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的芦苇长得有半人高的时候,孙多福到红旗大队蹲点来了。
孙多福本来是不想来红旗大队蹲点的。
这个大队的家底太差,所有的公社干部都知道。
那时候干部下乡蹲点不像现在,人未到电话先行,等人到时鸡鹅鸭早杀好了。
待村干部陪着走马观花似地在村的主干路上观摩一圈回到村部,刚好开始吃饭。
等到酒饱饭足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的光景,便慢悠悠地朝家里赶,一天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
那时候的蹲点干部作风硬得很,打个背包就下乡,住下来不走了,一般一住就是三年。
除了到公社开会什么的,不许离开蹲点大队,当然更不得回家去。
一经发现私自离开,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当然,假如家里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逐级请假。
因此,公社干部们都非常重视自己蹲点的大队条件优劣,毕竟自己要在那里生活三年。
红旗大队是出了名的穷,谁也不愿意来。
但孙多福没办法不来。
李堡公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越是要派个公社的骨干力量来,便于加强领导。
公社党委会一研究,决定派孙多福到红旗大队来。
因为孙多福是公社武装部长,又是党委委员,也是公社党委委员当中最年轻的一位。
你不去挑这副担子,还有谁去挑呢?出发之前,公社书记拍拍孙多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小孙啦,到下面好好干!红旗大队的家底是薄点,但我们又不是去享受的。要注意走群众路线,争取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听说中央要在最近五年内对基层进行体制改革了,我们都老啦,你还年轻,大家对你的评价还不错,你的前途还是光明的!当然啦,你也有缺点,要把握好自己。更要干出点成绩来,我到时才好为你说话。”
孙多福盯着公社书记那张胖嘟嘟的白脸看了一眼,嘴里应承道:
“感谢书记培养,我到下面一定按照你说的好好干,争取不辜负领导的希望!”
心里却在想:
“他妈的,怕年轻人夺了自己的位置,你一直不肯培养干部,全公社哪个不晓得啊?什么东西!等你来培养,怕黄花菜都凉啦!”
孙多福的媳妇对他更不放心。
临行前的晚上,等儿子睡了,俩人躺在床上免不了一阵折腾。
女人迷惑不解地问他:
“你平时又是征兵又是训练的,都忙得早晚不归家,怎么这次派你下去?”
“还不是书记的主意啊?说是让我下去锻炼,我的工作由旁人代。他这次想提拔我哩!”
孙多福怕媳妇儿担心,哄着说。
“那你就好好干,不要辜负人家的希望。家里你放心,我保证不拖你的后腿。”
想了想,又扭着他的耳朵:
“听说那块的女人们骚得很,你要敢碰她们一下,我扒了你的皮!”
孙多福在她奶子上摸了一把,嬉皮笑脸地说:
“她们哪好跟你比啊,一个个黑不溜秋的,哪像你又白又嫩的,一掐一股水,我怎么可能去碰她们?”
“就是漂亮的也不准你碰她们,要不然我掐掉你的命根子!”
停了一会,她又温柔地把嘴巴贴着孙多福的耳朵,红着个脸悄悄地说:
“假如你实在熬不住了,晚上就偷偷地溜家来,反正又不远。家来过后再偷偷地溜回去,量他们也不会晓得。”
孙多福拍拍他媳妇的屁股,笑嘻嘻地:
“我倒没什么要紧,反正最多三年的时间,有时还上来开开会什么的,就怕你在家里两腿夹不住喔!”
女人抬起拳头捶了他一下,娇羞地说:
“我是那种人吗?你经常不在家,要偷人还等到今天?”
“那我就放心了。”
孙多福说完又一个翻身压到她的身上。
女人自然地撇开大腿,迎着他进来,呵呵唧唧的说:
“趁着还在,先把你抽干。”
孙多福喘着气往里捅着,嘿嘿的笑,不一会儿,女人叫出了声儿,紧紧地搂住自己男人的身子,两条腿交叉着在孙多福身后纠缠,用力往上挺。
第二天一早,孙多福就打着背包来到了红旗大队。
接到公社的通知,李宝库嘬着牙花子犯难。
按规矩,公社干部下乡蹲点都是住在大队部,可看看大队部的样子,哪像个能住人的地儿呢,破破烂烂的泥坯房,土墙上咧着缝隙风都能灌得进来,下起雨来滴滴答答的,外面大雨屋里小雨。
人家孙多福好歹是公社武装部长,党委委员,那是主要干部,这样子的地方怎么好让他住?好在老婆的一席话让李宝库峰回路转。
“我说你也别烦神了,干脆叫他住到咱家里来,这样子三顿饭好有个人照应,脏衣裳也好替他洗洗。一个大男人,又没得个媳妇儿在跟前,到底不是个事儿。”
李宝库忍不住拍了下脑门,对啊,家里房子多,收拾一间出来费不了什么事,总好过住在大队部。
最主要的,公社干部住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女人总要照顾的,名正言顺的可以不出工了,还能拿到高工分,一举两得的事情。
孙多福背着背包跟随着李宝库不紧不慢地走,李宝库几次要接过他的行李,孙多福坚持不让。
其实孙多福的背包就是条军用被子,总共四斤来重,像军人那样打成个背包后面掖了一双胶鞋。
他不让李宝库背的目的是要让红旗大队的男女老少们都知道,自己是来扎根的。
这是个典型的农家院子,建在河边的一块高地上,前后两进共六间房子,都是新砌的土坯墙,茅草房,钻天榆作的房梁,屋面上还铺了油毛毡,看起来亮闪闪的。
你可别小看了这房子,那时大多数人家住的都是筒字形的房屋,南北座向,俗称“丁头府”,从南至北三间一溜排开,也是土坯墙,茅草屋,但大多是杨树梁,大门开在最南面的墙上,越往里走越暗,最里面的一间简直就是漆黑一团,刚从外面进来的人要好半天才能看清里面的光景。
而李宝库的房子是旁厦子,东西座向,各个房间的光线都是透亮的,这在其他的房子中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由于房屋多,李宝库便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不象别的人家乱糟糟的一团。
后面的一进房子,李宝库自己跟媳妇住东边一间,里面摆了张老式的雕花木床,一年到头都撑着一顶白绽纱帐子;靠床边是一块又宽又大的踏板,跟床等长,主要用于晚上睡觉前坐在上面用脚盆洗脚,睡觉的时候衣服也脱在上面,方便得很;靠床头摆了张办公桌,上面放着罩灯、报纸杂志、钢笔、墨水瓶什么的;房间里还有个三门橱大衣柜,上面安了一面大镜子,橱顶上摞着两只木箱;西边一间搁了两张小床,他儿子来宝跟女儿巧莲一人睡一张床,并摆了一张灯柜,用于放放油灯什么的;正中的一间是堂屋兼餐厅,屋中央摆了张老式的紫红色雕花八仙桌,平时一家人就在上面吃饭,小把戏做作业也在上面,来人到客接待也是在上面;靠北墙放了一张家神柜,柜门上用红漆印着两个大大的“忠”字,衬在鹅黄色的心型图案上分外醒目;柜上面正中央靠墙的地方摆了尊比较大的毛主席挥手致意的白瓷站像,瓷像下面是四卷“红宝书”(毛泽东选集),墙上贴着好多奖状和烟标纸,还有一张《红灯记》里李奶奶和铁梅高举红灯的剧照。
前面的那一进房子,正中的一间前后都开了门,便于进进出出的。
一间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农用具和粮食等物品,另一间就这么空着。
两进房子的西侧竖着砌了两小间房子,门朝东开着,靠北边的一间当作厨房用,另一间也空着;东侧就是一条弯弯的小河,南北走向,河水终年不息地流淌着;隔着房屋和河水的是道宽宽的堤坝,有个码头直通河面上,淘米、洗菜、汰衣裳都在码头上。
堤坝东侧临水的一面栽着几棵高大的杨柳树和苦楝树,还有一棵桑树。
屋后东北角,也搭了个一点点大的房子,那是个简易的茅房。
看到孙多福他们进门了,冯春花忙不迭地迎上前去,一边伸手接过孙多福的背包一边骂李宝库:
“人家公社干部大老远的来,还让人家自己背背包,你是个木头啊你?”
孙多福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忍不住的一亮:中等偏高的个头,剪了个二道毛子,乌黑的头发用铁发夹别着,显得一丝不乱;发夹上还夹着几根短短的红头绳,绕成朵小百合的模样。
椭圆形的脸蛋白白净净的,还带着点微红;生就一双弯弯眉,两只丹凤眼,眼角微微有些上翘;圆润的鼻子,小巧的嘴唇。
蓝底白碎花的衬衫紧紧地裹在身上,把两只奶子都勒得显了形,翘挺挺地鼓在那里。
褐色的裤子,黑色方口布鞋。
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清爽,还带着点风流的味道,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
李宝库并没有理她,朝孙多福笑笑:
“这是我媳妇,不懂规矩,孙部长你别见外。”
又转过来对他女人介绍说:
“这就是孙部长,还不赶紧去给部长铺床?铺好床让孙部长休息下子,你再抓紧忙饭去。”
孙多福冲李宝库翘翘大拇指说:
“你好艳福吆!”
又扭过头来朝冯春花微微一笑:
“今后要麻烦你啦!”
“孙部长说哪里话啊?能为你服务是我前世修得来的,就怕我们乡下人长得丑,手脚又笨,部长不满意哩!”
冯春花边说边用那双狐媚眼睛一勾一勾地瞟着孙多福,把个孙多福的心里勾得痒痒的。
第五章五月人忙,这话一点都不假。
先是菜籽成熟,待菜籽秸变黄、籽荚还带着青色,有七、八成老的时候,就要起早带晚地把它们割下来,再运到打谷场上去。
这项活计必须要在早晚做,中午绝对不行。
因为早晚有露水,菜籽秸是软的,不像中午,太阳一晒,籽荚纷纷爆裂,碰都不能碰。
等到满场的菜籽用连枷拍打离荚时,大麦也该老了。
等小山一样的麦把子从田里运上场,小麦又成熟了。
俗话说:蚕老麦黄一伏时。
昨天你看麦田里还青梗梗地一片,第二天再去望就满眼的金黄。
小麦全部运上场堆在那里,就是一座座大山,那时候没有收割的机械。
收割时,男劳力主要负责运,不管多少菜籽捆或麦把子,也不管多远的路程,都要靠他们的双肩一担担地挑上来,一步步地移过来;女劳力主要是负责割,不管多少亩田的菜籽或麦子,都要用镰刀一把把地割下来,再一堆堆地捆好。
这个活计看似轻松,其实整天弯腰撅腚地弓着个身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比挑担还累。
老人和小把戏们,则拎着个竹篮,分散到麦捆已经清运结束的田块拾麦穗,颗粒归仓。
无论是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这时候一样不得清闲,生产队长们照例和群众一起劳动抢收,大队干部则忙着下到各个生产队检查督促。
但红旗大队有两个人不忙,他们就是孙多福和冯春花。
孙多福是公社干部,只需要白天下到各个生产队转转,看看全大队的生产进度怎样,查查大队干部蹲点生产队在位情况,晚上一般不需要出门。
冯春花往年在这时候总要和大家一起劳动的,安排在场头上干些轻巧活,晚上也要开夜工。
但今年不一样,孙部长住她家里,总不能让孙部长成天饿着个肚子吧?也不能叫孙部长天天穿身脏衣裳吧?更不能让孙部长一个人待在家吧,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或是酒喝多了,谁来给他端茶倒水呢?这天,孙多福例行公事的检查完几个生产队的情况,溜溜达达地回到李宝库家吃饭。
李宝库有事回不来,家里就孙多福、冯春花和两个小把戏。
冯春花欢天喜地忙了几个菜,个个都吃得挺香。
吃过饭,两个小把戏都去上学,冯春花麻利地把桌上碗筷收拾到竹篮里,拎到河边码头上洗刷干净,孙多福则躺到前屋东房间的床上看书,看累了便想再睡上一觉。
孙多福住进来后,前屋的粮食、农具和杂物早已转移到靠厨房的那间小屋里,三间房屋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最东面的一间做了孙多福的卧室,最西边的房间空着,放了只洗澡用的木盆,一家人夏天就在那里洗澡。
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一般的房间都不装房门,李宝库家也是。
他原来只在他们两口子睡觉的房间装了一扇门,其余的房间都没有,孙多福来了后,他怕人多了不方便,便在前屋的两个房门口各挂了条门帘。
冯春花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一脚跨进前屋,掀起东房间门帘,看到孙多福还半躺在炕上看书,便朝孙多福妩媚地一笑:
“你真用功啊,不像那个死鬼,又不晓得忙到哪块喝酒去了?”
孙多福也朝她一笑,并没有说话,继续看他的书。
冯春花放下门帘,踢踢笃笃地跑出门,进了北边的屋里,一会儿工夫,又踢踢笃笃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套内衣,转身进了前屋的西房,嘴里自言自语,:
“这个破天,动动就一身汗。”
不一会,西屋里传来放澡盆的碰撞声,倒水的哗哗声,脱衣服的悉悉率率声和撩水搓身体的声音,孙多福的书看不下去了,睡意也跑得无影无踪。
满脑子都是一个丰腴的女人赤裸裸地在洗澡的情景,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具体。
他想不通的是,平时中午她从没洗过澡,怎么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在家,你中午要洗什么澡呢?再说天气并不是太热,根本没必要嘛!孙多福想起来一件事:前天早晨他起床上茅房,到了茅房门口他就问了句里面有人吗?农村的自家茅房是不分男女的,进去前先问一声,有人咳嗽一下就是;也有的女人们喜欢把裤带解下来晾在厕所墙头上,表示里面有人,而且是个女人。
孙多福问了两声也没人答应,便一脚跨了进去。
这一进去方傻了眼,冯春花正从坑上往上起身,内裤还没来得及提起,就那么裸着个毛茸茸的下身亮着白花花的屁股站在他面前,立时把孙多福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冯春花却大方得很,狐媚的一笑,说了句我就好了,才慢腾腾的提起内裤,系好外面的裤带,晃晃悠悠的往外走,临了还不忘回头冲孙多福一笑。
就那么一笑,孙多福忍不住的遐想了半天,眼前净是冯春花白晃晃的身子。
眼下,大白天的她又洗澡,这明摆着的意思傻子都想得出来。
想到这,孙多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蹑手蹑脚的来到西屋门前,轻轻地把门帘子挑开一道缝。
冯春花正坐在澡盆里,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叉着撇在盆沿儿的外边,毛巾蘸着水撩着身子,常年不见日头的身子粉白肥嫩,鼓胀得两个奶子挺立着,已经擦得略微发红。
孙多福就觉得自己的下面忽忽悠悠的立了起来,支成了个小帐篷。
冯春花今天是故意的,就是要勾引孙多福上了她的身子。
冯春花骨子里是个风骚的女人,尤其喜欢炕上那点事儿。
李宝库外面有不少的女人,身子淘换的有些空,每次冯春花急皮侩脸的求欢,李宝库都是蜻蜓点水似的应付,每次还没觉得怎么样,李宝库就哆嗦着完事了,然后死狗样的翻下来,把她凉在一边,于是心里那股火便泱泱的往上窜,有时候恨不得就手抓个物件塞进自己的身子,随便蹭蹭也好过这么痒着。
急了眼的时候,冯春花逗弄着大队会计来过那么几次,偷偷摸摸的也没尽了兴。
毕竟是书记奶奶,一般人哪敢碰?她再难耐也不能没来由的掉了价,胡乱的抓个男人就干,于是,更多的时候只好自己用手解决,可那毕竟不是个事儿。
好在,孙多福来了,冯春花岂肯白白的放过?前天,她在厕所里就是故意不吭声的,好让孙多福进来。
她以为孙多福看到她裸露的下身会忍不住的摸她一把,这才故意的慢腾腾的起身,让内裤就那么在大腿上当啷着。
可惜孙多福有些懵了,并没有什么动作,于是心里边隐隐的有些失望。
好在冯春花太懂男人的心思,知道孙多福一个血气方刚的老爷们熬不了几天,喜滋滋的酝酿着自己下一个计划。
今天,就是冯春花计划实施的日子。
孙多福扒着门帘儿看得心急火燎,就像有猫爪子在心里面挠,浑身的难受。
他真想立马冲进去,一把抱起这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掼到自己的炕上,痛痛快快的玩一会,好好的发泄一下。
可是,残存的一点理性还是让他止步不前,他并不肯定冯春花是否在有意的勾引,万一这女人闹起来,那就没脸了。
想到这,孙多福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欲望,恋恋不舍的又慢慢地退回东屋,颓丧的躺在自己的炕上。
冯春花等了半天也不见孙多福进来,却听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又回了东屋,不免有些气急败坏:个胆小的东西,你怕个鸡巴啊!看来今天不主动点,还真是没戏了。
冯春花噌得一下站起来,有了主意。
“哎呀,我的妈吆,蛇﹍﹍”冯春花光着身子边尖叫着边赤脚从西房间跑出来,几步跨进东房间,一头扎到孙多福的床上,钻到他的怀里,全身颤抖个不停,双手却紧紧抱住孙多福的身子。
孙多福还在回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就听着一声尖叫后,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钻进个肉乎乎的女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女人的身子哆嗦着,两手还紧紧地抱着她,脑袋在他怀里扎了两下却仰起脸,把个嘴撅成个肉嘟嘟的摸样凑了上来。
孙多福正低着头看,张着的口便被女人堵住,肉乎乎的舌头带着口水,泥鳅似的钻进来,胡乱的在口里缠绕,自己的舌头便被挑起又滋溜一下被女人吸过去,疯了似的允吸。
孙多福脑袋里嗡的一下,血立刻涌上来,挣脱开的胳膊便反抱住了冯春花,一只手抓住冯春花多肉丰满的屁股,揉搓了起来。
两人在炕上叠着亲了好一会儿,冯春花终于撒开嘴,透了口气,搂着孙多福的脖子,哼哼着在他耳边说:
“狗东西,想死我了。”
“我也是。”
孙多福喘着气说。
冯春花松开手,分两边支在炕上,立起压在孙多福的上半身,往上又凑了凑,将晃荡着的两个大奶子吊在孙多福嘴边,颤着音儿说:
“宝儿诶,快……给我嘬嘬。”
孙多福抬起头便含住了她早已矗立的奶头,像个饿极了的猪崽儿,滋滋有声。
冯春花“啊”的叫了一声儿,拽着孙多福翻了个身,让他压着自己躺在炕上。
孙多福饥渴的在两只奶子上来回的吸着,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混合着嘴的裹弄发出咝溜咝溜的声音,冯春花听着声音越发的春情荡漾,手禁不住胡虏着孙多福的头发,慢慢地往下推。
孙多福的身体顺势被推得下挪,扫过冯春花上下起伏的肚皮,停在她黑黝黝毛发密布的下身。
冯春花早已劈开两腿,把自己的那个地方张得开开的,水汪汪的两片肉亮晶晶的呼扇,鲶鱼嘴般的开合着,不时的白沫泛出来,顺着腚沟往下淌。
“舔……帮我舔……”
冯春花有气无力迭声的说,急促又有些躁动。
孙多福连忙伸出舌头,在冯春花湿漉漉的阴部秃噜秃噜的舔,尽管冯春花刚刚洗过,但褶皱的地方仍散发出隐隐的腥臊味道,这股骚气冲进孙多福的鼻孔,没来由的让他迷恋万分,恨不得立时把整个脸都填进去,伸长的舌头贪婪的在那里上下骚动,不时的还伸进沟壑,带出一些咸睲的浓液吞进口中。
冯春花哪里经受过这些,被一副舌头弄得几乎晕死过去,呻吟的声音越发迷乱,翘起的大腿因为兴奋异常几乎挺直,像两棵白杨般的向上直立,手更尽力的分开自己的紧要处,往前凑着趣,口里不住声的胡言乱语:
“……哎呦……不行了,狗东西太会弄了……亲,使劲亲,痒死我了。”
边说着边骚荡地挺耸着个身子,像旱地里踹跳的鲫鱼。
孙多福埋头苦干了一会儿,估计憋住了气,抬起脸大口的喘。
冯春花麻利的起身,抓着孙多福翻了个,把孙多福摁在了炕上,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了他本不多的裤褂。
孙多福下面的家伙卜楞一下弹了出来,黑粗黑粗的立在那里,冯春花像抓个棒槌似的一把攥在了手里,便再不放开。
“我给你裹一会,别放我嘴里,等下没玩儿的了。”
说着话,冯春花埋下身一口含了进去。
孙多福嗷的一声,触电般的立马僵直了身子,冯春花却一手揉着自己的奶子一手握着,上下的吞吐,把个孙多福舒服的直劲儿哼哼。
冯春花看他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抬眼瞟了一下,叮嘱道:
“不行了说话啊,别流喽。”
孙多福闭着眼正美着,觉得自己那里一凉,忙急促的催:
“嗯嗯,快点,别停。”
冯春花咯儿咯儿一笑,又噙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又把身子挪过来,屁股对着孙多福头的方向,横跨了上来,把下身往下一沉,便凑在孙多福脸上。
孙多福正舒服着,觉得女人身子压了上来,忙睁开眼,磨盘似的屁股山一样的耸在眼前,眼前毛茸茸一片纤毫毕露的豁然展现,白白的腚沟中间黑黢黢的两片肉从中间分开,一张一合间露出里面粉红的褶皱,还在涌动的水溢满了四周,毛丛被打湿凌乱的一缕一缕的粘溺在白皙的肉上,腥臊的味道又冲进他的鼻孔。
孙多福赶忙抬起头,伸出舌头,喝西瓜样的吸溜吸溜的舔着,冯春花却有些不过瘾,更往下压了压,那地方前后移动着不管不顾地在孙多福脸上蹭,顿时,孙多福脸上就像被抹布囫囵的擦了把脸,满脸的沫沫唧唧,什么味道都有。
李宝库查看了各个生产队的生产进度后,觉得晚上有必要开个会,再督促一下后进的生产队,同时布置下一阶段的主要生产任务。
但是,有孙多福在这里蹲点,他不敢擅自作主,便赶回去向他汇报一下,顺便也打个盹儿。
进了院子,没看到一个人影。
他估摸着孙部长准在午睡,便想等他起来再说,于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媳妇也不在床上。
大晌午的,她能跑到哪儿去?冷不丁的,他好象意识到了什么,便轻手轻脚地来到前屋探着头,支愣着耳朵听。
果然,东屋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过来,嬉笑呻吟还有男女兴奋的喘息声,在寂静的过道里格外的清晰。
李宝库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一股怒火蹭的一下直往心头顶冒:好你个孙多福,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家里了,这真是拉屎拉掉个胆儿,操你妈的,看我不收拾个你!李宝库越想越恼火,顺手抄了根扁担就要往屋里冲。
刚一动,又停下来,李宝库毕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大小是个干部,这一点理智还是有的,这不是个好事,万一闹起来可不好听,自己的媳妇搞破鞋,面子也挂不住,孙多福完蛋自己也捞不着好。
这里外拗啕的事咋也不能干。
转念又一想:老婆搭上了他其实也不是坏事,日子还长呢,求他的地方肯定有,有媳妇在他不敢不帮忙。
再说,肯定是这个骚娘们儿主动勾的,他太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了,见着个男人就跟馋猫见到了腥鱼,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才好。
想到这里,李宝库悄悄地放下了扁担,想退出去算了,就只当啥也没看见。
可那屋里的动静却越来越大,勾得他没来由的凑了过去,手指颤颤巍巍的把门帘挑了一条缝,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李宝库眼里看到的情景还是让他脑子又嗡了一下。
此时自己的女人正跪在炕上,头抵住炕席把个白花花的丰腴的屁股撅得老高,孙多福站在地上,两只手扒着冯春花的两瓣肥肉,用力的挺着身子,把自己的家伙努力的往自己女人下身抽送,顶一下还啪的掴一下冯春花屁股蛋儿,嘴里问着:
“说,舒坦不舒坦!?”
“舒坦!你个狗日的,有劲,”冯春花披散着头发,扭脸看一眼身后的孙多福,眼神迷乱恍惚,身下吊着的奶子被他撞得钟摆样的乱晃,嘴里叫着:
“狗日的……宝儿啊,再使劲……干,使劲干。”
孙多福嘿嘿的笑,卖命得一下一下顶,啪啪有声,两人身体连接处,孙多福粗硬的家伙儿在冯春花的下身进进出出,白花花的水儿腻糊在他黝黑的老二上,像摸了一层油,闪着亮光。
冯春花手反着掏过去,摸索着撑开自己的那条被孙多福肆意进出的肉缝,感受着肉棍在手指间的滑动,呵呵唧唧的呻吟,嘴里默默的念念有声:
“进去了,进去了,进我的逼里了……”
李宝库有些喘不过气来,身子无力的倚靠在门框上,眼睛却仍死死的盯着里面,按道理说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老婆在搞破鞋,应该义愤填膺的,奇怪的是自己的老二却不争气的挺了起来。
里间屋的男女还在不顾命的干着,李宝库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调息了一下心跳,耳边自己媳妇的声音却灌了进来,他不有自主的又凑了上去。
“夹你,夹死你。”
这边冯春花已换了个姿势,仰在了炕上,两手挽住膝窝儿,两条腿便分向左右,头却努力的抬着,眼睛放光,盯着看自己的下身,那地方正被孙多福一下一下干着,越看越觉得兴奋,嘴里便越发的胡言乱语。
李宝库知道自己女人的毛病,不但最好这种事,还好兴在办事的时候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疯话。
也正是因为这些话,着实的增添了一些刺激,搞得他没听见几句就缴了枪,落下了不少埋怨。
好几回他跟冯春花说别再弄这些没用的景儿,冯春花知道他受不了也答应了,但每次干着干着还是脱口而出,后来李宝库索性任她去。
这边李宝库看得有些胸闷,可冯春花却愈发的来神儿:
“老孙……宝儿诶,舒坦么……”
孙多福哼哼着答应。
“舒坦就干,使劲干,干我的逼。”
冯春花叫唤的越大声,孙多福干的越卖力,开始还有问有答,后来估计是累了,只是闷声喘气,屋里只听得冯春花一个人一边快活的叫唤一边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
“狗日的,大屌……大鸡巴……干的我舒服,操啊,操我的逼。”
“长我逼里算了,天天的操我……中不……”
“让你可劲儿操……操我骚逼……中不……”
“把你个大鸡巴咬下来,塞我逼里……中不……”
“……我身上的眼儿都让你操喽,逼……屁眼儿……都让你操……中不……中不啊……”
李宝库再也听不下去,蹒跚着抚着胸口蹑手蹑脚的退出来,想走却有些不甘心,于是冷不丁的大声咳嗽了一下。
这一声儿咳嗽对屋里那对正美得不亦乐乎的男女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孙多福知道李宝库回来了,吓得立马趴在了冯春花身上,冯春花正说到兴头儿上,也被这突然的一声咳嗽吓得戛然而止,缩在孙多福怀里再不敢乱动,俩人就那么互相抱着却想不到赶紧穿衣,只是哆嗦着紧张的听着院里的动静,忐忑的等着,等什么他们也不知道,都有些懵头懵脑。
时间过得那么慢,屋里静的针鼻儿掉下去都能听到,可半天也没看见李宝库挑门帘进来捉奸,院里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后来就再没了动静。
俩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的男人走了,冯春花胆子又大了起来,劈开腿示意着孙多福接着弄。
可孙多福早已没了那个兴致,想着李宝库现在回来一定是有事情,过一会估摸着还得回家,便推搡着冯春花草草收场。
冯春花还没过瘾,不情不愿的穿衣,嘴里狠狠地骂着李宝库,还不忘叮嘱孙多福下次找机会再弄。
当李宝库再次转回来的时候,孙多福已经坐在了院子里,手里拿张报纸似模似样的看,冯春花蹲在一旁慢悠悠的洗着衣服,俩人就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李宝库也没点破,他知道还没到时辰,现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今后就难处了。
当李宝库把自己的想法跟孙多福汇报时,孙多福立马表示同意。
要换在以往,孙多福不会这么爽快地表态。
干部就是这样,哪怕自己心里早就赞同了你的事情,嘴上却并不忙着先表态,还要装着再考虑考虑的样子,这样才显得出自己的干部身份和派头,说起话来才有威信。
孙多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李宝库,甚至见了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目光也不怎么敢跟他交流,毕竟自己睡了人家的女人。
第六章晚上的会议如期召开。
一到会场,孙多福就像变了个人,威严地朝那里一坐,眼睛显得特别的亮,目光在每个参会的人脸上扫来扫去,人们就有些怕他,特别是进度落后生产队的队长们。
等李宝库总结了前一阶段的工作,安排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之后,大家一致欢迎他讲话时,他这才面带微笑,客气了两句,然后一二三地讲了几句话。
散会后,孙多福和李宝库俩人默默地朝家里走,一路上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到底还是李宝库沉不住气,先开口了:
“孙部长,我们这个家庭今后就靠你了!”
孙多福一听李宝库的话,心里便有了数,连忙接过他的话:
“你放心,只要有我孙多福在,你李宝库就安心工作吧。弄出点成绩来,我也好为你说话,争取将来能安排到一个好一点的部门。”
“那就谢谢你了。你知道的,我在公社里也没有什么人,就靠你了。”
“你放心。”
两个男人就这样边走边说,心照不宣。
到了家里洗了澡,又坐在院子里聊了会天。
等小把戏们都上床睡了,他们三人又拉了会家常。
冯春花回到屋里,李宝库跟了进去,低声恶狠狠地对媳妇说:
“你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他,你敢再跟别人,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抄起个电棒又出了屋,看孙多福还在院里坐着,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再去查查,安全是大事。”
说完扭头对屋里喊:
“莲他妈,晚上不一定回来回来了,不用留门。”
李宝库前脚刚刚跨出院子,冯春花便从屋里钻了出来,穿着个薄薄的鹅黄色坎袖褂子,套着个红底碎花的裤衩,甩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袅袅婷婷踱到孙多福面前,用那双勾人的眼睛瞄了一眼,娇笑着说:
“咋还不想睡啊,发什么楞呢?”
李宝库临走时的一嗓子,给了孙多福一颗定心丸,心里正念叨着怎么下手,想不到冯春花这个骚货比他还急。
看冯春花主动靠了过来,孙多福伸手就在她肥硕的奶子上掏了一把,色迷迷的嘿嘿笑着说:
“弄一下子?”
冯春花笑骂着:
“你个喂不饱的色鬼,中午才弄过,现在又要啊?”
嘴里骂着,身子却一屁股做到了孙多福的大腿上。
孙多福把手伸进冯春花衣服里面就是一阵乱摸,把个冯春花摸得全身扭动不已,乜斜着眼睛问:
“中午怕得像耗子似的,怎么这刻儿胆子大起来啦?”
边说边在孙多福的裤裆里摸了一把。
“中午是中午,现在是现在,我们快进屋吧!”
孙多福说着就抱起冯春花进了房间。
匆忙中,却没走进自己的屋里,而是进了李宝库和冯春花的屋子。
孙多福一直想哪一天在别的男人屋里头玩一下别人的老婆,这才够劲儿,没想到今天随了愿。
“老爷们就得这样儿。你没听说过啊,十个女人九个肯,就怕男人嘴不稳。你是公社干部,玩个把女人,你怕什么你?还等到今天?”
冯春花满意的躺在床上,嘴里边说着边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四肢摊开亮着自己的一身肥膘,等着孙多福上来。
孙多福连忙脱了衣服,刚刚踏上床下的踏板,就被冯春花一把拽了上去,死命的搂在她的身上,两条滑腻的腿分开来缠绕着箍住他,耳边呼来一阵热气,冯春花浪声浪气的说:
“这回没人管了,你得管够。”
“行,管够,你个骚逼。”
孙多福挣脱开,一口咬住了冯春花的乳头,用舌尖舔着。
冯春花立刻哆嗦成一团,哼哼唧唧的抱住了孙多福的头,稀罕不够似的的揉搓:
“我就是骚逼,见天儿的让你操。”
孙多福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行,操死你得了。”
“有本事就操死我,要不我就夹死你。”
冯春花用颤巍巍的手摸下去,抓住了孙多福肿胀的家伙,一下一下的撸,又使劲的把自己的下身凑过去,让那个东西沾上自己黏糊糊的水儿,在自己的缝隙处上下的扫动,越扫水越多,一会功夫屁股下的炕席便一片泛滥。
孙多福舒服的心跳加快:
“个骚逼还挺会玩儿。”
“刚知道哇,要不怎么叫骚逼呢。”
冯春花得意的一笑,就这么拿着孙多福的家伙蹭了一会,又让他起来,站在床下,自己也起身两条腿努力的分开,搭在炕沿,露出下面毛乎乎泛滥的地方,两片肉唇因为充血饱满着耷拉在两边,上方一粒肉丘红彤彤的发亮。
孙多福立在床下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冯春花要干什么,只好站着看她动作,中间一根肉棍直立在前面,颤颤的一上一下的抖动。
冯春花终于坐好,手伸过去攥住孙多福的家伙,往自己展露的下身凑。
孙多福身体往前挪了挪,因为冯春花坐在那里实在太矮,便有些勉强。
冯春花回身拿了个枕头,垫在自己屁股下面,这下高了一点,孙多福屈了一下膝,于是两件家伙儿终于凑在了一起。
冯春花还是如刚才一样的把孙多福的肉棒在自己下身蹭,因为一切都展露在眼底,蹭的便更加游刃有余,冯春花眼睛紧紧地盯在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眼睛里只剩下一根粗壮的家伙在自己的肉缝之处梨动,一会儿在肉唇的下面划过一会又探出头来在那粒肉丘上捻动,越看越是兴奋,呼吸愈发急促,两个大奶子随着胸脯的起伏上下晃动。
“大鸡巴真好……你看……在弄逼呢……看啊。”
孙多福被这情景也深深的刺激了,呼吸的频率陡然加快,佝椤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喘息,时不时的挺一下,难耐的想插进去,可那个东西被冯春花攥得死死的,只是在门口哧溜哧溜的滑过却无法入门。
“好看么……狗日的……鸡巴,弄逼。”
冯春花有些狂乱了,嘴里念念有声的絮叨,饥渴迷乱的眼神仍死死的看着那里,手在下面滑动的越来越快,缝隙处的水儿一股股的往外溢,顺着沟壑淌在炕沿的木头上,大腿根也被涂抹上很多,青白的皮肤油亮亮泛着磁光。
“瞅见了嘛……大鸡巴……玩逼呢……”
冯春花抬起头,看着孙多福,眼神混乱疯狂。
“瞅见了,在弄你的逼。”
孙多福看得仔细看得兴奋异常,就想一股脑的插进去。
终于冯春花忍耐不住了,手里攥着的东西也愈发的火热,抽个空挡对准张开的洞口,往里一带几乎连手指一起送了进来。
孙多福终于如愿以偿,一下子扑在了冯春花身上,把自己的家伙死命的往里插,又抽出来又插进去,房间里顿时回荡起孙多福粗重的喘气声和冯春花荡气回肠的嚎叫,夹杂着肉体撞击发出的啪啪的声音。
“狗日的……操啊……使劲操……操老娘的操逼……”
冯春花的浪叫顺着窗户悠悠荡荡的飘出,静谧的夜色中陡然的增加了一丝淫靡和春意。
再说李宝库出了门,却再没有心思去检查生产,满脑子都是孙多福跟他媳妇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的情景。
想想自己好歹是大队的书记,在大队里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可现在媳妇却被别人玩着,越想越憋气。
但他有火又没处可泄,因为那个人的官比他大,有什么办法想?李宝库窝着一肚子火在外面乱逛,不知不觉地来到赵永田的家门口。
赵玉田的老婆陈秋梅刚从场院回来。
跟其他的社员一道把一匡田的小麦急急的脱了粒,脸上、脖子上沾满了扬起的灰和漫天挥洒的糠皮,身上刺挠的要命,好不容易收拾完,便一溜烟的跑回家,好歹的洗洗。
怎么说也是小队长的女人,耍了点儿特权,下半夜不打算去扬场了。
浑身较劲,就想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匆忙着进门,陈秋梅飞快的脱了衣服,就穿着个花裤头和精薄的小衫,打来一盆水站在当院,就着门口微弱的光亮,先把散开的头发用清水投了一遍,顺便胡虏了一把脸。
顺着门把用过的脏水泼了出去,又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倒进屋里的澡盆,兑了点热水,扒光衣服一屁股坐了进去。
等身子洗干净了,又就和着这盆水洗了洗脚,换上干净的裤褂,这才趿拉着拖鞋把水端出去扬在门外。
正转身准备回屋,影绰绰的看见李宝库从街里边闪出来,连忙笑嘻嘻的打招呼:
“李书记啊,你早过来一会儿我这水就泼你身上了,咋这么晚了还不歇着呢?”
借着门口的光亮,李宝库看着刚刚洗涮干净的陈秋梅,穿着身薄褂子和短裤,风情万种的站在门前,心里一股邪火立刻窜上来,就嬉皮笑脸的说:
“睡不着啊,来看看你啊。”
陈秋梅翻了下眼皮,撇撇嘴,揶揄地道:
“看我?是想看哪个骚货的炕吧?”
“嘿嘿,你还真说对了,我今天还就想看你的炕。”
李宝库说完,色迷迷的冲陈秋梅挤了挤眼。
“鬼话,骚娘们儿多了,你才想不起我这个老太太呢。”
陈秋梅撇一撇嘴,风情万种的甩了个眼儿却又有些醋意。
也怪不得陈秋梅自怨自艾,按年岁她的确要比李宝库大上一年,好在打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捯饬,再加上风骚入骨的体态,倒也显不出岁月不饶人的颓势,何况两人的关系也算根深蒂固,李宝库有时候还就稀罕陈秋梅那股劲头,于是两人也相得益彰各取所需。
只是李宝库勾搭上王明粉这些年来,到陈秋梅这里才少了下来。
今天李宝库的心情被冯春花和孙多福闹得有些郁闷,心里这点事儿总是摁下去窜起来的,闭上眼,自己老婆和孙多福在炕上的样子就浮上来,恼怒中却勾起了一丝丝的邪火,这股火顶得他下面支支愣愣的难受。
看到陈秋梅半裸的身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再被她的媚眼儿一勾,李宝库便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动,反身一把抱住了陈秋梅,一双大手伸过去盖住了她鼓鼓囊囊的奶子,揉搓了起来。
陈秋梅靠在李宝库怀里,扭动着身子:
“诶呀,你个急色鬼,院门还没关呢,来人可不得了。”
“有他妈什么人,都在场上忙着呢。”
李宝库说着嘴便凑了上去,从后面噙住了陈秋梅的耳垂,惹得陈秋梅心痒的难受,更是扭个不停。
李宝库回身伸脚咣当一声踹上院门,搂抱着陈秋梅进了屋,一推她,这堆白肉顺势倒在了炕上。
媚眼迷离中陈秋梅望着李宝库要往上扑的样子,格格的笑着,伸脚抵住了他,脚丫在李宝库胸前挠了挠,示意他把衣服脱掉,然后自己也在炕上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内裤和小衫,光着个身子摊在那里。
李宝库连忙把衣服撕扯下来,露出黑黝黝的精瘦的身条,下面的家伙卜楞一下弹出来,涨的紫红像一门小钢炮昂首挺胸的矗立。
陈秋梅看在眼里,几乎冒出火来,急慌慌分开大腿,双手伸开招呼着李宝库上炕。
还没等说话,就觉得李宝库忽的一下扑上来,下面的肉缝立刻就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颤抖着就要往里钻。
“上来就弄啊……那么急!”
陈秋梅喘着粗气抱住李宝库。
“急啊,多长时间没跟你弄了,咋不急。”
李宝库嘿嘿笑了笑,手伸到下面,扶着自己的家伙,在陈秋梅那地方上下蹭了蹭,对准了一沉身,捅了进去。
陈秋梅嗷的叫了一嗓子,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炙热和硬实戳透,立刻通体的舒坦,手脚忍不住缠了上去,四肢紧紧地箍住李宝库,恐怕他来这么一下再抽了出去。
“你个骚娘们儿,里边还是那么好。”
李宝库也舒服的哼了一下,感受着自己的东西被湿润和火热包裹着,稍停了一下,便耐不住的大开大合,砸在孙春梅肥硕的肚皮上,啪啪作响。
“好你也不来,白给你留着。”
“留着什么啊。”
李宝库的嘴唇在孙春梅的脸上啄着,又缩起身子,叼住了她的奶头,孙春梅更受不了,身子在炕上不安的扭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你说留什么,留着给你弄呗。”
李宝库嘿嘿笑:
“留着好,留着好。”
伸手又摸了一下下面,纳闷的问:
“怎么你的水儿越来越多,流了一炕。”
“憋的呗。”
孙春梅也去下面摸了一下,沾了满手的滑腻:
“咋了,不稀罕啊?”
“稀罕稀罕,咋不稀罕哩。”
孙春梅咯咯笑了一声,眯缝着媚眼,向上挺了挺身子:
“稀罕就使劲,憋死我了都。”
李月娥这段时间忙得够呛。
开春的时候,乡里边开了会下了硬指标,号召大力的发展经济作物。
大队在跃进生产队划了一百二十亩地,搞棉花实验田,这也是全大队唯一的一块棉花地。
赵永田没想着出这个风头,在大队开会宣传发动的时候,赵永田照例的昏昏欲睡,上面李宝库慷慨激昂的声音传下来,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又钻了出来,他根本每当回事儿。
回来后社员们问他又有了什么新的精神,于是他照本宣科的讲了一下,社员们唧唧喳喳的议论开来,又嘻嘻哈哈的笑做了一团。
祖祖辈辈的在地里干,可有谁种过棉花呢。
按理说邻近的县大都在种,可惟独下运河这块地却从没种过棉花。
这里是水地啊,都是种稻子,结出来的大米晶莹剔透泛着油光,远近驰名不次于东北大米,老年间还进贡过宫里。
可棉花那东西从没入过下运河人的眼,更别提种了,啥时候下种啥时候收获,听说过却没见过。
大家都在说乡里真是瞎胡闹,就凭这几页纸就要种棉花?不是死催的又是什么?就在大家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说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放在了心里,就是李月娥。
当大家哄堂大笑的时候,李月娥没笑,也没吭声,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激动。
谁也不知道,李月娥的老家就是是沙土区,还是全国的重点棉植县之一,土壤松散肥沃,气候宜人,日照时间长。
做姑娘的时候,她就是远近闻名的植棉能手,还带着大红花参加过县里的表彰大会。
要不是那可恶的骗子,她怎么会来到这离家数百里的下运河呢?这里既不种棉花,也不种高粱,就算玉米也少得可怜,年年的稻麦两季,她李月娥就好像孙猴子进了炼丹炉——有劲儿也没法使。
一下到地里,拿着秧苗却不知道怎么插,受了多少讥笑啊,就好像天生来的笨蛋。
这回终于要扬眉吐气了,李月娥乍一听到要种棉花的消息,就像上了岸的鲫鱼又回了河里一样。
不过,她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好多年没种了,这里又处在粘土区,不知道适不适合棉花生长。
好不容易大家散了,她有意的磨蹭了一会儿,叫住了赵玉田。
“队长,找你有点事儿。”
赵玉田本来想大家散了后去叫上副业队长去会计家弄顿好吃的,喝上几盅,冷不丁被李月娥叫住,一肚子的不快,便没了好气,丧着个脸说:
“什么事儿?明儿不能说?”
李月娥看了看左右无人,说:
“大事,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第七章赵玉田看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恍然大悟,必是自己好长时间没到她家里,这老娘们怕是熬不住了。
想到这,顺手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李月娥:
“你先去我家等我,秋梅不在回娘家了,今晌不回。”
李月娥见赵玉田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
“找你不是这个意思。”
赵玉田瞪了下眼: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个啥。”
心说,老娘们咋这不爽快,转身没再理她,踱着步进了队里的仓库,会计和副业队长还在里面等着呢。
李月娥愣了一会,便低着头转身去了赵玉田家。
她本来没想过那事儿,被赵玉田一说,倒勾起了心思,竟有点想了。
也许是岁数越来越大,这段日子田守旺那方面好像越来越不行了,一个月都弄不了一次,每次急吼吼的上去,没几下便烂泥似的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搞得她那股火刚上来就憋在那里,堵得她直惶惶,心里别提多不得劲了。
心里不舒坦,又不好跟他说,只好等田守旺猪一样的睡过去,自己偷偷得用手摸摸索索的弄一回。
凭心说,李月娥本不是那种浪骚的女人,除了和郑大光那次偶然的一回,真正跟了的男人也就是田守旺和赵玉田了,即使是赵玉田,每次弄完,想起了自己的爷们儿,心里也总是不落忍。
可毕竟狼虎的年纪,掐得出水儿的身子,咋会不想呢?田守旺不行,她又有个什么办法?进到赵玉田家,黑漆漆的几间屋沉闷的让人心悸,李月娥没有开灯摸索着进了厢房,侧身躺在炕上。
堂屋里传来阵阵虫鸣给本来死寂的院子增添了一丝生气,伴着虫鸣李月娥的心竟有些忐忑,想起就要发生的事情,身体泛起一丝丝的躁动。
李月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想睡上一会,但每次合上眼皮,混论中赵玉田暴涨坚挺的阳具立刻就浮现了出来,惹得她更加的心痒。
这是怎么了,咋就这么渴?她抚一抚砰砰乱跳的心,不禁有些恼怒自己的骚浪。
赵玉田半夜才回来,手里端着一大茶缸的米饭和菜,叮叮咣咣的关上院门进了屋,看李月娥躺在炕上睡得可香,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炕沿上伸手轻轻地给了李月娥屁股一下。
李月娥一下子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朦胧中认出眼前的赵玉田,便不好意思的笑。
赵玉田掐了掐李月娥的脸蛋,咧了咧嘴,关切的道:
“还没吃呢吧,我给你带了,还夹了好多的菜。”
说着从柜上拿过来搪瓷缸子,又找了双筷子,一起递到李月娥眼前。
“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我饿了。”
李月娥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接过来闻了闻,大口的吃起来。
“嘿嘿,先把你上面的嘴喂饱了,一会再喂你下边的嘴。”
赵玉田坏笑着在李月娥胸脯上掏了一把。
“死德行。”
李月娥缩了一下身子,嬉笑着拿筷子打了赵玉田一下。
赵玉田等李月娥吃完,又递了块手巾给她擦嘴,顺手坐在了李月娥身边,一手搂着她浑圆的肩膀,一手就摸索着剥她的褂子。
李月娥扭捏着让他脱,自己也麻利的腿下了裤子,扔在炕梢缩身上了炕,躺了上去。
火热的身子沾着冰凉的炕席,刷的一下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一会儿功夫,光着腚的赵玉田心急火燎的也窜了上来,挤在李月娥身边伸过来胳膊,李月娥便一下子扎在他怀里,心一下子跳得厉害,气也喘得粗了一些。
月光斜斜的顺着窗户打进来,夜色中两个赤裸裸的身体在炕上纠缠翻滚。
生了孩子的李月娥奶子一如既往的坚挺,但似乎比以前更敏感了一些。
赵玉田的粗手一盖上来,李月娥身体里萌动许久的那股春情,一下子涌出来,变成了一股股的水儿,顺着下面的孔隙情不自禁的往外溢,口里也忍不住的轻叫了一声儿,刚才还松弛的身子一下子又绷紧了许多,手臂箍得更死紧紧地抱住赵玉田。
赵玉田的手仍在李月娥的奶子上揉捏着,手掌下的光滑肥腻更使他忍不住的用了些力。
这个沙宝子,咋就这么肉头儿呢?摸上去缎子似的,哪像个庄稼人?赵玉田每次上李月娥的身子,总会这么感叹一下,心里不由得和自己的媳妇儿比较着。
和李月娥一比,那个陈秋梅就是个扔货。
心里这么一比,赵玉田把个李月娥更稀罕不够,底下的家伙儿旗杆样得挺着,喘着粗气趴在李月娥身上没头没脑的拱,恨不得吞在口里死在上面。
“进来吧。”
李月娥被他揉搓的有些受不了,打开大腿迎着。
赵玉田嘴里还含着李月娥的奶头,左边嘬两下右边嘬两下,秃噜秃噜的像个争奶的娃娃,舍不得这个也放不得那个。
听李月娥这么说,嘴却没挪个地方,只是伸手下去,捏住自己的东西往李月娥的那地儿凑,找了半天却没找对地方,在李月娥的大腿根戳来戳去,捎带着沾上了一些骚水,把个下阴弄得一片狼藉。
李月娥看他半天还在乱动,知道他心思都在上面也不催他,手便从自己的肚皮滑下去,对准了自己的地方。
轻车熟路的,赵玉田顺势插了进来,一进来便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一股股的火热包裹住,下意识的咕叽咕叽的动了起来,屁股一上一下越来越快,身下的李月娥不由得抖动着身体,畅快的大声叫了出来,在静谧的夜里越发的突兀,吓得赵玉田急忙用手掩住了她的嘴。
“奶奶诶,小点声儿。”
赵玉田心惊胆颤的四周看了看,似乎怕李月娥的尖叫招来了什么人。
李月娥挣脱出来,闭着眼喘气,身下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却再不敢大声欢叫,只好压抑着边小声的哼哼边感受着那个粗壮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肆无忌惮的冲杀,一下一下来的硬实来的刺骨,那种感觉强烈的让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好拼命地抱着赵玉田的肩头,手指在他后背上撕挠。
终于,一阵歇斯底里的快活瞬间的迸发上来,那种通体舒坦的感觉让李月娥一下子到了顶峰,就像三伏天冷不丁的喝了口透凉的井水,那股清爽顺着身体肆虐的流动,每一个骨头缝都被滋润的惬意畅快。
李月娥忍不住的又叫了出来,叫的更欢快更无所顾忌,那一瞬间,李月娥觉得自己几乎要疯,去他奶奶的,她就是想叫。
叫声中,李月娥死命的抱住了赵玉田汗津津的身子,两条腿无力的放下来却又有力的撑在炕上,支撑着身体往上挺,屁股离开了炕席,和赵玉田贴得更紧。
赵玉田似乎被李月娥的疯狂感染了,平日里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媳妇儿这一刻突然骚情得让他吃惊,一股股火热的暗流突然在她下面泛滥,像冲了堤的运河水包裹着自己的阳具,滑嫩的身子汵涝涝的紧紧贴过来,两只胳膊拼了命的抱着他往怀里带,那劲头儿好像要把自己摁进她身子里,箍得他透不过气来。
赵玉田俯在李月娥身上,下面李月娥颤抖癫狂的身子耳边李月娥刺耳却又极具诱惑的浪叫充斥了他的所有神经,他终于忍不住的射了,像憋了许久的那泡尿,箭一样的呲出来,一股股地呲进李月娥的身子。
“死了……死了……”
许久,李月娥的声音缓缓的挤出来,有气无力的像掉进了井里打了个旋又缓上口气。
到底是上了点岁数,赵玉田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大口的呼着气却任然感觉气短,道:
“个狗日的,骚的不行了你,早晚得死你身上。”
李月娥悠悠荡荡的回过神来,不说话却拧了赵玉田一把,扑哧一笑。
“你个浪货,笑啥哩。”
赵玉田趴在上面还不下来,慢慢变得萎缩的家伙仍浸在李月娥里面,下身却还象征性的往里顶了顶。
李月娥自己的水儿和赵玉田流出的东西混合着淌出来,滴滴答答的顺着股沟往身下蔓延,李月娥颠了颠身子,滑腻的身体和炕席粘连在一起,突然的很不舒服,于是推赵玉田下来,突然想起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要死了你,流在我里面!”
李月娥慌忙的下地,连鞋也来不及穿,便气急败坏的蹲在地上,双手扒开下身的两片肉唇,鼓着气把那些脏乱的粘液往外逼。
赵玉田满不在乎的舒了口气,四肢惬意的摊开仰在炕上:
“怕个屁啊,大不了再下一个,田守旺又得乐死,嘿嘿。”
李月娥没理他,还在努力的运气。
朦胧的月色中,李月娥雪白光亮的身体蹲在那里,竟有另一种风情,赵玉田看着看着,自己的家伙儿不由得又有些蠢蠢欲动。
终于差不多了,李月娥顺手抄起一件什么东西在下面胡乱抹了几下,精疲力尽却又心满意足的摸索着上了炕,依偎在赵玉田怀里。
待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正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你会种棉花?”
赵玉田一骨碌坐了起来。
“这有什么奇怪,我在老家年年种。”
李月娥仰着头骄傲的说。
“操,这下好了!”
赵玉田忍不住的俯身亲了亲李月娥的脸蛋儿,一翻身又压了上去。
“诶呀,别闹了,都几点了守旺该担心了。”
李月娥撒娇似地扭动着身子,却被赵玉田死命的压着: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睡这儿吧,明儿个给他记十个工分。”
李月娥满意的撩了赵玉田一眼,咯咯笑着:
“随便你喽。个没良心的,多前儿也想不起来找我!”
念叨着,手便一把攥住了赵玉田的命根子,狠劲的往自己的身上拽。
“哎呦轻点儿,你个骚货……”
不多一会儿,黑兮兮的屋里李月娥一阵紧似一阵的叫声又响了起来。
转天一早,赵玉田急急忙忙的去向李宝库表功。
李宝库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像走夜路捡了个金元宝,高兴地眉毛胡子都翘了起来,马上召开大队会,心里有了底讲话便越发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着重明确跃进生产队为全大队植棉试点,并且由自己亲自蹲点主抓。
李宝库心里清楚,植棉在下运河还是个新鲜事物,各级领导都在要求抓典型、抓示范、抓落实。
但大多数雷声大雨点小,棉花说起来普通的要命,但在下运河这里却是看到过没弄过,种出来什么样谁也不敢打包票。
而自己这里有了人会种,那就是上了保险,到时候实验一旦成功,那自己可就一下子抖起来了,在全公社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个人的功劳薄上必将添上浓重的一笔。
为了打消赵玉田的顾虑,李宝库当着全大队干部的面明确表态:万一植棉实验失败,这一百二十亩的损失,大队将按照每亩三百斤水稻的标准从其他各生产队统筹补偿给他们。
听了李书记的承诺,赵玉田最后的一点顾忌也彻底的放下了,只会嘿嘿的在下面合不拢嘴的笑。
散了会,李宝库和赵玉田一起回了跃进队。
有书记坐镇,赵玉田信心百倍的现学现卖了一番大道理,当场认命李月娥为棉花实验小组的组长,所需劳力直接在全生产队社员中挑选,点到哪个是哪个。
社员们一听这个,却一下子炸了锅。
一百二十亩水田啊,凭她个“沙宝子”能行?都是庄稼把式,谁都明白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这可不是说笑的事体。
幸亏赵玉田宣布了补偿办法,各家小算盘一拨弄,竟怎么算都觉得划算,便再不吭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存了看李月娥笑话的心思。
一夜之间,李月娥成了全大队妇孺皆知的人物。
她仿佛又捡回了做闺女时候的自信,说话办事立刻变得有了些干部的腔调,走起路来两袖生风目不斜视。
你还别小看了种棉花,它的生产工序其实真的很繁杂,也的确很累人。
从棉籽选种、脱绒、催芽、制钵、丢种、覆膜、间苗、移栽、壅根、摸赘芽、打公枝、掐顶心到棉花采摘、分拣、暴晒、打包、出售,几乎是从清明前一直要忙春节,其中还不包括若干次的除草、施肥、治虫。
少一个工序也不行,每一个环节也都马虎不得。
细细算起来,怕有几十道工序。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这跟插秧相比,根本是两个概念。
李月娥就像个穆桂英挂了帅,吆五喝六的指挥着一帮手忙脚乱的人们,有那些手脚笨拙脑子呆板的,免不了招来一顿喝骂。
这也不能怪李月娥小人得志,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季节可不等人。
终于,棉花青枝绿叶地长到了半人高,一朵朵鲜花挂在枝杈上迎风摇曳,李月娥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瞄着这一望无际的生机勃勃,也禁不住的赞叹:个沙宝子,真就没看出来,还是个人物哩!那些曾经笑话过李月娥不会插秧的女人们,则用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光狠狠地盯着。
【完】 ; ; ; ; ; ; ; ;字节412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