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间距
字号
背景
配图

那年我刚刚而立,是部里最年青的副处级干部,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带着或羡慕或欣赏的目光。

但我清醒的认识,这不过是个开始,也许我将遇到更多的绊子,中国的官场最不缺乏的就是阴谋,我必须更小心更谨慎的对待一切。

一切都起源于十年前的一瞥,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普通也不显达的女人,她是一个演员,单一的角色,中庸的演技,尴尬的年龄让她只能处于默默无闻的阵营。

但偶尔的一次看电视,让我沉迷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她叫阮静竹,从此我的一生注定要和这个名字纠缠在一起,或上天堂,或下地狱。

为此,我考上了最有机回见到她的这个部委的公务员。

“喂,杨处,我老王,你说的事情没问题,晚上坐坐?”

老王是京城一家颇具实力的影视公司的老板,他靠影视出名,但最挣钱的业务是广告代理。

作为审批处的副处,我和他交往颇多。

晚上到了恒基中心包房,老王说:

“事情办成了,正好有一家保健品厂家要做广告,要找个代言人,这个比较适合静竹,老弟和她是亲戚关系?”

“不是。”

“那是?”

老王神秘的笑了笑,不再多问。

事情是这样,我为了接近静竹,让老王找她做代言人,我以厂商老板的朋友身份出现,这样就有机会见她了,本来像她这样的演员代言,报酬不会超过二十万,我让老王出五十万,老王欣然答应,因为他知道这五十万花的值。

“明天晚上和静竹签和同,你看定在什么地方?”

我想了想说:

“就定在这里吧,要行政层。”

第二天七点,我到了恒基中心,老王和静竹已经到了,我看看这个让我朝思暮想的女人,心里隐隐作痛。

落座后,老王作了介绍,静竹说:

“干吗选这么好的地方,咱们老朋友了,太客气了。”

老王说这是杨处替你选的。

我说:

“静竹,还记得去年的五个一工程颁奖晚会吗?咱们见过。”

“当然记得,谢谢你让我代言你朋友的产品。”

她笑盈盈的说,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

吃过饭老王知趣的离开了。

我莫名感到一种紧张感,手心竟出了汗。

静竹说:

“杨处,我明天请你和老王吃饭,有时间吗?”

我脑子很乱,轻轻地说:

“再约吧”。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这些年所做的不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吗?想到这儿,我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我记忆一生的话,

“静竹,我想娶你,就现在,我是真心的。”

她惊呆了,张大了嘴吧,瞪着我足足有十秒,到底是中年女人,反映挺快,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杨处,你,你别开这种玩笑,你该叫我大姐。”

这句话说出来,我仿佛充满力量和胆量。

我一把紧紧抱住她,说:

“我想死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我受不了了。”

她奋力想把我推开,无奈我抱的太紧,语无伦次地说:

“别这样,好吗,我陪你聊聊。”

我不再说话,抱起她往套间走去。

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我几下就把她的衣服脱了精光,在这个过程中,我仿佛在做意见神圣的事情,竟没有任何罪恶感。

静竹不断哀求,

“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

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抱着她的身体,我用力亲吻她苍白的面颊。

以一种朝圣般的仪式进入她的身体。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好像要把这些年的苦恋都发泄出去,我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语“静竹,你想死我啦,你害死我了,我情愿死在你的手里。你这个要命的妖精。”

暴风骤雨终于过去,一切归与平静。

我静静地望着她,青丝纷乱,两眸如星,苍白的面颊落着两片激情过后的绯红,眼里含着泪水。

我用双唇轻轻吻去她的泪水,苦苦的,咸咸的。

仿佛我这些年的心。

我轻轻地拥着她,说:

“静竹,我要和你结婚,真的,我不想留下一辈子的遗憾,我太爱你了,我等不了。”

她幽幽地说:

“你就是这样爱我的,衣冠禽兽。”

“你的故事我知道一些,你认识我这么多朋友,我不可能一点不了解。”

当她说这些时,我想我的脸一定非常的红。

“我和你没有任何可能,我比你大十岁,现在也许在你眼里我还算漂亮,但十年以后呢,我五十岁,你四十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你也许真爱我,但到那时候,我不敢保证你还会爱我。我毕竟比你大些,有些事比你看的深些,别胡乱想,你爱人给我们单位排过民族舞,我见过,我觉得她值的你珍惜,好好过日子吧。”

我听了这些话欲哭无泪,真觉的自己真垃圾。

望者她远去的身影,听着她用力的关门声,我的心慢慢沉入了深渊。

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都化归乌有,这世界上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行尸走肉。

我请了一星期病假来调整心理。

不但没从失落中走出来,反而更爱她了,似乎已经到了发疯的地步。

整夜整夜失眠,一星期瘦了二十几斤。

我终于离了婚,还好没孩子。

工作也受到极大的影响。

行文至此,已泪流满面。

打开reaplay,传来蔡琴如泣如诉的歌声:孤独的我在梦里寻觅不知道寂寞的你是否愿意牵着我的手那多情的阳光温暖了我和你在你的耳畔我要悄悄地对你说你是我过河的一叶扁舟你是我登高的一把扶梯我把生命深埋在你的怀里落下了滚烫的泪一滴一滴是我是你我要把心底的一句话告诉你我一无所有只有我自己不给别人不给别人一生都给你打开窗帘,东方大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一个月以后,老王来了个电话,

“静竹的广告拍好了,不过她不肯要钱,说把钱给你,你看咋办?”

“她拍广告时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就是有点情绪低落,”我有点疑惑,打了个电话给她,想像中的不接,发短信过去,不一会,短信显示:我拍广告是给王总面子,钱我肯定不能要,你应该明白,你自己处理吧,以后别打我电话,我不想见你。

我欲哭无泪,中午没怎么吃饭,局长说:

“小杨,这几天审片会太多了吧,注意身体”

“也许是,谢谢李局关心”我未置可否。

连离婚的是都没敢透露。

私生活最容易授人以柄。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下午,静竹的一个同事来电话说:今天单位有集体活动,她也在。

我一下班就冲出去,驾车直奔静竹单位。

进了院子恰好看见她和几个女同事聊天,看见我下车,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转瞬即逝。

“静竹我想和你说件事情,上车吧!”

我尽量让自己放轻松。

她当着同事的面不好拒绝,同我上了车,我开车找了一个僻静地方,决定好好和她谈谈。

“静竹,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的报酬不能不要,”

“我不能要,你实在不好处理就捐了吧”

“静竹,我理解你以前怕担个第三者的名声,不愿接受我,我现在离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用一辈子赎罪,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侍候你一辈子。”

说者,我那不挣气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知道我结婚这么多年都没要孩子吗?我知道你有孩子,我想有一天我们结婚了,我会把你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我就是为了这个荒唐又可笑的理由一直没要孩子,其实,我非常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紫东,其实,我”静竹轻轻一声长叹,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不年轻了,再也经不起折腾,我必须对我的孩子,我的下半辈子负责。你真的不合适。我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演戏是我的职业而已,我不求大红大紫,我不想有任何绯闻,我的家庭是军人家庭,父母都很严肃。”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能照顾你一生,我是伤害了你,但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真的吧,这对我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吴琼不也找了个比她小很多的吗?人家不是过的好好的”

“静竹,请你相信我,相信你自己,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会把你的孩子当作亲生的,我们不要孩子。”

我轻轻地搬过她削瘦的肩,坚定地看着她。

她目光朦胧,点点头,又摇摇头。

泪眼婆娑地说:

“紫东,我明白你的心,我就是心里好乱,你让我静静想一想好不好。”

看看表,已经快七点,: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完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吃,我想回家歇歇,你回吧,我自己回家。”

她说。

我有些怅然地说:

“我送你吧,反正顺路,未等她说话,我启动了车子。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车子到她楼下,她说了声:再见。缓缓地向楼梯口走去,我多么希望她说声:上来坐坐吧!但始终没有。目送她的身影进入楼道。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从心地涌出。我倚着车子想呆一呆,十一月的北京已经有了一点点冬天的味道,一阵风袭来,居然有点透骨的寒意。我想静竹此刻在干吗呢,抬头看看她家的窗口,一缕灯光透出来,竟是那样的温馨。灯光又明又灭,忽亮忽暗,我猜她在做饭,吃饭,洗浴,换睡衣,不觉已过两个多小时。这时,玉兔东升,月光如水银泻地,万物俱美。我发现她卧室的窗帘未拉,情不自禁给她拨了个电话,过了一会,我听到她的声音。“喂,还有事吗?”

“你的窗帘没拉,”

“什么,你,你没走。”

她没挂电话,不一会,窗前出现了她的身影,她静静地望着我,好一会,轻轻地说:

“外面挺冷,你回去好吗?别人看见不好。”

月光下的她美丽如莎拉布莱蔓,充满着圣洁的光辉。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轻轻地触动,

“静竹,我想见你,就现在。”

我说,她迟疑了好一会,轻声地说:

“好吧,上来吃点东西吧!”

我的心飘了起来,脚步也飘忽起来。

都不知道是怎样走到她门前的,我轻轻推开门,她穿者一身蓝花的睡衣站在客厅,秀发散落,一双杏眼里充满着太多的东西,冷漠、关爱、凄凉、欣喜,仿佛都是,又仿佛都不是,身上飘来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给你把饭热一下吧,”她说完转身想去厨房,我心里一紧,冲上去紧紧从后面把她抱入怀中,

“静竹,我不饿,我就是心里苦,就是心里苦,你知道吗?你真狠心,真狠心让我孤苦伶仃等你一辈子,你看我都成什么啦,我整宿整宿地失眠,我成斤成斤的掉肉,我等不下去了,我害怕谁把你夺走,我害怕我再也没有机会。那样,我会疯掉,我真的会疯掉。”

我仿佛一个小孩拼命抱住弃他而去的妈妈,一刻也不敢松手。

她的身体在剧烈地抖动,

“紫东,你,你别这样,好吗?唉!我真不该让你上来,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好吗?你得给我时间”我不再说话,抱起她走进卧室。

她用手打我,用嘴咬我,用头撞我,我竟没感到一点疼痛。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我放弃,我将万劫不复。

我将她狠狠地扔在床上,用力地用我胡子拉嚓的脸狠很地蹭她的脸,她不在挣扎,只是哭着一遍一遍地说:

“我真傻,我真傻。”

一切都想设计好了似的。

一切都像应该发生的那样发生了,我仿佛化成了奔驰的骏马,傲气的雄鹰,而静竹就是那无垠的大地,高远的蓝天。

静竹就是一块湿湿的煤块,我要用我的熊熊大火把她暖干,让她燃烧,幸福总是短暂的,终于到了冲刺的时候,我要把我的每一分爱都给她,静竹终于燃烧了,她好像一个快坠落悬崖的人抱住一棵树一样紧紧抱住我,指甲深深嵌进我的肉里,一边哽咽一边骂道:

“你这个人渣,禽兽,流氓,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真后悔,真后悔。”

终于激情过去,天地间寂静无声,只留下或轻或重的喘息声,我望着哭成泪人的她,一种深深的负罪感由心而生,我真他妈不是人。

我轻轻的捧起她的脸,檫去她脸上的泪水。

用一种近乎神圣的语调对替说:

“静竹,我明天就去你父母家,我要告诉他们,我要和你结婚,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静竹的情绪好像稳定了一点,只是目光呆滞,不言不语。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

“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如果,我父亲知道这件事情,我相信他会杀了你。”

“我会的,如果我负你,老天爷自会收拾我,不用别人。”

静竹有一种极强倚赖家庭的感觉,和年龄无关。

正是这种倚赖感和没主意,差点葬送了我的一生。

这时,我才感觉一种强烈的饥饿,从中午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我水米未进。

但不愿起来找吃的,不愿少享受一点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我对她说:

“我饿死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吧,”

“饿死你活该,太无耻了你,”

“那好,明天娱乐头条就是:某部委年轻处长猝死于一四十余岁中年女演员床上,太猛了,估计到时候你比章子仪还红。”

“我真没见过比你无耻的人。”

说罢,穿衣下床,望这她有些蹒跚的脚步,我想,人有时候真的和禽兽离的很近。

不一会,静竹端来一碗汤圆,我接过来,风卷残云般咽下,太香了,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

洗涑过,我想躺下,她说:

“你真的该走了,不然,叫别人看见我没法做人。”

“我真的不想走,静竹,这种家庭般的感觉我从来就没有过,就一次,我保证。”

我望着出水芙蓉般的她,心里一阵冲动,伸手揽住她,

“你就是个妖精,你迷死我了”说着,我的双手已游上她的双峰。

静竹竟没挣扎,目光有些迷离,身子软塌塌的,又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我想起了少游的佳句“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静竹不再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那样热情澎湃,她是一快木炭,需要借助大火来把她点燃,但火力更持久更温暖。

我望着她的白中泛红的面颊,想仔细地看看她,这个让我魂不守舍、众叛亲离、朝思暮想、心力憔悴的女人。

这几小时我一直在激情之中,竟没仔细看过她的模样。

在我脑中,她完美无缺,就是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她真的不年轻了,五官也不精致,嘴有点大,脸有点宽,但组合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美,如同一只熟透的苹果,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眼角的鱼尾纹很多,双下巴也出来啦,脸虽然白白的,但光泽全无,有点干枯的感觉,皮肤没有了紧绷感,胸部不大不小,但有点下垂,腰上虽没有游泳圈,但赘肉不少。

这是她吗?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她到底和我心目中的她是不是一个人?演员喜欢改年龄,难道静竹她也?曾几何时,我不再喜欢纤细的腰肢,傲人的双峰。

我迷恋混圆的臂膀,平淡如水的脸,微微隆起的小腹,丰满的腰肢。

难道自己是叶公好龙?我眨眨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她又如女神般的漂亮,亦真亦幻,亦梦亦假。

“你盯住我看什么?”

wl柔柔地说,声音好听的如瓦格纳的歌剧。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漂亮,不过,你该去做做保养了,”

“我知道你是哄我开心,我又不是小姑娘,没用,你已经开始嫌我老了,我就知道太年轻的靠不住,你和你们单位里的一些人经常利用那些小职权交换色和钱,‘潜规则’了不少演员吧!天上人间、温都水城没少去吧!”

她有些不悦。

这时,我想起《武林外传》中老白对付湘玉的‘爱情三十六计’中的一招‘胡搅蛮缠’,猛地坐起,佯怒地对她说:

“你给我说说,我都‘潜规则’谁啦,我什么时候去过你说的那些地方?”

到底是女人,静竹好像被我吓住了,只是嘴里还嘟囔着,你也不见的多干净。

别说,老白这一招挺好用。

“好啦,别闹了,说正事吧,我明天想去你家,见见你父母,告诉他们我们要结婚的事。”

“明天不行,我签了一个新剧,明天去上海,机票都订好了。”

“什么剧?什么角色?多长时间?”

我的心一沉。

“偶像剧,我演男一号的妈妈,男一号和你差不多大,不过我的戏不多,时间不会太长。”

“这些傻比导演怎么老让你演妈妈,你干脆当我的妈妈吧!”

我开玩笑地对她说。

“我要是有你这么一儿子,老脸都没地放,老是缠着比自己大十几的女人,太不要脸,还国家公务员呢!”

“唉,你真作孽,老缠我干吗,我招你惹你啦?”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

“坏了,你做过节育手术吗?别怀上了,那就麻烦大了。”

“我刚才吃过毓停了。”

“啥时候?”

“你洗澡的时候。”

“你啥时候买的?”

我有点疑惑。

“还不是上次你做孽的时候,害的我大半夜戴着墨镜去买这东西。”

还是女人心细。

“看起来你还还是看中你的前途。”

静竹不悦。

“说什么呢,我是为你好。那帮狗崽子们正愁没猛料。如果被他们发现,给你来一头条:一向以贤妻良母形象示人的中年演员阮静竹被人搞大肚子,男方不见踪影,听听,你甭活了。”

静竹突然提起膝盖顶在我小腹上,疼的我呲牙咧嘴。

“小娘们,想让我绝后,把你洞给填喽。”

静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见过这中流氓式的调侃,羞的大哭,我好一阵姐姐妹妹的才哄好。

不久睡意袭来。

这是最长的一夜,这是最短的一夜;这是最好的一夜,这是最坏的一夜;这是从地狱到天堂的的一夜,这是从死亡到苏醒的一夜;这是想起来痛彻心肺的一夜,这是梦一回肝肠寸断的一夜。

收藏
点赞
反感
相关专题Recommend Related Topics
Sitemap | Copyright LESP.ME All Rights Reserved | 联络方式: LeSP2022@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