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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暗之子字数:24727第一节:新婚之夜五胡十六国,仍是继先秦和三国后的又一个乱世,战乱之频繁、政权更替之快、死亡人数之多,在中国史上也属罕见。

对比起中原的白骨遍地、民不聊生,西北的凉州政权虽也几经易手,但毕竟战争规模不大,小老百姓在躲过风头之后也能稍稍休养生息。

话说凉国里有个小村庄,里面居住着几百户农民,那时的西北地区可不像现在那样黄沙飞扬,晋代时的大西北也有不输给江南的青青绿草,盛产小麦高梁等农作物。

那几百户农民自曹操一统北方便安居于此,后来虽历经战乱,但总能奇迹般存活下来,于是村长便把该村命名为福村。

福村里有户郑姓的人家,代代务农为生,家长郑良田也是当地出了名的老实人,虽一直渴望有个儿子,但他媳妇张氏却一连生了两个女孩,之后再无身孕。

但郑良田却丝毫没有责怪妻子,还常乐呵呵地说:

“没儿子也罢,咱将来招个好女婿进来,照样能丰衣足食。”

郑良田十分疼爱两个女儿,想为她们改个好名,但自己又胸无点墨,有一天便担了一大筐上好的蜜枣上村长家,希望让村长帮女儿改个好名字。

村长读过点书,想了想便大笔一挥,姐姐叫素晴,妹妹叫素梅,还向郑良田夸这名如何如何的好,郑老头子只是一头雾水,心想村长好歹是读书人,而且这俩名读起来挺顺口,准是好名,便又打拱又感谢,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回到家中,郑良田便把女儿的名字告诉众邻居们,虽然邻居们也不晓得这名好在哪里,但比起他们个个土里土气的名字,素晴与素梅听上去高雅多了,便个个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郑良田好不得意。

素晴与素梅两个小女孩不仅长得伶俐,也很懂事,小小年纪就常常下田帮忙,到了傍晚便回家帮娘做饭,晚上郑良田还常给她们讲故事,和她们做游戏。

和睦的一家子常常招来羡慕的目光。

郑家的邻居王家,有一儿子名唤大牛,长素晴两年,小时候就常常和素晴两姐妹玩耍,可谓是青梅竹马。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十年便匆匆而过,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大女儿素晴已是亭亭玉立、面目清秀的大姑娘了。

每次素晴赤着双脚从山上挑柴回来,总能吸引人们的目光。

此时王大牛也是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青年。

村里面的大姑娘看到他,总会害羞得扭过头去,然后又偷偷地回头看着他那健壮的背影。

而一直看着大牛长大的郑良田更是“口水大流”,常常对女儿说:

“晴儿啊,正所谓女大当嫁。我看阿牛这人不错,你们从小就一起玩。我看啊,早早把这亲事给办了吧。”

素晴自小就把大牛当亲哥哥一样看待,随着岁月的流逝,步入青春期的素晴更是对长得高大英俊的大牛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感觉,每每听得老爹的“劝说”时脸儿总是羞得像个红苹果,扭过头去一言不发,心里却是满心欢喜。

数十年都是郑家邻居的王家,关系一直很好,他们也希望能让自小和大牛青梅竹马的素晴嫁入家中来。

很快两家便一拍即合,几天来两家人在田中忙活时都少不了谈论俩小孩的婚事。

一天,素晴照样上山捡柴,下山时便看到大牛正笑面盈盈地等着她。

素晴脸儿一阵飞红,竟害羞得想拔腿往回跑,大牛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叫道:

“晴儿,别走啊,我有话跟妳說。”

满脸通红的素晴背对着大牛,羞答答的问:

“有什么事嘛,阿牛哥。”

大牛也紧张得直挠头,一字一顿地说:

“晴儿,妳,妳爹和妳說了吧,到了年底啊,就,就把咱俩的亲事给定下来。”

素晴轻轻的“哼”了一声,尖着嘴儿说道:

“谁要嫁给你啊,我只把你当大哥,可没想过要给你当老婆。”

大牛笑着说:

“晴儿,咱俩从小便一起长大,我虽然一直把妳当妹妹,但也十分喜欢妳。这次虽说是咱父母作的媒,可要是晴儿妳真的不喜欢我,我就回去跟爹妈说,要他们推了这亲事。”

说罢大牛便转身走了。

素晴这下倒着急了,马上追了上去说:

“可别……。”

这时大牛一脸坏笑地回头说:

“那,晴儿妳是愿意做我老婆了?”

素晴这时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气愤”得用小拳头不停地打在大牛的身上,边打边“骂”道:

“你这坏东西,贼心肠。”

大牛顺势把素晴紧紧的搂入怀中……。

王郑两家的婚事,很快就在福村里传开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大牛与素晴是天作之合,素梅也为姐姐能嫁给阿牛哥哥而高兴得天天欢快得跑来跑去,村长还特意前来为他们两家挑了个好日子,亲事就定在两个月后。

两个未来小口子已是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两个月快快过去。

到了成亲那天,王郑两家和邻居们在家门前摆起了上百张大桌子,宴请了各自的亲朋戚友。

尽管此时已是深秋,但丝毫没有减弱村民们的兴致,参加宴席的人们仿佛把整个福村都闹得暖烘烘的。

当天下午,素晴的母亲张氏把女儿领入浴房中,一件件地褪去了她的衣服,用泡了热水的手巾仔细地为素晴擦身。

张氏边擦边说:

“晴儿啊,过了今天妳就是王家的媳妇了,妳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也要好好的侍候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婆婆啊。”

素晴笑着说:

“娘,看妳說得。咱两家就靠在一起,要回娘家也是一两步的事情嘛,也可以天天见到爹娘呢。”

张氏笑着说:

“话虽如此,可也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回娘家。不过啊,我看大牛也是个好女婿,说不定妳还舍不得回来呢。”

这时素晴回过头对张氏说:

“娘,还是我自己来吧,您都忙一天了。”

张氏说:

“没事没事,妳今晚就要洞房了,不把妳这身子擦得干干净净的,我这个做娘的怎放心把妳交到女婿的手上。”

素晴脸上顿时涨得通红,低下了头说:

“娘,虽然我很喜欢阿牛哥,但想到要在他面前脱光光的我觉得有点害怕。娘不是老说,女人不能在男人面前露出身体的吗?”

张氏笑着说:

“傻孩子,那时妳还小。现在娘告诉妳,除了女人,还有一个男人可以看妳的裸体,那就是妳的丈夫。这一道坎啊,每个女人都得过,当年我嫁给你爹时也一样。告诉你一件小秘密,可不要对小梅说哦,当年我跟妳爹洞房,我那一双大奶子还把妳爹给吓坏了呢。”

说罢两母子便开怀的大笑起来。

尽管王郑两家并不算富有,但为了两孩子的亲事也花费不少,还特意从城里买回上等的布料来做他们的喜服。

婚宴当晚,村长还来做了证婚人,两小口子拜了天地后便给双方父母敬茶,一向乐天的郑良田此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村民们祝福的声音是一浪接一浪,这大喜日子确实是比过年还热闹,酒席一直到了亥时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一来是因为紧张,二来是因为戴着个大盖头,素晴没吃什么就早早的回到新房。

这新房是王家特意在房子里加盖的,虽然简陋,但经过张红贴彩的布置,倒也十分漂亮。

素晴回到新房后便烧起了坑,不一会整个房间就变得很暖和了。

酒过三巡后,大牛在谢过众人的祝福后也回到了新房,那时素晴已经坐在坑上等候他多时了。

大牛走了几个“猫步”后便来到了素晴的旁过,慢慢的坐了下来。

素晴顿时紧张得两只小手不停地搓着,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大牛掀开了素晴的盖头,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蛋,温柔地说:

“晴儿,妳今天真是特别的漂亮。”

素晴羞得别过了脸,说道:

“讨厌,阿牛哥你喝多了吧。”

大牛笑道:

“区区几碗酒哪喝得醉,倒是晴儿妳,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不觉得热吗?”

素晴听到了大牛的“提示”后,心里是“扑嗵扑嗵”的跳个不停,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摇头。

大牛缓慢地伸过手去,要去解素晴衣服上的钮扣。

“别……。”

素晴一紧张,连忙用手死死的护着衣领。

大牛见状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略带谦意的说道:

“晴儿,我……。要不,等会……。”

素晴的心跳渐渐加速,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偷偷地瞄了大牛一眼,看见他一脸的无奈低头坐在自己旁边,自己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回想起母亲下午和自己说过的话,素晴作了一下深呼吸,慢慢地站起来,背对着大牛,轻轻地说:

“阿牛哥,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便一粒粒地解开喜服上的钮扣,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

看着素晴渐渐露出的肌肤,大牛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上冲,思维一片的空白,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几下子的功夫,素晴已经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大牛的面前了,双手交叉状的摆在身前,两只小脚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紧张,正不停地磨蹭着。

脸涨得通红的大牛好不容易才镇静了下来,自己和素晴相处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裸体。

尽管素晴只是背对着他,但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少女那妙曼的身材。

素晴与同村的女子相比,身材比较高,腰儿细细的,腿儿也长长的,一对圆圆的臀部紧紧地夹着。

借着新房内的烛光,素晴那绸缎般的皮肤有如玉石一样晶莹通透。

还没去摸,光是看就已经诱发了大牛的冲动。

大牛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也把自己的衣裤鞋袜脱了个精光,走到了素晴的后面。

当他的手碰到素晴的那弹性十足的肌肤时,素晴不禁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大牛咽了一下口水,先从素晴那白嫩的双肩开始抚摸,然后滑到她的腰肢上,接着顺着腰部的曲线滑到圆弧形的臀部处,摊开手掌来感受那柔软的臀肉。

这时大牛已经明显地感觉到素晴身体上传来的阵阵颤栗,自己的“祖宗”也有如钢棒一般直立了起来。

越来越兴奋的大牛突然把素晴整个儿抱起,慢慢的放在坑上。

素晴也本能地用双手盖着自己的胸部,双眼紧闭了起来。

大牛抓住素晴的双手,用力地支开。

素晴先是抗拒了一阵,然后才顺着大牛的臂力,把双手向两边摊开,她两个小巧的乳房便完全撤防了。

然后大牛整个人趴到素晴那娇小的躯体上,把那鼓起来的“祖宗”慢慢地插入。

素晴只觉得跨下一阵的疼痛,但在疼痛之中也感到了特别的快感。

大牛双手一边抚摸素晴的乳房,一边用手指小心地玩弄着那两颗粉红粉红的乳头,使得它们慢慢地变硬和长长的竖了起来。

大牛的跨下也开始有节奏的用力,使得素晴越来越兴奋,伴随着大牛插入的节奏轻声的呻吟起来。

当大牛看到紧闭双眼的素晴正张开小嘴呻吟时,他马上把嘴贴到素晴的双唇上,两人便激烈地热吻了起来。

一直因害羞而努力控制自己的素晴此时已是欲火焚身,双手紧紧地抱住大牛,狠狠的抓住他背部那强健的肌肉。

此时他们已把最后的羞涩感全部抛弃了,两人在大坑上不停地翻滚,几个回合后,素晴把大牛压在了身下,然后直立起身子,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跨下,肉穴也如同一只大手般一松一紧地捋着大牛的命根,两个小乳房也随着身体上下跳动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干脆变成了娇喘。

大牛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无法控制了,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直着身子的素晴拉了下来,让她的胸腹紧紧地贴着自己,再一个翻滚,把她再次压在下面,然后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一次、两次、三次……,滚烫的岩浆终于从火山口中爆发出来,这间小小的新房在响起一阵强烈的呻吟声后,一下子就完全地安静下来了。

感觉到全身力气如烟雾般消失殆尽的大牛,躺在素晴那散发着汗香的娇小身躯上不停地喘着气,等呼吸慢慢平伏后,才翻身下来,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大牛隐约听到哭声,才突然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只见素晴依然光着身子,正坐在自己身旁轻声的哭泣。

大牛急忙坐起,搂着素晴轻声地问:

“晴儿,是不是我弄痛妳了?”

素晴摇了摇头说:

“我只是高兴。我这个身体,从今天开始就属于你的了;可我又感到害怕,害怕阿牛哥有一天会不理我。”

看着素晴那婀娜多姿的胴体和坑上那一点点的血迹,大牛激动得把素晴抱得紧紧的,温柔地说:

“别说傻话,晴儿妳把这身体献给了我,我便会好好的照顾妳一辈子,永远不会离开妳。最重要的是,要给我多生几个个孩子啊。”

素晴高兴得热泪直流,两个人再次热吻了起来……。

那天之后,福村便多了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每天都出双入对,夫唱妇随。

几个月后,素晴便怀孕了,马上成了王郑两家的宝贝,细心的照顾起来,营养充足的素晴也长得白白胖胖的,身子也渐渐丰满起来了。

再过几个月后,腹中的小男孩便呱呱坠地了,两家人自然是欢天喜地,大牛对为他添了男丁的素晴更是疼爱万分,此时素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第二节:南下有道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

就在素晴喜得贵子快一年的时候,在十六国中新兴的北魏迅速崛起,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不断地向南扩张,地处西北的凉国也未能幸免,连日来不断地遭到北魏的攻打,弱小的凉军很快就兵败如山倒。

小小的福村自然也没能逃过一劫,尽管村民已经知道魏军压境的消息,正准备收拾细软往他处避难,然而长驱直入的魏兵根本没有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早已红了眼的魏兵攻入村后更是不分男女,见人就杀。

王郑两家的人也来不及收拾什么东西,素晴为了保护襁褓中的小孩,把他紧紧的扎在身前,并用双手护着,随着大家拼命地往放马车的方向逃去,身后的箭如密林般飞过来,不少逃命的人纷纷应声倒地。

素晴只听见几声熟悉的惨叫声,回头一看,父母亲竟也中箭倒地,素晴素梅正要回身去救,郑良田吃力的抬起头,沙哑地喊道:

“走……,快走……。”

说罢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爹!娘!”

素晴素梅几乎要失控了,这时大牛奋力拖住她们两个,大叫:

“来不及了,快走!!”

这时素晴头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几乎要晕厥过去,大牛只好扶着她,拼命地往前走。

好不容易来到马车附近,不少村民已经上车逃亡了,此时还剩下一辆,而马车上几乎塞满了人。

“快走,快走啊!”

马车上有人已经恐惧得哭喊起来了。

“等等!”

大牛中气十足的喊道。

他一手扶着素晴,一手拖着素梅,迅速地走到马车后面,然后在车上村民的帮助下把两姐妹扶上了车。

素晴上了车后,连忙对大牛喊道:

“阿牛哥,快上来啊!!”

只见大牛此时已经满脸苍白,有如死人一样,气若游丝地说:

“来,来不及了……,晴儿,对不起,我,我不能再照顾妳了,妳们……,母子要保重……。”

这时候素晴才惊讶地发现,大牛背后的箭早已插得像刺猬一样了,同时也发现他们两家人,能跑来这里的,只剩下他们四个,王家的人估计早已与自己的父母那样倒在路边了。

“不……!”

素晴死死扯着大牛的手,想要把他拉上来,但这时车夫已经等不及了,

“驾”的一声便驱马前进,素晴的手不得不松开,眼睁睁地看着大牛的身影慢慢的变小。

“哇!”

悲痛欲绝的两姐妹趴在车尾上狂哭起来,素晴怀中那一直在啼哭的小孩这时哭得更大声了。

车上的村民大多失去了亲人,双眼茫茫然地看着火光冲天的村庄,也许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们宁愿这是在做梦。

这时听到素晴她们的痛哭声,似乎才明白那并不是梦境,心中一酸,全都哭起来了。

两个月后,凉国就灭亡了。

不少难民如潮水一样涌向南方,途中还少不了被西北地区游荡的匈奴骑兵屠杀,原来和素晴一起逃出的村民不是走散了就是死于乱兵之中,更祸不单行的是,素晴那快满一岁的儿子也因长期的疲劳和饥饿而夭折,这对素晴几乎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她甚至想到了死。

只是看着身子比自己更瘦弱的素梅,心想如果自己死了,谁来照顾妹妹呢。

而且回想起在一次逃难潮中,她了解到不少难民都希望能逃到没有战火的江南,于是她决心带着妹妹随着难民一起南下。

在逃难的几个月里,两姐妹相依为命,过着吃草根和讨饭的日子。

原本长得白白胖胖的素晴此时已经面黄肌瘦,几乎连说话都没力气了,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忍耐下去,妹妹素梅已经成为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了。

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两姐妹来到了姚秦的地界,这个由羌族建立的国家此时也摇摇欲坠,北方有长年来骚扰的匈奴人,南方又面临着东晋的北伐,不少城市已是一片破墙败瓦,民不聊生。

这时两姐妹正靠在一间破房子的旁边,吃着一位好心人给的小许干粮,目光呆滞,沉默不语,眼泪似乎早已哭干。

素晴至今仍无法接受几个月前所发生的一切,一直以来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一下子就如落花一般逝去;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庄竟一夜之间消失在火光之中;一张张熟悉的脸孔都成了刀下亡魂……。

想到这里她更是紧紧的抱着妹妹,这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素晴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

不久,姚秦被以刘裕为首的北伐军攻灭,晋军迅速占居了关中的各个地区。

刘裕手下有一名叫郑孝的军官,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立下了不少战功,他的父亲和两个儿子都是在战场中为国捐躯,可谓满门忠烈。

这时他正巡视着被攻陷的城市,看着一片凌乱的街道和沿途的死尸,心中不由得感叹起来,希望能早日结束这个乱世。

在来到一间破房子时,发现有两个头发凌乱,面目邋遢身穿破衣的姑娘正躺在地下。

郑孝连忙翻身下马,走到她们旁边仔细地看了一下,再用手碰碰她们的鼻子,发现仍有呼吸,便吩咐手下拿了些水过来。

因为极度饥饿而晕倒的两姐妹,在喝了几口水后,总算是清醒过来了,素晴看着全副武装的郑孝,不禁想起了屠村的魏兵,当场吓得一身冷汗,但又无力逃走,只得一脸恐惧地看着郑孝。

郑孝笑着说:

“小姑娘,别怕。我们是大晋的军队,不会伤害妳的。”

说罢便要手下拿了些干粮给她,饿了几天的素晴立马两眼放光,一手抢过了干粮,送到素梅的嘴边,说:

“妹妹,快吃。”

同样饿得眼冒金星的素梅一闻到米香味,便双手抓住,大把大把的塞入口中。

郑孝对着素晴问道:

“小姑娘,妳自己不饿吗?”

素晴说:

“饿,但她是我妹妹,所以先让她吃。”

郑孝听罢不由得一阵感动,连忙拿了一把干粮,递到素晴面前说:

“真是个好姑娘,放心,我里还有很多,慢慢吃吧。”

两姐妹吃了点东西,总算有了点儿体力。

郑孝便问她们:

“两位姑娘可有家人?如果可以的话,本将可带妳们归家。”

一提起家人,两姐妹心中一酸,眼泪如缺堤洪水一样涌出,素晴哭道:

“我们的家人,早已惨死于魏兵之手,如今只剩下妹妹与我相依为命,早已无家可归了。”

之后素晴把她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与郑孝。

郑孝听罢仰天长叹道:

“真是可怜,想我大好河山落入胡人之手近百年,多少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此乃我们之失职啊!小姑娘,妳叫什么名字?”

素晴答道:

“我叫郑素晴,妹妹叫素梅。”

郑孝惊喜地说道:

“你们也姓郑啊,看来我们能在此地相遇,真缘份也。本将姓郑名孝,乃大晋车骑将军刘裕麾下,两位姑娘若不嫌弃,我愿收你们为养女,如何?”

两姐妹一听,当即感激涕零,一起磕头拜谢。

郑孝身旁随从也表示祝贺。

就这样素晴两姐妹就被郑孝带回军营中,还找了军医好生照料,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脸蛋也渐渐的泛红起来。

郑孝每天晚上归来都与两姐妹促膝长谈,郑孝对她们的关心再次令两姐妹感到了久违的父爱;郑孝的正直和对国家的忠心也深深的打动了她们。

在知道郑孝连接失去了两个儿子后,感到同情的两姐妹更是立誓要把郑孝当真正的父亲那样看待,以报答他再生之恩。

几天后,晋军便班师回朝,两姐妹也随着郑孝一起回到晋国——也就是她们逃难时所向往的江南之地。

在回到郑孝家中时,两姐妹又认识到了郑孝的另一名养女——范媚。

很快三人便如亲姐妹一样互敬互爱,出身于武门世家的范媚还教两姐妹使用兵器和防身术。

两姐妹原本就是出身农家,既能吃苦体力也不差,很快就学了一身的本领。

在丰衣足食的环境下,素晴恢复了往日那丰满的身材,同时长期的煅炼也使她的肌肉变得相当扎实。

每当三姐妹一起入浴时,素晴那近乎完美的身材令素梅和范媚也投来羡慕的目光。

三年后,刘裕代晋自立,刘宋王朝诞生,郑孝也从晋将变为宋将。

但与此同时,北魏也迅速南下扩张领土,刘裕收复的关中在被匈奴人占领后不久也落入了北魏之手,宋魏南北对峙的局面形成。

但北魏的野心不仅是统一北方,更希望能统一全国,于是很快将矛头指向了宋国,时常派兵入侵边境地区。

身处后方的素晴每每听到北魏入侵、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时,脑海里总会自然地浮现起魏军屠村,家人惨死的情景,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也希望能加入军中,以给魏军以痛击。

只是军队不收女兵,素晴也只能望营兴叹。

随着战事的进展,宋军决定建立一个探子团,以便能深入敌境,收集敌方的情报,同时也负责扰乱破坏等任务。

考虑到女性在从事探子工作中有着天然的优势,他们看中了郑孝那几位身怀本领的义女们,便派出使者到郑家,希望她们可以加入。

一直想为国出力的三姐妹们知道后自然是高兴万分,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倒是郑孝表示反对。

一天晚上郑孝把她们三人唤来,问她们为何要加入那个探子团时,素晴答道:

“义父平日教导,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现在面临外敌之威胁,我们姐妹三人也愿为国出力。”

郑孝说:

“妳们能有为国尽忠之心,为父也十分高兴。只是妳们毕竟是女子,深入敌境如置身于虎狼口中,一旦不幸被俘……,这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素晴跪下说道:

“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素晴已亲身体会过国家灭亡的痛苦。魏人之野心更是路人皆知,若大宋灭亡,我等又岂能幸免。而且……,几年前所发生的惨剧,素晴至今仍历历在目,现在每天晚上,仍能梦到家人为魏兵屠戮的惨景。素晴此次投军,不仅是为国尽忠,也是为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更是为死去的家人和村民们报仇。素晴这三年来苦练武艺也是为了这一天,还望义父成全!”

看到三姐妹态度如此坚决,郑孝双目紧闭沉思了一会,才点头答道:

“既然妳们已下了决心,为父也只有同意了。只是妳们此行切记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蛮干。”

三姐妹见义父答应,心中也十分高兴,次日便到军营中报到。

在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后,便陆续地潜入魏境之中执行任务去了。

第三节:刑场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月,探子团的工作还算顺利,素晴两姐妹为了收集边境各个城市的情报而来到了邺城。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两姐妹女扮男装的穿梭于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

大约到了隅中之时,大街上的人流开始骚动起来了。

“有情况?”

素梅警惕地问道,素晴仔细观察了一下,并留心听了周围人们的谈话后对素梅说:

“没什么事,看来是有犯人要被处决。”

“处决?”

“好像是的。”

没等两姐妹谈完话,几个官差凶神恶煞地大叫:

“靠后靠后!!”

边叫边把街上的人流往两边分开。

尽管路上的行人被迫挤到了一块,但似乎没什么怨言,还兴高采烈地互相交谈起来了:

“听说今天要砍个娘们。”

“是啊是啊,昨晚就已经张贴通告了。”

“不就是老在西门卖猪肉老秦的媳妇么?听说是手刃亲夫,所以被判了斩首示众呢。”

“说来也可怜,那老秦脾气极坏,每次喝完酒回家总少不了要打老婆。估计是忍无可忍了,拿起猪肉刀子把老秦给捅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两姐妹已经知道个大概,这条路刚好是可以通往刑场的,估计是犯人游街要经过这里,所以官差们才来这儿清场的。

不久,两边拥挤的人群突然热闹起来了,有几个人高喊着:

“来了来了!”

只见一队官差正由远至近从清空的路上慢慢走过,前面是举着“肃静”、“回避”牌子的差人,周围则是持刀护队的解差,一个骑着驴子的女人则被他们团团地围在中间。

那女人赤着上身,露出了半截粉白的肉,不胖不瘦,两块如烙饼般的乳房微微的在胸部隆起。

双只手被那根勒到肉里的绳子紧紧地反绑着,背后插着一条木制的斩牌,上书:

“斩犯妇秦林氏”。

那女人长长的头发被堆到脑顶上,用胶水糊了起来,下半身则穿了条白色的刑裤,一双赤脚也被牢牢地绑在驴子鞍上。

那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和素晴她们差不多,只见她低着头小声地抽泣着,脸儿红红的,两行眼泪不停地从那清秀的脸蛋上流下。

一看见女人的裸体,在场的男观众不禁兴奋起来,至于她是否该死,似乎已不太重要。

两姐妹虽并不是喜欢看处决犯人,但毕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们决定也跟过去看一看,于是两人便穿过拥挤的人流跟着游街队伍向前走。

她们顺着那敲着闷锣的押送队伍走了足足三四条街才到了刑场。

之后她们挤过一堆堆散发着汗臭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稍靠前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刑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这里说是刑场,其实只是城门前的一大块空地而已。

游街的路上已是熙熙攘攘,刑场处更是人山人海,连旁边的店铺屋顶也坐满了人。

刑场本该是一个血腥的地方,但是人们却偏偏喜欢闻那血腥味儿,每每把犯人处刑闹成如盛宴一般,而女人的裸体更是这场盛宴中的一道甜品,看着女人那娇细的脖子被砍断总能满足大堆平日百无聊赖男人们的兽欲。

当秦林氏被官差们从驴子背上押下来时,她害怕得全身都抖动了起来,原先的抽泣开始变成号啕大哭,一个劲地喊着: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押送她的差人大声吼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妳手刃亲夫罪证确凿,现在还喊什么冤枉!”

然后两个官差狠命地架着她来到刑场的中心,大喝一声:

“跪下!”

那女人腿脚一软,

“啪”的一声便跪倒在地,全身不停地发抖。

刑场边上的监斩官先读了一遍犯人的罪状,然后便闭目养神,等待时辰的到来。

那个满脸横肉的刽子手也取出鬼头大刀,用旁边水桶中的冷水淋了一遍。

回头看到秦林氏全身打颤的样子,便用那寒冷的刀身拍着她的背部,吼道:

“跪好点!跪好点!等会儿砍偏了活受罪可不要怪我。”

秦林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身子立马直了起来,把胸前的乳房挺得老高,周围的观众立刻发出阵阵的喝彩声,素晴素梅则羞得满脸通红。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传令人高叫:

“午时三刻到!”

那监斩官便睁开了眼睛,抽出斩签向前一丢,高声说道:

“斩讫报来!”

刽子手便把秦林氏背后的亡命招牌拔了下来,使劲地扔在地上,把明晃晃的钢刀高高的举起,感到生命已经走向尽头的秦林氏突然发出了最后的哀号:

“娘……!”

只见刽子手持刀飞速砍下,一片亮光闪过后,

“咔嚓”一声,秦林氏的头颅飞出四五尺远,跌落到地面上又骨碌着滚了两三个圈才静止了下来。

那头颅的脸刚好对着素晴那个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秦林氏张口闭眼、面容扭曲和痛苦的模样。

同时一腔的热血从脖子断口处喷射而出,竟颩起有三四尺高,跪直了的身子正不停地抽搐,两个乳房则在胸部左右的晃动,刽子手怕她的血会溅到自己的脸上,于是朝她后背用力一踹,那尸身便顺势向前倒下,像一条刚被捞起来的鱼一样,拼命的在地上弹跳着,不断狂喷的鲜血如浇花的水一般四处乱洒,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不停地抓挠,仿佛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两条腿踢了几次便静静的不动了。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围观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是被这血腥与恐怖震慑得瞠目结舌,素晴与素梅也无法直视眼前这一惨景,不自觉地闭上眼别过头去。

直到刽子手把那颗面容痉挛的脑袋高高举起时,众人才开始拍手叫好,素梅见状则感到一阵恶心,呕吐了起来。

行刑结束后,监斩官验讫了秦林氏的首级后便唤人把它悬挂在城门上,接着下令把犯妇的尸身处以曝尸。

场边的差人得令后便上来动手解了秦林氏身上的绳索,同时把她的裤子脱了下来,因为按规矩,曝尸时尸体必须全裸。

然后便把那裸尸抬往城门下面,呈“大”字形摆放好,这种曝尸姿势是用于羞辱女犯。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结束工作后,用布擦干净刀上的鲜血便扬长而去了。

“没事吧?”

素晴不停地为刚呕吐完的素梅擦着背。

素梅闭目深呼吸了几口后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是丢人,若让同伴知道肯定会取笑我。”

素晴说:

“没什么丢人的,其实我也感到很恶心,只是没吐出来罢了。来,我们走。”

“等等,我还想看看那尸体?”

“妳不怕再吐啊?再说那边一群男人堆在那里。”

素梅说:

“放心,我们不是扮了男装的吗?”

说完便往城门下走去。

这时围上去看尸体的人还不算多,素梅很快就挤到了前面。

只见那具尸身的皮肤已经渐渐发白,两颗原本红亮红亮的乳晕也变得灰棕干涩,之前长长凸起的乳头也软趴趴的塌入乳晕当中。

脖子的断口处血糊糊的,还有一些肉在脖腔处挤出。

秦林氏的两条大腿差不多被一字形地拉开,跨下的风景是暴露无遗,不少围观者都色眯眯地盯着那里指手划脚的,素梅探过头一看,发现阴部与肛门处还堵了两颗大木塞。

这时她旁边的一个中年人看见素梅这么努力地探着头去看,还挺热心的说:

“小兄弟,没见过那里啊?我让个位给你,可以看清楚点。”

素梅当场羞得满脸通红,马上钻出人群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到了晚上,两姐妹在完成了任务后便回到客栈的房间。

这时素梅问道:

“姐姐,妳說假如我们不幸被魏兵抓了处死,是不是也会像早上那个女人一样光着膀子砍脑袋?”

素晴有点沉重地说:

“十有八九都会,因为裸身受刑本来就是这儿的规矩。其实这也是义父不希望我们参加行动的原因之一吧,因为一旦落入敌手,不旦小命休矣,还得要面对裸身示众的侮辱。妹妹,妳怕吗?”

素梅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平素只听说断头犹如风吹帽,可刚才看见如此血腥的惨状,心里还真有点怕怕的。尤其还要在一大群人面前赤身露体,这种感觉……。”

素晴说:

“是啊,听说的总不如亲眼看到的那般震憾。只是关于这一点,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以最从容的姿态走上刑场的,哪怕是全身赤裸。斩首确实很血腥,但那时头已被砍下,我们自己是感觉不到的了。还有行刑后的枭首和曝尸,现在想的话会觉得很屈辱,但那时人已经死了,他们干什么我们都感觉不到了。”

“但我听别人说,头刚被砍下时还是有知觉的。再说头被砍掉后那个尸身不停的扭动,感觉会好丢人。”

“也有说是马上失去知觉,怎么说呢,反正能亲身体会的人是无法把这经验告诉大家的。至于尸身的扭动……,我想这点也无可奈何,这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但至少在受刑前我们可以控制自己不在众人面前出丑。”

“早上还看到那妇人下面被塞了木头,好恶心。”

“听说这是为了防止犯人大小便失禁的,免得行刑时出现肮脏之物和搞得臭气冲天。”

“死我倒是不怕,可这种屈辱还是有点受不了,到时要真不幸落入敌手,我干脆咬舌自杀算了。”

素晴笑着说:

“我的傻妹妹,别老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情,我们又不是一定会出事。妳想我们南下时,不但天天饿着肚子,还要躲避乱兵,不也活下来了,这证明我们的运气好。说不定两年后咱大宋就能一统中原了。到时我们就回凉州去,为咱爹妈建个坟,还有阿牛哥……。”

素梅看见素晴眼眶突然红红的,便安慰地问道:

“姐,是不是又想起姐夫了?”

素晴点了点头说:

“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老天为何要这样对我。我甘愿为阿牛哥守节到老,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现在还常常梦到他,有时我会想,如果我死了的话就可以早点去陪他和孩子了。”

素梅一把抱住素晴,说:

“姐,妳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妳不是还有我吗?难道妳想丢下妹妹吗?”

素晴也紧紧地抱住素梅,哭着说:

“不会,不会。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怎么舍得丢下妹妹不管。我啊,到时还要给妳相个好妹夫……。”

当晚,两姐妹相互紧紧的抱着,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第四节:身陷囹圄在遭受了几次重大损失后,北魏方面已经注意到来自南朝的探子们了。

以大将拓拔威为首等人开始了搜捕行动,几个月内,已有探子团的成员被俘。

不过探子团的成员对国家都十分忠诚,不管敌方如何威迫利透也没法从他们口中得出半点东西,无奈之下只得将他们处死。

在得知同伴们的噩耗后,素晴开始与素梅分开行动,即使不幸被俘也不会同时落入敌手。

但是不幸很快就降临到素晴的身上,在素晴与另外一位同伴在滑台县附近记录魏军军营位置时,竟不幸被发现,那位同伴逃跑不及,被冲上来的魏兵一刀砍死。

而素晴则被魏兵生擒。

素晴被几个魏兵一直押入滑台大牢的刑讯房中,而魏军大将拓拔威早已等候多时了。

他一看见素晴被押进来,便悠然自得地从凳子上站起,一脸坏笑地说:

“稀客稀客,没想到今天来了个大姑娘,妳们这些宋人还真不怕死,难道妳不知道妳有几个同伴已经在此地身首异处了吗?”

素晴凤目一张,大声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们宋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落入你手中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拓拔威问罢大笑:

“哈哈哈!好!不过我今天倒想看看,宋人的女子是否也如此顽固,来啊,把她的衣服全剥了!”

“你们想干什么?”

素晴听罢脸儿一红,本能地想用力挣扎,无奈双臂被死死的卡住动弹不得。

几个魏兵奸笑地按倒素晴,三下五除二地把她身上的衣服鞋袜剥个干干净净,中间自然也少不了在她身上乱摸一通。

拓拔威见素晴被剥了个精光后,便下令把素晴捆绑在一个“大”字型的刑架上,素晴看到自己赤条条的身躯暴露在一帮男人面前,当场羞得满脸通红,本能地想遮挡着自己的双乳,可是双手却被绑得十分结实,纹丝不动。

素晴又羞又气,只好破大骂:

“畜生!”

拓拔威迎面一耳光打过来,素晴当即眼冒金星,差点晕厥过去。

拓拔威看着素晴那双浑圆的乳房,摇头叹道:

“长得多么俏的大姑娘,干嘛要去当探子呢?妳们宋国还真是暴殓天物。”

边说边用手去抚摸素晴那双玉乳,素晴只觉一阵无比的屈辱涌上心头,

“呸”的一声把口水吐到拓拔威的脸上。

“挺倔强的嘛。”

拓拔威若无其事地擦了擦脸后便说:

“其实我这人挺怜香惜玉的,我也不想对妳动粗,只要妳能供出妳同伴的名字以及藏身地点,我马上就放了妳。”

“休想!”

“是吗?”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拓拔威拿起皮鞭用力一扬,只听得“啪”得一声刺耳声,素晴的左乳立刻出现了一条狭长的血痕,鲜血慢慢地从伤痕从渗出。

素晴只觉得左胸有如铬铁般刺骨的痛楚,当场惨叫了一声。

拓拔威大声喝道:

“说不说?”

素晴咬着牙关摇了摇头,又听得“啪”的一声,第二条血痕出现在她的右乳处,素晴又惨叫了一声。

拓拔威见她仍没反应,手握皮鞭连挥几下,一条条鲜红的血痕出现在素晴白皙的肌肤上,素晴不停地惨叫了几声后便昏了过去。

拓拔威提了小半桶冷水,兜头便泼到素晴的脸上,一下子把她惊醒过来,身上的鲜血随着淋下的冷水不停地流下,素晴顿时成了半个血人儿。

“怎么样?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的话,妳最好还是招了。”

素晴强忍着疼痛,盯着拓拔威说:

“不管你问多少次都一样……,休~想~……。”

这时师爷迎上前去,对拓拔威说:

“大人,要不要动大刑?”

拓拔威停了一阵,说:

“这些南朝探子还真是不简单,之前抓到的那几个也动了不少大刑,但没有一个出卖同伴。说实话,我挺佩服他们的。”

师爷点了点头,说:

“是啊,我们动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才抓到了那么几个,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确实不容易。那大人的意思是……?”

拓拔威把皮鞭一丢,说道:

“到此为止吧,没有继续用刑的必要了。你告诉何知县,和上次一样不用出通告,明日午时将此女直接押至刑场斩首示众。”

师爷点头道:

“小的明白。”

拓拔威看了看鲜血淋漓的素晴,回过头对师爷说:

“你去把我的雪莲膏拿来,帮她敷上。”

“什么?”

师爷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

“大人,这么名贵的止伤药要给这女人用?”

“不要紧,给她用吧,我自有主。”

“小的明白。”

拓拔威所说的雪莲膏仍是出自西北之灵药,对于止伤消炎有特别的效果,由于配方是稀有之物,一般只有大将级人物才能拥有。

被敷了药的素晴觉得渐渐舒服多了,昏昏沉沉的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素晴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好不容易才把那沉重的眼脸撑开,看到的是一块块黑沉沉的瓦片。

“我这是在哪?”

素晴自言自语地说道。

使劲地摇了摇头后才慢慢清醒过来,这时她发现自己依然是赤身裸体,被呈“大”字形的绑在一块冰冷的石板上。

看到自己被摆了一个这么下流的姿势,素晴气得奋力挣扎,但却无可奈何。

这时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拓拔威。

拓拔威一脸淫笑地打量了素晴的全身,然后说:

“真不愧是灵药,这么重的伤口竟都痊愈了,若是此药能人手一个,江南早日便可平定了。”

正因感到羞愧而紧闭双眼的素晴听到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被鞭打时的疼痛了,虽然身体上仍布满着一条条血痕。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我也没用全力,若然打得妳皮开肉绽,纵然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救不了你。”

拓拔威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滑过素晴的脸蛋。

素晴羞得扭过了脸,愤怒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拔威狞笑了一下答道:

“不舍得啊,像素晴姑娘长得这么标致的姑娘,我哪舍得下重手。再说,就算妳不招,我自有把妳们一网打尽的办法。若不是恐大人怪罪下来,我还真想纳素晴姑娘妳为爱妾呢。”

素晴顿时觉得又羞又气,凤目一瞪便大声说道:

“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你!”

拓拔威听罢大笑:

“确实,即使姑娘妳有心从我,妳身为宋国探子也必须要处死,只是在妳死之前,我要好好的享用一下。”

还未等素晴反应过来,拓拔威已经三下五除二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如饿虎扑食一般压向素晴那健壮的身躯。

素晴只觉跨下有异物长驱直入,强烈的疼痛使得她惨叫起来。

“怎么样,痛吧?等会会更痛的哦。”

拓拔威说罢便用双手按着素晴那丰满的乳房使劲的揉搓起来。

乳房上的鞭伤虽说已痊愈了一半,但被周围的皮肤一挤压,当即如铬铁般痛,素晴不得不再次惨叫起来。

来自全身的痛楚以及强烈的屈辱感使得一向坚强的素晴悲伤的痛哭起来,作为一位女性应有的尊严已经荡然无存,先是在一大群男人面前赤身裸体,现在又被敌将施暴,素晴真想立刻将头撞向墙上一死了之。

在抚摸着素晴那如绸缎般细腻的肌肤,拓拔威不禁有些后悔,假如没有那一条条的伤痕,手感也许会更好。

于是他干脆整个人伏在素晴的肉身上,跨下一边发力,一边用全身来感受那嫩滑的皮肤,舌头不停地在素晴那布满泪水的脸上游走。

尽管滑台晚上也比较凉快,但毕竟正处于夏天,一阵“肉搏”后,两人已是大汗淋漓。

素晴那诱人的肌肤借着室内的烛光显得油光油光的,看得拓拔威更是兴奋异常,狠不得解开素晴身上的绳索,好好的抱着她来欲仙欲死。

过了许久,当拓拔威觉得已经好好享受了这份美餐后,才把忍耐已久的一股股暧流射入到素晴的体内。

筋疲力尽的拓拔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亲着素晴的脸蛋说:

“果然是人间极品,这番能尝到姑娘的芳泽,此生无憾矣。”

素晴此时也停止了哭泣,早已万念俱灰的她口中喃喃地说:

“杀了我,快杀了我。”

拓拔威说:

“别着急,妳很快就可以如愿了。说实话我还想亲自操刀,砍下你这颗漂亮的脑袋呢。只是行刑刽子不合本大将的身份,那小子有福气了,能拿妳这个大美人来做祭品,是他半辈子修来的福气。”

素晴正想问“谁”,这时拓拔威已经坐了起来,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对着门外大叫:

“小鬼,进来吧!”

这时,一个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小心地走了时来,对着拓拔威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

“大人。”

拓拔威穿好衣服后,便走到那少年旁边,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好福气,躺在那里的那个大姑娘是你的了,好好的享受吧。哈哈哈”笑罢便扬长而去。

那少年回身把门关好后,便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素晴借着烛光认真地看了看他,只见那少年头如罗汉果,一双如针缝的眼睛中间挂着一颗大蒜鼻子,两片厚厚的嘴唇如肿起一般,说他丑倒不如说滑稽,刚刚痛哭完的素晴竟有一股想笑的冲动。

那少年也许之前并未看过成年女人的裸体,针缝般的眼竟也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老大,全身上下竟不停地在哆嗦。

素晴看着他那色眯眯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问道: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一直呆若木鸡的少年这下子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答道:

“我……我乃……,这滑台大牢……刽子。明……明日负责处斩……犯……犯妇人……郑……郑什么……。”

这下子素晴再也忍不住了,竟“扑哧”地笑了起来,心中对他的厌恶倒减少了几分。

素晴便接了他的话尾说:

“我叫郑素晴,你就是明天要送我上路的人?”

“是……,是的。”

“你没看过女人的裸体?”

那少年咽了一下口水说:

“见……,见过。只是没,没看得这么清楚。”

素晴对于牢房的规矩是略知一二的,那少年估计便是刚刚服役的行刑刽子,按规矩,他开始只能处决男犯,直至执刑十次以上并且牢头认为其功夫过硬,才会安排其去处斩女犯,这就是刽子手的“成人仪式”——即刽子手正式入行仪式。

按“成人仪式”的不成文规定:其一,受刑女犯必须全裸;其二,行刑方式为斩首刑;其三,行刑时必须刀过头落,一旦失败,其刽子手生涯几乎等于要划上句号,就算老爷开恩准许其继续报役,也会被同行瞧不起,在观众面前也脸上无光。

其四,受刑女犯当晚可让执刑刽子“享用”,其余人不得干预。

之所以说不成文,一来此规矩是在历代刽子手群体中慢慢形成,又被官府所默认;二来因为终究是龌龊之事,官府不好将其明文规定,故各地的规矩都略有差异,但大体上差不多。

同时也因为不成文,所以也时会被破坏。

就如同现在,本来素晴是应该由那少年独自“享用”的,但拓拔威丈着官大,硬是把那少年的“初夜”给占了。

素晴说:

“看来你新手吧,没想到我会成为你第一个处决的女犯,可不要让我多受苦啊。”

这时少年有点急了,说:

“我……,我才不是什么新手,我在这滑台已经执刑十五次,每次下刀都干净利落,只是没杀过女人而已。”

“是吗?听你这样说我倒放心了,至少在刑场上我能痛快一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我总不能让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砍掉脑袋。”

那少年与素晴谈了几句后,慢慢地也没这么紧张了,从容地答道:

“叫我小义好了,今年才十六岁,这里的人都叫我小鬼。”

素晴笑着说:

“是小义哥啊,放心吧,明天行刑之后就不会有人叫你小鬼了。”

在谈话的过程中,小义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素晴那油光光的裸体,只见两个如碗般的玉乳在胸前微微的颤动着,上面顶着两颗黑黑的,尖尖的乳头,圆圆的臀部压得扁扁的,两条健壮的大腿上的曲线更是特别的诱人,一双赤足也白白嫩嫩的,如同饺子一般,而被迫张开的大腿中间,那浓密小“从林”下的“风景”更看得小义是心头小鹿到处乱撞,脸皮红得像个番茄,裤衩上很快就顶起了一张“小伞”。

也许是被拓拔威强暴过后已经变得麻木,也许是看着小义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素晴主动地说:

“小义哥,这牢房的规矩我也清楚,反正明天就要身首异处,姐姐这身子就给你了,想来就来吧。”

有色心没色胆的小义听罢如得了“圣旨”一般,战战地问道:

“真,真的可以,吗?”

素晴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小义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衣服也不脱,把那裤衩向下一扯便趴到了素晴的裸体上,当他把“小祖宗”插进素晴的下体时,全身像被电击一样,一股热血全冲上了脑门。

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太紧张,小义一来二下的,

“小祖宗”便如触电一般了,他这时不得不紧紧地搂着素晴,连续“哼”了几声后,一股劲儿全泄得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小义这时觉得心跳慢慢的平伏了,呼吸也正常了,只是看着素晴的裸体却再也兴奋不起来,双手使劲地揉了一下素晴的乳房也没有丝毫感觉了。

小义当场感到沮丧万分,本来不太端正的五官更是收缩得像个苦瓜一样。

素晴本来打算闭着眼睛,任其“鱼肉”,只是没想到他几下就“完事”了,睁开眼睛看到那些堆到一起五官更是忍俊不禁,好言的“安慰”了他几句。

小义有点赌气地说:

“小事小事,那只是意外,要是姐姐不介意,等我缓过劲再来一次好了。”

素晴笑着说:

“好啊,你爱来几次就几次吧。只是明天行刑时,你可别像刚才这样啊,让我活受罪还摔了自己的饭碗。”

小义一边系好裤子一边说:

“这妳可放心,我家几代都是刽子出身,别的我不夸,这砍头对我来说简直是如吃饭一样平常容易。”

“看来拓拔大人把妳打得挺伤的。”

小义摸着素晴身上的伤痕,略带怜悯地说。

一提起此人,素晴是怒火中烧,骂道:

“这个畜生,我便是当鬼了也不放过他!”

小义也附和着说:

“就是,按规矩本来姐姐是属于我的,他偏要插一腿进来。只是没法,连咱县太爷都得对他点头哈腰,我又能说些什么。”

“那你很讨厌他吧?”

“也不是,其实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安排,我第一次哪能处决这么漂亮的女犯呢。”

素晴嗔怪地说:

“你这小鬼,真会说话。”

小义认真地说:

“这是说真的,对于我们这些刚出道的,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可以处决年轻貌美的女犯。只是能有几个女犯会长得漂亮呢?就算能碰上,那些老刽子都丈着自己的辈份,把那好的都留给自己,我们这些初出道的,要是想第一次砍个美女还得巴结他们,平日多给好处才有机会,我还记得有个比我大几岁的,不懂得哄老头子们欢心,结果安排了一个快四十岁的给他,样子身材都不好。那小子一气之下行刑时故意砍偏,把那女人的脖子砍断了一半,弄得那女人在刑场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后来他不干刽子改投军去了。我这人也不太会说话,样子又长得丑,要不是拓拔将军给我安排,恐怕我也得像他这样。”

素晴说:

“这不是很好吗?我看小义哥也是个老实人,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能够安心点,有我还真怕找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为我操刀呢。”

“对了,姐姐为什么要去当探子,难道妳不知道要被砍头的吗?”

素晴叹了一口气,说:

“我何尝不知,话说起来就长了,为了报魏兵杀我全家之仇,也为了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死前所要受的屈辱……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是让我生不如死。”

“姐姐就这么不怕死?”

“死?要死的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应该变成荒野白骨了。没有义父也就没有我的今天,义父一生为国出力,我自然也得为国尽忠。几年来我也习得一身武艺,打起仗来不会比你们这些男人差,只是身为女子无法投军,只好去做探子为我军出力了。”

小义说:

“可是按我们的法令,敌国探子被抓住就必死无疑了。”

素晴接着说:

“假如我能投军的话,也有可能会战死沙场,也有可能俘虏,被俘虏了照样得砍头。我选择了这条路,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我觉得能够把自己一腔的热血洒在刑场上,就算死也会死得轰轰烈烈的!”

“就算是赤着身子在众人面前?”

小义不解地问。

“是啊,确实很矛盾,从小母亲就对我们说,女人的身体,除了女人和自己的丈夫外,谁也不能看,不然就比死还屈辱。可是人都要死了,这脱光了示众又算什么,我是这样想,可今天早上在一大群魏兵面前赤身裸体的,我还真不能从容面对。”

素晴停了一会,继续说:

“可能是麻木了,现在已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现在在小义哥面前光着身子也不觉得特别的不快……。还真有点后悔,没想到会感到如此的屈辱,我现在真想快点死掉,早点结束这一切。”

说罢,素晴的泪水再次簌簌的流下。

小义看见素晴突然哭了起来,马上慌了手脚,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又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她,只好呆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素晴抽泣了一阵,对着小义说:

“其实我并不是很坚强的人,临刑的那一刻也许我会害怕得失去理智,希望你到时下手要快。”

小义连忙说:

“姐姐放心,只要大人一下令,我马上就下刀。不过姐姐最好也配合一下。”

“我怎么配合?”

“我操刀时一般斜角向下,姐姐跪下来的时候,把身子向前俯一点点,然后伸直脖子就可以了。”

“这样也好,到时我的血就不会溅到你的脸上了。”

“其实说句心里话,像姐姐这么漂亮,我还真舍不得下手呢,要是能讨回去做媳妇该多好。”

素晴笑着说:

“傻小子,我比你大好几岁呢,哪能当你的媳妇。再说你不是很渴望能处斩漂亮的女犯吗?”

小义答道:

“是啊……,心情挺复杂的。我听前辈说,身为刽子是要六亲不认的,之所以把第一次处斩女犯当作刽子正式入行的仪式,就是要消除掉对女人天生的怜悯之心,只要能在第一次狠下心来,顺利地斩下女人的头颅后,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刽子手。而且按照惯例,处斩刑的女犯大多要光着上身,因此在入行仪式上被处决的女犯,不管犯了什么罪一律得全部脱光,有了这个经验,以后不管女犯穿衣不穿衣,有裤子没裤子都能够从容面对。”

素晴这回倒是长了点学问,回答道:

“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

小义继续说:

“是啊,就拿现在来说。虽然心里舍不得,但是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刽子手,明天行刑时候,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素晴笑着说:

“还真是个认真的孩子,你不必留情,明天尽管使出你的看家本领,那样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上了。”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五更天,小义也不知何时倒在椅子上呼呼的睡着了。

素晴躺在哪冰冷的石板上,呆呆的看着瓦顶,一幕一幕的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所有的甜酸苦辣都细细地品味了一回,她感觉这一切都是命。

临近死亡的素晴已心如止水,甚至能为她早日与父母,丈夫儿子团聚而感到高兴。

想着想着,素晴也渐渐地入了梦乡……。

第五节:香消玉殒第二早上,睡得正香的素晴被人狠狠的摇了几下,只听得:

“快起来,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素晴才慢慢睁开双眼,原来此时天已大白,两个官差正忙着给自己松绑,而却没看见小义,估计是被唤回去做准备了。

素晴被带到牢房的洗浴处,一个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监婆打了一桶水,取了条毛巾先帮素晴洗了把脸,然后细心地拭擦她身上的污垢,并很小心不让水渗到伤痕处。

看着一直面无表情、默默地帮自己擦身的监婆,素晴心带感激地说:

“婆婆,辛苦妳了。”

监婆看了素晴一眼,叹了口气后依然面无表情地说:

“我干这行都干几十年了,有什么辛苦的。倒是妳,何苦呢。”

素晴心中一阵悲凉,过了一会才答: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但我并不后悔。”

监婆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素晴说:

“我已经侍候过几十个女犯,能像妳这样安安静静地让我擦身的,十中有九都是女匪,妳也是女匪吧?”

素晴一听便急了,说:

“婆婆你可不要误会,我郑素晴才不是什么女匪,我仍大宋国的女兵!难道妳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监婆说:

“我很少关心这个,送到我这儿来的不是犯了死罪的民女,便是打家劫舍的女匪,没想到今天这位是个稀客。这打仗本是男人的事,你一介女流凑什么热闹呢?”

素晴说:

“我一家人都死在魏兵之手,与魏国是不共戴天。再者,素晴我受义父再生之恩,在公在私,我都应当为国力。”

监婆笑着说:

“难得啊,这年头连男人都没几个像妳这样忠义的,我看你是有点本事,砍头太可惜了,要不我跟拓拔将军说说,让妳留在他身边效力……。”

没等监婆说完,素晴高声说:

“绝不可能!且不说是他把我搞成这个样子,就算他客气对我,我也绝不会背叛国家!”

监婆大笑:

“国家?妳们那个大宋不就是从姓司马的手上抢过来的吗?说说我吧,我先是燕人,接着变成秦人了,后来又变成燕人,现在不明不白的又成了魏人,天晓得明天我又是什么人。小妹妹,为这些所谓的国家而糟蹋自己值得吗?”

素晴听完竟一下子想不出应对的话,监婆继续为素晴擦身,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如妳所说,事已经至此。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帮妳擦干净身子,让你好好上路。来,抬起头,让我洗一下你的脖子……。哟,多嫩的脖子,真便宜小鬼了,砍起来不费力气。”

“这妳也看得出来?”

监婆一边来回地擦着素晴的脖子一边说:

“每次帮女犯擦脖子时,心情都特别复杂,可能因为这是刽子手下刀的位置吧,总会不自觉地看看这脖子结不结实。咳,其实是瞎忙活,再怎么结实,当刽子的也不会砍不动吧?”

“婆婆也有看过斩首吗?”

“看过一次,还是我亲自擦身的女犯,挺俏的一个姑娘,脖子长长的,犯什么事忘了。我只看得一闪的,那脑袋就掉下来了,那血马上扑哧扑哧的涌出来,尤其那没头的身子居然还在乱动,吓得我以后都没敢去看了。”

素晴听罢苦笑着说:

“看来砍脑袋还真不是就义的好方法呢,洒热血的时候虽然壮烈,但这光身子扭来扭去的就太难看了。”

监婆把素晴的脖子洗得干干净净后说:

“说实话,我很久没像今天那样和一个快要死的姑娘说这么多话了。也许是因为妳跟过去那些女犯不一样,是为忠义而死的。素晴平静地说:

“婆婆也许说得对,大宋也许过了几年又会变成别的什么国了,但我并不后悔,也当是报答义父对我的养育之恩吧。”

监婆说:

“看得出来妳义父待妳不错,这几十年我看过不知多少女犯的裸体了,可没几个长妳像妳这么丰满结实的。”

素晴笑着说:

“婆婆过奖了,这么多女犯,就没几个长得好看的?”

监婆答道:

“哈哈,几十年了,什么高矮胖瘦,长得俏的长得丑的都见过。不过像你这样既长得俏身材又好的确实没几个。啊,对了……,十多年前有一个,是一山贼的老婆,样子挺漂亮,只是心肠恶毒,她的手下天天都去抓那些只有几岁大的小女孩,每天生喝她们的血和吃她们的肉,被官府抓住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人,这身材可保养得好,看样子还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姑娘。那天被砍了脑袋后,那些愤怒的人们都冲上刑场把她碎万段,还把她的肉给生吃了,真是报应啊。”

“还有这种事,说不定我的肉也会被他们生吃的。”

“唉,也是啊,虽说不都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是一条剥得精光的女尸丢在街边示众,被糟蹋也是难免的。所以咱做女人的啊,还是安份点好。”

向来很少与女犯交谈的监婆今天像与亲人久别从逢似的,与素晴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冰冷阴暗的牢房仿佛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监婆已为她拭擦好身体,并用胶水粘好了她的头发。

这时监婆从衣袋中取出两颗木塞,素晴一看已知道是什么回事,羞羞的回过身,把屁股高高的厥起来。

监婆说:

“我还以为妳会拒绝呢,我看妳也是个大胆的女孩,应该不会怕得失禁的。”

素晴说:

“我毕竟是全裸受刑,若是有个万一,便会诒笑大方了。说起来不怕让婆婆笑话,我虽是快死之人,但也希望能以最美丽的样子死去,不想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出现。”

监婆笑道:

“究竟是个女孩子呢,得罪了。”

然后把两颗木塞用力塞入到素晴跨下的两个孔中。

一切准备妥当后,监婆端来了一些饭菜。

素晴看罢摇了摇头,说:

“谢谢妳,婆婆,可我实在吃不下,也没多少时间了,空着肚子也不至于饿倒吧。”

监婆说:

“吃点吧,吃饱好上路啊。”

素晴最终也没动到筷子,只是把那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说:

“谢谢妳的侍候,素晴我上路去了。”

监婆感动得眼泪直打转,抓着素晴的手说:

“去吧,来世投个好人家……。”

言罢,官差便将素晴的双手扭到背部反绑,手臂的肌肉被捆得一块块地鼓起来。

他们把素晴牢牢的绑好后便插上斩牌,押出大牢。

在大牢的门口处,拓拔威看见素晴被押出来时,示意押送官差停下,然后走上前去,看着素晴那张被擦得干干净净的脸蛋,不禁用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婉惜地说:

“真不忍心让妳死呢,小晴妹妹。临死之前有什么要求呢?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妳。”

素晴平静地回答:

“谢谢将军厚爱,素晴我只有一事相求。现在天气炎热,尸首容易腐败,可否减少枭首曝尸的时间?”

拓拨威笑道:

“到底是个女孩子家,这没问题,明日酉时便会安葬妳的尸首,如何?还有什么要求?”

素晴摇头道:

“不必了,有劳将军。”

拓拔威便示意官差将素晴押出大牢,前往刑场。

素晴一出大牢,只觉全身发热,眼睛也被强光闪得几乎睁不开,原来此时已是中午,日已近半空,赤热的地面几乎要将素晴的脚掌烤熟。

这时街上的路人见官差们突然押着一个赤条条的女人出来,都张大了口半晌作不了声。

有一两个反应过来的路人失声的叫道:

“哗……,哗……,原来今天……。”

手足无措了一阵后飞快地向街道跑去,不用说是要通知大家来看“西洋镜”了。

也许被拓拔威等人看过自己的裸体,心里早已麻木,看着街上的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素晴也不感到有多大的羞辱。

由于免去了游街示众,素晴很快就来到了刑场,也少受了众人近距离指指点点的屈辱。

在刑场的小高台上,监斩官与刽子手都到齐了,得到了消息的众人也纷纷聚集到刑场周围,各种各样的叫声不绝于耳。

一步,两步……。

当素晴走上台阶时,心跳不断地加快,感觉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向地狱,不由得回想起和素梅一起看行刑的往事,她知道再过一会,那洗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就会沾满自己的鲜血。

小义看到素晴上来,马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看着小义那张滑稽的脸,素晴不禁笑了一下,对着他说:

“小义哥,过了今天你就是真正的刽子手了,姐姐这颗头就送给你当礼物。”

小义拍了一下心口说:

“姐姐放心上路,保证干脆利落,要有半点差池,俺从此挂刀!”

素晴笑着点了下头,然后慢慢分开两腿跪了下来。

由于素晴是全裸受刑,这一跪下,马上又引来了一阵骚动,尽管人们都被竹栏挡着,但站在最前面的人还是努力地歪着脑袋,想看看素晴跨下的“风景”。

看见犯人已跪好,监斩官干咳了一声,便宣读了素晴的“罪状”:

“犯妇郑素晴,乃南宋之探子,潜入我大魏境内,搜集情报并从事破坏活动,使我大魏边境深受贼军之害,罪大恶极,可谓人神共愤。今按大魏律例,判犯妇郑素晴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午时三刻执行!”

读罢,小义便拔去了素晴的斩牌,准备行刑。

监斩官停了一下便问道:

“犯妇郑素晴,临死前妳还有什么要求吗?”

素晴本想摇头,但是她仍是想看看素梅是否就在附近,于是缓缓地说:

“我可以……,再多看几眼这个世界吗?”

看到监斩官点头后,素晴认真地扫视周围的人群。

在烈日之下,她看到了许许多多不同的眼睛,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愤怒、有的是叹息、当然也少不了下流的目光。

就在这时,素晴突然从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一张泪水在打转的脸。

“是素梅,真的是妳!”

素晴心中一酸,泪水也不断地涌上眼框。

她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而免得让敌人怀疑,于是立刻回过了脸,调整了一下跪姿,因为地板被晒得滚烫,两个膝盖与脚背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看到有妹妹来为自己送行,素晴也觉得没什么遗憾了,便向监斩官点头示意,回过头对小义说:

“小义哥,接下来便辛苦你了。”

素晴深呼吸了一下,便从容地闭上了眼睛,小声地说:

“姐先走了,妹妹妳可要好好活下去啊;义父,请恕女儿不孝,今后不能再照顾您了,您老人家好好保重;还有范媚姐姐,妳也是……。”

然后慢慢地俯下身躯,伸长了自己的脖子。

阵阵的叫好声不断地传来,可能是围观的人们称赞素晴视死如归的气概吧。

看到素晴如此地配合自己,小义心里非常的感激,决心砍好这一刀。

为了壮胆,小义还特意带上一个酒壶,连接喝了几大口,然后才抽出鬼头刀,把最后一口喷在刀身上。

小义自己也觉得奇怪,平素自己砍男犯,心情总能保持平常,面对女犯反而紧张起来了,这样他就更相信前辈所说的话,只有砍过赤条条的女犯才能成为真正的刽子手。

小义双手紧紧握着刀柄,然后高高的举起,眼睛仔细地瞄准素晴那线条优美的脖子,他要以最快、最好的刀法来完成这次斩首。

尽管素晴一直表现得示死如归,但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十分害怕。

听着小义对屠刀喷酒的声音,心跳是越来越快,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了。

大脑里已经一片混乱,刀尚未下,脖子已觉得阵阵冰凉,身上的冷汗夹着热汗一起流下,她的鼻尖、下巴、两颗乳头正不停地滴着汗,地下很快地湿了一大片。

被晒得发烫的身躯竟开始微微的发起抖来。

“斩!”

只听得监斩官一声大喝,素晴的心像要爆炸似的,嘴和眼睛竟不自主地要张开,还没等叫出声来,脖子已经被运刀如风的小义齐根地砍断。

素晴那颗漂亮的头跌落地面后便一直滚到台下去,殷红的血哗哗地从没了头的脖腔子里喷出,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冲鼻而来。

原本俯下去的光身子突然挺了起来,扭了两下便半厥着大屁股向前扑倒在地,两条健美的大腿贴在地板上踢了几下才慢慢地停止活动,等脖腔子只剩血泡冒出时,小高台的一半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

看到小义那干净利落的处刑,台下响起了阵阵掌声。

初出道的小义虽然斩首技巧是相当的纯熟,但毕竟是第一次处斩女犯,行刑前心情一直很紧张,当他用力斩下素晴的头颅时,心中的大石才一下子坠了地。

看着素晴那正在抽搐喷血的裸尸和听着台下的鼓掌声,小义心中突然感到异常的兴奋。

想到自己已经完成了作为刽子手的“成人仪式”,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他走到高台边,捡起了素晴的头颅,正想举起示众,但他觉得仍不够过瘾,于是走到刑台中间,一脚踩在素晴的大屁股上,然后高高地举起她的头颅,活像一个取下了敌将首级的士兵,刑场周围顿时喝彩声此起彼状。

得意了好一阵的小义才把素晴的头颅放下来认真的看看,和临刑前从容的表情不同的是,此时素晴的双眼与嘴巴都半张开,眼珠子完全朝上,只看到少许的黑色,眼白部分布满了血丝,样子相当恐怖,看得小义连打了几个冷战,连忙把首级呈上监斩官的台上。

监斩官用朱笔点了点素晴的额头后便交给官差,带去城门处悬挂了。

接着便是曝尸,小义先用布擦干净刀身上的血,然后才割断素晴身上的绳索。

当小义把她扑倒的身体翻过来时,尸身上松弛下来的肌肉和那双浑圆的玉乳左右地颤动着,好像一块被丢到砧板上的鲜肉一样。

当昨天得知自己能砍一位漂亮的女犯来作为入行仪式时,小义是万分的高兴,一直期待着行刑的那一刻,然而此时他抚摸着素晴那渐渐发白变凉的尸身,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心中却产生了莫名的失落感。

当台下的官差正想上来抬尸体时,小义说:

“还是我来吧,毕竟是我砍的第一个女犯。”

说罢便抱起素晴的尸体走下了小高台,一直来到城门旁边,然后轻轻地把尸体放在地下,再拉开她的手和脚呈“大”字形摆放。

小义抬头看了看素晴那颗仍在滴血的头颅,依依不舍地随着大队离开了刑场。

这一天下午,几乎整个滑台的人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内城门,去欣赏女人头和女尸。

在刑场上,差人们正不停地清洗素晴洒下的热血,以准备迎接下一个上刑场的犯人;在刑场附近的酒楼内,小义正大摆宴席,在他的前辈和一群顾客面前津津乐道地谈他的“第一次”;在刑场的远处,潜伏着的素梅正打算寻找机会安葬姐姐的尸首;在刑场的数十里外,拓拔威正在策划下一次的军事行动,并继续搜捕各地的南朝探子;在刑场的数百里外,范媚成功地逃出险境,把情报交给了镇守边界的宋军;在刑场的数千里外,郑孝一边召开军事会议,一边在担心身处险境的义女们。

只有素晴,她永远地停止了活动,只有一颗孤零零的首级在城门上随风摆动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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