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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支持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Act33怀念“那什么……小纯它……以前跟家不这样儿……”
胡蔚窘迫的坐在沙发上,难得不用加班的一天,他居然跟温屿铭排排坐,一个裁布一个穿针。
“你就别道歉了,几天了,天天道歉。”
温屿铭皱眉。
胡蔚低头,捂脸,他也不想这么当孙子啊,奈何小纯这么能惹祸==从起先的撞翻花瓶,到后来打碎茶杯,到现在是个家具角儿就抓……总之,每天进门都是一团乱。
由于近期工作量委实是大,胡蔚只能每天抽中午和傍晚吃饭的时间按网上联系到的跑跑中介,可……着实没有一个靠谱儿的。
不是说住户近期搬走,就是说要等另外一个客户先确认是不是租住。
在胡蔚烦躁之前,温屿铭先烦躁了,曰,你能踏实先住着吗,还不够倒腾的。
胡蔚对此巨郁闷,温屿铭那意思是,他最后还得领着猫回去。
仿佛要对此进行佐证似的,上礼拜齐霁打了电话。
胡蔚挂断,他就发短信。
回那句“我没什么想说的”胡蔚没经过太多考虑,因为那时候,他确实一句话不想跟他说。
至于以后有没有,也说不上来。
一个可以那么看待你并让你“滚”出去的人,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继续把这个套上去。”
温屿铭扔过来的布套打断了胡蔚的思绪。
“又弄好了?”
“对,看看大小合适不合适。”
“你手怎么这么巧啊?”
胡蔚挪着茶几上的杂物,把用来圈住边沿的布套拉开,往上套。
“问芬姐要的下脚料还真挺多,一会儿有富余的给小纯缝个小垫子吧。”
胡蔚愣了一下,
“你……不讨厌它吗?”
“不讨厌啊,小时候儿跟猫一起长大的。”
“啊!是嘛!”
“嗯,一只大黄猫。我考上高中那年它走的,临走那天就趴在我脚边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还是跟着我……”
“呃……”
胡蔚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够好了,
“那最后把陈列柜下面那个包上就行了吧。出门时候门都关上,就让小纯跟客厅活动。”
“对。”
温屿铭点点头。
“大小正合适。”
胡蔚坐回沙发上,点了颗烟。
“抽完裁两块儿方布。”
“哦……好。”
温屿铭抬眼看了看表,手里的针方向半点儿不偏离,
“都这点儿了……你饿了么?”
“……还……”
“饿了就是饿了,现在楼下茶餐厅还能叫外卖。”
“你呢?”
“我免了,可不是谁都像你似的,怎么吃都死活不长肉。”
温屿铭无奈。
“哈哈哈,我早就说过吧,你这年纪得拼命自我约束。”
“对,现在更挑战了,每天夜里有一主儿当着我面儿大吃特吃。”
“得,我知道你嫉妒我。”
胡蔚乐,摸了手机给餐厅拨电话。
“我就是特好奇。”
温屿铭插嘴。
“好奇什么?”
“那么多东西,你吃哪儿去了?”
胡蔚白了温屿铭一眼。
送餐的上门,温屿铭已经缝好了陈列柜的四个角套,胡蔚瞅着这严肃的屋子这会儿变得不伦不类,忍不住就乐。
他开吃,温屿铭开始给小纯缝小垫子。
小纯趴在胡蔚腿上,时不时讨个吃食。
“你……你爱人跟你解决的如何了?”
胡蔚想了半天,决定用最传统的“爱人”一词,至少不带性别符号==“还是那样。”
“继续拖着?”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也不给你机会挽回?”
“不给。”
“哦。”
“那皮蛋瘦肉粥看着不错。”
温屿铭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凑过去胡蔚身边盯着那碗皮蛋瘦肉粥。
“……给你?”
“不成,马无夜草不肥。”
“那你就别使劲凑过来闻了。”
胡蔚继续吃。
温屿铭叹气,够过小缝纫机不吭声了。
“诶,你说,是不是很多技能,只要学会了,就终生不会忘?”
胡蔚的这个问题让温屿铭挑了挑眉,
“你指缝纫?”
“不单单是缝纫,好比,骑自行车,游泳,我也说不上来,等等吧。”
“应该是吧,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嗯……怎么说呢,以此我就会想,是不是贪婪的人就永远贪婪,放荡的人就永远放荡……之类的。”
“原罪?”
“也不是,就觉得性格标签也许也是会跟随你一辈子的。”
“性格后面为什么要加上标签?”
“因为人实际上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性格,都是通过表现而让旁人总结。”
“胡蔚你想说什么?”
温屿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没,没什么。”
“你的过去,影响到你的现在了?”
温屿铭对于胡蔚对过去的排斥印象深刻。
“……”
胡蔚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人总要为过去承担责任。”
温屿铭笑了笑。
胡蔚不悦的皱了皱脸。
“这话我绝不是针对于你,对我也一样。”
胡蔚侧脸看了看温屿铭。
“错了就是错了,你想改正,你想再来,也还是错过。”
“这论调真现实。”
“这世界不就很现实吗?”
“可是……难道要知错不改?”
“当然不是。改,是改给自己的,不能让别人舒坦,总能讨好自己吧。”
“哈哈……这说法有意思。”
“若是受用,价值远比有意思来的大。”
“呵呵。我……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我跟他,散了嘛。”
“他纠结于你的过去?”
“也不赖他吧,他是一张白纸。”
“嗯。”
“我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白,我那时候为什么选择那样一种生活。当时好像一个是被名利冲昏了头脑被那个圈子所同化,一个……你知道,北京真大。”
“是。”
“太大了,有寂寞也有诱惑。”
“可以想象,而你又是那么一个年纪。”
“那时候每天醒过来,就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入睡前,身边没有另一个人,就觉得床承载的是寂寞。”
“现在呢?”
“还好,一个人也挺好的。哈哈哈,有小纯。”
胡蔚的脸跟温屿铭的脸离得很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有一霎那,他觉得他会吻他。
“我收拾桌子。”
胡蔚是慌忙起身的。
洗过澡躺在床上,胡蔚叼着烟凝望天花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会有那种感觉,他就是觉得温屿铭似乎会吻上他。
或许,是他太能看清男人眼底的东西?这还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干嘛要躲闪。
这种家常便饭有什么可回避的?不都无所谓嘛。
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被压在身下,胡蔚感觉异常难受。
没有人给他吹头发了,那么细致耐心不厌其烦的。
而这难受究竟是来源于潮湿本身,还是来源于失去头发干的权利,胡蔚不得而知。
我有话想对你说,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呢?辗转反侧,胡蔚迟迟不能入睡。
烟抽了一颗又一颗,天花板下方布满了烟雾。
齐霁的那张脸竟然如此之深的烙印在记忆之中,这是胡蔚所不曾发觉的。
他那张戴着框架眼镜平凡无奇的脸此刻就这么占据了胡蔚的大脑。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他伤害你如此之深,你却难以摆脱他的影子?生命如此漫长,与齐霁共度的时间不过就是这半年,可……难道说,生命不过就是那一夜,两夜?温暖富足的一夜,两夜。
小纯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一会儿露出个猫头,一会儿露出个猫尾巴。
胡蔚伸手把小纯带到了怀里,小纯仰头,绿眼睛盯着胡蔚看。
“你想说啥?”
喵……“渴了?”
喵……“饿了?”
喵……“想念猛男?”
喵喵喵……“你不是吧。”
胡蔚觉得猫都在跟他开玩笑。
齐霁打那次之后再没有给胡蔚打过电话,短信也没再发。
大约就这么完了,胡蔚想。
可,一个“完”字,让他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胡蔚不妄图改变齐霁的想法,没人是上帝的半成品。
可,齐霁若还是那般模样,胡蔚清楚,即便这次他又回去了,下次还会有类似的问题出来串门。
伤害都是一次次复加的,且,一次比一次伤痕更重。
以前同住过的姐姐告诉过胡蔚:初恋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及时结束。
胡蔚现在很愿意拿出这句话来反复琢磨。
到此为止,至少还能保留住他们之间曾有的点滴幸福。
就这样结束吧。
至少在漂泊了这么多年的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曾有个人,让他动情过。
一个笨手笨脚完美主义的书呆子。
搂着小纯,胡蔚渐渐困了,他整理了一下被子,侧身睡去。
温屿铭的被子没有齐霁的被子舒服,它们太轻,没有沉重感。
温屿铭客房的床没有齐霁的床舒服,太软,睡起来关节疼。
最关键,没有那个死搂着人睡觉的齐霁。
这好像,就是一种怀念。
自发的,不受控制的,让人无奈的。
怀念。
这怀念让胡蔚心有余悸,它就像一场谋杀案——一不小心就露马脚。
而这马脚横在胡蔚心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既便如此,胡蔚也时常逃避温屿铭的安慰。
因为,安慰的用处在于,它可以让痛楚更清晰而且加倍。
到现在这步境地,胡蔚也暗暗佩服温屿铭。
他那八年的感情,对他得是多大的煎熬?想到温屿铭,胡蔚又猛然间想起了之前的……你该睡了,胡蔚对自己说,并抱紧了小纯。
明天要稍微早去一点儿,但一定不能搭温屿铭的车,公司虎视眈眈的眼睛唉……谣言,防范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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