一切。

她甚至为此感激他,他从她的口型可以看出来。

即使他又疲惫又羞愧,他依然想着她的样子。

等他们把他放开,他依然只是想她。

那样完美的一张睑。

那双大大的监眼睛,蓝得就像夏季的天空。

她是谁?他从没听说过哪个奴隶是监眼睛。

她和卡西姆在一起,而卡西姆是他的主人,那个珠宝商舍利达的朋友。

那个商人经常去卡西姆府上谈生意。

加布里如果能博得他的欢心,他也许会带着他一起去。

他笑了,她看得嘴唇一抿。

他知道如何取悦他的主人。

今晚他就去求舍利姆,去求他宽恕。

加布里在床上和他寻欢作乐的时候,舍利达是不会拒绝他的。

啊,这样的话他就有机会见到那女人了。

他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第三章人群很快散开了。

奴隶们很快又聚集在玛丽塔和克罗汀周围,拥着她们向前去。

玛丽塔看不见加布里了。

市集和平台远远地抛在了他们身后。

卡西姆走在她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若无其事的。

可是玛丽塔感到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很有劲。

从侧面看去,他的神情很严峻,嘴巴紧紧闭着。

他的鼻子又直又挺,他似乎在竭力掩饰内心的骚动。

他依然沈浸在刚才的情景之中,她对这一点很确信。

这想法使她浑身振奋。

她觉得他随时可能撕掉她身上的衣服。

这使她一阵莫名的快活。

她喜欢那样,甚至是欢迎,只是她有点害怕卡西姆的力量。

她也有点怕自己。

那个驯良的修道院里的女孩已经不復存在了,这真是个令人陶醉的转变。

她很想和克罗汀好好谈谈,谈谈她的知心话。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加布里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牠的脑海里。

她知道她不会忘记他的。

但是卡西姆对她有更深的影响。

即使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囚徒,在她心目中毕竟还是比不上卡西姆。

扇子在她的头上扇来扇去,海上吹来一股煦暖的微风带着咸味。

这儿路较宽了,街道也干净。

他们穿过许多大房子,墙壁雪白而高耸。

装饰华丽的阳台突出来,直陈大街。

很快他们走来到一个石门那儿,这石门又大,雕刻又精细。

两个很魁梧的士兵站在旁边。

汉密特用他的手杖敲敲门。

门开了,他们走进一个阴凉的院子。

这儿有许多士兵,他们都朝卡西姆敬礼。

“欢迎到我家来,”,卡西姆向两位客人鞠躬。

“我的东西你们尽管使用好了。”

“谢谢你,你太热情了”,克罗汀站在玛丽塔旁边说。

僕人们都走出来欢迎他们的主人。

玛丽塔感到窗子外有许多眼睛在打量着她们。

一只女人的手臂徐徐伸过来。

这只手纤细而修长,上面纹满了各种图案,她的手腕上有一只金手镯。

在她的中指上戴着巨大的绿宝石戒指。

卡西姆看看手的主人。

他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接着注意力又转到玛丽塔和克罗汀身上。

“把我的客人带到起居室去,”,他命令一个僕人。

“让莉拉帮她们弄好一切事务”。

他抓起玛丽塔带着手套的手吻了一下,对克罗汀也一样。

“一会儿我有些生意要做。莉拉会带你们去洗澡,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晚上凉些的时候我会来花园里找你们。”

“我们等候你的到来,”玛丽塔说。

卡西姆弯弯腰,朝一个石塔走去。

汉密特和其余随从都跟着他。

“请跟我来,”那个僕人说,领她们进了一个入口。

一路上都有卫兵把守。

到了一个小铜门那里,更多的卫士分站在两侧。

“卡西姆究竟有多富有啊,需要这么多卫兵来保护他?”

克罗汀说。

玛丽塔也在想同样的事情。

她们走过铜门,士兵依然一动不动,没人看一眼这两个女人。

门被推开了,又在她们身后重重关上。

玛丽塔一转身,心里掠过一阵恐慌。

这声沈重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沈。

僕人在旁边耐心而默不作声地等着,直到她镇定下来向前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

克罗汀说。

“我……我不知道。这和我原来猜想的不一样。似乎我们被锁起来了,这是一种奇怪的待客之道。”

克罗汀笑着,

“我想这是此地的风俗吧。我觉得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卡西姆的确是个保护者,别担心啦,我现在只想痛痛快地洗个澡,再舒舒服服休息一下,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玛丽塔耸耸肩。

也许她是对的。

她自已的确也很需要好好洗一下,放松放松神经。

她们沿着一条走廊前进。

奴隶们前前后后忙着不同的工作,人很多,有许多不同的种族,全部是女人或女孩,她们几乎不看玛丽塔和克罗汀一眼。

玛丽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觉得不舒服。

虽然这里的气氛很轻松,可不知怎地,玛丽塔竟想起了修道院。

空气里有一股甜香。

她们再走过一个院子的时候,她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那小镇,似乎离得很远了。

她们跟着这沈默的僕人,走了数不清的石板路,最后才到达寝室门口。

僕人一鞠躬,示意她们可以进去。

玛丽塔拨开珠帘,走进去。

这是她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房间。

矮矮的沙发上铺着刺绣的丝织品,沙发上面许多女人懒洋洋地斜靠着。

一些在讲话,一些在做游戏,一些在吃甜食。

奴隶们不断给她们奉上食物和饮料。

玛丽塔和克罗汀被请了进去。

女人们似乎停止了一切活动,注意力全转到了她们身上来。

玛丽塔有些紧张,强自笑着问候她们。

玛丽塔和克罗汀脱下长袍,揭下面纱,立刻引起了女人们的好奇,她们摸摸那法式的衣服,又看看那张可爱的脸,一时都默不作声。

过一会儿她们大声地谈论起来,热闹极了。

这法国的服装,这头发的样式,在她们看来太匪夷所思。

女人们的手在玛丽塔的头上好奇地乱弄,摘下她头上的小玫瑰花,把手伸进她的发卷里,让玛丽塔很不舒服。

而她的蓝眼睛更招人注意。

她有些退缩,灿灿地笑着,垂下眼睑,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只有一个女人显得很特别,很好奇地望着她,既没有乱抓乱摸,也没有笑。

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有吸引力,是个道道地地的美人。

椭圆的脸蛋,杏仁眼,黑黑的眸子像潭一样深不可测的水,那么黑,那么亮。

她的头上盘着一个乌黑发亮的髻,上面别着一颗红宝石别针。

白晰的皮肤上,嘴唇涂得鲜红,形成鲜明的对照。

过了一会,这个女人站起来,拍拍巴掌,示意安静。

嘈杂声渐渐小了。

“我是莉拉。”

女人说。

“卡西姆让我来照顾你们,直到你们适应这儿的生活为止。我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她们介绍了自己。

克罗汀觉得光想想卡西姆的财富就不可思议。

“我们不会呆太久的。”

她说。

“等到行程安排好了,我们就去马丁尼克。”

一些女人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莉拉用眼色制止她们。

她笑了,

“当然,不过现在你们是客人,我们一定得好好招待你们呀。当务之急当然是吃些东西,休息一下,过会儿我领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再去冼个澡。”

她拍拍手。

玛丽塔和克罗汀被领到一条沙发坐下,沙发软软的,舒服极了。

奴隶们送上食物,放在一个刻有花纹的木盘里。

没有餐具,玛丽塔不知该怎样个吃法。

莉拉看出她的窘迫,把手放进盘里去抓,示意她们跟着做。

玛丽塔饥肠辘辘,几乎吃光了摆在她前面的一切食物,食物很可口,鱼做得很鲜美,米饭很香,雪冻果汁让她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饭后,她们在一种散发着玫瑰芳香的水里洗手。

一个女人开始弹奏乐器,另一个唱了起来。

克罗汀惬意地倚在沙发上。

她旁边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盛着糖果。

还有一个东西看上去很奇怪,像个铜灯,上面镂着一条蛇。

莉拉说那是水烟筒。

玛丽塔看着女人们津津有味地吸着,感到很迷惑。

她们把它递给克罗汀。

她试探地吸了一口,发现很对自己的口味,便大胆地吸了起来。

“试试吧玛丽塔,很有趣的。这烟草很香,凉凉的。”

玛丽塔弯下腰去吸。

“我带你去洗澡吧,”莉拉说。

“克罗汀先留在这儿轻轻松松。你们可是稀客啊。”

克罗汀挥挥烟袋,懒洋洋地说,

“你去吧,玛丽塔,我过会儿就来。”

她完全沈醉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中了。

女人们都用一种敬慕的眼光看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红金色的头发,不住地赞嘆。

她戴了一条金项链,在她白晰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一个女人从手上褪下一条蓝色的缎带,把它系在克罗汀的腕上,煞是好看。

“你的肤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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