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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方少麟提声叫喝。

立有一名侍卫队长快步入屋,瞧见小玄等人,不禁吃了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去,伏首听令。

“立传季将军、古将军、孟统领到此候命,若有延怠,定当从重处置!”

方少麟肃颜下令。

侍卫队长应声退出。

方少麟盘膝坐下,在小玄等三人错愕的目光中闭眼打坐。

“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小玄低声嘀咕。

“跟刚才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水若也觉迷惑不解。

“在培元调息哩,我们别打优他。”

小婉轻声道。

不过片刻,便外边有人大声报告:

“启禀大人,季将军、古将军、孟统领已在门外候命!”

这等神速,其实是因他们老早就在园子外守候。

“请季将军。”

方少麟唤,眼睛一睁,刹那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面上竟然再无一丝醉酒和疲倦的痕迹。

旁边三人越发诧讶。

帘子掀处,只见一名年过五旬两鬓微白的军官昂首踏入,他飞扫了屋中一眼,走到方少麟跟前,只略躬身抱揖,冷声道:

“大人不是叫卑职滚远远的么,怎却又于深宵召见?”

小玄微微一怔,心忖:

“这老家伙居然如此无礼!根本不把少麟这个大泽令放在眼里啊,不知少麟敢不敢教训教训他?”

孰知方少麟竟朝那人深深一揖,和声道:

“今日糊涂,竟对季老将军大为不敬,少麟在此赔罪了。”

那季将军愕然一愣,面露讶色,也忙回揖,迟疑道:

“不敢。”

方少麟直起身,道:

“今午之罪,请容少麟日后再谢,现有一事烦劳,还请老将军鼎力相助。”

季将军面上的冷傲之色尽去,道:

“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方少麟面容一肃,突喝:

“季将军听令!”

“卑职在!”

季将军即应,抱揖俯首凝神聆候。

“本令早先下的撤防之令从此刻起作废,你立即动用所有力量,按这几日的原先布置重新布防,最迟不得晚于明早太阳出来前完成!”

方少麟的命令下得简洁而清楚。

季将军面露喜色,振奋应道:

“卑职一定完成。”

方少麟挥手道:

“时间紧迫,有劳老将军了。”

季将军应了一声,躬身退后,待到门口便即快步离去。

小玄瞧瞧方少麟,心中暗暗佩服:

“原以为这小子是个草包,想不到他对部下倒还有点威严哩。”

“传古将军与孟统领一并进来。”

方少麟再次下令。

俄而,小玄见过的古将军同孟统领一齐进屋,瞧见屋中坛歪瓶倒酒浆横流的狼籍情形,皆自暗皱眉头。

方少麟神色自若,待两人走近,遂喝道:

“古将军、孟统领听令!”

古将军同孟统领心中一凛,立时躬身垂首,齐声应:

“卑职在!”

“你们各率本部兵马,即刻赶去圣使团下榻的清晖园设卡立哨严加守护,听好了……”

方少麟盯着他们沉声道:

“从这一刻起,没有我的命令,不但不许任何人出入清晖园,就连片言只字也不许进出,你们两个相互配合与监督,若有半点闪失,一并提头来见!”

尽管这个命令下得十分古怪且不合情理,但那古将军同孟统领面上竟无丝毫疑豫之色,齐声应道:

“遵命!”

方少麟的声音温和了下来,道:

“此事事关泽阳之存亡,少麟拜托二位了。”

古将军毅然应道:

“大人放心,若有差池,古某人定当提头来见!”

那孟统领只是抱拳行揖,并不言语,然却令人生出一种绝对稳妥之感。

“此事刻不容缓,这就去吧。”

方少麟摆手。

古将军同孟统领叩首退后,正要出门,突听方少麟道:

“等等。”

二将立时住步,静候听令。

方少麟沉吟了好一会,方似下了决心,面无表情道:

“倘遇反抗,即便是圣使团的人,你们能擒则擒,如若不能……则杀无赦!”

二将终于动容,但瞬间便恢复了原先的沉冷神情,斩钉截铁地齐应:

“遵命!”

******“你……你想造反?”

小玄张大了嘴巴。

屋中剩下四人,水若、小婉同小玄齐盯着方少麟,无不震惊诧讶。

“我不想……”

方少麟似有若无的叹息了一下。

“可是……可是你下令重新布防,更命人封锁圣使下榻之处,这个不是造反是什么?”

水若边说边抽冷气。

方少麟垂目道:

“眼下形势,不容我再做犹豫,若让虎头军真的撤走,泽阳城铁定完蛋,城中的数万条生命俱成涂炭!”

“那朝廷因此怪罪下来,你……你怎么办?”

小婉望着他道,声都颤了。

方少麟默不作声。

小玄白色脸问:

“不放虎头军调走,拘禁圣使团,朝廷大概会……会怎样惩处你?”

方少麟懒懒一笑,道:

“大概么……诛联九族呗。”

“你……你……”

小玄胸口似有什么涌动,猛地上前拥抱住他。

“干嘛?放手放手!”

方少麟皱眉叫道,只觉浑身俱不自在,不好意思地瞧瞧旁边双姝。

“你为了泽阳城,为了黎民百姓,竟然……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我……”

小玄声音哽咽,感动得一塌糊涂。

“快放手啊,像什么话!”

方少麟绷着脸将他硬生生扯开。

小玄盯着他坚毅道:

“那……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告诉我,他日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

“去去去!至于吗?”

方少麟忙啐,他飞掠了小婉一眼,没好气道:

“我的心愿自有我自己来完成,用得着你么!”

小婉难过万分的望着他,不觉眼圈已红。

“可是你……你……唉,以前我不该那样看你……”

小玄满怀自责,见他眼睛盯着小婉,此刻竟无半点醋意。

“我怎么?我可未必就此完蛋。”

方少麟眯起眼道。

“什么?”

小玄没反应过来。

“你们放心,倘若朝廷因此降罪于我……”

方少麟顿了一下,缓缓道:

“我方少麟不会坐以待毙。”

“啊?”

小玄叫了起来:

“你当真要造反?”

“天若不仁,为何不反?”

方少麟沉静道。

小玄心中震憾,瞠目结舌地望着他,这一刻,眼前的少年竟是如此陌生。

“这不正是你教的么?”

方少麟微笑了起来,笑容和熙如日:

“亏得你点醒了我。我方少麟不想造反也不愿造反,但今上若是因此治罪于我,那便休要怪我了!”

小玄叫道:

“对对对!你今次抗旨为的是泽阳城,为的是城中的数万条无辜性命,那昏君若是因此硬要治罪于你,那便说明外边的传言非虚,那便说明那家伙昏庸绝顶无药可救,咱们不反他反谁!”

这回轮到旁边双姝目瞪口呆,好一会方听水若道:

“可是……朝廷若派遣大军来讨伐你,你这里……又如何抵挡得住?”

方少麟淡淡道:

“大泽虽然将少兵寡,但好在物产颇丰,且多是沼泽与丛林地形,外地兵马极难适应,只要善于利用,我大泽未必无法周旋。”

“到时朝廷若是派兵来打大泽,我崔小玄一定帮你!”

小玄大声道。

小婉道:

“对,我们都来帮你,而且教中高人无数,若能请动他们援手,大泽定当无碍。”

小玄叫道:

“到时咱就干脆当真造反,自成一国,那昏君自命少轩辕,咱们就叫轩辕他爹,他国号叫日月皇朝,咱们国号就叫大泽天朝!”

“大泽天朝?好好好!”

方少麟哈哈一笑,道:

“他日我做了皇帝,你便来当我的兵马大元帅如何?”

“唉,谁叫我教你造反呢,只好勉为其难了,那时我扫军北上,杀入玉京,将那禽兽昏君一屁股踹下龙椅去!”

小玄越诌越兴奋,哪想自己是块什么料,只吹得意气风发口沫横飞。

小婉白了他一眼道:

“胡吹什么呀!今次之事非同小可,我们得赶快禀报诸位尊长才是,说不定他们会有更加妥善之法。”

方少麟望着她,眼中满是感激:

“今日糊涂,差点误了大事,幸有你们当头棒喝,点醒之恩,少麟定当铭记于心。”

小玄一阵得意,却见他眼勾勾地盯着小婉,不觉恼了起来,道:

“喂喂!当头棒喝的是我,你这小子却怎么老对别人感激涕零啊?”

小婉粉腮飞红,朝他啐道:

“是啊是啊,你的功劳最大了!哼,趁机喝了这么多酒,瞧我明儿不告诉师父去!”

众人言语,水若此际却闭起了嘴,绷着俏脸凝蹙柳眉。

小玄睨见,挨过去悄悄问道:

“怎么了?”

水若不语,俏目含嗔地瞪着他。

“到底咋了?”

小玄莫名其妙。

“你怎么老鼓动人家造反呀!”

水若终于开口,小小声道:

“我问你,倘若少麟真的反了,朝廷命我爹爹来征讨大泽,那时你要帮谁?”

小玄愣住,好一会才道:

“哪有这么巧的,皇朝将帅甚众,怎就一定是派你爹来?”

水若没好气道:

“我爹坐镇中州,且又手握重兵,中州却与大泽相邻,大泽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朝廷不派我爹来派谁?”

小玄立时蔫了,呐呐道:

“那我就不帮,姓方的小子同我又非亲非故……”

“你是谁哟!以为我真的担心你帮他呀?我爹爹只用一根指儿就能把你给抹没了!”

水若口中毫不留情,跺了跺足道:

“只是教中高人无数,随便一个都有撒豆成兵移山倒海之能,而我爹爹又素来敬重这样的同道中人,到时他们若是来帮少麟,岂不是令我爹爹为难?”

小玄张口结舌。

水若愈说愈恼,瞪着他恨恨道:

“倘若真是如此,那时我便……我便咬死你!”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

小婉忽问。

小玄瞧瞧水若,见她臭着脸一声不吭,只得吱唔道:

“没什么。”

“时辰已是不早,大家都回去歇息吧。”

方少麟道。

“你呢?”

小婉问。

方少麟道:

“我得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误,尽快让泽阳城恢复所有布防,否则魔军趁隙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你……”

小婉似乎犹豫了一下,终还是道:

“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哦。”

“嗯。”

方少麟轻应,眼中露出喜悦之色,但很快便给一抹淡淡的忧虑遮掩去了。

小玄在旁望见,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越瞧越觉得方少麟风采过人气宇非凡,突地一阵失魂落魄。

“我们走啦。”

小婉招呼道,忽然瞥见小玄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愣。

小玄犹自失神。

小婉樱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然却下意识地掠了水若一眼,闭起了嘴儿,迳自行出屋去。

******小玄心烦意乱地回到自己屋中,肚子里的酒开始闹了起来,一时醉意汹涌,靴也不脱,便踉踉跄跄地扑上床去,和衣躺了一会,渐觉身上闷热,只好摸索着松解衣服,谁知折腾了半天也没能解下腰间的带子。

“连你也要气我是不是?”

小玄恼火地拽着自己的腰带,又觉口中异样干渴,昏昏思道:

“若是小婉或摘霞在这就好啦,见我醉了,还不烧手烫脚的服侍我……嘿嘿,端茶递水自是不消说的,只不知她们肯不肯帮我宽衣脱靴呀?嗯,昨夜过后,摘霞多半是肯了,小婉呢……小婉……”

他美滋滋地想着,倏尔记起适才小婉瞧方少麟时的温柔神色,一颗心登如高空坠落,不觉惶惑:

“那小子精明干练,做事拿得起放得下,就连师父师叔都似欣赏的,且又长得十分好看,还是个统辖一方的大官,惹得我那未过门的小老婆好像有点动心哩……”

小玄失魂落魄地胡思乱想,心头焦灼,口中便越发干渴,只好起身去倒茶水,正要下床,心头突地一动:

“夭夭!不是还有个夭夭么!我怎么把这小妖精给忘记了?”

他一阵欢喜,再也懒得下床,当即遥对着摆在窗台上的青瓷瓶儿念起咒来,心中嘀咕:

“隔着这么远,不知能不能召唤得到她?”

不过片刻,插在青瓷瓶里的独蕾桃枝倏尔消失,几于同时,半空现出一个娇小纤俏的模糊身影来。

小玄大喜,仰头唤道:

“快过来。”

夭夭的身影渐渐清晰,她略一迟疑,轻烟似地向小玄飘了过来,眼睛却朝四下张望,神情似有些惊慌。

“快下来啊。”

小玄迎着她张开双臂。

夭夭立时扑入他的臂湾,犹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去,娇小的身躯轻颤不住,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怎么啦?”

小玄莫名其妙。

“那个……那个姐姐呢?她为啥要……要打我?”

夭夭从他怀里钻出头来,清澈如水的眸子里蕴着一丝惶惧。

小玄恍然大悟,这才记起昨夜的情形来,赶忙轻拍其背柔声安慰:

“别怕别怕,她不在。”

“她是谁?为啥要对我那样凶?”

夭夭又问。

“她叫摘霞,是我师尊的侍儿。她那样对你是因为……因为……”

小玄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因为什么呀?”

夭夭追问。

“因为你是……是妖类,而她是人类,族类不同。”

小玄艰难道。

“因为族类不同,她就要打我?为什么?”

小桃精完全弄不明白。

“这个嘛,说起来话就长了……”

小玄头大如斗,问题本就难答,何况他此际已醉。

“那……小玄是妖类吗?”

夭夭忽问。

小玄吓了一跳,即道:

“当然不是,我可是纯纯正正的人类!”

“人类……”

夭夭低低地念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小玄见状,忙又安慰:

“就是妖类也没啥嘛,有许多妖类比人类还善良还可爱哩,比如你。”

夭夭闷闷不乐,好一会才道:

“那你和我不是同类,为什么你不打我?”

“我打你?”

小玄哑然失笑: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并非所有人类都是容不得异类的,你瞧我,不就跟许多妖怪交朋友做兄弟么。”

“对呀,为什么不是同类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夭夭天真道。

小玄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可是他从来没有细想过的。

某些族类好像自混沌初开就已注定水火不容,但,这是为什么?

“我明白了,为什么娘娘叫我没事就不要出来。”

夭夭幽幽地叹道,纯真无邪的雪靥上居然多了一种不该有的落寞。

小玄心头倏疼,脱口道:

“夭夭,我会保护你的,无论你什么时候出来,我都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夭夭愁容顿逝,双臂搂住男儿腰杆,脸儿贴在男儿胸膛,笑逐颜开道:

“嗯,夭夭知道,小玄是最好最好的人类。”

小玄一见她笑,心情立刻大好:

“那你现在能不能帮最好的人类做一件事?”

“什么事?”

夭夭问。

“帮忙倒杯茶,我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小玄笑道。

“嗯。”

夭夭乖乖地轻应一声,即从床上飘了出去,飞到屋中央的桌子上方,拎起暖壶倒了杯茶,眨眼便回到小玄跟前。

小玄此时醉意深浓,心中恣肆,只是笑望女陔,背靠着床头不肯接杯。

夭夭不通世故,但却心窍玲珑,微一迟疑已知其意,于是嫣然上前,一臂揽扶其颈,一手拿着杯子喂他。

小玄见她如此乖巧,不禁大喜,当下放怀受用,任由女孩喂着自己喝茶,心中飘飘美道:

“便是神仙君帝,只怕也没这福分呐……”

夭夭忽然贴脸凑近,用鼻子在他嘴边嗅了嗅,道:

“你喝了好多酒?”

小玄点头,笑嘻嘻道:

“下山好些天了,还是头一回喝这么多哩,真真畅快!”

“难怪呢,看你都有点醉了。”

夭夭又喂了他一口茶。

“有点醉?错错……”

小玄兴兴道:

“简直是大醉呢,啊哈,这时候的感觉最妙啦!可惜你感觉不到。”

小桃精甜甜一笑,道:

“感觉得到呢,小玄高兴,夭夭就会开心哩。”

见杯子已空,又道:

“我再去倒茶。”

小玄拉住她,道:

“不渴了,好困,想要睡觉了。”

“嗯。”

夭夭轻应,当即跪在床上挪枕铺被,整理给小玄压得乱七八糟的床单,纤俏的身影在灯火中楚楚动人。

小玄呆呆地望着她,突然起身挨了过去,涎着脸欲言未言。

“干嘛?”

夭夭笑问。

“帮我脱衣服。”

小玄小小声央道,心虚之下,忙又画蛇添足:

“我醉得狠哩,解不开衣带了。”

谁知夭夭却想都不想就点了头,自自然然的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待要脱裤,发现靴子未除,便抱起男儿的腿将靴一只只摘掉。

小玄惊喜交加,心中好不得意:

“不管小婉和摘霞她们肯不肯,如今就有人帮我宽衣脱靴啦!”

“咦,真奇怪,这条汗巾子怎么解不出来?”

夭夭忽道。

小玄这才回过神来,见夭夭望着自己的腰腹上结着的焰浣罗发愣,赶忙道:

“这条巾子不用解。”

“不用解?”

夭夭问。

“它叫焰浣罗,是我师父送我的宝物,冬暖夏凉,水火无侵,能日夜提升使用者的火行潜能,因此不用解的,就是想解也解不下来。”

小玄解释。

夭夭听得云里雾里,柔声道:

“这样子哦,那就好了,你可以躺下去了。”

说完便扶着他的脖子服侍他睡下,温柔得似个淑婉娴慧的小妻子。

小玄如于梦幻之中,心里既销魂又感激,发自肺腑道:

“夭夭,你真好。”

夭夭嫣然道:

“有什么啊,小玄这么好,夭夭很喜欢的……而且,在很久很久以前,娘娘就叫我一定要好好服侍你,一定要……”

“很久很久以前?”

小玄怔了怔。

“是啊,娘娘一直都这么说的,她教了我许多东西,每次教之前就会先说一遍。”

夭夭边说边将脱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起,抱在怀里就要下床。

小玄隐隐觉哪里不对,但此刻已醉,如何想得清楚,况且眼前晃着小桃精的如花娇颜,更有缕缕暗香袭人,不禁情浮欲涌,倏地伸手捉住玉腕,将其拉入怀中。

“我去放衣服呀。”

夭夭趴在他胸膛上说,双颊轻晕,眼睛里水盈盈的。

小玄仗着酒劲,霸道地箍着她道:

“就放枕头边行了,眼下你哪都不许去,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儿。”

说是说话,可是两只手却往人家的纱子里边钻去。

“你不是……想睡觉了么?”

小桃精的声音微微发抖:

“要说什么?”

“说啥都好,嗯……就说娘娘教你什么吧。”

小玄眯着眼睛,一只魔掌悄悄地滑过粉腻如酥绵股,塞入了嫩不可言的沟子里。

夭夭顿时大口大口地娇喘起来,好一会方道:

“娘娘教我扫地、做饭、针线、洗衣服……还有……”

小玄心不在焉地听着,手在女孩的某个幽秘处轻轻地揉弄着一眼微皱的嫩物,指尖顽皮地挖挖点点。

夭夭倏地悸动了一下,双只粉肩紧紧缩起,哆嗦道:

“还有幻术。”

“幻术?”

小玄大感兴趣:

“什么幻术?”

“唔……痛。”

小桃精蹙着眉儿轻哼。

小玄只好放弃把指尖弄进去的尝试,继续坏坏地往下探索。

夭夭稍微得缓,轻喘着道:

“就是幻成各种各样的模样,花儿草儿啦,虫儿鸟儿啦,还有人。”

夭夭道。

小玄一呆,几乎从床上蹦了起来,大讶道:

“不是吧,你会变化之术?”

夭夭摇头道:

“不是变而是幻,娘娘说,变化是上上神通,不但要有高人指点,还须修炼好多好多年才有可能,娘娘教我的幻术只是令人产生幻觉,本身并没变化,而且,娘娘说我没什么功力,一旦遇见定力强的人,再怎么幻也没有用。”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可能勒……”

小玄吁了口气,兴致勃勃道:

“即便这样,那也了不起呢!你且幻个什么来瞧瞧,试一试我的定力如何。”

“要我幻成什么?”

夭夭乖乖地问。

“嗯……”

小玄沉吟道:

“你说你能幻人?要不你就随便幻个什么人给我瞧瞧吧。”

“幻谁呢?”

夭夭歪着螓首想了想,忽尔笑了起来,道:

“那我就幻这个吧,唔……你别……别动啊。”

小玄知她要专心施术,于是收回坏手,不再干扰。

只见夭夭闭起双目,樱唇微微张合,似在颂念着什么。

小玄以臂枕首,笑眯眯地瞧着身上的女孩,心道:

“我就不信,这小妖精能在本小圣的眼皮底下弄出花样来。”

突然间,夭夭模糊了起来,就如一幅未干的水墨画儿给水泼着,先是五官,接着是脖颈、肩膀、四肢、身子……最后整个人的轮廓都模糊与扭曲起来。

“难道……我定力不行?”

小玄诧讶,心有不甘地拚命瞪大眼睛集:中精神,可是面前小桃精仍在继续模糊着扭曲着,数息之后,方才稳定下来并且渐渐恢复清晰。

不知是因为受到外力的影响,还是自己凝神太过,小玄微感一阵头晕,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

“好啦,你瞧瞧我像哪个?”

有人笑问。

小玄睁眼,蓦地瞠目结舌,原来趴在他身上的小桃精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另一个女孩,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不是摘霞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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