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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汐木字数:10万:thread-9208618-1-1。第一百二十四章追悔的心“一个生意伙伴。”

不知为什么,和黑泽弦的动机同出一辙,蓝漠也不想让官羽浔知道那少年的名字……这感觉,就像是不愿让他们再有任何交集。

“这样糟蹋我……对你有好处么?”

“恩,我花上千万美金办不成的事,因为让他得到了你……所以办成了。”

说这话的时候,蓝漠觉得自己的语调怪怪的……仿佛不再是那个宁可我负天下人的漠帝!这个人打破了他的帝王哲学……内疚感竟然从心底里源源不断的涌出。

官羽浔终于张开了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嘴角划过一抹难得一见的嘲讽——“哦?原来我的身体这么值钱么……”

像是压根没有打算得到什么回应,也无视正赤着身体的羞耻,就这么迈开腿想要下床,谁知全身的酸困早就将他最后一丝力气抽干,眼睁睁的看着身体头朝下的向下倒去……“额……”

本来做好了狠狠摔一跤的官羽浔,头部没有迎来预期的痛楚,反倒是双肩猛的一阵钝痛,人已经被蓝漠牢牢的抱在怀里。

“你怎么样?他伤害你了?你要去哪里?”

蓝漠的语气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安和愤怒。

其实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去弄疼对方,只是情急之下不由将紧张的力度传达到手上而已。

紧张……他被自己明显异样与平日的心情吓了一跳。

“没有,说起来,那个人要比你温柔得多。还有……我去卫生间而已,你以为我还能去哪里?”

挑衅的语调,对方是什么可怕的人……对于自己此时的处境而言,官羽浔已经无所谓了。

他还能去哪里?带着一身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痕迹,还有这具被拿来做交易的残破身体……还能回到炎的身边么?……炎可以一再的包容,不代表心里不计较!没有哪个恋人是会不计较这种事的!……而这种无耻的事,他再也做不出来了。

蓝漠一愣,强行将他的身体摆正,凝视着这张陷入绝望的美丽脸庞,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连退缩和抗拒都没有,剩下的只是一双空洞的眸子……一股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感觉,像要把他抽空一样。

他后悔了!什么东南亚毒品的代理权!什么为了不打乱自己的心,而要将这个人毁掉……统统都见鬼去!他喜欢这个人……“别走,留在我身边!”

像是命令,又像是忏悔……还有点像是哀求……经过这一整夜的折磨,蓝漠发现把这个男人拱手让人的时候,最备受煎熬的人竟然是自己!

“好啊,反正我也没处可去了……当我是宠物也好,拿来招待什么人也罢……总之先谢谢你的收留了……”

感觉到这个人的怀抱越来越紧,官羽浔冷冰冰的目光始终无动于衷的涣散着,像一个抽空了内在的傀儡——炎,好想你。

但是,对不起。

请保重——……--------------------------------------------------大叔,还能不能回到炎的身边呢?难道从此要跟欺负他的漠漠生活在一起么?苍天……不过漠漠既然说喜欢大叔了……还会像以前一样欺负大叔么?其实今天的文还是很甜的哦~!木头封推了,好开心,可是按照规定,封推作品不能参赛,所以只好退赛,超级感谢亲们最近的枝枝,一想到有这么多人支持木头,心里就暖得不得了~第一百二十五章帝王的宠物那之后,已经一个星期了。

蓝漠这种人,一旦认定什么东西,表达的方式也会霸道夸张得不像样子。

吃完了女仆送到床边的法式早餐,官羽浔毫不介意的伸了个长长地懒腰,示意一直守在身边的女仆可以将餐具撤掉了。

以前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夸张的照顾的。

可是现在……看着对方一脸明媚的笑容,唯命是从的样子,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笑容来自于蓝漠的宠溺。

那天之后,不知道蓝漠跟这些人说了些什么,总之不只是佣人,连那些出入的手下都对他点头哈腰,恨不得把他当做祖宗牌位供起来——自己是那位“漠帝”最宠爱的人,他们自然不敢造次。

……有点像古时候帝王的宠妃……可笑的感觉。

他从来不回应这些示好,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人,心中对自己的鄙夷。

看到过炎抱着一身吻痕他出入,又看他被抬进客房“招待”客人,现在又爬上了蓝漠的床……——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别人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是他们把他逼上了绝境……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敢见,有工作没法做……有爱人不能在一起……——眼下这种荒唐的处境,是留给他的唯一一条生路,别无选择。

百无聊赖的翻身下床,从满当当的衣柜里随手选了一套……碎花蕾丝小衬衫,英伦格子窄腿裤……现在的他并不太介意让自己看上去妖媚什么的……只是对着穿衣镜,小心翼翼的系好胸前的丝带的时候,不知不觉眼角有些湿润——这副打扮,让他想起了跟蓝炎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早晨……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还在继续寻找自己么?还是已经放弃了……星涩应该有好好照顾他吧,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何况自己还特意嘱咐过了……现在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漠帝的宠物也没有关系,只要瞒住炎一个人就好。

——对于这个任性的要求,蓝漠自然是答应了。

就在他陷入悲伤的情绪之前,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拉开!

“早啊——”——官羽浔甚至没有抬头,除了蓝漠之外,在这栋别墅里敢这样闯他房间的人,只有一个——“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望着满床的狼藉和凌乱的衣橱,七绪冷冰冰的目光透出几分责难。

“当然,难道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你们所希望的么?”

这个人对自己的鄙夷由来已久,即使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和那些献媚的下人不一样,反倒没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语调比起七绪也温暖不到哪里去,冷淡的自我解嘲,面无表情的漠然。

……这样的两个人对起话来,仿佛连房间里的温度也骤降下来。

七绪注视着这张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脸,突然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是啊,这个人说的对,促成这一切——他也有份。

一心想要悔了这个人,毁了那张干净而充满阳光的笑脸,毁了那颗善良又单纯的心……这样就不会显出自己的阴晦,就不会有人再闪耀的刺伤自己的眼睛……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就要成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个近乎于陌生的官羽浔,七绪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开心。

“如果有一天,帝不在了,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下,蓝漠若是不在了,这个人便会一无所有,连最后的栖息之所都没有……七绪知道说这种话不合适,更没有理由为这个人担心……话却不由自主的从唇边溜了出来。

——因为,漠帝……很快就会死在他的手上!不这样做,他无法洗刷多年来的恨和耻辱,便也无法获得重生!谁知官羽浔的嘴角却轻轻一上扬——“如果他死了,我就去找那个杀手唐枫,或者洛优也不错……反正他们都是一副想要真心对待我的样子,最好他们能你争我夺然后同归于尽……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家,可以和亲人生活在一起,也不用担心她们的生命受到威胁,还可以继续回酒吧唱歌、写曲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不是很好么?”

以一副玩世不恭的语调说出这么可怕的话,连官羽浔自己心里也吓了一跳,只是没有将自己的恐惧形于色。

——直到说出这样的话,他才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恨!

“你……”

七绪怔了一下,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12年前的自己。

紧攥着口袋里的那个东西……他不知道这东西现在还该不该交给官羽浔。

“呐,七绪,今天陪我去逛街吧。”

官羽浔突然天外飞来一笔。

其实蓝漠并没有限制他白天的自由,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去而已……因为蓝漠不在的时候,也都会有一大群保镖跟着,蓝漠的理由是怕仇家报复找他下手……官羽浔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条命自从跟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之后,竟也变得值钱起来。

只是那么一群黑衣人跟着,走到哪里都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留在家中做“笼中鸟”……有七绪跟着的话,那家伙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刚才因为想起了炎,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凿了一个洞……现在虽然在七绪面前强撑着,可再不出去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话,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他也许会立刻崩溃掉!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

七绪皱着眉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除了漠帝谁也不敢这么指使他,更何况外面一大堆事,他又不是佣人和保镖!可是视线再次撞上那张面孔的时候,他的抱怨突然顿住了——官羽浔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好吧,我陪你去。”

苦笑,无奈,妥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好像他和这个男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友谊一样。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明明就那么讨厌这个人……可是……看着那张脸如同看着12年前的自己……怎么连他都慌了呢。

紧紧的攥着口袋里的东西……现在的这个官羽浔……还需要这种东西么?……第一百二十六章本色如初两个堪称罕见的美男子并肩出现在公众场合,造成的效果在官羽浔和七绪现身的时候,充分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对于四面袭来的惊艳目光,两个当事人倒是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且这种顶级的购物中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客人。

七绪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眼前摆着热情的店员端来的热咖啡,不过他双手环胸,并没有打算喝的意思。

……官羽浔走了一路买了一路,反正不用担心拿不了,只要报蓝漠的名字,自然有人会稍后送货去家里;反正再怎么天文数字的东西,只要划蓝漠的银行卡就行……眼下官羽浔又抱了一推衣服进了试衣间。

七绪平静的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任何购买欲……官羽浔不是个拜金的人,如果这样能让他**心中的积郁,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是,说到积郁,他下意识的又看了一下手机,不由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御堂秀!一个大清早,不停的给他发一些肉麻的短信,这已经是第九条了!那个家伙难道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不过是交易的关系,不过是作为附加条件被迫暂时让他抱……真以为他们是恋人不成?混蛋!混蛋!混蛋!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七绪突然发现自己跟着暴躁起来……只要遇上那个人的事,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麻烦你过来一下——”他终于发现自己也必须**一下心头的怒火,干脆招手把店员叫了过来。

店员立刻一脸期待的小跑而来——长得比明星都漂亮,又挥金如土的客人……尽管七绪此时的气场好像小宇宙爆发一样,但在店员看来,他们两人却绝对是上帝中的上帝!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么?要不要帮您推荐一下?我们新到的款式很适合您哦,其实像您这样的长相和身材,搭配任何衣服都是近乎完美的……”

“把那个架子上的衣服,我的码每样一件全部包起来——”他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

指着最贵的那排架子,上面每件T恤都超过十万……他差点忘记了——他口袋里也装着御堂秀那个混蛋的信用卡!

“您不要试一下吗?”

店员被他的“豪爽”吓得瞠目结舌。

“不用。”

七绪不耐烦的挥挥手。

想起那家伙硬是把卡塞给自己时候的样子……俨然自己是他养的所有物一样!敢这么侮辱他七绪……不让那个混蛋好好心疼一下,怎么对得起他!官羽浔也终于试完衣服从试衣间里钻了出来,这种高级店几乎每样衣服都是每个码只有一件,经过两人大包小包的一买,几乎将店里一半的东西腾空了。

店员以一种虔诚到近乎膜拜的姿态两步一鞠躬的将两位上帝从到电梯口,官羽浔这才发现居然整个商场已经逛完了。

“接下来去哪里?”

一想到御堂秀收到账单时候的表情,七绪反倒有点意犹未尽起来,干脆补充道,

“不如我们去首饰行吧?”

其实两个人都对奢侈品没那么了解,官羽浔一向很节俭,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去了解这些,而七绪则是没那工夫、也没有兴趣。

只是现在两人的共同目的就是——花钱!

“恩,好啊,我去一下洗手间,等我。”

官羽浔双手赞同后,小跑着直奔商场另一头的洗手间。

花光混蛋男人们的钱——有了一致的目标之后,行动起来也格外的一致!口袋里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七绪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扫了一眼,低声骂道:

“这个BT!”

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删除掉第十条短信,把手机重新丢回口袋的时候,他的手因为碰到某样东西而僵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的是两张演奏会的门票。

设计别致的演奏会门票的正面,一个优雅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袭银色晚礼服,正端坐于钢琴前,倾心演奏,而那个女人正是——官羽瑶!

“等一下还是交给他吧。”

苦笑着自言自语。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表,官羽浔去了洗手间五分钟了……他正打算迈动步子去催促,不料脚下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地震!他立刻闪到合适的位置调整站姿将重心下移。

好在地震的时间很短,震幅也绝对在这种建筑可以承受的范围,这种程度还不需要担心官羽浔的安全……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地震结束。

然而慌乱的人群从身边经过时——“爸爸,刚才那个漂亮的大哥哥好勇敢,一下就把老婆婆推开了……不过流了好多血,不要紧吗?”

“谁知道啊,被那种东西砸住……这里也真是的,洗手间门口怎么会设计那么危险的东西……”

从身边跑过的一对父子间的对话,让他心头猛的一紧,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上次官羽浔在马路中央救小孩的情形!官羽浔……你该不会又去当笨蛋了吧!在心头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七绪的双脚却已经不由自主的飞奔起来——……一小时后——望着从医院一路出来陪着笑脸、不断道歉的官羽浔,七绪长长一叹,骂也不是,怒也不是!这个男人果然是他的克星!第一次,因为官羽浔拒绝了漠帝,结果害他当了“替死鬼”被……第二次,为了推开卡车下的官羽浔,结果连累他受伤,被那个该死的御堂秀趁人之危,按倒在台球案上……这是第三次!他几乎不敢想象……等一下漠帝看到官羽浔头上还沾着血的绷带后,自己会不会被生吞活剥了……每一次……只要跟这个男人出现在一起,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总是他自己!

“我都道歉了,而且你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么?不要生气了……”

看他一脸愁容,官羽浔不由在他眼前晃动着那双漂亮的手。

这个孩子气十足却又天然毫无造作的动作,终于让七绪忍不住难得的笑了出来——“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投胎啊?自己倒霉也就算了,走到哪里都能遇上灾祸……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那点本事,见义勇为是你这种弱不经风的人干的事么?今天那个石膏像幸亏是空心的,如果是实心的把你砸坏了……你要我怎么交代!自己倒霉就算了,不要拖累别人好不好?”

话还是那些抱怨的话,依旧带着七绪式的刻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语调变得不再尖酸,也没有了当初的厌恶。

七绪猛然发觉这男人果然有改变人的力量,连自己也不知不觉卸下防备,连话也多了起来。

“对不起啦,本能反应嘛。”

官羽浔这才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无辜,

“可是幸亏砸到的是我……如果那时候不把那个老婆婆推开,那种东西砸在老人身上就危险了。”

七绪突然错愕的看着他,这家伙一脸神采飞扬无不在诉说着所谓的幸运,根本没有一丝歉意嘛!不过……“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被他一直盯着看,让官羽浔不由的忐忑起来。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变化……就好像……变成了好朋友一样。

“没有,我只是觉得……”

七绪嘴角轻轻上扬一下,注视着他,一字一句,

“其实,你还是当初那个傻大叔官羽浔,一点都没变……那副玩世不恭的伪装,你可以不用继续装下去了,即使你想欺骗的只是你自己……事实证明,你已经一败涂地了。”

官羽浔愣住了……一时分不清七绪这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更加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心死了,堕落了……便不会再觉得痛苦,也不再害怕失去什么……不断的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甚至连他都已经相信了……却被眼前精明的七绪一语道穿。

“在乎的越多,就越有失去的价值……我,已经不能再承受了。”

——想了许久,官羽浔才缓缓抬起头,却是一脸的无奈和挫败。

只见七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两张票,在手里扬了扬——“怎么,连这个你都想要失去吗?”

虽然这票来的有点古怪,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时候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不过,交给他的意思是想要拜托他交到这个男人手上吧?而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看到票面上至亲的身影,官羽浔的眼中迸发出了许久未见的光彩——……-------------------------------------------------------额,大叔……以你的运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而且,每次七绪和你在一起,你都遇到倒霉事,然后小七跟着遭殃……你俩是不是命中相克的说……不过,木头很喜欢大叔和小七手牵手败家的样子——无论是绝望的忘记自我,还是被仇恨埋没了自我……他们还是有很傻很天真的行为……无论是大叔还是小初……其实都本色如初……昨天预报错了,今天的章节其实才是蛮甜的哦~木头封推了,今日继续三更庆祝哦~要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第一百二十七章维护“什么!你把演奏会的票给羽浔了?”

沙发上的官羽瑶几乎差点蹦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身边的姐姐,一口红酒直接喷在眼前的茶几上。

“恩,现在应该到他手里了吧。没办法……太久没见,想他了。”

官羽伶翘着腿,优雅的坐在窗台上,用一块漂亮的布子精心擦拭着手里的AK47。

“想见他什么时候不行?干嘛非挑在我的演奏会上!真会给我找麻烦!”

官羽瑶无奈的嘟着嘴,表达不满的情绪却透着几分期待。

想见宝贝弟弟……以为她不想么?放手……让他自己去飞,自己去寻找未来……这个游戏还真是残忍。

只是……想见官羽浔的,可不只是他们俩!抱着一线希望想在他亲姐姐的演奏会上看到官羽浔的人,明明就大有人在!……希望她明天的演奏会,不要变成屠宰场才好!

“呐,羽伶,那几个男人你怎么看?”

她突然若有所思。

谈到了喜欢的话题,官羽伶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偏着头沉思了片刻——“我也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适合羽浔那种柔弱的性格,毕竟他更适合被人保护。至于那几个男人么,那个该死的FBI先排除。洛家的小少爷太任性了、让他学会疼爱恐怕是蛮艰难的事。那个杀手的生活根本就跟我们差不多,我们给不了羽浔的安定和长久幸福,他也同样给不了!至于那个大明星,虽然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情投意合,不过他还太弱了,保护不了羽浔……我倒是比较看好那个漠帝。你觉得呢?”

“扑哧”一声,官羽瑶直接笑出声来,挑着漂亮的柳叶眉,却是一脸揶揄的盯着她看,

“想不到你已经分析的这么透彻啊,羽浔要是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那还用问?八成以后都不想看见我们两个!”

官羽伶没好气的瞪着对面一模一样的脸……这幅恶作剧的表情,哪里还有一点那个舞台上庄重大方的钢琴大师的影子?

“其实我呢,跟你想法不一样,你没注意到最近又冒出一匹“黑马”吗?我倒是比较看好那个黑泽家的小少爷。

不过,羽伶——”官羽瑶突然顿了一下,手里的红酒在她的有意晃动下,泛出一种危险的血红的光彩,

“等到有一天,羽浔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个人也强大到足以让他托付的时候……我们,让其他几只消失吧。”

那口吻听起来,仿佛还在讨论先前的爱情话题一般柔软无害。

“恩,我也这么想……我们家的宝贝羽浔,岂是那么轻易让人糟蹋的?”

淡淡的应了一声,漂亮的眸子里盛着隐隐的心疼,只是这眸子的主人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换了一支狙击步枪,继续擦拭着——……“……记住,就算你现在想要倒戈,也只能陪着我走一步算一步……否则,他会在你的视线里消失,到时候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坐在突然之间变得像库房一样的客厅里,蓝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依旧一副优雅斯文的模样,但是在看到他等待的人进门的一瞬间,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官羽浔背后跟着七绪,而现在……还不能让七绪知道跟自己通电话的人是谁。

毕竟,七绪的“主动”出击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现在也只能放任着他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电话那边的御堂秀也深刻的了解这一点。

不过,妩媚可人的大叔从眼前闪过,不知道为什么,再糟糕的心情也会立刻变得好起来。

“你要去哪里?”

不得不说蓝漠的身手敏捷,从周遭的一推货物里迅速窜出来,顺势将打算偷偷溜上楼的官羽浔抓个正着,只是脸色立刻发了青——“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医院的白色绷带看上去刺眼的很,让蓝漠一秒钟之前还温柔无比的态度骤变。

“啊,东西这么快都送回来了呀!”

七绪连忙指着堆在客厅中央的大包小包,打岔道。

这个做法当然没能成功的转移话题,反倒把蓝漠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

“你说,你不是跟着他的么?怎么受伤的?”

七绪自从遇上御堂秀之后,性格还真是明朗了不少,只是蓝漠现在满眼都是官羽浔头上的绷带,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去高兴或者诧异。

“不关七绪的事,是我去卫生间的时候遇上地震,然后旁边的雕塑倒了而已……”

也许是蓝漠自然流露的怒意吓到了他,官羽浔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肩上的手腕,挡在七绪的前面……他已经不想再有什么人因为自己受到连累了。

却不知,这个动作不只让蓝漠愣住了,身后的七绪心里也咯噔一下——明明那么弱,明明知道自己看不起他、那么无数次的恶语相加、陷害蓝炎的事自己有份他也应该知道……可是,这个男人却用微微颤抖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记忆里从未被什么人维护过…………记忆里,只有蓝炎弃他于不顾,拔腿逃命的那一幕……可是,现在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他挺身而出……“帝,是七绪失职,甘愿受罚。所幸他的伤没有大碍,那个石膏像是空心的,纱布里只是固定了些药膏,没有缝针,应该晚上就可以拆除,无需担心。”

强压着心头的波涛汹涌,七绪迅速恢复了平时的不卑不亢,没有一句辩解,只是毕恭毕敬的递上医院的诊断证明。

望着仍然战战兢兢挡住七绪的官羽浔,一颗心放下来的蓝漠突然有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好了好了,既然你没事,我不跟他计较就是了,不过……你不想总是连累别人的话,最好看好自己,下次若是再受伤,可别怪我没打过招呼,还是说……你要让我用铁链把你绑在床上才安心?”

这话有软有硬,话里把关心和威胁巧妙地揉和在一起,官羽浔却懒得去想那张脸上浮现的笑容有几分真假……反正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签了卖身气的“玩具”!这个人的心太复杂,他没有兴趣去猜,也不想自己本来就迟钝的大脑为了每天猜这种无聊的事而过早衰竭。

总之既然他说“不计较”,官羽浔也终于安心下来。

“那个……明天我想去看这个钢琴演奏会……”

官羽浔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见好就收,只是正经事还没说,只好硬着头皮蠕了蠕干涩的双唇,

“我刚才逛街的时候买了两张票,明天你要是有事的话,七绪可以陪我去么?”

蓝漠最近一直会忙到很晚,所以官羽浔自然是算准了他没空才这么问的……他才不是真的想跟这个假面魔鬼一起去听官羽瑶音乐会!只不过晚上单独出门,蓝漠一定会反对,他盘算了一路要怎么开口,要是拉上七绪的话,总好过那帮黑衣保镖!蓝漠的视线从他手中的票面上一扫而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其实是想去见你的宝贝姐姐了吧?想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先上楼洗个澡吧。”

如获大赦的官羽浔,掉头就向楼梯口逃去,只是没等他迈出几步,背后就传来蓝漠笑嘻嘻的“补充”——“洗好了,就在卧室等我。无聊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今晚怎么做才能让我愉快的答应你……”

正在上楼梯的官羽浔后背一僵,却没敢回头……那话里的隐喻再明白不过了…………而当他僵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时候,蓝漠的笑容也嘎然而止。

“七绪,那票是你给他的?”

蓝漠慢悠悠的坐下,口吻中也听不出是质问还是平常的闲聊。

“……”

七绪后背上冒出少许冷汗,却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真看不出,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

蓝漠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依旧是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样,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透出一丝并无恶意的解嘲,

“其实你好歹也是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这方面的资讯应该多了解——那个官羽瑶嘛,现在在古典乐坛也称得上是红的发紫的大师级人物,她的演奏会的门票千金难求,根本不是街头能买到的……下次羽浔再说这种蹩脚的谎话的时候,起码你事先也帮他编排一下……”

冷汗,从七绪的额头上渗出来。

蓝漠若无其事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其实这票他也准备了两张,本来就打算带官羽浔去,不料被七绪捷足先登了……不快嘛,有点,不过七绪能做这样的事,也让他多少有些欣慰。

……以前的七绪,绝对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七绪,过来——”蓝漠突然拍了拍身边沙发上空出的位置。

七绪心头猛地一惊……这情形,让他想起上一次被这个人侵犯的那一幕——……-----------------------------------------------------------------两个美人姐姐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想维护自己的宝贝弟弟。

可是这时候的官羽浔……却为了小七站了出来……这场马上就要变得乱七八糟的竞逐中……究竟会变成怎样呢……木头觉得……又要天下大乱……这场所谓的演奏会该不会血流成河吧!亲们尽情的搬个小板凳围观,木头给发瓜子汽水,哇哈哈~不过,要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第一百二十八章纠结中的真情假意(上)距离跟御堂秀约定好的那个计划实施还有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成功就在眼前……无论现在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更何况这身体……不但在12年前就已经支离破碎,如今更是被那个御堂秀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了复仇,他早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抱着这样的心态,七绪一咬牙,做出一个极为顺从的状态,乖乖的坐到了蓝漠身边。

然而,蓝漠并没有他预料中的举动。

只是叹了口气——“七绪,对不起……”

淡淡的一句,却犹如一把重锤,连四周伪善的空气都彻底的撕破。

“恩?帝,您说什么?”

七绪尽力掩饰着自己的诧异。

“你父亲的事,当年炎的事……还有,我对你做的事……对不起。”

蓝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透着少许的暗哑,虽然依旧保持着平时的语调,但跟着他久了,七绪看得出这个男人此时已经卸去了平日那张假面。

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蓝家欠他的,如何能用一句“对不起”来一笔勾销……看他陷入了沉默,似乎完全在蓝漠的预料之中,所以也不期待他的回应,继续自说自话——“你父亲的事,我只能说抱歉,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当家人,做不了主,但我依然充当了帮凶的角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炎的事,我不想多说,你和我都和他一起长大……他欠你的东西,同样是穷尽一生也还不清。至于前些天那件事,我承认羽浔当时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所以当时脑子里很乱,对你做出了很大伤害的事……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再次的深思熟虑一般,最后,蓝漠的视线定格在他微显错愕的脸上,

“我长这么大,没跟谁道过歉,可能听上去有点奇怪,但是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们之间,除了属下、恩人、仇人……这些关系之外,我们还是青梅竹马,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得到幸福……”

“帝,您言重了,七绪命该如此,从未有过半点怨恨,实在没必要让您如此费心。”

——愣了半晌,七绪终于收起了错愕,带着平日仅对蓝漠展开的那种笑容,淡淡的回应。

只是望着这张平静的脸,蓝漠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的确,单凭几句抱歉,就想要获得谅解……他做过的不是这种程度就能谅解的事。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沟通失败就意味着一周后必须要面对让人伤感的结局,还是不由心里有些泛酸。

“对了,这个给你——”不想在没有结果的谈话中继续纠结,蓝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竟然和刚才官羽浔手里的一模一样。

“这……”

七绪一愣。

蓝漠却是微微苦笑一下:

“明天你也去吧,最近我让人把羽浔看的那么紧不是空穴来风,可能会有些麻烦,我不想让他被卷进来,但是我目标太大了……你保护起他来比较方便。”

其实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张同样的票……本来也打算给官羽浔一个惊喜的。

“麻烦?”

七绪接过票的同时,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最近,越是接近那个日子,自己似乎越是在意跟御堂秀的联系……反倒是漠帝这边,竟然疏忽掉一些本应该由他来经手的事。

“恩,小问题。”

蓝漠耸耸肩,眼神里既有不屑、又夹杂了少许无奈,

“前几天和洛优合作吞并了那个欧阳财团的事,他们家族有两个小子至今下落不明……虽然是些杂碎,不足为惧,但我有点担心他们会伺机报复身边的人。”

所谓“身边的人”……自然是指官羽浔!事情很简单——那个葬礼结束后,洛优自己抽空了洛氏财团,另立门户,然后大量抛售已经成为废纸的集团股票,欧阳家本来打算趁机捡个便宜,不料变成了冤大头……这种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陷阱重重,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不过他和洛优联手“帮打落水狗”的做法,就远远超出商业竞争的范围了……那之后紧接着如他们预料的一样——欧阳家资金周转不灵,洛优便趁势一边制造假的暴利途径引诱走投无路的欧阳财团上钩,一边暗地跟他联手,利用他的地下钱庄向欧阳家放贷……最后洛优利用家族的上层关系网,以及他漠帝的黑势力的双重打压下,鼎鼎大名的欧阳财团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彻底完蛋!……而在这场漂亮又无耻的合作中,他的地下钱庄吸到了一笔相当于正常运作下数年的庞大利润,而洛优不但成功的走捷径为新财团纳入了一大块新领域,他和他的新财团更是一夜之间在金融界扬名立万!只是若说到被报复的话,本来怎么看都应该是洛优那小子首当其冲……可问题在于计划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上星期臭小子洛优差点被那杀手割断了喉咙,足足在医院躺着插了一个星期氧气管!结果后半部分的操作全部都只好由他来出面进行……切!别说是如今的欧阳家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是当初,也动不了他蓝漠一根指头……怕只怕狗急跳墙,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官羽浔每天的行踪!

“帝……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他的话,就对他好些吧。”

——这话一出口,蓝漠和七绪都愣住了。

七绪低下头,想要避开蓝漠别有深意的视线,可这个动作却无法像平日一样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只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这个男人的命就是他的囊中物!可是刚才的脱口而出……竟是毫不犹豫的真心……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这颗又冷又硬像石头一样的心还能嫉妒什么人的话……那个人非官羽浔莫属——明明年纪一大把了,却还单纯得像个小学生!又蠢又笨又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到处去当烂好人……可偏偏就是这种人,只有这个人,能被这么多人在意着、呵护着……自己就像一只在地狱里饱受着煎熬的恶鬼,在黑暗中一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阳光下扇动着洁白的翅膀、始终幸福的微笑着的天使……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曾发誓要把那对翅膀揉烂,让那个刺眼的笑容永远消失……可是,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发自真心的想要那个人幸福……哪怕只有一个星期……这矛盾的心思像一根刺,扎的他心里发疼……就像下午听到官羽浔被石膏像砸到的时候一样,那时候尖锐的焦躁他用了整个白天才忽略掉……究竟是什么时候——是那个笨蛋在公路上推开货车前的小孩儿的时候?还是把老太太护在身下,宁可让自己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或者是为了蓝炎,甘愿放弃自己的人生,沦为“宠物”的那一刻?又或者……是方才毫不犹豫的挡在他身前的那个瞬间…………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笑容变得不太刺眼,反倒有些温暖起来……“七绪?”

他的走神,让蓝漠感到了意外,观察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出声打断了,

“你最近话多了……不过,这样的你感觉比较好。有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今天我想认真的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坐我的位置?”

“哈?”

刚游神回来的七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如果我说“我累了”……想把现在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你,让自己解脱出来呢?”

蓝漠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一次,七绪倒是很快作出了反应,因为这个话题虽然听上去无比重大,但对他而言却没有去分辨真假的意义——“帝,累了就休息吧,不早了。七绪对您的江山,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甘愿辅佐在左右足以……今天可能因为身体不是很舒服,说了一些越矩的话,请您见谅……没什么事的话,七绪想先回去休息了。”

——这是第一次,没有等他点头,七绪漠然的转身离去……解脱……吗?还是赎罪?他不需要地位、金钱、权利……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解脱”而已。

杀父之仇,被蓝炎背叛的恨……从十二年前延续至今的冷漠,羞辱,看着心爱的人把别人捧在手心——仇恨像神奇的种子,发芽、生长、开花……现在就要结果了!——如果不能复仇……他的人生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和官羽浔终究不是同一种人,那样的笑容和善良打乱了他的心绪,却终究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是他的身后,蓝漠凝视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英挺的眉毛苦涩的纠结在一起……终究还是错了么?或者,这份从一开始就决定的心意,应该更早的传达给他…………越是接近那个期限,心思便越是不知不觉的混乱起来,以至于他站在卧室的门前,足足一分钟,深深的吸气——这样清楚的写着愁云的脸,蓝漠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里面的官羽浔!他是到了该认真面对一下的时候了——……--------------------------------------------------------------木头觉得,漠漠这个人把自己逼得快疯了……不对,一直孤独苦撑的他早就是个疯子——对大叔的问题上是,对小七更是……12年前,他参与了杀害小七的父亲,却拼了死命的救回小七;12年来,他一边把小七当做身边最重要的人,一边却冷漠相对;如今,他甚至欺辱了小七,却不但是道歉,甚至愿意把江山拱手相让,做到这个地步便不是做做样子那么简单……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文章,漠此时的歉意中又有多少真情假意?距离小七安排的跟秀秀的那场交易还有一个星期,秀秀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官家妹妹的演奏会,为了见到官羽浔,无疑会成为一场野狼争夺战,而且会比之前的咖啡厅激烈的多,不止激烈,木头偷偷的预告——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哦~在这场意外中……不但亲们可以看到木头家最头痛的两只漠漠和优少爷大吃苦头,还会看到他们敞开心扉后可以为大叔所做的一切哦……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比较黑,但是大叔的苦日子马上要放晴了哦~升级的精彩,大叔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喽~要票票和评评哦~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纠结中的真情假意(下)只是蓝漠绝没有想到……最后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小小的吓了一跳——官羽浔已经睡着了…………额,的确是睡着了……只是——一旁的浴室的门半开着,残留的水汽中混合着一种异于浴液的香气,这味道让他想好了前几天买来送给官羽浔、但这个老实保守的男人死活不肯用的那瓶香水……卧室所有的灯都关着,只有床头唯一的一盏被调到了最暗。

昏黄的灯光不但渲染着暧昧,也将床上男人的身体勾勒得更加婉约性感、官羽浔早早地脱去了所有遮体的衣物,或者说是沐浴完压根就未着寸缕,平滑细腻的肤质在灯光的配合下摆在床上,如同在展示一件旷世奇珍一般。

而且……枕头旁边……居然摆着润滑和套子!——这是……想要诱惑他?绝对是!蓝漠发现无论心情多么糟糕的时候,这个笨蛋美大叔总能让他在瞬间恢复愉悦,比如说现在——想要诱惑别人,自己却紧张地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会这么可爱到让人哭笑不得的人,恐怕非他莫属吧!……只是,他不能否认——这个笨大叔成功了!下身忠实的反应让他慢慢爬上床,尽量轻手轻脚的动作……这睡颜,哪怕多看一秒,他也有一种舍不得打破的感觉……这是那天黑泽弦走后他才明白的——原来承认喜欢一个人,想要宠溺对方的感觉并不坏……以前的那个自己,真傻。

有点恶作剧的不想叫醒官羽浔,却抬起了他白皙的双腿架在腰间……这个人天生有种说不明白的致使魅力,根本就不需要再刻意抑或,就可以让人弥足深陷……勾着嘴角,一边掏出已经涨得有些发痛的分身,一边探出和去拿官羽浔枕边的润滑夜……然而,当他的视线在距离那张熟睡的脸越来越近的时候,不由神情一僵——官羽浔的脸颊人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异样的光彩……是眼泪!那一小片水渍,让他抵在穴口的硕大停了下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不由自主却小心翼翼地把泪水抹去。

谁知才刚抹去,新的泪迹便冒出来……“我让你痛苦到梦里都会哭么?”

喃喃自语的凝视,问着答案早就显面易见的问题——官羽浔心里的那个人是蓝炎,却被他硬生生地抢过来禁锢在身边……这些天来,挥金如土也好、任性闹脾气也好……这是这个温柔的男人自暴自弃的表达方式,可是他完全不介意,只要他愿意宠溺的话,又有什么关系?……也许,就这样慢慢地可以让这个男人忘记契约,忘记息曾经带给他的屈辱,总有一天可以像恋人一样留在他身边——他就是这样侥幸地盘算着。

……可是官羽浔强撑的外表下……却连流泪,都只敢流在梦里……这样凝视这下才注意到——官羽浔连纱布都拆去了,还冒冒失失地洗了头发!薄蓝漠不禁心头一紧,立刻重新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凑过去,顺着发际线轻轻摸索到发炎微肿的头皮,终于苦笑起来——“你这是何苦呢?”

明明就那么不情愿留在他身边,明明就一直害怕被他触碰……可是却咬紧牙为了诱惑他做到了这种地步,甚至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漂亮些,连伤口也不顾了……眼前一切惊艳和感动的假旬,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刚才的一句戏言——“无聊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今晚怎么做才能让我愉快地答应你……”

——这男人把他当做禽|兽吗?真遗憾,他的确就是那个禽|兽……因为戏谑地讲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确想尝尝看主动诱惑他的官羽浔是什么样子的……他喜欢占有和戏弄这个男人,明明看上去是很无聊的游戏,可只要面对这个人,却永远可以乐在其中,不知疲惫。

……但是,他好像又错了……为了见自己的至亲一面,官羽浔豁出去了,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望着那张疲惫伤感的睡颜……说不定他又一次把已经被迫成为笼中鸟的这个男人逼得接近了疯狂……也许是前额的碎发不断地摩挲,官羽浔轻咛了一声,居然在这时候张开了双眼——本能地后退,但是后背很快顶到冰冷的床头,双眸中自然流露出的慌乱在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刺冷之后,猛地一个激灵……对上因为他的反应而露出失望的神情的蓝漠,这个男人终于清醒过来,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你……来了……”

“嗯……”

两人一段不像样的打招呼之后,居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不是欺辱与被欺辱,作弄与被作弄……脱离了这种关系的短暂的奇妙气氛,各自的喉咙里堵上了石膏。

不只是喉咙,为了能去看明天的演奏会,官羽浔之前明明想好了各种讨这个混蛋欢心的方式……可是对上那张突然看上去阴沉无比的脸,却连身体都石化了一般,竟然想动一下手指都无比的艰难。

而蓝漠的身体某部分还无比忠诚地将家居裤顶起了一个硕大的帐篷,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产生以前那种饿狼扑羊的冲动……只是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一边颤抖却一边逼迫自己一点一点向他靠近过来的身体,盯着那张拼命地想要堆起笑容却还抑制不住泪水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眼神,只是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酸楚不断地冒上来……“你……想让我怎么“做”……”

表情僵硬地望着蓝漠那双完全看不懂的瞳眸,官羽浔忐忑地蠕动着嘴唇,吐出为自己所不具的“邀请”……那个早上之后,他们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从最初的反抗,到干脆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由着这个混蛋折腾……可是你这样的主动接近,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但是……真的好想羽浔和羽伶,好累,好痛,好想倒在她们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不可思议的丢人想法,当然他不可能真的那么做,明知道就算见到了也不过是淡然一笑,说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担心什么的……就是想见她们,仿佛见到了就能找到回家的感觉,至少在那一个瞬间好像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一样……回到那个谁都不曾遇上的官羽浔……“把衣服穿上,今天我不想做了,就这样睡吧。”

贴上来的皮肤是冰冷的……房间里的空调明明吹着让人燥热不已的暖风!——蓝漠在触碰到这具身体的瞬间,好像感觉到对方的心脏在抽搐一般……而且这种抽搐似乎还会传染!

“那明天的演奏会呢?”

官羽浔瞬间被点亮的目光又迅速暗淡下来。

“演奏会?那个啊……明天睡醒了我再考虑……”

他能够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结实温暖却又让他胆战心惊的怀抱,以及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惜被好心放过的官羽浔,这一夜也并不怎么好过——不仅整个身体被那只强健有力的狼爪牢牢固定在怀里,还隔着睡裤,被某件坚硬的“凶器”顶着整个晚上……这……怎么样都没可能睡着吧…………次日早晨8点——自从睡在蓝漠的枕边,官羽浔还没有这个时间起床过……并不是变懒了,而是不想看到那张厌恶的脸,所以常常一装睡就是一整天而已!更何况昨夜……被蓝漠“顶”着提心吊胆了一夜,大气都不敢出,当然更不可能睡着!整个晚上就听见背后这个不停地下床、去浴室、然后回来再次把他紧紧地圈在怀里、过不了多久就又被那个生猛的凶器贴住、再离开他去浴室……就算是官羽浔,也知道作为男人,蓝江去解决什么问题了……这家伙不累么?一次又一次……没碰他,当然偷笑都来不及……可蓝江昨夜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不是说……男人那个地方充血超过计划小时会坏死吗?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去死!——诅咒归诅咒,官羽浔还不得不盘算着怎么利用今天白天仅剩的十来个小时,哄得蓝漠一高兴就能放他去看羽瑶的演奏会!而当他在心里诅咒完最后通牒一次时……也是蓝漠整个晚上最后一次从浴室出来。

不,应该说已经是早晨了……而且,这一次蓝漠彻底地冲了个澡。

“楼下准备好了么?时间比较紧,耽误我的事情是什么下场不用我真人演示给你们看吧……”

蓝漠捂着嘴尽可能地轻声讲电话,虽然声音低了,可态度却比平日暴躁了不少……平日的漠帝总是一脸伪善的微笑就足以让对方心惊胆战,却很少像这样轻易暴躁的恐吓。

官羽浔屏住呼吸尽可能地想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最近,这家伙好像只有在处理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态度才会变得这么诡异……准备?一股不妙的预感迅速爬上他的心头——……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作茧自缚开什么玩笑!当被强行从被子里扒出来,被蓝漠亲自动手洗得白白嫩嫩、香气腾腾的官羽浔终于战战兢兢地和这个魔鬼一起顶着黑眼圈从楼上并肩走下来的时候——他那些不妙的预感,很不幸地迅速得到了“验证”——昨天买了足够半仓库的衣服还堆在客厅里……不,确切地说是这些天来他所有的“采购成果”都在这里壮观地展示着,还有一些从来没见过的衣服一起,被整理搭配得井井有条,全部靠在墙边,竟把蓝漠家大得夸张的客厅去了三分之一!当然,官羽浔更在意的是——这客厅剩下的三分之二打算用来做什么!如果不是有蓝漠陪着一起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跟昨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数个区间分别隔开,各自布置的风格迥异……重要的是,全套的专业摄影器材晃晃地架在那里,还有几名着装打扮明显另类的男子在其中忙碌,其中有两三个他是在摄影杂志上见过的——相当有名气的摄影师!

“蓝漠,你又想干嘛?”

官羽浔张着嘴半天合不拢……如果可以,眼前的这一切最好跟他无关!当然,蓝漠轻易地就打破了他的幻想——“没什么,最近觉得家里装修太空了,搞点东西装饰一下,我觉得用你的照片应该是个好主意!”

挑着眉头,一脸戏谑的逗弄,欣赏够了自己的大绵羊咬着嘴唇羞窘的模样,他这才恋恋不舍的别过头去,立刻换上了另一副表情,

“现在开始上妆造型,9点钟开始拍摄,三百套服装各位自由挑选,背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跟我的人要求,总之下午1点结束,之后的3小时修片、制作,4点中我要拿到全部成品……各位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拜托了。”

尽管在官羽浔面前,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谦谦君子的风度,可在坐的众人有哪个不要命了、敢说一句“有问题”?

“等……等……等一下……”

官羽浔觉得舌头有些打结。

被拍照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不对,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把他当玩物就算了,现在这是什么?难道把他当成芭比娃娃不成?一脸纠结地瞪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搭错神经的蓝漠,官羽浔一时气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微弱的反对,被蓝漠淡淡地一句便有效的制止住——“今天干得漂亮的话,晚上就让你去听你姐姐的演奏会……昨天不是说让你满足我么?这一次,就当满足我的视觉神经好了。”

附在耳边的暧昧耳语,在官羽浔听起来可听不出什么暧昧,不过他理所当然的身子一僵——虽然不知道蓝漠这家伙的视觉神经,是不是经过昨晚那番折腾后长在了胃里……不过,那跟他没关系!满足视觉总好过满足那具永远欲求不满的身体好得多!最重要的是——这样就能见到羽,说不定心伶也在!……刚才一双漂亮的眼眸还四射着光芒的官羽浔,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几乎要完全,败下阵来!没事做买那么多衣服做什么!感觉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官羽浔第无数次从临时的更衣室里被造型师拖出来,满心都是作茧自缚的懊悔。

可是为了晚上的演奏会,又不得不再次在相机前挤出艰难的笑容。

虽然这种豘是牵强的过了头,可面对这块未经雕琢的宝玉,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几个月摄影师似乎迅速被他吸走了魂儿似的,为眼前创造出的一个又一个简直完美的画面迷得神魂颠倒,醉心于雕琢这块“璞玉”,甚至忘记背后还有个危险的家伙正眯着眼睛都没有将视线移开。

“帝,这样好么?”

站在身后唤了半天不见反应,七绪只好难得越礼地轻轻扯了一下蓝漠的袖子,他这才回过神来。

官羽浔正穿着一身华丽的和式浴衣,侧邪路于布团上,妥贴的服饰将身材曲线勾勒的极为诱惑人,刻意加大的V领让胸前一片美景若隐若现……当事人却极力隐忍着一脸的委屈,反倒让那张漂亮的脸蛋更容易让人看得血脉膨胀。

“啊,我会贴身保护的。”

蓝漠淡淡地应了一句。

虽然视线恋恋不舍地没有离开官羽浔分毫,但思路却依旧跟得上节奏。

他当然知道七绪指的是什么——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官羽瑶是官羽浔同胞姐姐的这种事,只要稍稍用点办法都能打听到!何况他很清楚那几个跟他一样窥伺着眼前这个天使大叔的家伙……他们每一个想打探这点消息,都同样不费吹灰之力!在他姐姐的演奏会上,有很高的几率可以遇上官羽浔——这样的想法似乎是天经地义的!……那个杀手目前行踪不明,洛优也差不多已经出院了,还有个多事的凌锦云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黑泽弦那小子也不知道会不会阴魂不散……还有……“还有……您已经决定性?要为了这个人跟二少爷闹得天翻地覆?”

七绪替他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蓝漠亲自陪在身边的话,今晚官羽浔想要低调现身时不可能的!到时候……纸就包不住火了!搞不好蓝漠背后做手脚的事情一起抖出来……“你在关心我么?”

蓝漠突然转过身,吓了他一跳。

七绪发现……第一次,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了自己无论怎样都读不懂的内容!……更重要的是……已经事到如今,他明明要亲手了结这一切,又为什么会句句发自肺脏的、总是这么不由自主地去这两个永远都不清欠他的兄弟担心呢?

“等一下羽浔拍完之后,你也拍一组吧,晚上有我保护他就足够了。”

面对他的突然词穷,蓝漠似乎并不介意,反倒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再要求七绪同行。

倒是这个馊主意,让七绪的脸立刻微微变色,却终究没能说什么。

或者说……就因为明知道今晚要面对蓝炎,才会想了这么个烂的不像话的理由,把七绪留在家里。

——这层理由,两人心知肚明。

虽然斗气不断,甚至用了些手段陷蓝炎于逆境……嫉妒也好,羡慕也好,常常会忍不住做出那些伤害对方的事,又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那个人,即使将他掷入险境也会施了援手……那毕竟是弟弟,虽然这种既因为嫉妒想要银毁掉对方,又因为亲情想要对方幸福的心情很矛盾……但真心在厌恶着对方的人——却是蓝炎!可是这一次,他不会让给那小子!他不会把官羽浔输给任何人——包括亲弟弟!这几天每天注视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他都会越发的明确这一点……喜欢他,想要他,不只是身体,还有心……反正躲不了一辈子,倒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说个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他知道官羽浔心里装的人是蓝炎,但以官羽浔的为人,一定会觉得无颜回到炎的身边,又怕自己再次陷害炎……表面优势,自己还是有的!就算之前乱来被官羽浔恨得牙痒痒,但只要留在他身边,就会有改善的机会!说到占据官羽浔的心,其他那几个家伙跟自己半斤八两,谁也没什么进展才对!他眼前这场绝对不能输的比赛里……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为此,他今晚还特意准备了“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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